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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唐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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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同一个时辰，卖药郎又在那处树荫下摆摊了。
他静静地跪坐在那边，闭目养神。
今日的大兴善寺香客不多。
毕竟等会儿看起来又是一场大雨。
“这等会儿便下雨了，你还不走吗？”
大兴善寺的小和尚跑了过来，对卖药郎说道。
卖药郎睁睁眼，转头对小和尚微微一笑道：“多谢了。等在下等到该等之人，便会离开此地。”
小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卖药郎不容置否的语气，也只叹了声‘奇怪’便回寺里去了。
“要是下雨了，你等的人还没来，就来寺里避雨吧！”
不多时，小和尚又从寺里跑了出来。
“给你，虽然小了点，但也能撑一段时辰。”
小和尚给卖药郎的是一把油纸伞。
卖药郎接过油纸伞，有些愣愣地看着小和尚的背影。
蓦地一笑，便将油纸伞打开了。
——啪嗒啪嗒啪嗒
果真是下雨了。
卖药郎撑着伞，静静地跪坐在那边。
雨下的很大，但其妙的是，卖药郎的摊子并未被雨淋湿。看起来还是干干爽爽的。
“哒哒哒……”
昨日的华服男子撑着伞，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来。那轿子就停在不远处。
“你卖什么药？”
当今太子又问了一句。
卖药郎笑笑，“太子殿下又所求何药？”
“家妹病重，自然所求病愈之药。”
卖药郎思索了下，道：“依在下之见，公主殿下恐怕……药石罔效了。”
“大胆！”
男子怒喝。
“好一个江湖骗子！什么佛祖有灵？通通都是骗人来的！”
男子气的不轻，对卖药郎自然没有好脸色了。
他作势要走，卖药郎叫住了他。
“既然是佛祖的意思，太子殿何不听在下一言？”
太子冷笑道：“你一个江湖骗子还有什么话可说？等这雨一停，便叫人来拿你！”
“哦嚯嚯……太子殿下的脾气可没传闻中的好啊。”
“哼！”
卖药郎将伞递给太子，“麻烦殿下帮着撑下，在下找些东西。”
“什么——你！”
太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了一把伞。心中存着一口气，可看卖药郎这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又发不出来。
“啊，找到了。”
卖药郎感慨道：“不想这东西还有剩下……”
太子看到卖药郎取出了一个木盒，问，“这是何物？”
“回魂之花。”
听到名字，太子蓦地倒吸一口冷气。
随后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父皇！”
……
…………
“就这样？”
“就这样。公主以为还有怎样？”
“你不是去见父皇了吗？”
“那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那很重要！”兕子认真地对卖药郎说：“那真的很重要。回魂之花的用处到底是什么，你还没有跟我讲呢！”
“噢，在下忘记了。”
卖药郎恍然大悟，但一点也不感到抱歉。
他说道：“所谓回魂之花，顾名思义，便是将人的魂魄召回。”
返魂香也是将死人的魂魄召回，以此复活。但两者也有不同，或者说很是不同。
——返魂香者，灵物也。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而回魂之花者，留以魂魄，成以形人。
“留以魂魄，成以形人……”
“返魂香是珍贵之物，亦是无踪之物，若想得返魂香，比之登天，还要难上七分。可回魂之花不同，不过是俗物。只是制作技巧特殊罢了。想要回魂之花，倒也不难。此香一分为二，一燃七日，二吞服其下。”
太宗皇帝将回魂之花点燃之时，兕子已无法抬手了。
等兕子没了声息，回魂之花才燃了四日。等到七日后，太宗才下令将兕子安葬。
“这点燃和吞服是不同的时间吗？”
“自然，燃香是为固魂，否则阴曹地府早将魂魄勾了去。吞服亦是固魂，而此时，魂魄早已形成人，准确地说是介于人与鬼之间。初次固魂是一段十分之长的变化，短则几月，长则数百年。”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宗皇帝才会使用回魂之花。另一半的回魂之花一直在他的手中，想等着兕子固魂成功了，便让兕子服下。可惜的，他终究是等不到了，所以才将另一半回魂之花，拜托给了卖药郎。
