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时我并不在场,只是听守卫们回忆,少主第一次被叫到囚室,叫去的结果是,解星恨用剑,狠狠地刺了江无缺一剑。
  我到囚室的时候,江无缺的样子,便就是将死之人。
  他仍是保持双手被锁吊在墙壁的惨状,我不敢随便挪动他,只能让他暂时被吊着。
  “你振作一点!”我去按住他心口的伤,血流得他整件衣服湿了大半,这一剑,离要害只偏了少许,而解星恨的剑术,我从来不抱有怀疑。
  用针锁住穴位,始终流个不停的血终于渐渐止住。
  我看向江无缺,他半张着眼,依然清醒。
  “怎么回事?”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却一声不吭,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囚室的地面,血腥味弥漫整间囚室,我皱眉,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伤药不够,我将空了的药瓶掷在一边。
  “江无缺!”我很用力,才能忍住用手去摇晃他的冲动,“你说句话,你不要这样,心火郁积在胸,只会令你的伤势恶化,你听到了没有!?”
  他仍是毫无反应,一双眼,毫无焦距地兀自张着,根本没在看什么,也应当看不到什么,像那次他无心吐露明玉功的秘密,像他每次做噩梦梦见铁心兰堕崖,他从噩梦中惊醒,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一次,解星恨所带给他的噩梦,更是长得无法轻易醒来。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八年,第一次见到的江云,我想即使没有心口上的剑伤,他也不可能平静地面对成为仇人养子的亲生骨肉,即使解星恨没有刺他一剑,他依然不会好过,不一定会比现在好过。
  因为这一切,他是默许着发生的。我曾经想过要告诉解星恨真相,江无缺的反应很激烈,他不愿,他不想解星恨送命,却终于亲眼见到活在地狱中的江云。
  “你先等一下。”我对毫无反应的江无缺叮嘱,“不要乱动,我出去拿药,马上回来。”
  江无缺伤势太重,又从白天耽搁到入夜,我将药材室中所有的外用药打包抱在怀里,一路往回跑。
  还没到囚室,便先见一道黄色人影从穿堂转角闪过,往囚室的方向而去。
  我蹑手蹑脚地尾随其后,快到囚室铁门,我一侧身,躲至墙后。
  黄色的人影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讲究,身手一流,配饰的特征很明显,她就是殿主与胡夫人的女儿仇心柳。
  我曾经在练武场边远远地见过她一次,因此能认得出。
  但此时她到了囚室外,却没有即刻进去,反而将头靠在铁门边上听里面的声响。
  铁门并没有闭合,证明有人进了囚室,而且那个人现在还在囚室里。
  仇心柳听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突然直身,推门进了囚室。
  她显然很心急,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大到连站在转角的我都清楚可闻。
  “解星恨——”她道,“终于被我逮到了,你竟然给爹爹的囚犯偷偷上药,我回去告诉爹,看爹如何惩罚你!”
  清涩女子的嗓音,说出口的话,明明是威胁,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调情,她一定喜欢解星恨,我暗自想,仅凭今日的举动、凭她一句话,我便可以肯定,她一定很在意解星恨。
  而解星恨的回应我却听不清楚,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不久两个人从囚室走出,仇心柳哭着跑开,解星恨却没有追过去安慰。
  走到墙边,解星恨转过视线,看向我隐身的位置,“出来!”
  我惟有从阴影中慢慢走出,他看到我,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我是给囚犯治病的大夫,当然会在这里。”我解释,顺便打量他一身夜行衣,很明显是在做未经殿主许可的事情。
  “今夜见到我之事……”他问,“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我想起先前仇心柳闯进囚室的威胁,便反问,“你刚刚也是如此求小姐的吗?”
  “不是。”
  “不是?”
