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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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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最是重要。为师当年便也和你们一样,对此不屑一顾,没将你师公的话听进去,待自己意识到,却已于事无补。”
  他语速不疾不徐,正好让两人边听边琢磨,申屠行冲重重点头:“师父,弟子记下了!”丁跃忽然叫道:“师父,我们的师公是谁?”
  “你们记好,他们七人在武林中人称‘江南七怪’,其中排行第二的朱聪乃我授业恩师,绰号妙手书生……”谢曜将江南七怪的名号一一给二人说了,两个孩子越听越有趣,央着他再多讲一些他们的故事。
  丁跃忙道:“师父,那师公人在哪里,我们去找他们!”
  谢曜闻言一怔,只道:“应在东海桃花岛,日后有时间,便带你们去见他老人家。”
  到了傍晚,谢曜从哪结冰的小溪中弄出几条鱼,给两个孩子熬了鱼汤。不出所料,他二人先是大呼味道奇怪,但慢慢地竟也将这鱼汤接受,谢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似乎感受到当初天书熬汤的几分心情。
  两个孩子坐在桌边,边吃边追问,让谢曜继续讲故事。
  谢曜既已成为他们师父,当然不分彼此,给他们讲江南七怪,讲自己的义兄郭靖,讲同门师妹,讲江湖上奇闻异事,末了谈到自己母亲,申屠行冲果然一愣。
  “师父,你……你难道是蒙古人?”
  谢曜笑睨他一眼,反问:“我若是蒙古人,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么?”
  申屠行冲想到自己父亲临死前的叮嘱,纠结半晌,突然抬头,坚定的说:“就算师父是蒙古人,你也是我的师父。”
  谢曜心下感动,同他将自己和乌日珠占的关系说了,末了教导他俩:“不管是蒙古人也好,金国人也罢,皆有好坏善恶之分。申屠庄主的话,你听一半便好,倘若对方是残弱妇孺,只因是蒙古人,你若将其杀了,岂不是和残暴恶徒毫无分别?”
  申屠行冲和丁跃一想在理,点点头道:“师父,你说得对,我们只杀奸恶歹徒之辈,不论其它。”
  丁跃将鱼叼在嘴里,汁水流了一桌,谢曜找来抹布将桌子擦干净,板着脸道:“好好吃饭。”丁跃吐了吐舌头,忙端坐好。
  “对了师父,我们既然有七个师公,一个郭师伯,那有没有师母?”
  谢曜本欲喝汤,乍然听到此话,差些将汤碗打翻。
  他愣了片刻,朝二人道:“嗯,你们师母不在。”
  丁跃追问道:“她去哪儿了?”
  “她和你们六位师公,还有奶奶,待在一起。”谢曜说到此处,语气抑郁。
  但此时此刻申屠行冲和丁跃都已经知道他们亡故,两人低头,皆不敢再问。待谢曜去厨房给他们盛饭,丁跃才对申屠行冲小声道:“师兄,以后咱们听师父的话罢。”
  申屠行冲郑重点头:“嗯,师父和我们也是一样的。”
  谢曜站在窗外,听二人窃窃私语,商量着怎么讨好自己,不禁微微一笑。
  ※※※
  申屠行冲和丁跃练功愈发努力,谢曜心底暗暗琢磨到底教他二人甚么功夫。
  他所学武艺虽然驳杂,但有很多功夫都不能外传,例如六脉神剑、全真教一派。经过大半月观察,谢曜发觉申屠行冲倒适合走刚猛一路,他用双斧趁手,不如将自己所习得的九阳神功传予。而丁跃擅用铁扇,他自然会将朱聪的功夫尽数传授,但也不会厚此薄彼,九阴真经他虽然只练了小部分,但他若向郭靖求取全册,也并非难事。
  谢曜暗暗打定主意,便开始教二人基本盘打。一阴一阳,相辅相成。两人年纪尚小,待他们功力扎实了,再授这两门绝技不迟。因此谢曜先将自己在少室山悟出的那套无名拳法传给申屠行冲,后又将分筋错骨手的招式教给丁跃,让他二人由简入难,先慢慢练着。
  眼看年关将近,谢曜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小镇,让他们自己选喜欢的东西,顺便往书肆买了一车书籍,准备教他二人识字。内功心法重在心领神会,若练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能炼至高深武艺。
  好在申屠行冲早前在临安书院学过不少,他一边自己学习,一边辅导丁跃,二人上午背书,下午练功,日子一晃匆匆流逝。谢曜每日看着他们练功,便想到自己那日同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三大高手交手之时,无意间使出的功法。
  学海无涯,武道无边。
  谢曜他生平所学,已是骇人听闻。博采众家固然甚妙,但也不免驳而不纯,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又有走火入魔之危。更何况这些武功始终是前人所留,并非自己感悟,不管如何去练,始终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巅峰境界。他自从涅盘炉后,武学修为已高于五绝之上,武功也是人所悟出,何不别创蹊径,卓然自成一派?
