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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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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一殿之主躺在还算平整的大石上,我跪在石边,手指按住他的手腕,一直为他把脉。
他仍在昏睡,而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或是还能做点什么。
之前想过一万次江无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想过一千次解星恨会回到崖下救我,但我从来没有想过……
或是我想过,却否定了这种想法。
“孙盈余。”
听到有些竭力的声音叫我,我抬起头,才发现那人已经清醒。
去看自己的手,他皱眉,将手腕从我手中脱出,放在自己胸前。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想好了问题,心平气和问他。
“我不相信你……”他回答,声音细哑,听不出原本的音色,像砂砾在咽喉处不断摩擦,血气便充斥于口腔。
“我是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忽然不再开口。
我又叫了一声:“殿主?”
仰面看着夜空,对方极慢眨了一下眼睛,才终于道:“我收到星恨的飞鸽传书,说你不见了,后来追回江无缺,他说你落到铁栈山下,跌死了。”
跌死了……
这三个字他说得既含糊又无力,我想笑,“摔死了你还来找?想看具死尸吗?”
他也慢慢扬起唇角,转过眼来淡笑,“因为我不相信你,”边笑边说,“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所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话落,他咳了一声,手从胸口处滑落,指尖擦过我的手缘,然后静止不动。
两个人,手与手,几乎要分离的那一点相触,却又被两个人维持了现状,谁都没有将手收回。
“殿主。”我再次叫他,也知道自己有些破坏气氛。
“嗯?”他低低应我。
“此刻是仇皇殿危急关头,你这次……”
“我这次,”他却接过我的话,“找到了你,就说明你没有骗我,我很满意。”
说完他闭起眼睛,再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
夜里,我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生火,又小心翼翼为全身负伤之人处理好满身伤患。
其实由崖顶爬到崖底,这一路有多不容易,我从他身上精彩纷呈的伤口便能看出一二——脸颊边擦伤,膝上一大块破皮,两只手掌上不堪入目的血痕,还有牵引出心口处的旧伤——即使我知道自己并不欠他什么,但不管过程怎样,手段多么见不得光,江玉郎终究还是喜欢上了我,是催眠术也好,真的也好,这条死胡同,他最终还是走了进来。
利用感情这一招,一击即中,向来是殿主的拿手好戏,但当我终于在某一日看到“恶有恶报”的这种可能出现在这个人身上,我觉得他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我仍觉得……作为我爹手里的一个开路卒子,他很可怜。
伸手,手掌覆在他的额上,为他试热。
想收回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背。
“不要再骗我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嗓音闭塞,紧紧握住我的手。
“殿主……”我想抽出手,他抓得更紧,但忽然又放开了。
我收回手,握拳放在身侧。“有一件事,”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其实殿主,你身上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我想……”抬起眼看他,他仍闭着眼,没有反应。“殿主,你也知道我不是真心向你,即使我对你发过誓,但你做不到向我的承诺,我也没本事可以一辈子信守誓言,所以……”
他微微皱眉,火光经由我身后,将他的侧脸照得惨淡苍白。
“所以,不如你放了我,或者,与其日后悔不当初,不如此刻当机立断,殿主,或许……你应该杀了我!”
随我的话,他猛地张开眼睛。
然后转过头看我,眼中全是被某种情绪撑胀到极限的反常明亮,“你说什么?”他哑着声音问我,“再说一次。”
直视他的眼睛,“我说,如果你愿意放弃寻找《丧神决》,我愿意一世陪你待在这山崖之下,或者你不愿意,不如此刻便杀了我!”
