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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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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主终于慢慢睁开眼,他的气色很差,看来这次的伤比我预计得要严重许多。
  “孙盈余,”他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好。”我仍站在房屋正中,隔了床边三步,朝他点头。
  他皱眉,闷咳一声,问:“武当宝图遗失,为何这么巧,偏偏是在我要找《丧神诀》之时?”
  我早已猜到他会有此一问,毫不避讳看他,让他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我知道你不信我去了赤血巨木,但你不觉得这几日的毒发缓和了许多吗,那是肉芝的功效。”
  “既然如此,”他移开眼,看向墙角,“为何事后才告诉我?走之前,没有想过要知会我一声?”
  “对不起,”我走近,“这次是我不对,是我故意不告诉你,故意报复你不守承诺,但我并没有想过背叛你,因此,武当派宝图遗失或是被人抢去,这些,你问我原因,我答不出。”
  “我没有不守承诺。”他却沉声,“解不开傀儡术是傀儡师的错,你日日去见江无缺我没有怪你,但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的誓言,若背弃,孙家上下,不得好死!”
  “你还是在威胁我。”
  “是。”他抬眼,视线沉稳而冷寂,“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方法吗?”他道,“我本不该信你,但如若你再一次骗我,我会亲自动手,杀你孙家全家。”
  “哈……!”我笑出声,“殿主,江玉郎……为何四年前你用这招,四年后还是只有这一招,不觉得有点重复了吗,换个花样好不好?”
  “不需要有花样。”他再无表情摇头,“……这次,你与解星恨去桃花谷,目的不是杀苏樱,是传口信,你替我告诉对方,即使除了仇皇殿,天下也不会得到安宁,所以如果他们想揪出幕后之人,就必须同我合作,也只能同我合作。”
  我不出声,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前一刻才要追究我背信之事,后一刻便要委我重任,“为何要我去?”我问,“你不怕我再背着你做出些对你不利之事?”
  他看向我,笑了笑,“但这次不只是帮我,还是帮江无缺与江小鱼。”
  “……”
  “孙盈余。”他慢慢叫我的名字,然后苦笑,“你很聪明,应该察觉到,最近名门正派蠢蠢欲动,意图集结剿灭仇皇殿,但如果这些人当中少了燕南天与小鱼儿,对我来说,便与一群乌合之众无异,毫无威胁。所以,为了保住我自己,我愿意与他们合作,为他们查出隐身于正邪两道兴风作浪之人。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可以铲除一大武林祸患,我更可以争取时间寻找《丧神诀》来壮大自己,如此双赢局面,你说,好不好?”
  殿主问我意见,我却听得心头怦怦直跳,他要解星恨去杀苏樱,实际却是为了引出小鱼儿与燕南天,要江无缺同去,更是算计好,要将这份大礼送给小鱼儿,以此来证明自己合作的诚意,至于我,便是他千挑万选的传话人,我不会传错了他的话去骗小鱼儿,更有孙家一家的性命做誓言,为他做筹码。
  所以,如果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孙盈余,殿主这个计策很周详,而小鱼儿也一定会很乐意帮他,甚至连解星恨,我猜殿主都已经决定一并奉送出去。
  他千方百计,要保住仇皇殿,可见他将自己十多年的心血看得很重,“你不报仇了吗?”我忍不住就问,“对方可是你的大仇家。”
  他会意,声调温和,“正是为了报仇,所以才要保留实力,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我有耐心,可以等。”
  “你变了。”我认真道。
  他点头,“要杀小鱼儿很容易,但我不想将自己赔进去,我不想为他们陪葬。”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再问,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我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了拳,平视,看向前方,“《丧神诀》。”他答。
  “为什么?”
  “为什么……”殿主抬起头望我,“因为为了得到它,我杀了我爹。”
  到这一刻,看他的眼神,我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
  “你已经不想报仇了?!”
  “不错,”他答,“我不想报仇了。”
  “所以你想要的——是整个武林?!”
  闭起眼,再次地,他慢慢点头。

☆、第四十五章

  数日之后,我收拾行装,与解星恨、仇心柳、以及铁面一同离开仇皇殿。
  临行时,殿主曾问我:“你还会回来吗?”
