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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录龙子之卷:烟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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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接下来他直接带林樱花回龙骸城,向海中龙主请求赐婚……
  虚掩半开的房门,砰地撞开,也撞掉延维一番胡思乱想,带入一身刺目火红蟒袍,以及浓烈酒味的新郎倌。
  王家大少一步步踏进房,朝喜帐逼近——
  快逃!要快些逃!
  延维心里很清楚,但身体全然背叛她,嘴里又念不出遁逃的咒术,只能双眼圆睁,瞪着越来越朝她逼近的巨大阴影——还是横的比直的更大两倍的球形阴影——将她笼罩。
  阴影,如暴雨侵袭前的满天乌云,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狻猊将樱花带回林府,安置于她闺阁床榻间,为她盖妥丝被。
  她的睡颜,柔美无邪,又带些许轻蹙不安和病发的憔悴。
  哭了整夜的眼眸,紧紧闭合,依旧湿润,颤颤羽睫上,沾有薄亮泪光,看来今夜迎亲的折腾,累坏了她,也吓坏了她。
  他朝樱花面颊吁口烟,只见浅白氤氲的薄烟拂去,在无暇肌肤间,稍作短暂接触,聚了又散,原先存在于樱花脸上的诸多愁惧、忐忑、害怕……竟随着烟融,蒸发淡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再蛾眉深锁,不再芙颜惨白,不再满面泪痕,恢复为安稳恬静的松懈睡相。
  狻猊觑着她良久,一面盘算着该用哪招来收拾延维玩出的乱子——延维。是的,他已知晓她的名字,由那位带走珍稀药材“鮻”,逃亡数日,昨儿个才重返龙骸城的六龙子负屃口中,听罢她许许多多的辉煌“战绩”。
  当然也包括她将恶劣游戏玩到了他六弟与美人鮻身上一事,迫使他六弟与美人鮻分离百年,甚至是相见不相识……
  现在城里想替六龙子出口怨气的人,一人一口沫,都能湮没延维,其中,又以二哥带回的那株灵蔘最最愤慨,已在勤练如何把蔘鬓当成长鞭使,誓言要帮美人鮻讨公道。
  恶名昭彰的家伙,他对“延维”这名儿,可谓如雷贯耳,毫不觉陌生,因为曾经听狐神提及,还不只一次两次。
  世间许多无缘怨偶,曾持香泣诉恩爱不在,那和有苦涩眼泪的香火,钻进他的口鼻,也教他尝到滋味,她们有的数落良人变心如变天,昨儿个还晴空万里,今日却风云俱变;有的质疑是自己不够好、不够温柔美丽,才留不住郎心;有的埋怨老天作弄,在情路上增生波澜,求不到执手相牵……
  当然并非所有无缘情人,全是延维一手造成,但一百对里,出现个五、六对,也算作恶多端了。
  明了她的身份,对于她冒充旧相好,出现在他面前的目的,他大略推敲明白,再看见六弟意涵深远的眼神,他嗅到某种阴谋戏弄,毋须多费神思付,情况一定就是这样——
  他六弟气恼延维所作所为,决定给延维一个教训,把延维砍成十段八段绝非泄愤的好方法,一剑取命太痛快,也太便宜她了。
  于是,龙子之间,最擅长的“嫁祸”和“牵拖”之招,又给使了上来。
  他能理解他六弟懒得亲自动手处置延维,易地而处,他也会仿效他六弟,将延维骗去他大哥面前,让延维和他大哥拼个死活,反正无论谁赢谁输,他皆是获益者,一能惩治延维,一又能好好表达“兄友弟恭”的高贵情操,为兄弟制造些刺激的考验,省得安逸日子过太久,连筋骨都生锈。
  她是他六弟送上门来,要让他代为“好好照顾”的家伙。
  狻猊并不动怒,没对负屃所打的主意感到不满,反而有点庆幸六弟选择的是他,而非大哥。
  庆幸?
