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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主绝代之面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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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的沙石吹在脸上,就像刀子一般,刮得人露在外面的肌肤生疼。单琉璃伏在骆驼背上,双手抱着骆驼的前峰,一双眼忍不住眯起来。风很大,盖住脸的纱巾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头被汹涌的风沙擦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但她没在意,只是重新抬手拉下被风吹起的纱巾。
在快要到达龙门客栈时,她在夹道上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银白色的长发,古铜色的皮肤以及那张魅惑人心的脸。他穿着那件银白色的袍子,手里牵着一匹骆驼,骆驼上坐着个跟她一样蒙着面纱的女人,从面纱下露出的一两缕白色和那双漂亮的眼睛来看,应该是苏曼莎。
已经好些年没见面,自安禄山死后,就不曾再见过他了。
没想到如今,他们会在这个地方碰面,想来也是缘分。
只是淡淡一瞥,单琉璃收回目光,径自骑着骆驼往前走。既没去住他们,也没打算与他们攀谈,本就不是相同的立场,就算战役结束,也没到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地步。
刚经过他们,令狐伤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单琉璃怔了怔,却没理会,继续驾着骆驼往前走。
令狐伤目送着愈行愈远的人和骆驼,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是她。”
苏曼莎拉下面纱,道:“那位丐帮的单姑娘?”
令狐伤点了下头,道:“除了她还有谁呢?”
苏曼莎道:“那为何师父唤她,她却不理?”
令狐伤道:“如今战乱平定,就算我和她已不是敌人,然立场不就不同,就算她真理会了我们,又如何?何况,当年,她和我们,都是刽子手,我们杀了她的同胞,她杀了我们的同胞,我们根本不可能面对面一笑泯恩仇。”
苏曼莎怔了怔,半晌,道:“若非性子使然,她或许是个人物。”
令狐伤笑道:“她本就是个人物。”
苏曼莎柔声道:“唐朝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只可惜……李唐皇室不懂惜才,白白牺牲了那么多豪杰。”
令狐伤冷笑道:“曼莎,你看着,不出几年,李唐又会有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苏曼莎道:“师父,那些都与我们无关,与他们也无关了……”
令狐伤平静地抬头看苏曼莎,良久,微微翘起唇角,道:“你说得不错,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
他的这个笑令苏曼莎有些恍惚,多年前,他经常对自己那么笑,温柔,宠溺。时隔多年,她又再次看到这抹笑容,不免怔忡。“……师父。”
“嗯?”
“我们回西域吧。”
“……好。”
******
将近赶了半天的路,这天下午,单琉璃到达龙门客栈。将骆驼牵到驿站,她徒步去了客栈找莫雨。那场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埋骨黄沙的战役过去不到半年,各大门派真正残存下来的不过寥寥数人。
天策不存,藏剑不复,七秀空绝,纯阳隐雪,万花绝响,明教迁徙,五毒匿世。留下来的少林、唐门和丐帮不过苟延残喘着。岁月如梭,悠悠五年,一晃而过,江山犹存,可记忆中的那些人却已经不在了。
脚刚跨进客栈就看到小七坐在桌前与对面的莫雨说着什么,而她的边上挨坐着一名眉眼间与李承恩有些相似的青年。
摘下脸上的红色面纱,单琉璃走过去,直接坐到莫雨边上空着的位子上。“李无衣,七姑娘算你半个娘,你能别一脸看娘子的表情,成么?”
李无衣:“……”
小七:“……”
莫雨哭笑不得看着她道:“你怎么来那么慢?不是说好昨日就该到的吗?”
单琉璃趴在桌上,撑着头回道:“你知道,骑小毛驴跟骑马总是有区别的。”
莫雨:“……”
小七摇头,失笑道:“小璃,下回你若再骑小毛驴赶路,估计莫雨就该想法子如何将你的小毛驴给偷走。”
单琉璃:“……”
远在成都吃着美味胡萝卜的小毛驴打了个寒颤。
李无衣端起白瓷酒杯,嘴角微抽道:“璃姐姐,你错了?七姑娘不是我娘,连半个都算不上,我有恋慕她的资格。”
这人一旦没脸没皮,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一个样。
不愧是李承恩的儿子,老子没脸没皮惯了,儿子也一样没脸没皮,够厚颜无耻的。
小七:“……”
莫雨扭头去看正好从客房里出来的穆玄英。
穆玄英在二楼就看到单琉璃,他唤道:“璃姐姐,你可算来了!”
