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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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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钱英道:“那少爷可要彻查?这件事情只要调查,便能知道北静郡王是否派人动过手脚。”
林涧摇了摇头:“不必了。他既能将这件事情讲出来,暗中肯定派人抹去那些痕迹。就算你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也就不必费这个心思了。”
林涧同钱英议论一番,便让钱英回去了,横竖他自水溶那时来荣国府同他谈话时就对水溶留了个心眼了,此时也不怕水溶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如今才是正月初一日,衙门封印不办公差。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便不能不办差了。
不过半日的功夫,事情调查清楚后紧跟着结果就下来了。各个涉事人等各有处置。冯家等涉事过深的家族都是满门抄斩或抄家流放。
宁国府自也不能幸免。荣国府贾政与叛党虚与委蛇有些功劳,但因为贾赦是叛党一员受到牵累,是以贾政不奖不罚,依旧维持原职。
承圣帝有旨意,荣国府国公之府世职爵位一概革除,贾赦等府中涉事人等一概斩首示众,承圣帝令贾府两房分家另过,贾母跟随二房贾政,大房由贾琏单另出去。
荣国府的宅子也被奉旨收回,限期十五日令贾府两房另寻住处。承圣帝能对贾家诸人稍稍网开一面没有连坐惩处,一则是念着贾政还做了一点事情,二则也是不愿落个苛责名声。似冯家史家那等全家全族参与谋反之事的,他是一概不曾姑息的,直接满门抄斩了。
睿王萧胤因是皇家血脉,又是先皇后嫡子,承圣帝也不愿背负杀害亲子的名声,纵睿王想要杀他谋朝篡位,承圣帝还是留了睿王性命,将睿王褫夺亲王封号,贬为庶人囚禁起来,并派专人看管。
林涧从冯紫英处将贾宝玉的那块玉给拿了回来,便让钱英通知了贾琏,让贾琏在初六那日到西园来拿。
睿王作乱那一夜,将军府和西园里的人都没怎么受伤,就是将军府的大门有些损伤,再就是西园里的花花草草被糟蹋了一些。
林涧让吴叔派人修整,他也就没管这些事情了。承圣帝下旨后,都察院跟着刑部大理寺忙了好几天,事情总算都捋顺了些,初六日那天正好可以不用去都察院,他闲下来了,便打算见一见贾琏。
这个年节都中人过的凄迷又冷清。
初六日全城戒严解除,百姓们可以出门走一走逛一逛,但除夕那夜的火光冲天和叛军入城百姓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心理阴影,因此初六日出门的百姓还是比较少的。便是出了门的也是匆匆而过,不敢在仍有兵士巡视的街道上过多停留。
初六日这天天气也不是很好,前两日还出过太阳,到了初六便是阴天,贾琏到西园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甚至还下起小雨来了。
林涧有些时日没看见贾琏了。
没想到不过十来天的时间,贾琏竟瘦成了这个样子。林涧盯着他脸上十分突出的颧骨看了两眼,开门见山的就将那块玉递了过去。
“冯紫英还算厚道,没将这块玉给砸了,否则寻回来也只是碎片,大概就排不上用场了吧?”
贾琏来时没有带伞,在路上就淋了点雨,他进门之前稍稍整理了一下,但还是能看出来发梢是湿的。
贾琏接了林涧递过来的玉,拿在手里看了两眼,确定是贾宝玉的那块玉后,便将那块玉收入怀中了。
贾琏郑重谢了林涧,林涧虽然没有问,但贾琏还是说了一下贾宝玉的近况。
“宝玉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连他父母双亲也不认得了。这玉若能让宝玉清醒回来恢复至从前模样,二叔说了,他一定带着宝玉登门给侯爷致谢。”
林涧勾了勾唇:“也就是说,如果贾宝玉好不了,你们就不谢我了?”
贾琏意识到自己那话说的不好,连忙道:“不不,侯爷莫误会。二叔原本是要亲自登门致谢的,只是近日府上忙乱,二叔刚刚找到要搬去的宅子,如今正在清理府中下人,他实在是抽不出空来,便打算等着搬过去之后再来侯爷府上好好致谢。”
林涧问贾琏:“这玉佩上的字我瞧了,倒有几分意思。这人失智,多半用药才能恢复神智。你们府上我也听说为贾宝玉请过些大夫,但都无用。你且说说,这玉拿回去,该如何使用才能让贾宝玉恢复神智呢?”
