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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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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各人水平罢了。”
  “先有麟台集,后有海棠诗集,出名的人不少,却也没有哪个有林姑娘这声名远播。众人只知道她与林如海父女情深,知道她父女皆有才名,可谁又知道,这姑娘自小被送进荣国府中,便是与宝玉同行同止同宿同息的呢?两个人就跟冤家似的相处; 一会儿好了一会儿恼了; 这青梅竹马的感情; 也该拿出来说道说道。不然,还都以为,这才情出众的林姑娘; 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呢!”
  海棠诗集为贤妃牵头所出。贤妃是为沾麟台集的光,但她借由麟台集真心想捧出头的是探春和薛宝钗。只可惜事与愿违; 探春与薛宝钗在都中的名声始终不及林黛玉。
  余贵妃在都中女眷中自有拥趸,众多文官家中的女眷们与她亲厚,太子妃自然也与余贵妃站在同一阵线上; 林黛玉因着麟台集的事情和她的出身,自然也与这些人走得亲近。
  再加上朝中以林鸿林涧为首的新兴武将势力及他们身后的女眷还有家族们,这些人就明显与四王八公及其附着势力形成了对立。
  在宫中,余贵妃有拥护者,贤妃就算不得宠,但她自再次有孕且贾家风头过去之后,她的身边也有拥趸。
  如今对于四王八公家族来说,风声甚紧,承圣帝清剿他们的心思可以说是很明确了,如此一来,即便贤妃沈妃等人再是不得宠,来自这些家族的支持自然是不会少的。就算贾家不行了,还有旁的家族会支持贤妃。
  贤妃月份大了将要临盆,贾母托着郑氏曾经悄悄带着人往宫中探望过贤妃,还让宫中相熟的太医看过贤妃的胎,贤妃嗜酸,宫中太医看过,说贤妃此为男胎。虽然承圣帝已有数个皇子了,成年皇子都有十来个了,就算贤妃一得男,也不可能超越前头的皇子们,但是贾母郑氏众人,还是很看重贤妃腹中这个小皇子的。
  为助贤妃,也为压制文官女眷们的气焰,郑氏便打算找人散播些林黛玉从前在荣国府中的事情。才女之名,要想建立得费些时日,但要是想打破的话,只消几句话就够了。
  郑氏其实早就生了这个心思,只是一直未曾付诸于行动。她心中到底念着林黛玉是贾母的外孙女,贾府同北静郡王府是世交,她从前也是常去荣国府做客的,贾母很得意她的几个孙女和这个外孙女,时常叫林黛玉出来见人,一来二去,郑氏倒也同南安太妃一样,心里挺喜欢这个灵透聪明的小姑娘的。
  要不是水溶早有妻室,贾母又舍不得让林黛玉外嫁,更不可能让林黛玉做小,郑氏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了。贾府与四个郡王府上都有些交情,几个太妃对林黛玉也挺喜欢的,她们府上也有适龄的子弟可以娶林黛玉,只可惜她们皆知贾母不放的心思。
  郑氏望向水溶,目光缓缓从她这个秀雅温润的儿子身上掠过,淡声道:“我知道,你们素日私底下也同宝玉说起过她。赞她才情品貌出众,只是这会子也顾不得这些了。你为着宝玉歇了心思,又在林家小子跟前做过保证,但如今叫人欺到头上来,你要低调,你要筹谋,我不拦着你。但我这里,也自有我这里要做的事情。你也不得干涉,横竖我不碍着你的事情就够了。”
  水溶道:“母亲行/事谨慎,儿子没有不放心的。况儿子当时在林涧面前只承诺不将林姑娘的诗作外传,如今他们自己出了麟台集,儿子的承诺已经做到了,余下之事,便不在儿子的保证之内了。”
  内帷自有内帷的规矩,有很多事情外头男人们不方便不能做或者压根没有想到之事时,内帷的女眷们便会出头去做一些事情。尤其是牵扯到利益之争的时候,男人们在朝堂上争锋相对,内宅之中,实则也是暗流涌动的。
  水溶确实曾经倾慕过林黛玉的才情品貌,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水溶在将林黛玉的诗作交给林涧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些心思全部放下了。
  现如今他只是觉得可惜。可惜林黛玉同林涧定了亲,可惜林黛玉那样一个灵透聪慧的姑娘,偏要同林家绑在一起,从此走上了一条腥风血雨的道路。
