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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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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禁想,如若有一张朱瞻基手绘的画像,哪日回了那个世界,却是可以卖个好价钱!这样想着,不禁笑了出来。
  他见了拧了眉头:“你不信?我可以替你画一张!”
  我忙摆了摆手笑道:“信,我当然信。不过呆呆坐在那儿一两个时辰,我可受不了!”
  他却寻思了片刻,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了,只低了头继续写字。
  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殿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朱瞻基忙站了起来,绕过椅子,便要出殿去。我也随了他身后,却见皇上已经进来。
  殿上的人齐齐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孙臣参见皇爷爷!”朱瞻基也跪了下来。
  皇上扬了扬手,示意我们起来,又朝身后的刘公公一干人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是!”以刘公公为首的人都一面应道一面弯了腰退至殿外处。
  朱瞻基看了皇上,又瞧了身旁景阳宫里的人。
  皇上却笑着朝他说道:“就让他们呆着吧,朕只怕殿外那些奴才坏了兴致!”
  朱瞻基才点了点头,我忙朝皇上欠了身:“奴婢去给皇上备茶!”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准了。
  我忙退下去,还未至膳房便撞上了了彩烟,走得匆促险些将她撞倒,抬头却见她手里正捧了海棠花式填金云龙小茶盘,我不禁笑道:“这个茶盘好看,正好给皇上用!”
  她递给我:“正要给姑娘送去!”
  我一面接了,一面点头道:“我是要寻了你去泡茶,唉,这泡茶的功夫,我可是不行!”
  她笑了笑说道:“用得倒是梅花上的雪水,便是姑娘嘱咐收下的!”
  “我是照葫芦画瓢,照了别人的法子!”一面说道,一面捧了茶便要回去。
  再回到大殿上,却见皇上正立在朱瞻基身旁,瞧了他写字。一面用手指点,一面和颜熙目笑着,却真是一幅温馨的祖孙偕乐图。
  我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上前,将茶搁在桌上。朱瞻基瞥见桌上的茶,停了手上的笔,方抬了头扫了我一眼,又端了茶要捧给皇上:“皇爷爷用茶!”
  皇上点了点头,接过茶水,半揭开白瓷盖,品了品香气,才小饮了一口。又将茶杯搁置原处。又瞧起来了朱瞻基的字,未过一会,他忽然说道:“香郁,味醇,颜色也绿,确是不错!”
  我听得一愣,抬头却对上皇上的目光,才明白过来,原来皇上说的是茶,不是字!他瞧了我呆愣的模样,脸色也和善了许多道:“寺玉泡得茶,比得上朕宫中的御膳房!”
  我忙摇了摇头:“回禀皇上,这茶并不是奴婢冲泡的,却是其他宫女所泡制!”
  皇上听了,挑了嘴角,似乎是嘲讽道:“你倒是不喜居功呵!”
  我忙回答道:“不怕皇上笑话,奴婢确是不会泡茶,这儿要是邀了功,改日皇上再吩咐下来,奴婢便要瞧着茶壶干瞪眼了!”
  皇上听了,竟笑了出来:“干瞪眼?”,一面摇了摇头。我也不禁笑了笑。
  皇上又低了头,朝朱瞻基问道:“最近在学些什么书?”
  “回皇爷爷,太傅正在教《礼记》《资治通鉴》!”朱瞻基忙答道。
  皇上听了点点头,又问道:”昨儿户部在御书房里参奏的折子;你似乎有想法?”
  朱瞻基凝神思索了一番才说道:“孙臣以为,太祖当年定制的税收政策确实有些偏颇。
  毕竟已是前朝旧事,何况百姓乃是无辜受牵连,再者这两江一带如今也是商贸经济融会处,若能废除一些相应不利政策,却可吸引南北流动的商旅,促进两处经济与风俗的交流。“他说到此处,又顿了顿,仿佛是想了些什么,又说道:“ 只是太祖的制定的政策也不可轻易废除,不妨明昭暗,可旁征侧引地改进一些政策!“
  皇上听了,脸上露了赞许的神色,一面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瞻基有这份胸怀和见识是好的!”顿了顿又说道:“朕的这些孙子里,就属瞻基最像朕!”
  说到此,他忽然脸色沉了下来,不觉眉尖轻蹙。
  朱瞻基瞧了,忙问道:“皇爷爷为何皱了眉头?”
