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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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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这时便就笑了,“其二就是你啊。难道你以为江玉郎真是吃素,四年前不杀你,四年后又留你在他身边捣腾?草原那一夜,要不是他真多心留个心眼,怕是早就死你手上了。”
我眯眼,“草原那一夜你又如何知道?”
匪首笑答:“上两世时,当我还是个驼背,老天为了弥补我身材上的缺陷,便给了我副顺风耳。”
“那它可给了那分桃断袖的马贼三当家一对千里眼?”我冷脸问匪首。
“孙丫头。”匪首感叹,“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真恨不得引你为知己啊!”
我觉得头皮发麻,“说回江玉郎,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小鱼儿,这一路下来,你都只是为了试探江玉郎是否有心于我?”
匪首不觉如何,直言:“正是如此。”
“什么……”用力瞪,“正是如此?”
“江玉郎正是对你有心。”
我一愣,苦笑加摇头,“小鱼儿,这个问题你不必猜,我可以回答你,江玉郎是对我有心,却是对我有利用之心,四年前就是,四年后,你信我,他必然还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好。”匪首点头,“就当我信你,那你又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若他不偏心于你,四年前为何要饶你不死?既已无用,弃若敝履,这才是江玉郎的作风;第二,若不是仔细把你记了个清楚,以你得我小鱼儿真传的易容术,江玉郎又怎会在最开始之时就将你认出?第三,这一路上的事还不够明白吗,我为何要故意用大哥试探他,只因是他自己心中先有根刺,所以才会有方才那一幕、与眼前这一刻。”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方才都是他做给我看的,那般对江无缺,是想叫我相信他吃了江无缺的醋?”
匪首却立刻失笑,“孙丫头你是一朝被蛇咬,至死怕井绳啊!那江玉郎骗过你一次,因此他今后做的所有事,即使一声咳嗽一个眼神,在你眼里,都是有目的的?”
我回:“你说的那个人是江玉郎,他做每件事都有目的并不奇怪。”
匪首最终点头,“我不与你争这个问题,此刻只想同你说,我有个主意,可令他真心实意依赖你,并愿将此生最大的秘密吐露给你。”
顿时冷脸,“你又要重提美人计?”
匪首道:“一半是美人计,一半却不是。”
“怎么说?”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种古话,往往都是对的。”
我自然知道是对的,“古话当然是不错,但江玉郎连亲父也骗,可见这古话用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不错。”匪首点头认同,“即便死,以江玉郎的性子,也不会甘愿便宜了别人——但有一点你别忘了,人都是有弱点的,而当一个人得知自己将死,无论是身和心,弱点都必然会被无限放大。”
我低哼,“如此说,不就是要找个机会杀了他,怎么到你口中,兜兜转转反而如此麻烦?”
“非也非也。”匪首摇头晃脑纠正我,“谁说我要让他死,其一,他学了明玉功,又对毒物百般防备,想要轻易置他死地并不容易;其二,他死了,谁来为我引出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
我终于不耐,“说来说去,你究竟想怎样?”
“有一种药……”他神秘兮兮,“是补药,江玉郎定然不会疑心,但这种药,如若与最普通的补血之药同服,会造成一种假象……”
“什么假象?”外加瞪他一眼,他非得要我再三追问吗?
匪首被瞪得很舒服,答:“咳血,鼻腔流血,大小二便带血……五衰将死之像……”
我蓦地瞪眼,“小鱼儿,你——!”
匪首笑了笑,“是假象,他并不会死。”
“不!”我摇头,“这一招好毒,一个好端端的人,你却要他以为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这比要他死还恐怖……”
匪首仍笑,道:“你若觉得有悖——”
“不。”我打断,“我帮你。”
匪首微微讶异,“你还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便答应?”
