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不重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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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余栀才看到他身上包裹着纱布，脸上密密麻麻布满大小不一的伤口，他比余栀上一次见到要苍老许多，
　　　　“他怎么了？”
　　　　余栀明知故问，小心翼翼捧起余慕辰粗糙的手，伏在自己脸上，布满老茧的掌心传到脸上的温度冰凉。
　　　　“别动他。”胡悦芸声音嘶哑的制止她，从护士把余慕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以后自己已经哭的筋疲力尽。
　　　　胡悦芸不吵不闹在丈夫床边坐了一天，眼睛呆滞的望着病床上的男人，眼泪就从眼眶流出来，顺着五官滴在余慕辰的手心里。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扫把星，把你爸爸害死了，现在你满意了？”
　　　　胡悦芸阴阳怪气的笑出声，昏暗的光线把她的五官衬得十分狰狞。
　　　　余浩杰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妈妈时而哭时而笑，胆怯的往余栀怀里钻，不敢直视妈妈的眼睛，咬着手指想哭又不敢哭。xh211

　　☆、第四十七章。2005。木棉。一往情深

“不是…不是我害的…不是…”
　　　　“他就是从北渎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一定是去看你了，我已经被你害的家徒四壁还不够吗？你还害死我们家唯一的顶梁柱，没有他我跟孩子根本活不下去，你恨我当初拆散你们家庭，现在来报复我是吗？”
　　　　“不…不是的…不是我害死爸爸的…”
　　　　“你个贱人生下的野种，我老公平日里比自己儿子都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说啊！”
　　　　胡悦芸一把掐住余栀的脖子把她逼到墙角，眼珠子像快要掉出来似的，恶狠狠的露出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栀措不及防被撞到墙壁上，喉咙掐的生疼喊不出声，两手胡乱的抓着空气。她把指甲深陷进胡悦芸的皮肤里，却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病房外传来余浩杰刺耳的尖叫，南藤跟林晓依互看一眼，毫不犹豫直接冲了进去。
　　　　南藤用力的把胡悦芸往身后拉，那女人的力气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死死的抓着余栀的衣服不肯放手。
　　　　白皙的脖子印着刺眼的手印。余栀像是从窒息的边缘被南藤拉了回来，四肢无力，身子柔软的依附在南藤怀里，揉着脖子面孔通红的只能一个劲的咳嗽。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林晓依恨得咬牙切齿，自己都舍不得打骂的女儿竟遭她如此对待。这个世界里，林晓依无论经历多少狼狈都没有关系，但唯独余栀，是自己绝对不容触犯的底线。
　　　　受了惊吓后余浩杰扯着嗓子的哭声让人心疼，他不敢去看妈妈，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门口的林晓依，伸出肉嘟嘟的胳膊，迫切的想要一个怀抱。
　　　　望着站在瓷砖上的余浩杰，林晓依犹豫了，她看了一眼余栀，小跑过去把余浩杰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你就是个疯子。”余栀盯着胡悦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胡悦芸仰头大笑道，“我要是个疯子，你就是个杂种，你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你知道吗？如果没事林晓依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初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糟糕的事情……”
　　　　“啪。”一个耳光响亮的甩在胡悦芸脸上，留下由浅到深的印子。
　　　　“骂我可以，但不可以说我的妈妈。”
　　　　南藤讶异的望向余栀，过了几秒又觉得余栀做的并不过分，甚至为余栀打抱不平，怎么一个耳光就完事了呢？若是自己，定是怎么骂的怎么双倍打回去。
　　　　可这毕竟是余栀的家务事，况且还在病房，自己站在这里已经是很尴尬了，再做出过分的举动，对躺在身边的叔叔也是很不礼貌。
　　　　余浩杰哭声也随着戛然而止，兴许是哭累了，趴在林晓依的肩上睡着了。
　　　　光线暗淡的病房里，死寂一般。南藤谨慎的把余栀拉倒身后，真怕下一秒胡悦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一阵沉默之后，胡悦芸盯着余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要相信我说的话，可能你到死都不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啊哈哈哈…你以为林晓依是什么人，你跟她一样都是不要脸的人。。。她一定不会告诉你其实你是。。。。。”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士，平静的命令道，“患者家属情绪很不稳定，你们两个控制住她，注射镇定剂。”
