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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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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刀为剑,那一式剑诀临头直下,刀刃却在最后几寸,被一对肉掌接住。刀锋上泛起寒气,我望着自己手掌间渗落血珠,才惊觉自己动作竟比心思还要快,又急又怕,身法连小鱼儿都被比下一筹。这能将江无缺劈至两半的一刀,终是硬生生被我接下。
铛——江云直瞪着我,忽然松了手,我再一松,宝刀应声落地。
小鱼儿冲过来便封住江云要穴,一掌狠狠扇在他脸上,嫌不够,又补了几个耳光,问他道:“清醒没?”
铁心兰眼里全是痛楚,江云闭着眼,脸颊肿起掌印,点了点头。
小鱼儿一放开,他便重重一声跪地,朝着江无缺方向,叩首道:“孩儿不孝!”
他说着猛地去抓地上落刀,刀锋一反,竟是向自己身上招呼,还好小鱼儿早有戒备,堪堪抓住他双手,喝道:“你又做什么?!”
“我险些弑父……”江云抬头,束发散开,短短时间,竟是汗如雨下,好好一个锦绣郎君,如今却是面目全非,“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江云认罚。”
小鱼儿摆不平他,当即大叫:“无缺!江无缺!”
我一惊,回头去看,见江无缺仍是方才的神情,静站着全无反应。
小鱼儿连叫他几声,他才抬眼,走来江云面前。
“走火入魔,错不在你。”江无缺开导江云,向他伸出手。
江云直直望着那手,忽而冷笑出声,又像是魔障发作的反应。
众人都戒备着,可我知道不是。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江家变天,却叫全场宾客看得情真意切。
我爹今日来得当真合算,他还未发一招一式,已叫这一大家子各失常性,家无宁日。
“孙盈余你的手……”江瑕与我不远,一直都瞧着我手中血痕,这时才问了出来。
我将血蹭在身上,江云正巧被小鱼儿拽起,我便迈出一步扶他。两人衣裾交叠,铺落一地,江云一低头,便有些失神。
日行中正,阳光毒辣,二人红衣相连,锦花并蒂,融为一体,化作一团。
我扶着他,终于觉得江无缺那句先行回房才是最恰当的决定,当即决定离开,然而武林盟主孤苍雁在身后叫我:“你给我站住!”
我脚下一僵,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不敢再行半步。
江云已是清醒,主动将手抽出,见我身上血迹,神情一僵,却未作任何表示。
“算了吧。”他道。一人踉跄走开,所过之处,人群为他让出道路,虽是唏嘘,却不敢对他露出半点可怜。
江云走火入魔的功夫,要比正常时高出太多,且连家父都不放过,何人他会放在眼中。
仇心柳追着他,亦不敢上前扶他。
他一背乌发,原也是厚重,原也不是少年。
……
等江云一走,江无缺忽地转身,目光直指我爹。
我知圣人也有极限,江无缺最看重的是江云,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上。
“盟主今日前来,不为道喜不为观礼,那么究竟所为何事?”
江无缺开门见山,我爹那处也不扭捏:“很简单,我要你休了铁心兰,给盈儿一个交代。”
“你说什么?!”单看这时谁反应最快最为激烈,便知那人与铁心兰关系岂止匪浅。
小鱼儿瞪着我爹:“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孤盟主也不惧怕,一字一顿,将他那话重头道来:“我要江无缺休铁心兰,娶孙盈余,否则以飞雁山庄盟誓,定叫你江家上下痛失所有、悔不当初!”
此语既出,鸦雀无声。
“无缺公子,”我爹侧目去问:“意下如何?”
江无缺冷冷一笑,“绝无可能。”
我心中一跳,猛地便攥紧手心,却觉那掌中刀划的裂痕,怎么攥,也攥不出疼痛。
不是因为他拒绝,他本就会决绝,却是他想也不想,答得如此之快。
我爹做出恼恨:“你既已承认与盈儿为夫妻、行过周公之礼,如今非但将她弃之不顾,甚至还要将她塞给自己的儿子推卸责任,你可知如此辱我女儿,老夫即便今日将你碎尸万段,也无人敢说一个错字!”
江无缺道:“悉听尊便。”
小鱼儿愣住,又瞪向孤苍雁:“你莫要欺人太甚,一口一个好女儿叫得顺畅,你又是否知道你女儿曾是仇皇殿主身边的大红人,与她父女相称,瞒尽天下人,莫不是你与江玉郎也有许多不可告人之事?!”
