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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送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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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一登上贾府马车,脸上天真笑容尽敛,取而代之满脸狠厉之色。秋霜在旁见了,忧心不已,暗忖道:小姐好像魔障了。
  却说迎春才刚离去,怡亲王妃就叫来管事好一通询问。当怡亲王妃得知昭阳郡主所作所为后,当然已是几经渲染越发绘声绘色如临其境的版本,怡亲王妃差点没把面前矮几掀翻。
  昭阳也太无法无天!她亲叔叔故去,她就是这般姿态?皇家的脸面,女子们的脸面都叫她给丢光了!怡亲王妃气得双手直打战,命令管事将关于昭阳郡主行径的原话一字不落转告怡亲王。再替她问一句怡亲王,“这侄女你还管不管?你若不管,我自进宫找皇后娘娘做主!”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雷霆大怒。慎王被单独叫出来,一番痛骂。什么“目无尊长”“目无君上”“罔顾人伦法纪”“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种种惊世骇俗之语从皇帝口中不停涌出。
  慎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他从没见过皇帝生这般大的气,更如此给他没脸。慎王深知天子之怒,何其恐惧!抄家夺爵也不过天子一句话尔。故而,吓得两股站站。
  更可怕的是,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慎王在心中哀呼道:“天要亡我!”
  最后,皇帝格外开恩,将慎王由亲王贬为郡王,府邸抄没,家产一半充公且罚俸三年,其后无召不得入宫。昭阳郡主更惨,褫夺封号,贬为庶民,押往五台山为尼。
  九城兵马司的人去昭阳的郡主府抄家时,她还和海棠生相偎相依在床上做着美梦。昭阳衣不蔽体,被侍卫从床上拽起来。多亏侍女死忠,给她扯来一件衣服披上。不然堂堂昭阳郡主,不,庶民昭阳就要赤身裸体被押往五台山。
  乍变陡生,昭阳万事不知,嘴上高叫着“大胆!混账!本郡主要让父王砍了尔等的狗头”,却突然没了生息。原来昭阳被背后一个身高五尺的巨汉一军棍放倒,最后被人死狗一样拖出门去。
  海棠生因为勾引郡主,国丧取乐,也被判了刺字发配。沁玉班的人,从班主到杂役一个没跑了,统统关进了京兆尹大牢。
  直到昭阳被绑手绑脚堵着嘴送往五台山,慎王府的人都没有来一个。慎王妃是巴不得昭阳早点死,省得连累她女儿声名。至于慎王张狂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被一个女儿弄的颜面尽失,还被人从府邸里赶出来,无召不得入宫。一个不能入宫的天潢贵胄算什么天潢贵胄!昭阳是谁?慎王不仅没听过,恨不得再送她一程!
  昭阳被贬之事传出,京城中人个个拍手称快,实可谓大快人心。
  当迎春得知这个消息时,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佛堂,在里面跪着念了一夜心经。
  不生佛心,反起戾念。
  魔障一生,诸孽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小迎春在直线黑化,
  那个能一念度她成佛的人快到了。


第58章 
  昭阳之事甚嚣尘上一段时间便复归于尘土; 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总是变得飞快。所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也没有什么常开不败的花儿。
  可是有一件事却没那么轻易过去,至少对于海棠生和沁玉班的所有人来说; 似乎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海棠生左脸被刺了青。
  他是男旦。
  “从此也许只能演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了。”海棠生如一摊烂泥软倒在牢房地上时如是想。
