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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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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蝉趴在窗边目送着萧墨翎离开,唇角眉梢都堆上了兴奋诡诈的笑容。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付明辉站在烛台边小心翼翼的悄声询问道。
  骆蝉回眸悠悠一笑,瞟了眼墙边那张大床道,“睡觉。”
  。。。。。。
  根据中医中“子午流注”的规律,卯时因为处在排泄期所以是一天中最疲劳的时候。卯时刚过,天还青芒芒的一片,断断续续从周围的民宅中传来声声犬吠,出早摊的商贩也打着哈欠出来到洗脸水了。
  萧墨翎留下的四个侍卫,守前夜的还死在偏房打盹,剩下两个人也早撑不住靠在门廊上眯着眼点起了脑袋。
  哐!正寝处传出一声巨响,最先惊醒的守夜侍卫抹了把脸提剑就冲了进去,只见付明辉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那两人不急多想赶忙上前去检查付明辉的伤势,倏地付明辉一窜而起,一个挺身翻身将其中一人压制在身下,死命的扼着那人的脖子,因为使力的缘故一双绿豆眼瞪得溜圆,脖子上青筋突突暴起。
  与此同时暗藏在门后的骆蝉闪身而至,抓住另一人愣怔的瞬间一针扎在他耳门穴上,那人颈上一痛便晕了。解决完手里的那一个,她双手环胸邪佞不屑的看着地上扮演人体肉弹死死压着王府侍卫的付明辉,嘲讽一笑转身朝偏室走去,才到门口恰巧碰到最后醒来的两人。
  “王妃到底。。。。。。”
  骆蝉端手掩着帕子妖娆轻笑,随手一扬话才说到一半的两人便在她眼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待捆好两人她才回到主室,还没进门便闻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快走两步猛地推开门,付明辉正满面阴狠的把剑从一名侍卫的体内抽出来,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溅了了满面满地。
  “付明辉!”骆蝉杏目圆睁,一双粉拳握得咯咯作响,他们只是普通侍卫,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她从未想过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付明辉抬头瞥了骆蝉一眼,哐当扔掉手里的剑,在那侍卫身上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血渍,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付相爷果然够狠!”
  “骆小姐过奖了,咱们彼此彼此,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逃过翎厥王的爪牙出城去?”
  “呵!想必付相爷搞错了吧,不是我们,而是你!”骆蝉晃动着手里的三万两银票,娥眉微挑,冷冷的笑着,“我劝相爷要逃最好动作快一点,萧墨翎的本事您比我清楚。”
  付明辉本想着以骆婵的狡诈和美貌,若进宫扮在皇帝北辰枭身边一定会是他进一步控制北辰枭的得力棋子,没想到昨夜骆蝉拒绝了与他同往天虞的要求,只拿走了他身上的银票。
  “怎么?相爷不想走?”骆蝉收好银票和银针,走到门口回首看着兀自出神的付明辉提醒道。
  付明辉清醒过来看了看地上晕倒的侍卫摇了摇头,踉跄着转身,拖着他那坨肥膘衣冠不整的就冲了出去。什么大计,什么谋算!一切要有命来做才行!
  骆蝉讽笑的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付明辉,心中冷笑道,“逃吧!只有你逃了,我逃出城的机会才越大!”
  回头看了眼那两个无辜惨死的侍卫,骆蝉把心一横,转身消失在青白一片的寒晨之中,那穿破黎明的幽幽晨芒也映的这一刻苍凉凄清。
  骆蝉出了那幢民宅敲开成衣店的门拿自己头上所有的首饰换了一件普通的芙蓉粉群和老板娘的一支桃花木簪,松松的把一头青丝绾了起来,又转悠到药房选了几样自己需要的药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动身去了银月城的南城门。
  她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一队士兵吆五喝六的守在城下做着例行检查。
  骆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正欲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忽然瞥见一队穿着翎厥王府侍卫服的人匆匆跑了过去,在那士兵头头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兵头面上立刻严肃起来,指挥着手下的人把出城的百姓都拦了下来,交由翎厥王府的人亲自检查。
  她正踌躇之际,街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辘轳的马车声,她蹙着眉定睛一看:那是一辆宝蓝缎子面的马车,车身用金线绣着大片雍容华贵的牡丹,车厢四角包着金箔的貔貅,车头两侧各悬着一块图案奇特的暖黄玉,那图案她曾在装着婆娑树的铁木箱子上见过,一只巨大的鸟衔着一朵盛开的蔷薇,是天仇风家的家徽!
