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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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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说话了?”谢曜又惊又喜。
  姬清虚嘿嘿一笑,模仿起孙不二的样子,伸出手结结巴巴道:“只能啊啊哦……嗯,吃吃,我要喝……水……水……”那边厢的鹿清笃已经的笑出声,姬清虚也哈哈一笑,捧着肚子笑作一团。
  谢曜见二人毫无尊重之意,眼神一深,沉声训斥:“孙道长乃是长辈,身有疾病,已是不幸。尔等拿此背后嘲笑,成何体统!”
  他神容不怒自威,鹿清笃和姬清虚皆是一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待反应过来,面前之人不过是个马夫,立时冷冷一哼:“管你何事,好好驾车罢!”

☆、第139章凶手谓谁

  “好,既然不管我事;那我将此行径告诉马道长、丘道长;且看他们管不管。”谢曜心下有气;这二人虽然年岁不大,可未曾将尊师重道放在心上,日后怕也不大安生。
  鹿清笃语气带冲道:“你算老几;凭甚么指手画脚管教我们!”他手一扬;便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劲风扑面而到;谢曜却也不出手,抬眼一瞪,眼神凌厉至极,鹿清笃心中登时怯了;呆呆的伸着手不敢打。
  谢曜心下却想,自己若不逐出师门,这些个小辈还得尊称他一句师叔师伯,如何不能管教了?
  他撇过头,问:“马道长几位可还安好?”
  鹿清笃和姬清虚方才被他一喝,不敢答话,倒是孙清因又撩开帘子,探头道:“祖师爷们很好。”谢曜瞧她一眼,不禁奇怪,按理说孙不二病重,不该再有人收女弟子,问:“你是谁人门下?”
  孙清因道:“尊师姓程,上瑶下迦。”
  谢曜心下了然,对她又仔细打量几眼,的确和程瑶迦的性子颇为相似。孙清因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道:“我前些日子尚是记名弟子,也是最近才正式拜入全真。”
  “全真教乃天下武学正宗,你跟你师父好好学,倒也能混出名堂。”
  鹿清笃瞧他言谈举止,不禁冷笑:“你还懂这些事情么?”
  谢曜“嗯”了一声:“略知一二。”
  此后一路无话,车行辚辚,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终南山脚下。孙清因钻出马车,同姬、鹿二人搬出两块石碑,谢曜站在旁边,看他们动作,心下却在狐疑。鹿清笃这时从袖里摸出几枚铜板,伸手交给谢曜:“拿去拿去。”
  谢曜笑了笑,将铜板接过,状似无意的问:“你们要这石碑做甚么?”
  “廖师伯喜爱前人遗刻,我们便寻来讨他欢欣。”不等鹿清笃回答,孙清因便已说了出来。鹿清笃瞪她一眼,似在埋怨,谢曜心知自己倘若继续追问也问不出所以然,反正已经来到终南山,他何不上全真教看望孙不二。
  当下谢曜朝几人微一拱手,转身便走。
  姬清虚等人都以为他要告辞离去,岂料他走的方向正是重阳宫,姬清虚大声道:“喂,你走错了!”话音甫落,却见对方衣袂飘飘,已登百阶。
  几人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谢曜会妖法,皆是冷汗涔涔。鹿清笃抬袖擦了擦额角,道:“几位祖师爷今日都在,量这人不敢翻起甚么风浪。”
  ※※※
  这终南山比起玉京峰可易登多了,谢曜不过片刻便已来到重阳宫门前的大圆坪上。
  三三两两的全真教弟子并肩而行,或是说话,或是拆招,无人留意到他。谢曜怕被熟人认出,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直接闯进去,他心中记挂孙不二,便想悄悄瞧她一眼。
  好在谢曜对重阳宫道路极熟,趁人不觉,他足下一点,径直跃上高约数丈的房顶,轻飘飘落在琉璃瓦间,不发出丁点儿声响。谢曜伏在房顶,探寻孙不二养伤的地点,又翻过几座房屋,来到一大院前,谢曜嗅得一丝药味,估计孙不二就在其间。
  他刚翻身落地,就听房门“吱呀”声响,谢曜身随心动,轻轻一转,掩在圆柱后面。
  只见两名小道士从左厢房相携出来,手捧水盆、药罐。一名道士摇头说:“孙祖师这伤怕是没得治啦。”另一名忙四下一看,让他噤声:“别乱说,这话让师叔伯听到可要被骂死。”两人细声嘀咕,沿着石子小路离去。
  谢曜从圆柱后转出,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略一思忖,闪身走进。
