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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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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直去的,有许多的拐弯,其中更有一些支流岔道。若是没人带路的话,说不得直接就要走到死路上去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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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三 缘由
孔道只能容纳多则两人,少则一人并肩而过,前进速度可以说慢的令人发指,几乎是一步一步的往前挪。d…m
家丁们早就得了吩咐,都是低着头看着路默默的往前走,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连战马也都上了辔头,免得它们发出声音来。而它们在进入孔道之前就喂了一次,因此倒是也不用担心伤了马力。
夜色笼罩下,只能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条路,是陆添丁发现的。
陆添丁当初从板升城回来的时候,走的可不是正常路线。
按照正常思维的话,他应该一路往南,然后只要是找到大明的一处边堡或者是火路墩或者是遇到外出巡逻的大明斥候,那就算是安全了,便是重新回到了大明的怀抱。但是问题是,在明朝末年这个畸形的时代,最好不要按照常理来推断一些东西。
如果陆添丁真的这么天真的话,那么他的结局便是被大明朝的边将给抓走,成为那边将的奴婢,然后下辈子就在奴役和痛苦中生活。
在正德朝和嘉靖朝的时候,朝廷和地方对这些南归逃人还真是重视,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壮年男丁,能活着从蒙古人的地盘儿上逃出来就说明了身体素质肯定不错。而且熟悉蒙古人的习俗,地盘,路线,甚至蒙古话都说的很好,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被蒙古人奴役虐待了这许多年,都是对蒙古人充满了深仇大恨。
这可不正是最好的兵员?
在正德朝,御马监之下,还有一直全都是南归逃人组成的军队,战斗力相当可观。
但是越到后来,朝廷对这块儿就越不重视,越加漠视甚至根本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些人的存在。而正因为如此,南归逃人的地位就越来越低。到了后来,甚至南归逃人都会被抓成奴隶。因为他们身强力壮,抓了之后当奴隶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他们都是从蒙古人的地盘上逃回来的,当真是有大把大把的罪名可以随意安插,便是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这些南归逃人又无处可逃,又无家可归,又无力反抗,只能任命。
而且他们在很抢手,因为根据边军这些年来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定,谁抓到,便是谁的私产
其实陆添丁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这么天真。
当他带着白银和乌兰巴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虎峪口堡的时候,举起双臂满脸笑容的迎向了一队外出巡逻的明军斥候,迎接他们的却是冰冷的箭簇和那个边军总旗贪婪的笑容。
然后就又是三个月的奴隶生涯。
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三个月之后,陆添丁和白音乌兰巴日瞅准机会,抢了三匹马逃了出来。那军将自然是不甘心,派人一路狂追,陆添丁仨人慌不择路,一路狂奔,发现拜托了追兵的时候,竟又跑到了蒙古人的地盘儿。不过原来生活在那里的一个小部落已经因为干旱而举族迁走了,这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三人杀了一匹马,然后靠着那些马肉东躲西藏的,又是往南行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没敢走大路,而是在山中躲躲藏藏的,专门拣荒无人迹的小路走。也是他们爷仨儿幸运,竟然真给他们发现了这条隐秘的山间孔道,穿过了明军的防线来到了汉人的地盘儿。
过年的时候,佃户们都来董府拜年,而董策则是招呼他们管饭。在宴席上董策问起他们得知陆添丁是南归逃人而白音乌兰巴日两个更干脆是蒙古人,当时他就动了心思。
要知道,这个计划可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董策的心中模模糊糊成形了的。
他要打劫范永斗出关的商队。
确切的说来,是破坏。
董策不知道阳和城中那一支庞大的商队到底是云到哪儿去的,但是他可以确定一点——这些物资肯定是跟建奴有关系。而再从这一点仔细推算一下的话,不外乎就是粮食,烈酒,中原的绫罗绸缎,金银制品,精美器物等等。
这些年大明朝处于小冰河时期,日子过的很难受,连年大旱,粮食年年歉收,流民四起,战火纷飞。可以说,日后灭亡了大明朝流寇,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这该死的小冰河时代。而建奴在关外辽东,其实日子也不好过。辽东干旱也很严重,而且当年老奴杀无谷之人,一家人里头大半都给逼得要走到村口主动去领刀。三百万辽东边民给杀的所剩无几。
大肆杀戮不但给汉人带来了灭顶之灾,而且直接使得后金政权缺少了最宝贵的劳动力,大批土地荒芜,粮食产量极度降低,粮价飞涨,不少真夷都给活活饿死,后金几乎都不用打,自己就要灭亡了。
但是南边儿的大明实在是太弱了,自从黄台吉登基以来,连续几次南下入寇,劫掠了大批的粮食工匠人口等等,再加上八大皇商不断的往那边贩卖粮食,使得建奴得以渡过难关,现在国力也在逐渐的恢复之中。
粮食,在建奴那边始终是最硬通,也是建奴最需要的货物。
而那些金银器皿,精致器物,绫罗绸缎等,则是在建奴的中上层贵族之间非常流行。
董策估计里面可能会有很多大宗的货物,根本不是他这支队伍能够携带运出来的,他打算哪怕是就地焚毁也绝对不给建奴留下。
这个计划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妄为,若是被人知道的话,真真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范永斗范大官人不仅仅是后世的八大皇商,更是此时山西数得着的大商人,交游广泛,一张庞大的关系网里面不知道多少高官显贵。这事儿真要是暴露出去,刘若宰根本保不住他,那些大人物一根手指头就把他给碾死了。
但董策还是要做!
