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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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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乖，把匕首给我。”莫秋平看夜湛依惊吓呆滞的样子，心下一痛，轻声的劝慰，把她揽在怀中。
颤抖着伸出手，匕首早就拿不稳，一松就要掉在地上，莫秋平眼明手快接在手，只一触那刀面上的几个字，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突然，西园灯光大亮，北冥烈风还有鸿伯等人带了大量的家丁出现，用火把照亮两人相拥的身影……
V19
突然，西园灯光大亮，北冥烈风还有鸿伯等人带了大量的家丁出现，用火把照亮两人相拥的身影，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有手上的那柄带血的匕首，在这火光下一览无余，印在北冥烈风的眼中显得那么刺目。
鸿叔走近，探在地上两人的鼻下，回头对着北冥烈风摇摇头。
“夜湛依，你还有什么话说？”北冥烈风的怒火上涌，偏偏生出寒意来，眼眸暗沉。
此时，夜湛依才定了定神，从方才那震惊中缓过神来，恍然的抬头，看到那个像神一样存在的男人，心中一滞，那股辛甜的味道又泛上喉头，强行咽了一口，才压下那恶心的味道。
“王爷信的，就是王爷所见，王爷如不信，王爷自会看到真相。”又恢复成那个清冷孤傲的夜湛依，淡然的面对着北冥烈风的怒火。
“哦？真相？真相就是我的王妃跟我的侍卫在此偷…情，被雪夫人发现，所以杀了她们主仆二人么？”北冥烈风本也不信，他不相信夜湛依会那么心狠手辣，她一直说自已自私，但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她并不辩驳，又怎能让他相信她的清白？何况一直到现在，夜湛依都没有跟莫秋平分开，仍是紧紧相拥！光这一点，北冥烈风就想把这两个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王爷，请责罚属下，不关王妃的事。”莫秋平在确认夜湛依已经稳定情绪，没有自已的扶持也不至于会摔倒，才放开对她的怀抱，恋恋不舍的放开，从此就是放手吧？闭上眼，跪在地上。
“莫大哥，你不要乱认罪！我来时，这两人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夜湛依大急，她知道莫秋平定是以为人是她杀的，所以要顶罪。
“拿下他！”北冥烈风一挥手，四周的暗卫才现身，无不是黑衣黑布遮面，莫文面上不忍，低声道歉：“大哥，得罪。”上前拿下莫秋平的武器，把他狠狠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取下那把带血的匕首，呈送给北冥烈风手上。
鸿叔把火把移近一些，北冥烈风就着火光看过，匕首上一个“平”字，正是暗卫所特制的匕首，有着各人的标识。
“王爷，凶器是莫秋平的。”莫文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他自已知道有多难受，毕竟莫秋平是北王府十侍卫之一，也是他们的大哥，从小一起受训，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里忍心？
瞥眼看过夜湛依，在火光中，左面的红痕异常显眼，心中暗叹，果然是不祥之人，自从这个女人到了北王府，府里就没有太平过，连莫秋平大哥也难于幸免！
可是看夜湛依淡定恬然，虽受责难，却没有一丝惊惧的模样，倒也让莫文心中生出一丝好感来。
“哼，莫秋平，我最信任的侍卫，你还有什么话说？”北冥烈风冷哼一声。
是这样么？莫秋平为了自已杀了那两个女人 ？＇…99down＇夜湛依的血全部往上涌，脑袋一空，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我们没有……”无力的辩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那可以解释一下，本王的王妃和本王的侍卫为什么会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时候出现在这少有人烟的西园？”北冥烈风把夜湛依的关心全部看在眼中，心一乱，已经分不清什么了，只是内心有一个影子在叫嚣着让他把这两个人撕碎！
解释？对啊，怎么解释？难不成说莫秋平约自已来的？那不是更坐实了与莫大哥的偷…情？本来两人从来没有过什么，可是怎么说得清道得明？
回头看莫秋平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王爷，如你所见，是我杀了钟雪芙，跟莫大人无关。那个女人她该死！她白天折辱我，晚上又约我来此，我本来算了，哪知她苦苦相逼，我只有杀了她。现在真相已经有了，要杀要剐，任王爷处置。”夜湛依淡淡道。
