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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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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李家,在阳谷县中安身不牢,是以她家妈妈带了家中的姐儿们,往东京城她姐姐处投亲,也就是这个勾栏李家了。”
  孟玉楼听见自从自己走后,西门府上诸芳流散,一家子竟是死走逃亡,不由得心如刀绞一般,搂了大姐儿在怀里道:“当日我狠心走了,只想着留下的姐妹还能齐心协力守着府里,谁知这好端端的一家子就这么散了,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怎么对得起你爹……”说着,倒与那西门大姐儿抱头痛哭起来。
  外头两个丫头正守门,忽然听见内间大哭,连忙进来观瞧。上前劝住了,那西门大姐儿哭花了浓妆,反而显出本来面目,小鸾见了道:“这是咱们家大小姐不是?”
  西门大姐儿如今见了小鸾,也好似见着亲人一般,点点头哽咽着道:“怎么不是?好姐姐,你们走的轻巧,可是害苦了奴家了……”说着又哭起来,小鸾听见,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一面又问她如何流落此地,大姐儿因又将方才故事说了一回。
  几个妇道倒是伤感了一回,那红药原不认得大姐儿,听见几个唧唧喳喳说了半日,大体也明白了,因对着大姐儿福了一福道:“奴婢是三娘新收的使女,名唤红药的便是。”
  那西门大姐儿见了,作势要起身还半礼,早给玉楼按住了道:“大姐儿千万别客气。”西门大姐儿道:“虽说如此,三娘房里的姐姐们,女儿怎敢怠慢呢,论理要赏些东西,只是如今一身一体都属人家,也实在是别无长物……”说着又伤感起来。
  那红药姑娘见状笑道:“姐儿也不用伤心,如今一家子团聚,正可以齐心协力救出老爷,只在这里啼哭也不中用。”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摇头道:“就算如今奴家与二娘、三娘会齐了,也不过是没脚蟹一般,三个妇道人家带着几个丫头,难道叫我们拦圣驾,告御状不成?”
  红药听这话笑道:“这跟告御状也差不多了,如今大姐儿来了这勾栏李家几日,想必也深知小御街的典故了?只要咱们能与这位贵人说上话,不怕老爷的案子没有缓儿。”
  那西门大姐儿低头想了一回道:“若说是这位师师姑娘,咱们叫二娘求一求她姨娘李妈妈,只怕倒还有缘一见,只是人家赵官家哪里知道底下的事儿,如今爹不过是个掌刑千户,一个从四品的小官儿,就算师师姑娘对圣上说了,只怕他人多事忙,一转眼就忘了呢……”
  红药听了摇头笑道:“若是单说老爷自然是不成的,旁的不说,就是亲家老爷难道不管了不成?更不用提起阳谷县中的亲戚朋友同僚同窗来了,依着奴婢的糊涂想法,只怕这件事从根儿上办起倒是最容易的。”
  西门大姐儿听了不解道:“怎么又叫做从根儿上办了呢?”红药点点头道:“这一案说到底,都是那杨相爷坏了事,如今咱们何不给他求求情,只要他没事,这底下的门生故吏自然没事,岂不是省事,师师姑娘也好说,赵官家也好听,也省得咱们多费许多口舌。来日杨相爷出来,知道是西门府上出力,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老爷。”
  西门大姐儿听了,点点头,对孟玉楼说道:“三娘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好姐姐,倒难为她想得这般周全了。”
  一时间商议已毕,大家倒不曾说破了,只叫外头伺候的丫头道:“去唤了你们李妈妈进来,我们少爷有话说。”那丫头答应着去了。
  不一时李妈妈气急败坏的赶了来,还没进房就叨叨念念道:“莫不是这蹄子又小奴家做祸了?冲撞了举人老爷可怎么好啊……”说着,打帘子进来,见大姐儿和玉楼肩并肩坐着,倒是一副亲密模样,方才松了一口气,笑道:
  “哟,这小两口儿瞧着倒是般配,方才小丫头不晓事,急急忙忙去寻了小奴家来,还道是妮子又冲撞了少爷,没想到你们才见了一回,就黄鹰抓住鹞子脚,都扣了环儿了!”
  说的两个脸上一红,一旁的红药就笑道:“您老倒真是会说,万一哪一日不做这个行当,天桥儿底下说书唱戏去,也是个红角儿!”
  说的那婆娘满面得色笑道:“大官儿取笑小奴家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唤我进来伺候又有何事呢?”
