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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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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桓是知点头,“别着急,你家老爷把金子托我们转交啦。平蓝。”
  平蓝把包裹递给马统:“喏,都在这儿了。”
  马统接过包裹,却依然焦急得跺脚:“哎呀,不是。我家公子他不见了!刚才我本来是跟着他的,但他发了很大很大的火,说我再跟就打断我的腿,还踹了我两脚……反正,现在他就是不见了!我翻了整个书院,还有后山马厩,都没找着他!眼瞧着过一个时辰天就得黑了,我怕他出事儿啊……”
  桓是知也急了:“踹你两脚你就不跟了?你怎么当书童的啊!”
  马统委屈:“我……”
  “好了好了。”桓是知一边迈开大步往书院走,一边指挥,“马统,你现在去找祝英台、荀巨伯、梁山伯他们,记住,就先找他们仨。先别声张,尤其不能让王蓝田秦京生他们知道。平蓝,你回屋守着,以防马文才回来了见不着人。我再去后山找找看。”
  平蓝和马统同声称是,却依旧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
  桓是知也想踹马统一脚:“还不快去!”
  二人这才一溜烟跑了。
  桓是知对后山的路并不陌生,没一会儿便到了梅林。
  树上的梅花半数尽落。桓是知看着满地破碎的缤纷,略感怅然。
  她一边弓身在梅林中穿行,一边扯开嗓门喊道:“马文才——马文才——”
  可她把整个梅林都翻遍,却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只有林中受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从头上飞过,算是对她的一种回应。
  桓是知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上,向书院的马厩走去。
  马儿们正在吃“下午茶”,悠闲地甩着漂亮的尾巴。
  桓是知飞快地把每一个马厩都扫了一眼,可结果都令她失望。
  “马倒是一匹都没少,就是那个文才去哪儿了嘛!”桓是知有些怨念地在马厩边的桌子旁坐下,“也对,马统都说了自己找过了。我还偏不死心……”
  桓是知走到一匹枣红色的马旁边,仰头摸了摸它的鬃毛,叹气道:“小红啊小红,马文才平时最喜欢你了。我先回去看看他回屋没有。你要是瞧见他,就说我们在找他,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他……”
  那匹枣红马温柔地眨了眨眼睛,似乎真的在听桓是知讲话。
  桓是知轻轻拍了拍它的脸:“唉,要是那个小马,也像你一样听话可爱就好了。”
  余晖初上。群山愈发渺远。
  桓是知正准备下山,却听见马厩边那个用于放置杂物的柜子里有响动。
  她这才注意到,本应该在柜子里的那些物什都堆在了角落里。
  桓是知顺手就拿起一根木棍,警惕地走过去:“谁在里面?”


第二十二章 旧伤
  “谁在里面?”桓是知拿着一根木棍,警惕地跃到柜门的一边,“快出来!”
  柜子里的动静顷刻间消失了。
  呃,不会是,老鼠吧?
  桓是知刚伸出去的手被这个念头吓得又缩了回来。
  她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跟柜子保持了一段距离,以免老鼠出逃的时候慌不择路撞上自己;而后身子前倾,手臂伸长,小心翼翼地去拉柜门上那截用作把手的麻绳……
  门没动。
  诶?桓是知纳闷了。她稍稍靠近柜子,试着又拽了拽那一截麻绳,门居然还是没开。
  她又加大了几分力气。这一回,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柜子内部的阻力。
  有一股力量牵制住了柜门内侧的绳子,在朝里拽。
  柜子里有人?!
  桓是知大惊。这后山僻静,又近黄昏,什么人会躲在这个柜子里啊?!
  桓是知的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听过的各种神仙鬼怪、江洋大盗、杀人狂魔的故事,心中害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没有再去拽那截绳子,而是忽然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地面,一边敲还一边蹦跶:“果然是一只大老鼠!哼,我看你往哪儿跑!”
