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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旺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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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来,便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老王大夫在外面小声说,“寻香,我来看看沛林。”

寻香拉开门,老王大夫红光满面,略带酒气地进来,他到镇上会到老熟人,一起在个馆子里吃了顿酒,心情很愉悦。

查看了会沛林,对寻香小声道:“情况良好。你关好门继续睡吧。”

“劳烦你这么仔细了。”寻香将他送到外舱,他和郑四、白胜以及郝家三父子晚上睡前舱。

舱外月色皎洁,柳家船上已经安静下来。前舱传来白胜他们低低的说笑声。

寻香放下心,准备再进碧宵境,正这时,船身晃动,郝家大儿在外面,高叫一声,“不好,有水匪!”

寻香一惊,从没听说过沉塘沟一带有匪贼之事,怎地今晚这么不凑巧?

船身越摇越凶,寻香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撑着地板。咕噜一声,小桌上的灯烛倒在地上,寻香一脚踩熄火,以免引起火患。

隔壁船上传来柳家爹骂咧的声音,“XXX,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这一带有匪贼,今晚却撞上了?”

“我们快斩断锚绳,把船开走。”柳家大儿子低声道。

“哗,哗,哗……”

要跑已经来不及。水里冲出十来道人影,分别蒙着黑色的面巾,赤着粗壮的胳膊,打着赤脚,手提大刀,落在两条船上,寻香掀开一点帘子,悄悄地往外偷看,只见匪徒们手上的钢刀在月光下,晃亮得扎眼。

“留下钱财,饶你们不死。”

为首的声音粗哑,身形高壮,听着象有四十来岁的年纪。

他们先搜了柳家的船,从林氏商舱里搜出五百两白银,商人叹道,“我不过是贩点白麻而已,身上早已换成这些货物,你们若要,便把它们拿去。只是留得我命,我好回家孝顺父母。”

“这有个婊子,长得还算周正。”另有个人道,“一并带走。”

那歌姬怕死,浑身打颤,却不敢反抗。

那些白麻一捆一捆地往岸上扔,呯呯蓬蓬的被扔得满天飞。

沛林已经醒来,知道遇匪了,没有出声。寻香握着他的手,两人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以给彼此勇气和安慰。

“搜,还有那条船。”

呯,有人一脚踢开舱门,两个黑衣汉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冲了进来。

“弄点火烛来,不太看得清。”

后面有人点了个小火把进来,往寻香和沛林面前一照,狰狞笑道,“运气不错,这小娘子象是有钱人家的媳妇。”瞟一眼躺在木榻上的病人,“还有个生病的公子哥。”

沛林瞪大一双大眼,怕他们会欺负寻香,知道今晚必须舍财保命,开口央求,“几位好汉,我全身重伤,我家媳妇为了治我,我们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这舱里,有什么你们看着觉得值钱的,都拿去吧。”

两个大汉搜了几口木箱,只是些上好的衣物,和点金银首饰,并不满足他们的胃口。

“搜他们身上!身上肯定有值钱的!”举火把的说道。

寻香低着头,心中很紧张,别的没什么,只是手上的戒指怎么办?

一个汉子揭开沛林的被子,搜了一通,碰到他满身的伤,沛林痛得汗如珠滚。

“搜这小娘子身上。”

若不是不能抛下沛林,寻香可以进碧宵境的,可是她若躲了,他们定会为难沛林。着急之下,急得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一个黑衣汉,熟稔地从她头上拔下珠钗等,然后抓着她的手,对着火光看。

“哈哈哈,果然有好东西,这么大个宝石戒指。”那人一只手抓着她的左手腕,一只手拔她手上的大戒指。

“啊……”

寻香痛得几乎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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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接二连三

“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这戒指自幼长在我手上,取不下来的。”寻香哭道。

“少奶奶。”吴妈妈从外面扑进来,张开双臂护着寻香,她衣冠不整地,已经被人搜过。

“老婆子,让开!”