  那个时候,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般有把握,在傀儡师经年累月的暗示下,他重视我——然而我更想知道,如果没有傀儡师的这层暗示,我曾拿真心对他,他是否真的一丝动容都没有过?就像胡夫人,为他付出一生,换来的却只是利用、冷脸、与命令。
  正是这样的仇皇殿主,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去追随?是不是那些人的心智都□□控了,是不是江玉郎真的就可以轻易蛊惑人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就陷了进去?
  解星恨回头来看我,他身边,仇心柳的脸色不好,我加快脚步,急走几步,铁面跟在我身后。
  离殿时,江无缺重新戴回铁面,并被吩咐听命于我,因此跟着我并不奇怪。
  宜昌街头,我想不到那次大雨之后,会再走在这条街上。
  殿主知道苏樱善布机关暗器,所以要解星恨在赴桃花谷之前,先来宜昌找小鱼儿老友轩辕三光探探口风。
  “等一等,你们去赌坊,我不去了。”半路,我追上解星恨对他道。
  毕竟,数月前殿主在那里把我输给小鱼儿,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但我此刻却要用心计算,要如何破坏殿主的计划,如何阻止他,如何提防他。在满脑子都是他问我“满不满意”的地点,我会硬不下心肠。
  毕竟爹终归是小看了江玉郎,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十多年的筹谋之后,原来他最终想要的,还是那个站在所有人之上的至高位置。
  “你没事吧?”解星恨担忧看我,“还是太累,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不用了。”我摇头,因为仇皇殿的大小姐已经皱了眉,“星恨,她不走是她的事,你可别忘了爹爹有命,我们不得耽搁!”
  我去看仇心柳,这一路下来,她对我的态度并不好,也可能是解星恨对我太多迁就,戳上她的痛处。四年了,她也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当面告诉我心事的小姑娘了,她有为难之处,她也有令她困惑的纠结,只是这一切,单纯得令人羡慕,因为全是为了解星恨,所有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人。
  “那边有卖艺的。”我伸手指向文昌庙前的杂技艺团,“你们先去赌坊吧,我和铁面在这里看一会儿表演,顺便等你们。”
  “……好。”
  最终两个人肩并肩离去,“很般配,”我转头问铁面,“他们很般配,对不对?”
  铁面也在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但是毫无反应,只淡淡说了两个字:“不知。”
  “没关系。”我拉他往文昌庙走,路上撞了个醉酒的人出来,拿了一壶酒,边饮边赞:“啊啊,这温度、这口感……这香浓诱惑的感觉……”
  “撞到人了。”我将醉汉从铁面眼前推开,醉汉反而醉眼昏花走回我跟前,问我:“小姑娘,要不要尝尝这酒,神仙一般的享受……”
  “是吗?”我看他话都说不成个儿,便去拿他手中的酒壶,放到鼻边一嗅,“咳!”立时被熏得头晕脑胀。
  “这哪是酒,明明是酒槽,浓得化不开。”然后笑了笑,我到街边茶铺要了个杯子,将稠得像蜜一样的酒倒了一杯出来,酒壶还给醉汉,酒杯拿到铁面鼻边。
  “闻闻看,香不香?”
  铁面微微低头,然后答:“不香。”
  “没见识!”我笑他,“这酒很纯的,男人要懂得饮酒,还要懂得饮至纯至烈的酒,来,尝尝看。”我将酒杯送到他唇边,他便低下头,就着我的手,轻啜了一小口,然后酒经过喉间,品也不品,直接被他吞进了肚里。
  “浪费!”我又将酒杯往他唇边去推,“男子汉大丈夫,来,一口气,干了它!”
  铁面听话地低头,果然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感觉如何?”我看他半垂的眼中渐渐有了淡彩,便猜到他酒量不好,铁面后,定然脸也红了,气色也有了。
  “走吧。”我将手垂下,向前伸握住他的手心,然后轻转,五指穿过他的指缝——“跟紧我。”转头对他道,便牵了他的手高高兴兴地向前走去。
  文昌庙前,铁面果然有些醉了,竟不由自主地动摇西晃起来。
  我拉他,让他一肩靠在我肩上,然后指给他看自称“本世纪最艰难的魔术”——吞火。
  “明明就是喷火。”我评论,然后将铁面转身,人群边上,让他再去看穿红衣的小姑娘表演抛彩球,小姑娘边抛边抱怨,“手好酸啊……”
  我趁机道:“抛给我抛给我!”
