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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大德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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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我们是来求药的。”跪了大半天,一口水也没喝,周九良这嗓子都有些干哑;立直了身子,恳求道:“九龙草的价由您开,我兄弟几人诚心所求,望夫人成全。”
  各中原由夫人早就知道,换做是旁人这药也就拿出去了,但这是德云书院的人,说什么她心里头也是憋着一股气。
  “余家没有这东西,请回吧。”夫人冷声,随即挥袖转身就要回去。
  “夫人!”张九龄拦住了她的去路,神色有说不出的郑重:“夫人心中有气,我们都知道。但晚辈明白,您是心善之人,还请您心疼一番;只要救了我兄弟,张九龄任您处置,想怎么出气都可以!”
  这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得嘶哑破裂;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想到王九龙原本稚气无忧的眉眼里如今满是疼痛和忍耐,他这心里头就难受得要疯。
  他们都是从小陪着大的兄弟,这么多年相互扶持,一起走过可多少风雨。从没想过,有一日看他备受折磨而束手无策。
  德云一家,不分你我;兄弟至亲,生死相依,互为后盾。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夫人怒气涌起,一把推开了人。
  “来人!”
  夫人怒声一起,几名身强力壮的小厮就上前赶人;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不为别的,这手里的棍棒是不留情的。
  今儿不把人赶走是不罢休了。
  堂主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任小厮拖拽摔打,只是死死地把周九良护在了怀里。
  张九龄与小厮纠缠,仍不愿动手反抗。
  余家没有错,余荌没有错,而当时的孟鹤堂也没走。
  只是没有选择。
  他们的沉默与忍耐都是因为尊敬与内心的自责,但凡能牺牲自己,也绝不会牺牲无辜的性命。
  造化弄人,无可奈何。
  “夫人!”秦霄贤推开了几名小厮,高声喊了一句。
  “夫人手下留情!”
  “他是余荌的心上人!”
  这一句,犹如惊雷破湖,震起心头儿波涛汹涌。
  “住口!”夫人一声呵斥。
  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小厮们也莫名停了下来,静静听着。
  “您心里犹如明镜。”秦霄贤喘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像是有些不舒服:“余荌喜欢孟哥满城皆知,她的死非我们所愿,当时…”
  “住口!我让你住口!”夫人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嗓音有些支离破碎,像极了她心口的伤痛撕裂。
  “夫人。”堂主扶起了九良,缓缓走到夫人面前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千错万错,归于我孟鹤堂一人。”
  “请您救我师弟,我任由您处置。”
  “这条命,您要,我也给。”
  “不!”周九良几步跌倒,这膝盖早就麻木酸胀了!跪着到了夫人跟前,抢下了堂主的话:“余荌是因为救我才死,夫人,我才最该以命抵命!”
  “闭嘴。”堂主看着他,语气亲和温柔,蹙着眉头又满是心疼。
  这周宝儿要是没了他,谁照顾得了啊。
  “呵呵呵…”夫人看着他们,冷笑着:“兄弟情深啊,真是感天动地。”
  “说得没错,小荌喜欢你,满城皆知。”
  夫人目光一空,神色里的柔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喜欢得甚至放下了一个姑娘该有的矜持和骄傲,因为喜欢你,连带着把你这些个弟兄都放在了心上。”
  “不管不顾,忤逆父母,私自离京。”
  夫人一字一句,心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还搭上了性命…”
  “最后呢?她换回了什么?”这一声嘶哑质问,歇斯底里。
  堂主对上夫人的目光,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位声冷嘴硬的长辈早就满眼泪水。
  说到底,她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她换来了你孟鹤堂的一句:绝不后退!”
  夫人的嘶哑中那股隐忍的痛哭没能忍住,指着孟鹤堂,恨不得掐死他。
  “你不是‘绝不后退’吗?”夫人冷笑,道:“今日我余家大门也绝不为你而退!”
  “给我打!”
  这命令一下,小厮门执起棍棒就打了起来,生拖硬拽要把人给打出街巷去。
  几人没有动手反击,一昧受着,虽然都是年轻力壮的少年郎,可真这么打下去又怎么能行呢。
  小厮已经把几人赶下了府门前的三两步石阶;这几位爷的嘴角手臂也都是青紫了。
  “住手!住手!”
