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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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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娘也是气苦,若见不到老爷,她和贾环必被关到死。可贾环犯的错太大,下仆没一个敢去老爷跟前帮求情,惟有指望女儿出头,谁知明示暗示探春不接腔!
  她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拍着榻哭告:“老爷太太疼你,你合该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自己上高枝,一心讨太太的疼,把我们忘了……”
  探春无言以对,心的话老爷至今走不了路,便是我不管不顾去求情,老爷也只会记起你们的种种不好。
  这时汤药来了,她端起来,大大方方尝了一口,对婆子道:“服侍姨娘喝了,明儿问问胡太医,看是否加重些清心药材!”
  出了门,探春朝黛玉苦笑笑,转向贾环房里。
  贾环正服药,咕咚咚挺快——且想想荣府了不起的病患常方,两天才给一次吃食,还十分精致,就那么巴掌大的一盅上等燕窝或炖参鸡之类,再加一小碗清粥配小菜,活活把人饿到眼发青,汤药再苦也能填填肚。
  黛玉来探是想劝劝贾环,以求为三表妹和二舅母排忧解难。在她看来贾环是自找的,看大房贾琮,虽说人家是良妾子,到底也是庶子,大舅对贾琮不闻不问,相形之下二舅待贾环好太多,竟成这付样子,能怪怨嫡母?你早已出后院了,一干兄弟都在家塾读书,好男儿就该拿出点骨气,活出体面。
  当然她没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和颜道:“环表弟可好些?老躺着对身子骨可不好,若能起身,不妨在屋里走走(表姐我就是偷偷在屋子里挥臂蹬腿练好身子的)。莫怕冷,这屋子也不冷,穿厚实些,多走几步就暖和了。”
  贾环哧笑一声,沉沉道:“想治死我不用这等费事,一碗药下去,我没有不喝的。”
  探春火了,她是姐姐,训胞弟当份,当下厉声斥道:“你还晓得你该死?!人的脸都是自己挣的,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必立一番事业。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太太满心疼我,叫我学管家务,你不说替我长脸BLaBLa……”
  黛玉听的暗暗点头,贾环却肚里长牙:我不争气?一点大就拿了姨娘的月钱,向族中混学堂的侄辈求告学几个字。原以为凭此能把宝玉比到尘埃里去,谁知尽成空!麻着胆子放魇魔,不料没能弄死宝玉,自己倒被教训的大病一场。病好再往家学,天天在演武场上揍打,不得不伏小做低。已经认命了,谁知被魇魔!那后头毒手,除太太宝玉再没别人!
  耳听胞姐说太太好话,他不由邪火乱窜,操起药碗砸过去。
  探春来不及反应,细瓷碗在她的脑瓜上开花!
  紫鹃眼急身快,和身护住黛玉,碎片溅到她身上,所幸冬日衣厚没伤着。雪雁、王奶妈等慌忙拥住黛玉出去,黛玉急叫:“快看看三表妹!”
