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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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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他对你无心?”
“我觉得你从来考虑的只有自己人的利益,怕我破坏江无缺与铁心兰时,防狼防虎不及防我;如今需要我安抚江云,便又要我记得对江无缺的一段情,你至于用江无缺来引我动摇么?不觉得是在出卖自己兄弟么?”
“出卖兄弟?”小鱼儿蓦地冷笑,“你可真会给人安罪状,你说得对,心兰尸骨未寒,我何至于急不可耐将你送往那人身边?只是孙盈余,你说他对你无心,若是无心我何需费尽心机防你阻你,难道我对江无缺的定力都无法相信?还是你觉得他对你太不周致,万象窟里是没能助你拿到丧神诀,还是你与江云拜堂成亲时未能替你将往事隐瞒到底?我只知道你在苗疆身染剧毒,他若不为你换血你早已一命呜呼,事后又如何不能取你性命,你的命本就是他给的!可记得你爹大闹婚宴那次,你自残迫你爹罢手,却因失血发狂,见人便追便咬,是谁拿血喂你?大哥怕你伤人,将自己与你关在一处,为何你痊愈之时他却要迁往仙云栈大病一场,难道你从不怀疑?”
“怎么可能?”我若非了解小鱼儿与江无缺的兄弟之情,只怕以为他在诓我,“为何他从未告诉过我?”
“他只怕你知道,如何还会主动告诉你?”
“小鱼儿,他拿走丧神诀……”
“是,他一定会练,也一定会来,到时你如何与他说,说你得不到他的心,还是怀了江玉郎骨肉便从此与江玉郎两情相悦?”
小鱼儿讪笑,声调却忽然有些无力,“心兰死时我确是恨过他,恨不得他孤苦终生恨不得他下地府去与心兰作伴,可是转念一想,他做过什么,他不过是对你格外好一些罢了。或许真如你所说,他对你问心有愧,并非爱你。却还是要问一问你自己,他对你比对他自己如何,比对他此生唯一血脉如何,比对我这个兄弟如何,比对历尽二十年甘苦的糟糠之妻又如何?若这些在你口中都只是无心,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令你满意,变作江玉郎那般,逼疯他自己,你可满意?”
四下无声,小鱼儿话落,便是一片死寂。
“那人回来了。”他忽然道。
便在同一时间,房外稀落的几盏灯,刹那光芒大盛,明如白昼。
殿主回来了。我脑中一片空白,却是翻来覆去小鱼儿的一番话、与现实中殿主即将露面的场景,轮番交替。
小鱼儿说他已知晓我的选择,却是我浑浑噩噩,选择在哪,并看不到。
房外已有人头攒攒,我可以想见门口窗口早已被殿主人手围了个水泄不通。情急之下抓住小鱼儿的手叫他挟持我出去以策万全,他却望着我,问:“你就这么自信,江玉郎会为了你放弃将我除之后快的机会?”
我忽然有些发愣,殿主为我所害对我恨之入骨,我一时感恩却也不会忘记那样重大的转变,但为何还愿意相信他会在乎我的安危?