  那驾乘的车夫见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便在数米远的地方停了车,跳下马车去打探情况。
  流风山庄。。。。。。她眼底氤氲起一片狡黠的笑意。

☆、第二十二章 出城2

  
  骆蝉才踏出一步,只觉得心口一堵,一股熟悉的燥热涌上心头,糟糕!缘丝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她咬唇试图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也顾不及腥甜溢了满口。
  她脚下略有些踉跄,仔细小心的避过守城士兵的视线,闪身窜进了流风山庄的马车里。马车里只有一人,只着了一身纯白的单衣,斜斜的倚在车厢的软榻上抱着一本列国皓志》。
  车帘一起那人便察觉到有人闯入,刺眼的光有些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骆蝉出手迅捷,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捂着那人的嘴哑声说道,“我只是想出城,你不出声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银针抵在颈边那人却依旧淡然无谓的抬起了头,那是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深邃干净的不染凡尘,他淡淡一笑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朵璀然清丽的花,在嘴角边开出一泓浅浅的梨涡。
  骆蝉一怔,水目一瞬不瞬的锁在那男子身上,她没想到天下第一富商风家的当家风旒毓竟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怔忪间马车动了动,那车夫的声音在外间想了起来,“庄主,前面好像在查什么人,小人出示了庄里的信物,他们已经肯放行了。”言罢马车晃动了两下便缓缓的走了起来。
  风旒毓软暖一笑玩闹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骆蝉的掌心,湿濡的酥麻一起,骆蝉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一只盈盈素手蹭的缩成了小拳头。
  “你!”骆蝉气恼的簇起秀眉,威胁似地向前抵了抵手中的银针。
  风旒毓只是浅笑晏晏的瞧了骆蝉一眼,全然不顾颈边虽是可以毙命的银针,继续闲然的看起了书。
  风家的车架果然没有人敢拦,他们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悠悠的出了城。还未行出百米,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骆蝉刚刚放下的心又生生提了起来。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他们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还猫着腰靠在窗边的骆蝉一个重心不稳便撞在了窗棱上,随即向后一闪直直倒了下去,正砸在风旒毓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风庄主,在下是翎厥王府的侍卫,奉王爷之命排查逃犯,想要检查一下您的马车。”
  是剑诗!骆蝉蹙着好看的黛眉紧盯着车帘,一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似的嘭嘭作响。
  “风庄主。”车外人又唤了一声。
  倏地,帘角微动。骆蝉猛地翻身将风旒毓压在身下,抽落木簪,一头青丝如瀑而下把他们两人的脸锁在青丝帐中,“借你用一下!”
  风旒毓听罢忽的笑了,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泛着宛如琥珀般华丽的光,配合的把手揽着她不足一握的纤腰上。
  车帘刷的被掀开,车外的阳光涌进来把每一处都照的清晰可见,她果断的抱着风旒毓向里一滚,羞涩的倚进他怀里,一张脸整个的都被遮挡了起来。
  剑诗微微怔在当场,眼前风旒毓因为那一滚原本就单薄宽松的外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嘴角挂着几缕青丝微微喘息着,一双浅茶色的美目泛着点点水色,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羞涩的粉裳女子,只把剑诗看的臊红了脸。
  “在下无意冒犯!”剑诗低着头,有些心慌的放下了帘子,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这里的主角居然会是风旒毓,那么传言。。。。。。
  “翎厥王府向来以规矩严明著称,本公子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风旒毓不愠不火的一句话却是夹枪带棒,听的车外的剑诗一凛,抱拳道,“今日之事实属在下找人心切,无关翎厥王府,剑诗回去自会领罚!”
