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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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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我正与大娘不自在,如今咱们去求她添人进口的,只怕她未必肯,若是不回她兀自办了倒也不是不能,只怕事后她又要找咱们房里的麻烦。
  二则如今咱们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又牵扯了那红药大姑娘进来,她才刚刚逃出杨大人府里,如今冒然接进来,万一咱们家也被抄了,岂不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害了那姑娘的锦绣前程?”
  小鸾听见玉楼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反驳不得,只是心里又放不下那红药姑娘,想着天天与她一处伴着做针黹,小灶活计,何等亲密快活,就绷住了小脸儿不言语了。
  玉楼见了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伸手开了箱笼,拿出当日杨戬所赠的那金元宝来笑道:“多亏当日收着,今儿倒派上了用场,等一会儿没事,你悄悄的出去,将这个元宝送到红药姑娘的下处,叫她再安心等几日,眼见着爷只怕是要送我出去的,到时候无论走到哪里,我必然带着她,生死一处,决不能辜负了杨大人嘱托就是了。若这场官司过去,咱们家竟没事时,自然也是接了她来府里安顿,叫她莫要心急,好生住下。”
  小鸾听见这话,复又喜得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奶奶是菩萨哥儿转世,最是救苦救难的。”一面起身接了元宝,蹦蹦跳跳的去了。
  孟玉楼见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依旧一团孩气,也只得无可奈何笑笑。正在闺中闲坐,忽听见门首处有管家媳妇儿来报,说是娘家杨氏姑妈又来了。
  倒把孟玉楼唬了一跳,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寻常走亲戚倒也罢了,万一又是来求帮告借得,方才却是刚刚把体己给了小鸾,自己手上只怕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只剩下些簪环首饰,又答应过了杨戬不能卖的。
  芳心缭乱了一回,想想也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答应着,命人好生搀扶进来,又问那管家媳妇儿道:“回过大奶奶了不曾?”那媳妇道:“已经回过大奶奶了,大奶奶说连日身上不好,此番暂且不便相见,奶奶陪着也是一样的,若白来逛逛便罢了,有什么说的,奶奶裁夺着就是了,左右如今是奶奶管家的。”
  孟玉楼听了吴月娘的歪话,心里明白她话中之意是此番杨氏姑妈前来,倒是自己授意的,只因眼见着西门府上气数将尽,撺掇着娘家人过来往外淘换细软。
  当下气得怔怔的,又不好当着管家媳妇儿的面说大奶奶的不是,只得规规矩矩站起来,低声说了几个“是”字,又道:“嫂子回去对大奶奶说,奴家知道了。”那媳妇儿方转身去了。
  孟玉楼这厢跌坐在炕沿儿上,委委屈屈掉了几滴眼泪,又怕娘家姑妈瞧见了,只得强忍住羞涩委屈之意,将衣袂抹了抹眼泪,刚走到门首处,就瞧见自己的小叔子杨宗保搀着杨氏姑妈进来。
  如今再瞧那杨宗保,倒与当日那个穷秀才别是一番模样儿。但见他头戴文生公子巾,身穿月白缎儿色文生公子氅,上绣着团花朵朵,迎门一颗无暇美玉,正是举人功名在身。
  孟玉楼瞧见了,喜得上下打量了两眼,一面上前接了姑妈挽入房内,扶着往炕沿儿上坐了,深深道个万福,一面笑道:“给姑妈道喜了。”
