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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送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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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宝钗并不在受邀之列,只是不知王夫人怎生说动了贾母,贾母竟派頼嬷嬷走了趟北静王府,给宝钗也要来一张请帖。
  一时,五美齐聚,宝玉两只眼睛本就忙的慌,此刻越发不够用了,扑过去缠着贾母嚷嚷着也要同去。贾母搂着他劝慰,一面挥手,让王夫人赶紧带着迎春等人前去赴宴。
  难得王夫人不理宝玉歪缠,掉头便走。迎春等人跟着出二门,换车出府。荣国府马车才转出宁荣街,正碰上贾敏和黛玉的马车。两家略一招呼,相约奔北静王府而去。
  贾、林二府马车到时,北静王府前已是车水马龙。迎春等人都来不及与黛玉说话,便先随着王府管事入园。迎春等人到时,王府花园里早有许多贵女落座,彼此寒暄,到处都是奇花异草仙姿仙乐欢声笑语。
  管事引着王夫人和贾敏等人走到右首一株花树下坐了。迎春落座后,才发现座次早就排好,各家背后所依花树上都挂着一张名帖,写明哪家哪府,着实新奇。迎春四下环顾,唐家姐妹在对面左边下首,正悄悄向她挥手。迎春赶忙挥手示意。
  不多时,群芳毕集。北静太妃居中高坐,缓缓开口道: “人皆云百花宴如何如何,其实不过为纪念群芳争艳,人生得意,年华正好。圣人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生苦短,难得天佑我朝,盛世清明,我等得天庇佑,享盛世青风朗月,更应不愧天地,尽欢纵情。”群芳听罢,纷纷拊掌叫好。
  北静太妃也不多言,仰头饮尽杯中酒,宣布百花宴开席。彩衣华裳的婢女们端着各式佳肴,踏着仙乐,翩然行至各家座前,款款摆上面前小几。众人分桌而食,旁顾乃姐妹密友,俯仰皆是世间美景。北静太妃身旁有水盈和北静王妃相伴,祖孙三代团聚,看去其乐融融。众人见了,再无顾虑,放开吃喝,尽情享乐。
  眼瞅着众人已有酒足饭饱之势,水盈便提议大家作耍助兴。这群姑娘们,虽身份高低有别,却彼此沾亲带故,联络有亲,平素都甚熟识。难得自家大人今日放松管教,便都大起胆子,有人提议捻阄行令,立刻有人说不若射覆有趣,语声刚落便有反对声音接道都不如拇战(即划拳)痛快!一时各种提议纷至沓来,可想而知众人兴致有多高昂。
  北静太妃见状大喜,干脆拍板道:“你们孩子家家的,且随意顽去。行令的一组,射覆的一堆,只拇战者,饮酒不许过量。要知时辰尚早,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说罢,见众位姑娘都兴高采烈、跃跃欲试地望着自家大人,北静太妃便含笑接道,“而我们这些老人家就自在坐着聊天,也少操一天心。”
  各家夫人闻言,自然扬声响应,放自家姑娘离去,一致举杯和北静太妃对饮。
  水盈身为主人,率先走下席来,径去寻了坐在上首的清河公主和宛平郡主女儿熙若,三人联袂直奔湘云而来。
  只因满座贵女皆是华裳丽裙,唯独湘云一身骑装,乍看颇似男儿,英气逼人,在群芳中傲然独立。也因只有湘云最先提议拇战。水盈、清河与熙若都是豪爽任侠脾性,觉得湘云十分投契,四人围坐捋胳膊挽袖子开始划拳比酒。
  许多姑娘家都不曾见过这等场面,呼啦啦便围上一群人。其中,有些人是爱玩爱闹的性子,有些人只是故意陪着。宝钗和探春也在其中,笑吟吟旁观。
  也有些人喜欢文雅的,北静王府早有下人在溪边备好流觞。一群才女玩起曲水流觞,比赛连诗作赋。有那在书法上格外下过苦功,记性又好的人儿便争着做这记录之人,亦是热闹非凡。
  至于较量射覆的,更是前仆后继。大肚的投壶边散落的全是包着头的小箭矢,可怜壶嘴却仍旧空张着。
  当然,更少不了记得此番宴会宗旨,安心赏花品茗者,三两作伴,流连花丛,时不时指着各式仙株,作一番畅谈。
  一眼望去,当真是百花竞放,群芳争艳。
  惜春看了一圈,觉得四处都热闹得紧,偏生她却无话可说,无事可做。本来迎春还陪在她身边,适才也被人拉走。惜春实在无趣,信步走到角落里一丛开得虽艳丽却无人问津的鲜花旁。
  惜春走到近处,俯下身来,正想细看看这花乃何花,怎么开得这般绚烂却不讨人喜欢,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唰唰落笔之声。
  惜春好奇心起,轻手轻脚转过花丛一看,花丛后背对着惜春方向坐着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小姑娘正埋头挥毫飞快画着什么。惜春偷偷探头扫了一眼,忍不住轻噫出声,又恐惊扰伊人作画,赶忙抬手捂住嘴巴。
  原来那小姑娘竟在书画此间的百花宴群芳图。此刻她笔下最生动的形象恰是粉拳高举樱口微张一身骑装正卖力与水盈拇战的湘云。传神之处,就连湘云鬓边偶然飞过的野蜂都欲破纸而出。
  惜春一时看痴了。两个小姑娘,你画我看,彼此不通名姓,不知由来,惜春却莫名觉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却说,迎春此刻去哪了?