——回魂花易得，可这固魂却是难上加难啊！
“那我现在要喝下它吗？”
“对。”
“若是不喝会怎样？”
“人生复原。”
该亡则亡……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是李承乾……咱就当这是平行世界的大唐好了。
然后设定的回魂花制成的香线，分为两段，第一段要燃七日，固魂，防止魂魄被黑白无常勾走，营造出活的假象，并且魂魄会慢慢凝聚成人形——兕子现在的模样。介于人与鬼之间（当然凝聚后的成果也与佛祠有关。）。第二段，要等到魂魄凝聚成人形后，将其就水喝下，之后凝聚成的魂魄就不易消散，和人无异，比人还要厉害一些。
倘若第二段没有喝下，魂魄会慢慢消散，连被冥界带走的可能也没有。
兕子魂魄凝聚成形到现在，也就几十年，因为几十年一直在佛祠，所以即使没有喝下第二段也没有关系。但是来到东瀛就不同了，所以卖药郎出现了。
以上，就是关于兕子的设定。
然后就是本文中提到的回魂之花，（回魂之花易得，但固魂却难上加难。）所以基本上很难成功。运气好的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给对方服下第二段。运气不好的，自己死了，对方最后还落得永世不得超生的结局。
第20章
“哦，原来如此，所谓回魂之花，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呢。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听了兕子的话，晴明唏嘘地说着。
回魂之花这个话题显然比返魂香有趣的多了。
由回魂之花制成的香线，其作用要将整个香线分为两段来使用。而两段使用间隔的时间，则是如此令人感慨。
幸运之人，此生便能见到复活之人。
不幸之人，终其一生也没能瞧见，甚至使对方落得魂魄散尽的下场。
如此，该使用，还是不用？
……
今晚就晴明与兕子二人。博雅在清凉殿当值。
小乌丸的下落依旧未知。
兕子从卖药郎那里知道了这些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件事告诉晴明与博雅。
他们是她的朋友不是吗？
“所以说，兕君现在是真正的人类了？”
博雅只手撑着，半躺在垫子上，举起一杯茶呷了口。
他的神色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偶尔翘起的唇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显然，今晚，心情确实不错。
说到这儿，兕子便撑着两颊，望着那轮如圆盘的明月，低声说道：“……虽说与人类无异，但其实也有些不同。”
固魂固魂，自然是将脱离肉体的魂魄固定，从而凝聚成真人。
人类死了，还有魂魄。
可固魂之人死了，就是魂魄死了。
“如此一来，兕君可得小心些了。”
他煞有其事般地说道。
兕子看到他戏虐的表情，心虚地转过了头去。
——他还记着呢，为智空寻找泉翁的那件事。
“以后不会啦……”
兕子很小声地说道。
晴明像是没听到似的，道：“您说什么呢？在下没听到呀。”
等了许久，没的兕子的回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兕子说话了。
“晴明知道玄奘法师吗？”
“兕君岔开话题的方式太拙劣了。”
兕子心虚地笑笑。
不过晴明也就任她转移话题了。
“玄奘法师？不曾听过。”晴明摇头道。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但想想我那时尚在襁褓，也不大可能记着。这次卖药郎说，我那串带在身上的佛珠，便是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回来后，给我戴上的。唉，那时我早已夭亡，据卖药郎说，那是位性情和善，举止文雅的圣僧。现在听他讲起来还真是神奇啊。”
看晴明似乎对玄奘法师很有兴趣，兕子便接着说道。
“圣僧他原是洛阳净土寺的和尚，后来父皇为取得大乘真经，遍求贤才，圣僧便毛遂自荐来了。父皇对唐圣僧很是欣赏，于是便在寺里结了拜了，称唐圣僧为‘御弟圣僧’。现在想来，我也该称他为一句圣僧叔父。可惜啊，早夭的我，未曾见到圣僧叔父荣归故里的盛景。”
兕子的言语中，满是可惜。