“湛依，你乱讲什么！没做的不要认，跟你没有关系！”莫秋平大急，那把匕首是自已的，可是夜湛依并不知情，见她为了护着自已认罪，不能说不感动，可是北冥烈风认得那把匕首，他清楚知道这是暗卫特有的，绝不会假于人手，如果是夜湛依杀的人，那么匕首哪来的？如是相赠之物，不又坐实了偷…情之事？只有自已认了，才能跟夜湛依撇清关系！
“王爷，王妃可能是夜了睡不着，闲逛到此。人是我杀的，匕首也是小人的，跟王妃确实无关，请王爷明鉴！”莫秋平深深拜下，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他知道这一定罪必是死！因为死的是钟雪芙，倒不是王爷有多宠爱她，只是她爹并不是王爷现在要翻脸的人。
“哟，这园子里可热闹了？什么事儿啊，全在这园里？”说话间，一个明黄的影子已经近了，却是天朝的皇帝司马野。
“皇上，你怎么来了？”北冥烈风一恼，小舅舅白天为了夜湛依定罪的事，已经跟他闹得不欢而散，自已正在烦心，回府就发现钟雪芙留的条子，找来这里，却真的发现夜湛依跟莫秋平在一起，而钟雪芙早已中刀身亡！
“朕不来？朕不来怎么知道你如此胡闹？”话到最后，语气已是严厉，自收到宫中影卫的密报，说是夜湛依伙同情夫莫秋平杀了钟大将军的女儿钟雪芙，他就赶来了，在这个时候朝堂还不能失了钟虎枫的帮持。
横了北冥烈风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事，要给钟老将军一个交待，司马野冷下眸子，自已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唯独遇到夜湛依这个女人就会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自已应该做什么。
“传联旨意，罪女夜湛依、侍卫莫秋平关入天牢，钟氏夫人收殓大葬，赐雪王妃名号，葬北冥墓园。案件交刑部处理。”司马野冷冷说出旨意，已有仵作上前，用白麻布上前请北冥烈风示下包了那个凶器，又到钟雪芙主仆两人尸首上取些证据。
****
猜猜谁是凶手？
V20
可是人多，脚印繁杂，有用的证据已经不多了，表面证据一切均指向夜湛依或是莫秋平！
夜、莫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抱了舍已救对方的心思，竟无逆转。
“皇上，还未定罪，如何就关进大牢？”北冥烈风有时也拿小舅舅没有关法，谁让他是皇上呢？这里不是自已的北城，不是自已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你说呢？宫变，夜氏一门罪诛九族，你一直放任这个罪女在府里，联可以理解为她为你挡那一箭，你情深意重，但朕不能放任你姑息养奸！好了，不要再说了！李达生，摆驾回宫！”见北冥烈风还要说些什么，司马野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着李公公回宫。
皇上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刑部的人很快就到了，押走了夜湛依和莫秋平，仵作也处理好了钟雪芙的身后事，因着是钟老将军的女儿，不敢怠慢，并没有草草的定了案，只是尸首用白布裹了，送回刑部里，待来日刑部大堂定了案就着亲人领回殓葬。
等一干人等全部走了，北王府的西园才又恢复成平日那种冷清清的样子，北冥烈风发现心如同这园子一样，空落落的，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王爷，夜深了，还是先去歇一下吧。”鸿叔心疼的看着北冥烈风，他是王爷，也是自已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心事重，从来不表露人前，不像北冥墨雨那样要风要雨，偏是这样的北冥烈风更上鸿叔心疼。
“鸿叔你先下去吧，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我要自已静一下。”北冥烈风深吸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的脑子有点乱，但不至于痴呆掉，他的脑中闪过一条线，可是又有些抓不住，他要好好的想一下，这件事没有那简单！
凭他对莫秋平的了解，他绝对相信，他对于夜湛依，或许有好感，但绝对不可能主动勾引夜湛依，甚至私奔。而夜湛依呢？北冥烈风却突然没有把握了，她一直拒绝自已，一直在要求着自由……北冥烈风紧捏了一下手，发现自已真的不了解夜湛依……
“莫文。”低声唤来暗卫，北冥烈风知道，莫文永远在黑暗中等待自已的召唤。
“属下在。”莫文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在地上，黑色的紧身夜行服，黑色的蒙面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伤势如何？”北冥烈风冷声道。