  那杨氏也是满面堆欢,笑道:“前儿有衙役来家里报喜,老身还道是又犯了什么王法,唬得我不敢出去,后来听见街坊邻居都来了,说什么请举人老爷出来。我才知道是你这兄弟中了,连忙拿出几两银子,叫家里小丫头子往外头置办酒果菜蔬,款待几位官爷,又赏了报喜银子,招待街坊吃些酒水,到第二日上,亲戚朋友来道喜送礼的络绎不绝,老身原想着接大娘子家里来逛逛,听几出勾栏小唱,转念一想,老身又不是大娘子的亲生姑母,只怕你家大官人不放,倒没得给贵人打嘴,也就不曾来凑热闹,今儿打点的差不多了,就带了你兄弟来瞧瞧你,并一家子的众位奶奶,谁知大奶奶又病着,没见着。”
  孟玉楼听了,面上就不大好看,又不敢对姑妈说起自己与月娘之间的龃龉,怕她年老多心,只得点头笑道:“姑妈不知道,我们大姐姐最近养下一个哥儿来,身子不大爽快的。”
  杨氏闻言,哎哟了一声,伸手往袖中,作势要拿些表礼,玉楼瞧见,连忙拦住了道:“不是我小孩子家不识抬举,实在是,这位哥儿又不是我养的,姑妈原不用十分破费,况且我兄弟虽然如今高中了举人老爷,来日殿试盘缠,又要打点诸位业师,同僚,年兄年弟的,花银子的地方有的是,姑妈还是莫要坏钞了。”
  说的那婆子满口答应着,也就没有拿出钱来,一面又笑道:“你们大奶奶好福气,第一胎就怀了个哥儿,我的奶奶,不是老身大胆说你,好歹也要上心些才是。”说的孟玉楼红了脸,只得岔开话头儿道:“我瞧着兄弟这一身打扮,倒并往常显得高了些。”
  那杨宗保听见嫂子说他,连忙赔笑道:“这一二年发身,倒也是长高了些呢。”说着站了起来,与孟玉楼并肩而立,笑道:“往日嫂子在家时,比我还高些,如今几年,就给我赶上了。”
  玉楼见状笑道:“好,好,如今越发出息了。”
  书中暗表,当日风俗原是如此,常言道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一家子兄弟几个,嫂子房里常去玩笑无妨,只是大伯子对弟媳轻易见不得,玩笑也不敢说一句,所以当日那潘金莲百般勾搭武松,那武二郎也只得几次三番隐忍着,只因礼数不差。
  两个说说笑笑的,复又分宾主坐下,那杨氏姑妈见房内无人,搭讪着道:“大娘子,老身最近街面儿听见些风言风语的,不知道大娘子听见没有。”
  玉楼听说这话,心中猜测是西门府上遭了官司一事,因试探着道:“姑妈听见些什么?如今奴家嫩妇少女的,也不好在街面儿上行走,倒不曾听见什么市井新闻。”
  那杨氏姑妈道:“老身恍惚听见,府上西门大官人,是吃了亲家的挂落还是怎的,好似有场官司要打?”
  孟玉楼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如今连街面儿上爷传开了?”
  她姑妈点头道:“可不是么,就连你兄弟学里那些年兄年弟的,也都对他提过几句,你兄弟听了,急的要不得,非催着老身带他进来瞧你,商议着,不然接你娘家住几日吧,你一个嫩妇少女的,万一衙门口的兵丁闯将进来,那一伙贼配军,见了大娘子花枝儿也似的身子,还不一定怎么轻狂呢。老身也唬得要不得,又不懂个中厉害,所以带了你兄弟进来,他倒是念书人明白事理,能劝劝你。”
  她小叔子杨宗保因接言道:“论理这话也不该兄弟说的,只是如今兄弟忝列举子之位,每日里家中自有邸报,前儿看的真了,只怕贵府上那一位贵亲大人坏了事,如今舆情十分不利,赵官家也恼着他呢,所说还不曾审问,只是押在南牢里,只怕也是朝不保夕的,听说他那位门生故吏,兵部尚书王大人,已经判了斩监侯。”
  玉楼听见判了,眼前一黑,娇躯恍惚摇晃了几下,早给那杨氏姑母扶住了道:“大娘子莫怕,他小孩子家不会说话儿,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了。”又嗔那杨宗保道:
  “来时如何吩咐你来?话也说的和软些,你嫂子金玉一般的人,再给你唬着了可怎么好。”说的杨宗保脸上一红,低了头道:“嫂子莫怕,原是我说话莽撞了。”
  孟玉楼一时缓了缓,方才稳住了心神,说道:“这也不是兄弟的错处,事已至此,我也不用瞒着娘家人了,这几日我夫主为了这件案子,当真是饭也不想吃,觉也睡不稳的,如今既然我兄弟瞧见了邸报,只怕晚间夫主回来也是对我这么说,不知如今在衙门口急的什么样儿了,好可怜见的……”说到此处心里一急,也跟着滚下泪来。
  那杨氏姑妈见了,连忙劝道:“大娘子,事已至此,哭也不中用了,不知道府上对大娘子怎么个安排呢……”
