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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府长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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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氏意有所指地说:“皇舅,我要不逼反了忠廉王舅,他一定隐忍着打咱们措手不及,现在的局势完全掌控在您的手中。”
  皇帝私命心腹网罗罪证,以忠廉王的机警劲儿,哪里觉察不到?最终不过是两个结果:第一,畏罪自尽;第二,鱼死网破,忠廉王的心机不是义直郡王能比的,哪怕现今的起事环境并非昔日能比,搅的京城血流成河不是多难的事儿。
  “不管谁是谁非”皇帝恼羞成怒,“西山五校和园中内卫是怎么回事儿?”
  “内卫是太宗皇帝留下的,至于西山五校——”颜氏将昨天的经过娓娓道来。
  

☆、精谋女眺观远步 圣明主问罪近族

  至尊夫妻要奉皇太后驾幸西山,一进九月,颜氏几乎隔日便去寻看,到第四回上,返京时忽命导从:“往五校营地去。”
  京师的卫戍军主要由四部分组成,其一是大内十八卫御林禁军,分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屯卫、左右羽林卫、左右豹韬卫、左右鹰扬卫、左右龙武卫、左右虎贲卫、左右千牛卫,其二是京防六大营,分骁骑营、前锋营、神机营、步军营、健锐营、护军营。这六营十八卫是拱卫京师的主力。除此之外,又有京兆府执掌十二道金牌分两班协管京城治安,勉强算一支生力军;最后是西山五校,七年前打退女真,上皇将家奴军中的五千精干除去奴籍,立下西山五校,与京防营成为掎角之势,也由贾瑚统管。
  还差三日圣驾下临西山,五校都尉不敢懈怠,且搁了轮班的事儿,都在老营加卯,都统制李重领着四人行礼后问道:“殿下此刻驾到,想有万急差遣。”
  颜氏背身取出一支赤红色旗子来,将它放在了桌案上。
  五校都尉都感吃惊,各自拿了一色旗子摆出来,恰巧拼成一幅缺了头角的“龍”字。
  颜氏淡淡地说:“昔日建起五军校,我曾经立下规矩,圣旨可宣、虎符可调,独七色旗出,宣调尽可。这个规矩便是皇舅和我也不能破。”
  “是”李重打头回道,“这是防备有宵小之徒挟持圣驾,故将宣调大权一分为三。”
  颜氏点点头,从袖中拿出最后一只紫色旗子:“验一验罢!”
  桌子上是一个御笔亲书的“龍”字,五校抱拳揖身:“臣等候命。”
  回到荣府,贾瑚爷儿们早已齐聚一堂等着她用晚饭了,贾茂嘟嘟嘴:“娘,您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了。”
  颜氏指着被两个大的抱着的两个小的强词夺理:“都是做哥哥的人了,还没弟弟乖。”
  贾茂看看弟弟,再瞧瞧自个儿,小声嘀咕道:“他们早吃饱了。”
  “摆饭。”颜氏漫不经心地对丈夫说,“过会儿有话跟你讲。”
  “你说什么?”夜深人静之际,沉沉将眠的贾瑚被怀中妻子极为慵懒的一句话吓的清醒了,“擒拿忠廉王?”
  “你没听错”颜氏瞥了丈夫一眼,“是在明天”
  “你疯了!”贾瑚暴起,“无凭无据,你就想饶过皇上在御前上捉拿堂堂亲王?皇上能由着你胡来——”
  颜氏揽了下头发坐直身子:“所以我才找你!”
  贾瑚目瞪口呆:“我的姑奶奶,我是抓着京防营的兵部尚书不假,若无旨意调兵,岂不是谋大逆的罪过?”
  颜氏边穿里衣边说:“行事的兵马我已经调来了,到时你帮我压住阵脚,护着皇舅不受惊吓便是。”
  “你——这怎么可能?”热汗冷汗交加着受了一袭阴风,贾瑚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扯过衣裳披在肩上说,“不管禁军还是京防营,不经过我和皇上,你如何调的动?”