莫文面上微赫，知道北冥烈风是在问除夕那夜，朱女伤他的那个事：“回主上，属下没事了，尽可为主上效力。”
“好，查一下今天夜湛依跟哪些人接触过。”北冥烈风沉声道。
“是。”莫文领命，正准备离去。
“慢着。”北冥烈风想了想，又唤回莫文，“去剑庄找幽庄主，查一下你们暗卫手上的匕首，印模有没有全部毁了，还有没有遗落在外的。另外府里的仆人全部查一遍，如有可疑的立即向我呈报。”
“是。”莫文拱手飞离西园，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长啸一声，北冥烈风抒发着胸中的一口郁结之气，却仍然没有舒展。
女人，我要拿你怎么办？你总是时时的给我找麻烦。99DOWN…NET小说下载
风苑，书房——
“大哥！你把湛依怎么了？皇帝舅舅为什么把湛依儿抓到大牢了？”北冥墨雨怒气冲冲的冲进书房，看到北冥烈风不过在书房看着公文，一点没有在意的样子，火又大了起来，发起了少爷脾气。
“哥，你！”北冥墨雨心中气恼，他恼自已为什么大年夜那天喝得烂醉，恨自已为什么三天后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也恼夜湛依，明明是个弱女子哪来那么大勇气补上前为北冥烈风挡那一箭，她不知道北冥烈风在天朝是第一高手吗？天下能打得过他的能有几个人 ？＇…99down＇
“你怎么会任人把湛依关进大牢而无动于衷？”北冥墨雨执拗的拦在北冥烈风前面，不许他再看下去。
抬眼扫过北冥墨雨一眼，北冥烈风合上公文，如果今天不给这个小子一个交待，看来是没办法继续办理公务了。
“你觉得应该怎样？”北冥烈风淡淡一句，倒把北冥墨雨问得一愣。
“我……我不要湛依在大牢里！她，那么弱，哪里吃得消？”北冥墨雨也有点委屈。
北冥烈风直直的盯着北冥墨雨，目光清冷，带着了然，带着质问。
良久，没有一句话，北冥烈风的目光已经让北冥墨雨怯弱。
“大哥……”撒娇似的拱了拱北冥烈风，却没有换来如期的宠溺。
“夜湛依是罪女，要她入天牢的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不要忘了，北冥墨雨！另外，夜湛依可能是杀了钟雪芙的凶犯，就凭这点，她现在也必须呆在大牢里，必须得给钟老将军一个交待。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北冥烈风心中已经不耐烦，“何况，本王清楚记得某人曾经提醒本王，夜湛依那个丑女是仇人之女，只需玩亵，不可动情？又是谁让我记得报仇，要恨恨折磨这个女人 ？＇…99down＇又是谁说这个女人只是玩具，不要真的把她当成了王妃？如今，弟弟可是全忘了？现在倒来质疑我了？”
北冥烈风冷哼一声，有点烦闷的捏捏眉心。事不顺，北冥墨雨还在糊闹，看来平日里果然是太纵容他了。
“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以前是这么说过，可是湛依她跟夜修不一样！你也知道的，她很可怜的，在夜府跟她娘两个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夜修谋反与她何干？你去求了小舅舅，一定能救她！”北冥墨雨眼神黯了黯，想起曾经那么残忍的说过夜湛依，心中很是愧疚。
“雨，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谋反，是杀人！而且她杀的是我的侍夫人钟雪芙，也是钟老将军的女儿，你要我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钟老将军交待？”北冥烈风有点累了，无奈现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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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湛依她很善良，不会杀人！哥，你不要冤枉她！”北冥墨雨一听急了，“再说那个什么钟雪芙的，小爷我早看她不顺眼了，平时就是一副跋扈相，仇家定是不少，谁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 ？＇…99down＇”
“哥，你在想什么啊？我不管，你要救湛依儿出来。”北冥墨雨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北冥烈风面前，自斟自饮了一杯茶。
“你？你凭什么？凭她是你的嫂子？还是你心怡的玩具？”北冥烈风第一次对弟弟发这样的火，他就是见不得有其他的人关心夜湛依！
是啊，凭什么？北冥烈风的话像一记重锤，打在北冥墨雨的心房，让他愣了。
