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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衡心向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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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又笑对黛玉道:“说起这镯子,我就觉得好笑。别看子衡这孩子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可一旦疼起人来,也真是实心实意。就说这对镯子吧,当时我才戴了一日,他就瞧上了,硬是软磨硬泡地要了去,说是拿这个去探探你的意思,我只当他胡闹,没想到这镯子还真的到了你的手里,可见他是真心疼你,巴不得把天下稀罕的玩意都搜罗了去哄你,你可不要辜负了他啊!”
“母亲,儿媳……都明白的!”黛玉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脏都要颤抖起来。
虽说之前也有种种怀疑,但今日郡王妃的这番交底,才算彻底让黛玉脑子清明起来。她看一眼镯子,再细细回想少篱之前的反常行为,以及现如今穆子衡的种种言行,登时如醍醐灌顶一般,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荒唐而又令她颤抖或者是激动的念头:所谓的少篱就是穆子衡!那个口口声声说自个儿是穆子衡密友的少篱就他娘的是他自个儿!!!
可恶的混帐东西!!!
这个念头一旦成立且冒出来,竟有不可遏止之势,在黛玉的脑海里东窜西跳,在她的胸腔肺腑里左奔右突,搅得她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恨得咬牙切齿。
她实在隐忍不住,回头寻找紫鹃。紫鹃一看黛玉一张脸几乎失了血色,吓得赶紧上前扶了黛玉的身子,悄声问:“夫人,你怎么了?”
“扶我回去!”黛玉说完,忙借了紫鹃的力气勉强站起来,对郡王妃告罪道,“母亲恕罪,儿媳这会子头有点晕,想先行告退!”
郡王妃和李氏也同时注意到了黛玉的反常,皆是唬了一跳,忙问:“到底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
“无妨……”黛玉有气无力道,“可能是回来的路上灌了几口凉风,回去歇一阵子就好了!”
“好,好,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儿派个太医去给你瞧瞧!”郡王妃说完,忙一叠声地唤人去请太医。
黛玉也顾不上跟她客气,只管扶了紫鹃勉强定了定神,这才稍显镇定地往外走。李氏本想送她回去,无奈黛玉死活不从,只得眼睁睁地看她走远,方喊了一声:“好生歇着,回头我去瞧你!”
黛玉一路疾走,扶着紫鹃的一双手时而用力,时而松开,明显地心神一会儿紧一会儿松,连紫鹃都感觉到了她的慌乱无助,不觉心下大骇,一面走一面悄声问:“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快点说呀!”
黛玉忽地停了步子,左右看了看,见其它几个丫鬟离得稍远,这才咬牙切齿道:“这个郡王长子穆子衡,极有可能就是……少篱!”
“……”紫鹃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如遭雷击,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方哆哆嗦嗦道,“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黛玉冷笑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是啊,这怎么可能呢,虽说两人声音身形很像,镯子也是疑点,可他们言行风格迥然不同。少篱表面冷漠狂妄毒舌以损人为乐,但内里又热情善良,而穆子衡则言语温柔,行事得体,偶有小促狭也无伤大雅,又对我百般呵护,这样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荒唐地去猜测他俩是孪生兄弟了!”
“就是就是,”紫鹃大为赞同,胡乱地点头,道,“我也同那少篱见过两次面,第一感觉这两人很像,但相处下来,又觉得不像,所以,从未怀疑这两个身份就是同一个人!”
“如今,我倒是有**分把握了!”黛玉紧紧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仰头望向天空。初秋的天空碧空如洗,临近黄昏,又有几分萧瑟之感。她突然笃定道,“若不是他,这高高在上的东安郡王长子怎么会知道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娶我为妻?若不是他,这镯子又做何解释?要知道咱们来之前可是藏得好好的,我也记得很清楚,那匣子里根本就没有白玉镯子。若不是他,他又怎么敢笃定我下过馆子?呵呵,少篱,你演的一出好戏!!!”
