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之荣府长房-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要撸了袖子自己“革命”,士大夫们再没有闭着俩眼安心睡觉的道理。
从太宗皇帝时代,高层领导已然意识到锁国是敝帚珍重的自欺欺人行为,特别是在收复荷兰占领的台湾后,朝廷更加重视万里之遥的西洋动向,即便早先没开国,也不曾稍加松怠防备之心。太宗皇帝面上骂七儿子与民争利,私下教育太子太孙:关着国门防小偷是掩耳盗铃,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万一不留神让小偷长成强盗、花猫变为老虎,有心消除边患也将变成不现实的事儿。
两下一冲突,朝里的爷儿们不纠结才怪。金昊兄弟一碰头,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鼓励皇商、抑制民商。
此皇商非彼皇商,像薛家这样的以前干什么现在还是干什么,皇子皇女皇弟皇侄皇舅皇外甥等皇家人兼做海外生意可以支持,哪怕将来“革命”了,好歹是肉烂在锅里面——没便宜外人。
这些事儿和颜氏没什么关系,贾瑚倒要张罗着组建三洋水师捍卫大青领海,特别是南洋,大青朝数得着的金贵人都在那儿发财。
颜氏本着了解国策不参与国策的原则继续做她的宅居主妇,两只娃都在练赶路,萌的祖父祖母不要不要的,贾赦索性推了玩儿古董的差事赋闲下来陪孙子玩儿。颜氏不大用带孩子,尽有空闲时间拟列四道商路的条陈,南洋三大股中有一股是分成三百小股由贾家族人认缴的,手头富裕的族人自个儿缴,没钱的也凑一凑合认一股,连府里的小主子都有份子,全族上下没有不感念称赞的。
恰在此时,大史侯外放广西留守,小史侯奉兵部钧令督检洞庭湖水师,贾母见攀亲无望,指此为名接史湘云过府,湘云来贾家时见上下都敛银子往东大院送难掩羡慕之色,又知贾玫嫁奁厚重,私下拉着表姐落泪,说起在家被裁了丫鬟月例不提,还得自己动手去做针线,每日都熬到深夜,总盼着来荣府自在两日。
贾瑾并不好非议亲戚家事,婉转安慰几句又说:“我这里有的,你看得上只管拿去,想多住几日也容易,老太太和太太都疼你呢。”
湘云感激道:“二姐姐要是我的亲姐姐就好了。”
贾瑾笑了笑:“又说疯话,不是亲姐姐就不疼你了?快跟我去太太那儿看侄子去。”
也不是史家苛待兄嫂的遗孤,勋贵门第原本都走下坡路,何况这些年来一直不见消停?史家的日子实实在在过的紧巴,可不要各处俭省?
俩孩子都被贾赦接前边去了,颜氏正与凤姐陪婆婆聊些家常话,见到湘云笑道:“人还没来,礼先到了,白叫我们生受。”
颜氏说的是湘云前几日打发人送了贾家姑娘每人一对绛纹石戒指,贾萱不在场,当娘的自要代她道谢。
湘云忙道:“我又带了几个,想送给太太与公主嫂子跟前的姐姐们,可惜有限,不得人人给。”
凤姐便说:“你是客人,虑的这样周到做什么?又费力气给我们苓姐儿做了兜兜,忒客套了。”
湘云赔笑:“苓姐儿虽然小,戴不到戒指,我做姑姑的也不能空着她。”
张夫人点点头:“云丫头可是大姑娘了。”
湘云从丫鬟翠缕那儿接过帕子,展开果然是一般的四个戒指:“给太太和嫂子赏人吧。”
张夫人不过图她诚心而已,顺势嘱咐贾瑾:“好生照管你妹妹。”
贾瑾刚要领着湘云回房,外面管事来报:“明夫人到了。”
颜氏即道:“你们陪太太说话,我去外头会客。”
凤姐姑嫂都站了起来。
明夫人见贾夫人,明大人自然在贾大人那儿。
贾瑚皱皱眉:“郑克臧?与早年驰骋东南海域的郑芝龙、收复台西的郑侯有何干连?”
