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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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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林海目光坚定,抬脚稳稳踏入圣上的书房。林海道过万岁,得了圣上一句“平身”,才直起身子。
    林海略显憔悴的容颜,让圣上感慨颇多。他先吩咐总管太监,“给林爱卿设座。”等林海坐到自己下手,才又道,“爱卿清减了。”
    林海笑道:“微臣觉得身子都跟着轻松几分。倒是圣上风采不减。”
    圣上快六十的人了,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闻言圣上只是微微一笑,“风霜催人老,岁月不饶人。”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浙江这些日子的情形。
    林海的密折一连上过三道,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说得很清楚,此番圣上问起他又言简意赅地复述一回:修饰之词一概没有,只是单纯的叙述。
    圣上听完半天不置一词。
    圣上对南下的两个儿子,以及浙江的数位高官的处置应对都是满意的,尤其是接到密旨,两江的两位都督,以及浙江的都指挥使都在尽力尽力地配合他两个儿子。
    兵权依旧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孙二纵然再狂悖无度,圣上也能沉得住气。
    他真正不满意的是孙家,以及太子的反应。
    孙大在事发之后居然还上了一本,说弟弟受了蒙蔽,在追击海贼的过程中下落不明……
    这是诚心请罪的姿态?分明是有恃无恐,可孙家的“恃”圣上固然已经有些失望,但终归不想真损了他最疼爱儿子的颜面。
    太子乃上储君,圣上之下,万人之上,太子的颜面若是由圣上亲手削掉,那么恐怕很难再补回来。
    圣上果决一生,唯独在太子身上两次三番地犹豫不决。
    林海见着圣上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干脆不吭声了。他虽然颇得圣上看重,但涉及太子,既是圣上家事亦是国事,他可没有“闲心”说三道四。因为即使是他的座师周阁老尚且没这个资格跟圣上谈论此事。
    据林海所知,只要跟太子沾边,大事小事圣上只会跟两个谈论,一个就是首辅张大人,另一个……就是二皇子的生母贵妃娘娘。
    等林海告退,圣上独自一人琢磨了许久,还是越琢磨越心烦。
    南下回京复命的两个儿子,以及让他召回的林海,全都是据实揍来,一丁点的添油加醋都无——各处心腹送来的密折已经充分印证了这一点。
    为此,圣上多少有些宽慰。
    枯坐也不是办法,他忽然想找人说说话,于是扭头面向心腹太监,“摆驾翊坤宫。”
    翊坤宫就是贵妃的寝宫。
    心腹太监王德禄应下,出门便吩咐了下去,心里却止不住嘀咕:圣上,您这一为太子心烦就去找贵妃说话,这让太子和二皇子兄弟俩怎么想,以后怎么相处啊。
    只是他身为圣上还是皇子时便能贴身伺候的老人,这种话也不劝不出口。
    出了乾清宫,圣上也没乘步辇,而是带着人步行到了翊坤宫……这一路上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如此疼爱太子,可太子回报给了他什么?
    反正他到翊坤宫那会儿,那脸比林海告退时还黑了几分。
    贵妃把圣上迎进宫中,率直笑道,“您这脸色真难看。”
    圣上也不生气,“朕心里难受,找你说说话。”
    贵妃乐不可支,“您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话虽如此,她先把圣上请到了罗汉床上,又叫大丫头上茶准备点心。
    吃喝倒在其次,主要是让圣上趁这段功夫静一静心。圣上静下来多少看不出来,可吃了半盏茶之后好歹神色平和了一点。
    贵妃瞅准机会问,“您为太子苦恼,太子知道吗?”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朕为何不快?圣上刚想说话,却见贵妃摆了摆手,笑眯眯对他道,“您为他头疼了多久,又为了他考虑的一片苦心,您不说他哪里摸得着头脑?要我说,您不能总指望太子自行醒悟,您又何尝给足了提醒?”
    贵妃这一番话说出来,圣上沉默片刻,结果他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都是朕的错了?”他承认爱妃极有道理,但话锋一转又抱怨上了,“他都多大了,难不成还像小时候朕一字一句地教他?跟太子妃成婚这么多年,也没给朕添过一个好孙儿!”