“咳咳……”他手掩在嘴上,猛地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上前去搀扶,对方倚着我的手慢慢坐起,然后抽手,一个巴掌打下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人跌倒在一侧,喉中呛出一口血,从唇角流出……
☆、第四十七章
我为江无缺求情,我想杀仇皇殿主,飞雁山庄时,我爹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心有不忍,想要仇皇殿主放开我、或者杀了我,却再受了一个耳光。
其实我并不是我爹的傀儡,我会帮他,但我也懂得审时度势,爹到底是小看了江玉郎,总以为得到《丧神决》宝图就可以高枕无忧,但惹急了的狗尚且咬人,更何况是一头狼。
曾经我也以为,殿主的最终目的就只是报仇,如果是那样,一个仇皇殿的确可以满足他,毕竟他想要的,就只是反复、永无止境地折磨那兄弟二人——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想要的是与我爹相同的东西,他想夺《丧神诀》、想取武林,野心勃勃,所以我比谁都清楚,若是此时不除了他,无异于养虎为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想杀江玉郎何其困难,即使当他将剑柄交到我手中之时,那也是在他料定我没有任何机会杀他的情况下,机会这种东西,殿主不会给任何人。
更何况,他孤身犯险来崖底救我,我再铁石心肠,也会有些许心软与动容。
所以在刚刚,我给了他一次机会,若他听我的话杀我,一切便都一了百了,但他下不了手,所以就连这最后的一个机会,他也终是,错过了。
两手撑地,我抬头,去看坐在石上的人。
他也在看我,眼神变得暗淡,火光照不到他的脸,黑暗处,他怔怔地坐着,直到我起身,走回他身前。
半弯身,为他将脸上再次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他抓住我的两手,我抬眼,他倾身上前吻在我的唇角。
很忽然地,没有一点预兆。
柔软、又有些许湿润的舌尖,慢慢为我将唇边血迹舔去,然后他闭起眼,不放开我,似乎轻叹了一声,干裂冰冷的嘴唇,覆到我的唇上。
我却将头向后仰,躲开他的唇,然而仍是近距离的,看到他慢慢张开的眼睛。
眼中,有经年累月、已经成为一种性情的冷漠,还有另一种,无奈。
“孙盈余……”他动了动嘴唇,很小声的时候,我忽然就听出了当年的那些柔软细腻。“你要我杀你,”他笑了笑,放开我的手,“如果我要杀你,为何还要来这里,为何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这些,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他伸手,抱住我的背,我的身体被弯折,屈腿,跌进他怀里。
“孙盈余……”殿主两手环过我肩膀,声音在我耳侧,有一种不由自主轻嘲的笑意,“若我真的想杀你,等到今日就太晚了,早就已经,下不了手了……”
我一声不发,终于被他松开,他低下头重新吻我,但是这一次,不是嘴唇与嘴唇的碰触,对方用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舌头伸进我嘴里,蛮横强硬到令我透不过气,我伸手推他,被他空出一只手将我扣住。
这是一个,令曾经的我朝思暮想的亲吻,曾经年幼,我想象过很多次,殿主薄薄的嘴唇,盖在我的唇上,该是一种如何难言的滋味,应该是冰冰凉凉的温度,唇角也不再总是下撇,像陷入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过程,令身体发软、失去劲力……
现在的我,便处于这种颠倒错乱的过程中,从一开始睁着眼,到开始投入,到眩晕,我很不想叫停,我很想伸手环住他的肩头,我渐渐沉溺,想要回应——
“放开我!”清醒之时我猛地大叫。
他的嘴唇已经移到我颈间,我微微偏头,感觉身体的每一处,像涂过一层可以令人灼伤的药膏,而殿主的一路细吻,更令那一处皮肤赤燎一片。
“你放开我!”我开始推他,扭动身体,他却将我抓得更紧,“江玉郎——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人家的夫君!你有妻有女——还有一个殿主夫人!”
他的动作,便瞬间静止了。
我重重气喘,低下头,看他将脸靠在我肩上,仍旧没有放开我,但是钳制我的力道却渐渐松了下来。
直到手垂下,轻轻握起我的手。
“孙盈余,”他哑声,“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是你不走,不然……”
他的手猛地一紧,我痛哼,却被他将我整个身体翻转抱入怀里,他将我连拖带拽拉到石上,更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要我靠着他,自己则双手环过我的腰际,也不怕触动了自己的旧伤,这样的他,便像一个并不温暖却可以支撑我的倚靠,我蜷曲褪,抬眼看他,下巴削尖,视线灰暗淡漠,他微微皱眉,并没有因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一丝心念上的改变。
我一直看他,他低下头,对我略略一笑,“明日我们还要顺着绳索爬上山崖,所以你今夜要养足精神……闭眼睡觉。”他对我吩咐。
我配合着闭上眼,然后又睁开,“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那就数羊。”
“数羊不适合我,”我摇头,“你讲个故事给我,就讲……小时候你娘有没有做过布娃娃给你?”