对方哂笑,“这般说法,你侄儿亦是仇皇殿少主,难不成你们姓江的都是沆瀣一气,也对,江无缺都能把自己的女人娶进家门当儿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孤苍雁!”小鱼儿彻底动了肝火,却忽然间不怒反笑,“你要为自己女儿出头,可是否问过她的意见?”
我爹话语一堵,向我看来。
小鱼儿接下去道:“孤盟主,我劝你莫要太小看自己的闺女,有她在此,你怕是防不胜防。”
小鱼儿话未说完,我爹已是目色骤寒,狠狠把我瞪住。
江无缺道:“盟主,即便是为了令嫒,你做至如此,还要她怎样难堪?”
“你闭嘴!”我爹震怒,“此刻我最后一次问你,铁心兰与孙盈余,你选哪个?”
江无缺想也不想,仍答:“我无法选。”
“我杀了铁心兰呢?”
江无缺笑道:“若我誓死不娶孙盈余,你杀了这里所有人,又能拿我如何?”
“那就先杀了你!”
江无缺竟一步迎上去,“还望盟主成全。”
铁心兰惊呼:“无缺你疯了!”
江无缺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爹,又说了一遍:“请盟主成全。”
我爹哪受过这样挑衅,杀意顿起,一股真力铺卷袭来。
我自是了解血脉至亲,也明白江无缺如今早无缚鸡之力,想也没想,就上前为他迎敌。
应当说,我在江云对峙江无缺时,就想过或许也有父女交手的这刻。我本无意与我爹针锋相对,但江无缺武功尽失鲜有人知,小鱼儿与江瑕护不护得住他我不知道,可在我眼前,就绝不容许有人伤他。
然而恰恰是因为有意为之,再加上新得的雄厚内力收放都不能随心,这一交手,便有些用力过猛。
我爹见是我,便已收了攻势,可我手中明玉功既已发功,如何回头?一掌与我爹对上,震得他险些后退,我心中惊骇,本后悔出手,哪知对方先有不济之势,忽然间内力上涌,排山倒海,只将人湮没覆顶,那功力强横是我见所未见,不止将我明玉功全数拦住,更悉数反弹回来。
我疾退数步,口中溢上腥甜。
我爹怒目相对:“你敢向我动手?!”
“我……”一张口,血水全涌了出来。
身旁一人将我扶住,我回过头,他却定定望着我爹。
“盟主既已习得丧神诀,”江无缺道,“此刻是要杀一人,还是十人百人,谁能阻拦?”
“江无缺!”
我越是挡他,他就越要向前,“可江无缺大错铸成,如今连至亲骨肉都憎我欲死,那么与其众叛亲离,倒不如死在盟主手上,也好给令嫒赔一个不是……”
他话声渐渐被人声淹没,却非是他声音越来越小,而是四下躁动渐渐不可遏制。
只因,父子相残,父女反目,这些虽也精彩,却都不如某人随口提及的三个字,一瞬间叫满场江湖儿女兴奋到了极点。
那三个字——丧神诀。
☆、第八十七章
江无缺提及丧神诀,我爹果然收手,嘴上没说,神情里却写满:倒被你看了出来。
小鱼儿得江无缺提醒,忽然想到去问:“燕南天呢,孤盟主逃出了万象窟,那我燕伯伯呢?”
他这话原是早该问了,但武林盟主在我与江云成亲时突然到访,这是第一桩出人意料;一上来却又对江无缺咄咄逼人,将众人的焦点都拉往江无缺身上,小鱼儿想通了事脉关节,顿时发觉我与江无缺联手,不仅瞒过了众人,还将他瞒得滴水不漏。这事换谁都要受挫,更何况这不是个人情爱纠葛,江无缺瞒了我的身份,等于将天下武林与正邪是非弃于不顾,小鱼儿如何再帮他说话?
我爹锐利望着江无缺,问道:“说孤某身赋丧神诀,你又何出此言?”
江无缺面色沉稳,答他:“令千金方才所使功夫,是移花宫臻至七重的明玉功,当今世上,即便剑神燕南天都不可单手化解,试问除了丧神诀,还有什么功夫强得过嫁衣神功?”