连忙下楼,走到单琉璃面前。
单琉璃抬手握拳,在穆玄英的肩头敲了一拳。“看你小子不错啊,阿雨将你照顾得挺好的,人非但没瘦,还长肉了嘛!”
穆玄英:“……”
莫雨嘴角微微翘着,笑得好不开心。“当然,我哪能让毛毛有半分消瘦。”
单琉璃:“……”
莫雨的脸皮果然也厚了。
穆玄英毕竟脸皮子薄,他微微红了脸,紧挨着单琉璃坐下。桌上布了五六个白瓷杯,他拿起两个,又端起白瓷茶壶,给自己和单琉璃都倒了一杯。
褪去脸上的面纱和头上的头巾,小七更加专注盯着单琉璃的脸。那张白皙秀美的脸上,左脸颊处有两条平行的剑痕,不长,却延至她的酒窝处。多年的行军打仗,单琉璃身上的剑伤刀疤岂止脸上两条,背上,手臂上,甚至腰腹处都有好多,有些浅的,愈合后就不见疤痕,可有些深,却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一般性的姑娘肯定会在意,想办法除去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以此为荣,像个男孩儿似的。
盯了好久,小七开口道:“小璃,那么久以来,你就不想除你脸上的疤痕?”
单琉璃道:“为什么要除去?”
李无衣道:“……璃姐姐,你真不像个姑娘。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可人姑娘,也怕自己毁了容,之前的战役,鼻梁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难以去除的刀疤,伤心了很久,现在,自上回让月姐姐想办法除去之后,心情不再像以往那么阴郁了。”
单琉璃摆摆手道:“我又不是可人,可人在意,我不在意啊。不就是两条疤嘛,没关系啦。”
小七无奈叹气道:“还不是怕你难觅有缘人。”
单琉璃道:“……若真有缘,岂会在乎我脸上的疤痕?”
小七听罢,想了想,觉得也是,若是有缘,若是真心待之,岂会在乎?
莫雨在旁接着道:“小璃这样也挺好的,她都不在意,我们在意有什么用呢!”
单琉璃认同般地点头。
李无衣看着单琉璃:“……”
穆玄英端起白瓷杯,喝了口茶道:“尹夫人可好?”
单琉璃道:“挺好的,最近估计忙乎着小荷姐的婚礼。”
小七惊道:“尹姑娘要成亲了?这可稀奇,不知是哪家公子赢得了她的芳心?”
单琉璃咂吧着嘴巴,一脸纠结道:“小荷姐被大哥内部消化了。”
小七等人:“……”
在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时,莫雨先回神,道:“挺好的。不过,怎么突然就嫁给郭帮主了呢?”
单琉璃抓抓头,道:“欸,你们不知道吗?小荷姐暗恋大哥好多年了,只不过大哥一直选择性遗忘,当做没看见。”
小七等人:“……”
有这回事吗?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单琉璃看了看他们几人,抱拳笑道:“娘说,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婚礼就定在那天,届时劳烦各位赶到丐帮,参加我大哥和小荷姐的婚礼啦!”
