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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送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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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只顾着沉迷皇后娘娘“色相”,却不知她偷觑本领并不高强,早被人识破。别说身居高位的皇后娘娘,就是对面而坐的北静太妃并王妃都偷笑不已。
实是贾府众人多心,皇家并不忌惮一个尚在襁褓中的贾宝玉。毕竟贾代善已故,荣国府后继无人,在皇家眼中不过百足之虫。
本来今日宴会便是妇人之宴,要说正主,迎春倒可算一个。送子观音、菩萨在世并圆清大师俗家弟子,三重身份加持,迎春可是风头正劲。再加上宛平郡主、北静太妃等人添油加醋宣扬开去,皇后娘娘都屡闻迎春大名,好奇的紧,故而专程请了贾母入宫相见。
至于贾宝玉,实在衔玉而生的噱头太足,皇后娘娘顺嘴提了一句。传话太监心细,巴巴说与贾府众人听,这才有了一老一小带婴儿入宫之事。
按理说,若皇后娘娘有心召见贾宝玉,必会同时宣见王夫人或邢夫人,总不会让贾母一个六旬老人拖家带口入宫。可见宝玉入宫纯属巧合,若非迎春声名鹊起,贾宝玉定似上辈子一般终生与深宫无缘。
皇后娘娘赏玩宝玉之玉,惊叹玉上带字,询问宝玉降生经过。
贾母回答道:“别无异处,只口中噙此玉,家人稀罕,哄传奇异罢了。”
皇后娘娘笑道:“如此确实奇异。只不知此玉可有妙用?”
贾母道:“并无何用。说起材质,也极平常。只因和臣妇那不肖孙儿同时降生,想是彼此有些渊源,故而不曾离身。”
皇后娘娘含笑点头,一边将那玉握在手心仔细揣摩,果无甚异处,便重新塞进贾宝玉襁褓中,并示意宫女将宝玉抱还贾母。
迎春暗暗松一口气,却听皇后娘娘接着问道:“国公夫人身后站着的便是荣国府长房二公子?”
皇后娘娘调笑,迎春却不知怎生回话是好。贾母也正斟酌语句。北静太妃见二人太过紧张,笑应道:“可不正是。别看二公子年纪轻,那套按摩手艺只怕比宫中老御医都不差。”
“哦?那本宫今日可要试试。来来。”皇后娘娘招手让迎春过去。贾母也回头示意迎春大胆上前。迎春略一思忖,一咬牙,快步上前。
皇后娘娘低头示意脖子酸疼,让迎春按按。这个迎春格外有经验。妇人衣饰华丽,发髻钗环再加仪制服冠,重重压迫下,十有八九粉颈酸痛。
宫女端来清水给迎春净手,迎春告罪罢,径直上手。迎春先是轻缓地绕着皇后娘娘脑□□位打转,让皇后娘娘有个舒缓、适应的过程。后低声询问皇后娘娘力道如何,哪里有麻感痛觉。皇后娘娘也极配合,一一回答。迎春摸准病灶,对症下药,三两下按去,皇后娘娘便舒服地低哼出声。
“对对对,就是这里。呀,好麻!嗯嗯,力道正好。想不到二公子小小年纪,力气却不小呢!”迎春手下不停,皇后娘娘口中连道。贾母本端坐下方,见状也不由松散了双肩。
不到一盏茶工夫,迎春额上见汗。皇后娘娘还兀自闭眼享受,口中夸赞迎春不迭。
并非皇后娘娘无人伺候,只是太医们男女尊卑有别,不便亲自给皇后娘娘按摩。宫女太监却对医术、穴位一窍不通,画虎不成反类犬,只能聊胜于无。迎春师出名门又有多年实践,且身为女子,诸多便利下自然如鱼得水。
北静太妃见皇后娘娘渐显“得意忘形”之状,忍不住开口道:“如何?皇后娘娘可愿有个如二公子这般的贴心小棉袄?”
皇后娘娘这才从沉醉中苏醒,叫停迎春,拉她到面前站好,细细打量一遍,含笑点头道:“果然好风姿。待二公子长成,不知要便宜哪家公子?”
迎春羞臊低头。
贾母却心内一突,难不成怕什么来什么?
第31章
贾母闻听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迎春日后“花落谁家”便忍不住心下一颤。虽然迎春还小; 皇后娘娘之语可为一句戏言。只是堂堂皇家哪来戏言?皇后娘娘再看似无心的一句话也会被有心人翻来覆去倒腾琢磨无数遍,没事也能翻出花; 何况这般意有所指之语。
本来迎春身为庶女,身份所限; 趁其才名、德名远播时为其择一门良配无可厚非。只是贾母对荣国府当下境况深有自知之明,贾政、王夫人夫妻对元春的打算也是昭然若揭。贾代善还在时,有他把控着; 王夫人攀龙附凤的心思不敢丝毫流露。贾代善亡故后; 贾政也无爵位在身,心高气傲的王夫人可不就要在宝贝女儿身上打主意!