  皇上端了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茶,却作漫不经心的模样一面说道:“于百姓瞻基倒有一份宽厚之心,只是不知于私,是否也能如此啊?”
  朱瞻基听得一愣,却不知如可回话。
  皇上似乎要转了话:“朕的几个儿子里头,你二皇叔也颇有朕年轻时的模样!只可惜……………”他终是叹了口气,并未说些什么。这一拧眉一叹气间怕是想起来当年靖难之役中,朱高熙为他的拼夺江山时的出生入死,便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也有七情六欲,也不是不会感怀。
  话已至此,朱瞻基眼下也瞧得清楚,皇上是不着痕迹,颇用心地将他引入了话局中。
  他却不言语。他虽是个孩子,竟也将这争储之下的敌友看得清楚,怕是只有生在帝王家的人天生便赋有这样敏锐洞察力。
  他可以沉默不语,但皇上却不能将话草草收尾,他顷刻间又正色道:“瞻基,你需记住朕一句话!”
  朱瞻基忙跪了下来:“孙臣谨记皇爷爷教诲!”
  皇上半阖了眼瞧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二皇子至始至终都是你皇叔!过去是,现在是,便是将来朕百年之后,你依旧要称他一声二皇叔!”
  朱瞻基跪着的身子微微一颤,脸上却也平静。他点了头说道:“是!孙臣记住了!”
  皇上脸上才露了满意的神色,一手伸向瞻基:“起来吧!”
  这支字片语间的剑拔弩张便是我这旁观者也瞧得心惊胆战的。不知皇上是否预见了后事,才要朱瞻基允诺了这样的话。
  又听见皇上说道:“听少师说,瞻基的字愈发写得好了,什么时候也给朕瞧瞧?”
  朱瞻基忙谦虚地答道:“只是端正而已,不敢入了皇爷爷的眼!”
  这祖孙二人相互间又唠了家常,忽然殿外一直候着的刘公公忽然匆匆地走过来。
  皇上只瞥了他一眼,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刘公公忙弯了腰,双手向前禀告道:“淇国公邱国公请求晋见皇上,正在乾清宫里等候!”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阴晴不定,又像是听了预料之中的事。只见他朝刘公公命道:“摆驾回乾清宫!”
  刘公公得了话,忙向外传报:“皇上起驾回宫!”
  殿上众人也一齐跪了安,直到皇上出了景阳宫。
  朱瞻基站了起来,却久立不动。我瞧得不对,忙上前去唤了一声:“殿下!”
  他却不应,再看了他,脸上神色倒也无异常。只是半晌,他似乎才看见了我,却朝我说道:“我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他!”
  廖廖数字,却是没有一点温度,我听得有一丝异样,又看向他,忽然觉得他此刻的神态全无一个孩子的稚气。
  纵是朱棣如何宠爱这个皇孙,与皇上的言谈间却也是暗藏机关,便是一句好好的话也要说得这般隐晦,帝王家怕真是少了最简单的脉脉亲情,却是相互间利益权衡下的妥协。

  三十四

  话说只隔了数日,便是后宫里也传出了消息。蒙古本部(鞑靼)公然与大明朝对抗,更是杀害明朝使者,这一猖狂举止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和愤怒,那日在乾清殿外听到皇上的怒吼怕也是此事!)为了打压鞑靼的嚣张气焰,皇上封瓦刺首领马哈木为顺宁王,远程提供作战援助,趁势打击鞑靼。但为了彻底铲除后患,皇上还是决定派出十万大军远征。连日内兵部尚书,内阁大臣等人在御书房内与皇上商议谋拟此次战役策略。
  又经过几日商议,皇上命淇国公邱福为先锋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北上讨伐逆党鞑靼大汗本雅史里。并于七月十日正式出兵,皇上亲自率朝臣将这十万大军送至城外钟陵台处。
  这日烈日当头,正是三伏天气,站在眺望台上,却看得阶下十万大军,步兵,骑兵,却是整装待发,金戈铁马,风云涌动。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声景,现在却在眼皮底下,十万大军成排成列地延伸至举目不及处,这种浩浩浩荡荡的气势直迫人心,便是让我这种不谙战事的人也不禁生了几丝异样情愫。
  而身后是满朝文武百官,身旁是皇亲国戚,都随了皇上来为这十万大军送行。皇上又命了邱福上前,(我才看清他的模样,已是一名白了双鬓的老将,只是刚硬坚毅的眼神便能令人想象出他驰骋战场时的骁勇)又朝他嘱咐道:“鞑靼人生性狡诈,此次行军作战千万不可轻敌,用兵一定要谨慎,莫轻意中了敌人的圈套!”
