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宝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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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道：“这是谁这么缺德，小姐才刚走一个月，就出这么大事情，这不是害我们吗？！”
　　　　“都先别抱怨了，从现在起，大家一定要认真去做。”杏花想，要说每一批货物都是经过几番检查的呀，况且是要经过大娘最后把关，怎么会出问题？
　　　　紫鹃找来王富安，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王富安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鹃啊，这事可不那么简单啊！”
　　　　“大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按我说，姑娘们如今做的是越来越好，怎么会出现质量问题呢？”
　　　　“质量是没有问题，这个我敢保证！每一批货都是经我手严格检查的。要我说现在的货比小姐在的时候还要好，怎么会有质量问题？！”王富安家的听说是质量问题，拍着胸脯道。
　　　　“鹃啊，你是没经历过这些事啊。哪是什么质量问题，官老爷这是找借口要我们贿赂他呢！”王富安抬头道。“如今小姐不在家，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啊？！”
　　　　“我说怎么着，原来弯在这里啊！”紫鹃惊讶道：“这大人······”
　　　　紫鹃没有往下说，想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还来给黛玉随礼。是他把生意送上门的，如今······
　　　　紫鹃想了想，这也正常。想当初贾府这样的事，也曾听说过。于是对王富安道：“依你说我们该送多少呢？”
　　　　“这个我真不懂，我也没干过这个事。我们请人办事，都是请喝酒之类。”王富安道。
　　　　紫鹃暗下想，如今除去各项开销，一月也能挣个一二百两。
　　　　王富安又道：“若是要送礼，得悄悄地来。要人不知鬼不觉地，千万别让外人知道。”
　　　　紫鹃点点头。第二日去了苏州织造府，与唐季礼聊了一会儿，拿出装有一百两银子的布袋，放在桌子上，道：“我们这事也才开始，也没挣着几个钱，以后好了，一定多多孝敬大人！”
　　　　唐季礼笑而不语，看着紫鹃出去后，走到里面。等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跟黛玉一直合作的苏州城里的掌柜。
　　　　说起这个掌柜，也是有来路的人。他姓冯，叫冯仁孝。他有个哥哥，叫冯诚，这冯诚在那尔依府做管家。而这那尔依，他的女儿那纳氏曾经是皇上的侧福晋，皇上登基后，封为妃。那尔依如今不比从前，父凭女贵，皇上自有对他的一些封赏，让他管理宫里的丝绸库房。于是水涨船高，这冯诚也日益抖起来。
　　　　唐季礼常常上京拜访那尔依，一来二去，倒与管家冯诚熟悉了。冯仁孝是个商人，自有专营之道，如何肯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
　　　　他日常与黛玉生意上来往，知黛玉是无根之女。如今黛玉却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大，招了这么多人员。便暗暗地打起了黛玉生意上的主意。
　　　　冯仁孝通过哥哥的关系，私下里送了唐季礼不少好处。这一日，他送了唐季礼夫人一对玉镯。唐季礼留下饮酒。
　　　　“别看我是官，倒不如你做营生买卖呢。”唐季礼一杯酒下肚道。
　　　　“哪里哪里，大人是高抬我了！”冯仁孝道，“我这也就算是不愁吃穿罢了！”
　　　　“你这一年下来，少说也得这个数！”唐季摊开巴掌道，意指五百两。
　　　　“不瞒大人说，离这个数不远了。但若要是跟林府比，那是一天一地呀。”冯仁孝把话引了出来。
　　　　“林府？你是说那个叫黛玉的吧！就凭她？要不是我给她朝廷贡品的活计，她有本事挣钱？”唐季礼一脸不屑道。
　　　　“感情她没少孝敬大人吧？！”冯仁孝挤眼道：“她不光有钱，还是个绝色美人儿，难道大人······”
　　　　冯仁孝说完哈哈大笑。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便一肚子气！”