也赶巧贾代善亡故,元春需要守孝,一打岔便耽误三年。起初王夫人心气仍高; 一般人家有意相看她一概不理。直到元春眼瞅着及笄仍未定有婚盟; 迎春却扶摇直上,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王夫人心中焦急,仓促之下才导演了元春及笄礼时那场为迎春作嫁衣裳的闹剧。
因此; 昨日闻听宣召后,贾母故意当着贾政父子的面儿质问贾赦是否有意送女入宫。贾赦的回答也直白; 就差没明说他做不出那等卖女求荣之事。凭借荣国府目前境况,还犯不上低三下四送娇花嫩柳一般的女儿进宫平白熬煎,少女成婆,老死深宫中。
贾母从来怜贫惜弱,又怎会不心疼自家孙女?迎春聪明伶俐,元春也是打小乖巧可爱; 两个孙女都是贾母看着长大,哪个没有好归宿都不是贾母所愿。
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家远胜公侯门,又岂是易与?贾母有心提点贾政,奈何政老爷榆木疙瘩,全未听懂。
迎春听闻皇后娘娘调笑之语,只低垂臻首,面上波澜不兴,心下却如惊涛骇浪一般。她的年龄,自然不能入宫为妃。她的身份,作王子正妃却又高攀。侧妃做小?绝非迎春所愿!
何况,迎春一时只顾思量自己终身幸福,贾母却想得更深一层。自从迎春扬名,各家做客宴请的帖子雪花般飞来。贾母虽不大出门,消息却远较先前灵通。
那位亲王积劳成疾,渐呈不治之相。圣上悲痛万分,擢太医院使任亲王副手,另外仍命太医们日夜驻守亲王府。千年老参、百年灵芝,各式各样的珍惜药材流水似的成箱成箱从皇宫大内运往亲王府邸。那位爷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圣上无奈,亲自登上天坛祭天祈福。
可惜,人力不能胜天,生死有命。贾母听说,那位爷如今只是靠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圣上兄弟情深,死活不愿意撒手。不过一二日的工夫,只怕那位爷便要一命呜呼。
届时,圣上失去左右手,前朝沉渣泛起。圣上虽春秋鼎盛,却于政事上格外勤勉,不说事必躬亲,也算大权总揽。积年累月下来,身子早被掏空虚。膀臂既失,儿子们也均长成,眼见着要重蹈覆辙,皇上、皇后怎会事先没有准备、应对?
之前那场弥天大祸,有贾代善做主护航掌舵,贾府总算没有卷入漩涡,勉强全身而退。如今可不一样。贾赦、贾政兄弟没有一个可以扛住事的,再卷入一次夺嫡之争,贾府抄家夺爵只怕近在眼前。
山雨欲来风满楼。贾母昨夜将这些事前前后后颠来倒去思量了多少遍,终于打定尽早抽身、袖手旁观的主意。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娘娘一句话荣国府就将再次卷入漩涡中心。迎春虽小出嫁可以是十年以后,但是亲事今日便可定下。皇后娘娘虽无亲生儿子,但皇后娘家势力庞大,家族枝繁叶茂,不知有多少适龄子侄。
哪怕皇后娘娘今日什么话也不说,她只需略略透个口风,在座诸人都是见证,便相当于她在迎春身上做了标记。除非她不要,第二个人再想打迎春主意都要先掂量掂量她的心意。
荣国府也算家大业大,一旦站队,再不能轻易转换门庭。性命攸关的大事贾母也不敢擅言专断。
只是,皇后娘娘问话,谁人敢不回答。贾母脑中思绪纷乱,嘴上却赶忙应道:“迎春蒲柳之姿,不敢当皇后娘娘赞誉。”贾母有心再说些什么,只是话儿在舌尖转了又转,始终无法出口。
正巧,皇后娘娘下手一人接口道:“国公夫人太谦虚了!二小姐心善才高,若非我这儿媳才刚有孕,不知男女。咱们家怕是要早早咬定这门亲,腆着脸和国公府做亲家呢!”
贾母今日入宫觐见思前想后时刻紧张无比,自打落座除了注意到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乃北静太妃婆媳外,旁人并不敢多看一眼。迎春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略略偷窥了一下皇后娘娘,旁坐何人均不知晓。
贾母闻言回望,赶忙笑答道:“怡亲王妃可莫折煞老身。敝府小门小户,迎春更是个野丫头,怎敢与亲王府攀亲?”