小七等人:“……”
这喜帖都不发,直接口头说,正确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以上开头部分源于正确历史2333333333,详见度娘,搜索安史之乱233333333
☆、第三十回
丐帮帮主郭岩的婚礼置办得出奇简单。
婚礼完成的第二日,单琉璃拜别康华真离开丐帮。
半个月后,一紫衣姑娘骑着匹快马穿过武牢关前往了天策府遗址。
到达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天策府,穿着紫衣劲装的单琉璃牵着马匹一路往前走。断梁破瓦……焦土裂石……天策府曾经的辉煌只剩下这些。当年那些战死的天策府将士已被他们分别安葬在附近的演武场,那里已成天策将士的埋骨之地。
单琉璃到演武场时,远远就看到站在演武场正中央最前面一座墓前的小七。小七穿着件粉色的衣裳,样式像极了七秀坊的服饰,她蹲在墓前,伸出的手轻轻抚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李承恩。
那是李承恩的墓碑。
“秀衾香冷懒虫熏。人寂寂,叶纷纷,才睡依前梦见君……都说这个世间,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遇,进而相伴走过长长的路是需要许多缘分的。所以,我一直相信我和你的缘分有许许多多,一定是从前世就开始累积,否则这辈子也不可能过了十年我还在陪着你……我不后悔,这些年来一直陪着你,在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中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可你……却在最后,对我说珍重!珍重便是再见,再也不见……傻瓜。”
小七这段话,单琉璃很多年后依然记得。
她对李承恩的感情,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或许都不会改变。
情到铭心,原该如此。
“七姑娘。”单琉璃轻声唤了小七一声。
没有回头,小七的手依然抚摸着墓碑上那三个铭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名字。“来看雪阳姑娘吗?”
轻轻应了一声,单琉璃捧着一束路边采摘的新鲜花朵,走向曹雪阳的墓碑。曹雪阳的墓离李承恩的不远,就在附近,她边上的墓是陈智的墓。
将花放在曹雪阳和陈智的墓前,单琉璃侧头就看到不远处杨宁的墓前放着一束白色的小花。看来,在他们之前,有人来探过杨宁了,是她吧,杨宁的妻子,纯阳的刘梦阳。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单琉璃盯了一会儿,就起身朝小七走了去。来到小七边上,她挨着她坐下,道:“你怎么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呢?”
小七道:“因为他是承恩,我喜欢的承恩。”
单琉璃道:“……你就不能看看周围的人吗?”
小七道:“看谁?无衣吗?那孩子是承恩的血脉,我护他,本是理所当然。”
单琉璃:“……”你这是要当便宜妈的节奏。
收回抚摸墓碑的手,小七抬头仰望天空,神色间多了一丝疲惫。“如今想来,我与他的过往不过镜中花,水中月,十年匆匆而过,一晃消散,除了那点记忆外,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单琉璃低眉不语。
日升当头,金光洒下,扫尽一片晦暗。
她突然抬头直视前方,道:“我要走了。”
小七一怔,半晌才问道:“去哪儿?”
单琉璃笑道:“去所谓的江湖。”
小七听罢,失笑道:“这天下,哪儿不是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单琉璃很赞同小七这句话。江湖说白了就是有人的地方,当今天下,走到哪儿不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算是一个人,那也是江湖。
此时此刻,在这儿也没啥可牵念的,她也该回那个世界看看了。
今夕何年,这里的五年抗战,不知是那里的几年。
抬手不自觉摸上左脸颊上的两条淡淡疤痕,单琉璃想她如今这番模样,花无缺和荷露不知还可记得她。
小七起身,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人,总有累的一天,若累了,便回来。”
单琉璃点头道:“好。”
******
四日后,安庆城最热闹的茶馆,一紫衣姑娘要了三笼蟹粉汤包,六碟油炸果子,外带一碗热乎乎的牛肉汤。她高个子,身材纤细,左脸颊紧贴着一张银箔般薄的面具。一路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倒也没人去多关注紫衣姑娘的脸,毕竟这世道稀奇古怪的人比比皆是,戴半张面具算不上稀奇。
吃完,付钱,离开,紫衣姑娘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她要去郊外的山谷内看热闹,今儿听说江南大侠要与九秀山庄的慕容姐妹办正事。来到郊外山谷,远远看去,全是人,她毫不费劲地挤进人丛,来到最前面。手里抱着一把佩剑,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