  邱福点了头:“是!末将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必定率领大军一举铲平鞑靼国!”
  皇上听了才点了点头:“那么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吉时已到,皇上赐了酒,又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这十万大军才在将帅一声令下,开始井井有条地向前迈进。
  待到十万大军渐渐出了视线所及处,皇上却叹了口气。立在皇上身旁的,便是内阁大臣杨士奇,今日也是第一次瞧见他,咋看之下,其貌不扬,与其他身着官服的大臣并无不同。只是话又说回来,正是这种韬光养晦让皇上器重和信任。他听了皇上叹气,俯了身小心问道:“皇上为何叹气?”
  “邱福虽是作战勇猛,却并非统帅之才。朕确是些不放心啊!”皇上望了大军远去的方向说道。
  “与邱大人同行的还有副将王聪,霍亲,左右参将王忠,李远,此四人都是长年驰骋战场,经验丰富之人,应该没有大碍了!”杨大人侧头想了一番才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思索一番,脸色也稍稍平定了些,便下令百官回朝。我跟了朱瞻基身后,上了马车。马车随了皇上的御驾之后,行至半路上,却忽然停了下来。朱瞻基掀了帏帘,策马的锦衣卫说道:“皇上停了驾!”
  再看见前处,一侍卫被唤到皇上御驾前,却见皇上与他细细嘱咐了什么!他领了旨意,便快步跑至后方,不见了踪影。
  朱瞻基脸上也露了不解,忽然说道:“皇爷爷怕还是不放心吧!”
  我听得不明白,朱瞻基笑了解释道:“我听皇爷爷说过,邱将军虽是一员猛将,却是少了谋略之术,而阿鲁台是个极其狡诈之人……………”
  “阿鲁台?”我听得一惊,不禁打断道,“不是鞑靼大汗本雅史里吗?”
  朱瞻基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大汗本雅史里便是阿鲁台拥立的。阿鲁台原是鞑靼大保,他杀了蒙古旧黄金家族的鬼力赤,拥立了元朝宗室本雅史里!所以实际上手握大权的便是阿鲁台。”
  我听得心下一片混乱,先前那黑衣人说阿鲁台要向大明朝投降,此刻怎么变成向大明朝挑衅?难道是木预从中作梗,那黑衣人又是属于哪处人?又想起他曾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这样推测,他必是蒙古三大部落其中之一,排除了阿鲁台,而兀良哈三卫乃是由皇上封赏的朵颜三卫而来的,一直依附明朝,向明朝朝贡,接受其调遣指挥。这样算来,那黑衣人便是西蒙古(瓦刺)的人。
  心下正揣测,朱瞻基瞧得我发愣,扯了我的袖子问道:“怎么了?”
  我回过神,只摇了摇头,强笑道:“没事!”
  他却不依不绕:“为何皱了眉头!”
  “这些事想不清楚罢了!”被他问得无法,只得含含糊糊地答道。
  朱瞻基却是会错了意,竟也露了不置可否的表情,不过却也噤了声。
  我心下有些乱,不自觉掀了窗帏瞧了外头。这浩浩荡荡的御驾所到之处,都有御前锦衣卫清了道路,街上百姓也被拦了旁处。瞧见道路两旁形形色色的铺子,那些与这御驾无关的布衣百姓,那份安闲与自得,那样索碎却踏实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我曾经身临其境,如今却身在事外,仿佛又像是观看一场戏般,心里所想不禁露在脸上。不觉朱瞻基也凑了过头,看了窗外。此时马车正行至“远洋”票行处。
  我不禁指了它说道:“我还有好些银子存在那家票行,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取出来”
  朱瞻基听了,却笑道:“寺玉需要银子作什么?”
  我瞧了他,这个不知银子用来作什么的人,不禁作了无语的表情说道:“银子这种东西,不必担心多了!实在不行,砸人也是很有用的!”
  他听了我这谬论,却是不屑地瞧了我一眼。
  我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砸了人还要记得捡回来。日子还是要过的嘛,现在赚钱不容易啊!”