迎春也随声转头望去,这一看便惊呆了。迎春并不认识开口说话的怡亲王妃,可是怡亲王妃背后所站之人迎春却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元春及笄礼上宛平郡主请自己为她把脉的华服丽人。
彼时华服丽人正身怀六甲,却煞气直透华盖,面色异常,贴身闻去胸腹间更隐有麝香味道。迎春把脉后惊诧莫名,本欲和宛平郡主细说分明却被桂姨等人前来送匾耽搁。
临散席前,迎春还专门拉着宛平郡主的手去到无人处,旁敲侧击告诉宛平郡主要为华服丽人请“合适”的大夫好好诊脉。宛平郡主含笑抚摸迎春发顶,直夸“迎春是个好孩子”!
之后,迎春再未见过华服丽人。却不成想今日在皇后娘娘宫中相见,且看其穿着打扮竟比北静王妃也不差毫分。
原来华服丽人乃先皇孙媳,正经的亲王世子妃连氏。只是父亲坏了事,出嫁女虽无干系,到底心有郁结。又逢多事之秋,世子侧妃娘家显赫,心机深沉,手段狠毒,真情牌、连环计让连氏误以怀孕为生病。连氏日日吃着侧妃娘家送来的补药,闭门不出,还怕过了病气给世子,亲自送世子去侧妃房中安歇。
如此种种,连氏一时不察,若非宛平郡主临时起意,迎春又人小鼻灵,把脉准胆子大,连氏险些便着了侧妃的道。失子事小,怕是小命难保。
那日回府后,连氏寅夜派人暗地里请来盛京名医,果然水落石出。连氏气愤不过,当场便要将事情捅破,让那侧室好看。多亏被心腹丫鬟拦住,连氏和宛平郡主几番合计,如此这般,将计就计。最终那侧室作茧自缚,被世子厌弃,只差被驱逐回娘家。
连氏和世子爷重归于好,琴瑟和鸣。怡亲王妃马上要抱金孙,更是宠的连氏上天入地。连氏本是大家闺秀,谨守本分,相夫教子,经此一事也长了诸多见识,亦越发感念迎春恩德。
正因连氏性情温和、知书达礼,深得皇后娘娘欢心。迎春入宫之事,便是连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这一切迎春都不知晓。连氏在迎春并贾母初进殿时,便不停冲迎春使眼色。奈何迎春拘谨,不曾注意。此刻连氏见迎春、贾母等人过于紧张,便推推婆婆,让婆婆开口替二人解围。
迎春抬头看向连氏。连氏眼含笑意,带羞低头,右手似有意似无意在肚腹间滑动。迎春明白,连氏在暗示她已知有孕、无需自己担心,忍不住嘴角翘起。
北静太妃也打趣道:“看看,果然一家有女百家求。不过你家哥儿还没出生就打人家孙女主意岂不是太贪心!”众人哄笑起来,殿上气氛为之一松。
皇后娘娘更是叫人给迎春赐座,待众人安静下来,握着迎春的手问道:“读了哪些书?”不知是皇后认为女子本应读书识字还是她早清楚迎春底细,故而有此一问。
迎春字斟句酌道:“《女诫》、《女德》都有读,《论语》才开蒙。”其实迎春四书五经早已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皇后娘娘笑道:“可有读史?”
迎春垂下眼眸,徐徐摇头道:“不曾读。”
皇后娘娘低叹一声道:“那倒可惜。”似有所感,片刻后皇后娘娘方才接道:“听闻你乃圆清大师俗家弟子,不知当真否?”