山谷内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这两年在江湖上已有所名声的无缺公子花无缺真悠闲地靠着车门,似乎正在喝车厢里的人说话。而那当事人的江别鹤则坐在花无缺边上的一块石头上,不住的与四面瞧热闹的人微笑着打招呼,看出丝毫的大侠架子。至于,慕容家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江湖侠士已开始有些不满,都觉得他们九秀山庄也端太大的架子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马蚤动,十二个身穿黑衣,腰束彩带的彪形大汉,抬着三顶绿呢大轿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每顶大轿后都跟着一顶小轿,轿上坐着的是三个明眸皓齿的俏丫头,轿子停下,三个俏丫头下了小轿,走上前掀起大轿的布帘门,迎着三个艳光照人的绝代佳人出轿。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秀山庄的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小仙女张菁。这三人今天打扮都不似平常,宫鬓华服,刻意修饰装扮,就像那些从富贵人家走出来的大小姐少奶奶似的,哪像是来于人争杀搏斗的江湖之人。
慕容珊珊率先轻移莲步,出声向花无缺以及四面看热闹的江湖侠士道歉,毕竟这次本就是她们迟到在先。
慕容姐妹的先发制人,轻柔细语,令在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人立马消了火气。
这场比试,本该由慕容姐妹的夫君一同陪伴应战的,可惜这一次,慕容姐妹就偏要以‘慕容家的事,决计不容外人插足’的名头,逼迫花无缺同她们姐妹比试。
堂堂的无缺公子岂会与女子交手,慕容姐妹此番本就不是找花无缺的,可那江别鹤偏就躲在花无缺身后。话是讲得挺漂亮,说不愿出手伤人,但实际上真正的缘由,只怕他自己心里明白。
很快,比试就有了定夺。
慕容姐妹决定以三件事来与花无缺比试,若这三件事,花无缺都做到了,那么就算她们输,然花无缺做不到,而她们自己做到了,那就算花无缺输,而输后,花无缺便不可在管江别鹤的事。
这三件事想来绝对不简单,紫衣姑娘抱胸站在前头暗忖道。
如她所想,那三件事的确刁钻古怪,但花无缺却不费吹灰之力一一化解。
当三件事尽数完成,四面群豪先是惊讶,最后都一个个大笑起来,最后那喝彩声,那清脆的掌声在山谷内久久盘旋,不得散去。
紫衣姑娘没拍手,她只是捡起了一条穗子,棕色的,是从花无缺身上掉下来的。她记得这条穗子,是她给栓在龙鸣上,与他一人一半。
抬眼车厢里望去,紫衣姑娘迈步上前,在慕容姐妹瞠目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时,伸出那只握着穗子的手,开口道:“这穗子,你,不要了吗?”
话语刚落下,花无缺已从车厢内走出来,他看着她,嘴唇嗫嚅,半晌,才道:“琉……璃?”
紫衣姑娘的确是单琉璃,她来安庆城已有四日,听得最多的便是花无缺与铁心兰与江别鹤的事迹。
这里不过两年,很多都已物是人非。
单琉璃怔怔的看着他,蓦地嘴角微微翘起,道:“无缺,你的穗子还要吗?”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让花无缺的心不免难受起来。
单琉璃的模样与两年不同了许多,不知何时,她的脸上竟覆着半张银箔面具。
没去接她递过来的穗子,花无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脸颊,微微颤抖着,来回摩挲了好几回,他才将她脸上的银箔面具给摘下来。
容颜未改,依旧白皙秀美,可左脸颊却平添两条淡淡的剑痕,其中一条延至她的酒窝处。他的身子晃了晃,面色比原来白了许多。这两年,单琉璃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可一想到他自己身上肩负的任务,他只能压抑心中对她的想念。
花无缺想她总会回来的,不管多久,自那一年别过,已是两年。
单琉璃回来了,那双眼,那张脸,跟从前没两样,可却添上了一丝沧桑。
“脸怎么回事?”他问。
单琉璃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当触及到脸上的伤疤时,她笑了笑道:“打仗不都这样,没伤才奇怪呢!”
他顿了一下,手越过肩膀横在背后,一把将单琉璃揽入怀中。
四面人声鼎沸,可单琉璃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感受到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畔,低低地呼吸着。
良久,他极轻地来了一句道:“对不起。”
三字道歉,听在耳里,千金之重。
两只手颤抖地攀上他的后背,单琉璃闭了闭眼,道:“道什么歉呢?那些本就与你无关,你就算跟着去,又能怎样,你知我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身体被搂得更紧,花无缺声音黯哑道:“我该陪在你身边,该陪着你的……”
战争有多残酷,他也算是见过的,这里的两年,那里却是两年不止,这些年来,她就这样一直,一直奔赴在最前线,与唐军,与江湖上自愿参军的侠士们一起奋勇杀敌。
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不知花无缺是否搂得太过用力,单琉璃的额上竟沁出薄汗,唇齿间也溢出一丝凉气。抱着他的花无缺神色一惊,放开单琉璃,双手轻轻搭在她的双臂上。“你受伤了?”