  此时房里乱成一团,待书、翠墨等扶着发蒙的探春尖叫。探春身穿兜头羽毛缎斗篷,因入房把兜头掀了,贾环弓射学的不错,碗正正砸上她的头顶,这会她云鬓歪乱,不知是砸出的还是碎片划出的,殷红的血顺着额角往下流……
  。。。。。。。。。。。。。。。
  贾环把政老爷撞伤,还能说是小孩儿毛躁;砸胞姐,明晃晃幼犯长,够得上忤逆。荣府再不讲规矩,这种事至少明面上不曾有过。
  王夫人恨极,原本她便以为贾环是误撞老爷,实是想令宝玉脸上落疤无法入仕。这回得到印证,那黑心的下流种子专爱毁人脸,女孩儿的脸何等紧要,万幸伤到头没伤到脸。一只碗不足以把人砸死砸傻,却打乱她的图谋,她需要赵姨娘母子“好好儿”活着,现如今不得不严加处治。最可恨,处治不处治都大损二房名声,这叫家风不正。
  惟有死不认账了,好在白老媳妇识轻重,悄悄来报,知晓的也就是跟前这些人和小院那边的人。于是她厉声下禁口令,说不许惊扰年迈的老太太、在外院养伤的老爷,命周瑞家的里外盯住不得走漏风声。尔后也不请医,唤了轿子,带着心腹们去那边:奴才领着太医往府中一过,下人们必多嘴多舌,不过一点子小伤,她就能治。
  王夫人赶到小院,探春尤在贾环房中。盖因下仆受这种伤寻常事,婆子们大有经验,寒天最紧要不能见风,环三爷被众婆子驾去隔壁赵姨娘房里了。
  赵姨娘闻太太到,搏命闯出房,一身夹袄跪雪地求告。
  王夫人牙根咬断:没婆子们徇私,走都走不稳的下流娼~妇如何出得了门?这起子背主的刁奴不能留了!大恨之下,她一脚将赵姨娘踹翻:“阻嘴!拖下去!”
  那头黛玉出来迎二舅母,不期看到这剽悍一脚,唬的眼发直。
  王夫人立变慈眉善目,上前携了她的手臂:“玉儿勿惊,家里家外少不了出些乱子,早早经些事倒是福。”
  屋里探春形容狼狈,虽不幸中的万幸没伤到脸,可伤在头发中甚难办,姑娘家又不好把头发铰了,婆子们只能帮她去了钗环,多多洒白药。
  这会探春已止住血,起身欲行礼。
  王夫人忙命人按住,亲自上手拨开她的头发细看。见不出所料只是轻伤,笑叹:“毛躁丫头,走路都会平地打滑撞着,不知这天气处处冰雪被冻硬么?一天大似一天了,如何是好?”又骂丫环婆子们不仔细服侍,一个个都该打板子。
  探春见太太有心掩饰,忙言是自己非要亲手摘梅花滑倒,怨不得下人们。
  王夫人板脸道:“那也是她们不知劝!都听好,三姑娘伤着,你们且用心服侍,板子记下,先罚一个月月钱。”尔后看了一眼黛玉,微带苦涩道:“女儿家一句话不敢说错、一步不敢走错,不慎跌一跤,能被人传成肆行妄为。”再冷厉地扫视众人:“三姑娘偶感风寒,我怕她吹了风加重,留我屋里养两日。”
  众仆齐齐应了。王夫人唇角微勾,吩咐替探春包好头,抬去她院子里歇息。
  黛玉心中千回百转,不由想起凤姐兄妹斗殴:分明王仁醉酒无状,却是凤姐以病躲羞!
  随之她心一跳,想到王仁突然病故,会不会内有隐情?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要是换成探春姐弟……太可怕了!环表弟虽可恶,到底年纪小,到底是三表妹的胞弟,那王仁一死凤姐何等伤心。还是二舅母周到,关上门教训环表弟也就是了。嗯,这就叫后宅手段,谎上套谎,下人们再是口不严,传来传去环表弟殴姐也就是其中一种,听起来匪夷所思,外人只会当是三表妹跌了一跤,充其量贾环又犯毛躁,不小心撞倒胞姐。
  宝玉晚请安时得知此事。原本王夫人连儿子也想瞒住,思及儿子仍要不时去探视那丧天良的下~流胚子,不能不点个醒。
  宝玉这回真的震惊,且生愧疚。原著中便有贾环企图用沸烫的灯油泼瞎神瑛侍者,这里环童鞋亲手将魇魔塞他铺垫下,想要了他的小命,他哪会不防贾环,从没进过其房,却没提醒探春一声,实是他没想到那家伙连胞姐都能下狠手。