紫鹃见黛玉一脸恼恨,声音也是透着苍凉与无奈,更多的则是愤怒,不觉吓懵了,忙劝道:“这些不过是咱们的猜测罢了,毕竟咱们还没有更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啊。更何况,爷对您百依百顺,又千方百计地呵护您讨您欢心,夫人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哼,我还没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不用你劝!”黛玉横了紫鹃一眼,一甩袖快步朝前去了。紫鹃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忙招呼众人也撵了上去。
第70章 第七十回 你明我暗情势急转
黛玉回到百芙园没多大会儿,少篱也急匆匆地回来了。黛玉这会子早已冷静下来,见了少篱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少篱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们在荣国府那边闹腾的那一出,不知怎么传到父亲耳朵里了,他大发雷霆,把我叫去数落了一顿,如今也没事儿。”
“哦?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黛玉吃了一惊。
少篱无所谓地笑道:“父亲好歹也是位郡王,身边的耳目自然四通八达,这点子小事瞒不过他。”说罢,上前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问,“才刚我回来,正好碰到太医,说是母亲派来给你诊脉的,我怕他乱诊一气,就让他回去了,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黛玉寡淡地笑笑,扭过头去,故意不去看他:“不过就是受了点儿凉气,脸色差了些,这会子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少篱则一脸不信,摇头道:“你身子一向底子差,受了凉也不能大意,让我给你瞧瞧。”说着话,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脉上。黛玉吓了一跳,再抬头看他,刚刚有了血色的脸上又渐渐地白了。
果然,果然又露出马脚了吧?吃惊过后,黛玉在心中腹诽道,从没听说过这位王长子会医术,怎么冷不丁地给她扶起脉来了?这不是少篱那混球又是哪个?!
哼,继续装!!
腹诽完,少篱的脉也诊得差不多了。黛玉故意惊奇道:“想不到夫君居然会医术,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呢?”
“哦?这……”少篱心中一惊,这才惊觉自个儿一时心急,竟把这个茬给忘了。不过,无妨,许那个放荡不羁的少篱会医术,就不许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长子会扶脉?
想到此,也没怎么慌张,便顺势笑道:“你以为你的夫君真的是个一无是处之人?哼哼,你等着瞧吧,日后给你的惊喜多了去了!说罢,起身来到案前,命紫鹃研好墨,又略一思索,方洋洋洒洒一气写好药方,转头交给紫鹃道,“命人照这个方子抓十副来,每日早晚各煎一副给夫人服下,去吧。”
紫鹃答应一声,忙出去吩咐了。黛玉不悦地揉了揉方才被他搭过脉的地方,不满道:“我说过了,并没有病,你又给我开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少篱笑着安慰道:“你虽说没有明显的症状,但脉相并不太好,还是气血不足,得多调养,加以食补方能有效。”说罢,又命丫头吩咐厨房,每日给黛玉的膳食里适当多加一些猪肝、菠菜、山药、兔肉,也可多熬些以桂圆,红枣为主的细粥。
吩咐完后,回头看向黛玉道:“这些吃的喝的,你每日须得用心去完成,这样身子才会强健起来。若是有半点儿偷懒,我会加倍罚你!”说完,笑着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极为不屑地撇了撇嘴,反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沉下脸道:“青天白日的,拉拉扯扯做什么,也不怕丫头们笑话!”
少篱大窘,回头瞅瞅,屋里哪里还有丫鬟,早就都识趣地退了出去,遂笑道:“你净唬我,哪个敢瞪大眼睛在这里碍眼!话说,咱们在望江楼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了家里,你反倒扭捏起来?”说罢,伸开双臂就要搂她入怀。
黛玉心里正一肚子火,哪里容他放肆,趁他不备忙起身闪到一边,冷笑道:“虽说是夫妻,你到底也放尊重些,在望江楼,我本就是被你胁迫,一时惊吓才不敢反抗,如今在自个儿家里,我可不怕你!你若是再敢胡来,我就喊人了!”说着,果然几步来到窗下,作势就要开窗喊人。
少篱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方尴尬地摸摸脖子,暗道,我不过是想跟自个儿的媳妇亲近亲近,哪里就是胡来了,她还喊人,喊什么呢?喊丈夫非礼妻子吗?简直是笑话!!