一个大汉上前拽着吴妈妈往旁边拖,吴妈妈死死吊着他的手,哭道,“求你们放过我家主人吧。”

“我们劫财不劫命,你们最好识相点,别逼我们连财带命一起取。”举火把的冷冷道。

“少奶奶,把东西给他们吧。你没钱了,我还帮你们治少爷的。”老王在外面急忙劝说,他怕寻香是个姑娘,不只财物丢了,到时人还吃亏受辱,隔壁船上的歌姬已经被他们抓走。

“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可是这枚戒指,是我娘留给我的,而且在我手指上,从来都没取下来过。你让我怎么取呀?”寻香活了两世,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凶事当前,脑子有点转不过。

“什么鬼玩意在手上取不下来?”外面为首的低声喝道,“拖出来我看看。还有,你们可得给我仔细搜,别漏了一点值钱的东西。”

一个大汉狠狠一脚把吴妈妈踢倒,一只手拖了寻香到舱外。

“香,香儿……还我香儿!”沛林急得不顾一身重伤,悲怆大叫。

前舱的甲板上,郝家四口人和老王大夫他们,被钢刀指着跪在一堆,隔壁船上的也是如此。

“放过我吧!”寻香绝望地悲叫。

为首的壮汉,盯着寻香看了看,拖着寻香的汉子,抓起她的左手往空中一举,火光下,绿莹的祖母绿肥戒指幽静得象个幽灵,不时在光芒下散发着刺人眼睛的光亮。

为首的壮汉低头看了看,欢喜道:“果然是枚好宝石。”

另几个黑衣汉,很快扫荡了两条船,已经包了几大包值钱的东西,还有几个人,还在不断地往岸边扔柳家船上的货物。

郝家船内舱传来沛林杀猪般的嚎叫,在沉塘沟上空悲楚地回荡。

“小媳妇,我敬你是良家妇人,所以不曾辱你,但你手上这枚东西,真得拔下来。你若不取,就别怪我让人强取了。”

一个人按着寻香的手,一个人用力拔拉戒指。寻香痛得惨叫一声昏迷过去。

“恐怕得剁下这手指了。”拔戒指的真没想到,都快拉掉她手指了,还拔不下来戒指。

吴妈妈从里面扑出来,哭道,“求你们行行好,那戒指真是取不下来的。求你们了……”

一个黑衣汉挡着吴妈妈,不许她靠近昏死过去的寻香。

为首的沉吟片刻,似下决心,“剁下她那根手指!别伤着其余的手指了。”做得似乎他是个极好的人一般。

一个汉子按着寻香的手,把她葱管般的玉手指扳开,摊在甲板上。

一个汉子从腰间取下把明亮的匕首,厚颜无耻地说道:“小媳妇你好命,我们只是要了你一根手指。”

那汉子挥动匕首,带着一道寒光往寻香的手指上狠狠剁去。

“少奶奶。”吴妈妈绝望地闭上眼睛,瘫软在地上。

旁人看得浑身发指,老王大夫急得直摇头,唉,若是那戒指取得下来便好了,双目一闭,不敢看这血腥场面。

孙氏全身颤抖,心中甚是同情寻香,可是他们遇上如此强悍的匪人,也是无能为力。

众人正绝望时

“啊!”

那挥匕首的眼睛突然被一道扎眼的亮光刺伤,后退两步,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痛苦地直甩头,“我的眼睛好疼!”

“没见过宝石?这就伤了眼睛?”

另有一个人,夺过他手上的匕首,眼睛盯着那宝石戒指,狠狠往寻香左手砍去,匕首还没落得下去,也象前一个人那样,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跌坐在地上,骂起来,“妈的,这戒指有鬼,怎么地我眼睛被它扎花了眼,似看不见了?”

为首的一惊,蹲下身拿着寻香的左手看了看,只觉那戒指耀眼的光芒很扎眼,扎得他眼直先是发花,接着发黑,连忙扔开寻香的手,转过身,闭了一会眼睛,睁开来,视线模糊了许多。

有个是这伙的军师,见状,连忙道,“老大,别为个戒指因小失大,若是眼睛坏了,便不华算。”

为首的站起身,不太能看清身边的事物,一个汉子连忙扶住他,他勉强能看清身边的人,装作无事一般,“别的东西可都搜完了?”

“还有几十捆货就好了。”

“再去几个人帮忙,快点搬。”

捉住寻香手的汉子,问:“老大,戒指不要了?”

“算了。太它妈的邪门了。大家的眼睛重要。”

不远处小镇的上空,陡地火光明亮,一大队举着明亮的火把,声势汹汹地往河边跑来。

“有人来了!”