“够了！你走吧，不要再来烦我！这事我自会理论。”北冥烈风看雨如此不长进，也恼了。
“走就走！你不管，我找小舅舅去！”北冥墨雨拂袖而去。
北冥烈风看着雨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公文是看不下去了，就唤来莫文，了解一下莫文去查的事，可是剑庄倒是已经回了消息，所有北冥府的暗卫的武器，都没有留下器模，不可能有复制的在外。
那么，那把凶器，就只有一个可能——真的是莫秋平的，而不是复制的，线索居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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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雨出了北王府，盲目的走在帝都繁华的大街上，左右思量，觉得还是应该进一趟宫，一跺脚，转身去了皇宫的方向。
“雨，你怎么来了？”钟有为已经身为御林军首领，此时已除去的青衫，一袭银色戎装，显得飒爽英挺，见到北冥墨雨，下得马来，把马儿交给属下。
“有为，快带我去天牢。”北冥墨雨一把抓住钟有为的袖子，急匆匆的说。
“唉——我说，老兄，你先放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钟有为一脸无可奈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王爷竟是如此难缠。
“你不是已经是御林军大总管了？这点小事难得到你？”北冥墨雨一脸不相信。
“天，我的小爷——”钟有为一拍头，无奈。这个小王爷，还真是不问世事，也不知是北王对他保护过甚还是他真的不喜欢，对朝堂之事一点不上心。
“雨，我只是御林军的统帅，不是所有的事全管得了，那天牢并不是我的管理范畴，是刑部的地盘。恕我无能。”钟有为摇摇头。
“你不行？刑部？刑部的那管事的老头不是钟将军的门生么？你不是也认识么？通融一下不行？”北冥墨雨紧紧抓住钟有为，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我要见湛依，她那么弱，怎么能呆在大牢？有为，你一定要帮我！”
“湛依？夜湛依？她不是被北王带回府了？怎么会在大牢？”钟有为也是暗自一惊，夜府的抄家，御林军执行的任务，所有在册１１３号人口，全部清点入狱，只等罪状呈过圣意后，再做裁定，但是那１１３号人名单里并没有夜湛依。
“说来话长，湛依她……”瞥了一眼钟有为，北冥墨雨咽了下口水，放下一直抓住他胳膊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讲出来：“湛依她杀了钟雪芙，所以被皇上关进大牢了，这事交刑部处理，所以你可能不知情。”
听了这话，钟有为也是一惊：“雪芙？”脑中渐渐浮现那个三娘所生的，钟家排行第６的女儿，在家称为六儿，一直是个讨人厌，不受待见的自大的蠢女人，后来父亲做主给北冥烈风做妾，一直鲜有来往，没想到……
“不可能，湛依不会杀人！”钟有为冲口而出，他倒没有为钟雪芙难过多少，反而满满的都是对夜湛依的担心。
“就是啊！”北冥墨雨锤了钟有为一下，“连你都看得出来，湛依不会杀人对不对？可是大哥和皇帝小舅舅却不信，还把她下到大牢，你说她哪里受得了那个苦？何况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说到这里北冥墨雨的神色已经有些黯然。
钟有为点点头，除夕那天的惨烈他亲身经历，接下来的善后全是御林军亲为，夜湛依那天的奋不顾身，那红色身影的绝然倒下的那一刻，至今还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不可拔除，怎会忘记暗魂那一箭伤她有多深？
“雨，明的不行，我们私下里来，你来，不要吵，我们先去会会樊先生，他是我爹的门生，也是至交，虽未入阁，却一直是清流的砥柱之一，他说上一句，顶上我们几十句。如果他肯帮忙向刑部的海大人说情，见上一面，应是不难。”钟有为必竟少年入仕，行事竟比北冥墨雨要稳重得多。
“好，全依有为兄。”北冥墨雨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两人一合计，先出了宫，去了西郊樊逸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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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
天朝的天牢建在君默山的地下，其实离刑部很远，倒是在禁军的范畴之中，因着依山而建，所以位置很是隐避，而天牢所有光的来源竟只有天空方向那方寸大小的光线投入，关在里面的人因为等待的只有死亡，没有一丝生气，灰败，阴暗，整个大牢因为建在地下，阴冷潮湿，天牢的一切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有着**的气味，令人作呕。