或者我根本从未怀疑过,殿主心里我是何地位。
正如我从来也没有弄清过,自己于江无缺眼中是何斤两。
这样的对比,便显出了高下,答案无法令人愉快,但其实我早已有了结论。
小鱼儿不再拖拉,半押半扣挟持我出门。
门外边,一片火把连成长龙的火光里,最末端的阴暗处站着那最不能被忽略之人,因为他一头白发。
殿主的白发,苍白得连同整个人都变得陌生,面色不清,静站着看事态发展。
小鱼儿极懂他的心意,适当时将我拦腰一抱,再往他身上轻轻一丢,将我丢进了他怀里。
殿主伸手接我,便没有第一时间去向小鱼儿出手。
只要殿主不发招,小鱼儿灵巧如雁,往高空纵跃便再也无迹可寻。
殿主手指的温度这时侵入我衣下,连带他身上所沾的夜露,丝丝的,凉得人几乎颤抖。
我抬头看他,他立于逆光,面容隐在如墨的黑暗中,莫测难辨。
待放开我,命人送我回房。
……
隔日天色蒙亮,我等不到他主动来找我,便去他房前求见。
得到的答案是不见。
我还以为殿主会迫不及待,不论是迫不及待地折磨我,又或拷问我。虽然我理所当然地在小鱼儿面前说,殿主待我如何人所共见,可我还是无法忽略,他恨我……那恨哪是那么容易擦除,难道我死一次,在他眼皮底下金蝉脱壳跑去找了江无缺,他便会由恨转爱了?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会愈憎愈深,日久盘根。
房门前我硬要越过守卫,结果与守门的二人大打出手。
打到一半殿主紧闭的大门忽开,从中掷出一枚暗器,将本已占尽上风的我打翻在地。
我去看那暗器,是一只素白茶盏。
殿主很快出现在房门口。我抬头,第一眼还是盯着那悬瀑般的白发,日下刺眼,每一根都白得那么彻底,覆水难收。
他声调冰冷地着我进房,我起身跟进去。
入了房后关门,回头,见他面无表情地直视于我。
那目光,辗转波折、分离生死过后,竟也有着几分惊心动魄与刻骨铭心。玄衣素发,清癯阴鸷,小鱼儿口中他已重拾旧部、一呼百应,气势自然也较当初身败名裂、丧家之犬的萎顿大为不同。
可就算时移世易,他如今位高倨傲,那眼中的计算与冷峻也并非就是全部。
隐藏于片刻的平静与未有行动之下的,是誓言复仇的疯狂,与扬言恨我的狰狞。
他不可能放任我与小鱼儿演一场戏、便平平安安地放走自己的眼中钉。小鱼儿将他家宅当后花园般想来来、想去去,殿主是什么人,他在昨夜匆匆赶回未做追究,不代表永远不会追究。我原本等他不过片刻便要向我兴师问罪,但竟然等不及自己先来了他面前。
对方一袭黑袍宽大,身形高而压迫,腰封却束出纤瘦。我抬头看他一眼,想自己曾将手揽在他腰际,感叹他体态窈窕,并非久远之事,却也似过去千年万年。
“小鱼儿昨夜、江瑕前日,都入过内宅与我相见。”我坦白,“他们本要带我离开,我未答应。所以昨晚你回来前小鱼儿已准备要走,是怕脱身不易才暂将我当作人质。我知你不信我,但我只是不愿小鱼儿被你生擒,才配合被他挟持,其他再无瓜葛。”
那人始终沉默而审视地看着我,等我话落,冷冷“嗯”了一声,问我:“就只为此事?”
我微怔,点头。
他道:“下次你再敢自出自入,本座会命人将你手脚钉在床上。”
“你……”
“至于你与小鱼儿为何见面,有何图谋,是对本座不利还是要本座一条命,这些你心知肚明便可,本座不想知道。”
“殿主!”
他已吩咐侍卫入房“请”我出去,我甩开那向自己伸来的两双手,“别碰我,否则杀了你们。”
话音未毕,殿主却以惊人之速来我面前,一把掐住我脖子,声调阴冷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威胁本座的人?”
我叫他掐得有些发懵,缓了半刻的神,才看入他眼中,问:“既然你如此嫌弃我,怎么不速速将我掐死?此刻正是时候,快——”
我与他对峙不短时间,他的确有加重力道,却忽然松手,对侍卫吼道:“滚!”
我得获自由不住咳嗽,他却未等那二人出门便扬手给了我一巴掌,险些将我扇倒在地。
那两名侍卫回身关门,不经意向我身处之地看来一眼,被他虚空拍出一掌,当即二人飞出门外,门扉闭合。
我无闲顾及他人,殿主站在我身前,侧对我。
我没有等他回身,便先下手为强,屈膝,单手扶腰跪在他身旁。
“殿主。”
室内此刻便只有我与他二人,他移过目光,高高在上,那望住我的两眼,除了冷,竟有片刻的空洞。
“看来本座高估了小鱼儿,”他哂笑,“十年如一日,还是只此一着。”
“你觉得小鱼儿会教我向你下跪?”我反问,“他那么骄傲的人,倒是希望你能跪在他面前。”
“休要逞口舌之利,本座不杀你,但同样不会放过你。是否你觉得一只眼睛也太多余,想要尝尝双目尽失的滋味?”