  红药道:“我们少爷看你们家姑娘好,愿意与她交朋友。”那婆娘听了,喜得屁滚尿流道:“既然恁的,少爷是打算包占,还是……”
  红药故作为难摇了摇头道:“只是我们小少爷此番是进京赶考来的,家中又不在此处,就算是来往,也不过十天半月,过了大比之期,朝廷上放了榜,若中了时,自然要往赵官家指派的地方赴任去,若是不中,也要回乡温书,等着三年之后再来,左右是不能与你家女孩儿长相厮守了……”
  那鸨儿听了这话,心中就有些猜着了,因递话儿过去笑道:“既然大官儿这么说,方才又说这举人老爷喜欢我们妮子,莫非是要赎她从良不成?”
  红药听了笑道:“果然妈妈是个明白人,凡事都不要人点破的,不瞒你说,如今我们少爷年满一十八岁了,只因是个举人功名,不上不下的,还不曾说下人家儿,老爷太太的意思,也是怕他一年小二年大了,颇知事体,在外头与学友们厮混学坏了,难免有那些眠花宿柳的勾当。
  要在家里的丫头中寻一个好的,开了脸放在房里,谁知又没个出众的,家中一亩三分地找官媒打听,也没合适的,就让少爷自己带了银子,此番进京赶考,顺手也买个丫头,回去进门就开脸,封做姨娘,先娶妾后娶妻,也是无妨。
  如今也是合该他们两个有缘,一见面对看对了眼儿了,也是难舍难分的,所以小的就撺掇少爷,索性娶了回去,先安顿在店房里,岂不比天天跑这花街柳巷的,省些寿命筋力,旁人瞧见了,舆情也不好……”
  那婆娘听到一半儿,早已喜得抓心挠肝,心中暗道这也是自己有福,买了这么一个丧门星,成日里就知道号丧,又是抵死不从不肯接客的,谁想到今儿倒跟着小子对上了眼儿,这才叫做三十年恩爱遭逢、五百年冤家相遇,也算是丢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想到此处满面堆笑着说道:“好说好说,这样成人之美的事情,小奴家我久在风月,也是见得多了,怎好不成全这小两口儿,只有一节……”说到此处,脸上先飞红了。
  咳嗽了一声又说道:“只有一节,这京城里的挑费,可与外省不同,不知道在少爷家里,买个丫头要多少银子呢……”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暗道,当日买下小鸾也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此处倒不知什么价钱,自己也不敢乱说,只得又瞧着红药,她倒是东京人氏,只怕知道些买卖行市。
  果然听红药笑道:“哟,妈妈倒会说,当真‘话是拦路虎,衣是渗人毛’,只是我们既然敢来你这销金窟,倒也不怕你狮子大开口,许你漫天要价,就许我就地还钱罢了。”
  那婆娘听了笑道:“哟,这大官儿好麻利的嘴,方才还说小奴家我上得天桥儿谋生,如今看来,你这小厮儿倒也使得。”
  那红药姑娘听了,倒是玩儿心一起,上前来在那鸨儿脸上拧了一把笑道:“既然恁的,小人与姐姐做对假夫妻,上去唱一出儿莺莺传如何?”羞得那婆娘嘤咛一声,拿帕子在她脸上一招呼,啐了一声道:
  “小猴儿崽子,越说越下道,枉你还是举人老爷的书童儿,怎么不知道礼数。”
  红药听了忍住笑意道:“若是我们少爷真是个安分守理的,也不到你这一亩三分地儿来了,旁的不要说,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吧,到底你家这姐姐多少银子肯卖,说好了价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倒省得夜长梦多。”
  那婆娘听见切入了正题,连忙也是收敛了嬉笑神色,倒换上一幅哀伤神情来,摇头叹道:
  “举人老爷不知道,这妮子虽然才到我手里没几日,难道我不是当做亲生女孩儿一样的待?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虽然满屋子里都是小奴家亲生女儿一般,也只有这个妮子,难得的是品貌周正,又是大户人家儿的女孩儿,没有那轻狂样儿,这样的丫头如今最是难得的。
  东京城里多少朝廷大员,难保就有哪一个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过来,万一相准了娶过门儿去做了姨太太,小奴家我岂不是终身有靠么,所以如今竟是舍不得这妮子嫁到外省去呢……”说着,倒真个挤出几滴眼泪来。
  那红药姑娘听了鸨儿乔模乔样说了一回,冷笑一声道:“哟,姐姐这话没的叫人恶心,我们少爷不说要娶时,你倒也不会坐地涨价儿的,怎么才说要娶,就急着抬身价儿了,既然你舍不得闺女,我们也不是那一等强人所难不知事理的人家儿,便留下她给你养老送终,自去别家相看罢了,这东京城里最是繁华热闹的,勾栏瓦肆鳞次节比的,我就不信选不出一个好的来!”