  他看向我,眼光忽地一寒,“我只是告诉她,如果她说出去,我的剑会刺穿她的咽喉。”
  并没有太多惊讶,解星恨冷血,我也同样不是第一天知晓。当江无缺说他七岁第一次执行任务杀第一个人,那时我便觉得好笑,解星恨七岁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为殿主杀过多少个人,他被派出去铲除各种各样的势力,他没有江无缺幸运,没有遇上邀月怜星那种追求完满的人,将江无缺培养得完美无缺。
  解星恨对于殿主来说,从来都只是一只用来杀人的狗。
  而他见我不答话,安静地等待。
  “你也会杀了我吗?”我问,“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也会杀了我?”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握在手中的剑,忽然间握得更紧。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承诺。
  解星恨离去,我重入囚室,发现江无缺胸口的剑伤,竟被人上了药。
  “是解星恨吗?”我问稍稍有了反应的江无缺,他点头,脸上还残留一丝,尚未退去的惊惶,这种惊惶,不是老鼠见了猫的那种害怕,不是怕,而是苍凉,他不敢面对解星恨,或者他从来都不愿面对他。
  “你知道,他出生的时候,还未满九个月……”
  江无缺突然开口说话,稍显闭塞的嗓音,说出这句不相干的话。
  “未满九个月什么?”我接口。
  他闭起眼,昏了过去。
  不过我只是接口,却已经知道,未满九个月,就被带到了仇皇殿。
  所谓祸不单行,江无缺心口处的剑伤,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来复原,然而半年的时间,伤除了可以复原,还可以累积。殿主折磨江无缺,折磨到最后直至兴味索然,于是他带着手下离开仇皇殿,回来的时候,带给江无缺一个天大的消息。
  江小鱼死了。
  殿主同时带回各种证据,只是用来证明,江小鱼与铁心兰一样,跌下雪山仙云栈的万丈深渊,死无全尸。
  “他是为了找你!”殿主道,每一个字都略略停顿,“他是为了你才死的!”
  “小鱼儿……”江无缺低声喃喃,然后后便是一直的沉默。
  殿主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他,他却始终一声不吭。
  “小鱼儿死了……”殿主走后,江无缺被吊在墙壁上自言自语。
  我走到他身边,他在我碰触时忽地挣扎,挣得锁住他的铁链叮当乱响。
  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颈项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令自己的手腕挣扎到血肉模糊,却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江无缺……”我惊恐着唤他,若是一口气上不来,他便会死。
  “江无缺……”
  我去碰他的手,他像忽然狂躁时毫无预兆,再次毫无预兆地突然安静下来。
  左护法走至我身边,想要为江无缺解开手上铁锁。
  一串血丝由被囚之人的嘴角溢出,他只是喘息,像濒死的野兽一般胸口不断起伏。
  “你也会有今天。”护法的声音响起,冷冷的甚至带有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我转过头,看到护法上扬嘲弄的唇角,江无缺在他眼里,是一只毫不需要怜悯的怪物。
  他们早把他当怪物看,不怕痛,受再重的伤也无动于衷,无论你如何凌辱于他,他都不会反抗,甚至不会有反应,这个可怜的连牲畜都不如的人,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具会动会呼吸、却全无不被当作人看的尸体而已。
  片刻之后,所有人除了我,全部离开囚室。
  江无缺被丢在地上,蜷作一团。
  “你还好吧……”
  我将手放到他背上,他动也不动,对我的问询充耳不闻。
  夜里的时候,他忽然抓起我的手,将熟睡的我从梦中吵醒。
  我缓缓地张开眼,看到他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然而他却笑着,“心兰……”他冲我叫,“你去了哪里,为何到处都找不到你……”
  “江无缺?”我被他一吓顿时清醒,伸手摸他额头,忽然又被他一把抓住这另外的一只手。“你吓死我了……”他抓住我的手不放,嘴中絮絮地自语,“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都是骗人的……”
  江无缺此刻的目光已经散乱,急痛攻心而流的血,令他嘴边的头发粘腻纠结在脸上。
  “江无缺……”我用力回握他的手,“你看清楚,我是孙盈余,我不是铁心兰。”
  “不是铁心兰……”他却只是茫然地重复我的话,却好像根本不明白话中的意思。
  “江无缺。”我抽出手上前抱住他,“你不可以如此,你答应我会坚持下去的。”
  他温顺地将头搁在我的肩上,“……坚持下去……二师傅……我当然会……坚持下去……”
  “江无缺!”