本是平常一句询问,迎春却莫名心中一动,仿佛皇后娘娘早先一番长谈、几处机锋都是障眼法,唯独这个问题才是切中要害正中靶心之处。
迎春不由联想起相国寺山门前趋之若鹜的高门,“正巧”“偶然”相遇的东平王世子穆莘和恩师的谆谆教诲。
“民女有幸因残谱之惠得入恩师门下。”迎春反客为主,点头恭敬答道。
“哦?说来听听。”皇后娘娘兴味盎然追问道。
迎春老生常谈,又将她如何偶得棋局残谱,误入碧竹园,侥幸与圆清大师对弈之事删繁就简从容道来。故事经过皇后娘娘本听宫人转述过,只是听迎春自己说来,别有一番奇遇滋味。
“不知圆清大师都传授了你哪些独门秘技?”皇后娘娘好奇追问道。
迎春已有对策,沉声道:“民女愚笨,并不能领悟恩师高深佛法、世间至理。不过习得师父医术的细枝末节,仰仗恩师药方和祖母、爹爹的俸银,聊做恩师治病救人之臂助。恩师乃世外高人,不为红尘虚名所累。民女冒名顶替贪天之功反得了一个好名声,实在愧不敢当。”
事已至此,大方承认更好。皇后娘娘句句问话看似随意无心,却知己知彼环环相扣,目的为何迎春实在琢磨不透。既如此,迎春决定主动坦诚,有问必答,事无巨细,坦坦荡荡。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收效甚好!皇后娘娘满意点头,挥手让宫女端来一盘子金银首饰玉器古玩,统统赏给迎春。迎春诚惶诚恐,无功不受禄,不敢领受。
皇后娘娘不疾不徐道:“荣国公孙女天资聪颖、福源深厚,更难得其天真无邪、心如明镜、不贪虚名。小小年纪,倒有诸多值得学习之处。”
迎春兵行险招却也歪打正着。朝局眼看不稳,荣国府却异军突起。荣国公到底曾经兵权在握,至今军中仍颇有威望。贾府儿孙一个衔玉而生,一个观音转世,比皇家还气派。
若说皇上、皇后没有一丝猜忌必然是假。只是今日皇后娘娘亲眼见过,迎春目光澄澈、心直口快,宝玉婴孩一个、万事不知,荣国府老的老、小的小,确实不足为虑。而且迎春有心投其所好,语言爽利,举动大方,甚和皇后娘娘脾味。
皇后娘娘语带机锋,借夸赞迎春,顺势敲打有心之人,一箭双雕,俱各得利。
却便宜迎春被扣了好大一顶高帽!远胜满盘子金银珠宝!
迎春晕乎乎,晕乎乎;
贾母乐悠悠,乐悠悠。
不知何时席散了,贾母、迎春在宫女带领下离开。
皇宫门前,迎春正扶着贾母上轿,连氏丫鬟追上前来。“国公夫人请留步!”丫鬟抬高声音唤道。
贾母驻足回首。丫鬟已喘气走近,行礼罢说道:“国公夫人,我家世子妃有礼送给贵府二小姐。”说着从怀内掏出一枚玉佩双手捧给迎春。
迎春一时迷惘张口问道:“敢问贵府世子妃是哪位?”
丫鬟笑道:“二小姐贵人多忘事,可不就是早先您把出喜脉的怡亲王家世子妃嘛!”
迎春恍然大悟,恭敬不如从命,开心收下玉佩。
丫鬟送礼毕,低声对迎春说道:“世子妃嘱咐奴婢一定转告国公夫人和二小姐,得空务必请去怡亲王府做客。日后,世子妃定登门道谢!”
也就是说待连氏产子后必登门致谢,迎春又即将成功送子。
等贾赦、贾琏父子接到贾母祖孙三人时所见便是老少同乐、其乐融融的场景。迎春天生笑眼,总是笑意盈盈并不稀奇。贾母按品大妆,本需端宁有礼,却也笑得后槽牙都闪闪发光。最可乐的是贾宝玉,窝在贾母怀中,嗦着自个儿的大拇指,睡得直吐鼻涕泡。就这样他还时不时笑出声来,咯咯咯,跟小猫咪打嗝似的。贾赦、贾琏见状,对视一眼,也情不自禁笑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芳年有私心,偷偷双线写了某位最心水的王爷,不知小天使认出来没?
啊啊啊啊,我的男神!
亵渎了!