“撤!麻货和衣物不要了,只带金银走。”

这群人连忙扔下烦琐的货和几包衣物,带着一包金银跳水逃走,只瞬间,沉塘沟就安静下来。

那歌姬已被人带到岸上,捉她的人见到远处来人,扔下她,也跳水逃走了。

“香儿,还我的香儿。”郝家船上的内舱里,沛林还在嘶叫。

“少爷,贼走了,少奶奶没事。”吴妈妈颤声冲里面说道。

沓沓沓,岸上传来密集而紧促的脚步声,寻香慢慢悠悠醒来,手指痛得快不属于自己一般,吴妈妈抱着她,直道,“少奶奶,没事了。你的戒指刺伤了他们的眼睛,把他们吓跑了。”

寻香醒来好不吃惊,这枚戒指,虽然它光芒耀眼,可是从没发觉它会刺伤人的眼睛。

“定是镇上的人听到叫声来相助了。”郝家爹激动道。

隔壁那商人叹道,“晦气。我的五百银子,被他们搜了去。”

“老爷。”岸上传来那歌姬的恐怖的叫声。

“你的歌姬还在。”柳家爹说。

“啊。”岸上传来那歌姬的惊叫声,似受人袭击了一般。

“不好,是山匪来了。”柳家爹反应极极。

岸上冲下一路蒙着头面,只露着两只眼睛的人,和先前的一样,个个手执锋利的大刀,大约有二十余人。

“天杀的,今晚还要被劫被二次?”郝家爹傻眼了。

“我先藏一藏。”寻香连忙往舱里钻。

“小妇人往哪里藏?若是少一个,便没你们一个可得好活。”

一个身影矫健的汉子从岸上就飞身而下,双提一双大斧,象黑旋风一般,稳稳落在船板上,目光凶恶地落在寻香灰白的脸上。

62 反抗

郝家爹苦着脸道,“先前来一帮人搜过了,你们又来,我们真是命苦。”

凶汉怔了一下,看着他们,船板上到处是水渍,一片凌乱,果然是被打劫过了,愤怒地骂道,“妈的。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抢食?”

另十几个汉子上两条船,因为人数太多,跳得叮叮咚咚的,船身不时往下沉。

凶汉双斧一挥,气恼地道:“搜。看看可有漏网之鱼。再拿些人,把那些麻货搬回去。”

两船的人,以为只要他们搜过了,走了就好了。谁知这帮人中,有几个极好色的,看着寻香娇嫩可人的样子,便起了坏心,邪恶地道,“老大,刚才在岸上捉着那个,一看就是个婊子,哪如这个鲜嫩?不如带回山上做个夫人。”

凶汉皱下眉扫了下寻香平平的胸部,“老子不喜欢这种没熟的小娘们。你们谁爱,谁拿去。”

“哈哈,那我要了。”说话的是这伙人中的老二,偏爱未熟的小姑娘,上前捉住寻香的胳膊就走。

“少奶奶!”吴妈妈死死抱着寻香不松手。

白胜郑四也连忙在那边告饶,“好汉,你们就放过我们家少奶奶吧,她还是个小孩。”

执刀的把刀锋往他们脖子上略一用力,白胜和郑四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若是少奶奶有事,少爷这个家不是就散了吗?

舱内传来沛林的悲叫,“放开我的香儿。”

“里面有个鬼叫的?”凶汉扬扬眉,不悦地问,今晚没捞到钱,他心情很烦。

“是个重伤病人,是这个小媳妇的男人。”先前搜过内舱的一个匪汉答道。

凶汉手一挥,带着大家撤退。

匪老二用力拖着寻香,寻香惨叫一声,叫道:“放开我!”

那人的手碰到她手上有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祖母绿戒指,惊喜道,“老大,今晚发财了,小媳妇手上有个大宝石。”

“滚开,贼人!”

寻香气疯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反正是死,不如拼了。

猛地扯回手,一拳向他眼睛上打去,本来她不会打架的,那贼老二有一身本事,见她发脾气,毫不生气,反而笑道,“我就喜欢这种小娘子。”不但不躲,还把身子往她面前一挺,想着她这娇嫩的样子,那一拳打过来,还不是只棉花拳?

可是,寻香手上的戒指发出一道现眼光芒,射向他的眼睛,贼老二眼睛一花,视线模糊,眼睛生疼,疼得双腿一曲跪下来,寻香手上的宝石戒指狠狠冲击在他一边眼睛下,立即空中血光四溅,匪老二悲嚎一身,捂着眼大叫:“妈呀,我的眼睛。”

众人一看,只见他半边脸血流如注,一只眼睛已经暴废了。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小姑娘,竟有如此大的暴发力,不仅出手快,而且又狠又准。

原来这戒指真的能刺伤人的视线,因此寻香才能成功地打中匪老二的眼睛。两世为人,她蚂蚁子都不敢踩死一只的,现在竟然打暴了一只匪人的眼睛,心中那个痛快,前所未有。胆气狂飙,雄纠纠地捏紧拳头,横在胸前,一双星目灼灼喷火,“谁敢再来,就让他跟地上的贼人一般!”