　　　　“怎么大人？”冯诚关切地问道。
　　　　“我是看在公主的面上，不但给她的丫头婚礼上了礼，还给她拉来这么多生意。她可倒好，全部笑纳了。如今连一个子儿也不见！”唐季礼说完哼了一声：“我算是倒了霉，那天偏偏碰上了巡抚大人，他说去见公主，我能说不见吗？！”
　　　　“那是！大人，我敬你一个。”冯仁孝端起杯来，一口喝光，道：“听说是这位公主处处护佑她？”
　　　　“屁！”唐季礼道：“别人不知，这个燕子公主我还是知道的，她也就是胡闹一下。她一时性子来了，什么事不做？我上回在忠顺王爷那里听说，她还动手打了王爷府一个管事的儿子，你说成何体统？为此事老皇上非常生气。”
　　　　“这公主千金之体，也动手打人？”
　　　　“她就是个‘混世魔王’，什么事没做过？为了一个黛玉，竟敢砸九门提督衙门。要不是老太后求情，老皇上差点杀了这个黛玉。如今这个燕子公主也闹不起来了，有孕在身，以后有了孩子，一门心思就在孩子身上了。”
　　　　“噢！”冯仁孝噢了一声，“可见这黛玉，太不知好歹。这也是大人提携她。若是大人提携我，这生意我宁愿与大人对半分，可见大人，也是常怀怜悯之心啊！”

☆、第七十五章　审黛玉查抄家产

“开玩笑嘛，呵呵！”
　　　　“我说的可是认真啊！”冯仁孝道：“大人，你想啊，要是没有你这颗大树，那这生意也不易拿下！就是拿下来，各样的税收也不在少数。大人，若是咱们合作，这税吗，大人还可以去通融通融！”
　　　　“当着公主以及巡抚大人的面，我都答应人家了，怎好反悔？！”唐季礼摇摇头道。
　　　　“可是大人，这里面有文章可做。若是大人稍动脑筋，还怕那黛玉不就范？！”冯仁孝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大人，对付一个小女子，倒连个手段也没有？！”
　　　　“这点手段，还叫手段么？”唐季礼道：“我是担心啊······”
　　　　冯仁孝端起酒杯，笑道：“大人，来来来，我就这么一说，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大人在这个位置上，还怕没银子使么？！喝酒喝酒。”
　　　　唐季礼端起酒杯，又放下。狠了狠心道：“你与我说的，可是当真五五分成？”
　　　　“大人，我敢唬你？！有道是有财大家发吗！”
　　　　“那这事就这么定！我要好好想想，把这事考虑周全。哪怕是不成，也不能落下把柄！”
　　　　冯仁孝竖起拇指道：“高，实在是高明！来，大人，为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
　　　　唐季礼一饮而尽。两个把杯子量给对方看，都哈哈大笑。
　　　　······
　　　　唐季礼把紫鹃行贿的一百两银子，写成奏折向上举报。并以所上交的丝绸质量差为借口，封了林府，没收林府所有财产。由于黛玉尚在外，回归时着官差缉拿。
　　　　唐季礼还不放心，又于忠顺王爷那里走动。说了这段案子，王爷自然是支持。
　　　　黛玉到家半日。晌午，有人举报到府衙，唐季礼即刻赏了举报之人，着官差拿人。
　　　　到了紫鹃家，官差把屋里翻了个仔细。公主以及皇上、太后、太皇太后、福晋还有各位格格所有封赏被查封。包挂赏赐枫儿的也没拉下，就留下了在公主那里所做的几身衣服。
　　　　因为黛玉身份特殊，唐季礼不敢造次，着官差用车马拉了黛玉，却不许小翠与枫儿跟随。
　　　　临走，黛玉拉过小翠，要她无论如何不可以把这消息告知皇上。因为燕子有孕在身，怕燕子知消息胡闹。胎儿若有散失，不知要几人人头落地。
　　　　小翠跟着车马，一路到了府衙，门外等候消息。
　　　　黛玉一到，唐季礼即刻升堂。
　　　　“堂下跪得可是林黛玉？！”唐季礼道。
　　　　“是！”
　　　　“你可知罪？”
　　　　“民女乃只身在外，不知所犯何事？”
　　　　“不知所犯何事？现已查明，紫鹃乃是你丫头。若没有你的准许，如何敢徇私枉法，贿赂本官？”
　　　　“这······”
　　　　“本官原是让你安分守己，给朝廷效力，挣点银两。你却徇私舞弊，着紫鹃送贿赂银两，又拿所织丝绸以次充好，瞒骗本官，该当何罪？”
　　　　黛玉听到这里，心里基本清楚了。不知哪里得罪了他？紫鹃贿赂银两是事实，然而这丝绸以次充好，却是有口难辩······
　　　　“你可认罪？”
　　　　“民女认罪！”黛玉想，事已至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只是可惜跟随自己的这些人。原是要他们过上好日子，如今是梦一场。