　　　　胡悦芸极力反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咬着护士的手拼命挣扎着。如此狼狈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余栀从前认识的胡悦芸。
　　　　她只是太爱余慕辰了。
　　　　当看到她被医生抬出病房，安静的不吭一声，余栀有些于心不忍，好几次想要上前制止，不过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转过头倚在南藤怀里，不去看她。
　　　　刚才那一巴掌，几乎是余栀用尽全身的力气，到现在右手还在发麻。余栀也被吓到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手打人，还是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前。
　　　　天呐，余栀不是这样的啊。
　　　　余栀砰砰直跳的心在哀嚎，她慌忙的望向林晓依，却发现她抱着同父异母的弟弟余浩杰，眼神里流露出疼爱，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熟睡的他。
　　　　余栀发愣的呆在原地，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这么冰冷，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难道就是自己的母亲吗？
　　　　林晓依从未给过余栀这么多的温柔，只有冷漠跟无视。余栀总是选择性的去逃避，她觉得妈妈是爱自己的，可现实偏偏这么残酷。看着林晓依跟余浩杰，余栀像是个陌路人，她不应该站在这里。
　　　　刚才要不是南藤过来推开胡悦芸，自己是不是就被她掐死了，林晓依也全然不顾？
　　　　医生离开以后，病房里又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余栀倚在余慕辰床边，她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自己的爸爸。余栀盯着余慕辰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这真的是爸爸吗？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一个都还没学会照顾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把她丢下。
　　　　余栀拉着父亲的手，想到刚才胡悦芸说话的话。
　　　　真的是自己害死爸爸的吗
　　　　“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栀笑了笑，胡悦芸这句话说得没错，在他们的生活里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如果没有自己，胡悦芸也不会跟余慕辰三天两头的吵架，他们一家三口会生活的很幸福，如果没有自己，林晓依也不会被拖累，也许还能找到真正的爱情。如果没有自己，白晟也不会被南藤打伤住院，南藤也不会卖掉心爱的吉他孤身跟自己去北渎…。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爸也不会死。
　　　　“都是因为你。”
　　　　何青黛也对余栀说过类似的话，现在看来，她是正确的。
　　　　余栀觉得眼睛发酸，现在脚下站的泥土，呼吸的空气都让自己觉得恶心，她推开南藤从容的走了出去。
　　　　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胡悦芸的手像是还没从脖子上离开，余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xh211

　　☆、第四十八章。2005。朝颜。身不由己

从医院里出来，余栀一个人走在街头，繁华的上海喧闹依旧，不管你前一秒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被这喧闹所淹没。一点一点侵蚀着灵魂，如行尸走肉。
　　　　黑暗的夜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余栀抬起头，所有的声音消失在看不见月亮的黑夜里。雨滴掉进眼眶里，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余栀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南藤正笑着望向自己，嘴角弧度的上扬总是那么温暖。
　　　　余栀慌乱的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余栀觉得自己笑起来的面孔都是僵硬的，现在这幅模样一定很狼狈把。
　　　　“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你不必这么坚强的。”
　　　　“刚才我是不是很丢人啊，你站在那里一定很尴尬吧，我真的被那个女人吓到了，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应该会被她掐死吧。”
　　　　“不许你这么说，虽然的确是很尴尬了，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
　　　　雨越下越大，没带雨具的路人纷纷跑到附近的小店里躲雨，只有南藤跟余栀两个奇葩顶着大雨慢悠悠的在雨中散步。
　　　　冰凉的雨水掺杂着晚风渗透进衣服里，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飞驰过的轿车溅起两米高的水花。