  对面牢房,沁玉班班头、小子、杂役呼啦啦一群人挤在小小一间牢房里,瞪着空洞的双眼; 绝望地望着牢房顶那扇四方的天窗。他们的人生就是重复着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且当前这个火坑只有巴掌大一块四方天空。
  沁玉班是池鱼,说不上无辜,却实实在在被殃及。
  关于沁玉班的事,秋霜一直欲言又止。秋霜想告诉迎春; 秋霜又怕告诉迎春。佛堂里响了一整夜的木鱼声; 不止敲在迎春一个人心上。
  打从那晚过后,迎春看似回复常态,每日里少不得给贾母捶肩按摩、请安把脉; 逗弄宝玉、探春,陪邢夫人管家理事; 和贾赦一起品品古董,闲来也同元春一处做做针线,一切仿似都变回了圆清大师圆寂前模样。
  不,唯独一样不同,迎春再没去过迎香院。迎香院如今都是秋霜和林清家的在打理。除了银镶月,如今迎香院师傅们更研制出了霓裳舞和彩云追。两府里主子、丫鬟们用的胭脂水粉都是迎香院所产。本来; 邢夫人年前便帮忙看好了一处临街铺面,订金都下好了,因着迎春这场大病,暂且搁置不提。
  那日,邢夫人见迎春已然大好,又赶上春暖花开时节,专门跑来迎春房里问她道:“迎丫头,如今开了春,你可有心气研制新的胭脂水粉?年前咱们看好的铺面,人家——”
  迎春不待邢夫人把话说完,便打断道:“一切但由母亲做主。”
  邢夫人剩下的话便再说不出口,她不过想勾起迎春兴致。迎春如今看似大好,每日也会说说笑笑。可她与贾赦都一致认为,他们的女儿不开心,很不开心。迎丫头再不是从前那个虽然总是跑神,偶尔露出让人费解神色却朝气蓬勃、青春洋溢的小姑娘。
  贾赦说,他的丫头变了,面子依旧,内里全不相同。贾赦为此,也是整日郁郁寡欢。
  对此,感受最真切的还是秋霜。她打小看着迎春长大,和迎春最后朝夕相处,寸步不离,迎春一丁点儿的变化,秋霜都能立即察觉。
  最终,秋霜还是没忍住,将沁玉班的事情告诉了迎春。秋霜明白,迎春虽闺中弱女,可若是迎春开口相求,沁玉班不说不用发配,至少可以少吃许多苦头。
  哪知秋霜告诉迎春后,迎春只淡淡回了一句,“我知晓了。”
  “我知晓了”四个字,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这不是迎春,最起码不是坊间传说的那个观音在世、转世菩萨的贾二公子贾迎春。
  秋霜将不解、疑惑、失望、痛心明晃晃挂在脸上。
  迎春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那晚,迎春练字,来来回回就四个字“我非观音”。秋霜收了迎春字稿,一把火全烧了。迎春房里,气氛压抑得怕人。司棋和绣橘都缩着脖子,屏气凝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步路也不敢多走。
  迎春对房里黯凝如墨的氛围视而不见。
  却说柳湘莲,单人匹马辗转关外江南,大半年时间,没歇过一天。那日,采到野参后,柳湘莲突然触动心内警兆,没来由的只想马上赶回京城。柳湘莲再不多想,纵马驰骋回京。
  一路上,多亏“燕赵”乃宝马良驹且耐长途,柳湘莲才能顶着春雪赶回京城。柳湘莲给他的坐骑白马取名“燕赵”,意在“燕赵多悲歌之仕”。甫一入城,柳湘莲便径直奔向相国寺。
  相国寺山门依旧,红瓦黄墙,琉璃一样的冰柱倒悬,映着袅袅而上的香火气,美如幻境。
  柳湘莲下马,虔诚拾级而上。守山门的小沙弥见他回来都冲他合十行礼,柳湘莲也一一还礼。
  归如去,来如走,一切皆如旧时。
  千年古刹历经岁月风霜、世事变迁,却总是一派静穆祥和,笑看风云模样。
  柳湘莲去到方丈禅院,找了一圈,却不见那个常常在菩提树下念经说佛的身影。无奈,柳湘莲掉头拐去大雄宝殿。此时虽非早课时辰,兴许恩师在讲经也未可知。
  果然,大雄宝殿上香客、信众云集。居中端坐一位长髯老僧,较之圆清大师更加枯瘦如柴,却是同样仙风道骨、宝相庄严。
  柳湘莲驻足,静心听了片刻,大师果然佛法精深。讲佛时鞭辟入里,深入浅出,倒比师父的禅机还要好懂些。
  “对了,师父哪里去了?难道请了高僧来,他便偷懒去了?这倒难得!”柳湘莲想着,再找去了翠竹园。
  初春,正是竹笋发芽时节,满园悉索有声,正是竹尖儿奋力破土,昂然向上的生命律动。柳湘莲在翠竹园寻了个遍,到处都是生机,到处都是美景,可师父还是找不见。
  柳湘莲实在走累了,恰好停在舍利塔前。以前他也常常在舍利塔前练功打坐。原因无他,只因这里尤为宽敞,视野极佳。
  此刻,柳湘莲便不将不就没大没小往舍利塔上一靠,调侃地问道:“历代高僧们,我师父哪里去了?求高僧指条明路。”
  柳湘莲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一语成谶。
  最后柳湘莲实在是找不见,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小沙弥问道:“敢问方丈大师在哪里?”