  *
  林涧在府里休整两日后,便入宫到承圣帝跟前谢恩了。
  林涧在承圣帝跟前谢恩,承圣帝含笑叫起,林涧却并未起身,而是依旧跪着,却又恭恭敬敬的给承圣帝行了三跪九叩之大礼。
  承圣帝瞧在眼里,等他行礼完了,才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臣向圣上谢罪。”
  林涧道,“臣事先未同圣上明言,擅自订立计划,私下筹谋算计圣上,后又出言顶撞圣上,虽然情出有因,但是臣仍然僭越了本分,这是臣的过错,请圣上惩处。”
  承圣帝闻言笑了笑:“这回认错倒挺快的。也不巧言辩解了,可见是真知道自己错了。”
  “但你事前毫不退缩,事后诚恳认错,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承圣帝心情似还不错,调侃林涧两句,含笑叫林涧起来,“朕心里清楚,你也不糊涂,朕就算惩处了你,下回遇见这样的事情,你照旧还是如此,既不引以为戒,朕也懒得费这个功夫□□你。”
  承圣帝言罢,又状似无意的笑道,“不过,朕还是有句话要嘱咐你,太子同朕说,你素来知分寸,虽不守规矩,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知道你是如此,所以朕不多说什么,但有一点,要是哪天你真闯祸了,朕把你撵回皖南带兵,再不许你入京了!”
  林涧听了却笑,他给承圣帝磕头再起身:“臣知道,圣上心中还是舍不得臣回皖南的。”
  承圣帝懒怠搭理他,没回这话,只沉吟片刻后道:“朕革了你的职位,这也是罚。但再叫你回去,这倒不合规矩了。朕不能徇私,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带兵合适你。太子荐你去接任京畿守备营统领一职,朕觉得合适。先前是水溶在任上,他倒是做的还不错,只是朕不能再叫他做下去了。过一段时日,圣旨到了你府上,你再去就任吧。”
  承圣帝不等林涧谢恩,又道,“另外还有个差事,朕也要提前先交给你。每年六月,五台山都有个骡马大会。借着骡马牲畜交易举行佛会。届时四方僧侣都会云集五台山做道场、诵经、讲经。自太后十年前去了五台山侍奉佛祖,这讲经一事便是由太后出面主持的。”
  “今岁太后回京,心里却惦记着五台山的讲经。去岁太后与五台山清凉寺主持有过约定,今年太后是要在众僧面前讲经的,所以这讲经一事就干脆挪到了都中。届时五台山的骡马大会照旧举行,接着僧侣们便会至都中来参加讲经。到时四方众人云集,都中必定人多。朕不放心旁人,这接待僧侣,安排住宿,包括到时大会治安之事,朕就交给你了。”
  “太子要随同朕处理政务,没有时间处理此事,朕让端王随你一起,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一起办吧。这次讲经太后极为重视,提前两个月就预备着,你们也正可好好商量商量,到时自可更稳妥些。”
  林涧应了,又问承圣帝:“圣上,臣与端王同办此事,是端王听臣的,还是臣听端王的?”
  承圣帝瞧了林涧片刻,意味深长道:“你们都听太后的。”
  林涧心领神会,说了句臣知晓了。而后承圣帝又嘱咐他了几句,便挥挥手让林涧退下了。
  林涧出了勤政殿,在外头碰见几个等着觐见承圣帝的大臣。如今林涧在外头的名声谈不上坏,但也说不上有多好,却也不是人人避如蛇蝎装作没看到他了。
  林鸿如今住进了将军府,林家重回朝堂,加之先前的事情,林家是占尽了上风,林涧虽还是革职的状态,但瞧承圣帝待林涧的态度,可见林涧起复之日不远。
  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这一点,瞧见林涧出来,几个人打了个照面,自然纷纷与林涧寒暄几句,林涧倒也停下脚步,与在场几个大臣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直至德平出来请人进去,林涧瞧着那些大臣都进去了,他才离开。
  天气热,林涧没坐轿,也不乘车驾,他是一个人骑马来的,回程的时候,还照旧在宫门前骑了他的黑马回去。
  他刚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下马,里头就急匆匆出来了几个人,看样子似是要忙着出去,一出府门瞧见林涧,连忙就迎了上来。
  “少爷,出事了!”