  用力推开他,捏着他的手臂甚至感觉下一刻就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我摇晃他,最终晃得他一口血喷到我脸上,“小鱼儿……”他无意识地瘫软到我身上,念出这个名字。
  之后便失去意识。
  隔日醒来,热度退了,人却依旧恍恍惚惚、不清醒。任凭我使尽百般手段,他不回应,无动于衷,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而作为空气,却偏偏气喘吁吁,最终也只能问他:“你还记得自己叫江无缺吗?”
  得不到回应,纵然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无力的时候,“你想死吗?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我有办法让你下去找江小鱼,甚至可以让你完全跳过死前的痛苦。”
  他撇过脸,对我的建议显然没有兴趣。
  “江无缺你说句话……”我轻轻推他,“你这样我很害怕……”
  “荷露……”他终于开口,却是叫了根本不存在之人的名字,“我忘了苗疆风物志第二篇……”他淡淡道,将头斜斜靠在囚室的墙壁,“……大师傅会罚我……你帮我抄另一半……”
  “……”
  我叹一口气,最开始是铁心兰,昨夜是二师傅,如今我又成了荷露,“为什么你不说,孙盈余,我头痛脚痛,你快来帮我医头医脚?”
  自嘲的话尚未传到他耳中,囚室的门便在这时被人推开。
  傀儡师站到我身旁,居高临下去看那个半死之人。
  “似乎好得差不多了……”傀儡师挥挥手,示意我自动消失。
  我皱眉,却又无法反驳。
  走至门前,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江无缺!”
  再次回到囚室,江无缺的眼光已经恢复焦点。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以为傀儡师只负责摧毁人的意志,却没想过他会令江无缺回复神智。
  “你感觉如何,”我循例去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看向我,只是摇头。
  我坐到他身侧,听到他说:“又失败了……”
  “什么又失败了?”
  “傀儡之术。”
  眼皮猛跳,我拿在手中的药瓶“叮当”落地,“你说什么?!”
  他轻轻笑,似乎只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或许下次……我应当试着再配合一些……”
  “江无缺!”
  他笑着投来视线,“怎么,这次你又要劝我什么?坚持下去?为了云儿?”
  我怔住,要说的话被他一次说完,“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不该。”他摇头,“在你劝我的时候,只想这件事这样做是对的,可有想过,我很累,只希望快点结束。”
  “但是……”
  他收笑,眼神很温和地看着我,像长辈看着后辈,过来人看着一切都未曾经历的年轻人,“以前有一个人劝我,若是非要杀小鱼儿之时,与其他死,倒不如我死……那时我并不想死,但我答应了,如今我并不是无路可选,只是我不想选了……”
  犹豫片刻,我伸手握住江无缺的手,“那你就错了,你叫累,是因为你还没有真的绝望,坚持了那么久,不是一年两年,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劝你啊,是你心甘情愿为解星恨承受一切。所以如今你只是累了,但你心里依然清楚,路还没有到尽头,否则傀儡术一早成功,也不会拖到现在……”
  江无缺蹙眉笑了笑,看不出是喜是悲。

☆、第十章

  回后院,卧房门前,解星恨站在他喜欢站的位置,带着我送给他的紫色围巾,似乎很有耐性地在等我出现。
  “你很久没去竹林了。”见到我时,他先开口。
  我有些受宠若惊,只因他一来主动找我,二来主动搭话,三来他竟然已经开始主动关心我的行迹。
  我冲他笑,笑里全都是无奈,却又不能显露,就像看着江无缺时,我会想到江云的命运何等可悲,现在看着解星恨,又令我想起囚室中的江无缺有多无奈。我夹在这对父子中间,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偏偏总让我想到一个很贴切的词汇形容自己——助纣为虐。
  “你怎么了?”解星恨问忽然发呆的我。
  “没事……你说竹林,我最近太忙,你也知道……囚室那个人……”
  那个人,是指江无缺,特意提起他,只因想看解星恨的反应。
  不负所望,解星恨的神色明显一僵,眼中闪过痛恨、震怒、不忍、挂虑、担忧……一系列七七八八的数十种神色,只是一个囚犯而已,却令平素冷漠沉静的仇皇殿少主一瞬间失神怔愣。我只能说,殿主算是大功将成,如今的这一对父子,深仇大恨横亘其间,难想以后时日。
  “对了,”我问,“你来找我,有事?”