  是呀,很庆幸,这种乐子,让给大哥多可惜。
  他不想把她交给别人“处置”,不认为除他之外,还有人能镇得住那只性喜破坏的小疯子。
  小疯子,狐神是这么叫她的,和她自个儿挑选的“小乖”可谓天差地别。
  难怪她被他喊着小乖小乖,神情是那般别扭,看来,她颇有自知之明,了解自个儿是何货色。
  她连一丁点的“乖”都没有,才狠得下心,伤害林樱花这般柔弱无助的可怜女子,将林樱花逼进王府,险些误了她的终身。
  狻猊眯着眸,目光挪回床上的酣睡人儿。
  “……我明白你不愿嫁给王富贵,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他的妾,你这般的姑娘,该有个更痴心专情的男人呵疼着,而非仅仅一时新鲜感作祟,贪恋你的年轻貌美之徒,更不该……被一只小疯子,给玩掉了幸福。”他低语。
  今夜闹剧般的婚姻儿戏,他会为她一笔勾销,消去城里所有人的记忆。
  这不是小小工程,全城众人皆知王林两府联姻,要抹拭掉每个人对此事的印象,他得费上好些力气。
  想想真累,为那只小疯子赎过,何苦来哉?
  她造业,他来担?
  苦笑摇头,抱怨无益,还是先解决麻烦吧。
  他来到窗前,一手将烟管抵在唇心,胸膛起伏,深深吸入,另一手推开窗扇。
  外头明月皎洁,天清幕黑,薄唇吁吐,烟息源源窜出,他的一口气,绵远无尽,轻飘飘,随夜风送去,像暮霭,如山岚,仿云海,迭迭重生,烟浪由他口间翻腾,席卷前去。
  不一会儿,不只林家书院,泰半座城已在薄烟笼罩之中。
  薄唇抿上,银烟管重新咬进牙间,吐纳香火,补充他耗去的术力。
  “林樱花与王富贵的婚事,一笔勾销,没有下聘,没有迎亲,什么都没有,王富贵不爱羸弱患病的女人,他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他奶娘的么女江桂,昨夜的喜宴,正是庆贺两人文定。”江桂,三番两次进庙里烧香,口中总是念念有词,诉说对王家少爷的悄悄爱慕,祈求老天爷让王家少爷多瞧她几眼,这回,他也来点个鸳鸯谱吧。
  狻猊的言灵,随烟飘去,送入每一个吸啜这股无味烟雾之人的脑海中,织就出一套全新的刻板印象。
  远处的王府后院,奴仆居住的小园,江桂在睡梦中,泪痕斑斑。今儿个亲眼看见心中爱慕的男人另娶新妾,她心痛如绞,睡得不甚安稳,随着烟香钻入鼻内,竟破涕为笑。
  天,渐渐亮了。
  烟,慢慢散了。
  几位早起的林府学徒,一脸茫然,看着书院上下结满的红彩及囍字。
  “府里怎会出现这些东西?!是谁恶作剧?!府里又没办喜事!”
  “别说了,趁师傅师娘未醒,把红彩和剪花收拾干净吧!”
  林家书院恢复了原有的清幽面貌。
  狻猊倚窗笑觑,言灵真好用,当初不顾父王和兄弟的反对,硬是去学习他们口中的“邪门歪道”,真是修对了。
  现在……
  收拾完延维玩出来的烂摊子,接下来,也该去收拾她。
  不知,她的洞房花烛夜,愉快吗?
  被一团圆圆滚滚、重达两百斤的大肉球压倒一整夜,谁会愉快?
  谁会?谁会?!
  会的人过来跟她互换呀!她延维马上把这种福祉让给他!