我爹冷冷一笑,向我望来。
我与其目光相接时,就知道他这一望的用意。江无缺所言不是无懈可击,对着自己亲生父亲,我就是神功加身也最多使出三成,又何须对方亮出丧神诀化解。但短兵相接时我爹的确是用了别人都未曾见过的奇异功法,在场这么多武林高手,江无缺不提,也总该有人觉出问题。
我爹笑我,是笑我为江无缺挺身,结果却被人利用,别人只是对我信手拈来,借我的功夫,去向我爹试探。
若不是我,他们江家任何人与盟主动起手来,这言语上的对峙便立时进入了第二阶段,动手械斗。
这不可说不是我爹的预期。大半年时间世人的盟主躲去了哪里,江无缺一言便道破了,孤盟主是喜获了神功,跑去人后闭关练功。所以今日如此嚣张让江无缺给个交代,若不给又如何,其实结果江无缺早有分寸,我爹借口杀他,是真的想逼他娶我,还是根本就为对付他兄弟二人。
不言自明。
“江无缺啊江无缺,”当今盟主叹息,“你也算沉得住气,早知丧神诀在孤某手里,怎么不一早安我个觊觎秘籍的罪状,也好混淆视听,叫旁人忘了你的始乱终弃。”
“别岔开话题,”小鱼儿喝道,“燕南天呢?”
接连便有人追问:“是啊,燕大侠呢?”
我爹环顾四周,他这刻立场调转,方才向江无缺兴师问罪,这回却好像即将被人三师会审。说来也是江无缺开的好头,天下豪杰受邀来喝杯喜酒,别人家的家事就算闹到上天下地,那也是别人家的,他们只能干看着。我爹要杀江无缺,他们负手围观;江无缺对亲家抑或岳父反手抵抗,那也不是他们能介入的,顶多实在看不过眼出言规劝一句,插只手进去惹得自己一身骚,这事却是绝无人会做的。
但一旦牵扯到丧神诀,在场诸人的反应立时又要换一副腔调。仍是多亏了江无缺,即使他此刻不去证明飞雁山庄昔日与仇皇殿有私,可手持丧神诀的武林盟主,无异于满口仁义道德却背地里贪婪神功的虚伪小人,转眼就要沦为武林公敌。
我爹这时便将先前逼迫江无缺的那份倨傲收起,目光悠远,望向众人,竟硬生地逼出一份悲怆之意,“燕大侠生死,即便各位不问,孤某也是要在众位英雄面前好好交代一番。”
小鱼儿脸色一沉,江无缺更是直接皱眉,只因我爹那说话的语气,燕南天一事上,怕是……祸福难测。
果然——“万象窟中遇险,燕大侠为救孤某性命,力竭殒命,埋骨深山。”
“什么?!”众人齐齐倒吸口冷气,可是比起诧异,更多的是不信。
那可是堂堂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声都没听一个就这么死了谁会相信,更何况若是与我爹死在一起不算奇事,但我爹活着,燕南天却……
“孤苍雁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万象窟遇险,什么叫力竭殒命?!”小鱼儿厉声喝问。
被问之人不紧不慢,答道:“我与燕大侠受困落石之下,幸得他机警,想出以嫁衣神功助我修习丧神诀、再以丧神诀破石脱困的法子,是以……孤某有命活到今日,可惜……”
“胡说八道!”小鱼儿竟是真的动怒,冷笑一声,道:“谁人不知燕南天武功盖世,凭你?他何须助你练丧神诀而自己不练,你真当天下人是傻子,任由你蒙混过关!”
“小鱼儿,你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爹嗤道,“你可知万象窟中天塌地陷,石逾千斤,别说一个燕南天,就是再来几个,也不见得能破开一座山逃出生天。生死攸关之际,我与燕大侠分别修习丧神诀,可凭单人之力却连第一重都无法突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将两人功力合二为一。孤某也曾建议要将自己内力交由燕大侠,然而嫁衣神功精髓又岂是常人可以掌握,燕大侠主动传功,是希望将丧神诀内力发挥至极致——试问,当日换做是你,与燕大侠易地而处,取、则九死一生;舍、则存一线生机,你是要牺牲自己去换取那仅有的一线生机,还是宁肯将成功的机会减低一半,也要纳别人的功力为己所用?!”
“一派胡言!”