“我当初两只眼睛都未能将一个人看清,比起双目尽失,我更恨自己有眼无珠。”
“你说什么?”他问。
“殿主,若你还能记得当日所立誓言——要我跪在你脚下忏悔赎罪、乞求原谅,那么今日便是誓言兑现之时。我承认,曾经得知我爹葬身你手,我的确是恨你欲死,也恨自己无数次机会足以将你置诸死地,却一而再再而三心软。但我那时一心记挂我爹生死,他是我于世间唯一亲人,至少在那时,我还将他当成此生最重要之人。却想不到父女之情血浓于水,到头来也抵不上他的丧神诀、他的天下第一……”
“是么?”身前之人面无表情传出一声嗤笑,“如此说来,你爹不容于你,倒叫你想起了本座?”
“不是。”我抬高头,却不能看清那人眼神,“殿主,我说自己有眼无珠,是因为自己错过了曾经真心待我之人。那人为我受伤、断臂、赴死,我本该铭感五内,却因为‘杀父之仇’要他以命抵命……是我做错了。当初的我就算错了也不愿后悔,可是此刻若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必不会重蹈覆辙……”
“但你仍旧是孙盈余。”他低下了头,躬身时长发滑落下来,一丝一丝,全是雪白。
“你到此刻来与本座说这些,为的什么?难道你那时没对本座出手、没废本座武功,孙盈余就不是孤苍雁的女儿?你敢说自己一开始就不是包藏祸心?”他蓦地捏住我的脸,贴近道,“本座最恨的是什么,是竟然会因催眠术对你着迷!”
他本要一把甩开我的脸,我不知哪里来的预感,竟好像熟知他会如污秽般将我弃掷甩脱,我因此在他动作同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
殿主手臂枯瘦却难以撼动,衣袖空荡,我抱住后令他甩不开手,他迎面望住我,呵气可及,那眼中刺骨幽冷,颧骨略有些高,发丝贴在其上,竟像个极为陌生之人。
“放手。”他道。
“殿主,我若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是真心交付,你又可愿信我?是因我知你恨我重提旧事,才想避而不谈。但你至少应该知道,仇皇殿遇见你之前,我就已接受催眠术,我认为自己叫孙盈余、普普通通毫无胜人之处的大夫,你所知道的与我所信服的根本没有任何不同。虽然当中有傀儡师的穿针引线,但我从未刻意接近你,反而是强迫自己竭力远离你,因为我已发觉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见你、倾慕你、想要追随你。我一早便知你是何许人,却直到你对我道出真正利用我的理由,我才能叫自己死心。
“这世间上,还能有什么比自己捧出一片真心、却又被人弃若敝履地踩在脚下更叫人痛不欲生。你要借我折磨江无缺,我以为自己大彻大悟,以为自己对你所有爱慕已统统转为憎恨,可爱憎之事并不简单,由爱生恨,爱亦生怖。殿主,我那时并不懂,为何自己那样恨,那样放不下……可其实我又多少明白,因为不甘心,当得知我喜欢你是真、你爱我却全是出于催眠术,我就更不甘,就更恨你,就越是不屑一顾你对我的好……”
“呵……呵呵。”他忽而轻笑两声,蓦地又住了笑,阴鸷地望住我,“这么说是本座的错了?本座因催眠术贪恋你,已经令你嫌恶,若是再有些牵扯不清,岂非你孙盈余的平生之耻?!”
“不是!”我摇头,“究竟是催眠术还是真心实意,我分得出。”
他冷哼一声,“可惜催眠术已不复存在,至于真心实意,本座对你,从来没有。”
“……”
“怎么,计策失利?”他抬高的脸,“难道小鱼儿教你的花言巧语便只有如此?”
“殿主,你该最了解我。”
“……的确,本座自认对你也算看得通透。”
“孙盈余胆小、怕死、记仇、狭隘,不是胡夫人,没有她那般坚持执着,这些你早就知道;我害过你,背叛你,这些你也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我一次次害你还能一次次得手;为什么飞雁山庄我用一个火药库想将你炸飞上天,你却还能由我活在你眼前;为何我应你所料死在域穴,你扔了我尸体却又要去寻,寻不到便将整个仙云栈翻了个个儿……你看你正当壮年,却眨眼白头;为何要说统统都是催眠术,为何不是你爱我?!”
“够了!”他厉道,“你敢再说一字,我要你的命!”
“你要我的命,就不会任我长篇大论说完每一个要说的字。你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么,我已做到。你若是真要我还你一命,那也不难,待我十月分娩,为你诞下骨肉,我可把欠你的还给你,任你是剐是杀,我甘心领受。”
他面色寒得发沉,终也没什么顾忌甩开了我,将我推倒一侧:“说什么为本座诞下骨肉,谁知那是你与何人孽种。”
我心头顿冷,反问:“你说什么?”