    后面那句话也正敲在贵妃心坎上,贵妃一时胸闷,当即也不客气,“您不跟太子多聊聊,外人看见可怎么想呢。”
    这句话也正好“回敬”到了圣上额心坎儿上。
    片刻之后,眼见贵妃脸色不虞,想起二儿子膝下也只有一个丫头,圣上也无奈道,“这……不能强求。”顿了顿又问,“老~二~他们两口子进宫请安没有?”
    他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贵妃嗔道:“能不来吗?儿子瘦了一圈儿,精神头瞧着也不好,我便打发他们夫妻两个赶紧回去歇着。”
    圣上略有尴尬,赶紧吩咐道,“王德禄,让太医院派人去二皇子府里看看。”
    贵妃看王德禄出门,才眯着眼睛道,“他就是累着了。”话虽如此,她心里却道:老实孩子您就抛到脑后了。
    圣上笑道:“派太医去瞧瞧,安心。”
    平心而论,贵妃如何对太子喜欢得起来?但她这份心思就是能硬生生地埋藏于心底。
    说起贵妃娘娘,谁都不得不服气,再赞一句“贵妃素来公道”。
    尤其是圣上,也相信贵妃母子并无太大野心,因为二皇子那身子骨大家都看在眼里。除非圣上只剩了这么一个儿子,不然绝不会传位给天不假年的二皇子。
    贵妃对此心知肚明,既然自己“公道”,那就公道到底,她又提醒道,“圣上,贤妃妹妹那儿您去瞧过没有?”
    贤妃就是六皇子的生母。
    一般来说,皇子立功,圣上不仅要奖励儿子,还要酬其生母。
    孙二畏罪逃跑,两位皇子以及浙江一众高官递来的全是密折,没有明发,而孙二的他哥哥孙大老爷上折子硬说弟弟战死……
    究竟要不要再给孙家一次颜面,圣上不仅看太子,其实还在等孙老爷子的应对。
    不过不管怎么样,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孙家在浙江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布告天下。
    因此二六二位皇子立下的功劳,没法得到应有的奖赏,那么圣上自然得安抚一下两个儿子以及他们的生母。
    于情于理都得到贤妃宫中探望,圣上让贵妃提醒了一回,火气又不可抑制地蹭蹭往上涌:我这是为了谁,又图个什么?
    这一晚,圣上留宿翊坤宫。
    第二天下了朝,圣上批了几本奏折,又忽然想起昨天贵妃那几句话,终于忍不住把他最宝贝的儿子叫到了乾清宫。
    本来这个时辰,太子是该在东宫与一众属官一起办公议事的。
    太子此时也是一肚子气:知道孙二打着他的名头,在浙江卖官鬻爵、舞弊走私,总共“赚”下了数百万身家,他当即暴怒。十几年来,他从孙家这得来的银子也不过十来万两!
    但是孙大老爷再次及时求上门来,说真是走投无路的话,只能让孙家丁忧了……还说这是孙老太爷的意思。
    太子为此连着喝了三天平肝火的药茶。
    孙大老爷算得很准:太子对外公孙老太爷全然不同。在对孙家的处置上,如果太子不表态,圣上也一定会耐着性子高抬贵手。
    他也不想着再保全弟弟一家,只求拖一天是一天,好歹让圣上和太子都拖得乐意大事化小为止。
    却说太子迈入父皇的书房,就见父皇指了指自己身边,“过来坐。”
    话虽如此,太子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才坐到了父皇的身边。
    圣上劈头就问,“想好了没有?”时至今日,他还有好气儿才是怪事。
    太子一怔,旋即老实招了,“他……说是逼迫太甚,就要丁忧。”这个舅舅,太子再也叫不出口。
    圣上抄起案上的茶盏——攥着茶盏的手背都青筋直冒。太子见状赶忙上前,从父皇手里把茶盏抠了下来。
    太子脸都红了,“儿子当时都快气糊涂了!可……舍不得外祖父。”
    看着屋里已经跪了一片的内侍宫女,还有眼前一脸忧色的儿子,圣上终于骂道,“你就由着他威胁你?他敢对你外祖父下手,你还不能灭他三族?!”
    太子辩解道:“那外祖父万一有个不妥……儿子是投鼠忌器。”
    又有哪个皇帝乐意把皇位交给一个不念旧情,毫无良心的儿子?
    圣上看重的也是太子这份真情实意,还能叫他改了不成?他深觉贵妃说得有理,太子还是得他再用心教一教。
    捡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跟儿子好生说道一番。圣上刚平复下来,太子也坐回了原位,王德禄忽然上前禀报:孙老太爷没了……
    太子猛地起身,还因为没站稳而身子一晃,“怎么会?!”