第147章 
  出来的是钱英小陈几个。
  钱英小陈几个人匆匆出来; 一见林涧回来了,几个人都是眼眸一亮; 连忙就迎了上去。
  等人走到跟前; 林涧正好翻身下巴; 由着门人将他的马牵走; 他却瞧了几人一眼,一面望门廊下走,一面问他们:“你们是要去做什么?”
  “出了什么事?”
  钱英小陈几个一开始还真是有些着急的,此时见了林涧不紧不慢的模样,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神色松弛下来,同林涧说明情况。
  钱英是要一个人去往宫城方向寻林涧的。小陈几个则是要往都中某书坊处理事情。
  林涧一听那书坊名字,不由皱了皱眉头:“那不是与咱们家相熟的书坊么?出了什么事情,还要你们几个过去?”
  钱英小陈对视一眼; 钱英才答道:“少爷; 方才得知消息; 书坊那边有人斗殴,其中有人被殴打致死。”
  林涧挑眉:“街巷斗殴,按律由五城兵马司主管。若是犯事的人出身官宦人家; 或者案情错综复杂难以定案,则移交刑部处置; 何时轮到咱们府上出面了?你们过去,还能抵得上官府出面?”
  钱英抿唇,迟疑片刻才道:“少爷; 这街巷斗殴原不关咱们府上的事情,属下们自也不会多管闲事。可是这回引起两方的斗殴主因乃是与林姑娘有关。两方因为林姑娘的传言引起争斗以致出了人命,属下们便想请少爷拿个主意。”
  林涧方才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听见钱英说起林姑娘三个字,他当即眉目一紧,停住脚步沉声问钱英:“林姑娘的什么传言?”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再是难以启齿,钱英也不得不与林涧说个明白。
  他抿了抿唇,低声告诉林涧:“今日书坊有人来求麟台集,掌柜的那里早就没有存货了,遂如实告知那个客人。那客人倒也知礼,便打算去别处问问,看看有无人肯将麟台集借给他抄录。当时在书坊里的还有些旁人,有人听见那客人与掌柜的对话,便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说林姑娘纵有才情,却也没有众人传说的那么好。当年林姑娘在荣国府里住着的时候,也没有遵守男女大防的规矩,不曾好好的恪守本分,根本不配才女之名。”
  钱英说,那想求麟台集的客人自称很喜欢林黛玉的诗词,也非常的喜欢林如海的文章,只想求一本扬州书坊所出的麟台集珍藏,只是到处都找不到,他寻了很多地方,结果今日寻到这里依旧无果。
  碰上了如此诋毁林黛玉出言不逊的人,那客人不能忍受,两个人当众理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之后,那客人下手太狠,就失手将人给打死了。
  “人死在书坊里,掌柜的反应也快,赶紧让店里的伙计把人给扣下来,在场的人都留下做个见证,然后掌柜的便亲自到了咱们府上来报信。此事动静闹得大,想必官府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我们几个得知了这消息,也没告诉老爷夫人,便想着先告诉少爷,请少爷拿个主意。”
  钱英一听就晓得这事不能让林黛玉知晓,林鸿乔氏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外间这些动静一直都是他们几个盯着的,如今出了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林涧的,他们不说,府里就不会知道。
  几个人商议既定,钱英就决意去宫城方向寻林涧,而小陈则带着人先去那边稳住事端,看看官府究竟如何处置。等林涧拿了主意,便是这消息再传回府中,叫林鸿乔氏知道,也就无碍了。
  当初薛蟠气不忿为了报复,悄悄将林黛玉的诗作传扬开来,就为了毁坏林黛玉的名声。林涧替林黛玉想了制麟台集的法子,后来/经过林黛玉自己的经营,麟台集名声大噪,也令林黛玉和林如海父女成了都中的风云人物。
  林黛玉曾经住过荣国府的那些过往,这本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众人都知道,至于那些闺阁内宅之中的事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抖落出来。就算是曾经在荣国府伺候过那些人的下人奴才们,便是到别处为奴,也不会把前头主子们的事情拿出来乱说。
  一则是为规矩,二则也是贾府中人尚未死绝,三则是因林黛玉有林家的庇护。
  说实在话,林黛玉在荣国府住过的那一段年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姊妹兄弟们小时候亲热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况她一个孤女,不入乡随俗跟着人家的规矩走,难道还要在外祖母家里立自己的规矩么?
