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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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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
  “你住口!”我提起一掌拍出去,那胡夫人像是早有预料,凌空画了道符咒,刷的一团湛蓝火光,红衣遽然消失,只剩一团如泣般的冷笑。
  夏夜陋短,笑声久也不散,转眼,是另一日黎明。
  ……
  天色尚早,若湖已领着小纤来为我梳妆。黑惜凤敲门时,手中拥着艳红喜袍。独一无二的凤冠霞帔,可就算镜中人装扮得再盛大隆重,头顶那颗东海明珠再圆润得夺目光泽,那人也不见得多么出众,资质摆在那里,我无论如何照,也照不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绝世佳人。
  我是来令江无缺难堪的,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来嫁给一个名叫“江无缺儿子”的人,而不是来偿江云的夙愿。或者从头到尾,江云都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因我是孙盈余而爱我的人,不为催眠术,不为他欠我,我却不是来报答这款款情深的。我真的很恨江无缺,在我一无所有之后,他却可以妻儿常伴、平静过活。
  所以我后悔了,我要他一辈子都逃不开我,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前院传来吵嚷,五湖四海纷来道贺之人,想必要把武扬镖局的门槛踩破。这一次成婚,竟是一点也不比苗疆十村八寨的狂欢逊色。甚至那各门各派所遣来的弟子,也都不是无足轻重的普通角色。因为喜帖便是我亲手派的,请什么人,宴什么客,更是我当初一个个精挑细选过的。
  我做那些的时候想的并不是今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唢呐一响,锣鼓翻天。大红盖头铺天压在头上,虽是透着光,看得清模模糊糊的影像,我却觉得视线都暗了下来,鲜红,也变成了黑。
  一步跨出闺阁,前头有人领着,后方被人簇拥,短短百步,喧扰至极,人中也有违心的夸奖:新娘倒是个板正之人,不算委屈江大侠的公子。
  我低着头,听若湖在耳边提醒:“看,云公子在那里。”
  彼时一阵风吹来,盖头飞起一角,我便见到了江云。
  那人站在人群后的最末,一身红衣,贴合适当得令人赞叹。他因为瘦,就尤其显得人高挑,背脊笔直,长发高高束于脑后,发带也极长,红得耀眼,飞在半空。
  可即便是这种时刻,他也没多少笑意。只在日光下显得愈发英挺,朗朗年华,那眉眼间全是江无缺旧日模样,叫人一望移不开眼。
  我又听到有人赞叹:“无缺大侠的公子就是与别不同,也不知这新娘子生得何等国色天香,才配得起这样一位俊俏郎君。”
  黑惜凤冷哼一声,不屑道:“男要看才,长那么俊做什么,又不是嫁他一张脸。”
  顾小纤却道:“瑕公子也是一等一的相貌、仪表堂堂。”
  轩辕巧巧道:“可论本事,小虾差江云三山五岳。”
  华紫音认为不对:“这段日子,瑕却比以往稳重许多。”
  “咳!”黑惜凤重重咳了一声,我回身,刚要插一句嘴,那边炮仗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简直要震翻一整个武扬镖局。
  吉时将至,宾客七七八八到了个齐全,我便被请进喜堂。
  隐隐地,能见到高堂之位上坐着铁心兰与江无缺,一旁是我新认的义父义母——熊家二老。
  铁心兰神色凝重,长发挽成髻,衣裙华而不俗,走下席来,便可与堂中任何一名芳龄少女一争长短。江无缺也与她般配,外人来瞧,顶多三十出头的面容,稳稳地坐在主位上,一派泰然。
  他今日并未穿一身白,衣上稍稍带了些颜色,衣角绣着云纹,像是铁心兰的眼光。
  我盯着那人的眼,想起那个他送我凤鸾金钗的日暮,他那时眼眸被染成金色,说着不会后悔,说凤鸾取夫妻之意,嗓音清润柔软,要为我把金钗戴在头上。
  这才多久,一年都不到,他已是高高在上,明知道我在一匹红纱后看他,他却一概如常,越坐越笔直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交拜……我茫然地跟着指令去做,直到有人将一杯茶端到我面前,要我向公公婆婆敬茶,我才在四周安静至压抑的氛围中,伸出手,接过那盏茶。
  “扑哧”一声,我以为有人在笑,下意识回头去找,却在人中见到仇心柳哭肿的一双眼。
  那不是笑声,是她忍不住呜咽了出来。
  江云想必一早就知道,才没有回头,望都不敢去望一眼。
  江无缺伸出手,要接我的茶,我没有动,他手举在半空。
  这点小小的僵持没人会注意,众人更为关注的,是大喜之日竟然有个女子泪眼婆娑,哭得人心旌破碎,叫人如斯怜惜。
  我恍惚地想,若是仇心柳此刻冲出来会怎样,若是仇心柳冲着江云大叫:“我不准你娶她!”又会如何?