“还说，圣僧西天取经的路上，收了四个徒弟。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叫悟空。一个是肥头大耳的猪，叫悟能，他原先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因非礼嫦娥仙子，所以被玉帝贬下凡间，至于为何成了猪，想必是什么意外吧。另一个是流沙河的悟净，原先是天庭的卷帘大将，至于为何会贬到人间，似乎是受了天蓬元帅的牵连。最后一个便是白龙马了。”
“白龙马？”
“是呀。原先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因犯了事儿，便被被西海龙王上天庭告忤逆，据说是要被斩首的。后因南海观世音菩萨出面才免于死罪，被贬到蛇盘山鹰愁涧等待叔父取经……你看，是不是很厉害？圣僧的徒弟各个都不是凡人啊！”
“是很厉害。后来呢？”
“后来？卖药郎说他们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取回了经书。那十六年的路途必是艰难困苦吧，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是圣僧叔父乃是佛祖坐下金蝉子的转世，吃了他的肉可长生不老。所以想要吃圣僧叔父的妖怪可多了，幸好有他的徒弟在。”
“长生不老……可妖怪为何要长生不老？”
妖怪不是本身就是长生不老的吗？
兕子眨了眨眼，食指扣了扣唇角，“额……或许那里的妖怪和这里的不一样？”
“倒也是，或许有可能不一样。”
晴明顺着她的话说到。
随后他又说道：“说一句冒犯的话，可别当真。若是你的父皇吃了唐僧肉，不是能等到兕君你固魂成功吗？”
这么一想，兕子也觉得对。但很快，她便摇了摇头，认真道：“那可不行。那可是圣僧，父皇怎么可以吃圣僧的肉呢？那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敬畏。这个不管在哪儿都能出现在词语，也是同样能感受到它的威力的。
“哎，那好吧。还望佛祖莫怪。不过要我说，这样也好。不然的的话，我和博雅也遇不到你了。你也遇不到智空法师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宿命吧。据卖药郎说，给父皇托梦的便是佛祖，所以兄长才来找卖药郎。这一切的一切都宿命呀。”
兕子感慨般地说道。
“宿命……那可不是让人欣喜的词。”
晴明喃喃道，比起兕子的感慨，他显然不怎么欢喜。
“那卖药郎现在在何处？”
“就在寺里歇息着，他说要找一种草药，所以我便让他留在寺里了。嗯，我喜欢他的小天平。”
卖药郎要找的什么草药，兕子不知道。
卖药郎说得再详细，兕子听着也是糊里糊涂的。
如今寺里也就她和顺平兄弟，在住一个人倒也无妨。
何况帮过她的人，自然是要多照拂的。
见天色很晚了，兕子便向晴明告别了。
晴明原本好像邀请兕子留宿的，但兕子婉拒了。
“不了，我还得去听听卖药郎讲的那些大唐的事呢。我知道自己是真正的人了，便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们了，还有好多的事我都没听说过呢。”
她的表情很是惊奇，卖药郎讲的那些事，她是闻所未闻，神乎其乎的。
听着像是话本里似的。
不过再怎么神奇，也比不上圣僧叔叔西天取经的那番惊心动魄。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卖药郎还没讲呢……
花蔓将她送到了戾桥的那一头，兕子便让她回去了。
虽说已经成了人，但其实也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踩在地上的脚步确实稳了些，不会像之前那样，稍微走快点就会飞起来似的。
兕子走了一段路，戾桥的那头冒出一个湿哒哒的身影，看这身子，是个女人。想必那就是晴明设在戾桥的式神了桥姬了。
桥姬刚才冒头，戾桥边上的雪地里，便冒出了几个凹下去的脚印。桥姬一抖，睁着惊恐似的眼睛，俯身又投入了河里。
而就在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戾桥边上，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道目光凝望着兕子远去的方向。
一道目光望着戾桥一头的安倍宅邸。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唐僧那段，是西游记与历史玄奘的混合之说。不用在意。
唐僧归来长安，得知太宗爱女夭亡，便去了公主墓，并在佛祠前诵经。关于回魂之花，唐生是知道的，所以才给了兕子佛珠，怕有什么意外，可保平安。