  原来,适才迎春是被唐家姊妹唤走。唐家姊妹牵着迎春走至一处无人开阔处,小妹唐珏便迫不及待开口说道:“我敢打赌,你不知道今日这百花宴究竟所为何来!”


第73章 
  上回说到北静王府设百花宴; 遍洒群芳帖,邀来京城一众名流贵妇、千金闺秀聚于一堂; 赏花饮酒,对景作诗; 图人生一大乐事。
  荣国府自然少不了前来凑趣,就连薛宝钗也由贾母命人额外替她求来一张群芳帖,跟随王夫人并三春、湘云姐妹前来赴宴。
  筵席上; 闺秀和夫人们分作两处做耍。迎春本陪在姐妹们身边; 瞅着空子与宛平郡主并北静王妃们攀谈几句,趁势介绍迎香院最新制品,好生忙得慌。
  恰此时,唐家双姝走到荣国府席间; 冲贾敏和王夫人行罢礼; 拉着迎春去园中赏花去了。
  这边厢,三人刚走至空旷处,小妹唐珏便迫不及待神秘兮兮来了一句“我敢打赌; 你定不知道今日之宴所为何来”。
  一句话顿时勾起迎春几分兴趣。不过,看着唐珏故作高深模样; 迎春忍不住拿手去刮她脸蛋,调笑道:“怎么?难不成今年不是赏花赏景赏美人?”
  唐珏见迎春举止轻佻,哪里肯依,跺着脚也要去摸迎春的脸。迎春大方把粉面凑到唐珏面前,她反倒没了兴致,魔爪伸向迎春肋下; 一通乱舞。
  迎春肋下最是怕痒不过,吃不住唐珏这通招呼,好险没躺倒地上。
  唐玥本来笑眯眯看着,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在偷偷望向这边,赶忙拦住唐珏,轻嗔道:“你们俩一见面就没个正形。快莫闹了,说正事要紧。”
  迎春喘着气道:“还是玥姐姐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珏丫头就爱欺负人!”
  哪知唐珏听罢迎春诬告,反而不生气了,好整以暇停手,斜着眼看向迎春道:“就属我爱欺负人?哼!也不知道是谁没心肝。若不是为了某个没心没肺不着四六的主儿,今个儿这百花宴俺们姊妹打死也不来呢!”
  唐玥也在旁点头附和,“你呀,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万事不知的样儿?”
  迎春这下子当真糊涂了,忙忙拉住唐珏衣袖撒娇道:“好妹妹,我错了。就属我没心没肺。你快告诉我,究竟今日之宴有何噱头,万莫让我着慌啦!”
  唐珏本就是有意提醒迎春,见她老实服软,张嘴便问:“我且问你,今日怎么是府上二太太前来赴宴?”
  “二婶?因为母亲有孕不便,祖母连日应酬颇觉乏累,二婶便主动请缨呀!”迎春答道。
  “那你出门前,贵府老太太没嘱咐你什么吗?”唐玥问道。
  迎春沉思片刻,贾母只让她谨言慎行,旁的并未特别提及,只得摇头。
  唐珏诧异道:“这倒奇怪了。看贵府二太太形容,不像不知情模样。怎么老太太却似蒙在鼓里?”
  迎春越听越糊涂了,转头拉住唐玥,急道:“好姐姐,你们莫再逗我,快把话从头说来。如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迷糊了。”
  唐玥往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冲唐珏使个眼色,侧头小声对迎春说道:“前不久传出信说,下个月宫里便要大选,你竟还不知道吗?”