  若我是仇心柳,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另娶?!
  “盈余,”铁心兰道,“云儿曾对我说,他等这日等了太久,你若能掏出他的心,就该知道他此刻有何等得欣喜若狂……往后,他定不会负你。”
  “啊”的一声,仇心柳竟再止不住战栗,猛地转身,掉头飞奔了出去。
  铁心兰望着昔日属意的儿媳人选,微微皱眉:“……何苦?”又对江无缺说:“媳妇端上了茶,你怎么不接?”
  江无缺手指更探出了些,指节不粗不细,五指修长。
  “喝下茶,媳妇就做了江家人,往后孝敬公公,定当如待亲父;敬爱丈夫,必当全心全意……”我还要再说,江无缺忽然仰头,将那只当过场的茶水一饮而尽。
  赞礼者道:“送入洞——”
  他那洞字还未讲完,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我顺他的目光向后去看,外间阳光普照,堂中龙凤高烛,仇心柳一脸泪痕交错,失魂落魄地站在喜堂门前,竟是去而复返。
  “外面……”她道,“外面……”
  有人上前去劝:“小姑娘,别死心眼。”
  外面却有人为自己通报:“飞雁山庄庄主孤苍雁,来贺孙姑娘大婚之喜。”
  我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江无缺手伸了一半,江云已扶住我,“怎么?”江云皱眉,想看清盖头下我应有的面色。
  我却不用看,也知道各人脸上皆有异样。只因那上门求见之人,早是公认的死去半年有余之人,可如今找上门的又是什么,一缕幽魂?又或一把枯骨?
  “孤某人不请自来,来讨一杯喜酒。”
  我听见庭院中一人声音抑扬,嗓音并不年轻,却绝非苍老,有浑厚的底气,有我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的声线。
  我猛地回过头去,盖头一扯而下。
  青天朗日,那五彩斑斓的世间景象,竟令我刹那眩晕起来。
  “果然是孤苍雁!”小鱼儿投袂而起,江无缺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大厅之外、宾客夹道的中心,一青衣半百之人,发色花杂,负手而立,远远地,目光如炬,只将厅中各人尽收眼底。
  许多人都在茫然之后清醒过来,一步步向那人身边去靠,想将来人看个仔细,更要问问他,怎么就如此能耐,死而复生?
  我迈出一步,跟着猛地发力,往年所练的各式轻功也不是摆设,又加上我心急如焚,全无顾忌,竟是越过许多人、最先来到盟主孤苍雁面前。
  我知道眼下的一幕一定很诡异,死人露面,新娘一身红装环佩,对着当今正道第一人神情扭曲,堂也不拜了,倒像是见着梦中的萧郎良人,即刻要随他而去。
  可我不在乎,我哪里还在乎这许多?!
  “盈儿,”面前之人柔声问我:“你可记得我如何对你说的,成亲这日,我要看着你出嫁……”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刚要一跪在地,身后一只手将我架住。
  江无缺将我拉了回去,江云跟过来,面无表情接我过去。
  “孤盟主,”小鱼儿问,“你认得我们家盈余?”
  我才要说话:认得,怎么不认得,他是我爹!
  江无缺便狠狠瞪来一眼。
  他正站在小鱼儿身侧,与各路武林中人一起,将只带了两名奴仆的孤盟主围个水泄不通。
  我爹却是不慌不忙,向小鱼儿斜睨一眼,又转向江无缺,问他:“怎么,新郎不是你?”
  我眼前一黑,饶是江无缺,身形也猛地一震。
  “孤老说笑了。”江无缺答,“今日是犬子娶妻,您老若有心来贺,便请入座,待拜得堂后,昨日之事,再计较不迟。”
  “啧啧,”黑惜凤咂嘴,“无缺伯伯瞧着不声不响,原来也是会说话的。”
  江云向她瞪去一眼,江瑕低声斥道:“说的什么废话!”