  小姑娘怔了怔,继而笑逐颜开,“那你接好——!”
  一只球便抛了过来,跟着第二只,第三只……四只时我还游刃有余,五只我已经应接不暇、不知手该往哪摆,于是大叫:“铁面,铁面,快伸手接球!”
  铁面伸了手出来,我抛给他两只球,他学我的样子将球抛向高空,微微扬头,看球落下,换手——“再抛给我!”我叫。
  他将球抛回,我又将手中的球再抛还给他,一来一往,红衣小姑娘也两手不停地靠过来,更多的球,在三人之间轮环往复,腾空飞越,阳光下划出流彩曲线。
  而我转头看铁面,然后……便愣住了。
  阳光下,他接住我抛给他的球,然后,轻轻笑开。
  他笑了……我怔了怔。
  江无缺笑了?
  江无缺笑了!
  没有经由我的吩咐,不是被任何人操控,当他再次抬眼看向天空,彩球被他玩转得跳跃错目,白铁的面具下,他的唇角悠悠扬起——
  “看球啊!”
  猛地传来小姑娘一声大叫,我回神,一只彩球当头砸中我脑门,我只觉眼前一黑,立马便听到身后又一个孩子大声尖叫:“米缸过来了——米缸过来了——快躲啊!快躲啊!”
  昏沉间我回头,一只圆滚滚翻腾的米缸便已经来到脚边,向我撞来——“啊!”我低叫,被人一把拉离了原地,躲开了米缸。
  回头,救我的人,是铁面。
  “你醒了?!”我一步上前,“江无缺,你醒了对不对,江无缺!”
  我摇晃他的手臂,他却已不再微笑,眼睛仍旧半垂,直直地看着前方。
  但我知道,救我的人是他,刚刚阳光下的笑容不是我花了眼,江无缺从来不会这样,中了傀儡术的他,从没有一次,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自发行动。
  是那人的酒!我突然想起来,一定是那酒,至纯至烈,醉倒了傀儡虫,所以江无缺才会有片刻反应,所以他笑,是真的在笑,是真正的江无缺,他在对我笑。
  “江无缺!江无缺!”我依旧用力摇晃他,想让他垂目,再看我一眼。
  但是再不会有了,他直直站着,任由我将他推得前仰向倒,毫无反应,眼神空乏。
  “江无缺……”我放下手,笑了笑,忽觉一滴眼泪落到唇边。
  倾身将他抱住,身材干瘦,索性紧紧环住他的腰,宜昌街头,早已没了女子家的矜持……
  ……
  解星恨与仇心柳回来,已经是很久之后,并且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像闹了别扭。
  解星恨平日就不笑了,这时更显得脸色阴郁,冷硬无情。
  仇心柳跟在他身后,冲他道:“你有恋尸癖么?小猫、小狗,就算死猪也能拿来吃,你救下那个死女人做什么?!”