  小沙弥应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柳湘莲,看了看他道:“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在大雄宝殿讲经,施主由此直行便可看见。”小沙弥说着,回身一指。
  柳湘莲摇摇头道:“不,我问的是圆清大师,不是在大雄宝殿上讲经的那位高僧。”
  小沙弥躬身答道:“想来施主还不知晓,圆清大师已然圆寂。如今的方丈便是圆清大师的师兄圆慧大师……”
  小沙弥的话从柳湘莲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柳湘莲抬手掏了掏耳朵眼,他八成是累糊涂,魔障了!罪过罪过,竟然幻听师父圆寂!该打该打!柳湘莲摇头晃脑离去,徒留小沙弥在那儿不知所措。
  柳湘莲还是转回了自己房间,正撞上刚替他收拾好房间回身关门的慧清小师父。柳湘莲赶忙拦住他道:“多谢师兄辛劳!敢问师兄,师父在何处?”
  慧清不能免俗,乍见柳湘莲,也是喜形于色。闻听柳湘莲问话,慧清正色敛容道:“师父功德圆满,已然往生极乐。”
  哐啷一声,柳湘莲手中鸳鸯剑坠地。
  静夜春寒,两处木鱼有声。
  迎春心绪难宁,夜夜在佛堂长跪。
  柳湘莲却没去舍利塔,只在圆清大师圆寂前所居禅房枯坐。
  他已坐了一整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远远地,燕赵在对月长嘶,似乎与主人感同身受。
  柳湘莲想不通,师父好好的,怎么突然便圆寂了?师父佛法高深还精通易数,难道就算不透生死劫?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柳湘莲和迎春一般,不能相信师父就这般无声无息不轻不重地圆寂了。不同于迎春只与师父神交,柳湘莲可是当真青灯古佛长伴圆清大师膝下,对圆清大师起居习惯个人性情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此想着,柳湘莲便起身,环顾四周,小小一间禅房里布置更是十分简单,一眼便呢望穿。一一数去,不过三个蒲团,一张卧榻,一个木鱼,一方矮几,矮几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佛经。从摆设看来,圆清大师仿佛□□着佛经,突然被人叫走,便就此一去不复返。
  柳湘莲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将那本佛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不过普普通通一本《涅槃经》,毫无特异之处。柳湘莲不服输,盘腿在蒲团上坐了,学着师父平日模样,一面翻书一面敲着木鱼。
  鸡鸣破晓时,柳湘莲已将《涅槃经》念了十来遍,依然一无所获。柳湘莲还不死心,打算把经书翻烂,把木鱼敲破,把蒲团跪穿。
  蒲团?
  柳湘莲忽然福至心灵,三个蒲团!师父禅房内从来只有两个蒲团,一个是师父的,另一个便是他的,那现在这多出来的一个蒲团是谁的?柳湘莲也不想,这蒲团可能只单纯是哪位小沙弥落在这里的,扑过去,拿起蒲团里里外外翻找个遍。
  当真被他发现异常!在那多出来的蒲团皮儿里,柳湘莲找到“凌云崖”三个字。字迹柳湘莲虽不认识,可他确信这是师父留与他的暗语。
  因为凌云崖是师父与他的禅机。
  柳湘莲才入门时,圆清大师便告诫他,他有一个生死劫,一切变数都在相国寺后山的凌云崖。
  柳湘莲看罢蒲团里留下的线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门。其实他想错了,此时他该当悲痛欲绝才是。只是冷二郎虽是串戏高手,到底从未在佛门净地弄虚作假过,一时考虑不周全。柳湘莲绕过晨起洒扫、挑水、做饭并早课的一众大小和尚,悄没声息溜去后山,一气儿攀上绝顶凌云崖。
  凌云崖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其山势陡峭,还多怪石,哪怕朝阳一面也只疏落落几颗老松,远远望去如刀劈斧削,直通天地,昂然独立。再逢冬日,大雪封山,站在凌云崖顶,越发显出天地孤清、世间一人滋味。柳湘莲就喜凌云崖孤傲。从最初的独自难以攀登到后来每日必在崖顶练剑,柳湘莲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今日,不过一个时辰,柳湘莲便攀上崖顶。柳湘莲熟门熟路摸到崖顶他早些年无意间发现的石洞内,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柳湘莲颓然瘫倒在地,师父难道在戏耍他?这一躺下,柳湘莲才觉出疲乏,他连日赶路,这两天更是不眠不休,此刻早已精疲力尽,五脏庙如遭千军万马碾过,连根手指头都懒怠再动。
  柳湘莲艰难转动头颅,望着石桌上棋盘,那一个个棋子在他眼中竟变成了又圆又大香气扑鼻的肉包子!柳湘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拼着老命扑倒在石桌上,抓起一个棋子就想往嘴里塞,眼角余光瞥见一直被他视而不见的棋盘上棋子之排列似乎另有玄机。
  柳湘莲冷静下来,将手中棋子放回原处,再一看,棋子竟被人直截了当排成了一个大大的“生”字。
  就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放在石洞里唯一的石桌上,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生!既如此,你何必弄这些幺蛾子,这般金蝉脱壳到底为了什么!