贾琏答道:“前两日府上不知打哪里来了个游僧。也不知是怎么就知道了宝玉失智和那块玉的事情,说是玉佩回来之后,需悬挂在宝玉屋子的正梁之上,请父母亲身看护,再辅以汤药,念经数日后便可恢复神智。二叔也是没了法子,便信了他的话,只等着玉回去就用这个法子试一试。”
“说起来这游僧倒也有些奇特,他说完这话后,就在众人跟前晃了晃,便一下子无影无踪了。二叔再派人出去寻时,人早已不见踪迹了。”
林涧听罢哦了一声,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他等贾琏饮了一口热茶,才又问道:“你们府上现下如何了?我一直忙着,也没空过问。如今你来了,正好同我说说,也省得再去打听。”
“对了,你要迁去的宅子可找着了?”
提起家事,贾琏神情暗淡萎靡了些许,他叹道:“睿王作乱那一夜,府上老太太就受了惊吓,当夜就病了。后来局势稳定后请医调治,稍稍好了一些。原本家父的事情是瞒着老太太的,但圣上的旨意要阖家听宣,先祖们挣来的世职爵位,还有老太太身上诰命都要收回,这事情就瞒不住了。”
“老太太又病重了些,每日在床/上躺着,人却还清醒不曾糊涂。老太太是不愿意分家的,可不分家便是抗旨,老太太没了办法,只能听从旨意。每天哭上几回,愁得不行。家里每日愁云惨淡的,着实不好。如今也幸而珠儿媳妇在里头顶着,家里一应事情都还井井有条,二叔只管外头迁家的事情,也还过得去。”
“至于宁国府那边,我们着实顾不上了。只知道那边的人更不好。老太太碍于旨意不敢相帮,只能暗中叫珠儿媳妇遣人照顾她们一些。至于史家,老太太就真的顾不上了。”
比起这些人,大房便只剩下贾琏和迎春两个,邢夫人万事不得做主,更被贾赦做得事情给吓到了,成日躲在房里不出门,大房的事情就靠贾琏一个人做主,倒也轻便省事。
贾琏告诉林涧,他要迁去的宅子已经找到了。再过两日东西齐整后便会带着大房的人搬过去。
林涧用手轻轻叩击桌面:“你们这回分家,得跟二房彻底分割干净了。你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以,但凡事还是不要过于黏糊了,分家之后,那边的事情自有贾政处置,你不要插手太过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你也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贾琏轻轻点头:“侯爷的话,我都明白。”
林涧抬眸冲他微笑:“不,你不明白。”
“贾兰会读书,人也聪明,将来于科举一道上自有他的建树。贾政安安分分做他的官,官阶不高,只要不作妖,他自可平安一生。将来他们的立身根本再不是祖上的武事军功了,而是科举入仕,他们也没法子再走这条路了。”
“可你不同。你也有些年纪了,再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读书,你也不可能走科举一道。你的强项本就不在这上头,让你做这个是委屈了你。你本是贾府嫡支一脉,你父亲作妖丢了你们先辈的功勋,这也没关系,你若有志气,我给你个机会,你可用你的能力将它挣回来。到时候你的贾府未必不能东山再起。这才是真正的倾颓过后再逢重生了。”
林涧淡声道,“我先前就同你讲过的,不会让你永远留在都察院中做都事。我会将你送入军中历练。这几个月来,你私下做得不错,虽说强度不大,但你这身子骨练得也还算可以,现在送你从军,你倒可以勉强应付得来。”
“如今这个局势,贾家在外名声并不好,不但贾政要低调为人,便是你也不可能有所擢升。你干得再好,你也没法子甩拖你父亲是叛党这个事实。你唯有用军功证明你自己,才能让他们重新看到你,才能去除朝中众人对你的固有印象。”
“所以,等忙过这一段,正月十五过完你就启程去西北军中吧。我都替你打点好了,直接送你去先锋营,你先去历练一番,看看军中汉子都是何等风采,慢慢儿的,你那些个还改不掉的坏毛病自然也就改了。如今西北军中冯家势力已被肃清,正是军中风纪大好的时候,适合你去历练。”
“贾都事,还望你别辜负我这一番苦心啊。”
林涧意味深长的笑着,“你要知道,你们贾家先祖从前就是带过西北军的。冯家在那里有根基,你们家也一样有的。只不过后来国公入了都中,再没回去带过兵,这军中根基反而不如冯家深厚了。我这回送你去,你要把握机会,能不能凭你的本事翻身,就看你自己了。”