  迎春疑惑摇头,大选?她连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咱们这些人家的姑娘凡是年满十二者都要把名帖送进宫以为待选。大太太没跟你提过?”唐玥疑惑问道。
  迎春顿时傻了眼。待选!她自然知道,也听说过。只是上辈子直到她出嫁,荣国府除了有个自己送进宫做女官然后封妃的贾元春,其他姑娘别说大选了,小选都没听提过。当然宝钗待选公主侍读的事不算。
  怎么今生,她还有体面参加大选了?迎春不解,便直言道:“大选,我也要参加吗?”
  唐珏再看不下去,拿手指去戳迎春光洁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就没见过你这般视荣华富贵于等闲者,合着你当你家大老爷的爵位是纸糊的?”
  “不只是你,今日宴会上,凡是年纪、家世相当者,通通都要报名待选。只是有些府里的姑娘早就许好了人家,此番报名待选便是走个过场,届时定会刷下来,了却待选事宜,正好由着父母做主自行婚配。”唐玥见迎春当真不知情,干脆将根由从头细说,只是提到父母做主自行婚配时,沉稳如她,也是不由绯红了粉面。
  迎春看在眼里,猛然想起前不久唐府设宴时,陈氏身边便坐着一位她不曾见过的妇人,二人执手畅谈却时不时含笑去望唐玥。彼时唐珏还笑话唐玥要大喜。原来玥姐姐已说好了人家。迎春心道。
  “全因此次大选来的突然,好些人家都没有准备。故而,也有些人家借着这百花宴的契机,彼此相看。若能达成默契,彼此之间在报名时也好有些成算。”唐玥说着,以目示意迎春回望园中热闹处。
  迎春存心观察,扫视一圈,这才发现,之前她以为四散分布的人群哪里便是随机任意的?说是各家夫人围拢饮宴,可是转着转着,便是三三两两的夫人拉着别人家闺女不知在聊些什么。
  就连姑妈贾敏身边都围着几个眼生的妇人,眼光动不动便沾在黛玉身上。
  两相对照,宝钗和探春身边顿时冷清多了。起先,二人跟湘云坐在一处,因这公主与水盈都在场,周围热闹非凡。此刻,湘云被史家二位太太叫走,公主等人也散去他处玩闹。
  王夫人、宝钗并探春三人处一下子空阔起来。偶尔,有些夫人走来,略一寒暄,便含笑退去。
  迎春细细打量,发现探春神色已颇恹恹,宝钗倒还沉得住。
  果然,夫人们是在彼此相看吗?
  “还有,”唐珏像是怕迎春不够吃惊似的,紧赶着说道:“我们听说北静王世子水溶大胆抗婚拒娶孟侍郎千金被北静王禁了足。”
  “什么?这又是何时的事?”迎春瞠目结舌,怎么最近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她却都不知情。
  唐珏一推唐玥胳膊道:“看吧姐姐,我就说迎姊姊最近迷迷糊糊的,整日深思不属。上回我告诉她,你许了人家她半晌都没反应,我便知道这丫头不定是被什么蒙了心。你看,水溶抗婚的事情满京城的人都传遍了,她却跟头回听说似的。你快从实招来,你最近究竟都在忙什么事情?”
  唐珏一串话如骤风急雨,迎春却全顾不上理会,反抓住唐珏手腕追问道:“既闹得这般大,怎么太妃娘娘还有心情办这劳什子百花宴?而且怎么水盈屡次过府,也没和我提过一句半句呢?”
  唐玥实在不忍心再看迎春抓瞎,忙忙插口道:“这我们便不清楚了。许是世子爷不散水盈告诉你?但是,要说太妃和王妃娘娘就此便绝了给世子爷相看的心思,在场的人恐怕都不相信。就说此刻水盈身边和太妃娘娘身周或站或坐围绕着的那些人,打着做世子妃心思的可不少。”
  末了,唐玥补充说道:“这些话本轮不到我们姊妹来说。只是母亲见你懵懂无知情状……”
  唐玥话未说完,迎春已依偎到她身上,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好。”
  三人还待说些什么,唐氏双姝的表妹陈家姑娘带人寻来,几人围在一处说话,于是,便把前话停住。不一会儿,水盈也跑了来,边跑边嚷嚷着要带迎春去偏院看花儿。
  迎春有心推辞,哪知水盈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将迎春拉走。身后,唐氏双姝对视一眼,各自低头,未发一言。
  这边厢,水盈拉着迎春一路疾行。约莫盏茶时分,三三两两走动游玩的人群已无踪迹,迎春不觉间便转到了一处无人小院门前。
  水盈上前一步,轻叩门扉。小门立时打开。水盈探头进去和里面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回身招呼迎春道:“姐姐,快随我进院,我有话对你说。”
  迎春却停下脚步,径问水盈道:“盈儿妹妹,这是作何?你我姐妹还有什么话不能在院外说的?”