  “贾上将,今晚上给你打声招呼是怕明儿吓到你,至于旁的——”颜氏坐到梳妆台前捋着头发说,“相机行事就好。”
  “不成,我要进宫。”贾瑚磨了十几圈地砖终于下定决心,“真要由你任性,蓄意谋逆的就不是忠廉王了。”
  “你当我是傻的?”颜氏照着镜子“哼”一声,“忠廉王与忠温王的门口安着谁的探马?你搜罗的一箱子罪证是冲哪个来的?我要不提前动手,你是不是得等着他起事的当口才图一击而中?”
  贾瑚被说破心事,多少觉得脸上挂不住:“外面的事儿不用你管。”
  “用不用的也已经管了。”颜氏丢了梳子,“贾兴武,我今儿给你摊了牌,皇姥爷昔年交代的事儿,办的了我要办,办不了还是要办。皇舅便是天子,想积攒着罪名发落忠廉王也是不能!”
  贾瑚眼前一黑:“你是要把贾家放在火堆上烤么?”
  “我把贾家放火堆上烤?”颜氏点着梳妆台冷冷一笑,“不把俩翅儿往焦里烤,你们贾家都要上天了!”
  贾瑚蹙眉:“这话从哪里来?”
  “哪里来?吴庶妃是什么门第?敢跟何家叫板谏着皇上缓立皇太孙?我这两只眼珠子不是喘气儿用的!”颜氏转身站起来,“子弟尚公主、小姐嫁皇子、连个二房的女儿都有做主位的造化,你们贾家还有什么不足?”
  贾瑚着恼:“这是两码事儿!”
  “两码事儿?皇舅若是知道吴家受了你的算计,许是不会觉得你有私心的。”颜氏瞥了他一眼,“先拦着不立皇太孙,后头是不是就该治死金琮给金闰腾位子了?我哪里是把贾家放在火上烤,分明是拿着冰给你们降降温的意思。”
  贾瑚泄了气:“你到底要怎么样?”
  “朝堂的事儿我是不过问的,嫡庶体统不能乱,开了这个头儿,你贾瑚若是在外头置了外宅,我还得防着葵儿的爵位叫别人抢走。”颜氏打个哈欠,“妇道人家眼皮子浅,只能看到这儿了,明天你就得帮着我把事儿办圆满,连上我,荣国府从老爷到茗儿共有七个爵位,可着皇上削,仗着你的功劳也抵得了先斩后奏的罪名——我又不是真要造反!”
  贾瑚苦笑:“雪儿,还是我小瞧你的,金陵公主终究不是寻常圈于内宅的妇人。”
  “除了皇姥爷,我是没有对不住哪个的。”颜氏倚在贾瑚背上,“我虽为金家外孙,终是贾门媳妇,你便不应,我还要办,你只放心,皇舅仿效寤生,我必不学那雍纠之妻。”
  “罢了。”贾瑚一咬牙,“我信你有理。”
  以上便是昨天的经过,颜氏拣着能说的讲了,低下头任凭皇帝发落。
  “起来吧。”皇帝沉默良久方问:“如果老六今天不发难,十二日那天你会怎么做?”
  颜氏压着膝盖起身:“您不问问太宗皇帝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臣甥?”
  皇帝没好气:“朕听着。”
  颜氏即道:“太宗皇帝知道臣甥积怨太多,下赐金牌命诏作为翌日免死之用,这个也算情有可缘了。”
  皇帝一声不语:颜氏性情刚烈不假,毕竟是女儿家,谁能无缘无故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说到底八九成还是当年为他这个皇太子出头开罪了一大票人。
  “五校军建立的初衷就是防备禁内之变,若有逆贼挟持圣躬,也能借此应急。”颜氏哪能在这上头让人抓到把柄,“七色军旗制载于《大青军制录》,您应该知道的。”
  前两项还罢了,身为大青江山的正统所在,皇帝最在意地是:“逼迫明太妃假传遗诏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忠廉王舅坚信皇舅不会顺水推舟承认所谓先皇遗诏,我便有本事说服甄贵太妃也是无益。”颜氏的音量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从根上讲,忠廉王舅的命还是握在皇舅手上。”
  皇帝气笑了:“难道还是朕的不是?”