  他听得才笑了出来,我一面也不禁笑了笑,这无聊的笑话缓和一下氛围总是好的。只是心里却是莫名沉重,又有些烦乱。
  我又瞧了别处,御驾行至长干区,我更是伸长了脖子,不料队伍在街道的岔口却转了方向,我探了头,直朝后面望去。
  朱瞻基见了问道:“你在瞧什么?”
  “没看什么”直瞧不见了岔口处,才缩回了身子,讪讪地答道。
  “我们回宫的路上是瞧不见如是阁的?”他自诩猜中了我的心思,竟有些得意的模样。
  我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心下一面想从这里确是什么都看不见,便要放下窗帏,不料却在眨眼间,瞟见一熟悉的白色身影,半要垂下的窗帏被我急急地掀起。虽立在熙攘人群之中的,却如遗世如立般地不正是木预?他仿佛是等在此处,正望向这边。马车向前驱驶,愈发离得近了,他瞧见了我,脸上露了一丝笑意,这淡淡一笑却将我的心搅得更加乱了。
  朱瞻基瞧见我脸上异色,也探过头一面问道:“寺玉又看到什么了?”
  我忙放下窗帏,按捺下复杂心情,淡淡说道:“不瞧什么,街市上人太多了,瞧也瞧不过来!”
  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乱成一片。见了木预,素日暗藏心间的想念一并涌了上来,虽是瞧得清楚,他的眉目,脸颊,温暖的怀抱,却是遥摇不可及,这中间隔着或是无关紧要的人,或是无可奈何的立场。又想要亲自问了他这种种猜不透的疑惑。他究竟是谁,究竟与西蒙古有何关联,究竟一直在密谋着何事?
  自从皇上派了亲兵十万远征北部,军营不时传来战讯。距离军队出发已十日有余,十万大军却还在行途之中,却也不见阿鲁台等人有何动静。听闻皇上也是整日锁了眉头,龙颜不展。乾清殿里的奴才也人人自危,行事愈发地小心谨慎,生怕不经意间就惹了皇上一个不满意,枉自丢了性命。
  这日正要去尚书房处等候朱瞻基,路过文华殿下的台阶处,只低了头匆匆要走过这段御道,不料一个不小心迎头撞上一人,那人也走得急促,这样一撞竟被直撞得跌倒。抬了头一看,却是一个穿了宦官司服的太监,便知是皇上跟前的人。他也瞧见了我,脸上是又急又怒的模样,我忙上前弯了腰道:“公公恕罪,是寺玉莽撞…………”他不等我说完,直尖了嗓子说道:“哎哟,别恕罪不恕罪的了,赶紧替我拾了这些御函,这可是皇上八百里快马要传到军营的!”
  我听得他一面唠叨,一面瞧了地上果然好些散乱的信函。忙与那公公一道弯了腰一一拾起,又将这些东西交予他,不知为何,皇上这些信函却有些未封好。他伸手欲要接住,不料最上头的的纸张却顺着风飘到地上,我忙低了头要拾起来,无意间却瞧见了被风吹起的一角,却是一处地图。一时也未思及太多,只顾拾了它交给那公公。
  那公公捧了东西便要急急走开,我也转了身继续朝尚书房去。却听得背后传来公公的声音。
  “二王爷!”我一听便知是遇上了朱高熙,便要加快步子离开。却听到朱高熙朝那公公问道:“兵部张大人还在殿外候着,怎么半日都不见父皇的御函?”
  那公公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正要送去,却被一个莽撞的宫女给撞了,耽搁了时候,请王爷恕罪!”
  我听得确是自个的错,便转过了头,朝他们走去,至朱高熙面前也不顾他有些惊讶的神色,跪了下去:“王爷恕罪,是奴婢适才撞了公公,才耽搁了公公送信。只是既然这御函如此紧急,王爷还是快让公公去办正事,要罚要怪,奴婢在此就是了!”
  朱高熙听了,才朝那公公说道;“还不快去!”
  公公忙踉跄地起了身,又急急朝殿外走去。

  三十五

  待到他走远了,才听得头顶上方传来朱高熙的声音:“起来吧!”
  我才站了起来,这几日皇上心情不好,他又何必借此来吓唬那公公,心里很是不屑,也不禁从脸上流露了出来。
  他瞧出我的心思,却是笑了笑调侃道说:“你为何见了我却像是脚下生风似的,逃得飞快?”
  我听得有些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低了头答道:“奴婢刚才并未看见王爷!”