  思及此,谢曜不禁握紧双手,隐有跃跃欲试按捺不住之感。
  到了除夕那夜,师徒三人围着壁炉烤火吃饺子,申屠行冲自告奋勇和丁跃互相拆招,让谢曜指点。拆得百余招,两人都累了,谢曜朝他们招招手,转身取出一对精钢板斧,和一柄精铁折扇。
  申屠行冲和丁跃大喜道:“师父,你这是送给我们的新年贺礼么?”
  “看是否趁手?”说罢,他双手一扔,将武器分别掷给二人。
  申屠行冲扎了个四平马,双手一举,左右稳稳接住;丁跃却是耍了个花式,旋身将折扇“刷”的一声展开,遮住半张脸,眨眨眼睛:“师父,我俊不俊?”
  谢曜一笑,伸手揉揉他头顶,丁跃立刻杀猪般叫起来,进屋去找梳子整理他的发型。
  待三人玩闹够了,谢曜才对他们正色道:“自明天起,为师便要上玉京峰闭关,你二人在山下万不可惹是生非,好好练武,切莫落下。”
  申屠行冲不解,“师父你要闭关多久?那玉京峰上没有吃的,要不要我和师弟每天给你带饭来?”
  “不必,那山峰太高,你二人上去太过危险。”谢曜思忖半晌,“时间应该不长,无须担忧,我随时都会下山找你们。”
  两人一听时间不长,皆松了口气。
  在门外放了鞭炮爆竹,两个孩子依偎在门前守岁,不到子时,二人便已经沉沉睡去。
  谢曜从屋中步出,将申屠行冲和丁跃抱回房里,洗了手脸,掖好被角,轻轻掩上房门,方才迎着漫天风雪,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长孙的地雷o((≧▽≦o)

☆、第133章坐忘玉京

  谢曜独自漫步高峰;一人默默无语,竟于黎明前来到玉京洞外。
  顶上云雾缭绕,朦朦胧胧;雪地反着银光,冷风吹乱狐裘领上的绒毛;他不禁微微一眯双眼。
  洞口依旧在原地,黑漆漆的看不见里。谢曜走上前;迟疑片刻,忽然抬手;运用劲力;徒指在洞门左右题“能变人间世,倏然是玉京”,随即又在洞口写上“玉京洞”三个大字。
  若有人见得他徒手在岩上刻字,便是擅用指法的一灯大师都会为之惊诧,须知道练功手足头,只有指力最为难练,而刻字需长时间灌注内力而非一瞬。
  谢曜写完,仰头愣愣的看着那几个字,在风雪中站立良久,心中却在想,这世间是否真有琼楼玉京?生者不能晓,死者却见得,就好比相隔尘寰,一在天,一在地,互相思念,却永不能相会。
  洞中景色依旧瑰丽无比,倒悬的冰凌映出谢曜身披狐裘的身影,谢曜微一怔然,立时背过身去。他不愿看见自己一个人的模样,谢曜叹了口气,暗暗提醒自己不可沉浸于相思之苦,人生短暂,江湖路还长,他忙面对寒潭,盘膝而坐,默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摈弃杂念,不再想别的事。
  他回想那日无意中使出的功法,乃由先天功为辅助,颇得先天之境。于是谢曜从头开始,将全真教基础心法一一运行十二周天,过得良久,当初在涅盘炉中生出那股混沌之气开始随全真心法游走,谢曜渐渐感觉所过之处,筋脉好似被震断再重新续接一般,运行周天越多,这份疼痛之感便愈发剧烈。他额头隐隐见汗,早已忘了身处何地,此时丹田处气血翻腾,耳闻雷鸣,四肢百骸剧痛齐痒,以前那股驳杂内力又隐隐有破土而出之势。谢曜理智尚存,他心知魔由心生,不闻不见,方是真谛。练功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常会生出幻觉,而不管此时的疼痛、耳鸣,一概当其虚幻,毫不理睬,方不致走火入魔。
  谢曜不知挺过了多久,但觉那混沌之气忽然变得柔和,好似一只已经被驯服的野马。然而这时暂时迹象,谢曜不等歇息,记起“大道初修通九窍”,那混沌之气原在尾闾穴,于是先从涌泉脚底冲,再有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如此循环往复,期间不知又有多少次头晕目眩,意乱神迷,便在中途,谢曜脑海又回想起一幕幕生离死别,不禁怒从心起,胸口起伏,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倏然睁眼,眼中一片血红。