  孟玉楼见杨氏不是外人,因点点头道:“前儿我们爷倒是对我说过,不然往姑妈家里避一避,只是如今案子还没审,奴家也不好冒然对爷说起,现下府上正是用人的时候,就这样伶伶俐俐的走了,只怕也是寒了他的心……”
  那杨氏姑妈听了方叹道:“大娘子在老身家里是就是这样儿,最是一个仁德的姐姐,当日你兄弟未满志学之年,你就非要守着我那死鬼侄儿的牌位,硬是过了一年多,到底等到宗保成人才肯嫁人的……”
  说的那杨宗保眼圈儿也红了,因说道:“如今嫂子既然碍着脸面,不肯对大官人说,不如让兄弟出面说吧,原先我是个穷秀才,上不得台面儿不敢常来高攀贵府上,如今也算是稍稍有了功名,对个机会,我拿着帖子来拜会拜会大官人,顺便跟他说说,接你家去两天。”
  杨氏姑妈听了,又接茬儿劝道:“大娘子,你兄弟这话说得明白,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说句冲撞大娘子的话,这位大官人也不是头婚的丈夫,又不算是正头夫妻,比不得老身那死鬼侄儿,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娘子宁可回了咱们家,守着牌位吃一碗安乐茶饭,老身如今是杨家门中正经香主,族里三老四少绝不敢说半个不字儿,往后要了文书回来,拿几个钱给地方上销了户,大娘子晚来光景,也还跟老身一样,挣得个贞节牌坊,虽然没有一男半女的,地方上每月自有官面儿上的钱粮供应着,也算是个依靠了。”
  玉楼听了这姑侄两个好言相劝,又不好推辞,只是舍不得丈夫,因点点头道:“姑妈和兄弟的好意,奴家都已经知道了,如今也是等消息,既然今儿邸报有了准信儿,晚间我就探一探拙夫的口风,看他怎么安排,完了就派人过去对姑妈说,看目下的形式,少不得还是要过去叨扰几日的。”
  那杨宗保自幼是孟玉楼抚养长大的,对她十分亲近,听了这话笑道:“若是嫂子肯回来时,咱们家岂不是和哥哥在的时候一个样儿了,才是热闹呢!”说的那杨氏姑妈和孟玉楼两个,反倒叹息了一回。
  一时商议定了,杨氏见天色不早,因起身笑道:“这也多早晚了,想是大娘子也要预备接着西门大官人回来,老身这就告辞罢了,改日若有变故,好歹派个心腹的姐儿来家说一声,老身就让你兄弟来接。”
  孟玉楼点头道:“姑妈放心,奴家理会得。”因起身相送,直送到后宅门首处,见外头有小厮伺候着,招了招手,见是平安儿,因命他好生送了杨氏姑侄出去,雇车送回家去。姑侄两个千恩万谢的去了。
  孟玉楼送了杨氏姑侄两个出去,回在房中,将小叔子的话细细的想了一回,她虽然饱读诗书,到底是女儿身,未曾混迹官场,官面儿上的事情也瞧不透的,如今听见小叔子说,那杨戬的门生王尚书判了斩监侯,论理是秋后问斩,倒不曾是斩立决,莫不是这件事情上还有缓儿?就不知道如今光景,挨到秋后,朝廷上可有什么大赦天下的举动没有……
  就算退一万步说,那王尚书秋后问斩,杨戬是受他的牵连,自然受刑更少些,算是得了活命,自己家中与他联络有亲,株连应该更少,命是保住了,就不知道这些家私怎么样,不过按照夫君的性子,也算是精打细算商贾脾气,要下他这一份家私,比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
  想来想去没个头绪。正想着,忽听得外间帘栊响动,玉楼还道是西门庆回来,连忙迎了出去,一瞧却是小鸾,因嗔她道:“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儿,倒唬了我一跳。”
  小鸾嘻嘻笑道:“方才门首有大奶奶房里的丫头路过,我怕惊动她,没敢言语。”
  玉楼因问道:“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可见着那红药大姑娘了?”
  小鸾点点头噗嗤一笑,伸手自袖中取出那一个金元宝笑道:“奶奶留着此物傍身吧,今儿奴婢算是开了眼界了。”
  孟玉楼道:“你这妮子忒不晓事了,人家一个女孩子,身世浮沉孤孤单单的寄居在外头,有的是用钱的地方,比不得咱们深宅大院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也忒实在,定是人家假意推脱一番,你就真信了?”