可转脸又瞅见黛玉一脸严肃,一双原来湿漉漉的含情妙目此刻也是怒目圆睁,大有面对的不是丈夫,而是心怀不轨的歹人一般,看得少篱不觉心中一窒,忙起身摊开双手安抚道:“你别紧张,放轻松些,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黛玉一脸的嗤之以鼻,看得少篱越发的莫名其妙,不由纳闷道,“自打咱们成亲,你虽说对我多有戒备,但并无敌意,对我的亲近也并不怎么排斥,怎么这会子突然变了风向?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你,还是这府里有什么是让你不能容忍的?如果有,你尽管提出来,我一准帮你解决掉!”
哼,还装,继续装!黛玉恨得直咬牙,暗想,这府里哪里都好,唯独你这个大骗子是我不能容忍的!
可她却不能说,因为她虽说有**分把握,可他只要一天没承认,这个推测就算不得数。而她也不能用这个来质问他,或者说,她怕用这个来质问他,万一……万一他否认呢?万一他有一万个理由来解释那些疑点呢,她怎么办?她所暴露出来的少篱又会因她的鲁莽而受怎样的牵累呢?
想到此,黛玉反倒冷静下来,缓下语气勉强笑道:“这府里并没有什么不好,是我自个儿太紧张了,夫君……别往心里去。”
少篱见她态度有所缓和,也暂时放松下来,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有余悸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什么?”黛玉及时捕捉到了他话里的苗头,忙追问。
少篱却是舌头一转,随即笑道:“没什么,就是以为你讨厌我,嫌弃我,打心眼里就不想做我的妻子呢!如今瞧着,倒是我多想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其余的事儿都不值得一提!”说完,忙倒退两步,好让她放松下来,道,“你乏了,先歇歇吧,我到外书房处理些事情。”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谁知刚迈步出门,又突然想起一件要事,遂折回来告知她道:“明儿开始,我就要去兵部历练了,所以日后我就要忙起来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去兵部?!”黛玉原来慌乱的情绪猛地被这个消息一冲,瞬间清明了不少,转而就被担忧所代替,忙问,“为什么要去兵部,那里很危险的!”
少篱无所谓地笑笑:“正因为危险所以才要去,你以为你的夫君是贪心怕死之人?”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黛玉急忙解释,“只是消息太过突然,我一时没想明白。”
“恩,没事,我只是去历练,并非现在就要去战场,夫人放宽心吧!”说完,复又朝她一颔首,抬步去了。
晚饭过后,少篱仍旧去东安郡王的书房议事,留下黛玉一个人兀自胡思乱想。紫鹃知她心思重,凡事爱钻个牛角尖,遂将雪雁等人招呼来,围着黛玉一起聊天解闷,黛玉随着丫头们玩笑了一回子,到底心里有事,早早地把人都打发出去,随手翻看案上的书解闷。
本来,黛玉以为,这穆子衡恶名在外,定是个打小就不爱读书的,可今儿听说他要去兵部历练,话里话外竟也有股子掩饰不住的英雄气概不觉好奇,随手翻悦起书案上的书来。
传言果然不可信,黛玉不过随手一翻,却翻出了一溜兵书,什么《孙子兵法》、《六韬》、《吴子》、《司马法》,皆是闻名于世的兵家经典。黛玉心中惊讶,又以为他不过摆摆样子,可细细翻看,却发现上面密密作了诸多批注,绳头小楷个个端庄整洁力透纸背,不觉心下讶异,对自个儿这个丈夫的看法倒是又有了一些正面的改观。
兵书实在不是黛玉的强项,她略略翻翻便放下,随手又找,好容易找出一本稍稍感兴趣的杂记来。刚要强迫自个儿静下心来读几页文字,忽地发现书中竟掉下一页纸签来。
黛玉忙俯身拾起,展开一看,见上面行云流水一般写着一首李太白的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这乃是《关山月》的前四句,黛玉看罢不觉又是狠狠一怔,她不由得想起,荷塘夜宴,洞箫声声,当时,那个人不就是吹了一曲《关山月》吗?如今虽不是那夜的箫声,可这熟悉的一笔行草,不又是一个铁打的证据吗?