  “皇舅,对于这件事,臣甥确实利用了您的信任,这个辩无可辩。”颜氏恳求,“但您果真有意降罪,也得在九月十二日之后再——”
  皇帝打断道:“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你埋伏了多少人马在西山?不是为了对付老六和老七,靡费百余万两银子是冲朕来的吗?”
  颜氏解释:“只有圣驾如常的巡幸京郊,今日这场变故才能遮盖过去。”
  “哼——”皇帝更不自在,“你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竟有本事把朕也算计在里面!”
  颜氏的左性上来了:“皇舅,若不能策划今日,那您以为臣甥凭借什么倚仗能许诺在两年内拔了忠廉王的根基?”
  “你——”皇帝气结。
  颜氏又道:“先皇确实还有样东西留给臣甥,不过与您没有太大关系,您若有心知道,请准臣甥宗人府一探!”
  “准!怎么不准!”皇帝暴走,“不教你一齐拿出来,赶明儿保不齐皇太后要说有废立君主的诏书在你手里。”
  颜氏顺杆子往上爬:“贾瑚知情不举,还请皇舅从轻发落。”
  “嗯?”皇帝的精明劲儿回来了,“朕怎么觉得你是提醒朕别忘了处置他呢?”
  “皇舅说笑了!”颜氏低了头,“天底下哪有栽害夫君的女子。”
  “有没有的朕眼前就是一个!”皇帝拍了桌子,“媳妇既然能干,朕还要个‘天策上将’做什么?让他回家抱孩子去!”
  “是!”颜氏麻溜儿跪安,“臣甥还要往中宫请罪,先行告退!”
  不出意料之外,颜氏头一回在坤宁宫吃了闭门羹,主事宫女告罪:“主子娘娘有些乏累,已经安歇了。”
  颜氏仰头看看气象:“皇家的天,终是晴了”
  当天晚上,明太妃自尽未遂,皇太后降旨,迁其乐寿堂居住;甄贵太妃与郭太妃禁足斋宫候旨。
  事已至此,皇帝只能快刀斩乱麻,次日降旨,削去忠廉亲王、忠温郡王爵位,着宗人府圈管,余诸家眷,禁足府中。童龙坐罪三族,以taiizu皇后推恩,赐鸩自裁,妻妾没官,子孙俱流放;兵部尚书贾瑚,总管京防不利,着削本兼各职,仍准兵部听用。
  

☆、婆媳指摘忠廉王 皇尊幸游金华宫

  别看贾家是簪缨世族,在朝中有分量的人物独有贾瑚一人,他被削了职务,简直像塌天一般。
  连王氏这等没远见的都知道,元春想出人头地,一定缺不了贾瑚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堂哥撑腰,而今也在贾母处揪心:“忠廉王谋逆,又不是瑚哥儿指使的,好好的怎么就革职了呢?”
  张夫人也不知情,她还得安抚婆婆:“不管怎么说,瑚儿都是京营节度使,出了这样的事儿他都难辞其咎,再者如今只是革职留用,圣上自有立功折罪的意思。”
  贾母稍觉宽心:“想来圣人不好偏宠太过,也要做给外人看的。”
  王氏谴责忠廉王:“且不说有没有忠心,可怜甄贵太妃一番苦心将他养大,竟连自己的生日都被算计上了。”
  加上凤姐,婆媳三代一齐指着“乱臣贼子”表露了义愤填膺的心情,直把大家主母所能想到的刻薄词汇用尽了才算作罢。
  形势尚不明朗,贾母更为关注眼下:“圣驾原定后日下降西山,可有变故不曾?”