  然而此时正是日升月落的交替之时,透过洞口,正好看见在高山之巅日月同辉。瞬时之间,仿若两盏明灯横扫阴霾,谢曜眼中血红褪去,又恢复一派平和宁静。他沉下心来,这次再不受心魔干扰,左右两手在膝盖上分别打了个结印。所谓日月同辉,正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正反相对,林林总总不计其数。谢曜两手支撑,那混沌之气正是“炁”,儒家称浩然正气,无极之功,道家称先天紫气,而佛家则又将其作为金刚不坏之真如。
  先天之炁,即为内炁,便是先天功大乘后方能形成,然而却已经非先天功所能使用。
  谢曜从涅盘炉中被烈火灼烧,打通三焦玄关,无异于一种捷径。他心下找到门道,便以炁贯通周身,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将劲力布于两膊,施于手指,此气之由下而上,能懂得开合,便知阴阳。无极为天地之本始,万物之根蒂,造化之枢机;先天紫气无所不在,遍满十方,不增不减,永恒常存;真如本无生灭,然因无明熏动,起一切相,如水因风,妄波忽动,若风止息。
  然而不管是道佛儒三者,都不离日月乾坤,相辅方能相成。谢曜体内之炁已在丹田处积累千丝万缕,但他却还不能能心随意动,收发自如,此时已到了运功最关键的时刻,谢曜周身处处是气,原来静坐练功,必要经过“风、喘、气、息”四个大关,练功之初,幻觉特多,静坐中会突有“万窍洒洒生清风”的感觉,是为“风”关;在这一阶段,最易走火入魔。
  谢曜蓦然尖啸一声,竟似龙吟大泽,虎啸空谷。啸声中包含无上内力,震得洞中冰棱扑扑下掉,摔碎一地。
  他挺过最为艰险一关,便开始默默养神。
  ※※※
  冰雪初融,绿草茵茵,已是初春季节。丁跃和申屠行冲坐在门前,呆呆的望着玉京峰的方向。
  “师父已经走了三个月了。”
  申屠行冲摇了摇头:“错了,是两个月二十七天。”
  两人互视一眼,唉声叹气。明明谢曜说了会经常下山来看他们,可他这一走竟了无音讯,丁跃忍不住道:“师兄,师父会不会出甚么事了?”
  申屠行冲一愣,忐忑道:“不会的,师父怎么……怎么可能出事。”但这话他自己都说得毫无底气。
  “师父又不是神仙,他也会生老病死啊。”
  两人互相讨论半晌,丁跃蓦然站起身道:“我们去找师父罢!”
  申屠行冲犹疑道:“可是……”
  “哎呀,大师兄,你怎的如此婆婆妈妈!”丁跃话音甫落,转身走进房里,拿出一捆麻绳,负在肩上,“准备好啦,我们去爬山。”
  虽然申屠行冲是师兄,但相处日子久了,他经常被丁跃牵着鼻子走。申屠行冲心中也太过担心谢曜,想着无论如何能见他一面也是好的。他给芦苇的马槽加满草料,锁好房门,将双斧往腰间一别,望着高峰,大声道:“走罢!”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玉京峰而去,初时只觉这高峰虽耸入云层,但也不如何艰险。然而到了山脚下,两人抬头一望,根本不能望到山顶。冷风如刀,丁跃不禁打了个寒颤,先前的劲头也全然消失,哆哆嗦嗦道:“师兄,咱们还是回去罢。”
  申屠行冲仰头看了看,一咬牙道:“既然来了,就往上爬!”
  丁跃无法,只得上前和他手拉手,两人慢慢地向上登,期间各自都不说话,不知不觉就登到了半山腰。这时候地势陡然拔高,岩石上覆盖积雪坚冰,两人手心尽是虚汗,在半山腰休息片刻,又向上登。越往上,山路越陡,但师兄弟两个腰间系着绳索,你拉我,我拉你,一步一步踩着石头,缓缓向上登。申屠行冲还不忘提醒他:“师弟,你脚踩稳!”