“您算问到了点子上。”明濠解释,“郑克臧正是昔日都督同知郑芝龙的曾孙。”
贾瑚说道:“他们家的事儿我原听过几句,你讲来听听。”
“论起来郑家也是误入歧途的正道出身。”明濠细讲原委,“郑芝龙是闽南人,其父为府县末吏,他在十七岁时做了海商,天启间入洋教从盗客李旦下东瀛,因赋才略,极得倭主礼遇,且识夷人文字,遂成气候,后归台澎,受西夷逼迫,沦为商匪,积年之下纵横南洋,上到朝廷、下及洋夷无不受挟,因王师屡覆,曾祖降旨招抚,授游击将军兼任澎湖巡检司,其势之大,东起闵南,西至倭国、南抵苏禄、北触江口——堪称天下第一水盗。直到李闯陷了燕京、女真入寇山海关,本朝taizu起事江南还呈观望之态,又隔两载,taizu粗定江南,潍安侯童法奉旨诏安,封其为安平伯,加福建总兵,节制金澎诸军事,比及taizu入主京都,诏郑氏朝觐,晋三等侯,加柱国,翌年病殁。其子郑森,早年封镇抚,袭伯爵,曾进‘平台策’,苏睿保其敛管乃父旧部为福建留守司,苏睿受戮时得童纲公爷维护,照旧效力海疆,太宗初大败西兰国收复台西,太宗嘉其忠勇,晋二等侯,可惜天不假年,图东时积劳而逝,待全台归治,太宗叙念其功,追赠太保,易授南安侯,准三世袭爵不替。森子名经,随军征战,颇有勋劳,太宗皇帝本予倚重,岂料御史弹劾,言其私通乃弟乳母生下长子、气死父尊,太宗查实大怒,体念旧功,留爵贬职,令其闲居,后因酒色过度壮年夭亡,克臧便是郑经与乳母生的儿子。”
贾瑚问道:“既有恩养的爵位,怎么找到了你的门路?”
“这个——”明濠犹豫了一下说,“陛下赏赐的归命侯府与南安侯府相邻,两下互有照应,我见郑克臧确有才干,这才寻你商议。”
贾瑚点点头,因又问道:“你把他的阅历说来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位“路人甲”读者的评论,心中颇有一份感触:女主其实是相当矛盾且复杂的一个角色,天生的性情加上后天的荣宠酿就了她飞扬跋扈的品性,理智上她明白自己应该收敛锋芒、低调做人,然而这又与其性格相悖,所以理性与感性之间的矛盾是相互碰撞的。按照正常逻辑,这样的人虽然问心无愧,却是难得善终,所以我想过让她忽然暴毙(前面也为此埋过伏笔),但真写到“鲁国公主薨了”这句话时,又生出不忍来,只得生硬的把它改掉,当大家读到这一节时也许会发现,如果真的这样死掉,决计是对她而言最好的结局(在本文具有逻辑性的前提下),我的不忍又将令她的未来加倍残忍,昨天写到她触柱,终究又是陷入了犹豫,因为很惊异地发现,在她触柱前哀呼出最后的五个字时,我竟然掉眼泪了。这种感觉是在写《简妃传》时没有过的,写《等待阳光》上部结尾时心疼了一下,写一篇披着红楼同人外衣的虚构小说却刺激了泪腺——好吧,我感性了,我想要按照“路人甲”的建议给她一个庸俗的团圆式结局,但希望大家明白,这并不符合现实的逻辑。(似乎说的太多了,大家可能觉得我矫情——你自己的小说,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又不是有影响力的作品,哪来的这么多事儿?——但我还是希望能与读者交流一下构思行文时的感觉,希望大家理解)
☆、仇曾祖误人前程 争表亲讽其样貌
“郑家——郑家——”颜氏努力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贾瑚无奈:“郑森是有功于国的。”
颜氏小有心虚:“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郑克臧是科道出身,行事一向公正廉明,累迁陕西按察使,后为嫡母过世守制三年,女真犯阙时上书请缨,因女真所部有扶桑浪人效力,主政的金陵公主说道:“国事艰难,岂可缪用倭族之孙?”
有这话放着,郑克臧守足了孝期也没等到吏部的起用文书。
也亏郑克臧人品周正,敬他的不在少数,不乏有去指点迷津的,教其蛰居三年五载再来谋划起复之事,郑克臧却是放得下的人,整日在家中读书耕作,还送了自种的果蔬到明濠府里,明濠偶闻其名,趁着海备之事来找贾瑚荐贤,也是求颜氏高抬贵手的意思。
万历年间倭寇西侵,明军两番东进抗倭援朝,虽说弹压了东瀛鲸吞四海的异志,终究伤了国家的元气,致令女真兴起关外,成为中原百年大患,颜氏能对这个国家有好脸色才是见鬼。即便郑克臧不是悖伦所生的庶长子,只冲他有个倭国的曾祖母也落不得好处。
贾瑚有些无语:“媳妇儿,你这明摆着是迁怒,郑森是有一半外族血脉的倭国外孙不假,郑克臧已经到第三代上了——”
“我也没招呼吏部阻人前程不是?”颜氏推开丈夫,“他们妄自揣摩是他们的事儿,我去做什么恶人?”