  那婆娘见这家的小厮儿很是豪横,倒也不敢十分拿大,因咬了咬牙道:“这也罢了,如今咱们两家儿竟不必扯皮,爽爽快快的一口价儿,就是五百两罢。”
  孟玉楼听了这话唬了一跳,心道怎么这东京城里的身价这也昂贵,只怕自己身上倒不曾带得这么多银子……正在思虑之际,但听得红药笑道:
  “哟,妈妈好手段,坐地就涨了四百多两银子啊,这姐姐又不是你家生养的,才吃你两天干饭,值这么多钱了?”
  那鸨儿听了,知道红药是个明白行市,骗不得,因有些丧气道:“好个精明的大官儿,只是如今人既然在小奴家手上,说句不中听的话,还不是由着我们开价儿,既然你们也是知道买卖行市的,不如咱们两家儿各退一步,也好叫这小两口儿早日成就了美满姻缘不是?”
  红药听了点点头笑道:“妈妈果然是个爽快人,你们虽然做皮肉生意,也算是买卖人了,买一卖二将本求利,也不能让你们太亏,依我说,就是二百两罢,咱们也算是交个朋友不好么?”
  那鸨儿原来给她猜出了身价银子,只当要压价儿,如今听见愿意给二百两,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因笑道:“这大官儿会办事,也是心疼小奴家了。”
  说着,命小丫头子好生拿钥匙开箱笼,寻来了大姐儿的卖身契,恭恭敬敬的递在孟玉楼手上,红药也给了银票,双方两清了,孟玉楼连忙将那卖身契好生收藏起来。
  红药见此番事情妥当,因起身告辞道:“今儿事情多亏了妈妈,如今圆满,我们也该回在店房之处了,只是姐儿如今是我们二房奶奶了,曾经在此处勾当的事,还要请妈妈守口如瓶才好。”
  那婆娘得了银子,又去了一块心病,早已喜得屁滚尿流,满口答应着,巴巴的送到了二门处,才命小丫头子领着出去,前头早就已经给顾好了车的。
  那西门大姐儿此番逃出生天,得了活命,上得车来,方才扑进孟玉楼怀里道:“娘,女儿的亲娘死得早,自小儿是娘将我养大的,大娘虽然贤德,对我却是淡淡的,虽然生在绮罗丛中,并不曾娇养女儿,都是娘一心一意待我好,如今又将女儿救出火坑之中,现下也不知你女婿到底是死是活,女儿往后就与娘相依为命,只认你是我的亲生母亲。”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又怜又爱,搂了大姐儿笑道:“姐儿若是哄我高些也罢了,若是真的时,奴家可是欢喜死了呢,只是来日救出你爹爹来,一家团聚时,你可不许耍赖。”
  大姐儿听了方才破涕为笑道:“女儿如今真心认三娘做娘的,岂有反悔之理?只是如今咱们还要想个什么法子,去会会那师师姑娘呢……”
  红药在旁听了笑道:“这个容易,如今咱们先家去三天,大姐儿也好生歇一歇,缓缓精神,三日之后,借口回门,还要劳动大姐儿玉体,再往勾栏李家去一趟,探一探二奶奶的口风,若是她心里还有老爷时,事情就更好办了,只让她从中递话儿,在外头找个什么所在,叫咱们能见上师师姑娘一面,倒比勾栏院里说的明白些。”
  大姐儿听了点头道:“这个不难,三日之后奴家自然去说,如今我冷眼旁观着,二娘此番出来,只怕也是后悔了,倒不如在西门府里守着,爹活着,好歹是个念想儿,如今她们勾栏李家在阳谷县又没生意做,此番投亲靠友求帮告借的来了,虽然两家鸨儿是亲姐妹,也常有磕磕绊绊的事情,二娘又不接客,在这里也是吃干饭,日子只怕不好过。
  全靠着桂姐每日应酬客人,做些皮肉生意,供着我们娘们儿几个过活,那桂姐也不像先前爹在时对我恁般热络,如今见了我,都是冷言冷语的,背地里叫我拖油瓶,又埋怨二娘当日救我……”说到此处,又伤感了一回。
  几个妇道谈谈讲讲,不一时就来在山东会馆外头,两个丫头跳下车,安放了脚凳,玉楼下来,接着大姐儿,会了车钱,往房中去了。