  “哼!那剑侍卫的意思是肯放本公子离开了?”风旒毓看着怀里忽然安分下来的骆蝉,抬手拨开她挡在脸前的发丝,只见她面色苍白,痛苦的双眸紧闭,一张俏脸尽是细密的汗珠。
  他心中一紧抬手贴上骆蝉的额头,手掌下微热的有丝粗糙的感觉,她的额角因为刚才的撞击擦起一块皮,皮下隐隐有蓝紫的颜色显露出来。他玉指轻点,在那破皮的地方仔细一摸,顺着已经欠起的边缘轻轻一撕,原本被掩盖起来的刺青就完完整整的暴露了出来。
  刺奴?!风旒毓有些怔忪的捏着那一小块易容用的皮肉,半晌长叹一口气,有些心疼的抚上骆蝉额上那个“奴”字。
  “还请风庄主让这位姑娘下车容我检查一下。”
  “检查?这么说剑侍卫是在怀疑我窝藏嫌犯了!”
  “不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那本公子若是不愿意呢?”
  “这,还望风庄主能够配合。”剑诗踌躇的盯着车门,剑眉拧成的一个深深的川字,碰上什么人不好,偏偏是风旒毓。
  “哼!我的人岂是你说想检查就检查的!我倒要看看翎厥王是看不起我流风山庄还是根本就不把天仇放在眼里!”
  “是在下鲁莽了,还请风庄主见谅,请!”剑诗星目一敛躬首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又急急的策马奔回银月城去,风旒毓这样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还是先回城禀报王爷再做定夺的好。
  那个至始至终没发过一言的燕六也不惊诧,长鞭一挥掉转方向向天仇驶去。
  。。。。。。
  彼时,墨色的天幕已经开始吞噬大地,在往天仇去的路上,一辆马车正飞驰而过。

☆、第二十三章 花农子皓

  天仇边疆重镇永州城一处深山谷涧中,流水潺潺,飞瀑而下,遍野青葱的异草繁花,山涧深处芦篱圈起的一方天地之中并排而立着三五草庐,作隐士居。
  透过一扇碎花装饰的小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幔罗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红润的秀美女子,睫羽卷翘若蝉翼蝶扇,眼角暗点朱砂,薄唇水润不点自朱,宛如含丹抿樱,素白修长的双手爹交在胸前随着均匀的呼气一起一伏。
  “子皓,你真的没有办法?”风旒毓站在窗边,茶色的眸底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眉角微皱像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身后被唤作子皓的男子伸出手拍了拍风旒毓的肩,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口气,“我不过是百草老人门下最不成器的弟子,学艺不精才隐居在这深山之中摆弄些花花草草,这姑娘身上的缘丝蛊岂是我能解的了的。”
  “你倒是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百草老人最钟爱的弟子也学会谦虚了!”
  “缘丝我是真的解不了,不过。。。。。。旒毓,我只问你一句话。”子皓转眸望着屋里的女子,普通却干净的脸上满是关切,“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风旒毓微怔,转身看着有十余年交情的之交好友淡然一笑,“想救之人。”
  子皓无奈的摇摇头,他隐居至此不代表不问世事,那姑娘额角上的纹饰是天厥翎王的记号,这女子与翎厥王关系匪浅啊,只是他也深知风旒毓决定的事认定的人很难改变。
  “哎,你若真想救她怕是要去趟南域了,这之前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法子制住这蛊毒。”
  风旒毓感激的点点头推门就要进去。
  “旒毓!”子皓有些担心的出手拉住风旒毓的胳膊,“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体。”
  风旒毓一滞,嘴角挂着极浅极浅的笑意,“我一直都相信你。”
  子皓透过窗看着坐在骆蝉床边的风旒毓,一抹苦笑浮上面颊。十岁那一年他跟着师傅到天仇都成梵京行医济世结实了流风山庄的少年公子风旒毓,侯门大户,风旒毓一届庶子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他知道,他付出了些什么他也知道,三年时光他隐居于此也不过为他寻一条出路,只希望这女子不要毁了他。
  。。。。。。
  当晚云红彤彤的烧了半边天的时候,骆蝉的房间里断断续续的传出笃笃的捣药声。
  屋子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见过的没见过的,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子皓手执药杵,面色淡然如水的摘下挑选好的花瓣放进木钵中,笃笃、笃笃。。。。。。
  不一会一碗青色的浆状物就捣好了,他起身取下骆蝉身上的一个小瓷瓶,瓶塞一开一股带着幽香的淡淡血腥味飘了出来,作为医者他的鼻子是及灵敏的,也亏得这丫头心思精明通透留了这有婆娑树毒液的血液他才集的齐最后一味药。
  风旒毓在一边看着恍然道,“怪不得她中了婆娑树的毒还托得了那么久才毒发,原来这婆娑树和缘丝蛊有相克的作用!”