卖药郎的身份，依旧是药师佛设定，佛祖托梦给太宗，太宗将这件事告诉了太子李承乾，所以李承乾才会去大兴善寺找卖药郎。至于回魂之花，也是佛祖预料到的，也默认之后的事态发展。当然我觉得也是为了测试太宗会不会因此而吃唐僧肉，吃与不吃，那就是两条不同的结果了。
第21章
再次说起贞盛将军的事是在博雅与晴明下朝的时候。
噢，晴明终于去上朝了。
谢天谢地。
二人下了朝，便径直来到了兕子所在的寺院。
而此时，卖药郎正在教兕子分辨草药。
见到晴明穿着正规的朝服，兕子惊得手中的草药都掉了。呆呆地眨眨眼，随后指着晴明笑道：“今日莫不是太阳从西边来了？晴明先生终于不犯物忌了？”
博雅在一旁偷笑。
晴明轻挑了下眉头，摇着蝙蝠扇，指着天边道：“今日可没有太阳。午时还得有场雪呢。”
“这是你们寮中天文道算出来的？”
“正是。”
“不知与我大唐司庚谁上谁下？”
“各有千秋罢了。”
晴明笑了笑，随后目光移到了卖药郎的身上。
博雅见到卖药郎后便移不开眼睛了。
他的尖耳朵，花俏的妆容以及艳丽的服饰，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
“阁下就是卖药郎？”
“正是。那你就是安倍晴明了。”
“哦，原来你认识我？是兕君与你说的？”
“需要公主与我说吗？平安京的白狐公子，再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卖药郎笑得很是平和。
“白狐公子？那是什么称呼？”
兕子疑问道。
“哦？智空法师没与你说吗？”
晴明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个称呼，脸色至今也没有改变。兕子的问题，令他又开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没有。”兕子摇摇头，问道：“难不成你是狐狸精变的？”
晴明：“……”
卖药郎：“……”
博雅“？”
“啊哈哈哈哈哈——公主还真是一语中的啊！”
卖药郎不禁仰头大笑，双手捂着肚子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几百年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
晴明无奈地敲了敲扇子，有些嗔笑地看着兕子。
“啊……原来真是呀。我还以为你是长得像狐狸呢……”
兕子嘀咕道，心虚地撇开了眼，使了个眼色给博雅，可呆头呆脑的博雅完全没有领会兕子是个什么意思。
兕子急了急，不小心又瞥到了晴明戏虐的目光。顿时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唉，不该这么说的。
博雅此时内心的心情也是极具惊涛骇浪的。
因为说到白狐公子，博雅先前以为这不过是个流言罢了……
“我道歉我道歉，你可别生气！”
兕子小步走到晴明的身侧，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晴明笑道：“好，我不生气。”
听到他的保证，兕子顿时眉开眼笑。继而问道：“那好。不过你们这次怎么来了寺院里？我这里可没有甚么好东西来招待的。”
“啊，差点忘了正事！”
博雅两掌一击，道：“说起来，还是平家的事。”
今日下朝时，平将军又来找他们俩了。
他的面容看起来很憔悴。
“家中小儿又病了，梦中说着胡话。说了些什么，也听不大清楚。但病情却每日愈加严重。如今已昏迷多时了……”
平家的小儿，兕子是见过的。
一想到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儿病重至昏迷，兕子心中也是愈发不忍。
她不禁埋怨道：“难不成，今年是那平府的多事之年？怎么一件件怪事层出不穷呢？”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和晴明打算今晚去看看，想问问兕君愿不愿意去。”
博雅很认真的询问兕子的想法。
兕子面露难色，她说道：“其实我是很想去的，可那是之前。但如今，我已是人身，任何人都能见得着我，堂而皇之去，未免有些惹人嫌疑。”
博雅还不知道兕子成为真人的事。乍听之下，只为兕子感到高兴。
“倒也是。”他点点头，“如此罢，就有我和晴明去了。”
“那你们可要小心。我总觉得平府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样子。”
兕子总感到一股轻微的窒息感，但那时很快速地便闪过了，有时候还以为是错觉。总而言之，就是很不安。
“各位？不如在下也一道去？”