“孙盈余,除了本座与江无缺,你尚有几个裙下之臣,谁又知晓——”
“江玉郎!”我后脊寒意上涌,因那人脸上全无顾忌的嘲意而一阵颤抖。蓦地起身,抓住墙边一只花瓶,不作他想便向对方面上掷去。
啪地一声,将我掷醒,我再要觉得后悔也是为时已晚。殿主被我施袭躲也未躲,细瓷花瓶在他身后墙壁四分五裂,溅开碎片于其脸边划出破口,鲜血印出,他全无表情。
“是谁叫你起身?”他冷道,“是谁说要向本座跪求饶恕?”
“我没想到,你心里原是这样想。”
“你身上孽种是何人子嗣本座并不在乎,”他却道,“就算是……本座当年亲手了结江别鹤,又怎知因果往复,这孩子来日有力握剑会否故技重施?似这般威胁,本座不需要。”
☆、第一零三章
我对殿主有一种自信,自信我若死,发疯的还是他。
又或自信我只要愿意,弃了那些耿耿于怀的芥蒂尊严,开口求他,真正痛哭流涕地忏悔认错,说我错对了他,他哪怕曾被我恩将仇报、又或遭我陷害背叛,终是要被我软化。
直到这时候,他既杀不了我,也做不出什么更进一步的折磨报复,明明恨这么深,什么都做不到,便就是证明。
然而不愿失去,亦不代表能够忘记。他如果能忘记,便就要将一个人的杀身断命之痛忘记,那绝无仅有的爱恋痴情被人狠狠玩弄,他若也放得下,便是佛陀之境。
殿主嗜火狐之血时已入魔,凡人躯体渐趋妖化,为人更暴戾狰狞,憎怒走向极端。
那样的人如何能原谅,又放不下,越不过,便将彼此之间打了死结。
无论我再怎么示好,都只是弥补当初,不能改变现在。
殿主提及自身骨肉时的那一分绝情是千真万确,他对亲情从很早以前就再不抱一丝幻想,对仇心柳更是从头到尾没有父女之谊。
所以我怀了他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不是打动他的筹码。
他没能如他所言斩草除根,不知是否可以理解为给了我几分薄面,看在我尽心尽力下跪哀求的份上。
我很想令他相信,那言辞漂亮的讨饶并非花言巧语。我其实至死都不愿承认我当初对他的意乱情迷已刻骨铭心,若是爱一个人到头来却都是那人的利用,说出来都感觉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承认我对他多年的记恨里,催眠术令他喜欢我,才是一切不能平衡的□□。
这样的感想宣诸于口,连我都怀疑自己那样与殿主作对,对他不屑一顾,是恨还是图的什么?
我如果对他没有一丝感觉,早该不在意这个人。
可是我已习惯危急时依赖他,时时处处也能想起他,与他一起总要激怒他,好像除了他,也没什么人能让我横眉冷对又可自在玩笑。
我在江无缺身边总是不顺意,战战兢兢,仿佛也不是我自己。
在殿主眼里,或许那个才是孙盈余,肆无忌惮,冷血小气。可惜,那个曾经能让我在敌对之时与其拌嘴的江玉郎,早被我自己挥散得连虚影都不剩。
出门前,我看自己手脚俱在,回头却是一地狼藉,想起我那些不会为殿主所杀的自信,确有些百感交集。
阖了门,若说那人隐身黑暗,更该说他身后的那些黑暗,于他连陪衬都算不上。
是我毁了殿主对我一退再退的容忍,他可以因为利用过我对我一念到底,都是纵容。
我却做不到之死靡它,哪怕他于我再有多么大的不同,哪怕人世间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于我的特殊——
可是我只能悔到此处,再重新入心入肺地重拾旧爱,我做不到。
我只能说为奴为婢,却说不出终此一生,两厢厮守。
如此没有诚意地顿悟前非,殿主没有向我大发雷霆,没有像他自己所说地剜出我另一只眼,都可算作奇迹。
我觉得心堵,却又不能去可怜,我生得多么厚的脸皮去可怜他,那样已介乎无耻。
从殿主房中出来,被人押着回寝室途中,忽听到前院中的兵刃骚动。
结果走了一半的路,尚且没有任何准备,视线中忽然跳出来一个人,与侍卫追缠着,边打边闯,现于眼前。
对方并没有先看到我,我先看到得他。
他被十多人密不透风地围着,一面有人“刺客刺客”地大喊,引来更多守卫。
我自然不会得到任何人关注,却是看着来人举剑劈砍,四处冲杀。
那来人的剑法犀利无匹,黄衫白刃,其人如剑,锐利得厉害。
我站了顷刻,却已见到数波被他一剑挑翻的人,有些人根本堕地便再也爬不起来,动静全无,地面血迹交织。
忽然那来人打着打着便定住不动。
“好机会,”有人大叫,“杀了他!”