  张夫人回道:“公主已经带着蓉哥儿媳妇并两府下人过去准备了,咱们明天下午出城不迟。 ”
  贾母更加放心:“仔细预备着,不能在这档口有闪失。”
  如颜氏所言,甭管心里怎么想,至尊全家还是如约起驾,往西山别院而来。
  九月十二日晌午,御林军奉命清道,申牌刚过,帝后銮舆、皇太后凤驾、东宫仪仗比列而出,后面是皇七子、皇八子、小公主的车轿,受邀的王公贵胄、诰封命妇早已提前半个时辰在城门处等候,诸开府皇子皇子妃、诸王王妃、公主驸马、郡主郡马依次列后,蔓延四十余里车马不绝,场面之盛难以细述。
  前驾抵达西山时早过傍晚,皇帝遥遥观望,但见烛耀灯火,数千亩山峦皆被光彩。
  即至园门,皇帝望着高悬的“西山别苑”匾额微微摇头:“换成‘金华行宫’罢!”
  内监立时传旨,皇太后向皇后感叹:“奢侈极矣。”
  中宫尚简,闻说亦是摇头:“平山造渠,果真是金堆银砌的园子。”
  贾赦、贾政、贾珍、贾瑚、贾琏、贾蓉、贾蔷、贾葵、贾茂率领公主府长史侍卫属官、宁荣郑三处执事并贾茂贾萱下属门人在正门迎接圣驾,颜氏偕贾萱与贾母、张夫人、王氏、尤氏、凤姐、秦氏列于侧门。太后宣谕叫免,颜氏起身近前引路,贾母与张夫人则退到队尾,又有八个壮妇抬了金顶敞轿伺候皇太后,颜氏解释:“皇上与皇太子走陆路到正院,水路稍远,景致却算可眼。”
  皇太后便说:“做了一路撵,正该走一走的。”
  颜氏答应一声,命轿子随后停用,忠诚王妃咂舌:“早年我们家里有颗夜明珠,我与哥哥抢了好久才要到,也只比她缀在轿上的那四颗大上一圈而已。”
  忠雍王妃平声道:“这是专门给母后用的,自要华贵一些。”
  转出半里登上龙舟,颜氏正式介绍:“此园六水三地,水中有景十八处,沿河景致三十五处,春夏秋冬四季园圃水陆合计十四处,亭阁楼台总共四十二所,陆上奇观二十一处,因居陆四十九、靠水八十一,又换七七九九园。”
  话音刚落,恰巧进了主路,眼前顿时开朗,连走心的皇后都觉瞠目,诸王妃赞叹不已。
  皇太后也生起兴致,指画着询问四遭景观,脸色明显自然了许多。
  在场的都是人精子,哪里觉察不出三位人上人气氛诡异?一直到刚才,介绍的好像纯粹是接待贵宾的耐心主家,观景的也似因为盛情难却前来应付的客人,直到此刻才露出一些昔日的随意来,与康王妃一处的越城郡主大大松了一口气。
  约莫两炷香工夫,一栋极为壮阔的大朱楼映现在众人眼前,颜氏说道:“这是主院主楼,最宜揽景不过,晚宴便摆在此处!”
  太后笑了笑:“你这样说来,我竟觉得饿了。”
  金曈是户部的主事,入座前打量周遭一番后与下席的金晏咬耳朵:“瞧瞧,这还是偏楼,连房子加摆设起码两三万银子,加上余下五座对楼侧楼偏楼——好家伙!咱们那点儿安家银子只够建这个主院的。”
  金昍也跟金阳磨牙:“二哥,论起大青朝的女人来,我头一个佩服的便是公主姐姐,你说本来都好好的,她出这个昏招做什么?”
  金阳摇摇头:“且看着,这事儿还没完!”