  好些红学家同情贾环,认为他是封建大家庭中被压抑到扭曲的小可怜。
  他不同情,王夫人再毒没想过要这小子的命,换成他做贾环才不在意,还会偷笑:环童鞋只比神瑛侍者小两岁,按原脉络发展贾环娶妻时,荣府应还没被抄(前八十回最末一章神瑛侍者已十七,会开溜也因娶妻在即)。分出府的庶子不会被抓,又不是株连九族之罪,也就是生活贫寒。穷人多了去,大男人理当自谋生路(某只选择性忘了自己对离府逃亡怕怕,有假户籍又有银子,比有真身份的穷人好过多了)。
  探春歇在王夫人侧边的厢房,宝玉自是要去探视。因事先不知两手空空,向王夫人讨了钥匙开假妈妈的笼箱:药不必送,用不着又太刻意,拣些姑娘喜欢的小玩件便好。
  正挑拣,前头传报贾母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妹妹:后宅手段必得有,不然动辄要命,我得学着些……
  

☆、第111章、雪雨春:小小宅斗手段

  
  贾母从重孙媳做到老封君,论后宅手段,至少王夫人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二房发生的密事,不过片刻功夫她就知道了。
  她本对王夫人只将赵姨娘母子关起来不满,装贤德装过头了,哪是给她老婆子面子,分明拿她做阀子赚名声。那红嫣(赵姨娘)本不是嚣张的,都是王氏故意纵出来的,无非借着红嫣无状,下她这个婆婆的脸,这起子混账心思她还不放在眼里。只红嫣可恶,提点过几次还要找死!即找死,成全了她!
  老太太是打着探“偶感风寒”的孙女而来,却先去探了一下行动不便的政老爷,不许他撑着身子陪伴。再往探春房里,放下些养生药材,慈爱地叮嘱了几句,命宝玉陪他的三妹说说话,尔后拉了一直伴护探春的黛玉去王夫人屋里。
  探春微现凄惶,她不过一介庶女,便是重病,老太太也只会打发下人来探视,今天亲自跑这趟,往好里估,是她老人家不想让黛玉在二房过夜,但最大的可能是处治她的姨娘和胞弟。姨娘是老太太赏给老爷的,太太总是手下留情,可不就要老太太来发话。只这事可在明天请安时说,老太太不顾天寒地冻跑来,到底是为什么?
  宝玉只当她被贾环打击过头,轻声开解:“恕我直言,人不开窍,旁人再使力亦枉然,你很不必把事往自己肩上担。他有父有兄,我们都管不好,你一个女孩儿家能如何?也只能如我们一般吃挂落。他就那样了,再坏,坏不到哪去。”
  探春失笑,心中微安:二哥一语双关,等同承诺不会把贾环如何。只是老太太能应吗?姨娘和胞弟一二再惹出多少事,换成她是老太太,肯定严加处治。
  罢了,自己本也无能为力,不如将自己摘出来。于是她苦涩道:“我不忿他们老说我攀上高枝不拉扯他们,人心换人心,这般待我,我竟是死了心。”
  宝玉叹了道:“可不正是人心换人心。先前都说大太太‘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那也要她能依靠上才成。你看略能依靠时,大太太是怎么待人的?故此我最烦人云亦云了。别老顾忌别人怎么看,对得起自己的心足矣。”
  探春想到邢夫人对薛家的亲厚,点了下头:“看别人行事,总能挑出种种不是,换成自己未见得能强到哪去,我算明白‘无可奈何’一词。”
  那头王夫人屋里的厅堂鸦雀无声,贾母只留了鸳鸯、琥珀服侍,王夫人只留下大丫头玉钏儿,黛玉索性一个没留,她自己都想开溜,太压抑。
  贾母用茶盖拨着茶叶细抿了好一会,看王夫人木头人般立在那儿,似打定主意绝不先出声,终是懒得跟她扛下去,似笑非笑道:“红嫣和她那孽子,你打算怎么办?”