  一名青衣女子从刚刚停稳的车驾下来,急急地跑进了人群中,一下跪倒在地挡在了少爷们身前。
  “夫人您不能这么做!”
  夫人一皱眉,打量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记得小荌从前在时,也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护着她的的角儿们。
  不同的时,小荌眼里的率真与耿直,这姑娘眼里的是聪慧过人。
  且说眼前吧,她急忙跑来护着人,甚至气息都有些不稳,可眼里没有半点慌乱。
  “夫人,晚辈有话要说。”徐晓雨稳了稳气息,扶着几位爷站起了身。
  “与你无关,有什么好说的。”夫人嗤之以鼻,不愿多说。
  “正因与我无关,我的话不带半点偏私,才更值得您听两句。”
  她不急不躁,浅笑嫣然。
  “我与令千金并不熟识,但她的行事作风却早有耳闻。”
  “您或许责怪她违抗母命,却不知世人眼中她该有多值得敬佩。”
  “一个小姑娘,不惧战乱离京,不图名利只凭本心。”
  “堂主那日根本退无可退,领兵之将如何能儿女情长?”
  “那日若败,江山易主又怎么还会有今时今日的余家。”
  “三军将士人人都有父母有亲人,一旦战败无一能活,他们的父母又该找谁算账?”
  “余小姐是自尽,不是被杀。”
  “我想,她所钟爱的心上人一定是个保家卫国的英雄,而不是只有儿女情长,犹豫不决的懦夫!”
  道理谁都懂,这心头痛又哪里是那么好说得清的。
  夫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时坚定无比要离京去天津城的闺女。
  早知那是最后一面…
  女人最懂女人,句句在理,字字戳心。眼看夫人这泪如雨下,徐晓雨上前行礼,柔声道:“夫人,这是余小姐换回来的心头肉,您又怎么能夺她性命呢?”
  是啊,伤了孟鹤堂,不就是伤了余荌吗。
  夫人闭上眼,仰头静息。
  “孟鹤堂进来。”
  话毕,夫人转身入门。
  堂主起身,被周九良握住了手;两手相视,堂主拍了拍九良的手,示意他放心。
  纵使不放心,也要去。
  夫人既然他进了门,那事情就一定还有转机,九龙草还有希望。
  夫人带着他进了花厅后的一间屋子,看着屋内的摆设像是姑娘的闺房。
  夫人站在堂间高高的桌案前,盯着眼前的纱布,静而不语,眼里悲戚难掩。
  堂主站在了一旁,垂眸沉默。
  “我问你。”
  夫人道。
  “你爱过小荌吗?”
  堂主一愣,抬头看向夫人;似乎没想到,这才是她想说的话。
  “喜欢过吗?”
  夫人没有等到回答,挂着嘲讽的笑意,闭上了眼,滑下两道泪来。
  “夫人,我…”堂主顿了顿,最终低下了头;他是难过的,他是内疚的,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
  “我知道了。”夫人的声音淡淡的,有些疲累的样子。
  “夫人,余荌是个好女孩,我不能骗您,更不能骗她。”
  堂主不知道说这话会如何,只是觉得,不能违背本心去伤害一个已经不在的女孩儿。
  女人对于心爱的人,总是格外聪明;这世上比不爱更伤人的就是欺骗。
  “是我配不上她。”
  堂主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夫人含泪悲痛的目光,只觉得心口难受得紧。
  胸膛一撞,一个红木盒丢进了他怀里。
  堂主一把接住,看着木盒说不话儿来。
  “多谢。”
  他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
  夫人抬手剥开了桌案前的绸布,绸布后头是一扇雕花木柜门。
  拉开这扇柜门,里头摆着一案牌位。
  香烛纸钱一应俱全。
  “听到了吗?”
  “你用命护着的人,不爱你。”
  夫人笑着落泪,这心口一颤一颤地,哭皱了眉。
  “死了心,好上路。”


第一百五十章 风雨
  药石齐全,病愈在前。
  盛京得天恰逢其时地下了场雨,热气消了不少,王九龙躺在清宵阁里脸色苍白。
  拿了药回来,徐晓雨亲自熬煮;张九龄也是寸步不离地看着咱们楠爷,过眼入口的东西不好好看两下子是绝不给他吃得。
  王九龙嘟囔着:“像看犯人似得。”
  “你还敢说!”张九龄一脸嫌弃,冲着他原本就白皙如今更显病态的脸就骂,道:“要不是你嘴馋吃了那些不该吃,能出这档子事儿吗?差点儿把命给吃没了!”