  他们都还看不到事情的严重,我由剧变中转醒,心下却越来越怀疑起来。
  我爹挑这种时候现身,方才又丝毫不忌讳与我关系亲密,他是作何打算?若只是来告诉我他没死,像他说的,以做父亲的身份来参加我的婚礼,又未免……太不似我爹的作风。
  他莫不是看中今日良辰美景,想要当众认回我这个女儿?
  可事情绝不简单,殿主说他死在万象窟里,如今却活着回来,难道……丧神诀?!
  “新郎是你儿子?”我爹也有些惊奇,盯着江无缺问他:“是你儿子要娶我女——”
  “孤老。”江无缺竟全无礼数向我爹探出手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可否借一步——”
  他手却没有碰上我爹身体,只被我爹衣袖一甩,那手竟如撞上铁板一般,咔嚓一声,好似听到骨头折断的声响,生生被反折了回去。
  江无缺痛得吸气,眉间紧蹙。铁心兰抢上前来:“无缺!”说着便要为他查看伤势。
  “孤苍雁你这是做什么?!”小鱼儿眯起眼来,他早有疑惑,先前还只是撩起手来看戏,如今却将不善全写在脸上。
  “小鱼儿!”江无缺一手握着另一手,唤住小鱼儿,“孤盟主是贵客,莫要无礼!”
  “你瞒了我什么?!”小鱼儿蓦地回头,江无缺愣住,竟一句话也答不上。
  他今日的确是刻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是遮不住盖不上,他却还想拿纸去包火。避开小鱼儿视线,江无缺望向我爹:“孤盟主,今日是盈余与犬子大喜之日,我知道万象窟事毕,种种疑问,悬而未决。可事有轻重,无论您有任何问题,抑或在场诸位有疑虑向您请教,都能否容后再说?”
  “江无缺!”他这一串话说完,却只换得我爹勃然大怒。
  衣袖一振,我爹冷冷发问:“你说盈余与令郎大喜?却为何将‘盈余’二字咬得如此之重,可是想叫我投鼠忌器,看在盈儿的面子装聋作哑,由得你如此糟践于她?!江无缺,你置她于何地?!”
  我倒抽一口冷气,江无缺面色发白,先前受伤的手指缓缓垂于身侧,却不受控制一般,抖得厉害。
  “你真对得起她!”我爹冷笑,“自己的女儿受了莫大的委屈,难道还要我这个做爹的忍气吐声?今日为了盈余,莫说是你江无缺,即便与天下英豪为敌,我孤苍雁也在所不惜!”
  这话引发反响,四下一片撇清:“孤盟主这说的什么话?”
  “横看竖看,也是你与江家的家务事,我等又怎会插手?”
  “孤盟主!”江无缺还是不甘,脸上也没有半分血色,也没有往日无动于衷的那种冷漠,他竟又往前走了一步,却是江云扶着我,在他身后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无缺背影僵住了。
  我爹便道:“江云贤侄,能有你这位乘龙快婿,孤某本该欣慰。可你真应该去问问你爹,他如何能将自己拜堂成亲的妻子再转手与你?”
  江云瞪大了眼睛,四周围一反常态,鸦雀无声。
  “爹!”我明知我爹有所图谋,却也忍耐不住,即便坏了他好事,我也不能任他把话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江云却问,一手箍住我的手,箍得发紧,箍得我心中冰寒。
  “我说,江无缺早与孙盈余于苗疆拜堂成亲,他们不仅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实——”
  “爹!”我大叫一声,却被一片哗然声淹没。
  众人皆望向江无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看我。
  或者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比起无缺公子那令人发指的隐私,身为主角的我实在不值一提。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江云质问江无缺。
  江无缺却没有看他,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爹,就好像他从来也不曾想过,我爹真的会把这话诉诸于众。因此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脸,期待他不要说出口,即便在一切发生以后,他也无法将目光收回。却再也收不回来了,就像说出去的话、铁板钉钉的事实。
  “你说啊!”江云手下一紧,险些将我骨头捏碎。
  江无缺猛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向江云。

☆、第八十六章

  喜事临头,变故陡生。若我是江云,便会先冷静下来问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在这种时刻、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情境下,去追问一个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的答案。
  但大道理谁都会讲,又有几人做得到风云变色间无动于衷,那样不一定代表他冷静,或许只是麻木而已。
  江无缺的沉默,每拖延一分,便是给了众人多一分遐想,是否这世上最完美无缺的人,真有那最龌龊不堪的心思,众人都等着他一怔过后给一个答案。
  可这答案如何给?苗疆成亲,一夜缠绵,转手于人……种种痴缠至今日红烛交拜,别人如何议论揣摩都忽略不计,但江云呢,往事摊开,如何再做父子?
