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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大德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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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倒在哪里,仿佛又看见了重阳佳节梅岭青山,你摔在崖边儿,身下血流不止,攥着我的衣袖说疼…
  不能退。
  不能退啊…
  我不能退,可又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啊。
  ——————————————
  孟鹤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有个德云女孩,送给他的余生安好。
  因为喜欢了他一个,赔上了余生。仍旧浅笑安然地说:幸好。
  哪怕将死之时也是为你而心生欢喜。
  幸好,幸好不是九良。
  “孟鹤堂。”
  “我活着,你也不会娶我的。我都知道,只有九良才会一直陪着你,你见了他才会欢喜;也好,我的余生都送给你,一定要欢喜啊。”
  “绝不后退!”
  他终是没退,也手刃了叛军,以血祭她。
  余荌,谢谢你。
  太师抓九良的目的,是想在事成之后利用九良和其他的师兄弟逼迫二爷交出手里的兵符。可没想到,兵符一早就被二爷交给了先生。
  九良危在旦夕。 。他领着淏城援军就在城外,但大局为重也只能按兵不动。本就是一盘回天无力的死局。
  余荌,对不起。
  来世,我把欠你的余生,还给你。
  披风戴雪,策马归来,一步一血滴地赶去了书院七堂。
  周九良就在那等他。
  他从孟府出逃时也受了伤,血腥味儿与伤药的苦味儿夹杂着从他的衣袍里透出来。
  “孟哥儿…”
  堂主前脚刚踏进了七堂北苑的院子,九良就起了身向他走来。
  那一声孟哥都透着哭腔来。
  又像回到了小时候,师兄们逗他,都说他孟哥儿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就在廊下坐着。。落了一身的霜雪,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进屋里去。
  孟哥儿回来了。
  他一伸出手,孟哥儿就抱住了他。
  像年少时一样。
  “不怕,不怕。”堂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自觉地都有些后怕的冷颤。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拥抱九良了,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拍拍他后背,哄孩童一般哄着他了。
  孟鹤堂都快忘记上一次,他这么依赖自个儿是什么时候了。
  回忆有时会模糊,但记忆都是刻在了岁月里,烙印在心的。
  正如眼下,他拥抱着,亲切而温暖地安慰着,告诉他的周宝儿:不怕。
  我回来了,都过去了。
  周九良在堂主肩上埋下眼来,一遍一遍儿地点头,不愿抬头看他,生怕没骨气地抽噎起来。
  他可以伤,可以死,不能没有孟鹤堂。
  这是陪着他长大的人,照顾他、护着他、教了他那么多年的孟哥儿啊。
  哪怕一无所有也不能失去的人。
  孟哥儿会包容他、宠着他、给他做红烧肉,还给他唱小曲儿。
  这世间无趣,最让人欢喜的就是遇见了你;任是我万般胡闹无礼,也仍愿为我执伞添衣的人。
  “孟哥儿…”
  “不怕。”
  有些人不必十分温暖,只要三分亲和,两分温柔,你极地冰寒便是春回大地,阳煦山立。
  九良平复了气息。低下头抹了把眼泪,这才抬头对上堂主的目光。
  他语气里有着挂虑,十分的小心翼翼,问:“孟哥儿,余荌怎么样了?”