“怎么不知?”我苦笑,“无非是在江玉郎意志薄弱时借机诓他信我,然后再背叛……这世上的事,其实都大同小异。”
匪首“哈哈”笑了一声,笑得很假。
然后我问:“如今你的大计已定,小鱼儿,那江无缺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反问。
我怒目,“你不是没看见方才邀月如何对江无缺,如今江玉郎又给邀月吃了那种药,你不担心――你真的一点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匪首照旧不慌不忙,“这自古人伦之事,从来只有男人压倒女人,女人压倒一个毫无反应的男人,你说会有什么事?”话毕,他似故意,挑着眉毛看我,那过脸的一道长疤,刺目异常。
“小鱼儿!”每次同他说话,我不是憋得难受,就是气得难受,“你是有意是不是,明知我没有——”
话头猛地顿住,匪首则笑眯眯问我:“没有什么?”
“没有经过那人常之事!”我真正怒了,反倒不觉得害羞了,“你还……你还特意拿出话头与我讨论——你故意的是不是?!”
……
再冲入移花宫正厅,江无缺不出所料,裸身,睁眼平躺在地,邀月则衣衫完好地昏倒在高立的寒冰之测,这令我很是诧异。
匪首向我看来一眼,那意思相当明确,他早知不会有任何事发生,是我小题大做、关心则乱。至于殿主的那粒药,小鱼儿预测,那根本不是□□,却也不会是什么好药,而殿主之所以故作姿态,匪首说,是因为要看我的反应。
因此方才的半个时辰,我没有理性全失跑去救江无缺,是对的。
此刻殿主缓缓由我二人身后走过,走至江无缺跟前,“铁面,”他道,“起来将衣服穿上。”
江无缺便动了动,殿主的命令不可违抗,然而我眼中,那个人的手软脚软、唇色发紫、面色灰败,早已是一身病骨,破败不堪——若他站得起来,我今后便可立牌扔针、再不为人行医。
果然,江无缺只是将手支在地上,想坐起来,已难如登天。
“孙盈余!”殿主忽然重重叫了我的名字。
我在仇皇殿多年,做他下属,到底还是怕他的,这时冷不丁听他一叫,竟不由自主就低下头,快步走了上去。
“去看他如何了。”殿主很不耐,我到跟前,他沉声吩咐。
他,指的是江无缺。
我走近,蹲下身,江无缺脸蜡白得像纸,气息短促,又不断尝试以手支地,起身,失败,瘫倒,再尝试——我勉强去拉他的手,数年如一日的失温。
脉象细弱,他急着想从我手中脱手,但这挣扎太微弱,我几乎可以无视。
“江无缺,把这个吃了……”我脸上的□□已除,恐怕此刻再叫他“铁面”,也不能令他听令于我。
将六合玉露丸递到他嘴边,他并不理会,眼神迷散地看向前方,眼下便是我手中之药,他偏偏视而不见。
“江无缺……”我本可以回头求助殿主,但是我不想,江无缺的事,我再也不想依靠于他。
微微向前,皱眉,伸一只手出来将江无缺的身子拖起,他有些气喘,再无力一般靠在我身上,我才发现,他全身体温极低,四肢更是湿冷得一塌糊涂,像他这样,能活着,殿主真该谢天谢地。
我用另一只手抠开他的嘴,大概他真的已经虚弱到神智昏乱,也不反抗,任由我将药丸塞进他嘴中,抬他下巴,又拍他后颈令他咽下。他的眼神已经灰暗,眼半张,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但他没有,我知道他不会如此软弱。
江无缺,在我的印象中,无论身子残破到何种程度,无论酷刑施加到他身上有多么难以忍受,他不会选择昏迷而逃避,即使再痛,他会忍到底,忍到他死。
其实我很清楚,此刻我最应该做的,是为他裹上厚厚的衣裳、或是上前用力抱紧他的身子——但是衣裳,我不能当着人前脱了自己的——上前,我更不能在殿主与小鱼儿面前搂住江无缺不放。
我摩擦他的手足,更靠近,令他汲取我的热量,直到殿主等不下去,冷冷问一声:“好了没有?”