殿主的脸色“唰”地变了,即使仍在笑,笑却变了质。
“没有……”他收了收手臂,低声答。
“那就讲你在玉面神拳顾人玉家里的事,那个时候你武功尽失,种花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不要再问了!”
“殿主!”然而不等他发作,我主动去抓他的手,“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却总是忘……”
他不再开口,只从喉间低低应了一声,算是让我继续往下说。
于是我便抬眼,冷冷看他,“前几日我替仇心柳把脉,发觉有人将钻心虫种入了她体内,那是一种……”
“够了!”他不悦,皱眉道,“这些事与你无关,以后不要再管!”
“但那人是你女儿!”我假装忧心,“你不想知道吗,谁有这么大胆对仇皇殿主的女儿下手?那个人必然想利用仇小姐来威胁你——或者,是威胁胡夫人!”
看向我的眼光便渐渐转寒,忽然抬手,点了我的哑穴。
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倒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
重新,他让我的头靠在他肩上比较舒服的位置,说了声“睡觉”,然后仍是双手抱住我,自己先一步闭上了眼。
我也不再看他,想起傀儡师告诉我,殿主让他在仇心柳身上埋下钻心虫,那时我还将信将疑——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不择手段的父亲,对亲生女儿下毒,却竟然是为了威胁控制自己最为亲近的枕边人?
其实有没有钻心虫我根本就诊不出,然而我此刻却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江玉郎,他果然是手段狠绝得让人心寒,我没有小看他,小鱼儿没有看错他,他可以为达目的牺牲身边所有一切,那么,我又如何能容得下他?!
……
第二日晨曦,转醒时,那人已经不在我身侧,只将外衣盖在了我身上。
白雾微薄,山间清凉,我转过头,夜里熄灭的火堆已经重新燃起,殿主坐在火旁,用树枝做了个支架,正专心致志烤鱼。
而说他专心,是指他看得专心。
鱼被放在火上烤,他抱着自己的肩膀默默静坐,手臂交叉放在屈起的膝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弓身,半张脸埋在手间,长发落了一身,殿主便如此,一动不动、直勾勾地望着升腾火光。
一点都不像他,一点都不像心机深沉的仇皇殿主,反倒像一个不安之人,将自己蜷缩至极致。
我起身,殿主便转过头来看我。
“正巧,”他对我说,放下自己的手,“鱼烤得差不多了,你去溪水边洗洗脸,洗好回来吃鱼。”
“你烤的鱼能吃吗?”我笑问。
“我烤的鱼没有毒。”他认真答。
我无奈,仍摇头,“一大早我不吃荤腥。”
“那你想吃什么?”他在远处问,天边云端的细阳投在他身上,将一整个人照得很温和,单薄衣衫,衬托得身形很瘦,然而脸上的病色,却已有了些许好转。
“我可以吃野果,”我答,“前几日我就是吃野果。”说着站起身,向殿主汇报,“我去洗脸加采野果。”
刚转过身,却听殿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大早不能吃野果,会伤肠胃。”
我回头,笑,“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久病成良医。”他慢慢说了这么一句,便转开视线不再看我。
等我摘了野果回来,殿主在等我,将我手中的野果接过去,再将香喷喷的烤鱼拿到我面前。
“你干什么?”我问他。
“我的手艺很好。”他慢慢道,自夸,又没有任何夸大的表情。
“殿主你心情不好?”我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我很好。”他不笑,语气和神态就更没有说服力。
“你早上起来心情都不好。”我总结,“以前在密室时也是这样。”
“是么?”他随口回应。
“是啊,”我很认真,“起床时心情低落,是一种病。”
“我没事。”他再次重复,转过身,却又转回来,“小心烫。”他对我叮嘱。
“不早说!”已经被烫到的我,抬眼瞪他。
殿主的唇角勉强抬了抬,又加了句:“小心鱼刺。”
“咳……咳咳……”我顿时被一根鱼刺卡到。
殿主无奈走回我身边,手伸出,猛地就捏开了我的嘴。
“没了……没了……”我被他捏着嘴吐字不清,“被我……咽下去了……不用看了……”
殿主却不理我,手指捏着我的嘴,令我嘴巴越张越大,他凑近来看,然后道:“舌头伸长。”
“都、说没了……”
“伸长!”