    圣上比太子冷静多了:孙大怕是不至于丧心病狂故意弑父,八成是孙大他爹知道长子跑去威逼太子而一口气没上来。
    他冲着太子道:“且坐下听听怎么回事。”又转向心腹太监,“你继续说。”
    王德禄得令,继续道,“孙家挂了白幡。里面的人已经亲眼见着了。”
    安插在孙家的探子及时回报:孙大老爷先进了孙老太爷的屋子,没一会儿孙家的几个管家便齐齐小跑着进去,他们再出来已经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高呼老太爷没了。探子还找机会进了老太爷的屋子查探了一回,老太爷的确是没了。
    太子这会儿终于木呆呆地坐下了:怎么都没见着外祖父最后一面……
    偏在此时,圣上另一个心腹太监快步上前,“圣上……”他本想说大喜,可看见圣上与太子的神色,便压下了那份喜悦和兴奋,“太子妃有喜了。”
    圣上一掌拍向太子肩膀,“好!先回去瞧瞧太子妃,再去你外祖父家里看看。”
    并非圣上薄情,而是他发现岳父对太子影响似乎深得出乎他的意料,他顿感不快。
    孙大若是借口他爹的遗愿,来请太子出面为他脱罪……孙大连“被迫丁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自然不能低估他们一家子的决心。
    太子终于回神,悲欣交集之际,可谓心乱如麻,强自镇定道,“是。父皇,儿子这就去瞧瞧。”
    太子三十多了,太子妃与太子年纪相仿,这个年纪怀胎颇为不易。
    东宫之中,太子妃正面带喜色地跟心腹们说话,听说太子归来,她连忙起身,却被快步进门太子又扶着坐回了位子。
    太子勉强笑道:“你该好生受用。”
    太子这脸上几乎就写明了“我有心事”,太子妃哪能视而不见,“您怎么了?”
    太子抹了抹脸,“我外祖父没了。”
    太子妃脱口而出,“可是让……气的?”
    孙家上下也就孙老太爷是个人物。孙大孙二两个人无德无能还非得死死占着位子,背地里不知给父亲下过多少次绊子。
    知悉孙家倒了唯一的支柱,太子妃真想乐一乐:孙家算是完了。
    太子却不想再提此事,“一切都有父皇做主。”顿了顿又道,“你别为这些事情烦心。”
    又推给父皇?!
    太子妃登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总喜欢逃避。谁知道圣上什么时候耐心就用光了?
    她垂下头,轻轻抚起小腹,若是个儿子,将来她就不用太指望丈夫。
    东宫报喜,孙家报丧……
    消息传到林海耳朵里,至多比圣上晚上一个时辰。
    林府与孙家同在内城,距离不远。孙家办丧事,动静不小;至于太子妃有孕,则是二皇子打发人给他送来的消息。
    当时贾敏就在书房的里间,等二皇子的信使回去复命,她才走出来大方道,“想不到素来沉稳大度的荣王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林海浑不在意,“事关前途,由不得他不急。”
    贾敏道:“还早呢,这么着急做什么。”前世太子妃可是小产了的。不想太子太子妃育有嫡子之人,哪里数得过来。保不住自己的嫡子,本就是太子与太子妃掌控手段的一种明证。
    听得清楚媳妇的言外之意,林海无奈点头,“宫里……唉。”
    夫妻俩正说话,丫头来报:荣府老太太跟前的嬷嬷来给老爷太太请安。
    林海听说还调侃了一句,“岳母催你回去了。”
    贾敏摆了摆手,“我母亲没有这样沉不住气。咱们先看看我母亲跟前的嬷嬷是哪位吧。”
    老爷刚从宫里出来,在家里都没歇上一会儿,抬脚就进了荣国府……让旁人瞧见还不知道说出什么浑话来。
    贾敏虽然不怕,却也不想给人构陷的把柄。
    林海一听也来了兴致,于是夫妻俩一起高座,等着荣府的嬷嬷上前拜见。
    这婆子没想到姑老爷也在场,再偷瞄了眼笑眯眯的姑太太……不由打了个寒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太太念叨了姑太太好几回,打发老奴来问,姑太太今儿能不能回去坐坐?”