  先打发大姐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铅华,换做良家女子打扮,又打发她吃了饭,方才引着往杨氏姑妈房中拜见,倒不曾说起沦落风尘一事,只说也是上京投亲,与夫家走散了,一路行乞至此,长街之上给玉楼瞧见,连忙接了回来。
  那杨氏姑妈听了,安慰了大姐儿一回,叫玉楼好生送回房里休养几日。孟玉楼答应着,又引着大姐儿去杨宗保书房里,两个厮见,说了几句话,玉楼方接了大姐儿回自家房中安置,只等三日之后去寻李娇儿。
  放下大姐儿如何在山东会馆安置不提。
  却说那李娇儿,自从偷了西门府上的金银细软往勾栏李家去了,开始时那李妈妈还看在往日情份对她和颜悦色的,那勾栏院中又清一水都是嫌贫爱富的主儿,见李娇儿此番回来,手上带了一份好钱,那些姐儿们谁不愿意巴结?一口一个姐姐、姨娘的,把李娇儿哄住了,况且她又是西门府上出来,做过大宅门儿里二奶奶的人,倒比年轻时在勾栏院中出手阔绰多了。
  三日一聚五日一饮的,给那些姐儿们连哄带骗的赚去好多银子首饰,李桂姐劝过几次,她反说桂姐吃醋,不让她对别的姐妹们好,桂姐听了,气得也不乐意与她来往亲近。
  等到几个元宝给她们娘儿几个吃喝殆尽了时,那李妈妈和众位姐妹倒不像原先那么热络了,李娇儿此时方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因又去找桂姐帮忙对李妈妈说,宁愿依旧挂牌接客,做那皮肉生意。
  桂姐听了叹道:“姨娘,当日你但凡听我一句劝,也不至于如今还要再入火坑,再说现在是比不得十几年前了,当日侄女儿年小的时候,你确是勾栏李家头牌不假,只是如今时过境迁,想要维持住了头牌风度,只怕是难上加难啊……”
  那李娇儿听了苦笑一声道:“我的姐姐儿,如今奴家三十岁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当红的姐儿不成?做什么要争那样闲气,只因家里带来的盘缠给奴家吃喝没了,又不好在家吃闲饭。
  少不得重操旧业跳入火坑之中,又或是风尘之内再遇知己,娶回家去,好歹也还是一家人家儿,奴家在西门府上这些年,不得汉子宠爱,一个月不见得往我房里来一回,也没给奴家留下个一男半女的,将来到底终身无靠……”说到伤心之处,也是滚下泪来。
  那李桂姐当日与她恼了,原本不欲搭理,只是心想这李娇儿好歹是提携自己,给那西门庆梳拢了的恩人,又见她说的这样凄楚可怜,也是碍于亲戚情份,只得叹了口气道:
  “既然姨娘心意已决,碍着我什么事了?明儿就替姨娘说去,只是不知妈妈心里乐意不乐意呢……”
  那李娇儿听了大喜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姐儿帮我说了,妈妈要是不乐意时,咱们再想办法。”两个商议定了,一夜无话。
  到次日,那李娇儿不到天明,绝早起来亲自下厨,给桂姐做得了早饭,打发她吃了,又服侍着梳洗一回,弄得桂姐倒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早早往李妈妈房中替这姨娘讨情份。
  那李妈妈听了,哎哟了一声笑道:“我的姐姐儿,谁养的你恁般痴心?那李娇儿当年就是老身我的姐妹儿,如今我都做了鸨儿的年纪,她还挂牌子接客?倒真好意思张得开这个嘴。”
  那李桂姐给妈妈几句抢白,脸上一红道:“女儿也不是没有劝过姨娘,只是她这几日家道艰难些个,房里渐渐支绌,妈妈若是不替她想一个开源节流的法子,她又是偷了西门家的东西跑出来的,只怕也难再送回去了,难道叫她吃咱们家一辈子不成?”