  喜帐里,没有交颈纠缠的美丽绮景,没有男女欢好之后的相互依偎,当然,更不会有教人羞赧去看的火辣ji情。
  只有一个被肥硕醉鬼当成床垫,重重压陷在榻里的女人。
  延维狼狈不堪,整夜努力对抗着狻猊缚加的言灵,想要伸手推开王富贵,任凭她使尽全力,手脚依旧不受控制,连根指头也弯不了,只能难堪至极,沦为肉垫,被王富贵泰山压顶,重重一躺,差点压爆她的五脏六腑,压断她的四肢百骸,最呕的是,她连想喊声“好痛”都不成!
  可恶的狻猊!
  可恨的狻猊!
  该死的狻猊!
  还有脸噙着微笑,悠哉走近床榻,居高临下,欣赏她窝囊惨样的狻猊!
  “睡得好吗?”
  狻猊重回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轻松容易,好整以暇踏进新房,靠近喜帐,俊颜笑盈盈,神清气爽,出现在她视线正上方,问得好关怀。
  延维整夜未睡的大眼里,血丝纵横交错,蕴着熊熊怒焰,若双眼能喷火,第一个就烧死这只还敢笑得如此甜美的无耻龙子!
  排第二的,是压在她身上的这团肉球!
  “春宵一刻值千金,昨夜应该挺快活的吧?”狻猊仍继续调侃。
  快活?!
  我都快死了!你还在说啥风凉话?!
  你也让这家伙压一整晚试试有多快活!




第六章

  她不用开口狂吠,从她眼神里,狻猊已经完全明白她的心得感想。
  瞧她那副想哭、又强忍不哭的倔气傲颜,没有涕泪奔流,没有失控嚎啕,只有眸中水火交错,水是薄薄泪雾,火是浓浓怒气。
  唇儿被她自个儿的牙,咬得渗血,那头恣意奔放的长民,披散床榻,让不懂怜香惜玉的醉鬼压在手脚底下,已是这副惨样,还不流露些楚楚求饶的可怜姿态,来激发他的同情,真是不聪颖。
  掉个两滴泪,粉唇轻颤几下,喉间滚出几声呜咽,他不就心软了吗?
  实在不能怨他铁石心肠,是她不懂善用女人武器。
  他狻猊只吃软,不吃硬。
  况且,压在两百斤重量底下的人,也不是他,他不急,真的,一点都不急哦。
  狻猊在床边摆放水盆的方形小几间,怡然坐下,袍摆轻撩,长腿一跷,双臂环胸,慵懒悠闲,旁观她的窘困无助。
  “王富贵差不多该醒了。”闲话家常般,狻猊语气风凉,不用加重话中恫吓隐喻,也足以教延维浑身一僵,脸色倏地刷个透白。
  没错……她可以感觉到,沉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细微蠕动逐渐频繁,是清醒前的征兆。
  “他醒来,或许对躺在喜帐里的新娘并非他迎娶的那位感到困惑,不过,性喜美色的他,应该不会有所抱怨,毕竟你长得不比樱花逊色,拿你来填新宠小妾的空缺,他会大呼划算吧。”又来一句闲言凉语。

  虽是喃喃自语,偏偏又不收敛音量,摆明要她逐字听见。
  “呜呜——呜呜呜!呜呜!”延维慌张闷吭,发不出呜呜呜以外的字眼,她企图扭动挣脱。
  狻猊看穿了她的惧意!
  对!她整夜都害怕王富贵突然酒醒,好色如王家少爷,怎可能放过无力反抗、乖乖受困在喜床上还秀色可餐的她?!
  她比林樱花美,比林樱花艳,还有比林樱花更能挑逗男人兽性情欲的窈窕身段,她她她她她她真的怕!
  怕狻猊不回来!
  怕狻猊真的将她丢在这里,任由王富贵欺负被言灵所束缚的她!
  怕狻猊只顾着和林樱花你侬我侬,享受英雄救美之后的美人报恩,而完全忘了她仍受困王府床上!
  很怕很怕很怕!