  水盈才知迎春误会了,把门推开些,指着门里的人歪头对迎春说道:“是他有话要单独说给你听。你听不听呢?”
  迎春抬头看去,并看不见门内之人,往旁侧走了几步,才发现门里站着的人竟是水溶。
  两月未见,水溶胳膊和右膝已然全无受伤痕迹,只是人儿却清瘦许多,长衫穿在身上,竟有兜风之感。迎春不由眉头轻蹙。
  水溶见了迎春,俊脸上突露窘迫神态,挺拔的身形隐在门后,一脚迈前一脚拖后,乍看去,也不知他是欲出门还是欲迎客。
  二人便这般僵住了。
  水盈还是小儿心性,见两人都不说话,便不耐烦起来,推了迎春上前,入院,她自己反身关门,悠哉哉晃到门边奇石旁数花瓣去了。
  门内。
  迎春到底进了院,却不知为何立马寻了院子正中那株花树下站定。和水溶之间,瞬间便隔了半个院子的距离。
  要说,她二人没少独处过,对弈之时,更是近在咫尺,长坐终日多之。可是,今日,迎春先是听唐玥说起水溶抗婚,再遇水盈鬼祟举动,此刻面对水溶,心底竟生出了瓜田李下需避嫌疑的疏离感。
  水溶也不知有无注意到迎春举动,只是呆站着,低着头,双手垂于身侧。
  迎春顺着水溶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水溶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长衫下摆。本来平整如镜的衣裳皱如乱麻,恍若无波池面被投入巨石,涟漪荡开老远,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你近日可好?”
  “你近日可好?”
  二人沉默良久,甫一开口却是异口同声。
  迎春眼望水溶,停了一停,见他抬眼望来,点头示意她一切都好。
  水溶便笑了。
  笑容染着日光,散在秋风里,迎春的心突然有些疼。
  “我也还好。”水溶轻声道,“只是,被父亲禁了足,许久不曾去看你。”
  禁足。迎春在心底揣摩这两个字的含义,一时忘记答话。
  “迎儿,不问问我为何被禁足吗?”水溶等着,却久久不见迎春答言,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相询。
  “谁没有个顽皮时候。想来如今你已解禁,便万事大吉呀!”迎春顾左右而言他。
  水溶万没料到迎春会这般答复,本来苦心积虑准备好应对的话语,一时全被堵了回去,再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水溶正着急,忽然发现迎春竟远远站在树下,这才想起他应该走近些再说话。水溶迈步走向迎春,迎春却一下子慌了手脚。
  眼看着水溶快走至身前,迎春一退步就想往树后绕去。哪知那花树颇有些年头,根茎盘结,一枝树根碗口粗细蜿蜒凸出地面,迎春背身退步,右脚恰好绊在树根上,立足不稳,仰面倒摔而下。
  水溶就在身前,哪能放任迎春摔倒,箭步冲上,一把拉住迎春,用力朝内一带,迎春便整个人撞入水溶怀里。
  “没事——”水溶询问的话还没说完,迎春已从他怀中弹出,噔噔噔噔,接连退开好几步,离他丈余远,方才站定。
  至此,水溶终于觉出异常,悬空的右手孤零零停在那里。
  “瞧我这么大人了连路都走不好,还得劳烦世子爷出手相助。世子爷千万替我保守秘密,可不能让水盈妹妹知道!”迎春也觉自己行为过于明显,恐水溶难堪,赶忙插科打诨道。
  哪知迎春不说话还好,话刚出口,水溶剑眉拧起,本来稍显迷茫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凌厉。
  “你为什么还叫我世子爷?”水溶沉声问道。
  迎春立刻知道水溶这是生气了,从来他只会为她称呼他世子爷生气,从小到大,如死穴,似逆鳞。
  何必呢?他到底是个孩子。□□毕竟没说出口,自己又何苦非要惹他不高兴。
  迎春心底想着,回望向水溶笑道:“只因你就是世子爷呀!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也罢。”
  水溶神色稍缓,垂下眼眸,低声道:“永裕。说好了唤我永裕的。”
  果然孩子气呀!不过一个称呼,又能说明什么呢?
  “好。永裕。”迎春接道,“难得你的禁足已解,今日天光大好,何苦还委屈自己待在这逼仄的小院子里?哪怕这处园子你此刻不便闲逛,王府偌大的地界,还不能让你散散心?”