  “哎呀,还是让该死的大老鼠跑了!”桓是知略显浮夸地大声道,“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下山吧。”说着,就真的踏着重重的脚步,向外走去。
  可只走了十几步,她便又蹑手蹑脚地悄悄溜回了柜子前。
  好奇往往比恐惧更强烈。
  桓是知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攥紧木棍,左手猛地去拽柜门。
  “啊——”为了壮胆,桓是知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棍。
  可待她定睛看清柜子里是什么时,叫声便戛然而止了。
  柜子里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也没有什么凶恶逃犯;
  柜子里只有一个,眼神惊惶,泪流满面,瑟缩着发抖的少年。
  “马文才?!”桓是知手中的木棍应声落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缩在角落里的马文才抬起头,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慌张地瞪着桓是知。
  “你……”
  眼前的场景让桓是知有些无所适从。她愣了一会儿神,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马文才从柜子里拉出来。
  可手还没越过柜门,那门便被马文才用力地拉上了。
  “走开!”
  羞愤交加。少年就像一只嘶吼的小兽。
  桓是知惊得将两只手缩回胸前,讶异地眨着眼睛。
  他是一个人躲在柜子里,偷偷哭吗?
  是因为适才在演武场,比武输了吗?还是因为被爹爹打了?
  桓是知瞪着那紧闭的柜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马文才……”桓是知弓下身,小心翼翼地对着柜门,用商量的口吻道,“你要不要先出来?”
  没有回应。
  桓是知的声音更加温柔:“那个……因为天色不早了,山里会越来越冷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应。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你就在里面休息一下吧。”桓是知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我呢,就在外面等你好了。”
  柜子里的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埋着头没有回应。
  马厩旁有一些干稻草。桓是知抱了一小捆,铺到柜子旁边,大大咧咧地坐下:“好啦,我就在你身边。你要是想出来要记得提醒我,否则我会被这个门撞飞的。”
  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但心里却做好了,与柜子里的这个小男孩“长期抗战”的准备。
  夕阳渐沉。远山青黛。
  桓是知头靠着柜门,微微眯起眼。她想起了儿时在琅琊的生活。
  “马文才,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桓是知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我想起我外婆了。小时候,我每年都会去我外婆家。外婆家的小院旁也有一个马厩。当然,比书院这个是小得多了。
  每天吃完晚饭,外婆都会抱着我,在院子里一边看夕阳,一边给我讲故事。那几匹马儿呢,就在一旁,一边悠哉悠哉地嚼着草料,一边慵懒地甩一甩漂亮的尾巴。
  我有时候会偷偷地看它们。其实我觉得,马儿也有在偷偷看我,竖着耳朵在听外婆讲故事。这个想法有点可笑吧……不过,我现在还是会忍不住这么想。就像现在,你的小红马或许也在偷听我说话,在担心自己的主人……啊啾……”
  山风渐大。桓是知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马文才睁开眼,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桓是知摸了摸鼻子:“哎呀,真是好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地和马儿坐在一块儿,看太阳下山了。草料的香味,还有一点臭臭的味道,哈哈,真是令人怀念啊。只可惜,我现在再也不能坐在外婆的膝上了……”
  桓是知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思绪同余晖一起往回忆里陷:“后来,一切都变了……有挺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出房门。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撒娇,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跟家里的哥哥姐姐一起玩。
  那一年冬天,下雪了,府上的小孩子都在院子里开心地打雪仗。我窝在屋里的火炉旁看书。玄哥,哦就是桓玄将军,他是我最小的堂哥,但那时候也已经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了。他走进屋来,缴了我的书,扛起我就往雪地里丢……当时真的吓死我了,哈哈。那天,我在雪地里摔了无数次跤……但是,就真的,很开心……
  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我和哥哥仰面躺在雪地上,眯着眼看天上银灰色的云。
  他对我说,小……是知啊,人生其实过得很快很快。你不知道,这一生你到底能看多少场雪。
  所以,能看一场是一场。
  你不能把自己关起来。你要出门去看。否则你会错过很多东西……”
  马文才抬起头,有些发怔地盯着柜门。
  “真的是这样啊。”桓是知继续自言自语,“像我,十五年前,要是肯早点从娘亲肚子里出来,或许就不会……啊啾、啊啾……”
  桓是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正在酝酿第三个,那两扇柜门突然猛地打开。其中一扇直接“砰”地一声挥到桓是知的脑袋上,把她拍到了地上。
  “啊!”喷嚏变成了惨叫。
  桓是知托着脑袋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语气中全然没了适才的温柔:“你要死啊马文才!我都跟你说了出来的话要告诉我,告诉我!你居然还把我撞飞了!”