  本就是他理亏,这时候只能听骂;要紧的是眼下伤重也打不过人家,还是乖点儿。
  徐晓雨端着药来,碗里还瞒着热气儿。
  “诶,徐姑娘。”王九龙赶紧喊了一句,笑嘻嘻地扯开了话头,道:“这回真的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徐晓雨把药放在他椅榻前的矮几上,笑道:“您客气了,几句话的事儿。”
  “那也得谢谢你!”他一笑,像个纯真的孩子。
  “你还有脸说!”张九龄白了他一眼,又把话给拉了回来,道:“要不是人家,你这条狗命就送你自己手里了!”
  “黑子我给你脸是不!”王九龙张嘴就吼了回去,没大没小的:“就知道说我,你怎么不把赵家的人收拾收拾去!你给等着,等我好了,看我打你!”
  怪来怪去,这伤也不是他愿意受的啊!
  “赵家哪还有人啊?”张九龄都被他气笑了,道:“当家的男人都死了,女的也卖了。你还想老子怎么样?”
  少爷和陶阳提前就找二爷说好了,让他派人看着赵家,一抓一个准,人不用等到并州直接就下了狱。死前照着王九龙身上的伤,都给他们上了一遍。
  说起这个,雍和堂的那一场文试,陛下挑中了堂主,这以后咱们的孟哥可就是堂主大人了,国子监的先生走出去多有脸面啊。就是以后忙一些,又要看国子监的事儿,还得时不时领着九良出门去设教,姑娘们见他的时候可就少了。
  徐晓雨笑了笑,似乎习惯听他们这么吵闹了,道:“还是先把药喝了吧,九龙草放久了药力就会弱些。”
  “哼!”王九龙幼稚地冲张九龄摆了个鬼脸,看着又是满脸病态得让人笑不出来。
  侧身抬手端起药碗吹了吹,笑道:“王九龙,九龙草~嘿嘿,你们说这草是不是就为了救我来着?”
  他要不说,大伙儿还真没反应过来,这么一说人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赶紧喝了吧,磨磨唧唧的。”张九龄嘴里嫌弃着,从胸衣里掏出一个纸包儿来,一打开就透出一股香甜。
  正喝着药,楼梯口就传来脚步声儿,听着还有些小心翼翼。
  几人抬眼望去,侍婢清欢端着碗汤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似乎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清欢一愣,随即屈膝行礼。
  “有事儿吗?”张九龄笑呵呵地,眸光往屏风后的里间儿扫了一眼。
  “后厨煮了解暑的汤,我来给爷送一碗。”
  清欢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喝了药,王九龙放下药碗,随手拿起手边的蜜饯解解苦味儿。
  张九龄丢了块儿手帕过去,再转过头冲清欢道:“去吧。”
  王九龙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抬眼一看,额头蹙起了几道纹;再这么冲张九龄一瞧,眉眼透着股嫌弃,一副就你事儿多的样子。
  果然。
  清欢前脚刚绕过屏风,里屋传出一声疲倦低沉的嗓音:“出去。”
  “爷…”
  听这调调,八成是要哭了的。
  “我说过,没事不要来这里。”他说。
  徐晓雨静静站在桌案边,听着里屋传来的只字片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恍惚想起当年,她在天津城,胜南武馆里初见他时,他年少率真,无礼痞气地问她姓名。
  回忆一晃又变成了那日,她初来清宵阁,他说的第一句话。
  八年了。
  清欢垂头丧气地出来,有些委屈。
  “徐姑娘?徐姑娘?”
  张九龄的叫喊把徐晓雨从恍惚里拽了回来;清欢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噢呵呵…”徐晓雨回过神儿来,笑了笑,道:“就别这么客套了,就叫我晓雨吧。”
  “那行!”
  没等张九龄回话,咱们楠爷就乐呵呵地应答着,道:“回头等我伤好了,我再好好谢谢你啊!”
  徐晓雨笑着,不应答。
  “谢什么啊?”