林涧要送贾琏从军,贾琏没有异议,一则他心中早有准备,二则也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翻身。
贾琏点头之后又道:“侯爷大恩,我永志不忘。只是还请侯爷多宽限几日。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做,待做完这些,我便启程。”
第86章
林涧知道贾琏要搬家要处理家事; 已给了他九日时限,算来也尽够了。他却没想到贾琏还要他再宽限几日; 竟是还有事情要他亲自去办; 办完了才愿意启程。
林涧问了贾琏一声; 问他还要办些什么事。
贾琏倒也没有瞒着林涧; 坦白道:“其实是我家中的一点私事。家中迁到新宅子后,便彻底同二房之间分开了,这公中的账目也是要分开的,家产也都由家里主持着分割开了。除却被朝廷抄家抄去的,家里多少还剩了一点东西。虽说家里的人也遣散了不少,可也还是有一些的,我走之后,府里不能没有照应的人。我先前就想着,要将平儿扶正; 让她做我的妻子; 名正言顺的管理家务; 如今等家中收拾齐整后,也不打算大办,只小小的举行个仪式; 将平儿扶正后,我才能放心去西北。”
林涧听到这里; 抬眸看了贾琏一眼,半晌才缓缓笑道:“我原本想着,你同王氏夫妻几年; 又育有一女,两个人之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再加上你们府里因事动荡不安,你被王氏等人连累,在外的名声也不大好,便没有在你跟前提起续弦的事情。却没想到你私底下竟将主意都拿好了。”
贾琏听林涧话中的意思,琢磨了一会儿,才试探道:“侯爷的意思,是不愿意我将平儿扶正?”
林涧含笑纠正道:“我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贾琏一愣,他是没有想到林涧会反对,他下意识的就问林涧为什么。
林涧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贾琏的问题,反而含笑反问他道:“你不愿再娶妻,是怕再遇到王氏这样的妻子吗?”
贾琏一听便默不作声的垂眸,林涧立时便心中有数了。
他淡淡道:“我同平儿接触过几次,平心而论,她还算不错。于内宅之中,她尽她的心力做到了她的本分,纵不能尽善尽美,但在你们府中从前那样的情形下,也已经很好了。可她的出身摆在那里,她原是王家的人,被王氏带着入了你们贾家。这个出身是抹不掉的,纵然你将来替她赎身让她有了民籍,她的出身也依旧会被人诟病。”
“说得直白点,她的出身会连累你,也会连累令爱。”
“令爱是王氏所出,王家的事情永远不会被人忘记,令爱将来总是要出嫁,她有这样的生/母不是她的错处,但凡明白事理的人家不会挑这个理,可你若是让她有了一位下人出身又是王家旧人的继母,你想想旁人会怎么说?还有人敢来提亲,还有人敢娶她吗?”
“别人会说你对王家念念不忘,连带你自己,处境也不会好起来。别人可不知道,你想平儿扶正,是为令爱能够有人照顾,别人只会猜测你对王家旧情难忘,甚至有违逆圣意的心思。你可别忘了,王氏如今还在你府中,你悄悄养着她,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你却不能为这个再糊涂做错了事。”
林涧说中了贾琏的心意。
贾琏真真是被王熙凤伤透了心,对于续弦再娶没有什么指望了,就只是一心一意念着巧姐,便想着扶持平儿这个旧人,却没有考虑林涧所说的这些。
他这些时日在都察院里忙着,回到家里都就闭门照着林涧教得法子苦练筋骨,再加上这段时间府里连番出事,贾琏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问题,此时听林涧一说,把这些话往心里一过,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林涧道:“你想要平儿照顾令爱,便将平儿过了明路,让她做你的侧室姨娘,她不是也一样能照顾令爱吗?待之后,再为你自己,也为令爱寻一位宽和温柔的妻子继母和当家人,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从前王氏那等跋扈,平儿同她相处得还算不错,将来你的续弦妻子性情温和些,也会同她相处的很好的。”
贾琏闻言便是苦笑:“如今家里闹成这样,又怎还会人愿意嫁给我呢?”