  小鸾笑道:“奶奶也太肯小看人了,我是三房里的大丫头,满府里谁不说我聪明伶俐,就只有三奶奶骂我粗粗笨笨的,实话跟奶奶说吧,今儿我去红药大姐姐的下处,她引我到房里给我瞧了瞧那杨大人留下的细软,我的娘,只怕那杨大人在宫里当差时,把个赵官家的国库都给搬空了呢。
  咱们家里得了一对儿珠子,你瞧瞧房下那几位奶奶,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抢得爷只管说头疼,如今你瞧瞧他们家去,龙眼大的珍珠都是一串一串的,这都不值什么,难得的是那翡翠鸳鸯镯,真难为他何处寻得这样好的玉料来,翡是翡、翠是翠,一半红一半绿的,若不是奴婢亲眼见着,谁知道世上还有这般爱物儿?还有那垂珠凤冠,哎哟哟,当真是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奴婢粗粗数来,一个凤冠上头,明珠不下百颗,难得的是全都滴流圆的,一般大小,分毫不差……
  我就看了这几样儿东西,已经念了几千声佛号了,那红药大姐姐还要给我看些,我因怕奶奶担心,说了往后再看,那红药大姐姐才领我出了放箱笼的房子,又往她内宅坐了,叫底下的丫头往咱们县里最大的馆子,狮子楼去,叫了四凉四热八个招牌菜,与奴婢吃了饭,我们两个女孩子饭量小,吃不得多少,剩下的,红药大姐姐就叫人泼出去喂狗……奶奶仔细想一想,人家落魄了还这样的势派儿,能稀罕咱们那几两破金子?”
  孟玉楼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是了,若是这么说,这杨大人只怕犯了官司之前,早已有了狡兔三窟之计,这位红药大姑娘才这样有恃无恐的,只是如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到底爷换不回一条人命啊……”
  主仆两个说着,叹息了一回。
  玉楼又问道:“你将我的意思与她说了不曾?这红药姑娘是怎么说的?”
  小鸾笑道:“红药大姐姐说她听奶奶的安排,还为奶奶想出一个安身立命的法子来?”
  孟玉楼听了笑道:“她一个小姑娘,自己都是借住在旁人家里,如何有什么出路倒为我寻出来呢?”
  小鸾道:“红药大姐姐说了,奶奶原先在的那个杨家,如今他家的二爷杨宗保中了举人老爷,正好可以投身过去安身立命,奶奶往那家迁居时,红药姐姐就跟着过来,这边儿府上的人自然以为她是杨家派来接的,那边儿府上又当是咱们家派过去服侍奶奶的丫头,可不就是一举两得,谁也不用告诉,这红药大姐姐就跟了奶奶了么?”
  孟玉楼听了这话,细想了一回,噗嗤一笑道:“这小丫头子,倒真是古灵精怪的呢,怨不得杨大人喜欢她,想来若是他家没遭官司,这妮子只怕如今也挣上一个姨太太的名份了。”
  小鸾闻言摇了摇头道:“只怕他们家爷倒没那个心思,这几日我与红药姐姐走得近,她也当我是亲妹子一样的待,有时候与我说些闺房私事,她家那一位爷倒是好生奇怪的,与咱们家这一位可不一样。”
  孟玉楼闻言啐了一声道:“他是内相出身,你拿他比咱们家爷怎的?仔细他知道了打你。”
  小鸾娇笑道:“奴婢原不是说那个,是奶奶往歪处想去了……咱们家的爷,若是在大房、五房、六房里睡时,那几房的姐姐原是爷收用过的,睡觉也不避讳,奴婢听说,他也叫房里的丫头服侍穿中衣儿。”
  孟玉楼听了不以为然道:“这是自然的,你不在房里服侍,是因为不曾开脸收房,有些忌讳,比如大姐姐房里的玉箫、五姐房里的春梅、瓶姐房里的迎春、绣春,都是爷收用过的女孩儿,就算服侍他穿中衣儿,到底不值什么。”
  小鸾点点头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偏生那杨戬杨大人古怪着呢,就算红药大姐姐是通房大丫头,却一次都不曾与杨大人沾身,服侍他穿戴、沐浴更衣,从来没有。
  晚间睡下时,都是杨大人自己在里间,红药大姐姐在外头春凳上睡着上夜,杨大热轻易不起夜,要茶吃,都是自己在里间汤婆子上自斟自饮的,从来不叫红药大姐姐进房,这真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粉猪、猫薄荷、碧城、汤圆、莉莉桃花、蝶双飞、小狐狸、樱桃小微、妙祝客官的惠顾。祝客官们每天开心O(∩_∩)O

  ☆、第六十七回

  孟玉楼听了小鸾的话;倒也觉得奇怪,只是人家内宅之事,自己一个深闺妇人怎好置喙的;只得摇头道:“一家子有一家子的过法儿,想来那杨大人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有人服侍也未可知。”
  两个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有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主仆两人唬了一跳,小鸾刚刚打起帘子来,就见外头撞进一个人来;正是西门庆。
  玉楼见状,连忙上前接着,一面服侍他脱了大衣裳,柔声问道:“爷今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倒失了官威。”