  王夫人原还妄想贾母不知情,这会只能暗恨就那么点人,谁会是老虔婆的眼线?脸上却是十足的无措加无辜,厅堂没铺地热只有层羊毛锦织花毯,她不顾没加棉垫,啪嗵跪倒,掩面泣道:“儿媳顾忌老爷,老爷养到今儿都没大安,实是不能再伤心了!”
  贾母心一黯,她老天拨地的赶着过来,正是心忧没出息的老二。老大荒~淫无度,终把身子掏空,没准走在她前头,老二可不能再出事。老二虽迂却是规矩人,便是年轻那会,享用的也只是亲长赏的通房。偏是王氏不容人,老二人到中年,身边只余几个歪瓜裂枣,她实在看不过眼,才赏下家生子红嫣。不料老二竟入了迷障,差点宠妾灭妻!去年老二被那下~流种子撞成重伤,迟迟不处治,这回三丫头差点破相,她估老二仍不会处治,好在王氏识眼色索性没让老二知晓。但这般下去贾环有恃无恐,害了老二不算,还会累及宝玉贾兰。
  她不由翻了个白眼,对黛玉道:“扶你二舅母起来。娘儿几个说话,用不着虚礼。”
  黛玉俯身相搀,她乃纤纤佳人,王夫人丰润富态,还不肯起,弄得她十分吃力,鸳鸯琥珀忙上前相助。
  贾母哧笑:“你很不必如此!这般模样想是已知错,你说你何苦?”
  黛玉以后是当主母的,本能替王夫人抱屈,仗着得宠,翘嘴道:“本是妾的错,却要主母担待,老太太也来怪二舅母,竟是没处说理了。”
  贾母缓了脸色,将黛玉拉到身边,笑戳她的额头:“外婆教你个乖,妾只是玩意儿,本不用太过抬举。挟制不住妾侍,那就是主母愚弱。老二家的,你非愚弱之辈,不过是顾忌你老爷,又或是我老太婆。也是当年我看走眼,以为红嫣是个好的,谁知竟是祸家精。爷们都喜爱好颜色,不过馋嘴猫儿,算什么要紧!后宅最忌一花独放,但凡有个颜色相当的摆那儿比着,她哪里能张狂起来?”
  黛玉暗道大舅家后院倒是莺莺燕燕花满园,大舅母挟制住谁了?于是那等精明的大舅母便是“愚弱”!大舅自己把身子掏空了,阖府上下皆怪大舅母。琏二奶奶刚强,能管住琏表哥,又成“醋汁子拧出来的”,真个没天理!
  奈何姑娘家面嫩,任是满肚不服,到底说不出口。
  贾母的话是针对二儿媳,换成大儿媳便是另一番说辞。
  王夫人指甲卡手心,想她年纪一把,竟被婆婆暗指捻酸吃醋!她绝不认,她不过是不许那起子下流小娼~妇欺到她和她的儿女头上。她自认做主母一等宽和,从怀元春起就为老爷安排房里人,偏是斗不过老虔婆赏的,老爷不喜欢。那一个二个搅家精都是老虔婆赏的,太婆婆赏下的还没那般放肆呢。
  贾母冷眼相看,淡笑道:“做人媳妇的,最紧要知晓爷们喜欢什么。你莫气不过,自己仔细想想。你本大有造化,生了娘娘,又有宝玉兰儿,恁地看不开呢?我这把年纪,未知几时就归西了,所望不过是儿孙过得和乐。”
  王夫人复又跪下,莫看她十月怀胎生了贤德妃,无人不知大姑娘是老太太一手调~教的,出去做客,外人敬着,在府中她所得体面也就那么回事。
  贾母也不看她,顾自起身,手牵黛玉出门唤轿,又高声唤宝玉:“宝塾师,这块服侍的多着,用不着你端茶倒水。天擦黑了,后院子要落杠,赶紧回你的学堂去。”
  王夫人只得自己爬起身,将贾母一路送出门。可怜她满肚苦水,老太太的意思无非让她给老爷安排通房,早在关起赵姨娘母子时她就安排了。她哪是捻酸的?惧的只是老太太赏下狐媚子。可她安排的房里人,老爷正眼不瞧,比年轻那会还过分。
  思前想后,她命玉钏儿悄去将她娘唤来,她觉得白老媳妇会调理人,两个女儿都水葱儿似的,可惜玉钏儿年方十二,也不好给老爷:白老媳妇当年是国公夫人赏给老爷的通房,得过几天宠,后被老太太赏的通房划花了脸。白老媳妇是外间买的,孤身一人,脸又毁了,打发出去必无好着落。王夫人喜她将老太太的人废了两个,开恩将她配了木纳的白老儿。
  一时白老媳妇来了,王夫人将老太太的意思道出,让她帮拿个主意。
  白老媳妇思衬片刻,问:“太太可曾让桂香姑娘服侍老爷?”