单琉璃白着脸,摇摇头道:“没,不过是顽疾,过会儿就好。”
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她和其他人能活着,许是幸运。其实,武功在高的人面对前仆后继的大军也是有不敌之时,许多武功盖世的武林先辈已验证了这个道理。她身上疤痕的确不少,深的,浅的,都有,但这些都不能算致命伤。两年前,雁门关一战,史朝义手底下一员猛将,不知其名,竟以真气灌注箭内,劲气迸发,以一箭从后贯穿她的后背,让她就此落下了顽疾,时不时总要复发那么一回。
陈月说过,若是常人,这一箭只怕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可单琉璃死死撑着,硬是在昏迷了三日后醒了过来。
凝视着单琉璃,花无缺轻叹一声,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身体凌空而起,单琉璃怔了怔,还未回神,只听耳畔边响起他的声音。“也不知你伤在哪里,若真痛了,告诉我,我先带你回客栈。”
说罢,他也不理会四面的人,只是关照了下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厢边上的荷露,然后就抱着单琉璃离开了山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回
尽管单琉璃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花无缺硬是找了大夫替她上下检查一番,在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后,他在稍稍松了口气。坐在床上,单琉璃真有些哭笑不得,她受这箭伤也有两年,若要死,早两年前就死了,哪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虽然偶要发作那么一回,可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草草将陈月替她制的一瓶专治外伤的膏药涂抹在后背的伤口处,单琉璃褪下沾染淤血的衣服,换上件干爽的,她重新躺下,拉好被子。就在这时,花无缺的敲门声响起,三下,不紧不慢的。
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花无缺一身不变的白衣,襟口衣袖装点着精致的刺绣,非常好看。手里端着一碗熬好的固本培元的药,他走进房内,将药碗放在了桌上。见单琉璃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笑道:“我吵醒你了吗?”
单琉璃摇摇头,回道:“没,我本来就醒着。”她和衣躺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哪那么快睡着呢?况且,她一向睡得不早。
花无缺拉过一张凳子,端坐在床边看着她。
小半只手伸出被子,单琉璃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都过一更天了,也不去休息?”
花无缺微微一笑道:“我想陪着你,琉璃。”
单琉璃:“……”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作陪,真的!
花无缺起身,走回桌前,端起药碗,道:“琉璃,药凉下了,先把药喝了。”
单琉璃点点头,起身坐好,伸手接过花无缺递给她的药。咕咚咕咚将一碗苦涩的药连带药汁一起喝下肚,单琉璃眉头都没皱一下。花无缺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将碗舔得干干净净的,半晌,道:“不觉得苦吗?”
单琉璃不回反问道:“无缺怕药苦?”
花无缺摇了下头,道:“不,只是觉得琉璃是个勇敢的姑娘。”
抬了抬下巴,单琉璃骄傲道:“那是,我当然勇敢了。”不勇敢能跑去战场浴血奋战吗?这当头,勇敢的姑娘比比皆是,她那边一抓一大把。
花无缺好笑地看着她,一双眼在烛光的映衬下,眼底黑如看不到底的深海。
单琉璃坐在床上,她拿起一件衣服披着,一双眼直直看向前面,似在思索。“我五岁的时候,被人带去了稻香村。”刚好无聊,讲讲以前的事,就当解闷。“那时年幼,许多记忆都记不大清了,可有些记忆却怎么也忘不掉,比如被村里人都孤立在外的阿雨,比如同我一样喜欢跟在阿雨后面满村跑满山跑的毛毛,比如一样不怕阿雨,总是跟在我们身后,让我们小心点的小月儿,比如慈祥和蔼的村长爷爷,比如性子胆小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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