我咬牙,正准备松开江无缺,“咳……”手边的人忽然咳了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接下去便如开闸放水,一发不可收拾。
江无缺猛咳,手脚酥软,头因抖动,无力地偏向一侧,颈边的筋一拉扯,青紫色的血管便突了出来,盘曲鼓胀,于薄薄的一层皮下,让人看得心里极不舒服……咳到一定时候,他开始急喘,喉中发出“咯咯”一类惨烈的声响,脸憋得发红发紫,眼白则往上翻——
“江无缺!”我拉住他,已有些慌乱——“金针!”我大叫,却不知在冲谁叫。
金针本来一直都在我身上,后来殿主将包裹全部扔给匪首,我索性也把身上零零碎碎的药与医具一并仍给他,那时,殿主要教我剑术,教完我也没想起再将东西取回。
此时匪首走近,急忙将金针交到我手上,江无缺却已由咳、到喘、喘不上气、忽然开始抽筋——抽筋时,他蓦地张大眼,眼中便也闪过成为傀儡之后难得一见的微光,渐渐满身满脸被冷汗浸湿,身体僵直,复又蜷缩成一团。
我以金针刺他手足四肢穴道,匪首帮忙扶住他双肩,他头便顺势后仰,身体痉挛抽搐,眼中因疼痛而瞬间集聚的光亮早已不复,唯剩喉间怪异的声响、与眼中全无焦距的凝视。
“让他侧卧!”我与匪首合力,将江无缺身子放平再翻转,却忽然看到他口鼻中流出血污,继而更多污秽之物从他口中呕出,他不断抖动,我与匪首拉他,又不敢用力压他,更多胃液与污物从他口中溢出——会死的!脑中瞬时涌现的想法,叫我手脚猛地一僵。
顾不得殿主,也顾不得小鱼儿,我靠前,这一次,仿佛时光又退回到从前,那间狭小、阴暗的囚室,江无缺每一次脚踩在鬼门关,我都不会妥协松手,绝不会放手——他不放弃,我又怎能轻易放弃——口中更多秽物涌出,我知道,不能让那些东西倒流进气管,现如今的办法,还是只能靠我一张嘴。
伏在地上,我将江无缺的头扳正,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嘴凑到跟前,一股酸腐恶心的味道直冲脑门,这些常人看了便会觉得无比难过的秽物,原来不论是从哪个人的口中流出,都是同样的叫人无法忍受。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无缺公子并不是完美无缺,他也只是一个人,生病时也会与任何人无异。
但当任何人都没发现之时,与我离得最近的,江无缺一直没有闭上的眼中——疼痛,我不能想象的巨大疼痛,令他的视线慢慢聚焦。
我有些错愕,江无缺的目光被我挡在眼前,我的神情却只有江无缺可以看见——这是一瞬,他的瞳孔急速收缩,他千真万确地,眼中露出惊骇——他看到了我,我确信,没有比哪一时更确信——无缺公子的目光,一向都是澄静而淡漠的目光,我绝不会认错,那种轻微凝结的隐忍与光彩,看了三年,太熟悉,我知道、也相信自己总有一日会再次看到。
但却只是刹那,刹那之前,我急于去分辨江无缺眼中的各种信息,但我只看到了我从来不想看到的:惊惧、惶恐、抗拒……这些,我并不想从江无缺眼中读到的信息,下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逐渐涣散的光彩,视线慢慢变得呆滞,慢慢地,他从无缺公子变回到铁面,变回到眼前这个没有思想、没有喜怒、也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感知的人形傀儡。
痉挛过去……江无缺变得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夹杂着的,是无从改变的死寂。
“他如何了?”殿主站在身后问我。
他如何了——我猛地回头瞪向那人,“想死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用药提升功力、你自己用毒克制体内毒性,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为何要拉着江无缺与你一同寻死,他是你的傀儡,你不是应该利用他吗,不是应该要好好待他吗——他死你有什么好处,他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是开心了、还是满意了——你非要弄死他,他死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殿主垂目看着我,默默静立,唇色并不比江无缺好看了多少,事隔多年,我再次敢对他大吼大叫,不是为了他,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江无缺。
忽然觉得这一瞬心堵得难受,江无缺的眼神,他不想见到我、不想清醒的眼神,让我很害怕。
这种怕,前所未有。
而殿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已不知该如何评断他。
☆、第三十六章
四川,唐门禁地。
到这时,我终于参悟了殿主留我在身侧的用途。
石门已经闭起,成灾的毒虫一点点逼近,晦暗的光线,腐臭的气息,独自一人的惶恐,以及再次被抛下的无奈……或是麻木。
当昆仑重遇,殿主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唐门,但他没有想到会重遇我,令事情变得如此简单与水到渠成。
入四川时,他问我:“你愿意为我牺牲性命吗?”