匪老二在地上痛得嗷嗷大叫,“给老子把她抢回去,老子要好好折磨她,还有,把她男人给我拖出来,老子要取她男人的命根。”

寻香从地上站起来,展开双臂拦着进内舱的门,叫道:“谁敢撞进去,我就打瞎谁的眼睛!”

凶汉没想到寻香这么凶,上前一斧向她挥去。寻香又举着戒指往他面前打去,那凶汉眼前被道极耀眼的光刺得,身子踉跄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他定定地看着尚未及竿的小媳妇,凶悍的眼神掠过一丝复杂。

有两个匪人,从侧边爬进内舱,将沛林抬出来扔在地上,一个拿刀指着沛林的喉头,威胁寻香,“小娘们,你敢乱来,你男人的命和命根就是你除掉的。”

“放开的我的香儿。”沛林已经叫得声音嘶哑。

凶犯低头看着地上,着一身白色睡服的病人,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这双眼睛似乎极熟愁,身子一颤抖,蹲下身扳着沛林的头仔细看他,却见他长得浓眉大眼,天圆地方,尤其那双眼睛,活脱脱就是另外一个人。

连忙起身道,“把刚才劫了的货全部给这个小兄弟留下!”

“大哥,怎么了?”匪老二急得跳起来,“你不给我报仇,还帮他们?”

“你们全给我退下,统统不许取他们半点财钱!若是有不愿听的,就先问问我这板斧答不答应。”凶汉对着一面斧子吹口气,铮亮的斧口发出清越而细小的叮当声,显然这对斧子是非比寻常的锋利。

除了老二,所有的人把几个大包裹放下,规规矩矩上了岸。老二不走,凶汉转头看着他,两个兄弟上来搀着他下了船。

凶汉坐在船板上,看着沛林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沛林气恼地道,“你抢劫,还问我叫什么名字,好去骚扰我的家人么?若是这样,你便一斧砍了我吧。”

凶汉极不耐心,把一把斧子的刃口比在他的頜下,调头看着寻香,“小媳妇,你告诉我,你们是哪里的人,叫什么,不然你男人……”

寻香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古怪,匪头还说把财物全部留下,心中疑惑,这匪头可能把沛林认成熟人了?

“他只是个可怜的书生而已,五六天前,在才子书院外的半山酒舍,因为一句抱不平的话,被一伙江湖高手打成这个样子。他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你不能放过他?”

寻香不想说出是谷家的人,既是遇上这么凶的匪徒,只怕知道他们从谷家出来,更不会放过他们。

63 月神

凶汉一怔,“唔,原来他就是子午案的受害者?”

沛林被打的一案,发生在子年午月,所以被县衙定为子午案。

其实他知道这路人是谷家的人,正因为收到这个消息,所以安静了好多年,才出来干一票,本指望捞笔大财。结果慢了一步,被另一路人抢了先,然而,更意外的是这个谷少爷竟然长得极象一个人。

心中浮现出那个人,心中撕裂的悲泣一声,他再恶再坏,绝不会伤害那个人的孩子。那个人在他心中,不只是恩人,简直就是神。

凶汉收起板斧子,看了沛林良久,心中似肯定了一事,才道:“今夜我放过你们,他日若是有缘,再见。”

说罢,一个大鹏展翅膀,飞出两丈外。

“不会再有匪贼来了吧?”

众人惊魂未定,郑四和白胜对着天空直作揖,“还好少奶奶没事。”

“少奶奶,好险呀。”吴妈妈不只脸吓白了,浑身汗湿。

“真是太险了。”孙氏直吐大气。

老王大夫激动地对寻香道,“好样的,你真是机智勇敢。那一拳打得好!而且给大家打出了生机。”

“佩服呀,六少奶奶真乃女中丈夫。”隔壁船上,柳家爹赞扬不已。

在场的没有一个不佩服寻香。刚才大家害怕死了,真怕匪人会当众侮辱寻香。要是那那样,她肯定再活不下去。

“香儿。”