  解星恨再次回复那个沉郁寡言的少主,仰头看着我,淡淡道:“我来辞行。”
  “辞行?”我又一次受宠若惊,仇皇殿少主哪次出门也没见过向我提前打声招呼。
  他不再说话,摆明了是要我问话,于是我只能再问:“这次要去哪里?”
  “义父要我拜剑邪前辈为师,今日便走,学成再归。”
  “学成……”我轻念这两个字,哪个人出门学艺不是学上十年八年,所以这一别,似乎来日方长。
  也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他终于远离仇皇殿这个纷争之所,于是我想表现得自如一些,不想太牵挂,更不想太留恋,“你……拜了师就好好学,但也不能太拼命,没人想要你的性命,还有记住,病向浅中医,若受了伤,绝对要在第一时间去找大夫。”
  八岁的孩子点头言是,只是神情依然平淡冷漠。
  “解星恨。”
  他不语,等我说下去。
  我想了想,问:“这次拜师,还是为了磨练剑术?”
  “是。”
  “那你听好……虽然我一点都不懂剑术,但是我知道,要做成一件事,首先一点是要心无旁鹜,所以……无论你多恨囚室里的那个人……也无论殿主说他做过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你……可不可以暂时放下,不要总记在心上?”
  解星恨的瞳孔,在我问完最后几个字时,微微地扩张。那种扩张并不明显,是我丝丝厘厘用心观察的结果,我看到他不仅变了眼神,甚至眉心也不自主地蹙了一下,素来淡漠的人,即使厌恶痛恨,表现出来的神情也都是差不多的冰冷,因此当他皱眉,我知道答案必会令我失望。
  果然不出所料,他答:“江无缺江小鱼一对兄弟害我全家,这笔账,解星恨时刻不敢言忘!”
  “但他……”我接不下去,只能叹气。
  解星恨却在这时笑了笑,有些违心的笑意,微扬的唇角与眉梢,他小一寸的手抬起,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像是想要安慰,但话一出口,听来竟更多的像是威胁。“我知你好心劝我,”他语气十足像个成年人,声音却是童声,“惟有这件事,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提……”
  我明白已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也明白,不论是谁,自小失去双亲沦为孤儿,又自小被灌输仇恨矢志复仇,没有人可以要求他不去恨他的仇人,更遑论放下。
  “送你一个字。”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
  云。
  “云?”