  房里颇为阴暗,摆设雅致,墙上挂着一柄拂尘,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药味。谢曜不再犹疑,步入内室,但见床榻上卧着一人,面颊凹陷,形容枯槁,仔细辨那面目,正是孙不二。
  孙不二不知是否听到响动,她颤巍巍抬起右臂,张大嘴呼喊:“水……水……”果真和姬清虚扮演的一模一样。
  谢曜心下一酸,忙转身提起桌上茶壶,给她倒了杯水,走近榻前,递到她嘴边:“师父,你喝。”
  孙不二闻言大怔,干涩的眼珠转到他脸上,就算谢曜带着面具,她也认了出来,忽然触电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谢曜狠狠一推,面目狰狞,喉咙里发出“喝喝”的低吼:“你……你……”
  谢曜大惊失色,赶紧将她扶住,定声道:“师父,是弟子不肖,这些年来未曾见你,你切莫动怒!”说罢,谢曜顺手一摸她脉搏,察觉经脉受损,真气散乱,他不假思索,运功于右掌,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日月无极功,向孙不二体内传了过去。
  刹那之间,孙不二只觉后背这股力道雄强无比,精纯醇正,泊泊绵绵,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立时狂躁之心褪去。她定睛往谢曜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
  谢曜给她传了半个时辰,见她面色微微红润,心下一喜,想到自己的疗伤方法,索性依样画葫芦,以先天真炁为孙不二疗伤,不管结果如何,试一试总没有错。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向晚,孙不二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她倏然睁眼,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
  “师父?”谢曜心下惊骇,忙去摸她脉搏,但觉脉象虽然虚弱,但却十分平稳,抬起头,只见孙不二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甚么时候来的?”
  谢曜一怔,惊讶道:“师父,假冒我的那人打伤了你,你竟不怪我?”
  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但孙不二却听明白了,方才谢曜为她运功,打通了阻塞的奇经八脉,虽然依旧行动不便,但已经能开口流利的讲话。她将这些缓缓告知谢曜,谢曜喜不自胜,正要开口,就听孙不二叹了口气,道:“为师知道凶手不是你。”
  “……师父,你如何知道的?”
  孙不二抬眼看了看他,说:“为师受伤那日,正准备前往襄阳,半道在山坡与那人偶遇。初时见到他,我也以为是你,毕竟他同你面目声音一模一样。但后来我问他‘徒儿,你不是死了么’,他答‘我没有死,只是嫌弃全真教庙子太小,容不得我这尊大佛’,我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多想,于是又问:‘你这几年在外做甚么’,他竟然颇为傲慢的回答‘我这几年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并且从不叫我‘师父’。此人与我交谈前言不搭后语,我暗中起了疑心,仔细一打量此人,发现了一个疑点。”
  谢曜心中发紧,追问道:“甚么疑点?”
  孙不二似乎在回想往事,她思忖半晌,答道:“那人比你矮。”她顿了顿,又确定了一遍,“比你矮。虽然那时我与你几年未见,但你少年郎的面目为师记得很清,几年过去,你应当身有八尺。就算你这几年不长个子,也绝不会比少年时还矮一两寸。”
  孙不二说到此处,神情也略有激动,谢曜忙给她拍拍后背。
  “我瞧出这点,于是拔剑指着他质问到底是谁,冒充我徒儿是何居心,岂料话未说完,此人见事迹败露,竟朝我猛地攻来……”孙不二怒不可遏,“此人武功远在我之上,他将我打倒在地,骂道:‘全真教的狗才,老子这便结果了你’,他正准备痛下杀手,师兄们及时赶来,此人不想败露踪迹,飞快逃走,但就此使我全身骨骼尽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看着你被冤枉也没得办法相帮,活生生成了废人!你方才进屋,我乍眼一看,只道是这家伙又戴着面具来了,故此才对你那般凶恶。”
  孙不二突然嘿嘿冷笑,紧紧盯住谢曜,一字字道:“正因他脱口说了句话,我方听得此人声音粗粝刺耳,根本不是你!”
  谢曜听她形容语气,蓦然一震,脑中飞快有线索闪过,他越想越惊,越想越肯定,倏然站起身来,惊中带怒道:“原来是他!”
  “你知道是谁?”
  谢曜看向孙不二,道:“这个人全真教应当再熟悉不过,还记不记得当年祖师爷囚在藏经阁二楼的怪人?”孙不二听得此事,也不由一怔,她反问道:“此人不是被关在藏经阁么?”