　　　　黛玉的认罪，倒出乎唐季礼的意料。这黛玉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如何这么快就认罪？又想到做事留有回旋余地，也并不想让黛玉坐牢，便道：
　　　　“本官看你年轻，认罪态度较好。又孤身无依靠，才想起这发财的歪门邪道。”唐季礼把惊堂木一拍：“现判罚如下，民女林黛玉，所住宅院查封充官，所有物品充官。故念你无父无母，留下二十两纹银以作生活费用，不予收监。望你能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予以当堂释放！”
　　　　“谢老爷额外开恩！”
　　　　“退堂！”
　　　　唐季礼拂袖而去。即刻于后堂，查点黛玉被抄之物。心有感慨。想这黛玉，这一趟京城之旅，收获颇丰！自己就是多少年薪俸，亦不及！唐季礼又翻到一个用布包裹的物件，打开一看，却是水胆玛瑙雕刻的小人。
　　　　唐季礼大惊失色，拿在手里细细端详，却是真品。这怎了得？是谁所赐？唐季礼捧着这个宝物，却如烧炭在手，若是公主所赐······
　　　　唐季礼沉思良久，嘴角方露出一丝笑容。不敢耽搁，即刻进京，把这水胆玛瑙献给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得此宝物，爱不释手。自此，唐季礼倒成了忠顺王爷心腹了。
　　　　······
　　　　黛玉从衙门出来，小翠接着。带着黛玉，欲找马车。
　　　　“可是林小姐么？”冯仁孝此时的出现，倒让黛玉意外。
　　　　“冯掌柜，这么巧啊？！”黛玉道。
　　　　“那日我见货物迟迟未到，便着人去催。结果才知道府上被封！我又与衙门着人打听，才知原委。哎，紫鹃这丫头，做事怎么这么欠考虑？！”冯仁孝摇着头，惋惜道：“可惜了小姐这一番家业，白白付于流水。”
　　　　“谢冯掌柜关心，如今我什么都没了。人员已散，不能给冯掌柜供货，实在愧心！”
　　　　“哎？！”冯仁孝道：“我后来知道小姐去了京城，便着人四处收罗，把小姐的那些姑娘都聚集起来，现在在我的那个作坊里。我这也是为小姐考虑，希望小姐能东山再起！不若小姐来我的作坊，把这些姑娘还是交由小姐来管，小姐意下如何？”
　　　　黛玉一时没明白冯仁孝的意思，他怎么聚集到这些姑娘的？
　　　　“冯掌柜，我现在头脑乱得很，容我考虑几日！”
　　　　“那好吧，小姐好好考虑考虑，给我个回音！”冯仁孝笑着拱手道。忙又去给黛玉雇了马车，送黛玉上车，看着黛玉的车马离去，才转身。
　　　　黛玉回到家里，思讨这事好像哪里有问题。便着紫鹃去问问在唐季礼那里做事的姑娘。
　　　　有位叫王芳的姑娘，离紫鹃较近。晚上，紫鹃把她带来。
　　　　“小姐，我听刘小霞说。有一次她偷听到，冯掌柜跟管我们质量的一个婆子道，要续你为正室呢！”

☆、第七十六章　问王霞水落石出

黛玉瞪大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倒是紫鹃说话了。
　　　　“就凭他？续弦？这不是笑话，这是侮辱我们家小姐啦？！”
　　　　黛玉忙止住紫鹃。
　　　　王富安也被紫鹃找了来，他没说话。
　　　　王芳又道：“这掌柜的，尽是哄我们。原先说好的，跟小姐这里一样的价格。我们在那里做了一个多月，却一个子儿也没拿，说什么要押一个月工钱。若是谁不想做了，就算是毁约，是一个子儿也不给的。后来又说，这质量在宫里不过关，又扣了我们两成。没见过这样的人。姑娘们都说，若是要小姐再起作坊，我们宁愿不要那一个月的工钱，也愿意回头跟着小姐干。”
　　　　“王芳，我且问你，他是怎么把你们大伙一下子找到的？”黛玉问道。
　　　　“是二叔找我们的。要不，我们也不会跟他去的，是二叔拍了胸脯保证工钱的。”
　　　　“哪个二叔？”紫鹃问。
　　　　“就是王富泉二叔。他说，如今小姐家也被抄了，这要重新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不如称这会子姑娘们没出嫁，挣几个体己钱。”
　　　　“是什么时候的事？”黛玉继续问。
　　　　“也就是家被抄的第二天，二叔找我的，别的姐妹我就不清楚了！”
　　　　黛玉点了点头。又问紫鹃：“她们的工钱，都结了么？”
　　　　“没有！”紫鹃道。
　　　　“人都散了，怎么不把她们工钱给结了？”黛玉奇怪道。
　　　　“小姐，官府查抄的时候，我们是除了自己盖的被子衣服，就是连一个凳子也不让我们拿。我们所有的东西，银子，银票，都被官府没收了！”
　　　　黛玉方醒悟来。她想了想：“总共还差多少两银子？”
　　　　“总共还差近十*两银子。”紫鹃道。