  马文才的眼中本来满是担心和歉意,但见桓是知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人,伸过去搀她的手便又收了回来。
  “我都说了让你走开,是你自己非要多管闲事。”马文才扭过脸,在桌子旁的长凳上坐下。
  被桓是知撞见自己躲在柜子里,实在尴尬。他只能用没好气来掩盖自己的羞窘。
  桓是知却听出了马文才语气里异常的虚弱。她凑到他面前坐下,只见他双眼无力地低垂,胸口起伏,有些吃力地喘着气。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对劲?”桓是知用手背去探马文才的额头,“天啊,好烫,你发烧了。”
  马文才的睫毛轻颤,没去推桓是知的手,却还是嘴硬:“我都说了不用你管。”
  桓是知去扶他:“你现在能走吧?我们赶快下山。”
  马文才躲开:“我不走。”
  桓是知不理会,起身想直接架他回去,无奈对方块头比自己太大多,还不肯配合。
  桓是知力不从心,有些怨念地甩下他的胳膊:“马文才,你怎么这么重啊!”
  这一架一甩,马文才一手的袖子便被推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臂。而那手臂上,居然布满了蜿蜒可怖的伤痕。
  桓是知大惊,下意识地抓住马文才的手臂:“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马文才挣开,眼睛盯着桌子:“平日练武受点伤而已。”
  “这可都是旧伤啊。那么多的伤疤……”桓是知忍不住心疼,“谁能这么狠心,对你下这么毒的手啊?”
  马文才不言语。
  桓是知的声音有些犹豫:“是你爹?是你爹打的?”
  马文才仍是不说话。只是被触动伤心事,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桓是知复又坐下,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你娘要是看见,不得心疼死啊!”
  “她看不到了。”马文才喃喃道,“她永远都看不到了。”
  桓是知心有不忍:“她……”
  “她死了。”马文才的眼眶通红,“被我爹逼死了。”
  桓是知蹙眉看着马文才,又是心疼,又莫名觉得无力。
  这片刻之间,她知道了太多对方的私隐。
  “从小,我爹就要求我事事拿第一。一旦我有一点不让他满意的,他就会罚我。轻则不让我吃饭,把我赶到门外蹲马步,重则……”马文才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疤,居然苦笑了一下,“有一回,我和一个差役的儿子比赛射箭。我输了。自然是吃了一顿鞭子。”
  “我不怨他,真的,他罚我打我,我都不怨他。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不够好。”马文才有些哽咽,“可是,他害死我了娘……是知,他害得我没有了娘……”
  那次体罚中,自觉伤了面子的马太守比任何一次下手都重。马夫人为儿子求情不成,与马太守起了冲突,混乱之中被滚烫的茶水烫伤,容貌尽毁。
  “我以为只要我认真读书,勤练武功,事事拿第一,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高烧让马文才的眼神已有些迷糊,“可是,很快,我和娘就撞见他另结新欢……一个又一个……现在,他甚至养了一个青楼女子……终于有一天,我练完功回来,就看见我娘,悬梁自尽了……”
  “马文才……”桓是知听得心惊又心酸。可在这样的痛苦面前,一切安慰都显得太过虚浮和苍白。
  她只能轻轻拍了拍马文才的手背,希冀能给他一点安慰。
  “是知,是知……”马文才忽然反手紧紧抓住了桓是知的手,他似乎已经有些烧糊涂了,只是不停叫着她的名字,“是知……”
  桓是知被马文才有气无力的模样吓到。眼见着天已经黑下来了,她慌忙站起身,着急地朝来路张望:“这马统他们在干嘛啊,怎么回事,就是不到后山来!”