  那个老不羞!柳湘莲大怒拍桌!恶狠狠把棋子打散。
  柳湘莲再不回头,飞奔下山,一头撞进灶房,双手并用,一口气往嘴里塞了四个素包子。柳湘莲一面拿冷茶顺食,一面在心中咒骂:好你个贼秃,骗得小爷好惨,看小爷找到你,不揪光你的胡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这是诈死。
  确实是诈死。
  得道高僧,为什么诈死?
  我有伏笔,十分隐晦。
  谜底最终会揭晓。
  所以……


第59章 
  柳湘莲胡吃海塞一通之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日薄西山。柳湘莲坐起来; 想了想,拿起他的鸳鸯剑; 直奔城里而去。
  贾氏善堂门前,王六两正在清理粥铺。昨天下了场雪; 有些穷人家的茅屋被雪压塌,无处可去,现在都勉强挤在贾氏善堂里面。
  六两正忙活着; 突然发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马白衣的公子,停在了粥铺前。六两看了看那公子穿着,不像是需要粥铺接济的人; 就问道:“敢问这位公子; 可有什么事?”
  柳湘莲点点头,从马上翻身而下,问道:“这里可是荣国府贾二公子所开的善堂?”
  六两一听来人称呼迎春贾二公子便知他是个上道的; 本略疲乏的脸上不由泛起笑容。六两拔拔胸脯说道:“正是。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事寻我家二公子?”
  柳湘莲见六两神色,似乎颇以迎春为傲; 又看了看他身上服色,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对六两道:“可否拜托这位小哥帮在下给贾二公子传个口信?就说冷二郎回来了,他此来不仅把贾二公子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还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问问二公子今夜戌时可有空闲老地方一见?”
  六两上下打量柳湘莲一番后问道:“不知阁下是否便是冷二郎?二公子又吩咐了您什么事?至于老地方又是何处?”
  柳湘莲淡淡一笑道:“在下便是冷二郎。小哥只需将话带到,余下的事,二公子自然知道。”
  六两见柳湘莲不欲多言; 脸色变了变,威吓道:“这位公子莫怪小爷我说话难听。我家二公子什么身份,怎会夜半和你一个外男相见?你若有正经事,速速道来。不然当心小爷叫来人,将你打出去。”
  柳湘莲见六两果然忠心,还甚机敏,拍拍六两肩膀道:“在下乃二公子师弟,打相国寺而来。适才所言不仅是正事还是大事,小哥速去回禀你家公子便是。”
  六两还是不放心,追问道:“不知阁下可有无甚信物?”
  柳湘莲想了想,取下背上背着的鸳鸯剑交给六两道:“麻烦小哥带着这剑去,二公子一见便知。”
  六两这才点头答应,收下宝剑。柳湘莲牵着燕赵离开。
  再说,宁荣街前,水溶独自从荣国府出来,骑在马上,边走边想心思。
  近来,迎春也常和他对弈,可是棋路诡诈多变,奸狡似妖,迥异迎春早前大开大合、磊落光明的布局风格。虽然更加犀利精准,难以预料,常常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厮杀起来,格外带劲!