贾瑚笑了笑:“所以有细腰为美、紫夺朱色的典故。”
撇过外事不提,史湘云进住荣国府掀起了贾家“凤凰蛋”的金玉之争。
春兰其实是当笑话跟颜氏讲的:“都说史大姑娘憨顽,看她行事可不稚气,譬如说送个戒指,除了奴婢,老太太跟前的鸳鸯、太太跟前的司称、二太太跟前的彩霞、二姑娘跟前的川青、宝二爷跟前的袭人才有,别的再是摸不着边的。”
“老太太是贾家的祖宗,太太当家,二太太是宝玉的亲娘,二姑娘现管着她,不讨这几个的好怎么如愿?”颜氏微微含笑,“且看着,薛家的更不好相与。”
如颜氏所料,荣府东院很快传出了“金玉良缘”的话,素来简朴的宝钗明晃晃在颈前挂了一只金锁,据说是游方和尚给的,上头还镌着与宝玉配对的八个篆字。
湘云的反应不慢,隔不两日,内宅的主子丫鬟都知道了史姑娘打小戴着一只金麒麟的事儿。
其实在贾母和王氏眼中,史薛二人都是宝玉的备胎,她们都留了心眼:万一找不到十分配得上宝玉的媳妇人选,好歹得跟自个儿一条心,如果宝玉在后头入了公主王爷的眼,那可抱歉,这两位立刻都得出局。
横竖自个儿的侄女不会嫁给他,颜氏索性安稳看戏,湘云有贾母撑腰,又跟宝玉挨的近,算是占据了地利,宝钗也不弱,除了亲姨娘外还有亲妈做参谋,手里又有钱,还是贾家众口夸赞的端庄人,“人和”这条占的稳稳贴贴。至于天时——别说元春现在只是东宫庶妃,就算这会子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封她当贵妃,也不敢随意跟家里祖母耍威风;而贾母也得给皇孙的外祖母留面儿,再者并不是真想将湘云聘为孙媳,倒是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
四月殿试开榜,蓉蔷兄弟都在百名之内,两府大摆筵席,庆贺二人金榜题名。
小戏是从金华行宫传来的,一众姐妹兴致盎然,宝玉同贾环贾葵贾兰贾茂进来请了安,眷恋不舍地瞄着贾母不愿离开。
贾葵已经告罪:“孙儿回前边去。”
张夫人笑道:“看着你老爷,别让他喝高胡闹。”
贾葵应了,贾敏极为羡慕地说:“有这样的儿孙,老太太和大嫂只管安居高乐,再没有烦心议论了。”
“小小年纪,哪当姑妈高赞。”颜氏笑吟吟地说,“说句讨我们太太嫌的话,早先我是真怕他跟老子一般长成道学,白费好些力气,还真就长成了一名小道学,可见有些东西是从血脉里传下来,想改也改不了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贾葵的脸红到了耳根。
宝玉怏怏无趣,不管外头的人怎么推崇他,只要跟贾葵站在一处,五彩的凤凰也要变成布景板。
史湘云见宝玉失落,故意指着戏台子跟他说话:“二哥哥,你瞧那个唱小生的像谁?”
宝玉出着神一望,脱口说了句:“有些宝姐姐的样子。”
湘云掩罪而笑,宝玉觉察失言,极为紧张地看向宝钗。
宝钗早被气白了脸,颜氏淡淡地说:“世人都长着一个鼻子两只眼,谁比谁差许多?”
史湘云不自在地别过脸,宝钗见颜氏开口,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贾敏瞧出是小儿女吃醋的意思,觑着王氏脸色朝张夫人苦笑了一下。
颜氏即道:“这里都是女眷,你们请过安便回前边去吧。”
贾葵等依言退出,席上复又热闹起来。
贾母问贾敏:“泰哥儿下科也该考了吧?”