已经将药材收拾妥当，卖药郎提议道。
一介卖药的，去平府中探望小公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兕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虽说卖药郎总是声称自己是个人类，但说到底，并非是个人类。若是他去的话，安全感就多了些呢。
“晴明，你觉得呢？”
兕子期待地看向晴明。
博雅也是。
“自然是万分感谢的。”
晴明轻笑道，望着卖药郎的目光带着深思。
……
…………
夜幕降临前，晴明博雅卖药郎去了平府。
兕子一人坐在窄廊前等着他们归来。
虽说是成了真人，但依旧不畏冷。
与人无异，但到底是比人稍强些。
“你好像不开心？”
顺平爬到她的膝上问道，一副小老头的模样。
“成了人，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哪儿了。”
是的，她很想去平府的。但是以什么身份去呢？不管什么身份，总归不大好……
“别想那么多，想想看，成了人，看到你的人就更多了，也不会孤单了。”
“可就算不是人，不是也有你们吗？哪里会孤单呀。”
“唔……总之，好处肯定会更多的！”
顺平也想不出什么来，但他还是想要安慰兕子。
“……好吧，就算这样吧。”
“兕子大人！哥哥！我捡到一只小鸟！”
不远处，盛平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了。
噢，他看起来很兴奋。
他气喘吁吁地炮打兕子跟前，道：“兕子大人跟我过去看看吧，那里有只小鸟受伤了！”
兕子一听，赶紧起身。顺平来不及反应差点摔下来，幸好兕子眼疾手快接住了他，顺手就放在肩上了。
“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盛平说的小鸟，是一只乌鸦，通体黑亮的乌鸦。
它不安地在地上拍打着翅膀，周围全是飞扬的白雪。被蹭到的雪地上，沾着一些血迹。
兕子心疼，便蹲了下来，她说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别拍打翅膀了。那只会更疼的……”
黑鸦顿时停下了拍打翅膀的动作。
“哇！它听得懂啊！”
“许是开了灵智的。”
“那你别动呀，我给你包扎伤口。”
说罢，兕子将黑鸦抱了起来。
掌中软乎软乎的，似乎跃动着不安的情绪。
轻轻拂过它的脑袋，尽量使它安稳下来。
“相信我吧，我会救你的。”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
房间内点着蜡烛。昏黄的烛火下，兕子在为黑鸦包扎。
于药材，她是个初学者。
不过包扎一只黑鸦倒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看着被绷带包的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的黑鸦，兕子满意地呼了口气。
顺平道：“它大概是只白鸦了……”
盛平歪歪头，“我总觉得这只白鸦有点怪……”
兕子：“……它是黑鸦。”
……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晴明他们。兕子耐不住睡意，便直接躺在了窄廊上睡着了。
顺平兄弟早已回了窝。
现在留在她身边的便是那只被包扎成白鸦的黑鸦。
黑鸦窝在兕子的身侧，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了，露出的事兕子未见过的沉稳且凌厉的目光。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道急速的冰沙。冰沙汇聚成了一个小儿大小的身影。
“你不该在这里。”
白雪而生的童子这么说道，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第22章
“你不该在这里。”
如果语言可以用某种事物来形容，那么白雪而生的童子的话语，正如他的原型一样，冰透冷彻。
童子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紧靠着兕子的黑鸦，手掌轻轻抚过长长的刀身，仿佛还能听到嗡嗡的刀鸣。
这把长太刀比童子还要长上几分，冰冷而凌厉的气息缠绕着整个刀锋，在月下如此晶莹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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