  一股子贱嗖嗖的语气从楼梯口儿传来,张九龄抬眼去看就见张鹤伦拉着二爷上楼来了。
  自打王九龙住进了清宵阁,这里可是越来越热闹了,三天两头就有人来看他,正好还能顺嘴和秦霄贤说说话,省得两处跑。
  “师哥快来!”王九龙拍了拍跟前的椅子向他俩招手。
  二爷的腿脚看着还是有些不利索,走得慢了些,看见他这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你好点儿没啊!”二爷一撩袍子坐下,酸酸地嘲笑他:“吃不吃鹿肉了还?”
  “哎呀…”王九龙把腿上的薄毯拉上,盖上了脑袋,哭喊着:“您就别笑我了!”
  真是差点儿就把小命给吃没了。
  “真是吃鹿肉给吃的啊?”张鹤伦笑了起来,嘬嘴发出“啧”的声音嘲讽着。
  几人都笑了起来,原本因为伤病都有些憋闷,这一下子大家都乐了起来。
  “诶你这鹿肉是哪来的啊?”张鹤伦喝了口茶,随口问起;调侃道:“你这面子这么大了,什么时候也让我吃吃。”
  “哪儿啊!”王九龙直起了身子,笑道:“打猎来的呗,还别说,那肉可好吃了!”
  二爷一下听进了心里,皱眉道:“这会儿不春不秋的,上哪打的?”
  盛京又不是穷乡僻壤,寸土寸金的地儿,除了皇室园林,已经很少见那些畜牧了。打猎最好得时候就是秋猎,春猎一般都是祭奠,谢天赏食。
  如今是六月,这哪儿来的啊?
  “听说前些日子,西北来了几位小臣,或许是为了招待客人才开了猎林打鹿吧。”
  徐晓雨收拾着药碗,笑着随口插了句嘴。
  “还真是。”张鹤伦笑着,端起桌上的点心,翘起二郎腿就悠哉悠哉地吃起来;道:“你小子,皇室猎林都有熟人啊!吃好吃的,也不知道给哥哥留一口!”
  两人正说笑着,张九龄也跟着一块儿吵闹起来,清宵阁一下变得热闹。
  二爷打量起徐晓雨,笑得十分亲和,问道:“姑娘也是天津人?”
  从军营里出来的人人他自然知道,只是当年他在天津的时候还没有这姑娘,以至于一直也没见到面,这回听说军医的女徒弟跟着来了,他这才想起来。
  “是。”徐晓雨点点头,从容冷静。
  二爷弹弹衣摆,笑道:“大楠就辛苦你多费心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您客气了。”徐晓雨行了礼,端着药碗下了楼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眠者可闻之
  日落月升,花开花落;六月雨后,中旬盛晴炎热。这一晃,清欢来书院也快有一个月了。
  清欢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伶俐归伶俐,到底没读过几本书也没有先生教导,有时也爱胡思乱想。
  用咱们周九良周爷的话来说啊,那可不就是一天天正事儿,全琢磨那些没用的了。
  原本进了书院,清欢心里头还是高兴的,头两天儿晚上睡觉抱在被子里都能笑出声儿来。
  住得久了,这心里就越发慌起来;清宵阁没有要紧事,她绝不能踏进半步。楠爷受了伤,秦爷就陪着留在清宵阁里,没有心思想去吃酒听曲了,连带着也不见她。
  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整个德云书院也挑不出几个女的,清欢觉着只管听话就好,不让爷烦她就成;可打从楠爷回来之后,她这心里就越是没谱儿了!
  同样是外来的,怎么那个徐晓雨就能进清宵阁,怎么就能和少爷们谈笑风生?
  清欢怕了,慌了,也妒了。
  每日住在清宵阁旁的闲院儿,看着徐晓雨进进出出的,就像回家似得。清欢在吟风楼呆了那么多年,最是会看人眼色;那几位待人都是和善,可这眉眼里的那股味道就不对,和那徐晓雨聊起天儿的时候就是那人家当朋友一般的语气。
  闲来无事只能出去走走解闷儿,这前后山都让她转悠遍了。
  今儿回到北苑时见屋门打开着,清欢一愣随即提裙快步进了屋。
  徐晓雨正站在桌案前,盯着她挂在墙上的琵琶,目不转睛。
  “你来干什么?”清欢道。
  或许大多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一些胜过自身的敌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不理智。
  明明知道这语气让人听了,人家都得说她没教养,保不齐还会夸徐晓雨知书达礼还不予计较。
  心里头不舒服哪里是能轻易憋得住的。
  “眼看七堂的桐花就快要长果子了,花盛就这最后几日。”徐晓雨毫不在意这份儿敌意,笑得十分柔和:“桐花性微寒,入药有散湿除痹、开郁解燥的效用。”
  “正好天儿热,少爷们都喝了,我也给姑娘送一碗来。”
  清欢抿抿唇,有些别别扭扭的。
  余光一侧,看见了桌案上的一碗药汤。
  嘟囔道:“就你有心了…”
  生怕少爷们不知道你这一身好本事呐!