  “不,当年重阳宫英雄大会,我在后山曾与此人见过一面,他早就背信弃义,离开藏经阁!”谢曜仔细一想前因后果,德罗追和他素来有仇,此人练功走火入魔,滥杀无辜不足为奇,他精通易容口技,而后再将这些杀人的罪孽嫁祸于己,正是两全其美。
  孙不二惊道:“他竟如此恨你?犯下诸多恶行,只想害你身败名裂?”
  谢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缘由,他实在不知道是自己有错,还是德罗追泯灭人性,好在今日终于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他,冤有头债有主,不怕找不到。
  孙不二今日心绪起起伏伏,本就受伤,这会儿不禁头晕昏沉,她对谢曜低声道:“你放心,此事为师替你做主,定然不会让你背着恶名。这样罢,你去将几位师伯叫来,我们当面澄清。”
  谢曜瞧她劳累,不由得说:“师父,你先休息罢,此事不急,待……”
  他话未说罢,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几名道士一同步入房来,正是丘处机、王处一,尹志平和赵志敬。
  几人视线相交,皆是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双更,但是……屁股痛~(≧▽≦)/~下章很肥!

☆、第140章内情毕露

  这几人对谢曜的面目都已熟悉至极;即使他脸上粘着几道疤痕;尹志平一眼便将他认出,以为他正欲对孙不二下毒手;已然拔剑,挽了个剑花;朝谢曜攻去。
  “叛徒!你还有脸来全真教!”
  此乃孙不二养伤房间,狭窄非常,谢曜生怕误伤到她;两指一抹剑身,顺势在尹志平手背点了一指;尹志平如今武功倒也不弱,但在谢曜面前依旧走不过两招,他低声痛呼,长剑哐啷脱手。
  不等谢曜开口,丘处机和王处一反应过来,双双挺剑刺去。
  尹志平忙奔出房屋,反手扔了一支响箭,不过片刻,重阳宫上上下下敲锣打鼓,众弟子纷纷赶来布阵。赵志敬方才一见谢曜,吓得一动不动,待几人出门,他还呆呆立在房屋当中。
  孙不二见得变故,心下着急,忙对赵志敬道:“志敬,快,让丘师兄王师兄他们住手!”
  赵志敬闻言一惊,反问道:“孙师叔,你能说话了?”
  孙不二一急,语气严峻:“谢曜乃是被冤枉,我身不能动,你还不快些去阻止,让他们都来屋里,我来说个清楚!”
  赵志敬登时仿佛被人大了一拳,站立不稳,他怔然道:“甚么……他……他竟然是被冤枉的?”
  “还不快去!”
  赵志敬被她一喝,身形一颤,瞧了眼躺在床上的孙不二,故作知晓的点头:“是,是,弟子这便去阻止。”他转身走出房门,心下却十分忐忑,这可如何是好?谢曜不是被冤枉的,那就说明他还是深得师叔伯喜爱,迟早将他的事情抖露出来,到时候新仇旧账,谢曜找他一起算,自己武功远远不及此人,又当怎办?
  “师父,你还在这里干么?”
  赵志敬闻言一怔,只见鹿清笃带着一等弟子正看着他,孙清因、姬清虚等人也在此列。赵志敬抬手一挥,问:“你们廖师伯在何处?他知不知道仇家上门了?”
  “廖师伯正在和他门下弟子恭贺寿诞……”
  不等鹿清笃说完,赵志敬便打断他道:“你们速速前去帮助祖师爷抗敌,为师去找廖师伯商议要事。”他甩下这句话,急匆匆的变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脚下踩着石头,差些滑到在地。
  鹿清笃几人怪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来重阳宫撒野?”清字辈一行人赶去圆坪,但见全真教弟子大多齐聚在此,个个手持长剑,神情戒备。
  薄暮暝暝,青铜鼎旁,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并肩而立,神情复杂,而对面站着的灰衣男子,正是先前给几人驾车的马夫。
  鹿清笃忍不住“啊”了一声,说:“果然是他!”孙清因朝场中多看两眼,惴惴道:“几位祖师爷都来了,干么要这般大阵仗?”