  王夫人愕然:“桂香?她怕有四十多了吧?”——桂香和白老媳妇一样,是国公夫人赏下的通房,身子毁了,如今跟在周姨娘身边做针线婆子。周姨娘也是国公夫人赏的,因没得过宠,被王夫人格外善待。周姨娘识趣,平日只带个笨笨的小丫头到王夫人跟前服侍,另两个在她屋里当婆子的昔日通房从不出来打人眼。这两位一个是桂香,一个是王夫人替政老爷安排的房里人,瞎了只眼。王夫人觉得冤枉,她正经下手毁掉的没几个,是她们自己斗的头破血流。
  白老媳妇笑道:“听闻桂香姑娘已养好病,太太不妨唤她来瞧瞧。老爷并非那起子一味好色的,桂香姑娘略通文墨,或可试试。”
  王夫人有些不舒服,凡得过政老爷宠的她都讨厌,除非像白老媳妇没了颜色。她犹记得昔时桂香的妖媚模样,没将之打发掉,一是桂香嘴巧善奉承她,二是通房总得留几个。她想要不就让桂香试试,这般年纪至少不会生下孽子。
  于是转过一天,政老爷见到几近忘了的老通房。他随着伤势渐好心气已平和,桂香又是个识情趣的,便没打发出去。
  说起来贾母对王夫人可算苦口婆心,她确实从不懂揣摩男人心思,不适合的时候安排颜色再好的美人,那也成不了事。何况王夫人能调~理出什么人?她的品味和男人的喜好南辕北辙,侍妾成天板着脸扮端庄,看着都累人。
  以桂香的年纪,早不适合打扮的妖妖娆娆,故此她淡妆示人,这又顺了王夫人的眼,加上她擅长奉承王夫人,不过数日便站住脚跟。
  王夫人看诸事妥当,便拣了一天向政老爷进言。
  政老爷顶孝顺老母亲,即刻唤来外院管事,将赵姨娘母子送走。
  王夫人眼发乌,不过她也估到色~迷心窍的老爷不会许她插手,偏是这事儿不能越过老爷办了,不然老爷一准恨上她。
  不管怎么说,好歹将赵姨娘母子打发出府了。于是她往贾母跟前回话,说赵姨娘母子一直不见好,已回过老爷,待雪化后送去庄子上“将养”。
  人都走了,她怎么敢这样讲?唉,赵姨娘是老太太赏的,送走必是要回老太太一声,偏是政老爷不管不顾,惟有她描补一二。
  贾母大有气度,没当个事、呃,是政老爷将人送走后意识到不妥:怎么送、送去哪个庄子是有讲究的。于是他抢先命心腹向老太太禀告,说贾环以后就在乡下娶妻。
  贾母只求奴才秧子莫祸害她的正经金孙,自是一笑带过。
  这会她老人家也就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搁一边,转而说起眼前大事:黛玉出孝因种种原故没大办,二月十二日合当好生办个庆生,姑娘十三,已到了说亲年纪。林如海将黛玉的婚事托给了她老婆子,邢、王两位舅母也当效力。
  却说探春受的只是轻伤,两三天便好的差不多,回了小观庄。“风寒”没这么快好,王夫人戏做全套仍命她包着头静养。
  这一日,晴雯提了养生补品往小观庄探视。她已是宝玉的通房,当然私底下两人一清二白,宝玉“疼惜”她,声称不忍心她喝伤身子的避子汤。晴雯天真之辈,更是对假石头忠心耿耿,领着丫头们用心打理抱厦。现今绣坊已转去媚人那边,她们只做宝玉的四季衣裳,外加宝玉装打赏银子的荷包等。再就是府中族里各色人等的生日及年节随礼,平日有个事的走礼等由晴雯料理。她不及袭人细心,但旁有宋嬷嬷提点,又有茜雪做帮手:茜雪是家生子,一时没想到的,有她的老子娘提点。
  晴雯至秋爽斋,早有丫环往里传话。黛玉笑扬声:“有请小表嫂!”