  迎春说着,抬腿就要往外走。
  水溶赶忙出声拦道:“迎儿妹妹莫急。我有话对你说。”
  迎春心底咯噔一下。
  “你,你,在你心里……”水溶字斟句酌,好半晌才憋出四个字,话虽未说全,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要说,水溶对她的情意,迎春原先当真不懂。可是时至今日,水溶抗婚在前,这般形状在后,一切昭然若揭,迎春再是糊涂,也已心知肚明。
  “在我心里,永裕和哥哥一般,待我极好。”迎春截口道。
  覆水难收。有些话,若未出口,大约便没那般伤心?
  想来聪慧如水溶者,当知她心意。
  迎春话虽出口,到底不敢抬头正视水溶。今生,她虽早非昔日二木头,但是她也不曾幻想过能得堂堂北静王亲睐。
  何况,她大水溶那般多,待他,不过如兄弟般。她从来当他是孩子。原来,他竟已长大,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良久,水溶都寂然无语。
  院子里的风好似都停了。
  迎春有些喘不过气,低头又向门口挪了几步,忍不住开口打破沉寂道:“怎么有些闷呢?永裕我们出去说话吧?”
  迎春边说边往院门行去,一步两步三步,马上,迎春的手指便要触到门闩,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水溶奔至迎春身后,一把抓住她落在门闩上的手腕。
  忽远忽近,水溶的声音逼成一线,轻颤着传入迎春耳中,“我若是不愿做你哥哥呢?”
  “我若是只想做你的夫君呢?”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水溶轻轻淡淡、颤颤巍巍的话语,一句一句,如重锤一下一下砸到迎春心尖尖上。
  幼稚也罢,负气也罢,真心若斯,怎堪相负?


第74章 
  喜乐喧天; 宾朋云集。
  荣国府,双喜临门。
  一喜朝廷施恩; 开放武试恩科,贾琏武举再中; 来年可期文武双进士。
  二喜琏凤大婚,喜结连理,终成并蒂。
  邢夫人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挨在贾母身边陪客。王夫人因是王熙凤姑妈; 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 在外迎宾待客,倒也颇有几分大家主母风度。至于李纨,算是长嫂,也是忙前忙后; 迎来送往。贾敏亦是提前一晚便住在荣国府; 专门帮着贾母招待王公贵族。众人帮衬着,贾琏这大小登科、客如云来,倒也井井有条、闹中有序。
  迎春作为贾琏亲妹子; 更是琏凤二人婚事一大促成者,虽为闺秀; 也得在内院四处走动,多为张罗。好不容易得闲喘口气,迎春又奉被众星拱月围得水泄不通的新郎官贾琏之命跑到新房梨香院给新娘子王熙凤送点心、吃食以裹其腹。
  新房内,白日间,仍旧红烛高烧。新嫁娘王熙凤娇羞无限,端端正正坐于床榻之上。虽只是枯坐; 凤姐却也极为老实,不动不言。迎春热情相劝,王熙凤只是含笑摇头,宁肯挨饿受饥也不愿略微逾礼。
  迎春见状,不由笑道:“凤姐姐,哦不,瞧我愚笨,当该叫嫂嫂了。嫂嫂如今书读得是好,可是怎么也读呆了?礼数是别人的,肚子可是自己的。再说妹妹奉新郎官之命前来送点心,嫂嫂若不吃,岂不浪费哥哥一番心意,还徒惹哥哥心疼。”
  王熙凤听闻是贾琏送食,心中甜蜜,忍不住眉眼弯弯,小心翼翼掀起遮面盖头,不觉间冲迎春飞去一个媚眼,素指纤纤拈起一块玫瑰酥轻轻放入口中。王熙凤为了不花了妆容,从昨日晚间起便不曾进食,此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最是平常不过的一块玫瑰酥入嘴,她竟觉得美味赛过龙肝凤髓。凤姐本欲浅尝辄止,哪知馋虫甫动,便再遏制不住,眨眼间如风卷残云,整盘点心已然消失不见。
  平儿见了,虽心疼主子不得进食,也怕凤姐吃多吃急了回头再噎住或积了食,赶忙端来茶水给凤姐送服,再劈手夺过小丫鬟捧着的另一盘果脯藏到身后。
  凤姐尚未发觉点心已空,玉指伸向果脯,却眼见美食飞走,忍不住低呼出声,“哎——”
  迎春在旁噗嗤笑道:“嫂嫂且歇歇,慢慢吃,回头积了食,哥哥也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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