  我只是执意成亲,执意叫江无缺难以度日,却不是叫他无以做人,至亲面前,我不会狠得要他走一条绝路。
  巴不得他身败名裂的人是我爹,不惜连闺女的清白与伤疤昭示人前,也定要叫江家上下颜面尽失沦为武林间笑柄,往后江无缺三字声明怕是更盖过曾经,却是何等声明?
  如今只能看江无缺如何为自己辩驳,他若将事实摊开讲明,设局者,入局者,死缠烂打之人,连“不”都说不出一句的傀儡之人——众人也不是不讲到道理,都能将那被动与主动看得分明。
  可他只字不应,像是默认,更多过于要为自己分辨解释。受伤的手臂被他握拳,背至身后,就如他这个人,任何痛与憋屈都能隐忍,而只要他答应过的事,也决不会食言。
  他答应过我不会在人前揭发我爹,我信他做得到。
  “怎么,堂堂江无缺江大侠,有胆占了我家小姐便宜,却没胆子认?您也不是无名之辈,武林各人可都瞧着呢!”
  说话的是我爹随从,像是一早被□□妥当,知道该何时开口最为入木三分:“无缺公子,当着妻儿老小的面,也不愿说实话?”
  小鱼儿脸色微寒,江云注目等待,江无缺转过面向,道:“盟主所言非虚,我做的事,我认。”
  他侧过面向,不是要去看谁,而是不敢再看江云。
  他将那几字说得平稳清晰,却令我爹听得皱眉,讥他道:“怎么,这般委屈?叫你认与我盈儿有旧,要了你的命?!”
  江无缺手臂一抖,神色更是紧绷。
  我也觉自己手上痛得厉害,回神时才发觉是被江云紧紧攥着,他也不察,一直没有放开。
  江云……
  我瞧着这人侧脸,见他脸色都已灰白下来,便知道这一事实,于他来说太重太狠。
  “你信不信我?”我在他耳边道。
  江云侧过眼来,眼底墨黑,却是答说:“我想要信……”
  “那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你爹,都是将你摆在第一。”
  “那你呢?”他问。
  二人声音极低极轻,像是私密耳语,我被这一问问住,见他先前光彩都被抽除干净,只剩脑后一根红缎飞得高扬,便无论如何再编不出谎话。
  我失踪几日,他眼角瘦了下去,他此刻用那双依然冷漠沉郁的眼睛望我,问道:“你呢?”
  我在他眼中见到鲜红,新嫁之色。
  我感同身受江无缺转开头去的心情,不敢再看江云。
  “我不是故意骗你……”
  “孩子呢?”他又问。
  我大惊失色:“江云!”
  “你还有多少骗我?为何不一次说清,嫁我是何意?权宜之计?为了掩饰?你与他之间,几时的事……”他忽然抓着我手腕提了起来,“几时的事?!”
  声音愈发地大,连四下议论都停了,齐齐望着不久前促成的一对新人。
  “吵什么!”小鱼儿脸上乌云密布,走上前来,斥我与江云道:“事情没个头尾,别人随便编派一句认个女儿,你二人倒先沉不住气,像什么话?!”
  他说是如此说,可那尖锐视线一扫过我身上,便将其心中所有戒备敌意泄了个底。
  他是小鱼儿,他信我只因他从不愿怀疑,可给出个开头,他如何能猜不到细枝末节?
  这时说这种话,也是要为江无缺袒护,于他心中,再不当我是己方。
  若是他此刻有空闲与我说话,必定也会说:好你个孙盈余,骗得我好惨。
  “小鱼儿,”我爹好整以暇,“你别不信,你兄长都已亲口承认,他对不起我女儿!”
  众人闻得此言,又急急地往江无缺脸上去瞧。
  小鱼儿道:“事已至此,大哥你也不妨有话直说,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你这般遮遮掩掩,又是为谁兜揽?”