  林如海后来在扬州为官,曾有数篇杂文写过自己对林黛玉的思念不舍,也对自己无力照顾女儿有愧悔内疚之情,林如海文采斐然,这几篇文章读之令人颇为动容。
  也是因着这几篇文章,众人对林黛玉的过往总有几分怜惜,喜爱着她才情的人们,哪儿会再去戳她的心窝子,提起人家父女分离的伤心事呢?
  麟台集之后,没人再传林黛玉的闲话,林涧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前有薛蟠之事,哪怕后来风平浪静,林涧仍是命人暗中盯着,不曾有丝毫放松警惕。
  如今听见钱英说这个,林涧当即寒声道:“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突然提及这个?当年荣国府内帷之事,外人如何知晓?还特意要在那书坊里面说?这言论绝非空穴来风,背后必有传言才会如此,我叫你们盯着,这些时日,你们难道事先就一点异样一点风声都不曾察觉吗?”
  钱英忙道:“少爷,属下等从不敢放松。今日以前,都中确实未曾听见有人说这个。属下可以肯定,今日这话,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起。”
  钱英也有他自己的猜测,他顿了顿,见林涧沉吟不语,才又道,“少爷,属下觉得,此事绝非偶然,应是有人蓄意所为。从前是没人说起林姑娘的过去,可如今这事闹出来,看见听见的人又那么多,还出了人命,这案子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凶手明明白白的就是那个人,可那些话禁不住,迟早会传开的。林姑娘的清誉必定受损。”
  钱英有些话没说,但他晓得林涧必定能懂。
  就算这案子与林黛玉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事情是因麟台集而起,那些话又句句涉及林黛玉,都中百姓必定要议论,众人纷纷议论,这街头巷尾的传闻又素来比正儿八经的事情传得开传得远,钱英几乎都可以预见到,这麟台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顷刻间就能被这桩案子毁于一旦。
  要真是有人蓄意所为,那这个人的心思也太恶毒了。
  “是了,你说的很是。”
  林涧定定瞧了钱英一瞬,才眯眼道,“前些日子我还在狱中,他们自然犯不着做这些功夫。如今我出来了,爹的事情真/相大白,他们却大有损伤。如今林家圣眷正隆,他们害不到爹,也不能对娘如何,陷害旁人不足以出气,自然就冲着林姑娘去了。他们不能将我如何,却知道自古流言猛于虎,他们毁了林姑娘的名声,就是在我心上插刀子。”
  “斗不过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恶心恶心我。”
  钱英忙问他们是谁,又问林涧是否心中已有了怀疑的人选:“少爷,是否要属下派人去彻查此事?”
  林涧冷笑:“人都死了,你还怎么查?说坏话的人是死无对证,另一个都能狠到把人打死了,你觉得他会说出他们的计划吗?就算是做戏,他们这一套戏也是挺全的。既然是全乎的戏码,就不可能叫你查出什么破绽来。查了也是白费功夫,何况,也没那个必要去查了。”
  林涧冷冷的想,目下到了这个地步,使坏恶心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他们既然做了,自然能把痕迹抹的干干净净的。他要真是查了,这一较真,只怕还有后招,倒是更难抽身了。
  林涧让小陈不必去了:“你们几个不必去书坊了,派人去告诉掌柜的,官府要如何调查,他们只管配合就是了。衙门自有衙门查案的规矩和流程,这案子苦主和凶手都在,你们不必插手,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处理。”
  林涧有了决定,钱英便让小陈几个走了,他这里则低声问林涧:“少爷,这件事咱们若不理会,很快就传开了。那林姑娘那里?”
  林黛玉如今是在府中备嫁,出门的时候很少,可以封闭消息不叫她知道,可等到婚期一来,到了那时,林黛玉但凡出门交际见人,必定就会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林涧又怎么可能让林黛玉一直身处不好的舆论中心呢?