第32章
闲庭花落。
淑女慵卧。
迎春偶发春困; 命丫鬟在梨香院小庭一隅的海棠群芳树下放置一张贵妃塌,懒洋洋歪在榻上; 手中随意把玩着一个巴掌大小、玉色清透、品相极佳的和田玉九连环。许是无意中解开了困扰许久的环节,迎春牵起嘴角; 微微一侧头,撒下一地胭脂点点。
王大才子是真名士,自风流。世间花儿万种; 王晟独爱海棠; 无事更是常常吟诵东坡居士名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王晟给迎春启蒙,讲到花草,讲解语花; 讲花中仙子、红尘精灵; 首推海棠。其中又以西府海棠为王晟最爱,三句不离其口,迎春耳朵都听出了老茧。
因王晟没事便常念叨; 梨香院洒扫庭院的下人们都知道明代有个《群芳谱》,上面记载的“海棠四品”为哪四品。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与木瓜海棠; 时令、特色、培植方法等等,梨香院下人都能倒背如流、如数家珍。
为了王晟这一爱好,贾赦命人在梨香院除原有的那株梨树外,遍植海棠花。入春后,海棠花渐次开放。一阵风过,纷飞如雨; 落红点点,胜过离人珠泪!不仅王晟爱煞,日日要在海棠花树下品茶饮酒,焚香抚琴,对月畅谈,抚今追昔。就连贾母都亲自来到梨香院赏了三回海棠花。
迎春近水楼台先得月,因着读书便利,近一个月,白日总呆在梨香院不肯离开,常常在海棠花下假寐。不知何时睡着了,鸟声花语入梦,醒来物我两忘,不知迎春是海棠,还是海棠乃迎春。
今日也是这般。
迎春歪在榻上,迷糊把玩九连环。
说起来这玉制九连环正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迎春的诸多物件之一。本来皇后娘娘的赏赐,迎春一件也不愿留下,要统统交到官中。贾母却不同意,见迎春回府路上对这个别致的九连环颇有兴趣,便亲自挑出来交予迎春。
贾母并且发话道:“这些物件都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迎丫头的,现在放到官中也无妨。只是等到将来迎丫头出嫁,这些物件都要拿来给她压箱底。”
倒不是说皇后娘娘的赏赐都多么名贵、难得,只是意义非凡。迎春、贾母如此做,不仅贾赦、邢夫人等人心下十分熨帖,就连贾政、王夫人也挑不出半点理来。
时过境迁,迎春把玩着九连环,想起那日皇宫归来家宴时王夫人的形容仍旧止不住好笑。
且说那日迎春、贾母并宝玉三人打皇宫归来,皇后娘娘因未设宴,特特赏赐了好些御膳房吃食给迎春尝鲜。迎春不敢独享,在回府的马车上,巴巴劝解贾母,开恩释放王夫人并元春,阖府众人一起开开心心吃一顿团圆饭。
迎春还背着贾赦、贾琏,旁敲侧击地跟贾母商量如何告知王夫人等人她们今日进宫遭遇。王夫人野心太大,不敲打不行。荣国府短期内绝不可能分家,那便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二房出事,大房亦不能独善其身。迎春经过师父教诲,领悟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也明白了借势而为的重要性。可是迎春并不想战战兢兢时刻防备着过活。
若果可以,迎春希望与王夫人和解,彼此相安无事。那么必须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好生震慑王夫人一回。迎春想到便行动,在贾母耳边狂吹“枕边风”。话里话外都是休戚相关,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之意,只是不敢太过直白,显得过于早慧。
贾母却早心有所感,二人一拍即合,如此如彼一番安排,只等晚饭时大戏开锣。
且说那日王夫人自宝玉凌晨出门,便一直心急如焚、坐立难安,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来回闪现宝玉的种种悲惨结局,没几刻钟便要往院门外奔上一回,状似疯魔。贾珠无法,吩咐彩屏不错眼珠盯着王夫人,还让四五个粗使婆子把住院门,不许王夫人离开。趁贾母不在府中,荣国府人心惶惶之际,贾珠偷偷接了元春出来,让她去给王夫人作伴。王夫人见到元春,母女相拥而泣,总算神志清明了些。
好容易挨到贾母等人归来,下人来报大喜,说皇后娘娘重重有赏。王夫人难抑激动之情,一步跃下床榻,却因腿脚无力,当场软倒在地。元春扑过去给王夫人检查有无受伤,王夫人却似浑不知痛,只高叫着:“宝玉,我的儿!我要见宝玉、宝玉!”王夫人又开始疯疯癫癫,胡闹起来。
贾珠心疼不过,抬腿出门正要去向贾母求情。却逢鸳鸯赶来,传贾母话道:“老太太有话,今日蒙皇后娘娘赐御膳,特开家宴。命奴婢来请二太太并大小姐前去老太太房中用饭。”言下之意,暂时解除王夫人并元春的禁足,准许二人同桌吃饭。
王夫人喜不自胜,赶忙梳洗更衣毕,带着元春巴巴赶至贾母院中。
却原来邢夫人等人早至,贾政也赫然在座,众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竟似不缺什么人。王夫人眼神便是一黯,仍旧笑容满面上前,帮着邢夫人黑贾母布菜端茶,连迎春都周到服侍上了。
迎春暗暗好笑。
好不容易家宴结束,贾母便要挥退众人。王夫人到底母子连心,分外关切贾宝玉宫中遭遇。宝玉可曾得了皇后娘娘等贵人喜爱?有无赏赐?或者皇后娘娘有无对宝玉说些什么话?
可偏偏贾赦、贾政、邢夫人等都不开口询问,看那架势均要起身离开。王夫人实在忍不住,小声开口询问贾母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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