　　　　“这里二十两银子，王大爷，这个就麻烦你老给她们发了。”黛玉道。
　　　　“小姐，这个不必了。我们这几十个姑娘，大多感激小姐来，让我们这大半年有很好的收入。如今小姐遇难，我们都表觉过不要的。便是有那几个，被我们数落一顿，也都不要了。”王芳道
　　　　“小姐，你不用拿了，至于杂役啥的，我家里原是有点剩余，也都付了！”王富安道。
　　　　“这个钱得有我来出，不用争了，这事就这么定！”黛玉又对王芳道：“王芳，麻烦你明天上班通知姑娘们，让她们来王大爷这里领钱！”
　　　　王芳答应着去了。王富安这才道：“老二这事我这么不知道？”
　　　　“大爷，这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干系？二爷不去找姑娘们，还有别人去。跑个腿挣几个酒钱，也没什么的。”黛玉沉思了一会，又道：“我是奇怪，冯掌柜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好像是早就预备好似的？！难道······”黛玉没有往下说。
　　　　“小姐，我这就去老二那里问问情况！”王富安说着，站起身告辞了。
　　　　紫鹃送走王富安，回头对黛玉道：“小姐，都是我害了你！”
　　　　黛玉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说的没错，我们这是遭人算计了！这织造府，我们是得罪不起啊。跟官府来往，就是有一百个心眼，有什么用？‘欲加之罪，何患无’！”
　　　　黛玉与紫鹃正说着话，杏花来了，见了黛玉，依然跪下给黛玉请安，黛玉忙地拉起。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紫鹃问。
　　　　“我爷爷说了，让小姐到我们家去住！”杏花看着黛玉道。
　　　　紫鹃就看着黛玉，不好做主。想想家里的情况，三间茅草屋，若是黛玉不去，只得跟婆婆睡一床，可是小姐······
　　　　“我不用了，就跟大娘一起住吧！”黛玉道。
　　　　坐在一角的李常氏忙站起身来，道：“我跟杏花去，白天里我把一床新被子给晒了。小姐，委屈你了！”
　　　　“大娘，我来，倒是要把你撵走？这以后的日月长着呢，如今我寄宿你家，还说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你如今哪也不要去，我们娘两一个床，有何不可？！”
　　　　李常氏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我这身上，也没洗个澡，如何能与小姐混住来？”
　　　　紫鹃见如此情形，解围道：“娘，我今晚要跟小姐说些体己话，要不你今晚就跟杏花去对付一晚，你看如何？”
　　　　李常氏像是得圣旨，轻快地去了。
　　　　在锅房烧水的李晓，水已烧开，也不肯过来。只是坐在院子黑地里。
　　　　紫鹃服侍着黛玉洗好，自己也洗了。对李晓说：“你也洗洗睡吧！”
　　　　李晓答应着，这才起身洗了脚睡了。
　　　　“对了，我怎么没看到枫儿？”黛玉道。
　　　　“她去了这几月，我让她先回家与家人团聚了。”紫鹃道：“那小翠呢？”
　　　　“我让她回去了！”黛玉道。
　　　　“她会不会去京城通报？”紫鹃道。
　　　　“我早已交代，姐姐现在有孕在身，这事不得让她知道。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黛玉道：“如今还要从长计议，小翠我也辞了，枫儿也不要让她再来。如今别说住的地儿，连以后生活都成问题！”
　　　　“小姐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两亩好田。如今有钱人家的听说我们这里被抄了，依然有人来我们这定一些女红。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分给桃花杏花几个做。”
　　　　“这以后，我们不能再跟地方官府来往了。我们能做多少，便做多少！”
　　　　“小姐，听你的便是！”
　　　　黛玉仔细询问了这前前后后的细节，断定了这是圈套。如今事情已经过去，随它去了。
　　　　紫鹃又询问了黛玉在燕子哪里的情况，黛玉都说了，紫鹃笑道：“我要是跟你去了多好，说不准就促成你做了贵妃娘娘，我看他们谁还敢欺负我们来？”
　　　　“你这个小蹄子，你这么想做贵妃，等我得了空跟皇上说，让你去。”
　　　　“别说我是已婚的人，就是个姑娘，也到不了皇宫里半步。”
　　　　“这有什么，听姐姐说，皇上也是个好色的。说不准，皇上看上你，给你弄个大院落，金屋藏娇呢！”黛玉戏道。