他有把握消息不会扩散出去,更是知道,若是这件事自己不做,怕是以后许多更需要大勇气的事情,也就没胆量去做了。
人生有时候便是如此,你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想的多了,退缩了,多半下一件事也会如此。久而久之,那就什么都别干了。
所以在从阳和城回来之后,董策便是询问他们知不知道山间人迹罕至的小路能够通往塞北的——这件事可是万万见不得光的,一定要避开大明边军才行。他本来没以为能问出什么来,只是想着让这三人出来探查寻觅一番,却没想到陆添丁却又那般离奇的经历。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事儿了,董策便让他们前来再次确定探看,三人过来又重新把这条路走了一遍,然后回去禀报董策。
董策抬头望去,只能瞧见远处夜色下山峦高大的剪影,前方的路却是模模糊糊。
所幸白音和乌兰巴日记忆力很好,有他们的带领,虽然磕磕绊绊的,但是总归还是顺利的前进。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董策估摸着也就是走出去了二十里,这个速度若是放在平地上,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但是在这山间,已经算是不满。
董策始终在低头赶路,一抬头,他忽然便是怔住了。
借着洒下的月光,他赫然看到,就在前面不远处,山峦的顶部,却是有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其上,东西皆有。而就在右前方大约是不到半里之外的那座山丘的顶端,屹立着一个高大的烽火台。
董策从未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见到这座盘踞北地的巨龙,竟是在这样的一个境况下。
这里的长城显然非常高大巍峨,就算是在这黑夜之中,仅仅借着月光也能看的很是清晰。董策没有夜盲症的困扰,甚至可以大致的看出,那长城外面都是包砖的,烽火台也是足有四五丈高,宛如巨兽一般蹲踞在山顶之上。
在这里,山溪骤然变得宽了许多,足有两丈左右的宽度,两边的坡度也变缓,形成了一处颇大的裂沟。因此在这里长城有一个断口,不过东西两边的边墙都挨得挺近。
显然,这里当初在修建的时候,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在陡峻的山峦上建起了这座高墙,外面包了砖,每隔不远都建起了烽火台。
但是现在,这里却是荒废了。
按照边军的规矩,烽火台夜间是一定要有火把照明的,不但要把墩台顶部给照的亮堂,而且周围也得透亮才行,这是为了防备敌人夜袭。每个烽火台,更有五到七名不等的墩军驻守。
但是现在这里,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烽火台里也没有火光透出来,可见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没有守军了。
至少陆添丁说他溜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守军。
这对董策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他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武备废弛,一至于斯!