  “你见到她了吗,她被太师抓走了。”
  堂主握着九良双臂。 。哽住了咽喉,不知如何开口;或许是能开口的吧,只是有种酸涩抵住了嗓音,发不出声来。
  他张了张口,胸膛起伏,说不出话来。
  他垂眸闭眼,闷声掉泪。
  “孟哥儿…”九良扶着他,却不敢低头去看他的神情。
  我明白了。
  “她…”堂主抬起头,咬了咬唇,闪了闪眼睫上的泪。想好好地说一句话。。酸涩入眸,他又只能来来回回地欲言又止般地垂下头去掉眼泪。
  “她回家了。”
  九良握着他孟哥儿的手,半哭半笑,道:“那咱们,明儿一块儿去看她。”
  字眼儿里都是颤息,连带着哽咽都有些字不成句。
  ——————————————
  其实我也没不耐烦德云女孩儿。
  开教坛时赶着回府,孟哥儿就会给我做饭吃,不是烦你们。
  我…
  我以后,不烦就是了。
  你们好好的,我会照顾孟哥儿的,会陪着他,不让他一个人。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心乱意
  这一夜,由平静到暴乱,最后又回归了平静。没什么不同的,都一样的白雪皑皑,看不清别的颜色,仿佛夜里响起过的那些马蹄铁甲声都是幻觉。
  这雪下的血河与年轻的生命,至此之后,再不见不着日出的时候了。
  郭齐麟清扫了叛军,拿回了护城军,押了为首的几人进宫交由陛下处置。老舅和孟哥都太累了,他们休息的时候,这担子就是他抗了。
  这短短一夜,又像过了半生。
  他回家的时候,这东边儿天际微有了鱼肚白,脸上手上的血迹都干了,院里院外也只有沿路的拐角儿烛火还亮着。
  大家都吓坏了,也都该休息了。
  他一直都有些惶惶不安,原本当做是对平叛所流的那些鲜血而不忍。但如今尘埃落定后,他仍旧是这副模样儿。
  寝屋里有一盏灯亮着,倒影在剪窗,恍惚能看见里头有一清瘦的侧影。
  少爷站在屋外,感觉这心里头一下翻涌起酸涩把呼吸打得十分乱。
  不知是巧合还是当真心有灵犀。
  剪窗上的侧影站起了身,从屋里打开门来,站在门处一愣。
  少爷所有的心不在焉与惶惶不安都止住了,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欢喜与安宁。
  他站在门处,寒风卷起衣角儿。
  少爷两步上前,撑开了披风把他裹在怀里。 。抱得紧紧的。
  “阿…阿陶。”
  少爷不知道,一张口的是哽咽还是颤抖。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出现,所有的不安就都有了平静的理由。
  阿陶。
  这两个字都像烛火一样明亮温暖。
  “阿陶。”
  “阿陶…”
  “阿陶!”
  陶阳埋在他肩头,眼眶湿了又湿;见到他这一刻,觉着自个儿箭穿胸膛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我在。”
  我一直都在,不会走;不管去哪都会赶回你身边儿。
  要么人回来,要么魂回来。
  他不是吓坏了,是心都死了。他的阿陶不在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可让人欢喜的?他的阿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比得天上星辰与人间清风,不可替代。
  鬼知道他有多高兴。
  当他知道计划的时候。
  少爷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这样自私;这一仗关乎皇室倾覆与德云安危,各中重量不言而喻。可他知道计划的那一瞬,不为可能得胜而雀跃,也不为护住了兄弟至亲安好而轻快,只为开城门而欢喜感动万分。
  拿下护城军,打开城门时他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的。
  丑极了。
  因为他知道,孟哥儿回来了,带着他的阿陶,回来了。
  但他不能停下,迎援军入城,送他们进宫,他还要去清扫德云书院外的叛军,还要助老舅一臂之力,还要为日夜兼程的援军善后。
  真到了雪停的时候,回到家,站在院子里却不敢进门去。
  心里头的期盼越大,一旦失望,那可就是锥心刺骨的窒息啊。
  阿陶。
  我不能接受你不在。
  听也不能听。
  陶阳不敢刺激他,一昧地哄着他。对于这个傻少爷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阿陶的拥抱就好了。
  陶阳给他换下了带血的衣袍,让他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水澡;少爷就像刚睡醒一般,怔怔愣愣的样子,只是死死握着陶阳的手,不许他走开半步。
  直到熄了灯,少爷就抱紧了他,窝在陶阳颈窝里闷声哭起来。
  “谁让你去的!”这心里头憋闷了许久的委屈和气恼一股脑儿都给倒了出来,使着十分孩子气的哭腔:“让你去你就去!你还不告诉我!”
  “这不是回来了嘛。”陶阳拍拍他后背,柔声安慰着:“不许闹。”
  “你不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
  他哭闹着,像个未成年的孩童,声泪俱下,听不进半句话去。
  声声低诉着同一句话。
  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初冬。他不声不响地收拾行囊离开盛京,少爷追到了十里亭,一遍一遍儿地问他,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可以平山越海留住你,也可以披风戴雪来见你,就是不能接受你藏住心事悄悄离开,把他放在了心头之外。
  “你不告诉我!”