而在这样昏暗的天牢，竟出现一个光鲜靓丽的娇俏身姿，华丽的衣服，凤髻边垂下的金步摇，面上轻笼的黑纱，都遮盖不住这个女…人逼人的华贵之气，莲步款摆，无疑是个美人。
因为这样的一个美人，天牢晦暗之色也仿佛有了一息亮色。天牢内死气沉沉的人躁动起来，争先恐后的拥向手臂那么粗的门栅，“救我！”“救我！”
嘈杂的声音，让华衣美人，微蹙了眉头，天牢**的气味冲得她很不好受，用丝巾微微掩了嘴。
V
“这位姑娘，这是天牢，您有令牌么，没有令牌可是不许探监的！”说话的是牢头宋胖子，绿豆大的小眼放着精光，这个女子定不是普通人家。
“放肆！水贵妃岂是你可以乱叫姑娘的！”一个小宫女上前，指着宋胖子的鼻子骂道，样子很是跋扈，让宋胖子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水贵妃，就算是有，只怕也是皇上新纳的妃子或是个不得宠的，大凡有头有脸的，宋胖子还是认得的，心中嗤了一下，没有理会。
“婉儿，不得无理。”美人声音如玉，清脆好听，叱退了那个叫婉儿的小宫女，转头对着宋胖子柔声道：“这位官爷，我不过是来看个故人，请官爷行个方便。”说罢，早有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上来，给了数张银票，宋胖子一看，竟有千两！拿眼瞥一下身后，那些个同仁跟班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就做个样子推辞一下，露出为难的样子来：“这个，娘娘有所不知，倒不是小人故意为难，只是这天牢中关押的莫不是重犯，只等着秋后处斩的，小的也怕有个闪失，可是担待不起，况且，上锋交待过，这批人犯，定要皇上亲审，不得半点马虎，小的真的不敢做主。”说起来假意要还那银票。
美人压住宋胖子，给他看了一个墨玉的令牌，宋胖子脸色就变了样，小眼也大了两分：“这不是刑部的，是皇……”美人做个噤声的动作，宋胖子也识趣的住了口。
“不过是些给官爷们饮茶的，请官爷不要介意。”美人说的话就是好听，宋胖子也就不再推辞，乐呵呵的把银票收进了袖袋里，想想又抽出一张来，递给后面的兄弟们，吩咐他们先下去，这位主子，自己亲自伺候。
美人也挥挥手，让自己的人候着，只留了小宫女叫婉儿的跟随。
一行三人，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火把，长长的影子投在天牢阴暗的长廊里，无视两边那些重犯们求生的呼喊与渴望，直直的走到了最后一排牢房。
天牢里，关押着夜氏一族所有重要的人，最后有个房间关着括夜修的二夫人碧湖和三夫人素心，此时两人已没有了平日里的争宠，一样的灰败无颜，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待罪名定下来后，男的就会问斩，女的流放三千里。
素心和碧湖，看起呆呆傻傻的，跟外面那些死囚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碧湖似乎仍活在自己的回忆之中，自从听得夜少卿死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没有改变过。素心就一直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跟面前无一人的地方讲着话。
美人在这个牢房顿了一下，宋胖子很识趣的停了下来，把火把举近一点，好让她看得清楚一些，虽然不知道这个华贵的美人跟这个牢里的两个疯女人有什么关系，但宋胖子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在这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吧？
“不必了，走吧。”美人只是略一停顿，就有点想回避的离开，但是她的开口似乎已经惊动了角落里那个喃喃自语的女人。
“水儿……你是我的水儿……”素心好像有点清醒过来，扒拉着冲到了门前，老泪在黑黑的脸上，冲出两道白色的鸿沟。
“滚开，你这罪妇！我家娘娘也是你乱叫的？”小宫女婉儿一脸鄙夷的睇了这妇人一眼，里面的气味她她都受不了，捂住了嘴。
“不是，你是我的水儿！我是娘啊！你不记得了？你是来救我的吧？娘知道，你一定不会……”素心还是喋喋不休，碧湖只是安静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活在自我的世界中了。
“够了！我现在是司马若水，不是夜若水，我跟夜家再无一点关系！我跟你也没有一点关系！”夜若水，不，现在的司马若水略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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