  我点头,“云很好,众人都说它自由率真,是很难达到的境界。”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心,似乎我方才写字的指尖沾了墨、那个“云”字依然残留其上——慢慢将十指握成拳,脱不去稚气的声音缓缓道:“……你的话,我记下了。”
  “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他抬起眼,我轻笑:“每当到这种时刻……”弯身,不经他同意,便直接环住他还算不得宽阔的肩膀,“孙家有一个传统,与人送别,要相拥,直到下一次再相见时,你回抱我,代表重遇……”
  但是解星恨,我收紧手臂,又瘦又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却偏偏比我这个年长之人更显得沉闷老成,有一瞬真的很想知道,长大后的他又会严肃或是冷淡到何种地步……只是解星恨,我用力去抱紧他,当你再归来时,或许一切都已改变。
  这边解星恨前脚走,另一边不速之客立马跟上。
  敲了一下门便径直闯入,“江氏父子倒是与你感情甚笃。”见面第一句,傀儡师说了一句不知是称赞还是挖苦的笑言。
  “你又看到了什么?”我不准备与他多费口舌,这个人就像一条蛇,在他面前无谓遮掩徒劳,因为他总是有目的才会出现,大家各取所需,若谈利益以外的事就不免矫情。
  “我未见到什么,你不必怕。”他口中安慰,像猫一般的眼睛却死盯着我不放,眼神阴兀,直透人心。
  “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他问,勾了一下唇角,挑明来意,“我此次便是要向你讨回,但你不必惊慌,我要你做的事,全部都很简单。”顿了顿,他接下去道:“现在给你两种选择,其一,我要江无缺的往事,巨细无遗,甚至包括他不为人知的私密;其二,你为我配两种药,一种慢性致毒,无法可解;另一种,瞬间提升功力,不计代价……便是这两件事,”他沉声道,“你选一样吧。”
  听他一次把来意说个明白,我则一言不发地静静盯着他看,试图从他不动声色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丁点端倪,但无果。
  如若说殿主阴晴不定、越是语声温和越是下手狠辣,那么这个济州而来的傀儡师,从头到尾,只让人觉得心狠绝情,他想要做的事、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使不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的我,也已经有了再清楚不过的觉悟,就像他说的话,他不计代价。
  “你让我为你做两件事的其中一件,那我是不是应该问清楚,其一,你要江无缺的私密得来何用,况且既是秘密,我又如何能知晓?其二,若我为你配药,你是准备用到何人身上?”
  傀儡师摇头,显然觉得我的问题并不如何高明,他伸出一根手指,食指入玉。“若你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最佳之法便是找出此人一生最大的心结,然后无限放大它——而对于心智坚定之人,傀儡术并不是万能,若想成功施行,令其意志动摇这一步必然不可少。”
  我动了动嘴唇,却还未来得及出声,傀儡师便已先一步猜出我想说什么。“别急,为何我要找你做这件事,因为此时此地,江无缺的身边……只有你。”
  “……”
  当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这一次什么也没多说,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殿主。”
  “殿主?”我一时还弄不明白,却忽然想到自己先前问出的第二个问题——“殿主?!你说什么?是殿主?!”想不到我的反应竟如此激烈,甚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我问,“你不是在为殿主做事?为什么又要背后下毒算计?你怎么敢?!”
  “这个你不用管。”秘密已经透露一半,傀儡师显已不想多做解释,“你现在只要选,是背叛江无缺、还是背叛仇皇殿殿主?”
  这算是试探吗?我冷静下来,私心里承认,是傀儡师开口冷然的声音,令我骤然急促的心跳,像被泼了一瓢冷水,慢慢变得平复。
  背叛?这个词太严重,我对殿主与江无缺任何一人而言,都谈不上忠诚,又何来背叛?
  “我不答应。”我答,“这两件事都已超出我做人的底线……我不答应。”停下来,却见傀儡师望着我并不表态,本已不想同他多说,却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一句道:“你现在不过是拿了我的把柄威胁我,若我不怕你去告密,反掉过头来指认你私下图谋毒害殿主,你觉得最后的结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话已经挑开来说,傀儡师静站着望我,似乎丝毫不觉得受威胁,他并不傻,不会在这种口舌之争上被我钻了空隙,我若去告密,到时死得最惨的,必然还是我。
  对方终在这时笑了笑,笑容也极是冷淡,便如他生来阴冷的神情,“若我是你,想一想江无缺,制毒的时候便会格外起劲。”连声音也凉得入心,好似人命在他眼中,从来不值一哂。“你想想看,殿主若死了,江无缺就可活了,难道不是好事一桩么?”
  “为了救一个人、而去害另一个人?”我冷笑,“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蛊惑人心的?”
  “你错了。”傀儡师神色不变,“不单是救一个人,而是救回将要死在殿主手中的所有人,或许那些人中,也包括你自己。”
  提醒加威胁的措辞,令我冷不防打了个战栗,只因这些话竟全都是对的,一点错处也没有。以前我总当自己是大夫、不是圣贤,便觉得救一人好过害一人,但却忘记了,殿主杀人比切菜更为干脆,灭别人一个门派,动辄出来的,是成百上千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