  “马文才,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桓是知俯下身,凑到马文才耳边,“我现在去找人来。”
  “不要走。”马文才紧紧抓着桓是知的手,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你不要走。”
  桓是知一边安抚他,一边试着挣开:“我不是走。马文才,我只是去找人来接你回去。你松手好不好?”
  马文才依旧死死扣着桓是知的手:“你别走,你别走……”
  “我说了我不是要走。你病得太重了,得赶紧去看大夫!我抬不动你啊!”桓是知急了,“哎呦,这家伙怎么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你别走,娘……”马文才抬起脸,眼中噙满泪水,“娘,你别走,别走……”
  “我……”马文才的语气太过可怜,桓是知实在不忍心再去挣脱,只得无奈地坐下来,“好啦。我不走,不走啦。”
  马文才破涕为笑:“不走了?娘,你不走了?太好了,太好了……”
  马文才那带泪的笑让桓是知有些心痛。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他,不过是一个背负了太多自责和委屈的小男孩。
  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娘不走。文才这么乖,娘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马文才满足地笑了。而后将额头抵在桓是知的手上,沉沉睡去。
  太阳完全落山了。桓是知冻得直抽鼻子。
  马文才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桓是知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一只袖子,拽着盖在马文才身上。
  桓是知担忧地看着马文才的睡颜,又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己被死死拽住的手,心中哀叹。
  行吧,今天就和他冻死在这里吧。


第二十三章 怒火
  “啊啾——”
  桓是知手捧姜茶,裹得像一只熊一样坐在暖炉旁,打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
  “哎呦你看你,”荀巨伯一脸嫌弃地摇摇头,“现在知道难受了吧?马文才当时烧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他说不想下山你就真的不下山?居然异想天开想在那四面透风的马厩过夜。要是我们几个晚去一会儿,你们这对好室友恐怕已经双双殉情了。”
  “荀巨伯!注意你的……”桓是知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咳咳,用词……啊啾!”
  “你还是注意你的嗓子吧。”祝英台皱眉,“你听你的声音,跟破锣似的。还是安静地闭着嘴吧。”
  桓是知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终究还是在风寒面前低头,乖乖地捧着热乎乎的姜茶啜饮起来。
  “王兰姑娘,我家公子没事儿了吧?”马统凑到正在抓药的王兰面前。
  昨日,荀巨伯等人把马文才和桓是知从山上接下来以后,立即便送来了这医舍。忙活一宿,马文才的烧可算退了下来。
  “没什么大碍了。”王兰把一半的药递给马统,“这些药你就按我这方子上写的熬好,伺候你家公子好好吃。他身子骨好,很快就能完全康复的。”
  “那我家公子呢?”平蓝也凑过去,“我家公子都成一个粽子了,还在那儿打喷嚏……”
  “粽子?”王兰瞥了桓是知一眼,失笑道,“放心吧平蓝。你家公子只是受了凉,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鼻塞喉痛是免不了了,会吃点苦头。你们二位随我来吧,我们去熬药。”
  平蓝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转身对桓是知道:“粽子……啊不是,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跟兰姑娘熬药了。”
  “兰姑娘,我去帮忙吧。”荀巨伯跟上去。
  “不用啦。”王兰推辞。
  “没事没事。”荀巨伯去拿王兰手中的另一半药材,“这种粗活本来就是得我来做。”
  桓是知盯着四人离去的背影,用力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见色忘友。”
  梁山伯看了一眼“愤怒的粽子”,笑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知,我们作为巨伯的好兄弟,应该想办法帮帮他才是。”
  帮个鬼啦。
  桓是知心中忿忿,正要低头饮茶,却听见床上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
  “文才兄。”梁山伯走到床边,“你醒了。”
  桓是知也放下茶杯,两手揪住披在肩上的毯子走过去,鼻音浓重:“你感觉怎么样?”