　　　　余栀眼睛被雨水浸的有些刺痛，低着头捂住自己的脸。大雨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坠落，视线像是被铺上一层白雾。
　　　　南藤停下来把余栀拥入怀里，一股暖流拥入胸腔里。南藤抚摸着余栀的头，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兴许是余栀的泪水抵着南藤心脏的地方，所以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去北渎的那天，也是下着这样一场雨，南藤第一次与余栀身体接触，少女柔软的身躯让南藤全身酥麻，羞涩的从面孔红到耳根，砰砰直跳的心脏南藤到现在都急着这种感觉。
　　　　长到这么大，南藤还从未跟哪个女孩子这么亲密。除了菘蓝，就连跟她牵手南藤都会脸红。
　　　　可这一次不一样，南藤想要保护余栀，他不想再让这个女孩受到伤害，也不愿看到她掉眼泪。这种保护欲远比对菘蓝来的强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藤对余栀的情绪特别敏感，稍有一点不开心，南藤就会感觉得到。他知道余栀最喜欢的口味，爱吃的零食，喜欢说的口头禅跟她爱的人。
　　　　现在的生活，南藤已经很少再想起菘蓝，这个曾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一晚，余栀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想要的东西拼命也抓不住，从未得到，一直在失去。爱的人离自己而去，朋友也随着距离莫不相识。若千世界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这种孤独感就像身后是万丈深渊，余栀都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其实我不是因为爸爸起来才哭的，也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骂我才哭的，这些我都可以承受，我难过的是当你们冲进来的时候，最关心我的是你，而不是我妈妈。要是有天我死了，她也跟没事人似的吧。”
　　　　。”
　　　　南藤跟余栀走大到天桥下躲雨，这是南藤在上海梦想最初的起点，可现在那个地方又有了新的人抱着吉他卖唱。
　　　　手指划过吉他飘出的旋律在天桥下回音，沧桑的嗓音唱着不知名的民谣，听起来有些伤感。
　　　　“别人怎么伤害我都没有关系，可我希望遍体鳞伤的时候妈妈可以抱抱我，这样我就不会难过了，妈妈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为了不让他觉得丢人我拼命的学习，能做到第一我绝对不做到第二，我想证明给她看，她女儿是个很棒的人，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她对我的努力根本不屑。也许是我错了，我应该去留学然后继续装着好学生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糟糕的事情了吧。”
　　　　余栀拖着腮蹲在离中年男子不远的地方，认真的听他唱歌，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我比你惨多了，初中的时候，爸爸爱赌，变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借了高利贷，妈妈说他，却招来一顿毒打…当着我的面。。然后我上去跟他对打，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没两下就把我撂倒了，我爸连着我跟我妈一块打。后来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我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高利贷的那些无赖你也知道，我妈被逼的只好帮我爸还债，家里最穷的时候我跟我妈两个人吃一个馒头，连学费都交不起。”
　　　　南藤依靠在墙上，头发还滴着水珠，这让余栀惊讶的故事轻描淡写的从南藤嘴里飘过。
　　　　“所以你辍学跑出来打工，是为了还高利贷，对吗？”
　　　　“我才不想给我爸擦屁股，我只是心疼我妈跟了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南藤轻轻拍着余栀的脑袋，“说了这么多，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已经不想哭了。”
　　　　这么多年余慕辰对自己的好，余栀都知道，只是心底不愿承认罢了。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很多次余栀差点就要接受余慕辰的好了，可她一想到林晓依，想到自己的妈妈，她就收起来欲言又止的欲望。
　　　　余慕辰有妻子有儿子有家，而林晓依只有自己了。
　　　　余栀后悔当初总是逃避余慕辰的好，遗憾的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如余慕辰一般义无反顾的对自己好。
　　　　和静医院里，林晓依搂着余浩杰给他喂饭，“吃饭饭…这个…我要吃肉…”余浩杰小手指着碗里的鸡腿，期待的看着林晓依。
　　　　“这个鸡腿有点辣啊，你确定要吃吗？”
　　　　余浩杰咽了下口水，用力的点着脑袋，张着小嘴巴等待着食物送到嘴里。
　　　　“你呀，小吃货，跟你余栀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不对，你比余栀听话多了，她只吃肉不吃饭。”林晓依宠溺的往余浩杰嘴里塞了一口米饭，说道。
　　　　余浩杰长得跟他爸爸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余浩杰，林晓依总会想起余慕辰。