  他话音甫落,丁跃陡然一脚踩空,身子倏然下坠,冰雪扑簌簌下落,丁跃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拿出铁扇,重重嵌进崖壁,滑坐在一块突出的冰面上,稳住身形。
  两人皆是吓得脸色煞白,申屠行冲气喘吁吁的问:“你没事罢?”
  丁跃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摇摇头道:“没事。”
  这下两个人再不敢大意,绷紧神经,饿了便靠在山壁上啃带来的馒头,渴了从崖壁上抠一块坚冰含在嘴里。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几日,但见一处断壁,申屠行冲将双斧往断壁上一砍,当做梯子攀登而上。他转身又将丁跃拉上来,两人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已然到了玉京峰顶的方坪。
  申屠行冲和丁跃皆是大汗淋漓,山顶寒风呜呜地叫着,转瞬二人眼睫毛上便结了一层寒霜。
  “妈呀,好冷。”丁跃跺了跺脚,正好看见一处洞口,但见洞口两侧写着诗句,“玉京峰”三个大字跳入眼帘。
  申屠行冲见这里便是玉京洞,不禁大喜的奔入:“师父!师父!”
  两人钻进洞中,但见一地冰渣,仿佛被甚么东西震碎一般,而洞中晶莹剔透,恍若仙境。申屠行冲一眼便看见寒潭旁盘膝而坐的人,他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摇:“师父,我和师弟来找……”触手僵硬,竟似一块寒冰。
  申屠行冲陡然间血色全无,颤声道:“……师父?”
  丁跃踉跄着上前,伸手一探谢曜鼻息,又扑在他怀中仔细听心跳,但这些都是无济于事,谢曜便如一座冰雕,没有生机。
  两人见谢曜皮肤青紫,浑身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除了衣服和刚长出的头发是柔软的,周身都僵硬无比,不知死了多少时日。丁跃第一个忍不住,仰头大哭起来:“师父,你死得好惨!”
  “师父……”申屠行冲红了眼眶,也啪嗒啪嗒的掉泪。
  两个孩子在谢曜跟前哭了半晌,丁跃泪眼兮兮的问:“师兄,这下连师父也死了,咱们怎么办?”
  申屠行冲摇摇头,但紧紧和他握手,说:“师弟,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两人一阵伤心,便要将师父给原地下葬,他们铲来积雪,将谢曜埋成坟堆,又从崖上搬来一块石板,立在雪堆之前。申屠行冲拿起一只板斧,正要刻字,突然疑道:“这墓碑上刻甚么好?”
  他这一问,两人才惊觉和谢曜认识这般久,却一直不知道他俗家姓名。丁跃说:“不如就刻忘玄大师。”
  申屠行冲点点头,拿起板斧,一点一点在墓碑上凿下:“尊师‘旺’玄大师之墓。”
  两人又朝谢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原路下山。在山下又住了些许时日,丁跃和申屠行冲总觉谢曜已死,他们注定继续漂泊,怀着伤情别绪,师兄弟携手离开,殊不知,这一走竟是多年。

☆、第134章日月无极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天山脚下的小溪结了冰,融成水,水再成冰,循环往复。
  谢曜从头开始,坐忘一身武艺,不知花费多少精力,把这一生所学驳杂武功尽数忘去。坐忘期间,他不断回忆往事,待以前所有伤心之苦再想起来,已不再摄人心神;便是脱胎换骨;闭关练功已到功行圆满的时刻。丹田炁息萦绕,游走奇经八脉十二周天,他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突然他眼前似见一片光明,口中不自禁发出一片啸声,恍若龙虎合吟,玉京洞中气雾缭绕冲散,寒潭犹如一锅热水沸腾,蓦然间一声轰天巨响,潭水炸起两尺水幕,待一切归于平静,谢曜身上冰霜褪去,缓缓睁开双眼,望向洞外的刺目阳光。
  他站起身;惊觉自己坐在一堆白雪中。
  走到洞外,只觉脚步轻健更胜从前,鼻尖嗅到冰雪寒气,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谢曜呆呆立了片刻,也不知自己闭关多久,想到两个徒儿,他忙一振臂,匆匆下山。
  到了山下茅屋,但见小溪流水潺潺,已经开春,而谢曜明明记得自己临走时还是新年的风雪夜。
  他心中略有不安,迟疑片刻,推门而入,无数灰尘扑簌簌落下,墙角桌椅结着蛛网,杯子茶壶皆覆尘埃,仿佛荒废已久。
  谢曜愣了愣,转身出门,扬声唤道:“行冲!阿跃!”