  “呵呵,只是一部分,要知道婆娑还未开花。”子皓将毒血与花浆混在一起,青色的花浆丝丝缕缕的拌上了暗红的血丝。
  他把骆蝉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再用剪子直接裁下她背部的整块衣料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优雅的蝴蝶骨,然后把混合好的花浆用一块木片均匀的涂抹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
  “旒毓,我要先说好。”子皓净了手,摊开一排型号各异的银针语重心长道,“她之前中了婆娑毒液,解毒之后又没有好好调养,加之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所以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我这几针下去并不能保证她的性命,况且最为重要的一步还是要看那样东西能不能及时送来。”
  风旒毓看着与常人无异却依旧醒不过来的骆蝉抿唇冥思了半晌,“燕六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生与死就看她的造化吧,子皓你只管下针吧!”
  子皓捏起一根银针良久未动,倏尔像是想通了什么,眉色飞舞淡然出手,却是针针行在大穴命门之上,稍不留神就是黄泉碧落去,人鬼分两地。
  约莫着半个时辰之后子皓放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抬手抹了把额角淌下的汗珠,起身把准备好的网状铁盘悬在床顶上距离银针寸许之处,再将点燃的艾草薄薄的布了一层在上面。
  少顷,骆蝉便出了满头满脸的虚汗,一张脸更是红的吓人,似一块刚刚从火炉里夹出来的炭。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这黑暗不只是要吞噬白昼还是希望,风旒毓和子皓双眼发直的盯着漏刻;盯着一分一秒流走的时间。
  整间屋子在暮色中静的出奇,就只有漏刻中水滴的滴答声。
  倏尔嘟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把风旒毓和子皓的心都吊了起来。
  “公子,公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燕六不急开口风旒毓便抢先道,“东西拿回来了?!”
  燕六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着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普通木盒,四四方方的竟没有一丝纹饰。
  

☆、第二十四章 万金沉香换尔醒

  风旒毓看着漏刻上的度数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还赶得上。
  子皓起身结果那木匣子,抽掉盒盖与盒身接缝处的红绒掐金密封线,轻启盒盖一股浓郁的香味一涌而出,扑了一面,溢了满室。
  “流风山庄果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能拿到手。”子皓凑近木盒细细一闻,轻笑着打趣道。
  “这东西真的能对缘丝蛊起作用?”
  子皓挑了挑眉,伸指捏出盒中之物,原那盒子里是一串褐色的佛珠,珠身饱满圆润,天然环泗勾勒着一圈圈浅棕色的水螺纹,“沉檀龙麝之首沉香木,有异香,味微苦,具有强烈的抗菌效能、香气入脾、清神理气、补五脏、止咳化痰、暖胃温脾、通气定痛、能入药,是上等药材极品。”
  他捻着佛珠转了转,微微一愣怔,两条浓眉差点就纠缠在一起,“这是南海水沉香琼脂!”
  “能救她吗?”
  “呵呵!这丫头到底给你喂了什么**?”子皓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人千金难得的东西,他重金换来就为了这么个丫头,“这东西到了别人手里也就是治疗胸腹胀闷疼痛、胃寒呕吐呃逆、肾虚气逆喘急这些小病,在我这个整天倒腾花木的人手里自然能有些别的用途。”
  说着他转身取出一个小瓷盘,麻利的剪断了穿着珠子的黑绳,珠落瓷盘发出一阵清脆不觉的悦耳撞击声,他取来药杵并未回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子皓。。。。。。”
  “旒毓,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子皓挺直的脊背透着一份孤凉决绝,一如他这三年一人隐居谷中的傲绝。
  风旒毓心中一滞,喉咙干涩的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一个字,他瞥了眼床上的骆蝉抿唇离开了房间。
  子皓取出一颗沉香木珠,用刀子削下几片在木钵里,回身望了眼床上满面汗水却依旧娇若出水芙蓉的女子,眸底浮上一层阴郁戒备,不浓却真真切切。
  。。。。。。
  三日后晨起,鸟鸣山幽,水潺花芳。
  风旒毓带着燕六采去他房里的几株清丽野花去探望依旧未醒的骆蝉,她还是如平素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樱唇微启,均匀的吐纳呼吸着。
  插好花,风旒毓轻手轻脚的支开木窗,就好似动作稍大一些就会把床上的人惊醒一般,和煦轻柔的微风带着山涧中特有的杂着花草香的潮湿空气,微凉的穿过窗棂扫过他们的面颊。
  他帮着骆蝉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兀自一个人倚在床边看书。
  倏尔风吹过锦琴上的琴弦发出闷闷一声单音,风旒毓从书下抬头望去,再回神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醒了的骆蝉正呆呆的看着他。
  “你醒了。”风旒毓淡然笑着放下手中的书,自然的像是本该如此。
  “是你。”她略有些吃力的起身靠在床边与风旒毓面对面望着忽然就笑了,红润的脸颊上弯出两牙新月,淡淡柔柔的有如梦幻,“看来我又欠了你一次。”
  风旒毓微一愣怔,支颐盯着面前那诡诈狡黠的女子撇撇嘴,“也只有你敢借本公子用,还一用就是两次。”
  骆蝉掩唇轻笑,面上红润俏丽,只有瞳子里映着浓浓的疲倦无力,“我也没想到鼓楼前那个跟着我胡闹的人会是流风山庄的庄主。”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鼓楼前的人呢?”