贾琏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想着睿王起事后,只怕全都中未出阁的姑娘都是不肯嫁给他的。
林涧微微笑道:“你这话不错。”
“你父亲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如今别说是你了,便是你们府上二房,也没人敢沾。何况你自个儿身上劣迹也不少,从前你名声就不好,如今人虽收敛了些,可被家里拖累,在外头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凭你们家现在的那些糟心事儿,还真没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你做你续弦妻子的。”
林涧一席话说的贾琏越发的心灰意冷,眸光都黯淡了不少。
林涧笑了笑,又道:“便正是因着这样,我才叫你不要着急续弦之事。当务之急是安顿好你家中之事然后赶往西北军中去。你且自己想一想,你在军中立下战功,将来衣锦还乡荣耀归来时,都中人对你的印象自然有所改观,你自个儿能够立住了,还愁旁人看不见你的才能与品性么?”
“到了那时,自然有人愿意与你结亲。”
“而且,你也着实不必担心会再遇上王氏这样的妻子。你是成过亲的人,王氏还悄悄住在你府上,你还有个小闺女,身边还跟着侧室姨娘,家族里的糟心事儿不少,就这样若还有人愿意嫁给你,有家族愿意同你结亲,那便是真真正正看中了你的人物品性,像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不是王氏那样的人。她肯接纳这些,必会对你对令爱对平儿好的。你实不必着急,这缘分到了,一切顺其自然就都有了。”
林涧的意思,是让贾琏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西北军中,府中便由平儿这个准姨娘来照顾。
贾琏却有些顾虑:“侯爷,我已将分家之后要将平儿扶正的消息告诉她了,如今却只叫她做姨娘,这话可怎么开口呢?”
贾琏还是有些在乎平儿的,他怕告诉平儿后,平儿会失望伤心。
林涧却不以为意,只笑道:“你也太心急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说她知心知意么?你便将我的这些话都同她说了,将你的处境你的顾虑告诉她,她若果真心里有你有令爱,不会不顾全大局的。”
林涧拍拍贾琏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你从前房内的腌臜事也不少,王氏性情如此,平儿难保没有掩饰,你便多留几个心眼吧。别回头你自己翻了身,我替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却都毁在这女子的善妒上了。”
贾琏目光抖了抖,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来,倒怔怔出了一回神,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应了林涧的话,请林涧放心,他会处理好家事。
贾琏才走,钱英就来见林涧,禀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少爷,宫里刚传出消息,送大皇子去囚禁之所的是北静郡王。圣上命他们即刻启程,还令北静郡王将人送到了之后即刻返回宫中复命。”
林涧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微微笑道:“水溶原本就挺得圣上信任的。自那夜救驾过后,如今倒是越发得圣上的信重了。”
钱英便问林涧,是否要派人暗中跟着送萧胤去禁地的队伍。钱英这话才说完,立时便被林涧一口回绝了。
林涧道:“水溶说他心向圣上这个话不是假话。圣上不论要求他做什么,他必得全力完成。他也是个机警的人,咱们没必要派人跟着他。若是叫他发现了,反而又是一场事故。你放心吧,他送大皇子出城,这一路不会有事的,这一趟会很顺利。”
林涧顿了顿,又道,“如今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待过了十五,等梦空山上的雪化了。就预备着去接了老爷夫人还有林姑娘回西园吧。我只怕要忙到十五过后也不得闲,你亲自带了人去好生接回来。林姑娘也不必送去荣国府了。你派人去荣国府将林姑娘的东西都搬出来。西园里有给林姑娘住的地方,将那些东西都安置在林姑娘院中,待好了,我再亲自去瞧一瞧,若林姑娘有不喜欢的,回头等她回来瞧了,再改吧。”