  他淡声道:“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你去办。至于林姑娘那里,你也不必管了,我自有办法。”
  钱英跟着林涧回了林涧的住处,林涧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后,钱英便离开了。
  林涧这才起身,穿着觐见承圣帝的衣裳都没换,直接就去了林黛玉的院中。


第148章 
  林黛玉才去过乔氏那里一趟; 去同乔氏和待产的颜氏说了好一会儿话,也是才刚回自己院中不久。
  如今林黛玉每日还是在喝着齐耀给她开的药方子; 到了固定的时辰; 不用紫鹃过去说; 自有厨房的人煎了药送来这里; 供林黛玉饮下。
  林涧来的时候,正值厨房那边给林黛玉送药过来。
  送药来的是个嬷嬷。林涧认得她,这人是乔氏亲自安排在厨房里的,自从林黛玉住到了府上,这嬷嬷便负责林黛玉每日的饮食来往。乔氏怕丫鬟们年轻不经事不稳重,况府里也没几个年轻丫鬟,叫年轻丫鬟往林黛玉这里来往送药也不合适,倒是年老稳重的嬷嬷更叫人放心些。
  那嬷嬷小心翼翼的护着食盒里的药来了,正撞上刚进院子的林涧; 那嬷嬷忙给林涧问好; 只是提着食盒不方便给林涧行礼; 林涧怕药洒了,忙抬手让这嬷嬷快些进去。
  药汤正热乎着不能耽搁,那嬷嬷就进去了。
  又过片刻; 紫鹃就从屋中/出来了。
  “侯爷是来瞧姑娘的么?”
  林涧这次突然造访,事前未曾有人通报; 屋里的人自然都不晓得他来了,还是来送药的嬷嬷进去说了,林黛玉才忙让紫鹃出来迎他。
  紫鹃出来之前林黛玉特意嘱咐他; 要请林涧进去说话,两个人就算不见面,也不要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隔帘相望了。屋里摆着个大屏风,她在屏风后坐着喝药,林涧便可在外间坐着说话。
  林黛玉默默想着,别说是未婚夫婿了,便是来了客人,也断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她也没有旁的心思,就一条,实在是舍不得。
  林涧一脸沉肃模样,方才瞧见嬷嬷和此时看见紫鹃也未令他眼中冷厉褪去半分,唯有听见紫鹃讲林黛玉请他进去说话时,他的神情才和缓柔软了下来。
  “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侍候林姑娘喝药吧。便同她说一声,待喝了药休息一会儿,我要同她出去一趟。”
  紫鹃愕然:“侯爷要带姑娘出去?”
  这两个人都定亲了,如今按规矩连见面都不能,还能一起出门吗?紫鹃想问问林涧要带林黛玉去何处,又想问问林涧要带林黛玉出去的想法乔氏是否知情,但她瞧着林涧眼底的冷意,愣是没敢问出来。
  林涧的神情虽然和缓下来了,但紫鹃可没忘记,她刚出来时看见的林涧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林涧道:“是,我要带林姑娘出去。我要带她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自然是不能穿家常衣裳了。林涧如今没了官职,方才面圣时便不曾穿官服,侯爵礼服也不是这个场合穿的,因此林涧穿的是正装,在承圣帝面前不失礼就好。
  林涧嘱咐紫鹃,也让紫鹃将林黛玉打扮的稍稍正式一些,之后还特地嘱咐紫鹃,让紫鹃别忘了给林黛玉戴上帷帽。
  紫鹃满腹狐疑,但仍是听话进了屋中,将林涧的话同林黛玉说了,林黛玉正饮完药汤,她嘴里头满是苦味,一听这话,她同正收拾药碗食盒的嬷嬷一同望向紫鹃。
  林黛玉倒没有多问什么,含笑让香雾纤柔送这嬷嬷出去,她则对紫鹃道:“过来吧。替我换衣裳。”
  紫鹃依言过来,替林黛玉换装的时候却忍不住问道:“姑娘就不遣我出去问问侯爷,为什么这时候要带姑娘入宫面圣么?”
  紫鹃甚至想,是不是承圣帝指名要见她家姑娘呢?可是,承圣帝为什么要见她家姑娘呢?紫鹃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闹不明白了。
  林黛玉选了一套规制齐整的长袄衣裙,又让紫鹃将帷帽取来,她在戴上之前,瞧见紫鹃一脸的欲言又止,便将帷帽拿在手中,先轻声给紫鹃解释了两句。
  “三哥要带我入宫面圣,必是有些缘故的。三哥没让人提前来说,直接来了便要带我出去,定是事发突然来不及事先告知。那我又何必遣你再去问话浪费时间呢?想来一会儿出去见了三哥,三哥必会同我说明缘由的。”
  即便前事未知,但因着她是全心信任林涧的缘故,对此突发/情况,林黛玉也未有丝毫的担心,同紫鹃言罢,便将帷帽戴上,打扮停当后,便出门来见林涧了。
  帷帽戴上轻纱覆面,纵有春风吹过,轻纱微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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