  你帮着老舅瞒着我!
  陶阳试图安抚下他的情绪,少爷一动正是撞上了他胸上的箭伤,疼得一下皱紧眉头,闷哼了一声儿。
  “阿陶!”
  他一下就冷静了,语气不在委屈,变得急切起来。支起了上半身儿来,连忙查看陶阳的胸膛。
  “怎么了。 。怎么了…”
  “对不起,阿陶,对不起…”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能忘了你受了伤,怎么能忘了你才刚刚从鬼门关回来。
  他慌乱了起来,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在陶阳面前,两句话都能变成一个爱哭鬼,稚嫩得不行。
  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你的选择,但和你比起来,却都是一种微不足道。
  少爷一直是懂事的,也是明理守规的人,但他有时候,也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而已。
  所爱,可安我心,可乱我意。
  感情本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说不来,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牵心动念。
  “不疼。”陶阳握着他的手,伸出指腹在少爷的眼下扫了扫,笑道:“早知道这样你就听话了,我就早点疼。”
  真是玩笑话也不分时儿说。
  少爷早就乱了神儿。。哪里有心思和他说笑,他只要想到,他的阿陶身上的鞭痕还交错触目时又受了伤,流了血…他的心啊,就被一股劲儿给攥得紧紧的,又酸又疼,难受得不得了。
  他俯身保住了陶阳,在他耳边儿低声道歉,一遍又一遍儿,认真而颤抖。
  “阿陶,你不要再这样了。”
  “求你了,再也别这样了。”
  “我会死的,真的会的。”
  陶阳拥着他,试图给他温暖,但这出口的话,听着就是让人觉得不开心:“少爷,就算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人,总是要走的。
  “不会!”
  少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歇斯底里地吼了回去!
  复而低首与陶阳额头相抵,眼泪打在陶阳眼侧,听他浓声道:“不会好的,阿陶,你不能这样儿,不能看着我不好。”
  陶阳抿了抿唇,这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换成了安慰。
  “好,我不走。”
  ――――――――――――――
  一直在你心里。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爱
  余荌的葬礼十分简易,也没有太多亲眷来。她们家是盛京城的富商,结交的一向是豪门富甲,派个人过来了表心意就算是完了。
  死亡这样的事儿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不是至亲骨血,谁能体会深刻。
  玉溪蒙着面纱,被老秦护得严严实实的,在灵堂前敬了香,看着牌位发愣了许久,问了自己许多遍:余荌就躺在这灵位后的棺木里吗?
  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不能去孟府吵九良了,再也…见不到她孟哥儿了。
  这心口泛酸,她难受得躬起背直想卷缩起来。——余荌,或许你是甘之如饴的。但我,仍是觉着天命不公啊。
  老秦拥着她站到了一边儿,看孟哥儿和九良上前来了。两人眼中都是血丝。看着既疲倦又悲戚。
  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不是你的无能为力,而是你分明有所选择,却选了一个最残忍的。明知不忍,还是要忍。
  九良站在灵堂前低声说了几句话,或许只有余荌能听见吧。
  但玉溪想,那一定是余荌最想听的。
  葬礼过半时,诸葛来了。
  不出意外地成了众矢之的,不说她先前和余荌的那些“过节”;单说这一回的盛京叛乱,罪魁祸首就是她舅舅。
  没有这一切,余荌也不会死。
  余家的母亲早就把眼泪哭干了。 。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眼下乌青,双眸通红,一见了诸葛恨不得立刻让人把她打出去。
  堂主和少爷拉住了人,好生解释了一番,夫人这才冷静了下来。
  但她说的话又像尖刺儿,一只一只地扎进了众人心口。
  “我何尝不明白,京中局势堪忧,家国为重。但你要是不利用她对德云书院些个孩子们的心思,又怎么会吵起来?”
  一切根源,还是你。
  “诸葛姑娘,你真的没错吗?”