  可是水溶心里,却渐渐浮上一层阴影,他总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忧虑。迎春最近下棋入迷后的眼神,有时连他看了都怕怕的。
  水溶正走神,全没注意到前方马路边突然冲出一个手拿糖葫芦的胖娃娃,正站在路中央东张西望,口里好像还在叫着娘亲。眼瞅着水溶的马便直奔那胖娃娃而去。
  事发突然,有那眼尖的路人发现胖娃娃堵在马路中间,也只来得及惊呼出声。
  水溶这才回神,眼见就要撞上,猛得一拽马缰绳。健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呼呼喷着鼻息,勉强停下步子。因着收势太急,马儿不住在原地踏步。
  路人都松了口气。可是那胖娃娃却从没见过这么高大的马匹,一时被吓糊涂了,不退不让,反迎面就往高扬的马蹄底下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街边窜出一道白影,一把抄起胖娃娃,半夹半抱送到路边。
  这时那胖娃娃的娘亲才从临街的首饰铺里冲出来,抱起儿子亲了又亲。
  那胖娃娃挣扎着要回头谢谢适才救他的少年,奈何娘亲抓住他的脸蛋就是猛亲,死活不撒手。
  等小胖墩好容易转过脸来,救他的白衣少年已经转身离开,徒留远处一个背影。小胖墩只能冲着那袭白影挥舞他肉乎乎的小手。
  同样在看白衣少年背影的还有水溶。适才千钧一发之刻,那少年冲出来,身手了得,胆识过人,让水溶不得不佩服。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那白衣少年看去也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可惜他走得太急,不然定要问清楚他姓名来历,大家交个朋友。水溶想着,又突然觉得那白衣少年十分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却说,荣国府这边,贾母本在外间好么生吃着茶,只听里间迎春屋子里乒里哐啷一阵桌翻椅倒的巨大声响。贾母惊的手中茶盏几乎落地,赶忙吩咐鹦哥入内查看。
  不多时,鹦哥转出身来,笑吟吟说道:“无事无事,老祖宗且放心!二小姐不知得了什么好消息,突然高兴起来,起身太急,不小心碰翻了矮几,才闹出那般声响。”说着鹦哥颇为遗憾地补充了一句,“只可惜了那套上好的茶具。”
  贾母被鹦哥逗乐了,点着鹦哥的鼻子道:“你倒好,没跟着二丫头呢,反学会她那小气劲儿了。不过一套茶具,怎么也比不上我孙女高兴!”
  贾母语声甚大,显是有意说与迎春听的。迎春强颜欢喜,贾母等人怎会不知?不过所有人都陪着迎春演戏。迎春想到此,鼻头又是一酸,贝齿紧咬下唇,这才将眼泪生生逼回去。
  适才六两入府,将柳湘莲的口信带到,还有那把鸳鸯剑。迎春一听“冷二郎”三个字,再见鸳鸯剑,整个人强装出的镇静立即溃散。听着六两口中说道“天大的好消息”,迎春双拳紧握,在心内狂呼道:难道师父当真没死?
  迎春固执地不肯相信师父已逝。只因师父圆寂时她不在,法身被烧时她也不在,就连据说已经送入舍利塔的舍利,她也没亲眼看见。
  只是她无从查起。
  所有人都劝她节哀顺变,所有人都说大师是功德圆满,魂归西天,所有人都要她勘破,放下……
  所以,她要找柳湘莲,她相信柳湘莲一定也不相信师父就这么轻飘飘地死去,她坚信柳湘莲一定会给她一个答复,是死是活的答复。
  哪怕,她还没见到柳湘莲。
  哪怕,她只见过柳湘莲两次面。
  她知道,那个孤清冷傲的少年实则是古道热肠的侠客,捐躯赴国难的义士。
  她信他。
  生死苦,她只求一个结果。
  好容易挨到酉时三刻,迎春撇开秋霜等人,一手打着灯笼,一手牵住贾瑁,背上绑着鸳鸯剑,自以为鬼鬼祟祟地摸向梨香院。
  只在那里见过一次面的地方,却是迎春和柳湘莲都认定的老地方。
  可见一个地方,不因去的次数多而老,只因去时记忆深刻方老。
  梨香院因王晟离京外任,如今空置着。不过贾赦曾承诺,梨香院大门永远向王晟开放,只要王晟不嫌弃,梨香院送他都行。
  彼时王晟正在读《史记》,顺手就把《史记》糊贾赦脸上了。“梨香院可是你老子暮年养静之所,你敢随意送人,怕不怕御史弹劾你!”王晟一脸五体投地表情看着贾赦。
  贾赦摸摸头,傻呵呵笑道:“你乃珠儿和琏儿的夫子,是自家人。”
  王晟一个白眼飞过来。
  不过梨香院虽没姓王,也差不多了。自从王晟离开,梨香院的门便锁了起来。钥匙除了李纨和迎春一人一把外,便只有负责洒扫的管事处留了一把。
  迎春和贾瑁走至门前,迎春掏出钥匙,贾瑁抢先拿去开了门。
  梨香院虽已有半年多没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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