　　　　“唉，”林晓依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的胡悦芸，百感交集。xh211

　　☆、第四十九章。2005。白兰。世世轮回

“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在家都能把脚崴了。”
　　　　白晟把手中的白开水递给天葵子，眼神担忧的说道。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是晨妈大惊小怪，还特意把你们从北渎叫回来，多耽误学习啊。”天葵子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笑容满溢。
　　　　“当然是您身体要紧，白晟一接到电话上课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您看他心里多惦记着您啊。”
　　　　何青黛端来水果，微微一笑。
　　　　“还是青黛会说话，真讨人喜欢。”
　　　　白芷靠在沙发上手攥着杂志，眼前的这页她已经看了二十多分钟了。看着哥哥跟何青黛围着天葵子聊得热火朝天，白芷这一角落气氛有些落寞。
　　　　白玄昇晚上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着晚上，听到楼上传来欢笑声，走进房门一看，儿女都已经回来了，依偎在天葵子身边。除了白芷窝在沙发上看杂志。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来了，这不是胡闹吗！”
　　　　白晟看着父亲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皱着眉头质问道，“妈妈在家里都摔倒了，你还一副轻松的样子，你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妈妈，除了钱，你眼里还能有别的东西吗？”
　　　　白玄昇没有吭声，他看着床上的天葵子，而对方眼神却一直躲避着自己。
　　　　“不过是摔跤了，又没有什么大碍，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们叫回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遭强盗了呢，害得我连课都没去上。”白芷歪着头看着手中的杂志，小声嘀咕着。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白芷觉得气氛不对劲，抬起头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愣了愣说，“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呀。”
　　　　“你要是这么不乐意，那以后不用回来了，省的我看到闹心。”天葵子打破沉默，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我才不稀罕呢。”白芷把杂志扔到一边就冲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瞟了一眼床上的天葵子，讽刺的说道，“我觉得这摔跤八成也是你胡编出来的，哪有人摔跤了连擦伤都没有，恢复的可真快啊。”
　　　　“你…”天葵子语塞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白芷离开的背影，拉着何青黛说，“你们别听那丫头瞎说，白芷就爱跟我对着干，我是真的摔跤了，你看我这，到现在都疼。”
　　　　何青黛感受到气氛越来越尴尬，应和着天葵子笑了笑。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白玄昇扯着领带往门口走，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天葵子说，还是对白晟说。
　　　　白晟沉默的倚靠在墙上，白芷的话像是突然点醒了自己。
　　　　自从遇到余栀的那天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就匆忙往家赶，一打开门，就看到何青黛站在门口，说是也接到了天葵子的电话，路上何青黛不放心又给白芷打了电话。于是三个人约好在上海车站碰面一起回家。
　　　　回到家才发现妈妈受伤远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反而精神面貌更好了。
　　　　这么一分析，白晟瞬间就想通了，妈妈一定是为了让自己跟何青黛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才这么做的，却没有想到白芷也跟着回来了。
　　　　白晟拍着脑袋懊恼刚才对父亲的莽撞，可妈妈也是为了自己好，白晟怎么能埋怨她呢。于是白晟只要选择默不作声。
　　　　“你妈妈说的是气话罢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想啊，青黛跟白晟都在哄着她，只有你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你妈心里能好受吗？”
　　　　白玄昇把白芷拉倒自己的书房，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我才懒得往心里去呢，还闲堵得慌。”白芷小个子窝在白玄昇柔软的牛皮座椅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无所谓。