  声音在空旷的草地飘远,却始终无人应答。转到马厩,只见马槽空空,整理草料的竹棍躺在地上,他伸手将其捡起,却没想微一用力,这竹棍便折为二截,已然腐朽。
  谢曜不禁大感诧异,走近那间被锁的房屋,上面的铁锁已生锈的不成样子,他轻轻一拉,便将这铁锁拗断。房中灰尘满布,清晰踏出脚印,弥漫一股霉味。便在此时,他一眼扫到窗台上的铜镜,饶是谢曜定力过人,也不由一惊。
  “是谁?”模糊的铜镜中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一大把脏兮兮的胡子,头发结成缕缕,衣服破烂泛黄,当真邋遢至极。谢曜登时反应过来,指着自己好笑:“原来是我自己。”
  他抬袖一闻衣服,只觉臭味熏天。
  谢曜心中莫名其妙,却也只得先烧水洗漱,整理仪表,待他将胡子刮干净,准备梳头,一摸长长的头发,忽然记起自己此前才剃度不久。转眼一看房中摆设,他心中愈发不安,难不成自己这一闭关,竟过了很久么?谢曜按捺心神,心想申屠行冲和丁跃说不定会回来,将房屋前前后后打扫干净,重新住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谢曜平日里闲来无事,便上那玉京峰上练功。初时谢曜自己并未在意,渐渐的,等他轻而易举攀登上峰,才惊讶自己武功进展神速。谢曜每天对云层凌空挥掌千百次,直到掌风劈破云雾,随心所欲。
  过了大半月,谢曜还是没能等到申屠行冲和丁跃,想来他二人已不在天山。谢曜仔细一想,自己出关时,身旁一堆白雪,隐隐还有一块石碑。思及此,他急匆匆奔进洞中,找到那块石碑,但见上面用斧头凿了“尊师旺玄大师之墓”几个字,谢曜瞧着那“旺”字不禁微微一笑,但转而沉下笑容,颇为担忧,心想当务之急,该是下山找回二人。
  谢曜走出山洞,来到方坪,仰头一看那垒着两块巨岩的峰顶。
  虽已来玉京峰多次,但从未真正上去过,何不遗憾?心思甫定,他微微运气,纵身而上,足尖飞踏峭壁却也不沾纤尘,这十来丈高的险峰,轻易问鼎。
  这些时日,谢曜每日练习,终于能够驾驭体中真炁,可谓在武学境界上迈出一大步。他极目远望,云梯万级,手可摘日,深深呼吸冷风带霜的新鲜空气,不禁感到精神抖擞,浑身充沛力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谢曜望着天际低声呢喃,心神一定,忽然抬起双掌,左掌画弧,右掌化圆,力贯双臂,往层层云雾中送力一推。他初发时只觉清风微拂,若有若无,绵绵密密,然而蓄劲极韧,蓦然间云涛翻卷,罡风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罡气,划开万丈天幕。
  谢曜收功负手,风吹衣袂,但见面前云雾消散,露出无数山峰,站在极高处,再举目江山,竟觉江山小矣。
  他从日月沉浮,无极大道里悟出高深武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毒气不生、物化不之,以炁运功更上层楼,因此名“日月无极”,虽是雏形,但时日还长,慢慢摸索,总能将其臻化完美。便是当下,他武功修为,也无人与之比肩。
  想到这点,谢曜心中一动,他仰首问那天际流云:“如今你们可放心了?”
  声音传出,却只有盘旋的雄鹰鸣唳回答。
  谢曜却不在意,微微一笑,抬起右臂,唤了一声,那雄鹰似乎听懂言语一般,扑棱翅膀落在他臂上。
  闭关时的心魔反而助他看开生死之困,时命之围,情…欲之累。他可以去思念,去遗憾,但却不能一生都背负思念,背负遗憾。
  就像日升月落乃是自然规律,人无能力改变,只能了悟生死玄关,知“往者不可追,来者不可待”,唯有珍惜当下。君子抱道在己,继往开来,可以生,亦可以死。
  谢曜叹一口浊气,目光望向长空,但见流云挂悬空之霁虹,逼霄汉于咫尺,一身铮铮铁骨傲立于天山之巅,心胸好不开阔。他伫立许久,脑中已经想了千百件事,当初被奸贼冠上魔头恶名,已非黄土能够掩埋,那便让他从头开始,将这恶名洗净。雄鹰在手,好比信心在胸,不管前路如何,必还自己一个公道!
  谢曜打定主意,不禁昂然,往下看万丈悬崖,一片苍莽白雪。风吹满面,陡生意气,扬声道:“鹰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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