  “还有她回京来…”夫人神色空空,像是回忆着什么:“要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异想天开地去救周家的少爷?”
  “孟鹤堂。。你也没错吗?”
  从最初,利用她心急的性情吵起来,进了大贞观,送了陶阳出京城。到后来啊,她知道消息,不顾一切地出京,为的就是确认一个人的安危。
  回京来,头一件事儿不是向爹娘认错,而是去了孟府,以卵击石地去救周九良。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爹爹与娘亲就这样日盼夜盼地等来了她的尸体。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这世间因果报应,如此循环往复,看似毫无关系,到归根究底都为一己之心。
  “没出息的丫头啊!”夫人抚摸棺木,浓声骂着:“动了不该动的心啊!”
  这凡心,就是凡人的劫数,千苦万难不可动啊!
  玉溪晃了晃眼里的眼泪,从秦霄贤怀里脱出;扶着余家夫人去了内院儿,摘下了面纱,告诉她:“夫人,您知道吗,秦霄贤还愿意娶我。”
  “余荌爱的那个人,也是对的。”
  德云的少爷们,个个儿都是值得让人付出生命去爱的。
  她说:“夫人,余荌的心里话您知道吗?”
  她说:“夫人,余荌一直想像您一样,嫁给自个儿打小喜欢的人,举案齐眉。”
  她说:“余荌说,要把余生的安好都留给他。留给她的心上人。”
  她说:“您是余荌最亲的人,他是余荌最爱的人,要是见了您这样,她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为您而生,为他而死。
  痴心不错付,一心向孟。
  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但玉溪觉得,这应该都是余荌的心里话吧。否则,她也不会违抗母命,私自出京。
  ——————————————
  “我叫余荌,能陪他白头到老,护他余生安好。”
  或许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孟哥儿好。
  会的,都会好的。
  安抚过了夫人,玉溪带上了面纱,捂着胸口扶着木栏,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秦霄贤就在院儿里等着。 。皱着眉头不知思量着什么,一见她来了,这眉心当下又舒展开来了。
  上前两步给她披上披风,裹在了怀里,握着她的手揉了揉。
  道:“好了。”
  是告诉你,都会好的。不要因为余荌而变得更加多愁善感起来;她希望孟哥儿好,也一定希望你也好。
  玉溪看着他,不自觉就红了眼眶,觉得心揪了起来。
  “旋哥,你爱我吗。”她说。
  可这语气里没有半点儿疑问,连她自个儿都觉得这话真多余。
  “嗯?”秦霄贤一怔。。恍惚以为听错了。随即笑了笑,拥着她向院儿外走去,道:“谁知道呢,先生又没教过。”
  先生好端端地教你这些爱不爱的做什么!
  想了想,他们似乎没有向对方说过“爱”这个字,从一开始的误会,到后来彼此相知,到现在…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秦霄贤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师父老夸你,不如你教教我好了。”
  玉溪笑了笑,推了他一把。看着是说笑的样子,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从前轻松的笑意,反而多了些苦涩和心事重重。
  “傻姑娘。”秦霄贤道。
  不知道爱不爱,只觉得不能没有你而已。
  ————————————
  不爱吧。
  这样,那我像余荌一样不在了,你就能像孟哥儿一样好好活着。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静雪未停
  诸葛去了天牢,看过了几日后就要问斩的太师,她的舅舅。从小疼她爱她,连星星都想摘下来给她,把她宠上了天儿的舅舅。
  她在牢门外,看着舅舅神色淡漠,阴影里的脸轮廓分明但看不清神色,看不清是哭是笑。
  但她想,一定是笑的吧。
  虽然败了,但他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也算了了心愿。他那样的脾性又怎么会哭呢,就算是怪她不理会她,她也郑重地跪下给他了磕个头。
  “舅舅,诸葛一门世代忠良不能粘上这样污点,不能毁了历代清誉。”
  “父亲自知劝不住你,这一番所做不为平步青云只为保住太师府满门无辜。无论如何,外祖父年老,又怎么能为您的野心交托出性命。”
  “陛下旨意已下。太师府九族驱逐出京,三代不得参加科考。总归保了命,都会好的;等给您收了尸,母亲与我会带着外祖父外祖母回天津去,再不回来。”
  “舅舅,我不觉得父亲错了,但我同样不怪您。”
  “舅舅,我走了。”
  从进天牢时起,她见到的舅舅就是这样一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也没有说出责怪她的半句话。
  直到她走。
  诸葛走出天牢时,被外头的光亮一下刺痛了眼,皱眉闭眼缓了缓才睁开眼把视线从眼前的雪地移开。
  天牢大门前的石阶是青石板的。 。又高又长,因为年岁颇长历经风霜而十分陈旧,缝隙里还生出了些青苔。
  诸葛没往下走,反而看青苔有了些感慨。
  余光一动,自家的马车边有一驾青布马车,这花纹与样式是她最熟悉不过的。
  四处一寻看,就在天牢高窗下的一面儿石墙看到了郭齐麟扶着大先生在角落里不言不语身影。
  少爷见她走近,微微点了点头。
  诸葛上前去,给先生行了礼,沉了沉声:“先生…不进去吗?”