　　　　“那李晓怎么办呢，你倒给安排安排！”紫鹃笑道。
　　　　“这有什么，你跟了皇上，皇上自然高兴。还怕不赏赐李晓？有了钱，李晓还愁媳妇，三夫四妾的也未可知！”
　　　　“他敢！李晓这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吃独食。”紫鹃又道：“皇上若是看上我，等皇上来了，李晓给让个位便是了，不需把他给休了。这样一来，我倒有两个男人，皇上倒成了我拐男人！”
　　　　黛玉就刮了紫鹃鼻子道：“真不要脸！”
　　　　紫鹃道：“我是过来人，也算是你的师父，得给你传道授业解惑！
　　　　因为房间是用柴巴隔开，李晓大半夜就听这两人唧唧咕咕说说笑笑，也不知说的啥。

☆、第七十七章　冯掌柜谋婚黛玉

王富安找了王富泉，王富泉正喝酒，忙让老婆端凳拿筷子。
　　　　“你喝吧，我吃过了。怎么晚上还喝酒？”王富安道。
　　　　“我也是刚回来，今天生意好，转了十来个庄子，有点乏。喝两杯就歇过来了。来来来，哥，在兄弟家还客气啥。”
　　　　王富安被王富泉拉到凳子上，王富泉倒了杯酒递给王富安。
　　　　“我问你个事。”王富安喝了酒道。
　　　　“哥有话你说。”
　　　　“原来林府里的姑娘现在都到哪去了？”
　　　　“她们现在都在离这五里外的冯家庄。”
　　　　“冯家庄？”
　　　　“是啊！哥你还不知道吧，跟小姐做生意的那个就是冯家庄的。冯掌柜做生意早，地早就不种了，在城里买了家院子。林府生意一倒台，他就把人都拢去了。”
　　　　“是你帮他找的人？”
　　　　“是啊！”
　　　　“你怎么这么做？！”王富安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道：“你明知道那是小姐的人。”
　　　　“小姐已经倒台了，又起不来。这冯掌柜的瞧得起我，又许我好处，帮他找找人怎么啦？”王富泉不明白王富安为何生气，忙地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小姐不能东山再起？”
　　　　“就是起来还不是冯家的？！”王富泉道：“冯掌柜年初死了婆娘，想再找个。结果他看上了小姐，这也是小姐的福分，如今要我给他保媒呢！”
　　　　“嗯？”王富安瞪着王富泉。
　　　　“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说。这谁都看得出，小姐是遭人暗算了，人家有后台。小姐也是，当初就许了那老爷好处，能找碴查封林府吗？！”
　　　　“后台？他能有这小姐的后台硬？人家有公主撑着呢！”王富安缓和语气道。
　　　　“有什么用？公主如今出阁，哪还有时间顾及小姐啊？你也知道，这女人一结婚，心也就定了。原是公主爱玩，才跟小姐结拜什么姐妹。如今公主跟小姐非亲非故，嫁的又是状元，来往的都是皇亲国戚，时间一长，也就把小姐忘脑后去了。我就不信，公主还会出来胡闹？！”王富泉说着又敬了王富安一杯。
　　　　王富安要把事情打听清楚，便忍着气道：“我问你，这姓冯的掌柜啥时找的你？”
　　　　王富泉抬头想了想，道：“大概封林府前几天吧，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这冯掌柜的要我搞清楚这些姑娘的名单地址呢。请我喝酒，还奉上二两银子说是给我作酒钱。”
　　　　“富泉啊，这事我算是警告你，不得参与！保什么媒？那小姐能看中这么个人？多大了，要有四十了吧！”
　　　　“哥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子，这冯掌柜说了，若是小姐不同意，要五十两银子毁约金呢！原来不要说五十两，就是五百两小姐也拿得出，可是现在？！”王富泉砸着嘴道：“要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啊！人家能把你林府都算计了，还算计不了她这个人？”
　　　　王富泉这句好，让王富安心惊。
　　　　“照你这么说，那冯掌柜与苏州织造衙门老爷串通好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那林府被封，冯掌柜怎么知道？而且准备好了要开丝绸作坊，就像专门等这边人散了说的。”
　　　　“人家冯掌柜也是有关系的。”王富泉道：“他哥哥如今是那尔依府管家，这那尔依府如今升了个妃子。你说这样的关系，人家能打听不出来？”
　　　　王富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