  待书迎出来打帘子,一边悄告:“姑娘们忙着写帖子,莫坐太久。”
  晴雯点头谢过,咬牙入门,恨声道:“就会欺负奴婢!都说表姑娘水晶心肝玻璃人,谁知私底下可恶。现今老太太摇铃拨鼓大排宴,竟不知就要便宜谁。”
  黛玉羞恼:“我说一句,小蹄子回十句!快拿板子来,正经欺负一回。”
  众人都笑起来。这会是上午,惜春并宝钗姐妹跟着两位夫人去了议事厅,湘云又回了家,巧姐儿便跟着黛玉到探春这边,三人写帖子,平儿紫鹃待书磨墨服侍。
  平儿见晴雯呲牙瞪眼的,打趣:“林姑娘且饶她这一遭,不然宝二爷心疼。”
  晴雯立扑她身上卡拧:“好你个促狭的!琏二奶奶不在,没人拘着你了!”
  平儿连声告饶,探春叹道:“赶紧收了手,天可怜见,你俩都是无父无母无兄,很该相怜相惜。说起来,有个唐僧取经,就有白马驮他。有琏二奶奶,就有平儿姑娘前后打点,皆是主仆相宜。晴雯姑娘一等伶俐人,日后也是有造化的。”
  众人知她因赵姨娘的事心闷,纷纷拿话打叉:荣府中,明面上敢违逆主母的姨奶奶只有赵姨娘一个,听闻要被送去庄上,三姑娘脸上多难看。
  晴雯看探春强作欢笑,忙言要回抱厦赶针线活,搁下补品告辞而去。
  这头平儿带笑替姑娘们斟茶,心中苦涩。她估自己再也见不着二奶奶,二奶奶含泪将巧姐儿托给她,说“从此巧姐儿便是你的亲女”。她当着二奶奶的面喝下绝子汤,如今只盼将巧姐儿平安养大,再向二爷求情,充当巧组儿的陪嫁婆子。一个没开脸的通房,按荣府老例本也可做婆子用。
  巧姐儿年纪虽小已会看脸色,强拉平儿坐她身边,借口是“帮看看错没错字”。
  黛玉心情微黯,短短时日,因了贾母王夫人有意让她知晓一些后宅阴~私,令她看到了做主母的种种艰难。以前“主母管束侍妾”只是一句话罢了,她没当个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她对那尚无着落的夫君也无着紧之心,觉得似外祖母、舅母们自过自的挺好,哪曾想过要替侍妾庶子担待。寒气逼人的地下,二舅母一跪再跪,可恨!
  探春一句“无父无母无兄”提点了她,她觉得赵姨娘张狂和家生子身份分不开,亲戚旧交那许多,便原是好的,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不停挑唆,自是会变。她身边也有一个“无父无母无兄”的雪雁,虽没紫鹃周全,忠心不缺,又是林家下人,日后或可做臂膀。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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