  “不了。”先生望着顶上天窗,摇了摇头。。笑容里有些无奈和自嘲。转了个话头儿,问:“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诸葛道。
  “嗯,那就好。”虽然一句一答,但这心不在焉的情绪是半点儿藏不住的。
  十年,整整十年。
  就算是棵榆木树,也该有感情吧。
  诸葛叹了口气,在原地默了默。复而抬头,想说两句轻快的就看向少爷:“陶阳?他没事了吧?”
  “嗯。”少爷扯了扯嘴角,像是说起他,都忍不住觉得欢喜。道:“但毕竟有所损伤,还是要好好修养。”
  “是应该的。这受了伤不过三天就下床跟着淏城军回京,是该好好养着…”诸葛点点头若有所思着,语气赞同;猛得又像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堂主虽然是习武的,但也要多多上心。要是太医的药有不对,当下就要停,来找我!”
  “嗯?”少爷听着有些云里雾里,仍旧附和地笑了笑,道:“您学过医啊。”
  “哪里是。”诸葛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她那里有那么聪明的脑袋学医。
  再略微失落地垂下头,道:“舅舅府上弓箭有着十几种不同的毒药,每支都有不同。等这些事儿了了,我就一把火都烧了,省得留下害了人。”
  那些毒药有轻有重,谁也不知道哪一只是什么样的,连箭把儿的木都是泡了许久的药汤去晒的。也不知道陶阳和堂主的伤怎么样了。要是严重务必要找她去太师府里拿药才行。
  “毒药?”
  少爷一下怔了神儿,愣愣地念着。
  眼前晃过了那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报信的暗士,身上血肉模糊,除了刀剑伤口之外,有些伤口已经乌黑化脓…
  一个人身受重伤回来伤口化脓也是常事。
  当时因为知道阿陶的消息。 。他没有过多究查。
  阿陶。
  阿陶!
  阿陶的胸口有箭伤,他还没仔细查看过!
  “他!”
  少爷皱了眉,眼看着就乱了神儿,一下红了眼说不出话来,连气息都乱了。
  所幸是大先生在。。否则已经不见人影了。
  难怪你说,没有你,也要好好的。
  “陶阳,你有心吗。”
  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的爱,就这么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诸葛站在原地,看着少爷扶着大先生上了马车,着急忙慌的眼神都像要溢出了血来,恨不得脚下能生风立刻飞去。
  车驾渐远,天儿又落了雪,她站在原地,感受着肩头慢慢儿变冷。
  ————————————————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会爱我,也比任何人都糊涂执着地爱你。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得好死
  车驾刚在家门口儿停下,马儿的蹄脚都还没站稳,这车座儿还未稳当的时候,少爷一身青云袍就跳了下来,顾不得父亲还身后,径直就跑回了院子去。
  先生稳稳地扶着小厮伸出的手,下了车倒不着急进去,站在原地看着大林的身影飘风地进了门去。
  心头忽地生出些感慨来。
  孩子是他从小看大的,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成家立业,不说比起旁人有多好,但总归能撑得起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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