  狻猊恍若未闻,哈烟哈得很尽兴,将吁吐出来的白烟,弄成各式形状,圆的方的牡丹花一般的……嗯,来挑战吁出一头狮子模样的烟圈,似乎不错。
  “呜呜——”她在叫他,用着雨中迷途的幼犬,慌张寻找狗父母那般的哀哀切切。狻猊没反应,她又呜呜两声,结果先有反应的人,却是压在她身上的王富贵,他右手突然举高,又软软放下。
  延维屏息,不敢再动再叫,心急和慌乱,击碎了她强撑起来的傲气。
  王富贵动作越多,她的脸色越白,眼里那层薄薄水雾,终于承受不住整夜的累积蓄存,哗地奔流开来,仿佛两道小泉,潺潺涓涓,湿濡了衾被,晕开淡淡泪痕。
  “现在,你明白你对樱花做的事,有多恶质?多不可原谅?”狻猊离开小几,重新站回床边,俯觑她的涕泪交错。
  “呜……”她想用力点头表达忏悔,以换取狻猊出手救她,然而螓首软软无力,只变成了稍稍轻颔,泪珠儿一颗接一颗,淌落下来。
  “嗯……好吵,谁在说话?”王富贵惺忪醒来,揉揉睡眼,尚未看清周遭情况,人已被狻猊提起衣领,拖离延维身上,直接抛进床角,一字言灵轻喝,“睡”字甫脱口,王富贵再度不省人事,歪斜睡死。
  延维大口吸气,遭重压整夜的胸口,好闷好难受,她努力填满肺叶欠缺的活命气息,泪水完全止不住,沉重的压迫一消失,她反而哭得更惨。
  “开口吧,声音小一些,别引其他人来。”狻猊伸手替她抹泪,同时解去束缚她声音的言灵。
  咽喉的堵塞感瞬间畅通,她如愿吼出声来,带着沙哑不适,更有浓重的抽噎:
  “你这只可恶的龙子——竟敢这样对我?!还有身体!身体的言灵也给我解开,我不能动!我要马上离开这张恶心的床!”她气恼极了,气他救走林樱花,却迫使她留在王富贵的床第上,弃她的安危于不顾,若王富贵今夜没喝个烂醉,他可考虑过,她将面临何种难堪情况?!
  她担心受怕一整夜,这男人直到天快亮才折返,存心来看她笑话,看她是否被王富贵给欺负去了吗?!
  “还不行,一解开咒,你比鳝鱼钻泥更麻利滑溜,一转眼就不见踪影……呀,你不会以为压在王富贵身下一整夜,已算是处罚了吧?”狻猊挑眉,对她的天真愚蠢,一脸不敢置信。
  她认为她昨夜能全身而退,是好运遇上王富贵大醉所换来?
  没有他对王富贵下达“沾床就昏睡”的言灵,那只兴冲冲赶回新房,等不及要享受洞房花烛夜的富家公子哥,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美食吗?
  王富贵可不会因为她不是林樱花,就拂拂衣袖,命人将她拖出新房,赶离王府了事。即便是替代品,延维这一个,与林樱花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还想做什么?!”她死瞪着他,神色警戒小心。
  “我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外加利息。昨夜,只是利息罢了。”狻猊笑着,弯身朝她逼近。
  “只是利息?!”延维怪叫。
  利息就这样了,本金还得了?!
  “对,利息。”狻猊拦腰抱起她,她挣扎不成,仅能任他操弄,咬牙切齿地落入他怀中,螓首软绵绵靠向他的颈窝。
  狻猊就着彼此贴近的姿势,朝她吐息兼轻柔宣布:
  “本金则是带你回去,将你重新教育成名副其实、人见人爱的乖小孩。”
  哈!竟然有人妄想把她延维教育成乖小孩?!
  真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倒想看看,他用哪些方式来教导她向善?
  她软硬不吃,他越是强迫,她越反弹;他若菜哀兵政策,铁石心肠的她,也不会受其感化,而劣行大扭转。
  即便,狻猊的言灵能将她困于龙骸城里逃不出去,并且封住她的言灵术,但这不代表她会乖乖地,不在龙骸城中兴风作浪!