  “应该是问问你感觉怎么样吧?”马文才瞥了一眼桓是知,撑起身子,“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山伯把你背回来的。”祝英台道。
  马文才坐起身:“多事。”
  祝英台立刻就炸了:“马文才,你……”
  “算了算了英台,”桓是知拦在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道,“这家伙好像有起床气,现在脑子又烧坏了……”
  “你以为我听不到啊。”马文才轻哼一声,“桓粽子。”
  “你……”桓是知瞪了他一眼。接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示意休战。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病号就别斗嘴了。”梁山伯道,“文才兄,昨日我们从小路下山寻你时,拐到大路遇见了马太守。他听说你不见都急坏了,拜托我找到你以后务必派人给他带个信。现在你醒了,赶紧自己给他写封信吧,好让他别那么担心。”
  “我不写。”马文才扭过头,“那个没血没泪的人,他会关心我?”
  “马文才,”梁山伯皱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马文才冷笑:“虎毒不食子。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他根本就不是人。”
  “住口!”梁山伯有些生气了,“要不是看你的病刚好,我真想狠狠揍你两拳!”
  “哎呀,山伯,你……咳咳……”桓是知站到马梁二人中间,“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咳咳,少说两句吧……”
  “是知,你别拦我。我一定要说。”梁山伯蹙眉看着马文才,“你父亲打你又怎么样?父亲打儿子,儿子还要记仇吗?我每天都巴望着我爹,能够多和我讲几句话。哪怕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是我爹……”
  “梁山伯你别说了……咳咳咳……”桓是知看马文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上前制止。无奈心中越急,咳嗽声越停不下来。
  祝英台把桓是知拉到一边,按在椅子上:“你才应该别说了。坐好,喝姜茶。”
  桓是知内心焦躁,无奈自己咳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只得无奈地捧着姜茶,小心翼翼地顺气。
  “桓是知,你给我安静待着。”马文才努力压着心中的怨气,“我的事情,不用你们任何人插嘴。”
  “我不是要插嘴,文才兄。我只是在劝你惜福。”梁山伯道,“你听见同窗室友咳嗽,都知道关心。为什么就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吝啬呢?你一个做儿子的,昨日竟当众辱骂你爹,现在要你写封信给他报个平安道个歉,就这么难吗!”
  “你懂什么!”马文才“嚯”地站起身,“你以为他真的是在意我吗?他就是怕得罪桓家,影响了他的仕途!”
  “不错,他是怕得罪桓家!”梁山伯毫不相让,“可是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你!马文才,你为什么不肯仔细想一想?马太守他出仕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何以昨日在演武场,会那么沉不住气,甚至不惜当众打你?
  因为关心则乱!
  桓将军的狠辣作风,大晋谁人不知?
  他怕你输,怕你受伤;也怕你赢,怕你开罪了桓将军。
  可是你呢,只顾少年意气,对桓将军不依不饶,还让你爹当众下不了台。他要是不打你,谁知道你接下去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落下不忠不孝的口实,你的品状排名怎么办?你的前途怎么办?
  马太守的良苦用心,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梁山伯的一席话,连桓是知都听得有些发愣。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呢?
  “梁山伯,你跟我爹认识多久了,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马文才道,“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地把他想象成一个多么伟大的父亲。这十几年,是我跟他生活在一起。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凭什么对我的家事指指点点?!”
  “对于不孝之人,人人皆可指摘!”梁山伯道,“文才兄,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哎呀,好了,都别说了!”虽然还是沙哑难受,但桓是知的喉咙突然能相对流畅地迸出声儿了,“梁山伯,马文才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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