  琴音缭绕、美酒入味,果真是享不尽的人间盛景。皇帝但觉轻泰,因问陪侍的贾瑚:“方才一路走来,诸般景致为何都无正经名目?”
  贾瑚早得嘱咐,躬身回道:“圣驾未降,不敢擅拟,方才所奏,皆是图纸的俗称。”
  皇帝笑了笑:“这是大青第一才子和第一才女的园子,朕岂能去做贻笑方家的事儿?”
  贾瑚告罪:“臣不敢!”
  “如此盛景没有题词,朕料着必有旁的缘故在里头。”皇帝净着手说,“再领朕各处瞧瞧。”
  太后瞧见侧楼动静便问颜氏:“我们往哪里去?”
  颜氏站起身:“若仍走水路,过了对岸便是寺宇庵庙;陆路往北,还需多走一程经桥渡河,轿子都已备齐了,您看——”
  太后点点头:“那就多逛一逛吧。”
  道路虽有高低,总体还算平坦。除颜氏扶着头撵步行,诸王妃诰命都告罪上了小轿,两下有许多粗使婆子挑油添盏,一行人过楼步阁、依水缘山,眺览徘徊,但见处处铺陈华贵、桩桩点缀新奇。众人眼界大开,皇后亦加夸赞:“不过年余光景,竟可构筑这等园林。”
  众人都想:这要是加倍工夫整一整,可不会比皇家的“三海西苑”逊色,哪怕你是比于皇太子的封国公主,多少还是有点儿——违制吧?
  像忠雍王妃这等通透的还要多一层考虑:难道真是久沐皇恩无分寸?若是没有忠廉王的事儿,就算又建了一座紫禁城呢,宫里主子至多一笑置之,在眼下的关口摆阔——哪怕游玩的高兴也会在事后起到相反的效果。
  忠顺王妃瞧着院墙问道:“这是东北角了?”
  颜氏“嗯”一声:“猫狗房外面接着围场,再隔一段是附近几个村庄的集市。”
  忠诚王妃感叹:“有这样一个园子,便是永不出门也够自自在在过上半辈子了。”
  颜氏回头微笑:“舅妈说的不错,并非是我自吹,这称得上是个囊括南北东西的园子。”
  直到北际走上闸桥,清扬古朴的钟声渐次传来,颜氏便道:“皇舅已到了肃远佛寺!”
  打寺前经过,众人纳罕进香的去处,颜氏领头兜转一林一桥,穿洞过山后竟来到一座庵堂之前,尼众都在门前恭候,颜氏介绍:“此为‘无静庵’,别看与方才的佛寺距离不远,中间的隧洞一关,要饶行半日方能过去。”
  太子妃赞道:“果然巧妙!”
  皇后又问:“此园依山不就山、逆水不改水,浑似天成、不媚不俗,难道是你的手笔?”
  颜氏摇摇头:“我并没有这份心胸,原是请了设计大家山子野先生构画,此老有些癖性,虽被百般请了来,也是提了好些条款的。”
  “哦?”太后奇道,“既称山野之人,还敢跟你还价?”
  “却不是还价。”颜氏回道,“早先觉得八十万两银子是大数目,请了山子野先生画图纸,看着又不满意,先生便说,他要尽了意的画出来,恐我舍不得花钱,也是一时赌气的意思,我就叫他尽情发挥,多少银子都舍得,后来看着过于豪阔奢靡,还是有了悔意的,先生又道,若是单单不中意规划,他再不吃这行的饭,但怕耗用银两,回头就烧了图纸!我也不好背着良心说看不中,又不能失信,索性咬牙认了,这才有了今日!”
  “果然是有些脾气的世外高人!”皇后又问,“如此说来都是依着山子野的意思建成的?耗用人力也不少罢?”