我思索过后,答案是不愿。
他没有失落或是气恼,若我说愿意,他才会怀疑。
从一开始,他便不相信,这世上有谁会为别人去死,或者,他只是不相信,有人愿意为了他死。
但即使我不愿,仍被带来了这里。
这里是唐门,遍地暗器毒障,更何况这里是唐门禁地,有无解之境,毒虫阵。
初初之时,他以内力开启石门,当不出所料看到霎那由沉睡觉醒的斑斓毒虫,他只回头问了我:“可有办法越过它们?”
那时他身边只有我,江无缺身体尚未复原,匪首更被殿主视为无用之人,况且他需要的是化解奇毒,而非武功绝顶的稀世高手,自然,只将我带来了这里。
“有。”我答,“若一人服下七步断肠,再以其血招引毒虫,另一人便可轻易越过虫阵。”
他随即便问:“你身上可有七步断肠?”
“有……”我一点都不惊诧,也一点不想让他觉得我不够忠心,若剧毒都为他服了,可否令他多信我一分?
“还不快点?”他催促。
我苦笑,从怀内玉瓶取出七步断肠,片刻犹豫,在他眼前,不作假服下天下无解之毒。
但他只问我能否越过虫阵,却并不问我此毒是否有解,我以佩刀割破手腕,一瞬间,血粒涌出,落至地面,引起毒虫嘶鸣。
小心翼翼将毒虫引致角落,我并不怕它们会爬到我身上攻击我,其实这些小虫很忠诚,如果与人相比的话,它们要更忠于□□的引诱,着迷、崇拜、听从驱策。
片刻之后,殿主从密室取走他想要之物,走至门边,转身看我。
“还不过来?”他问。
我不知自己是何神情,但此时夜深,密室中更是无光,无论我脸上是何种自嘲与怨怪,都不会被他轻易发现。“来不及了,”我道,“这毒叫做七步断肠,刚刚我已走了七步,毒入心脉,若再妄动,瞬时肠穿肚烂……”轻笑,“我不想死得如此难看。”
远处,七步外,殿主定定站在门侧,全身只有一个淡白的轮廓凝在暗处,再分辨不出其他。
然后,如我所料一般,他什么也没说,丢下我,一人离去。
他真的很理智,清楚地知道,若我一动,七步断肠发作,毒虫会失去控制,那他自己便也会深陷险地,因此最好的选择,是放我一人在这里,他离开。
厚重的石门缓缓闭合,我想起以前仇皇殿中也有一间密室,密室的石门奇重无比,有一个人为了我拍门,那时他尽了全力,那时我欢欣不已。
如今……我抬起手,手腕的伤口举到唇边,大量失血令我眩晕,我将血水舔去,再粗粗包扎。毒虫依然安静听话,它们早已认准了我的气味,不会再对我产生威胁。
殿主到底被我骗了一次,那药根本就不是什么七步断肠,唐门的毒虫虽然歹毒,但师公手札上曾经提及:毒虫认主,大蒜驱之。
也就是说,只要有大蒜,便能轻易破了这唐门一绝毒虫阵。
我走向石门,思忖自己是否应该立刻追上殿主,我要以什么借口重新站回他眼前,令他相信我是死里逃生、而非手段了得——只是经此一事,我在他眼中已效用尽失,或许再次重见,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杀了我。
像那时初出移花宫,过了荒漠,他便有心要杀匪首。移花宫里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诸事不明的一个盗匪首领,乍然见到三个只能在武林神话中听闻姓名的人物,而眼见之时,却发现这三人,一疯、一死、一与死人无异,如果匪首真的只是一个匪首,那么他知道的就太多了一些。
就像我,一直呆在仇皇殿,一直在江无缺身边,知道的事已经超出我能负荷,我的命留到今日,是因为一直到前一刻,我都还有存在的价值。
殿主没杀匪首,因为他发现自己渐渐耗弱,江无缺伤痕累累早已无力杀人,因此一路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反倒成了路上捡来的外人匪首。
而殿主没杀我,是因为我离死人只有一线,他走了,我自然也会鲜血流尽而死,或是毒发身亡。
只是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因此我赌,赌他不会对我见死不救,毕竟我服毒是为他行事,然而我赌输了,不能算太意外,只是又输一次而已。