少篱,你可还记得悦来酒家,你就是用这一手行草交代我,那些衣裳都是买给我换洗的,让我不要嫌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直到如今,那些衣裳都还好好地被我保管着,即使再不适合拿出来穿,我也没舍得扔掉。
与其说是感恩,不如说是留念。我曾记得那样的一个少年,他头戴面具,桀骜不驯,他不拘小节,又心思细腻。说我不知羞也好,逾越也罢,总之,从未忘过,也不敢相忘。
只是万没料到,而今,你却换了这样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是想让我震惊、不解、愤怒,还是想给我别样的惊喜呢?
你又怎么如此笃定这就是惊喜呢?!!
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散旧人黛玉心烦乱
少篱直到三更过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到百芙园。他其实犹豫过,想着天色太晚,回去怕是要打扰到黛玉休息,可转念又一想,毕竟新婚才几日,自个儿就宿在别处,怕是不妥,于是只得蹑手蹑脚地回来,也不让值夜的丫鬟伺候,自个儿在净房洗漱完毕,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塌。
彼此,黛玉虽说早已歇下,却一直没有睡沉,少篱才一进门她就醒了。可她却没来由地紧张、焦虑,越发的不敢醒,只闭眼假寐,一直到他躺到了自个儿身边,才紧张地绷紧了身子。
屋内的红烛已然熄了大半,只留一盏在角落里照亮,又隔着重重帐子,少篱瞧她就有些吃力。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看出来她的眉头是紧锁着的,身子也是紧绷的,可见她的确戒备心太强,以至于睡梦中都不敢有片刻放松。
唉,可怜的玉儿,你受委屈了!
少篱一面在心里叹息着,一面俯下身子,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轻不可察的吻,这才躺好身子,很快呼吸匀停,睡沉过去。
黛玉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确定少篱已经睡熟,方慢慢翻过身子,借着影影绰绰的烛光,静静地又极其认真的打量着枕边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熟睡之后的少篱,安静纯粹的如同婴儿,脸宠虽白皙但线条硬朗,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眸合着,拐出一道柔美的弧线,睫长如翼,无端地给他凭添了几分柔美,看得黛玉心尖一颤,忙调转视线,在心中轻叹一声,复又悄悄躺下,与他面对面进入了梦乡。
黛玉将将睡熟,对面的少篱却又悄无声息地张开了眼睛。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黛玉熟睡的侧颜,突然勾唇一笑,复又闭上眼睛,这才真正地开始入睡。
一夜杂梦,毫无章法,等到黛玉好容易睁开眼时,已到五更时分。
塌上的少篱早已不知去向,黛玉看向窗外,见天色才朦朦发亮,便问闻声走过来的紫鹃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紫鹃倒了一杯茶过来,一面递给黛玉一面道,“爷见夫人睡得香甜就没忍心叫醒你,只让我提醒你,五更就得起了,一会儿要去郡王妃那边伺候早膻。”
“打今儿起,就要正式开始给新媳妇立规矩了是不是?”黛玉忍不住问,唇边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
紫鹃点点头,但面上却没有多少忧心,一面替她更衣一边回道:“夫人不要担心,爷说了,让夫人好歹熬个十天半月的,等他休沐自然就想法子让夫人宽松几日。”说到这里,觑了黛玉的脸色一眼,感叹道,“不管爷同少篱是不是一个人,咱们都已是无可奈何了。依我说,夫人就收了心吧,你看咱们这位爷,虽然外界都传他如何顽劣,如何不务正业,可我瞅着,却是极好的。不说别的,单凭对夫人的这份记挂的心思,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呢,夫人可别再犯傻了,没的伤了爷的心。”
“我明白,你就别絮叨了!”黛玉坐到梳妆台前,让紫鹃尽快给她梳妆好,方往嘉轩堂来。
东安郡王夫妻两个虽说待黛玉和善,可新媳妇才过门,该端的架子也得端着,这是规矩,他们不能破,也不想破。好在黛玉规矩学的好,虽是初次服侍,但布菜的眼色、手法都很细腻且熟练,动作也是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勤练过的,相形之下,大儿媳周氏最近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瞧着就不那么顺眼了。至于二儿媳李氏,原就是个中规中矩的,这会子和黛玉一配合,反倒是出奇的合拍。
于是,这一顿饭下来,长辈们都隐约有了笑模样,初次上手的黛玉终于松了一口气,与二嫂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几分亲近之意。而周氏,一张脸越发阴沉了,只借口还要去理事为由,率先告辞出去了。
周氏一走,郡王妃便将李氏唤到跟前,叮嘱道:“前些日子就让你跟着大嫂学着理事,如今学得怎么样了?”