话题朝安全区域转移,颜氏捏了下额头:“听场戏都不消停。”
趁着婆婆往贾母跟前奉承,秦可卿把儿子交给乳母,悄悄问她:“婶子,蔷叔家的女伶还在您那儿?如今他中了进士,您可有打算。”
颜氏一愣:“你不说我都抛脑后去了,倘若贾蔷心思不改,这倒是桩极麻烦的事儿。”
可卿点头:“您侄儿也是这样说的。”
“按理讲,弱冠未婚的进士还不得教满城闺秀抢破头?他也不该想不开吧?”颜氏讲这句话时连她自个儿都不相信。
可卿说道:“您侄儿的意思是想法断了他的痴念,万一闹开了可是一辈子的前程。”
颜氏愈发上火:“我自有计较。”
鲁国公主调教出来的人,一大特点就是“隐忍待时”。据颜氏观察,顶多等到授官,贾蔷一定会来找自个儿要人。
正在头疼,林之孝喘吁吁跑进来:“公主大奶奶,乾清宫夏公公前来传旨,大爷立请大奶奶过前听宣。”
内院一阵慌乱,颜氏站起身:“且去瞧瞧。”
皇太孙金琮得了风寒急症,自昨晚起高热不退,内廷是来搬镇山太岁的。
颜氏挺想把夏守忠骂个狗血淋头,氤氲变幻地咽下一口气,铁青着脸唤贾茂:“走吧。”
夏守忠赶忙弯腰,伸着胳膊扶颜氏外走,好好的庆贺宴弄成虎头蛇尾的结果。
宫里有三位主子病不起,头一个是当今天子永泰皇帝,第二个是未来天子金昊,接着便是第三天子金琮。颜氏到东宫时真是一裹儿的乱,满屋子药味就是看不到药在哪儿。
听得内监传报,太后念佛、皇后开脸、储妃落泪,颜氏行了礼后往床榻瞧了一眼,先问御医金琮的症候。
御医回道:“依脉象似是肝火过胜,然又不当这般危殆,且太孙体表不热神志昏迷,反倒像痘疮不发的样子。”
“昏话!”颜氏瞪眼,“太孙早已出花,哪里再生痘症?”
御医赶紧俯跪:“臣学艺不精,臣罪该万死。”
颜氏近前,发现金琮面色潮红,果与昔日出花之状相似,试了脉息,又没察觉大恙,眼中带出困惑来。
金琮昏迷,只知梦呓难受,并不能道出切身感受,颜氏盯住金昊许久不曾言语。
金昊麻了头皮:“姐姐,是我有不妥的地方么?”
颜氏转头吩咐:“取匕首、银针、冰块来,再拿个盅子放这儿!”
太医那儿有现成的银针,金昊打发随侍太监将书房里的短刀拿了来。
颜氏又命贾茂:“车前草你认得?奉着太子妃娘娘去大明宫采些来,越多越好。”
太宗皇帝过世后,大明宫有些荒废,颜氏即着内务府收拾了花园,自有宫人常去照管。
太子妃忙道:“我自己过去就好。”
颜氏摇了摇头。
皇太后吩咐身后的嬷嬷:“好生伺候着茂哥儿随太子妃过去,他亲自采的效力更好。”
太子妃顿悟,领着儿子行礼而去。
颜氏支走他们却是另有所图,褪去金琮的衣袖拿冰镇了片刻,示意金昊托盅上前:“在这儿划一道,别把血撒了。”
金昊并不多问,忖着力道轻轻一割,立时挤了半盅血出来。
颜氏按着金琮的手腕示意御医:“查一查!”
御医恍然大悟,赶紧拿银针验血,帝后夫妻并皇太后与金昊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确认再三,御医回道:“千岁,太孙之症并非因毒而发。”
“知道了。”颜氏横抱金琮,手上已有触动:“金——太子,帮把太孙翻过身来。”
太子依言而行,颜氏脱了金琮里衣:“病根找到了。”
众人又喜又惊,都凑到床前往金琮身上看。
皇太孙的腰背一线水疱,御医有些受惊:“这难道是——”
“腰缠火龙!”颜氏微微点头。
皇太后忙问:“症候可险?”
颜氏沉吟不语。
太子妃与贾茂避过血腥一幕,采了车前草回来,见状央求颜氏:“姐姐,还求你救救琮儿。”
颜氏即命御医:“拟了处方予我过目。”
“嗻”御医觑着颜氏脸色问,“千岁——”
颜氏打断道:“你叫谁呢!”
“啊?”御医猛的反应过来,“臣万死!臣万死!”
皇帝恼怒:“有话快讲。”
“是!是!”御医磕着头掉向颜氏,“臣是想请示殿下,要用催发的方子还是用消肿的方子?”
颜氏冷声道:“都到如今了还怎么压回去?”
院使院判重新试了脉息,聚在一处拟了方子呈给皇帝,皇帝挥挥手:“拿给大公主看。”
颜氏大略扫了一遍:“拿药吧。”
“但——”御医有些犹豫,“万一大火,皇孙未必熬得住。”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颜氏斥道,“皇家白拿俸禄养着你们,就知道明哲保身。”
御医再不敢多嘴,退到偏殿备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史湘云很不可爱——
☆、幼吾子幼谁足佑 急人之急难自济
一副药喂下去,颜氏说道:“估计要等晚上才能发热,皇上可要先奉皇太后回宫稍歇?”