  他也并不追究此话,又说道:“在宫里走路,总这么莽莽撞撞,上次是撞了我,这次撞了公公,下次要撞了皇上……………”他停了话。
  我忙点头道:“奴婢知罪了,谨遵王爷教训!”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这可是第二次!在宫里行事这么没有规矩,不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要仗了皇太孙的宠幸,就愈发地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了”
  我听得他愈发的不可收拾,又扯了朱瞻基说事,心里暗叫不妙,难不成今儿非要给我上堂皇宫规矩必备课?正要强打起精神,却又听见他说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听得虽然心里有些堵气,却也像得了释令一般暗暗舒口气, 忙一面退了一面:“是,奴婢告退!”
  转身便走,一面心下 诧异,不料在转角处却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鬼鬼祟祟地退至走廊左角,不禁也轻了手脚,随他转过去,却见他朝乾清宫方向急急走去。心里一颤,难道是皇上的耳目,怪不得朱高熙说话间变了语气,难道是已经发觉有人在偷听。只是不知这皇上监视的究竟是谁?我?或是朱高熙?或者是怀疑我与朱高熙?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皇上的耳目除了宫里的宦官,锦衣卫,再到后来的东厂,明朝的特务机构倒也真是完善。恐怕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宫中,谁又不在他的监视之下呢。再转过头去瞧,朱高熙已不见了踪影,或许也只是我自个胡乱猜测,在宫里呆得久了,人也变得神经兮兮,一有些风吹草地,就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这样自嘲了一番,才向尚书房里走去。在尚书房外候了片刻,便见朱瞻基下了课。
  忙上前去一面说道:“下课了?”
  他点了点头,三伏天气,便是坐在屋内一动不动也要冒了汗,瞧得他额上也是渗了汗粒,便将锦帕递给他,他接了径直拭了额头。我眼里瞧着那锦帕,脑海中电花火石间冒出一事。
  是木预锦帕上的地图?虽是露了一角的御函,那一眼瞟去却有些眼熟,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并未深究。现在细想起来,虽早记不清那纵横交错的线条,却愈发觉得两者何其相似。听那公公所言,该是急传给邱大人的信,又是皇上执的笔,莫非是此次行军路线图?只是木预如何会有,不,更加百思不解的是,木预锦帕上的图可是数月前便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场因鞑靼国挑衅而起的战事却也在他的策划中?我心中的疑惑越发地多了,只是面朝着朱瞻基,却不能露了脸上,只得暂且全都按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趟远征,那位邱大人胜算渺茫,如若所料未错,行踪都在敌方眼下,又怎么能打得出胜仗?
  心不在焉得与他回了景阳宫,接下来的几日更是时时留心,希望能听到一些战事的消息,宫里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便在宫女太监间传来传去。但这些传言,虽是能散播在三宫六院的个个角落里,却怎么也传不出这高耸的四面宫墙,又毕竟是些无关机密的事,所以并不需要去打探,也能知道个大略。
  确如心里所料,邱福率领大军一路北向,却遇不上一支蒙古军队,仿佛一夜之间,那些嚣张跋扈的鞑靼人都销声匿迹般没了踪影。这一场讨伐的出征,却没了被讨的目标,这浩浩荡荡十万人马却成了身处暗处的鞑靼军队的靶子,难怪皇上终日脸上阴云密布。
  我站了苑园里,瞧了园里的太监清扫落花。竟不觉间已是夏末,塘里的荷花也是开得残败。话说开得透了的花自有一种香气灼人,像是要挣扎着释尽一切芳华。午后的宫里是一片寂静,这种寂寥之下总是容易陷入神游中。我站了半晌有些呆了,却不觉天色渐渐暗了。
  直听到彩烟唤我,方回了神,却瞧她一面朝我走来,一面说道:“下雨了,姑娘怎么愣愣地站在檐外?”
  我才瞧见果然下了些雨,只是细雨如丝,落在身上也不察觉,才一面笑了一面说道:“夏天的雨,打在身上也不见凉!”
  “都已是夏末了,还是注意些好!”一面说了,一面拉了我往檐下退。
  我笑了笑,顺了她后退了几步。雨却渐渐下得下了,尽有沥沥拉拉下个不停的样子,再瞧池塘里,原是一湖静水,也被搅得波纹荡涤。
  这时却见李典匆匆向我们走来,未到跟前便朝我说道:“寺玉姑娘,殿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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