  那只烟鬼太看得起自己,却看清了她。
  延维在龙骸城“作客”不过两日,拆散龙骸城大大小小爱侣,共计三十五对,战功彪炳,成绩辉煌。
  最令她自身骄傲无比的一件,是挑拨龙主宠爱的鳗妃包袱卷卷,离城出走,让龙主急得跳脚,派遣大批虾蟹,慌寻爱妃。
  感情值薄弱,她比谁都清楚,只消一小颗沙石,就能击碎它。
  瞧,她只用了一句话,又摧毁掉眼前这株初萌的小小爱苗。
  “阿鱽说,他觉得小鲔比较漂亮,以后长达要娶小鲔,不娶你。”延维对着一只嫩小鱿鱼说,小鱿鱼放声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黑墨地弹走。
  哼,谁说感情坚如钢、硬如石?
  在她看来,全都脆弱不堪一击。
  “她玩得挺尽兴嘛,连孩子最真挚的青梅竹马情也不放过。”
  狻猊来到她身后,口气没有责备,非要相当仔细去听,才听得出来些许无奈苦笑。
  “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挚的。”她不屑冷哼,泰半身躯挂在雕栏上,懒懒扬荑,一副懒洋洋的猫儿状。
  长发任凭海潮嬉弄,在她背上拂着、飘荡着,仿佛茂盛海草,生机盎然,细腻丝滑的发云,正招摇引诱鱼儿溜进,玩乐伫憩。
  狻猊在她身旁落坐,坐姿优雅闲逸。
  “你不能改玩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游戏吗?非得当根棒打鸳鸯的【棒子】,惹人唾弃嫌恶?”
  “究竟是谁灌输你这些观念?”他不信她打一出世,就如此愤世嫉俗,绝对其来有自。
  是何事或何人影响了她,教她如此痛恨爱情?
  “不用人教,我自个儿顿悟的。”她骄傲回嘴,眸光却闪烁了一下。
  “我奉我父王之命,前来惩治你这只惹事生非的坏东西。”他笑道。
  龙主可是指着他的鼻头大喝,“麻烦是你带回来的!你给我速速将她轰出龙骸城!……鳗妃呀!你快回来……本王没跟那条海蛇有暧昧呀呀呀……”,后头呐喊鳗妃的长串呜呼哀哉,是近日来龙主痛失爱妃相伴后,引发的后遗症,每每说完话,都会不上一遍,当做结语。
  “太好了,快快判我流放南海边际,终生不得再踏进龙骸城吧。”她也不想待在龙骸城,过著名为作客、实为坐牢的生活。
  “你除了破坏他人恋情这项嗜好外,没有其他姑娘家刺绣扑蝶或弹琴奏乐之类的喜好?”他不抱希望问。
  “你除了吸食香火之外,没有其他男人吃喝嫖赌贪淫恋色之类的癖好?”她反问。
  “当有,我并非寡欲天人,你说的那些癖好,有不少还挺教人上瘾。”他是雄性,自然有雄性的本能,毋须自命清高,一心否认,他又不会因为犯了某些原罪,就从龙子列除名。
  “哼,你的贪淫恋色我很清楚。”
  “我贪了谁?又恋了谁?”望她指点一二。
  “贪了林樱花,恋了林樱花。”至于外头还有多少不知名姓的女子,恕她省略,不加以详述。
  狻猊不否认,啜吮烟管,好看的薄唇微咧,像在笑着。
  哼,不过是提及林樱花,瞧他晓得多乐,宛如偷尝了蜂蜜的熊,八成是英雄救美之后,情意由暗转名,被林樱花接纳,两人陷入热恋中。延维轻嗤。
  “食色性也。美丽的食物,总会让人想多瞧几眼。”他说得模棱两可。
  不正面回答她,是吧。
  “废话少说,你家老头要你怎么惩治我,你快点说来,我很忙,赶着去破坏那一对……”延维不想多听他的情事,听了也破坏不了,太没劲了,去欺负弱小好玩些。
  正巧一对无辜的爱侣,打从珠光廊梯走来,就拿他们泄泄愤、迁迁怒!