  “山子野先生揽总,又从江南请了八个帮携的园林行家,用工的泥瓦匠多是京畿一带的本地人,十六班人在八处一齐动手,除了天时太差,昼夜不歇,如此以来,年余的光阴便有了三年的成效。”颜氏补充,“虽是一年前大破水土,这里却早早是我的陪嫁别院,多年营建下来,规制也有半个侯府的大小,山子野先生又用心,即至今日,框架便已大成,想要更加精致,再花三五水磨年工夫雕琢也未必能毫厘不错——这也是先生的高明之处了!”
  “求全太过了。”皇后摇头感慨,“只维持修理的一项开销,也不是小数目。”
  奉着两宫进庵礼佛后,太后便说:“时辰还早,先歇一歇罢!”
  “是”颜氏吩咐尼主,“后殿伺候!”
  皇后问着时辰说:“早先听你讲有助兴的舞乐,离这儿还远?”
  颜氏回道:“正要请两宫示下,往戏楼观赏还是让他们在水路伺候?”
  皇太后想了一想说:“这个时辰,于池上赏月观灯都是极佳的。”
  颜氏又问:“除了昆腔班子和舞姬,还有乐器十二班,您是单听呢还是有意赏看?”
  太后即道:“不是有杂耍的小戏吗?让她们祝个兴!”
  颜氏着随侍传话:“请圣驾走水路,让舞船、乐船远远伺候着,小戏往东南角院候着。”
  过不一时,江中果然舞乐齐奏,皇子王爷大为感慨:“此非神仙居处而何?”
  

☆、虑前程族长集会 拼性命贾蓉护妻

  杂耍班子很合皇太后心意,底下年青的皇子妃世子嫔却想:您老人家应该把舞乐留下来的,鲁国公主的眼光好,一般的人她指定看不上,万一丈夫跟哪个舞乐队里的狐媚子对了眼,可叫自个儿上找谁哭去?
  贵妇们实在是杞人忧天,能到皇帝跟前的舞伶歌伎自然有艳压一方的水准,可谁又会在大老板跟前表现出食色的嘴脸?个个低头饮酒外加斜眼偷瞄,俨然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宴舞近于三更,宾主大为尽兴。皇帝卖弄才干,不少景致都为御口题咏,内侍奉旨放了赏赐,小憩一时才传话回宫。看着跪送的颜氏,皇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经此一夜,满城都是“金华行宫”的称赞声。
  颜氏看着一夜的花销账簿问:“各处的赏赐分下去了不曾?”
  “是”春兰回道,“各房都颂谢主子恩典呢。”
  “经这一遭,上下都累的不轻,园子收拾明白后公主府与郑国府闭门谢客,至于两府——”颜氏想了一想说,“叫林之孝和来升酌情给假罢!”
  春兰应着:“奴婢这就去。”
  颜氏合上账簿:“我也累了,有别的事儿明天再说。”
  最小的两只娃昨天也被捎了去,可他们有特权,不像大人乏的人仰马翻,咿咿呀呀的片刻不消停,颜氏费尽力气哄好两个小祖宗才昏昏睡去,正跟周公掐着先秦礼制,耳边即扫兴地听到轻唤声:“主子——主子!”
  “嗯!”颜氏强撑起眼皮,“说!”
  夏莲顾不得自家主子正处于极端危险的状态,利索地把话回了:“府里爷儿们都在大房,商议小蓉大奶奶的事儿。”
  颜氏声音低沉:“蓉儿媳妇怎么了?”
  夏莲犹豫了一下说:“主子,好像是忠廉王的案子牵连到了小蓉大奶奶——”
  “忠廉王的案子?”颜氏一个激灵,“快,给我更衣!”
  生于伯府长在宫闱,没有人比颜氏更清楚贾家这等勋贵“趋利避害”的本事——具体的说应该是弃车保帅的本能。哪怕颜氏给贾家生了五个孩子,如果有一天顺义伯府罪连九族,她这个长房长媳保不准便要悄悄病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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