“姐姐说的是。”金昊请驾回銮,“有儿子和媳妇守着,皇祖母想来也累了,还该早去歇着,别为小辈劳神,反教我们心下不安。”
贾茂拉拉颜氏的衣襟:“娘,你也家去吧,弟弟这会儿该找你了,我留下守着琮弟弟。”
太后想说什么,思及过往又把话咽回去。
太子妃却没太后的城府,脱口即道:“你不能走——”
皇后变色:“太子妃,你的体统呢?”
太子妃觉察失言,赶忙赔罪:“臣媳一时情急,姐姐见谅。”
“太子妃言重了,照顾继储原为臣妇之职。”颜氏摸了摸贾茂的头顶,“太孙还没痊愈,娘要守着他才放心。”
贾茂敏感地觉察到气氛不对,看着颜氏没有说话。
因为太子妃的一句话,从皇太后到皇太子都觉尴尬,颜氏奏道:“臣想趁时谒奉先殿行祭,祈告祖宗保佑国祚。”
“还是你想的周到”皇帝自无不准之理。
颜氏又嘱贾茂:“你许久没给太姥爷磕头,与为娘同往。”
金昊急道:“我陪姐姐一块儿去。”
颜氏微微颔首:“太子爷还是守着太孙为好。”
与太庙有差,奉先殿仅为历代帝后供奉之所,正中是taizu皇帝与taizu皇后的神位,偏一格是太宗皇帝的神位,颜氏上了香,走到供奉御影图形的左厢驻足不语。
贾茂仰头说道:“娘,这是您给太宗太姥爷制的画像。”
“太宗皇帝——”颜氏不自觉地落下泪来,“茂儿,娘的祖父——也就是你颜家太姥爷走的早,上一辈的亲人,最疼我的是你康王太姥爷,我三岁时姥爷带我进宫,太宗皇帝很喜欢,赏了一副冠帔给我,而后更是长居内廷,宛如皇孙,娘小时任性,经常顶撞太宗皇帝,可他从来没有动怒降罪,后来你太子表叔受册住进乾清宫,有了好东西还是先给为娘后予太孙,宫里都说娘是当着太宗皇帝家的跋扈皇太女,第一得罪不起的人物。”
贾茂安慰母亲:“娘这么好,怎么是跋扈呢?”
“茂儿,太宗不在了,没有护着的人,娘就是真的跋扈也得收敛性情。”颜氏擦擦眼泪,“你也得记得,以后不能仗着皇宠无所不为,否则——”
贾茂毕竟年幼,颜氏并不方便把说的太露骨。
“娘,我懂的。”贾茂认真地看着颜氏,“天家无情!”
颜氏略感惊讶,欣慰地点点头:“好,茂儿也是大孩子了。”
娘儿俩在太宗影像前说着话,金昊的随身内监前来请驾用膳,颜氏擦了脸,径携贾茂往东宫而去。
眼泪是极好的减压器,从奉先殿出来,颜氏又变成了仪态庄重的鲁国公主。
皇家人并非不知廉耻,皇后就劝丈夫:“早先我便说‘有难思忠臣、国治杀良将’,大公主有四代之恩,也不是琮哥儿的保姆,咱们不能忒欺负人了。”
皇帝不悦:“早先她弄出那样大的动静来,要是这会子给恩典,朝上朝下的怎么看朕?”
皇后淡淡地说:“那容易,你就找有异议的救你孙子。”
皇帝心烦气躁:“且等琮儿见好再说。”
皇后叹息一声:“你别忘了,闰儿是正经的贾家外孙,大公主是贾家媳妇,屡屡抚佑琮儿,长此以往怕是难在婆家立足!”
皇帝瞪眼:“贾家还敢算计皇室不成?”
“不行封赏也成,但今后皇家再有事儿你就别找她帮扶。”皇后撇撇嘴,“我倒举个现成的例子,若是早些年明家的夫人救你一回,大约早已成了下堂妇。”
皇帝无言以对。
金琮晚间果然发热,来势比太医预料的还要凶险,股背之间红带白疹,竟有一个小指的宽度。
听到梦呓的金琮忍疼叫“姑姑”,颜氏扶额:“取金针来!”
金琮毕竟是孩子,一针下去立时吃痛不住,颜氏慢半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去掐他的腮,金琮没咬到自己舌头,将她的无名虎口咬的淋漓。
金昊赶忙上前要掰儿子的下颌,颜氏抽一口凉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