“小鱼儿,仍是那句话,孤某俯仰天地,无愧于心。即便是独吞丧神诀一说……那也是为势所迫,情非得已!至于丧神诀今后归属谁家……”我爹将吐字放缓,眼光在小鱼儿与诸派高手间一扫而过,“各位若有异议,择日召开武林大会,待那时公开决断,给天下人一个‘服’字。但今日不行——今日,事关小女一生归宿,孤某无论如何都要向江无缺讨个说法,谁若觉不妥,便请上前一步,却莫要怪孤某爱女心切,为达目的,不认旧人——”他话音未落,翻手击出一道白刃,便见真气一荡数丈飞沙走石,那丈外的一角屋檐竟应声震动,窸窣片刻后轰然断裂,卷起一地的大红彩绸。
有眼所看之人,皆被此幕震慑。我爹所言不无道理,再加上如此立威,便不管是少林武当,又或者华山海南,哪门哪派都是噤若寒蝉,缄默不语。
我这时忽然想起儿时那人的教导,当今之世,强者为尊,若要成就一番抱负,智计、胸怀,却都不如武功来得实在。
君不见筹谋半生的江别鹤父子,方遇上初出恶人谷的燕南天,顷刻性命难保。
说到底,神功盖世不一定坐拥一切,但没有燕南天那般难求一败的功夫,做起事来总会千难万险。
走捷径,始终都要被打回原形。我爹之所以如此渴求丧神诀,不单单是想成为天下第一,而是要借着这天下第一的武功,去求那天下第一的名利。
俗人何其多,财富权势,谁又能看得透?
可眼看着当今盟主与无缺公子再次对上,我便有些憎恨,憎恨我爹的为名为利。
往日医书典籍、奇巧之术,我粗通不少,但为保爱郎性命、与自家父亲据理力争的桥段我却是从未在书上瞧过。脑中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那日巨木之巅,仇心柳为保江云奋力一跳,连仇皇殿主那样薄情的人都有一刻因仇心柳踟蹰,我到底还是我爹的女儿。
因此双腿一屈,便照着江云方才那般有样学样,抢占先机一跪在地。
“爹!”我这一跪,吓得稍近处的武林中人都是一退。
我将头叩在地上,抬起时才道,“女儿不孝,此事另有隐情,绝非爹您所言。江无缺他……从头到尾都未做过有负于我之事——不是,他与女儿没有任何关系!成亲一事,他并不是自愿,事发那时他早已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实情是我对他下药,以□□他的是我才对——”
“你住口!”我爹勃然大怒,“你忘了刚才他如何利用你,用自己安危引你上钩,你却还要为他欺瞒,不惜连名节清誉都败坏殆尽!”
“女儿所言,字字属实,爹你不可错怪无辜之人!”
“江无缺!”我爹怒极,却忽然不再理我,视线越过我头顶瞪住我身后那人,“你看看你将我女儿变作了什么样!哪还有一点点清白女子的脸面?!你……你真是高明,与当年的玉郎江枫同一副德性,误人误己!”
“爹——”
“孤苍雁!”
我与小鱼儿一同喊出,才记得那玉郎江枫不仅是江无缺的爹,也是小鱼儿他爹。
我低下头,已预见小鱼儿与我爹不能善罢甘休,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你父女二人做戏是要做到何时?一唱一和,惺惺作态又给谁看?”
我脊背一凛,便听那再清越不过的声音愈发低沉道:“我不需你帮我,不需你装模作样,江无缺所作所为,不需你遮掩隐瞒。”
“不是为你!”我听到这时,已不是心凉,而是大怒,回头瞪住那人,“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江无缺脸色尤为苍白,没看我,却低头拉我起身,我站直的一刹那,他便生出一股力道,将我拉往他身后。
我抬眼见他主动走到我爹面前,挑衅一般问道:“孤盟主扬言杀我,何时动手?”
“你疯了!”我在他身后叫道,“小鱼儿会看着你死吗,铁心兰苏樱会看着你死吗?你冲得那么急是做什么,你还嫌我爹不够恨你?!”
他头也未回,只背身说道:“孙盈余,我后悔与你纠缠不清,难得有今日,也好与你做一个了断。”
我踉跄着倒退一步,我爹闻言哈哈大笑,笑罢又冲我道:“盈儿,他将你一片痴心当作纠缠不清,为父今日就帮你讨这笔帐!”