  狻猊随其目光望去。
  呀,是他二哥和小小蔘娃呢,感情真好,共食一串烤贝柱。
  “你最好别打那一对的主意,那男人不好惹。”狻猊好心提醒。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惹了。”她延维是那种不劝则已,一劝便更故意的腹黑坏家伙。
  “不听我劝的教训,你忘了吗?”需要他提醒提醒,被百斤重量挤压整夜的可怕记忆?
  她睨他一眼,唇儿浮现冷笑。
  看来,是真的又把“教训”给抛忘得干干净净,不受教的孩子呐。
  延维起身,丝滑裙摆撩高高,纤足豪迈踩上不算高的雕栏。
  身子迎浪若飞,在湛清海潮里,宽袖恣扬,化为蝶翼一般,黑亮中,呆有珍稀蓝纹,耀眼眩目。
  她跃出长廊,身在海中,毋须担心摔得粉身碎骨,浪潮浮力,轻轻托住巧俏的她,裙摆卷上她的膝,膝下白嫩雪肤,一览无遗,匀称合度的腿肚,媲美白玉凝脂,纤不盈握的足踝,大刺刺展现其美的葱白十趾,全然不藏私。
  她回眸,对狻猊投以挑战媚笑。
  他吮烟眯眸,欣赏这抹绝丽美色,无论是她挑衅的笑靥,或是裙下美景。
  “我劝你别这么做。”狻猊不厌其烦,要她回心转意。
  他二哥性子不好,千万别惹上他。
  “哼。”这是她给他的唯一回应,随即,直直往二龙子所在之处,腾舞旋去。
  “……等会儿哭着喊我,我也不过去救你哦。”他这句话随白烟吐出,故意说得晚,存心要她自食恶果。
  这番自言自语,延维压根听不到。
  只见黑艳蝶儿般的她,翩翩靠近那对有情人儿,以艳丽魅人姿势,不偏不倚插。。。入爱侣之间,施展媚术,勾引雄的那一只,也嘲笑了雌的那一株,隐约听见“发育不良”、“干扁平坦”之类的字眼。
  狻猊坐在原地,不急着赶去凑热闹,因为,很快就有人会掉头跑回来……
  “狻猊!”
  耳熟的娇嚷中,挟带惊慌失措的破胆哀号。
  狻猊很清楚知道是谁喊他,何以喊得如此凄厉,一切正在他眼前上演。
  刚才翩然舞去的傲碟,这会儿,踉踉跄跄飞回他身边,极为狼狈,而她明明是一个人去,折返回来时,多带了一个……延维被他二哥的爱刀“电掣”追砍着……嗯,也可以说是追咬啦,毕竟电掣是刀,亦是活生生的小龙一尾,变刀变龙随心所欲嘛。
  “狻猊快救我!”她伸手拉扯他的袖,以他为支撑,攀住、回旋,肩儿一缩、螓首一压,往他背后躲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耽搁半点时间。
  “不听人劝的孩子,活该被咬。”他很风凉,不动如山,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图,任凭恢复龙形态的电掣,张口扑咬延维,一龙一人,绕着他身躯打转追跑。
  “我、我若没被你封住言灵,这种鬼东西我三两下就解决掉它!”延维才说完,电掣差点咬断她笔直的挺鼻,幸好她缩头缩得快。
  “我第一次瞧见像你这般不识相的家伙,人家利牙都快抵上你的颈子,你还敢挑衅它?”真是活久嫌腻了吗?
  “你快把它弄走!呀呀……”她又实时躲开电掣的一记猛袭,这回,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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