荣国府要分家,原先的宅邸被收了回去,那大观园自然也充公了。贾政新寻的宅子比荣国府从前的宅邸小多了,便只够住他们家里的那些人,林涧实在不愿意林黛玉再住在那边了,便让钱英去收拾东西,以此为由让林黛玉趁势搬到西园来住,原先送去荣国府的那些照顾林黛玉饮食起居的林家人也都跟着回来了。
如今贾家自顾不暇,贾母又还病着,林涧把林黛玉接走,贾政一个字都没说过,更无阻拦。他都不拦着,那李纨就更不会拦着了。
水溶奉旨去送了萧胤回来,便已是当日深夜了。承圣帝令他回城后即入宫,水溶便连夜进宫,在勤政殿外等候召见。
水溶并没有等太久,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宫侍出来请他进去。
水溶微微欠身,对那小宫侍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才同小宫侍一道进了暖阁中。
前些时大雪积下的残雪到昨日才化尽了,宫里有人专门除雪,水溶一路走来没在宫道上看见一点儿残雪,可才不过晴了两日,今日这天又阴沉下来,到了晌午后又开始落雨。
外头还肆虐着冬日凛冽的寒冷,待水溶一踏进暖阁中,那被沁凉寒意逼得快没了知觉的鼻端瞬间暖了过来,他甚至还闻到了暖阁中隐隐的香味,那似是檀香味,似是从铜雀炉中袅袅香烟中飘散出来的味道。
承圣帝一身深色常衣坐在御案前批阅公文,见水溶来了,承圣帝也只是淡淡抬眸瞧了他一眼,然后令德平去取干净的帕子过来给水溶擦擦身上。
“外头一直落雨,你骑马来回,身上就没穿个蓑衣?好歹也能防雨。你这头发都还湿着,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水溶身上的官服浸了水,在阁中宫灯底下瞧着就越发的颜色深,承圣帝一眼就瞧见了水溶衣摆上的水渍泥渍,他心里还想着,这水溶一向仪容整洁,别说是面圣,便是在外行走都要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今日这般狼狈的面圣倒是头一回了。
水溶不敢劳烦德平服侍,微微欠身从德平手里将帕子拿过来,只是稍微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迹,他的衣裳都湿透了,这会儿都穿得半干了,擦了也无用,水溶便没动,将帕子还给德平后,水溶才回了承圣帝的话。
水溶道:“回圣上,路上遇见下雨,臣是早有准备的,臣及众人都穿了蓑衣。只是有些突发状况,臣及众人不小心都落了水,这才弄得这般狼狈。臣来不及回府更衣,御前失仪,还请圣上恕罪。”
承圣帝听水溶是在押送大皇子去禁地的途中/出事,神色未动,只问是何突发状况。
水溶迟疑片刻,才答道:“臣去宣旨时,大皇子便情绪激动。后来在路上,大皇子情绪仍旧没有平复,哭了好一会儿,后来不知怎的惊了马,大皇子受伤落水,臣等去救,才弄成了这个样子。”
萧胤起事谋反,是对承圣帝彻底失望,不再寄希望于承圣帝了,他才决意谋反的。
可是,在承圣帝依计重用萧胤的那段时间了,萧胤以为他得到了承圣帝的关注,以为他是有望被册封为皇太子的,他那谋反的心思就有些动摇了。他甚至想要等一等再说。
可事情已定不可更改,他要改,那些已经做好准备的如冯紫英这样的追随者,他们又怎会同意呢?
再后来,萧胤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发现承圣帝就算申饬了昭王,也并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打算,萧胤终究还是铁了心要造反的。
可萧胤终归是承圣帝的第一个儿子,在承圣帝还没有其他儿子的时候,萧胤也是得到过承圣帝的宠爱的。甚至可以说,纵然后来皇后去世,承圣帝有了十来个儿子,这最疼的儿子不是他了,但萧胤在承圣帝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皇家无亲情,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儿子造父亲的反,怎么可能心中一点感触都没有呢?尤其最后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局,萧胤一步步陷落,一步步都在承圣帝的算计之中,萧胤怎能不心痛崩溃,怎会不情绪激动呢?
除夕那夜,承圣帝整整一夜未眠,萧胤亦一夜未眠。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光,承圣帝将萧胤留在勤政殿中,将宫侍全部遣出,父子俩在勤政殿内单独谈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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