李氏忙从丫头手里接过几本帐本递到婆婆手中道:“已经学着开始记帐了,只是还有许多细节之处还得多琢磨琢磨,再就是临时应变,还得多历练才行。”
郡王妃点点头,吩咐道:“既然知道不足,就该多学着些才是。一会儿你不用在我这儿陪着,只管去你大嫂那边学着点去,将来就算王府不用你管,你们二房自个儿的小家也得需要你去打理,多学些本事不吃亏,去吧。”
李氏忙答应一声,领着丫鬟们去了。
郡王妃这才把黛玉招到身边,叹口气道:“按理说,你是这府里正经的长子夫人,你一进门就得把这个家接过来才是,可是子衡这孩子心疼你,说你身子弱怕你经不住劳累,早就替你求了情,许你先生下个嫡子后再理家,不知你是怎么个意思?是想依他所说,还是想现在就把中馈接管过来?”
黛玉想了想,觉得这府里规矩行事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想来周氏这些年也算尽了心,能把偌大王府管成这样着实不易,若是自个儿一来就夺了她的权怕她心生怨气,何况自个儿也是个清静惯了的,冷不丁接过来理家也着实不适应,因此忙道:“媳妇听夫君的安排,就是要多辛苦大嫂几年。”
“只要能理家,她多辛苦也是巴不得的,”郡王妃一脸无奈道,“只是你也不能松懈,这两年就多看多学,等孩子一落地就赶紧把这个家接过来,毕竟这府里日后你才是正经的当家主母,老是图清静也不是个事儿。”
黛玉明白她的意思,忙起身答应了,郡王妃便让她回去歇着了。临走时兀自叮嘱道:“子衡性子野,你多费心笼络着点儿,若是他敢有半分不依你,只管来回我,我替你出气!”
黛玉听了,虽说心中觉得好笑,可也暖暖的,毕竟在这规矩森严的王府里,婆婆能说出这番体贴儿媳之语,已对她是莫大的安慰了。
回到百芙园后,黛玉百无聊赖,便让小丫头去畅意阁传话,让原来服侍过少篱的屋里人,尤其是过了明路的都来百芙园,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些女孩子们都是怎样的品貌禀性,也好从侧面对他的喜好有个大致的了解。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六七个穿红着绿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入,一溜排开齐齐给黛玉行了大礼。黛玉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一张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恍得她直抽凉气。饶是她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面对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也不觉有了几分气闷。
但她又犯不着跟这些女孩子们置气,只得强压下心头不快,让她们一一报了家门,方道:“听说爷把你们几个都安排在了一个院里住着,着实委屈了你们。如今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再由着他胡闹,接下来就会按照你们服侍的时间长短着手给你们安排相应的名份,再根据名份调拨院子,或两人一院,或三人一院,再不会让你们六七个乱哄哄的挤在一个院子里了。”
说完这些,底下的女孩们皆面面相觑,有的满脸欣喜,有的则忧心忡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黛玉看在眼里,便适时开口:“当然了,要不要名份全看你们自愿。若是有哪个不想要名份,想出府去,或者再当一名普通的丫鬟,将来按规制升迁或配人,我都不拦着。若是有这个想法的,现在就赶紧提出来吧,若是名份定了再想出去,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这番话,倒是底下众人完全没料到的,毕竟这些女孩自打进了府,就没想过还能出去,一时呆愣之后,表情这才激动起来,有小声商议的,有当机立断的,也有波澜不惊的。总之一时叽叽喳喳,没有一个敢出头的。
紫鹃见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便在一旁适时地提醒道:“出府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若是哪个想清楚了,可立时提出来,我家夫人不但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还会给你们一定数量的安置银子,将来出去或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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