  “怎么了?”我走到两人身边问,铁面照例跟在我身后。
  “你问他!”仇心柳没好气,挑高了眉尖声。
  “到底怎么了?”我转过头又问解星恨。
  “没什么,”解星恨淡淡答,“在赌坊时遇到个替人出头的女子,与轩辕三光对赌时输了自身,那女子刚烈,便服下剧毒,我想你在身边,又医术高明,所以把她救到客栈,想要你去给她看一看。”
  “好啊。”我一口应下,其实更想说:这不是小事吗?但我不敢说,因为仇大小姐的脸色摆在那,让我知道,吃醋中的女子不要去招惹,这是原则。
  三人回到客栈,一位叫莳芳的大婶迎上前,叫解星恨“少侠”。
  “那女人怎样了?”先问话的反倒是仇心柳。
  问有什么用,我走上前,“还是我来看看吧。”
  床上躺了个紫衣昏迷的女子,面色发暗,唇色发青,但即便如此,一副姣好容貌,叫人惊艳。
  难怪仇大小姐会不高兴,将手按在女子脉上时,我再看仇小姐的脸色,仍是恨不得这人立时就死。
  “如何?”解星恨在一侧问我。
  “你是不是认识这女子?”我抬头反问。
  解星恨的面色一僵,沉声道:“没错,她是祈族的‘水影仙子’华紫音,义父命我灭点苍时,曾与她有一面之缘。”
  “那不就是敌人?”我收回手,再看仇心柳,她已沉下脸来冷笑。
  “为何要救她?”我再问。
  “不是要救她。”解星恨坦然对答,“是她救了那赌输给轩辕三光的一家子,我想到自身,若当年有人能从江氏兄弟手中救下我父母,或许……”
  解星恨不再说下去,他已经说了够多。
  仇大小姐的怨气也终于被平息,转而替代的,是一丝不安,和望向解星恨时的愧疚与挣扎。
  我让铁面为华紫音以内力护住心脉,然后道:“她所中之毒,毒性剧烈,我只能替她续命,却不能救她的命。”
  “那……”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这时莳芳大婶开口,“本县上城有一座文昌小庙,庙里住着个麻癫和尚,和尚经常同县中的孩子讲江湖轶事,见多识广,或许会有法子。”
  于是解星恨与仇心柳去请教,不多久回来,说宜昌西北有一座铁栈山,山里长着一株奇花水露仙花,要救人,可以去寻花。
  解星恨决定去铁栈山,仇心柳怨道:“跑了一圈子,连口茶都没喝上,这空腹赶路,我肠胃可吃不消。”
  解星恨皱眉,却没有理她,转而问我:“盈余——”
  “乒哩乓啷”一串响,再回头,仇心柳已用手里长弓,将身边一桌子杯盏全部扫到了桌下。
  “你干什么?!”解星恨变了脸色,厉声。
  我愣了愣,猛然想起那一日殿主房中,解星恨也是叫了一声“盈余”,殿主便紧跟着推翻了矮凳与其上的所有物什,那时我以为殿主病发,现在想来,似乎又不是。
  “我饿了。”勉强出声调和气氛,“去街上吃点东西吧。”

☆、第四十六章

  铁栈山,山高雾深,雪堆其巅。
  现在的情况是,仇大小姐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解星恨御剑带三人飞行本已吃力,仇心柳利用火狐之术令解星恨在控剑时失神,四人一起由高空跌向深崖,然而我下落,眼见着仇大小姐选了个好方位,抱着解星恨借山边古藤上跃,我却与铁面继续下坠。
  “啊——!”
  最终跌势止住,铁面抓着我的手,另一手抓住山体岩石,两人挂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峭壁,千钧一发。
  悬崖的风很凛冽,我的身子被吹得瑟瑟发抖,手臂很痛,两腿悬空左右摇晃。
  我仰头看,估算以江无缺的能力,在放开我的情况下,是否能一个人攀到崖顶。
  继而我决定——“江无缺。”我叫他。
  他仍旧毫不放松抓着我的手,五根手指的力道,维持两个人的身体,当他低头看向我,眼光依然没有任何神采。
  “听好,”我道,“待会儿我叫你放手,你便放手,然后自己逃生——还有,若是仇皇殿主问你孙盈余去了哪里,你就说她跌下悬崖摔死了,但你只需要告诉他一人,明白了吗?”
  铁面答:“明白。”
  “好。”我松开手指,沉声,“松手!”
  “刷”地一声,风从我耳边掠过,我仰面下落,越来越快,铁面人的白铁面具,他的身体,崖壁……逐寸变小,直到再也看不入眼……
  大批的眼泪糊住了眼,风又将我流泪的毛病引了出来,这个悬崖很高,我落了很久,因此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扯下外衣,“砰”——五色大伞由我背后撑出,伞兜住了风,急急的下落之势逐渐变缓,直到最后,我慢悠悠往下落,身边景色,崖壁树木,慢悠悠向上升去……
  伸手擦了满眼泪水,这一切并不是我计划好的,我就算再有心都好,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好在一开始,我做足了准备,从最初,我就决定在中途退出这个四人去往桃花谷的求和计划,殿主要对付的人是我爹,如今又要拉拢小鱼儿,我怎么能眼看着他的如意算盘打响?