  “也不是。”徐晓雨眼睫闪了闪,有些羞涩又带着些欢喜。
  “师哥他喜欢桐花,我原本收了些给他做香囊,发现前两日的雨把好些花都打烂了,剩下的只能入药。”
  徐晓雨不是德云书院的人,自然也没有拜大先生为师;她口中的师哥自然就只有那个胜南武馆里的少年了。
  “你…”
  清欢绞着帕子,一股气儿就上头了,恨不得骂徐晓雨两句臭不要脸!可转头想想,她自个儿也只是个想讨爷欢心的侍女罢了,有什么身份能说人家?
  正气恼着,清欢一跺脚,没好气道:“没事您就忙去吧,清欢不送了!”
  “那…那我就先走了。”
  徐晓雨看了她一眼,只看见了背影,那肩头微有颤动,看样子像是生气;那她也就不在这儿招人烦了。
  清欢坐在桌前看着这一碗药汤烦得很,抬手就翻倒在地,清脆碎裂,药味弥漫。
  桐花,桐花,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时候除了气恼更多的还是埋怨,怨自个儿怎么就这么蠢,连这点也没想到。
  要知道,她就在下雨前把七堂院里的桐花都收起来给爷做一个香囊多好;这下,雨过了,花落了,人家聪明地煮了一锅汤送去了。
  唉。
  这桐花怎么不晚两天开呢,赶上六月雨,一夜就打落了不少;七堂院里就这么一棵桐花树,这花落了,就没了。
  桐花树…
  脑中灵光一闪,清欢忽地想起了什么,眉眼涌起欢喜径直起身向外跑去。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费尽心思去讨好;想想虽然可怜但也算有幸,人活一世能有个自个儿喜欢的,不容易。
  有些人更可怜,想讨好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清欢在屋里放下针线的时候已经不能说夜深了,东方夜幕天际处已经有了些灰白,再等上一两个时辰,这天儿都要亮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脖子,虽然疲累但满心欢喜。
  听了徐晓雨的话,午饭都没吃就跑去摘桐花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有这么一回让她觉得自个儿比过了徐晓雨。
  七堂院里的是近十年的老桐树,桐花也确实经不住风吹雨打的;但有一处的桐花可是刚刚结了花苞儿,这应该是头一春的花,闻着就香甜。
  要不是比徐晓雨早来了些天,她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下午一回来,先是把桐花烘干,又炒又晒的忙了好几个时辰才算完。
  平日里也做绣活儿,绣筐里多得是花样儿;桐花烘干了,再从绣筐里挑一个好看的出来,三两下就做成了香囊。
  清欢笑得正甜,把香囊捧在手心,满心欢喜难自制的感觉,就盼着天亮去送了。
  起身往剪窗处走,打算关了窗就熄灯歇去;人在窗前一定,院子外头的秋千架似乎有人。
  七堂都是少爷们住,每日都有早课一向早早睡着的,怎么还有人这么晚了在外头。
  心下好奇,脚下好动。
  清欢披了件外衣就走了出去。
  这秋千就在清宵阁前,其他少爷的屋也都围了个圈,没事儿就坐这喝两口,也不知何时搭了个秋千架,以绳做网,以网连架。
  秦霄贤躺在上头,一身黑袍衣摆垂坠,仰头望月,掌中酒浓。
  也不知道了多少,清欢靠近时只闻到一身酒气扑鼻。
  “爷?”
  清欢走到他身边,看不出他是否清醒,只能试探地开口着。
  “爷,您怎么还没歇着啊。”
  “嗯。”
  他应了一声,眼皮子搭拉着像是困了又像是醉了,总之就不像醒着。
  “我扶您回去歇着吧。”
  清欢上前,指尖儿刚刚碰到他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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