  江无缺面色渐沉,淡淡望去铁心兰一眼,似是因对方未将怨怪写在脸上,他才稍稍稳了神情,较先前自如一些。
  我爹本对江无缺欠缺认知,但联想到万象窟中情景,又加上我顺顺当当嫁进江家大门,他便以为江无缺对我父女所做好事知之有限,因此有恃无恐。
  江无缺半日也不回话,终于开口,却是对江云说的:“你领盈余回房。”
  江云显然是怔住,这是什么话,难道进展到此刻,那人还想着送入洞房,将这一件事大事化小?
  “爹……”江云尽力忍着发作,嗓音都哑得难以卒听,“我只求个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瞪住江无缺,“为何你要如此安排?”
  “江云,问话要看时辰。”小鱼儿自然为大局计较,不愿他再问下去。
  江云却将我抓着他的手都甩了开去,大步流星走至江无缺面前,“我早知她喜欢你,我日日看着她,这种浅表之事又岂会不知?可是我不明白……”他抬眸,看着此生并没有太多时间相处的父亲,“爹,你若曾给过她承诺,又怎能将她推让给我?”
  江无缺脸色难看得厉害,回道:“我不想你失望。”
  “失望?”江云像哪里痛得不可救药,紧紧地皱着眉,手掌握拳,“那你想过这一日么?”他问,“你想过我终有一日会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之后是何感受,你想过我此刻是何感觉么?!”
  江无缺强撑着去与江云对视,眼中自是大恸。
  江云苦笑:“当我得知自己身世,第一件是悔恨,第二件是立誓,即便死也要将我爹从那人魔掌中救出。恶人谷中接回娘亲,她与我相见的第一件事,是嘱咐我无论如何要将家父手足俱全带回她面前……昆仑山上一家离散,我与娘二人此生心愿是要阖家共聚,但谁承想……原来你不是!你早将我们母子二人忘到九霄云外,更忘了昆仑山巅谁因你坠下高崖,恶人谷中吃尽苦头孤苦无依,二十年生生骨肉分离,到头来却是二十年太长,你守不住誓言,早忘了白首之约——是,孙盈余爱你,时时陪着你,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结发之妻,你不是孑然一身,你要懂得洁身自好,因那人此刻还活生生站在你身后!”
  “云儿!”铁心兰再也不能无视,上前拦住江云,“够了。”
  “还不够!”江云面上阴晴不定,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江无缺,“我还要问问他如何这般对盈余,他将盈余当做什么,说让就让,是要成全谁,成全我这个儿子的一往情深,还是他自己终于幡然醒悟,便又要背弃誓言,既给了她盟誓,为何又不认,为何这般轻易翻脸不认?!”
  “啊!”铁心兰低叫,却是被江云一把推开,人群有些纷乱,江云忽然旋身拔了最近处江瑕的佩刀,手一扬,刀锋指去江无缺脸上。
  铁心兰惨叫一声:“他是你爹!”
  江云神色决计不对,眼中涌起恨意,这刻连唇角都噙着冷笑,摄人刻骨。
  “我真后悔往日那么多机会,没有在相认之前一剑将你解决。”他便举着刀,这样对江无缺说道。
  那刀锋离人太近,距江无缺眼珠也不过数寸,谁人都不敢上前。
  江无缺见惯生死,自是不怕,可是这与以往哪次都不相同,要看那刀握在谁人手中。
  “你原是这般恨我。”江无缺道。
  小鱼儿却在一旁七窍生烟:“你看不出他此刻急怒攻心,是走火入魔之兆,还要拿话激他?!”
  铁心兰也道:“无缺,你没见过他失常模样,他真的会六亲不认!”
  江无缺凉凉一笑,又看回江云,唤道:“云儿。”
  江云像听了什么不堪入耳之词,两眼一红,竟遽然挥刀,一刀便向江无缺头顶劈去。
  我当下大惊,只觉魂不附体:“江云不要——”
  以刀为剑,那一式剑诀临头直下,刀刃却在最后几寸,被一对肉掌接住。刀锋上泛起寒气,我望着自己手掌间渗落血珠,才惊觉自己动作竟比心思还要快,又急又怕,身法连小鱼儿都被比下一筹。这能将江无缺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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