　　　　“不服老不行啊，一眨眼我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大了，看来不能随便眨眼了，估计而眨眼我的女儿就要嫁人呢。”白玄昇泡了一杯茶，坐在白芷对面，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女两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交流过，虽说是父女关系，可白玄昇对于白芷的了解可谓是一无所知。
　　　　这么多年来，对孩子的亏欠一直是白玄昇心里的一道坎，每每看到白芷白晟站在自己的面前，白玄昇都想亲近他们，可彼此之间的隔阂就像是无尽的大海那般遥远。
　　　　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白玄昇只能夜以继日的工作，丝毫不敢慢下来。自己是农村出来的人，一步一步打拼才创造了现在的公司辉煌的成绩，白玄昇吃过苦，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要幸福快乐，衣食无忧。
　　　　孩子，有一天你会原谅爸爸的对吗，你会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对吗。
　　　　“说这些做什么啊，我不一定会结婚啊。”白芷抬起头发现爸爸也在看着自己，白芷连忙转移目光，胡乱的翻弄着抽屉里的资料。
　　　　“我知道你跟余栀在高中玩的挺要好，现在还联系吗？”白玄昇喝了一口茶，眼神里犹豫起来，但还是把话问出口了。
　　　　“啊？余栀？早不联系了。”白芷没有惊讶，她早就习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
　　　　无论自己跟白晟认识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情，白玄昇都会知道，就连每天早中晚吃什么，白玄昇都一清二楚。
　　　　恩，他以为这个就是在乎了。
　　　　“那个女孩为什么没有去国外留学啊，我听说她成绩相当的好。”
　　　　“谁知道啊，好学生的心里都这么难猜，但我知道她貌似喜欢哥哥。”白芷随意翻着桌上的资料，想都没想就把话说出来了。
　　　　白玄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白晟跟她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我哥肯定是看不上她的啦，就白晟那眼光，才不喜欢这种白开水，”白芷抱着文件夹津津有味的说道，“白晟那家伙就喜欢……何青黛那样的女孩子…。。反正我是不喜欢那样的女生。”
　　　　“你喜欢什么女生呀，你应该喜欢男生。”白玄昇溺爱的翘了下白芷的脑袋。
　　　　翻阅着纸张的手停了下来，白芷看着父亲的笑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慌忙的翻着文件夹，咿咿呀呀的说道，“额…啊…哈哈…我只是胡乱说的…哈哈…”

　　☆、第五十章。2005。梧桐树。三更雨

话还没说完，白芷胡乱的找了个借口离开，白玄昇看了看女儿，心里有些失落，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的亏欠不是一场谈话就能解决的了的。
　　　　白芷提心吊胆的关上了书房的门，生怕走到一半路就被白玄昇叫住。背靠着深棕色的书房门，白芷摸着鼓囊囊的口袋松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环顾了下四周，小跑进自己的房间后，把门反锁。
　　　　黑暗里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许久没有回来，房间里还是老样子啊。屋内只开了一小盏台灯，白芷趴在床上掏出口袋里揉成团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捋平。
　　　　这是趁白玄昇不注意白芷偷偷藏起来的，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直跳。
　　　　“喂，沙苑子，我找到了，只不过这张纸好像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是一份协议，没有签字。”白芷声音颤抖的拨通了沙苑子的电话，直到听到对方的声音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恩，你慢慢说，上面写了什么？”沙苑子站在操场周围仰头灌了一听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心脏。
　　　　“等等，我好像拿错了。”白芷翻过身打开卧室的灯，感觉身下有跟坚硬的东西贴着自己，白芷以为是遥控器，看都没看就把被子掀开披在自己身上，打开了卧室的灯，这才看清楚了。
　　　　“天呐，我真的拿错了，这不是遗嘱，害我深入虎穴没得虎子。”白芷懊恼的把千辛万苦偷出来的文件扔在一边，“好不容易混进爸爸的书房，下次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沙苑子瞟了一眼篮球正打得激烈的队友，继续安慰白芷，“你非要去找遗嘱干什么呀，也许你爸爸根本就没有写呢。”
　　　　“不可能，律师亲口告诉我爸爸已经早早的委托他把遗嘱立下了，为了买到他嘴里的消息
　　　　，花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啊，最近我都只能喝粥了。”白芷嘟着嘴抖动着那几张纸，“我还得想办法把这纸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不然爸爸发现了肯定第一个怀疑我。”
　　　　“钱对于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这么费劲心思的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