  那西门庆只管摇头叹息,问了几回,方说道:“只怕咱们夫妻缘分尽了,好姐姐,今儿晚上我在你房里,咱们夫妻两个连夜打点些细软黄白之物,明儿一早送你娘家去住几天吧,只怕这官司是吃定了。”
  玉楼听了这话,知道西门庆定然也是在衙门里看了邸报,方才乱了方寸的,当下命小鸾出去炖茶传饭,自己扶了丈夫在炕沿儿上坐了,笑道:
  “原来为这事,可巧方才姑妈来了,也说我先头那小叔子宗保在学里打听了这件事,特来说与我知道的,若是兵部王大人的案子,依着奴家的糊涂想法,倒也未必就能牵连到咱们家呢。
  想那杨大人是受了他门生的牵连,如今倒不曾判了,咱们是隔着三四层,八竿子打不着的一门亲戚,哪有那么容易,赵官家就查到咱们家来,爷细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西门庆听了,方才稍微缓了一缓,想了一回,复又摇头道:“就算像姐姐说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三姐你不知道衙门口里的勾当,那些为官做宰的,都是饿狼一般,谁不知道我西门府上金山银山的相仿,如今都憋着把我参下来,他们好抄家,说得好听,还不是中饱私囊,更有甚者,趁着抄家之时,拐带人家姬妾丫头,或是自己收用,或是卖入秦楼楚馆,若只是图谋钱财,我也不至于唬成这样儿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也是唬得花容失色,秀眉微蹙道:“敢情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就没个王法了么……”
  西门庆苦笑道:“三姐,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看不起我,咱么家怎么起家的你还不知道,当年我西门四泉也干过那放官吏债的勾当,不然内中关节我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想来小人一生,唯钱财妇人是我所爱者,如今一旦遭了这场官司,只怕是全盘皆输了……”
  孟玉楼虽然多少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些勾结官府的勾当,只是她为人贞静贤德,从不肯插手外事,也是知道丈夫做事往往留手,倒不曾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如今见西门庆说得自己落魄不堪,心中着实怜惜,遂上前来紧挨着丈夫坐了,伸手搂住他的头面在怀中,柔声安抚道:
  “庆哥儿,外头的事,奴家也不分晓,如今都听你的安排罢了,只是你若叫我走散了,是万万不能的……”
  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感念,因说道:“论理我这身家性命,是都应该交在正室夫人手中,只是一来,如今你大姐姐病恹恹的不管事,二来她自幼失学,不曾识文断字的,不如你明白事理,看得通透。如今我把家里交给三姐,也请三姐莫要辜负了我这一片丹心,若是天可怜见,来日咱们夫妻还有相会之时,到那时定然生死在一处,再不分开了……”
  说着,夫妻两个抱头痛哭了一回。
  那西门庆方将家中房产地业交割清楚,依着他的意思,是将那陈敬济带来的箱笼细软等物也叫玉楼带了娘家去,孟玉楼听了这话摇头道:“依着奴家的意思,爷不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收了他家东西,咱们与亲家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他家若遭了官司翻不了身时,难道咱们家就能自保么?又何必贪图他这一点微末家私,若往后没事时,叫大姐儿怎么在他家做人呢……”
  说的那西门庆方收了手,不曾将陈敬济的东西据为己有,夫妻两个连夜收拾妥当了,一夜不曾好睡。
  到第二日,西门庆已经往衙门里公干,一面嘱咐玉楼,这几日好歹派人往她姑妈家里说去,叫人早些来接。
  孟玉楼答应着,一面送他出去,收拾几件要紧的箱笼,想着叫家中大仆人往杨氏姑妈家里送去,又怕路上有个闪失,或是传到吴月娘耳朵里,再生事端,想来想去,叫小鸾过来道:
  “你去对杨家姑妈说,我这几日只怕就要过去的,先搬了要紧的东西,家中事务繁杂派不出去人手,请姑妈家里派两个小厮过来接着。”
  小鸾答应着出去,不一时带了人回来,将东西搬出去,几次三番的,收拾得也差不多了。晚间西门庆来家,对他说了,那西门庆只是点头叹息不语,又劝玉楼早些动身,免得来日还有什么岔头儿。玉楼眷恋夫主,只不肯走。
  放下西门庆、孟玉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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