那来人背上立时中了一剑,身子前冲,手臂被刀锋划破,下盘遭人偷袭,一脚踹在他后膝,便是一个趔趄。
“江云小心!”我大叫。
忽然身后生了寒意,回头去看,殿主黑衣鹤发,正站在我身后。
他面颊上还有细微被瓷片所伤的破损,颜色苍白,冷冷地望着不远处江云与众侍卫的打斗。
江云一再失利,动作自方才起变得迟滞,被动防守,勉强自保。
那殿主招揽之人,个个都是凶狠,冲着江云一顿猛攻,忽地一只回旋镖直飞江云额角。江云猛变招式,扭身躲避,利器擦过他发丝,将他系发绳结一割两断,呼啸着直飞而过。
江云断发飘落,我长舒一口气,却见殿主遽然出手,身法快得看也看不清——铮地一声,竟是殿主空手对上一人刀刃。
那新来之人,是小鱼儿。
小鱼儿刀法出神入化,五行为火,出刀便如炙阳千里。
他一面与殿主周旋,一面却又分心后顾江云,“臭小子你闹够没有,今日是非要死在此地不成?”
殿主被小鱼儿阻了一时,却就这一句话的功夫,人影闪若鬼魅,顿时到了江云身后,五指伸出去——
“不准动!”与此同时头上方屋檐,一女子高高举着弯弓箭矢,直对殿主,疾言厉色,“不准碰江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哪知殿主充耳不闻,便听嗖地一声,仇心柳手中利箭疾下,破空直往殿主。
殿主看也不看,挥袖一挡,锐箭便似变戏法般拐了个弯,又掉头飞向仇心柳面门。
“丫头小心!”小鱼儿最先反应,掷出长刀削断箭头,回身冲殿主道:“江玉郎你好狠的心,谋杀亲闺女?”
那边厢仇心柳逃过一劫,早已迫不及待飞身来到江云身边。
江云却在对方脚未着地之际一把将其推开,伸手,握住侍卫偷袭仇心柳的锋刃。那刀锋在江云手心里搅了一圈,江云另一手剑光一闪,砍去对方首级。
如此血腥迅疾,各方都是冲着自己的目标,胜负变化全于电光火石之间。
好在仇心柳一来,江瑕、熊霸、黑惜凤等也相继赶到。庄院中饶是守卫森严,但江瑕诸人多历磨练,个个也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然小鱼儿一声“住手”,混战竟未因新登场的几人升级,反是暂为止息。
小鱼儿走去殿主面前,不冷不热解释:“今日是场意外,这臭小子练功伤了眼,看不见自己闯来何地,该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小鱼儿说罢去看江云。
江云一手滴血,方才徒手去抓刀锋,那血落在地上都能聚成水洼。他像不知会牵动伤口,还攥着拳。束发的绳结早已断落,满头墨色乌发如瀑般披散于身,遮了他半张脸。
江云脸颊因过度削瘦而微有下陷,轮廓如刀削斧刻,日光投射,却不仅不似往日冷酷,反多了几丝难以形容的冷艳。
殿主顺着江云视线,找到了……我,我清楚看到那人的目光中由阴鸷、而浮上抹惊悚骇人的杀意。
小鱼儿不愿与殿主纠缠,转头要拉江云离开,却听殿主冷道:“既然来了,何故急着离开?”
小鱼儿已一手捉住江云手臂,却竟然一拉之下未能令对方移动。小鱼儿又试一次,奈何江云纹丝不动。
殿主发出冷笑,“看来此子目光如炬,没有认错人,也找对了地方。”
小鱼儿背身,“唉……”竟起了一声轻微至极的叹息。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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