  这几句话倒是说动了那鸨儿,因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了,既然是做下九流的勾当,原是不怕神佛面前报应的,只是狠不下这个心来将自己的姐妹轰了出去……这也罢了,既然她有这个心,明儿就叫她先将些弹唱的功夫拾掇起来,水牌子就挂在最后面罢,能不能接到客人,也端的看她的造化了……”
  那李桂姐此番讲情不顺,也是满面含羞带愧的告辞出来,回在自家房里门首处,徘徊着不好意思进去。
  那李娇儿在房内等消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半日不见那李桂姐回来,因往门首处迎迓,一打帘子却瞧见桂姐就在外头立着,见了她面上很有些羞愧神色。
  李娇儿心里知道不好,面上少不得还要堆笑问道:“姐儿问的怎么样了,妈妈可是准了奴家挂水牌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离、粉猪、西西亚、碧城、汤圆、莉莉桃花、樱桃小微、昙花一现、3307277客官的支持,如有遗漏,请各位客官多多包涵,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八十二回

  那桂姐听见李娇儿问她;又不好不搭理的;待要说时;先把脸飞红了,低了头支支吾吾道:“是侄女儿没用;倒叫妈妈奚落了一顿;末了……”
  说到此处,又打住了话头儿,急的李娇儿什么似的,连忙上前来挽住了她的胳膊道:“好姑娘,你说怎的?奴家不怨你就是了。”
  李桂姐见她急了,方缓缓的说道:“末了妈妈说了,姨娘如今大了,挂不得头牌,就挂在……就挂在最末吧……”
  那李娇儿听了这话,心里早已凉了半截儿,记得当日她做头牌时,那些排在最末的,都是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姑娘,又或是偷生过孩子的,死了丈夫不得已投身倒此处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当日自己还曾嘲笑她们,谁知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
  桂姐见她半日不言语,只怕是气得魔怔了,连忙搀扶进房里来,拉她坐下,一面柔声说道:
  “姨娘是个明白人,风月场中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禁不起这一点拖磨?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虽然放在末流,好歹咱们家还算是清吟小班儿,姨娘出去,街面儿上也要叫你一声‘先生’的,岂不是比二等茶室里的姐儿强百倍?
  再说管他出身高低,先做起来再说,如今姨娘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到底是大户人家二房奶奶出身,平日里横针不拿竖线不动的,倒也是面嫩,瞧不出多大岁数来,对外说是二十五六岁死了丈夫的也使得。
  如今单有一等老爷,只因顾念着舆情,便是来这里会姐儿,他四五十岁了,也不好找十五六岁的清倌人,只怕都是姨娘的买卖,你冷眼旁观着,看哪一个是真心待你的,包占一年半载的,撒个娇儿叫他替你赎了身,娶回去做二房奶奶,或是续弦夫人,倒也不难。”
  那李娇儿此番给妈妈奚落,原本心如死灰一般,谁知这桂姐是个会劝人的,娇儿听了她的话,倒像是有些道理的,方才又鼓起些兴致来,连忙深深道个万福道:“我的姐姐儿,我李娇儿这一生没有出头之日罢了,若是还有出头之日时,定然不忘姐姐今日提携之恩。”
  唬得那李桂姐连忙谦让,两个商议了一回,当夜无话。到第二日时,果然那李娇儿央了桂姐去对李妈妈说了,情愿挂了水牌子接客,还真如李桂姐预料的一般,第一日倒也不乏裙下之臣,只是多半是些告老还乡的朝廷命官,又或是本地的乡绅老太爷,左右没有一个才貌仙郎。
  那李娇儿是久在西门庆手里调弄的妇人,如何看得上这些个老冬烘?应酬了几日,心里就不耐烦了,只是若要不做了时,一则李妈妈责怪,二则也怕桂姐面上不好看,只得含羞忍辱,每日与那些上了年岁的恩客们盘桓,倒也渐渐的混出些名头来。
  这一日早起没有生意,正在后头梳洗打扮,忽听得外头小丫头子来报,说有官人要进园子来逛逛,旁的姑娘们昨儿夜间陪客,尚未起床,妈妈因命来瞧瞧姨娘起来了不曾,若打扮好了,就在房里会一会吧。
  那李娇儿听了,啐了一声道:“妈妈就知道我房里没生意了?放着那么多年轻的姐儿不派,这样早起来的客人,八成儿是丢不下盘子钱的就派给我。”说着,骂那小丫头子道:“你也是个会看人下菜碟儿的,下流没脸的东西!”
  说的小丫头子跑了,可巧今儿桂姐起得早,来瞧瞧姨娘,一进门倒与那小丫头子撞个满怀,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那小丫头子半边脸蛋儿登时肿了起来,只因那桂姐如今是李家头牌,又不敢顶撞的,只得哭着跑了。
  李娇儿在房里瞧见了,倒拍着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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