那手掌还未扬起,衣袂却已鼓胀如蓬,小鱼儿凝神静待,早已做好出手准备,连江瑕熊霸都已手握兵器,务求紧急时刻一拥而上。
唯独江无缺在众人眼前,站得笔直,武功尽失,不做抵挡,门户大开。
“好!”我大叫一声,冲那背影道:“你要做了断,我来与你了断!”
我爹神情一动,见我疾冲向前,竟强按下了袍间真气,一时没有大打出手。
我在弹指间来到江无缺面前,几乎是下意识地站往我爹身边,想以自身作为钳制。
江无缺此刻的脸上,除了苍白,连半丝神情都不显了。
他望着我,问道:“你待如何?”
我又见到他那副听凭处置任杀任剐的模样,不久前他说“还请盟主成全”,那时我已经怒大于惊,江无缺不是所向无敌,但他有几时向人低头、这般放弃求死的窝囊?越想越气,挥手便一耳光刮在他脸上。
待他脸上浮现红印,已是人群耸动,被打之人是何等人,无缺公子哪由得人如此掌掴?
铁心兰已走上前来,江无缺却抬手将人止住,正过视线看我时,脸色已完全阴寒下来。
他必然生气,我却并不后悔,我吃不准他是想帮我,还是真的想一力承当、好不叫我爹寻得借口牵连旁人。可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得他这般无畏,做戏也不行,我也受不了!
“早知你今日如此,我当初何须日日看护,为你废寝忘食,救你身上百疾,我早该任你失救不治,由得你去死!”
他目光幽暗,却并未因我这番说辞动怒,好半晌,才道:“理当如此。”
“你——!”
他又道:“我不需你理会。”
我盯住他那视线,一字一顿回道:“现在是你我之事,我不理,谁还有资格理?!”
他略一垂眸,似有似无的一声低笑,“所以你想亲自动手?”
我皱眉,不明他此刻是何用意,这般急着去死,根本于事无补。须臾的功夫,他已抬起视线,薄唇略启,却是以唇语说道:
“我欠你一剑,你此刻来取。”
我皱眉更深,他一刻不停转过身去,我爹视线随他微移,众人也全都望着他一举一动,便见他到一宾客面前,施礼借了把剑执在手中。
他将剑递到我面前,比划了个一剑穿心的动作,再授我以柄。
我不去接,他也不收手。“你别逼我。”我传音入密到他耳中:“你再这般举止异常,是叫今日彻底无法收场?”
他摇头,声量不高,却是对我一人说道:“你动手,不会有事。”
我第二次道:“你别逼我。”
他展了容颜,像是不以为意,“接剑。”
“江无缺你好狠的心!要我亲手杀你,是要我这一辈子于心难安?!”
他被我说得一愣,略一皱眉道:“我不是……”
我不耐听他解释,翻手抓过他递来剑柄,他浑身一颤,刚要回收,我内力送出,剑身在半空飞旋一圈,忽然嗡鸣,调转方向直刺我爹面门。
孤盟主袍袖一挥,利剑寸断,“孙盈余,为一个男人,你如今想要弑父?!”
我瞪着这向来唯他是从的男人,“那又如何?你为了你的天下第一又是如何对我?今日我成亲,你为何而来,可是要亲手杀了我最爱之人?!”
“最爱之人,”我爹冷笑,“天底下最爱你的人是我!”
我微怔,他又道:“子女成亲,谁家的父亲不是老怀安慰?我孤苍雁也有个女儿,也想赶到良辰吉时去送她出嫁,可谁知,她嫁了一个莫名其妙之人!她是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抱憾终身?若今日不杀了江无缺,你是不是这一辈子,也无法死心?!”
“是!!”我大叫出声,“就算你杀了江无缺我也无法死心,所以你女儿的命,江无缺的命,你选一样!”
肩上一痛,江无缺一手紧紧扣住我肩膀,没有分毫内力,却仍能够将我死死扣在原地,我每一个去势,他稍一偏移便能封住。
“盈余姑娘这番厚爱,江无缺委实承受不起。”
他声音大得,像是生恐在场哪一个会漏听一字。
我心口已凉得麻木,手上多出枚暗器,猛地拽过他的手将那暗器塞入他手中,再叫他持着暗器抵在我咽喉。
他挣脱不开,被我强制拿我性命威胁我爹。“该说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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