  姬清虚这时走向一名年纪稍长的道士面前,躬身问道:“申师叔,此人到底谓谁?他来全真教想要干甚么?”这名道人名叫申志凡,他摸了摸唇上胡须,颇为奇怪的道:“此人……看着眼熟,但我也不认识。”
  他在这辈里资历最小,当年重阳宫大战,他还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时谢曜脸上又戴着面具,他自然认不出来。
  马钰几人打量谢曜良久,都知道自己恐怕已经不是谢曜敌手,但干站着也不是办法,马钰这时上前两步,颔首道:“看来江湖上传你掉下山崖摔死,定是造谣了。”
  谢曜朝他长揖一礼,沉声道:“马师伯,不仅此事造谣,多年前丐帮、各门派声讨一事,也是造谣。”
  马钰道:“你当年也曾说过自己乃被冤枉,但铁证如山,你又如何洗清?更何况你欺师灭祖,打伤自己恩师……”
  “不然,方才我在师父房为她治伤,她已能开口说话,是非曲直,问一问她老人家便能水落石出。”
  众人一听,皆是大喜,谢曜正欲继续言道,就听人群中忽然一声怒斥:“姓谢的,事已至此,你还胡说八道!”人群分散开来,但见廖志新走出。
  多年不见,此人颧骨愈发高耸,一脸尖酸刻薄,廖志新朝马钰等人拱了拱手,方才指着谢曜大声道:“我刚才进孙师叔的房屋,孙师叔告诉我说,打伤他的正是此人,让大家速速将其拿下,当场杀死以儆效尤,也给江湖上各门各派一个交待!”
  谢曜冷笑一声,道:“是么?那我们一道去问问罢!”
  廖志新不敢与他视线相交,眼神游移,正当他想着如何接话,人群中又走出一人,面有微须,指着谢曜,颤声道:“各位师叔伯,你们切莫听信这魔头谗言!我方才进屋去找孙师叔,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定是他使调虎离山计,将孙师叔给……给……”
  廖志新看了眼赵志敬,颇为赞赏,他也附和道:“不错!他今日上重阳宫来,定是来杀人灭口!”
  饶是谢曜早已脱去昔日毛躁冲动,此刻听他二人颠倒是非黑白,也不禁勃然大怒,他上前两步,厉声道:“赵志敬,你将我师父弄去何处了?”赵志敬扫他一眼,冷冷说:“这事儿该是我等问你!”
  丘处机生怕谢曜又向上次一般逃走,忙道:“众弟子听令,布天罡北斗阵,将他拿下!”
  瞬时间剑光闪动,场上弟子每七人一组,布成一个天罡北斗阵,七个小阵又合为一个大天罡北斗阵,当真声势浩大至极。
  谢曜见这场面,心中又怒又急,不知赵志敬廖志新这两人暗中将孙不二如何了!若孙不二出了意外,无人为他作证辩解,今日在重阳宫前怕又得徒增一笔恶名!
  他环目四顾,从场中全真教弟子脸上一一扫过,双手紧握成拳,臂上肌肉坟起,他足下一旋,便将青石板踩碎,只听谢曜冷声道:“既如此,休怪弟子今日得罪!”
  丘处机和王处一互看一眼,一声令下,率先朝谢曜攻去。两人武功在全真七子当中数一数二,长剑过处,劲风翻飞,谢曜全然未将其放在眼里,伸手轻轻一拿,捏住丘处机送来的剑尖,往王处一的剑柄上直直戳去。丘处机待要收剑,却仿佛被铁钳夹住,他心中大骇,高呼一声:“你小子的武功一次比一次高么!”
  话虽如此,他弃剑不用,运三花聚顶朝谢曜腰间猛然拍去。
  谢曜见得这招,早有防备,腰间肌肉一缩,硬如岩石,丘处机苦练了十余年的绝招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如中败絮,全不受力。天罡北斗阵将几人团团包围,马钰和刘处玄当下长剑刺到,帮王处一解围,王处一索性将长剑扔在地上,呼啸一声,跃起四足齐飞,猛向谢曜胸口踢到。
  他号称“铁脚仙”,谢曜自然知道他威力所在,但他双手急于应付其它,提一口气,也不回避,王处一使出“鸳鸯连环腿”的脚法,但听得拍拍拍,波波波,数声响过,谢曜胸口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王处一心中大骇,他足尖犹如踢在沙包之上,但见对方神定气闲,浑若无事,这一下惊诧更比适才厉害了几倍,心想:谢曜武功远在我几人之上,他若要杀孙不二,弹指之间的事,何须等到众人闯入房中?