    贾敏笑道:“这位嬷嬷在母亲跟前伺候多少年了?我怎么瞧着眼生?”
    大丫头红纹会意,立即解释道,“这位张妈妈的儿子和女儿,在二老爷和二太太跟前办差。”
    贾敏拍拍身边老爷的手背,吩咐门外的心腹,“把这位嬷嬷送回去,一定送到我二嫂子跟前去。”
    这婆子猛地磕起头来,“饶了老奴这一回,姑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在12点之前……
    不过小红花于我而言,真是天边浮云,咳咳。

  ☆、第44章

这婆子连着磕了七八个头,嘴里也不住地央求,却在贾敏院子里几个壮实的嬷嬷上前拖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并不敢怎么挣扎。
    别说荣府上下,就连宁府都知道姑太太的厉害,谁敢没事儿打她的主意?
    因此王夫人召集她院子里的一众婆子丫头,找人去请姑太太前来,好半天都无人应承。这婆子肯为王夫人跑这一趟,也是没法子:她小儿子赌钱,已经被一群地痞打断了一条腿,为给小儿子还账家里已经一个铜子儿的余钱都没有。
    跑了这一趟……虽说是被赶出来的,可在二太太那儿好歹能拿上几两银子的赏钱。
    却说这几个壮实的嬷嬷,也是当时为防备孙二胡来,林海特地给媳妇准备的。
    眼见这几人一直守在媳妇身边,林海心里舒坦,还是赶紧劝道,“敏敏,别气啊。”
    贾敏扑哧一笑,“老爷劝人越发干巴巴了。”
    林海无奈解释道:“我总得先看看你是不是真恼了,再往下说不是?这回……”他抬手按在媳妇双肩上,左右打量一番,才点头道,“嗯,螓首蛾眉,米分面桃腮,别是动人。”
    林海目光灼灼,嘴角含笑,贾敏笑得更甜了几分,“老爷,你越发顺眼了呀。”眼见林海随着她的话眉开眼笑,她才拍了拍老爷的手背,“我没生气,早就知道我二哥二嫂子什么人了。”
    贾敏让红纹倒了茶来,润了润喉咙在不慌不忙继续道,“我二哥还有我二嫂的娘家大哥,当初亲近东宫必定是走了孙家的门路。孙家老太爷没了,他们怕了,就想找老爷讨个主意。老爷是那么容易说动的人?自然就想着先把我诳回娘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我请老爷回去才好。”
    这话听得舒坦,林海笑着开口,“我哪里帮得了?”
    贾敏道:“他们未必有改换门庭之心,但却希望老爷能有个跟他们交情不错,又顾念亲戚情分的样子。”
    林海刚刚回京,今儿又面君归来,可不适合四处走动——拜会长辈,与故交往来等等,怎么也得等上几天。
    再说,光是孙老太爷故去,京里都得热闹一阵,更别提太子妃又有喜了。
    于是案上的帖子堆了一大摞,林海不过随手捡了几封扫了几眼,都没回过一封。
    贾敏正巧也说起此事,“我那也堆了不少帖子,我的意思是过一阵子再走动不迟。不过元春出嫁,咱们做姑父姑妈的不能不到场。”
    林海颔首应道:“正该如此。元春这孩子也是难得。”
    “不瞒你说,我娘家女孩儿比男孩儿更精明有见识。”前世可不就是如此?贾敏顿了顿,又笑,“可惜咱们珝哥儿要闷坏了。”
    “过些日子咱们就得去西北,找个师父教他,他就再难这般自在了。”
    仔细想想,黛玉的启蒙老师是贾雨村,此人品如何另说,但学问没得说,毕竟是正经的进士;第二任师父是方解元,今年金榜高中二甲头名,前程可期;第三位,那是亦师亦兄的贾珠,下一科他也是必中的……
    贾敏当着林海把黛玉三个老师挨个数了一遍,干脆建议道,“不如珝哥儿先让黛玉教着?”
    林海毫不犹豫地点头,“换个举人老师,兴许还不如黛玉。”
    这句话就是林海对女儿的认可。
    林海又由衷道:“若是珝哥儿才智能赶得上黛玉一半,咱们夫妻两个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愁的?”