“啊——”我吐舌头。
殿主忽然松开手,皱眉看我一眼,问:“真的没了吗?”
我用力点头,“真的没了!”
于是他缓缓笑了,“孙盈余,吃东西这么不小心,你多大了?”
我皱眉,“这个问题不好答你,要是四年前你问,那时我年轻……”
我话说一半,殿主却再次皱眉,“好了,我知道了,四年前你十六,四年后你二十,你老了,不年轻了,我不再问了。”
“殿主!”我气得跺脚,他走回火旁拿另一只鱼给我,然后叮嘱:“吃少刺的那一边。”
“你不吃吗?”我知道一共只有两条鱼,所以问他。
“一大早我不吃荤腥。”他用我的话答我。
“殿主,”我边静下心挑鱼刺边喃喃,“其实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他就猛地拿过我手中枝条串起的烤鱼,“那就别吃我烤的东西。”
“你——!”我咬牙,用手指着他,指了半天,讪讪放下手,“殿主对不起。”
他将烤鱼递还给我,还要加一句:“孙盈余你说话没大没小。”
“是啊,”我便接,“你大得可以做我爹了。”
殿主深吸气,狠狠瞪我一眼。
☆、第四十八章
当山崖上,两个人用尽千辛万苦爬上崖岸,殿主解去身上绳索,我往崖边后退一步,唤他道:“殿主。”
他回过头,随即怔住,而后冷脸,“你不觉得自己站得太危险了吗,还想再摔下去一次?!”
我笑,加剧的冷风从崖底吹到我后背,吹得我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更加乱七八糟地飞,“殿主,”我将身子向后仰,“你说如果我再摔下去一次,还会死里逃生吗?”
“孙盈余!”他便真的生气了,“闹够了没有,快回来!”
我不理他,反而又向后退了小半步,“这次如果我再摔下去,殿主你还会来救我吗?”
“我再说一次,”他沉声,“回来!”
“好,”我点头,“那就试一下吧。”
说完一脚悬空踩出,同时眼前便有人影一闪,殿主分毫不差地抓住我的手,而我却冷笑,一个旋身换了着力点,早已藏在袖下的鱼肠小剑猛地向前刺出——
于是现在的情况是,殿主与我调换了位置,我站在崖上内侧,而他站在崖边。
我手中的鱼肠小剑划破了他的脸,此刻正指着他的喉咙。
“你干什么?”殿主看我手中的剑,然后又抬起眼,虽然问出口的话很平静,神色却阴寒无比。
“不干什么,”我的声音也渐渐变冷,“要是不想让我在你喉咙上开个窟窿,你便识相一点,自己跳下去。”
“你想要我死?”殿主冷冷看我,“我救了你,你却想要我死?”
“是。”我将鱼肠剑向前推了一分,剑尖刺破殿主皮肉,血流了出来。
“为什么?”他问,“因为我没有遵照约定解开江无缺傀儡术,还是因为——”
“够了!”我厉声打断,“因为我一直都想杀你,只是一直都不能得手而已。”
“原来如此,”他点头,“原来如此……”然后细细看我,骤然轻笑,日正的阳光便就在这一瞬间破云而出,令对方脸上的每一寸细节,巨细无遗,映入了我的眼中。
连一丝阴影都没有的脸,殿主扬着唇角看向我,比晨曦时的笑容要真实许多,脸色煞白,眉眼却悠然弯起,他是真的在笑,真心实意,唇上翘着,笑得狰狞无比。
“原来你是想要我死,”他边笑边开心道,“原来我在仇皇殿生死关头,不顾自身性命,不顾一切,什么也不顾,救下来的人,她是想要我死……孙盈余……原来,你始终都是,想要我的命……”
我猛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殿主的眼睛,他却忽然抬手抓住我的手,我一惊,剑便往前又刺了一分。
当看到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喉间涌出,我怔住,听到耳边的风声里,一个人用嘶哑却温和得有些诡异的声调对我说:“杀了我啊!”