  骆蝉娥眉斜挑并不言语,一抹神秘的笑意爬上眼角,是因为她抱着风旒毓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味道,极淡极淡的软暖,那种阳光走过被褥的温馨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房间中忽然静下来却不显尴尬,他们像两个早已熟识的老朋友,之间流动着浅浅的相知相酬,风旒毓不问她为什么逃走,她亦不问他为什么敢冒着与翎厥王府为敌的风险救她出城,还有他又是用什么法子救了她。。。。。。
  倏地她瞥见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木佛珠,微微一怔,她说怎么从醒来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原来是这木中钻石极品沉香。
  “这佛珠。。。。。。”
  “这佛珠可是价值连城呢!”一个平淡如水的声音闯进屋中,骆蝉抬眼望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个青衫男子,逆着光看不太清容貌,隐约觉得那一定是一个干净清爽的男子。
  “子皓你莫要胡说。”风旒毓和暖的嗔了一句,“你不要听他的。”
  骆蝉好笑的点点头,真把她当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啊,这沉香木的价值她又岂会不知,只是他若不想说破她又何必弄的两人尴尬,有些恩藏在心里自己知道明了就够了。
  “兹兹。。。。。。真是拿你没办法。”子皓埋首理了理袖摆,“你可知道从天厥那边传来的消息在天仇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怕是你一回府这流风山庄的门槛就不保了!”
  从天厥传出的流言,骆蝉敏感的支起耳朵,憋着一口气生怕漏过了只言片语。
  噗!子皓噗笑出声,笑看着绷得像根弦的骆蝉暧昧调笑道,“看来这位姑娘得对旒毓你负责了!”
  负责?!!

☆、第二十五章 风旒毓

  “子皓!你又乱说了!”风旒毓有些无奈的白了一眼子皓,解释道,“他就是这个性子,你不必理会他那张嘴。”
  “哼!我说的倒成了假话喽!”
  “是不是。。。。。。”骆蝉顿了顿,娥眉轻蜷,眼波涟涟,如鲠在喉道,“是不是萧墨翎他。。。。。。”
  子皓瞅着她忽然严肃起来的沉郁表情忽然也跟着严肃起来,轻咳了两声语重心长道,“旒毓啊旒毓,流风山庄的门槛儿就要败在你的手上了。”
  骆蝉一怔心口涌上一股气闷,作势就要下床去,风旒毓见了脸色一沉,按着她的肩膀呵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好啦好啦,旒毓回去不过是要应付三国闻声而至的求亲大军罢了,你就是再喜欢他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哈哈!”子皓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双微挑的凤目晶亮亮的流光溢彩起来。
  “子皓!”
  “求亲!”
  骆蝉不可置信的看看身边的风旒毓,瞄瞄眼前的子皓,原来是她想错了,只是求亲,那到底要她负责什么?
  “哎,流风山庄庄主风旒毓丰神俊秀、卓尔不凡,却在三国盛传有龙阳之癖,甚至在府内圈养男宠,以致倾心美人如江海却没有一家敢上门求亲。最近传言说风庄主身边出现了一美人,还与这位美人。。。。。。”子皓自顾自的像个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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