沛林又高兴又钦佩地看着寻香,媳妇真是好勇敢。

寻香抱着沛林,摸摸他浑身汗湿,他被匪人胡乱抬出来扔在地上,定是碰到了身上的重伤,痛得出了一身大汗。

“白胜,来把少爷抬进去。”

老王大夫急忙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银针。听说有匪人时,他本能地先把药箱抱在身边,好在匪人搜了药箱,却没糟蹋它。

吴妈妈高兴地解开那几大包物品,“郝大娘,柳大娘,你们快来把各自的物品清理一下吧。”

“柳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上岸去把客人的麻货全捡回来。”柳家爹安排儿子。

“我们去帮你们。”郝家的大儿说道。

先前还在血雨腥风的恐吓中,现在大家极快恢复了宁静和快乐。月色下,沉塘沟的两首乌木棚船,此时显示出劫后的欢愉。

那商人跪在船首,对着天上的月亮,足足叩了三首,才朗声道:“第二帮恶人来时,我许了愿,请求月神搭救,若是今夜能捡回性命,便舍去这些财物。谷家小媳妇神勇,手上的戒指在关键时刻发出奇异的光芒,定是月神显灵到她身上了。我这几百捆白麻,送给谷家小两口了,当结识一个朋友,给你们补个新婚贺礼。”

寻香还没进内舱,看着吴妈妈和孙氏、柳家女人清东西,听得此话,愣了愣,脸红红地道,“大叔不必这么客气。我那只是侥幸打伤贼人。再说月神显灵,只是借用了一下我的戒指,是月神的功劳,不是我的。你在外作生意,奔波劳碌,也不容竟,几百捆白麻,值不少钱。”

“值的不多不多,也就一两百金,这些货进得就贱,不是我的主营,我只是租了船去浑水县搜蚕茧,顺道捎了点白麻去而已。若是谷家小夫人看不起我林双全,我便只有给月神长跪不起了。”林商人说得极为虔诚,“明日我到了浑水县,还要寻个清净的寺院住上几天祈福的。小夫人,你若不收下它们,叫我如何能安心进寺?”

“那你把它们兑了钱,给寺里添香油吧。不是你身上的银子都没了吗?”寻香不是贪财的人,绝不肯白白要这些货。(人W-Γ-S-H-U)

“小夫人,我在浑水县有好朋友。进寺祈福,自然有足够的香油安排。我在月神前许了诺,绝不能食言。你若不收下,月神会处罚我。”林商人是个古怪的人,极迷信,他觉得寻香刚才的神勇,还有那戒指的光芒竟然可以扎伤人的眼睛,肯定是月神显灵,月神显灵到她身上,她一定是月神庇护的人,因此报答的事一定要落实到她身上。

柳家女人笑道,“谷夫人,林客人都这么说了。今晚的事,的确很奇怪。本来,我还没想明白,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经林客人这么一说,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是月神借你的戒指显灵。这些白麻货,你真得收下,还有我们这些东西,都应该送给你,不然月神会处罚我们没有良心。”

寻香啼笑皆非。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这世上真有月神?真的是月神显灵,把月光汇聚到她的戒指上扎伤了那些人有眼睛?

可她觉得,最应该感谢的是她重生时,黑暗中送给她戒指的美妇。沛林不是谷家的孩子,那美妇称沛林为林儿,应该是沛林的娘。难道沛林的娘是神仙?

寻香越想越觉得有趣,嘴角笑得弯弯的勾起,象个漂亮的月芽一样。

“我真的不能要这些东西,若是要了,月神才会真的生气呢。”寻香坚持不要大家的东西。

林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隔壁船上,远远地指挥几个年轻人,把货抬上郝家船的后舱。一捆一捆的白麻,捆得又大又沉,堆得前舱后舱满满的,船身沉进水里一大截。

寻香手脚无措的,要拦着郝大两兄弟和柳家几兄弟,可是拦着这个,却拦不着那个。

倒是吴妈妈灵活,“林商人,既是这样,说说你在巡州的住处,往后我们两家就真的结个朋友吧。”

“好。”林商人欣喜不已,能与月神庇护的贵人结为朋友,而且是谷家的孙子,他觉得自己算是高攀了。当即把林家的地址报给吴妈妈,还说:“你们在巡州城若是有什么事,用得上我林双全的,不论是出力,还出声的事,都尽管上城北的林家绸庄来找我。”

“原来林大爷是专门经营丝绸的,难怪说贩白麻是贱货。”吴妈妈恭维了一句。

寻香见吴妈妈问了他家住处,想着到巡州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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