我抬眼看他——“杀了我啊!”他握住我的手,将剑继续刺往自己喉间。
于是很多场景便纷纷复现,我握着“碧血照丹青”,他控制我的手,他眼睛不眨地刺自己心口,像他现在,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对我说:“跳下崖只会死不见尸,你这么想要我死,不如做得干脆一点,现在就杀了我!”
“你放手!”我拿剑的手有些抖,而一切,都被他一双冷漠甚至阴郁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想杀我?”他冷笑,然后手猛地一用力,咔嚓一声,我的腕骨轻易被折断。
鱼肠剑“叮铃”一声落在地上,跳了跳,滚下山崖。
殿主脚往前一步,“孙盈余……”而三个字说完,他皱了眉。
终于换成我淡淡回笑,手腕痛得厉害,但我却仍觉得有笑的心情。
看面前人无力半跪,我笑问:“殿主,可还记得你迫使小鱼儿落崖用的腐骨蚀心散?虽然你对□□万般小心,但蚀心散比较奇特,它不会害你,却只是会令你手脚麻痹,暂时使不出内力,而最妙的是,非要等它发作了,你才能发觉自己中毒。”
殿主一手撑地,抬眼,“你……在剑上淬毒?”
“不完全正确。”我摇头,“从今早开始,我为你换药,药里有毒,我去为你采野果,野果上带毒,你的外衣上有毒,我手上有毒,甚至我要你弄熄的那团火里,也被我撒了毒……没办法,积少成多,有心算无心,才能算到你!”
“原来……”殿主无力笑了笑,“你处心积虑,想尽一切办法,就是要我死……”
“当然!”我应道,“如果不想尽办法,死的可就是我!殿主,还记得昨晚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下不了手杀我,那我现在问你,刚刚你捏断我手腕的那一刻,可曾动了杀念?可曾想杀我?可曾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殿主的身子猛地颤了颤,我以为这代表他默认,但他渐渐低下头,“没有……”他答,答得肯定更不容置疑,“孙盈余,无论是刚刚那一刻,还是现在,我从没想过……要杀你。”
“是吗?”我却飞起一脚踢他下崖,然而又急急飞身过去,将他抓住。
当一半身子在崖上,另一半伸出,我用未伤的一只手,在最后一刻,扣住了殿主的手腕。
崖边的风太大,他抬头,只能看到满眼泪水的我。
似乎怔了怔,殿主开口:“盈余……”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叫我的名字——不再冷笑,目光也不再森凉,即使我前一刻才要杀他,在这深崖边上,他极力仰头,手指想握住我的手,但终究还是无力,试了几次,只能软软地将手指扯在我的手腕上。
他大概以为我后悔了,他甚至开玩笑似地问我:“孙盈余,哭什么,我还没死。”
“就是因为你没死,我才哭啊!”
我的一句话,令他脸上的笑意几乎冻结,“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边流眼泪边说,“江玉郎,你以为我舍不得你死吗?不是的,我是想你临死前,再对你说一句话。”
向崖下倾身,我流着眼泪冷笑,看他被我吓傻了,可能他觉得我又哭又笑,一定是疯了,因此只知道目不转睛看我,也忘了自己生死攸关,全身吊在崖边,他却只会竭力向上仰头,想看清我的脸,半张着嘴,喉结颤动,我知道,他仍是想叫:孙盈余……
“还记得吗?”我微微靠近些问他,“四年前,你在仇皇殿正厅对我说过一句话,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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