  丘处机似乎也料到这点,他立时不再出手,而是暗暗琢磨谢曜出招路数。两人站在旁边看了半晌,奈何谢曜动作太快,完全看不清,只得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郝大通趁王处一撤下,连忙上前顶上,长剑挥舞间银光如练,谢曜的武功此时已随心所欲,不论举手抬足无不恰到好处,他右手双指微微一沉,按住剑身,剑柄向上反弹。恰好刘处玄正挺剑刺向谢曜头颈,剑锋被那剑柄一撞,“铮”的一声,虎口巨疼,只得松手放剑。霎时间全真五子,只剩马钰一人还手拿兵器。
  马钰抬头一见谢曜神色,心知是他顾及自己辈分年纪,不欲为难,叹了口气,隐去北斗阵之后。
  北斗阵领头人乃是尹志平,他冷声道:“你虽被逐出师门,但我依旧尊你一句谢师兄,你如此执迷不悟,可别怪我等不顾昔日同门之情!”
  尹志平这些年和丘处机学习,性格倒是比年轻时好了不少,他和谢曜的确无甚大仇大恨,这番话说来倒还算中听。
  谢曜心知不将这阵法破了,今日怕是难以说清,便让他快刀斩乱麻,将这麻烦事通通清理干净。
  “谢某行的端坐得正,究竟谁在当中从中作梗,立时见分晓!”
  赵志敬和廖志新二人做贼心虚,一听此言,立刻上前道:“别与他废话,上罢!”语声甫毕,长剑幌动,踏奇门,走偏锋,一招“沧波万顷”刺向谢曜腰胁。
  谢曜当下侧身让开,阵法另外三名道士各挺长剑,将他围在垓心。尹志平携其余六人又是一剑刺来,这一剑竟是当胸直刺,剑走轻灵,颇有不将谢曜放在眼里之意,谢曜眼见剑尖刺到,伸食指扣在拇指之下,对准剑尖弹出,嗡的一声,尹志平把捏不定,长剑飞出。不等那剑落下,谢曜运起六脉神剑,双手翻飞,剑气纵横,连弹六下,紧接着六柄长剑跟着飞起,剑锋闪闪生辉,叮叮哐哐掉了一地。
  众人见他不过几招,便已破了其中一天罡北斗阵,无不惊骇。尹志平脸上青红一阵,捡起长剑,又合起阵型,另一阵法中七个道人见谢曜武功如此精湛,却也不惧,站在“璇玑”的道人长啸一声,带动六道向左转将上来,准备进攻。谢曜早就料到这点,七人刚一移动,他制敌机先,向右踏了两步,抢了其“天权”位,揉身抢攻。七人长剑不仅攻他不到,反而都是门户洞开,互相不能联防,每人都暴于他攻势之下,当下左手一挥,带动阵势后退。
  廖志新和赵志敬见此阵还奈何不得他,二人凑头嘀咕片刻,忽然间,廖志新带阵冲向谢曜,手中长剑挥舞,谢曜冷哼一声:“故弄玄虚!”反手一按,将其长剑夺走,正欲反手扔开,就听一丝破风声响,似有暗器击到。
  谢曜惊怒之下,将长剑一横,只听“铮”的一声脆响,暗器打在剑身,谢曜拿起长剑一看,一枚乌黑的毒针牢牢钉在上面。
  赵志敬见一击不中,忙和廖志新隐到后方。谢曜不由大怒,心想与其干耗,不如捉来问个清楚!他再不手下容情,双掌一推,顿时四周罡风大作,众道手中长剑呜呜作响,似要脱手,谢曜全然不管其它,掌风劈砍,横冲直撞破了阵法,伸手一抄,揪住廖志新衣领。
  赵志敬长剑一展,使出毕生功力,便要从后偷袭。
  谢曜心中气他这奸邪小人,看也不看,飞起左脚,重重踢他一个斛斗:“滚!”
  赵志敬本以为自己可以得手,孰料这一脚差些踹破五脏六腑,忍不住喷出口血。
  廖志新被谢曜揪住衣领,吓得面色煞白,双脚乱蹬:“你……你干么?”
  “说!你将师父弄去甚么地方了!”谢曜神色凌厉,拧眉逼问。廖志新此时此刻依旧不肯说出,嘴硬道:“我……我怎么知,这事该问你自己。”却是大大没有了底气。
  谢曜心下冷笑,一把抓过地上半晌爬不起来的赵志敬,反而问他:“你知不知道?”
  赵志敬先前被谢曜一脚踹中,还没有缓过神,疼的上气不接下气,对他又恨又怕,刚想学着赵志敬说不知道,却听头顶“咯喇”一声脆响,廖志新左手手腕已被谢曜直直拗断,扭曲的歪在一旁。
  廖志新惨叫一声,疼得几欲晕厥,谢曜以前从来对人留三分余地,但今日已到紧要关头,他若不用强硬手段,怕又得背一堆莫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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