    连着两辈子,贾敏都没见过哪个能比女儿更能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还是男孩儿女孩儿全都算上。
    于是贾敏说了句公道话,“不是我自夸,我还没见过比黛玉更聪慧的。”
    前世黛玉再擅诗词,还是沉浸在世事无常,人情冷暖中不能自拔,这辈子贾敏有意让女儿早早接触实务。
    如今看来,效果斐然。黛玉能跟珠大表哥一起,算出浙江一年的税赋总数。贾敏说起此事,也忍不住笑,“居然只比老爷带着一众下属幕僚算出来的结果差上几百两。”
    林海一脸得意道:“咱们黛玉不止于此。”
    却说林海与贾敏和乐融融,荣府王夫人就是……难堪了。
    休沐在家的贾政听说妹妹没回来,与王夫人聊了几句便抬脚回了书房,空留王夫人在房里生着闷气。
    可她就算再恼火,还是不敢冲着小姑子发出哪怕一点儿,甚至连不快都不能让人家瞧出来:因为真正有求于小姑子的,就是王夫人的亲哥哥王子腾。
    比起王子腾,贾政只是奉承了孙家许多回,又送过贵重的节礼,但私下的交易,其实还轮不到他,反倒因此牵连不大。
    说来也巧,这日贾珠和元春兄妹两个正出门“闲逛”——实则是元春的未婚夫婿尹泽想见一见大舅子。
    贾珠身边并没有大多数读书人都有的毛病,譬如面对勋贵时莫名其妙的清高,以及爱空谈等等,而是沉稳务实话不多。
    尹泽熟门熟路地在内城找了个幽静的院子,三人坐在凉亭里一起喝茶聊天。
    贾珠冷眼瞧着:妹妹元春跟尹泽皆是面带喜色,言谈随意……他回到家里的当天,元春还没来得及跟他“以实道来”,堂弟贾琏先跑来透了底:这些日子元春有他这个堂哥作陪,总去找宁王次子打听消息。
    最后贾琏还不忘感慨:元春妹妹如今可比父亲二叔更消息灵通。自从姑父林海给他补了实缺,贾琏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跟亲舅舅再次书信往来,从舅舅的信中他多少明白了点事儿,因此赞过元春,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贾珠对堂弟的改变乐见其成。其实他要是没跟着姑父姑妈好生见过世面,也会继续为国公门第,勋贵之后的身份洋洋自得。
    贾琏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在宫中待过整整三年的元春了。本来大哥和……他还算聊得来,元春很是高兴。
    兄妹俩一起回家,元春刚进门换了衣裳洗了手脸,抱琴就从外间一脸凝重地上前,“姑娘,舅太太打发了人来,进了咱们太太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咱们太太又叫了些人到跟前说话,张家婆子出门就去了姑太太府上,如今这张婆子也回来了……”
    说到这里,抱琴又补了一句,“金钏儿打发玉钏儿来与我说,太太是打算请姑太太过来坐坐。姑娘许是不记得了,那张婆子原先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过。”
    大姑娘这就要嫁入王府,品级将来不比老太太差,自然不少人乐意奉承,就连金钏儿这样的大丫头也不例外。
    元春登时气个柳眉倒竖,旋即又觉得周身无力:这哪是要哄姑妈过来“坐坐”?求人焉能如此!
    这个荣府,若说对~朝~局~有个一知半解的女人,除了老太太贾母,便是元春了。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四个,对朝中大事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想到这里,元春也坐不住,带着抱琴就去“开解”母亲了。
    王夫人一见女儿的脸色,就知不妙:自打女儿从宫里回来,她就越发怵头这个女儿了。
    怎知元春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彩云便道,“珠大爷来了。”
    说起来,贾珠得到消息比妹妹还早一点。
    下人们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二太太和琏二奶奶娘家人厉害又如何,做了这么多年大官也没见如何提携亲戚,反倒是出了事立马跑来求援。
    至于自家两位老爷,大老爷身上只有爵位,没有官职;二老爷五十了,才五品……有姑老爷一衬,还有哪个不知道人得往高处走啊?府里将来除了仰仗姑老爷姑太太,就得看珠大爷,琏二爷两位了。
    于是贾珠在自己父母跟前安插“耳报神”,不仅比元春更方便,那些“耳报神”传递起消息也更为尽心。
    只是他在去“劝说”母亲之前,先跟一直默然不语的媳妇李纨道,“怎么也没拦着太太?”
    他也没等媳妇回答,而是继续道,“若无姑父姑妈照拂,我也不能有今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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