石门缓缓开启,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当我心生警觉,猛地抬头,一阵迷烟袭面,我竟被这最不入流的香气熏晕。
或许我还是太介意,昏过去前我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令自己在那个人面前超脱,原来事到如今,我仍是介意的。
再醒来,夜半。
我不着寸缕,躺在唐门密室前的树林中。
一个笑面盈盈的青衣男人坐在我身侧,先看到我醒了,下一刻眼光溜回到我身上逡巡。
我想动,但手足无力,显然中了软筋散一类的毒物。
男人将手伸到我胸前,我闭眼,感觉他的手指在我胸口慢慢划圈。
一瞬间,我想到的不是奇耻大辱,而是是否有更加耻辱的事已经发生在我身上。
但是下半身木然无觉,我拿不准。
就算有,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如今的我,早不指望能全身而退,殿主身边待得太久,我终究也变得沉稳与渐渐冷血,现在是我自己的身体,而身旁不知身份的男人狞笑着将嘴凑到我右胸处一点,我闭起眼,无力反抗,只希望他快点上前,一咬牙,也就忍耐过去。
然而我忽觉胸口处一热,又一凉,有液体飞溅在脸,猛地睁眼,看到无头的男人,上半身仍然保持惊骇曲立,头颅滚到我手指边,眼睁得极大,与我对视。
下一瞬男人的身子虚软,便有衣物飘落在我身上,一人靠近,拿味道刺激的药剂置于我鼻下,我被气息呛得咳了两声,便听这人道:“义父叫我来救你。”
……
天即将要亮,仇皇殿四川分堂。
我将整个人没入木桶的水面以下,手指碰到胸口,想象如果解星恨没有出现,自己会否做到真的忍耐。
或许清白很重要,但如果没了性命,留着清白有有何用。
从水中出浴,擦干身体,我细细将衣物穿戴整齐。
方才是解星恨为我裹了件罩衣,一路将我抱回分堂。
路上,他没有同我说任何话,多年后相见,他身上那种森冷的寒气似已进了骨子,我甚至不知他是否记得我,是否还会认我。
这时的孙盈余想说:解星恨啊解星恨,你看你都长大了……
但他长大了,视线坚定,神情再寻不出半分稚气,而我却在这种境况下与他相见,赤身裸体,狼狈不堪。
我倒宁愿他不记得我是竹林中拉他谈心事的孙盈余,毕竟我也不再是了。
仇皇殿分堂,解星恨先抱了我去见殿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够了解他,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为之。
殿主身边,一如既往站着铁面,然而铁面已经名不符实,那张面具在移花宫被邀月打碎,现在江无缺头上戴的,只是用来遮面的普通斗笠。
但一个斗笠更比一副铁面坚固,因殿主向他下了一道命令:谁若揭开斗笠,立杀无赦。
坐在一旁喝茶的匪首见到来人,最先吃惊跳起,表情夸张,眼中的担忧却千真万确。
殿主面前,解星恨仍抱着我,言道:“义父,我已将人救回。”
殿主看我一眼,问:“怎么弄成这样?”
“孩儿晚到一步,请义父责罚。”
“晚到一步?!”匪首惊呼上前,“晚到一步是什么意思?难道——”话未说完,被殿主一眼瞪回。
“带她下去。”殿主冷冷吩咐,似乎不想再看我一眼。
……
梳洗完毕,天已大亮。
我推门走出,门侧立着似等了许久的匪首。
“又练传音入密?”我目不斜视走过,声音聚成一线,传去他耳里。
“此处是仇皇殿地盘,”匪首退了三步跟在我身后,“人多眼杂,传音入密也不是时时好使,此刻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没事。”我打断他,“昨夜解星恨来得及时,所以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匪首再次确认。
我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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