  我并非有意,但解星恨出言关心、仇心柳不悦敌视,这些又恰巧全部正中我下怀。暗地吩咐江无缺听从解星恨命令,再见步行步找出个机会死遁,只有死遁,才会将波澜降低到最小,又不必完成那个传递消息的任务,更不必担心殿主生疑。
  至于此刻我背上的五彩大伞,是多年前“迷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所创之物,那女人一生有七百多个情郎,但殿主却一定想不到,我爹也曾做过那女人的入幕之宾。
  只是,我计划了很多,设想了许久,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被人弄下了山崖,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落下来容易,不摔死也容易,但想找到出路出去,却一定很不容易。
  我这么做,即便心底里再不愿承认,却仍是为了让江无缺逃生。
  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应该心系于他,更不应该强迫他接受我这种怀有目的的好意,江无缺并不喜欢我,况且他的妻子尚在人世,而他的儿子更在他身侧咫尺,我知道我很卑鄙,仇大小姐的那一点点欺瞒与我相比,根本不值一哂。
  但我是一个人,像当初不可收拾喜欢江玉郎,我不想将握在手里的东西轻易放手,就算不是我的,我也相信,选择如何去做,是我最后能握在手中、仅剩的一点东西。
  ……
  山崖下两日之后,我对于逃生,彻底绝望。
  或许这次我真的选错了,毕竟无论如何,我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
  尤其,这里有水有野果,若我不会傻得自尽,便只有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算算我的年纪,如今,二十出头,如果我可以活到五十岁,那么我将还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只身一人呆在这里,到那时,可能我已经疯掉。
  仰头,天在落雨,毛毛细雨,满眼昏暗,山崖之上全是迷雾,四周安静,除了虫叫风啸,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呆呆坐在一块大石上,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这里,想得入神,但毫无进展。
  三日之后,我仍坐在这块大石上。
  第四日……
  第五日……
  当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开始想,若是有谁知道我在这里,会不会来救我?
  若是有个人会来救我,那个人又会是谁?
  江无缺吗?
  还是解星恨?
  仇心柳不会让解星恨知道我摔下这里的,江无缺逃生之后便会直接去桃花谷,所以他们现在有没有再见,都还是未知之数。
  那我还能指望谁,爹尚在谋划他的大事,或许要到一年、两年之后,他才会知道没了我这个女儿。
  到那时,他不会伤心,或许会为我报仇,或许会为了更大的利益继续忍耐,一切都要到那时候才能知道。
  铁栈山的崖底,由阴雨转为天晴,是日,我坐在大石上,看到杂乱茂密的树林后,阳光闪过,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的衣衫残缺,褐色罩衣,斑白宽袖,衣上全是泥泞,长发垂下,被风吹得纷乱,他慢慢向我走来,神色平淡。
  阳光照在他脸上,那个人的肤色白得透明。
  我从大石上站起,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个道不清吉凶的梦,有些茫然,反应迟钝,最终慢慢起身,愣愣看几步外并不常见、却早已印象深刻的人脸。
  “殿主……”我开口。
  对方在我面前站定,一语不发,静静看我,
  我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再见,甚至以为自己仍在梦里,但我并不想梦到他。
  梦里的他,唇色白得惨淡,视线幽深,直透人心,没有常见的阴冷,但也并不温和。
  忽然伸出手,他的手掌绕过我耳侧,掌心扣在我颈后,猛一用力,我便一个踉跄,被拉到了他的眼前。
  “你真麻烦。”低哑的声调。
  我抬起头,这回终于可以确定,不是梦了。
  殿主眼下腮边有一抹潮红,气息却很平和,颊下新伤,深深一条,被淋过雨的长发掩住,他再不说话看我,让我想起上一次他也是这种对视,我握着“碧血照丹青”,他握着我的手,毫不含糊,往自己心口上刺。
  “殿主……”我觉得有些委屈,我觉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来——偏偏是他!
  他慢慢眯起眼睛。
  然后毫无预兆地,眼球上翻,头重重砸到我的肩膀,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一殿之主躺在还算平整的大石上,我跪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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