又往前走了大约有三四里,这条孔道便是到了尽头,前面被乱石堵住,再也无法通行了。那条小溪的源头,兴许就是从这乱世之中流出来的。不过到了这里,两边也不是那么陡峭了,成了平缓的斜坡。众人纷纷牵马上去,这时候陆添丁带着白银和乌兰巴日往外走了一阵儿,很快便是回来,带着众人进了一条隐蔽的山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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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四 夜宿
这条山道就更是难走,荆棘遍布,野草丛生,完全就是从野山沟里钻来钻去,有的时候甚至需要下到极深的冲沟里面,然后从另一头峰回路转钻出来…幸亏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季的话,稍微有一点儿雨水,怕是就得给淹了,根本无法通行。
如此艰难跋涉了一个多时辰,当再绕过一堵不算很高,但是非常陡峭的山壁之后,面前顿时便是一片豁然开朗。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缓坡,而在缓坡的尽头,便是广袤无垠的辽阔大地。
借着月光,一眼望去,苍凉高阔,无际无边。
地上一片一片都是枯黄的野草,似乎那闪烁着星月光芒的天空,在这里都低矮了很多。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董策看到此景,便无端端的想起这句诗来,在山包包里转圈了那么久,看到此景,他也是心怀大畅,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只不过这会儿,可不是发感慨的时候,他摆摆手,低声吩咐道:“都别大意,牵马步行,压低了身子,谁都别弄出什么动静儿来。”
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众人纷纷低声应是。
家丁们牵着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所幸过了这片山,就已经算是塞外草原了,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枯黄野草,没多久,众人便是步入了这片草原之中,很快就隐没了形迹。
其实董策这般小心,完全诶有必要,这里距离守口堡已经是不近了,而且在夜间,是决然不会看到明军派出的探哨的。就算是给那些守军听到了马蹄声,怕是他们也会以为出现了察哈尔蒙古人的踪迹,第一时间做的就是严加戒备。
黑夜之中,道路根本无法分辨,只能寻到一个大概的方向。陆添丁带着众人往东北方向走去,在那里有一处小山坳,可以挡住寒风,适合宿营。
巧合的是,根据出守口堡之后的道路分布,董策推断出,范家的商队应该是往正北方向而去。如此一来的话,双方的距离是在不断接近中的。
往北走了不远之后,董策终于放下心来,在这里,已经是明军无法发现的区域了。他下令众人上马,虽然黑夜中也不敢加速,但是速度还是快了不少。半个时辰之后,队伍终于赶到了陆添丁说的那处山包。
说是山包,其实不过是七八丈高,也就是个小土包而已。但是有这样一个地形,却是非常之管用,这处山坳东西北三面都给土包挡住了,只有南面开了个口子,如此便足以抵挡北地而来的寒风了。
进了这山坳之后,没有了那刮脸生疼的寒风,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董策也下了命令,让众人吃些东西,就地休息。
家丁们纷纷选了个地界儿,铺上毡子,靠在上面休息。
董策自然是不用自己操心,王通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就靠着小山包,铺好了毡子,请董策过去。
“呼……”董策往毡子上一靠,只觉得一阵浓浓的疲倦涌来。
算起来,这会儿已经是丑时,也就是凌晨的一点左右了。昨天下午大约是刚入申时从磐石堡出发的,这一路竟然走了有五个时辰。骑马一个半时辰辰赶了五十多里路,而剩下的时间则全是用脚量地,怕是走了也有五十多里的山路。
而且还是那般难走的情况下。
董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们,没人说话,多半都在安静的休息恢复体力,显然他们也是累得不轻。
对于家丁们的表现,董策还是很满意的。能够把这段路程坚持下来没人掉队,没人受不了,说明家丁们的坚韧和纪律性已经到了一个层次了。
夜色下,有咕登咕登的声音传来,还有咀嚼声。
这是家丁们在吃东西。
这一次董策知道需要在野外过夜了,但是他手头上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东西,像是帐篷这等,那是一顶都没有。于是每个家丁只带了一条毯子,两椰瓢水,四张大油饼和两个鸡蛋。
董策也有些饿了,正想着,王通便是递过来一个椰瓢,一个油纸包,笑道:“大人,饿了吧?吃点东西?”
董策点点头,拿起椰瓢来喝了口水,椰瓢挂在马背上给冻了这么久,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喝了一口凉的咂牙,董策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众人走的时候刚出锅烙的香喷喷油滋滋的饼子这会儿早就邦邦硬了,这还是大伙儿把饼子放在怀里的原因,若不然怕是都咬不动了。
该吃苦的时候董策也不含糊,一手拿着饼子一手拿着一个剥好的咸鸡蛋吃的满嘴流油,一点儿也不嫌弃。
吃完了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手在裤腿上蹭了蹭。
饭食下肚,又休息了这一会儿,感觉便舒坦多了,僵硬的身子也有了活力。
董策其实是个很爱干净到了有点儿洁癖的人,放在平时,稍微脸上有些油汗都要立刻擦掉,他的处所,始终都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但是这会儿,他脸上还涂着厚厚的旱獭油,手上也是油乎乎的,却是毫不在乎。
在这个时候,也实在是没法子搞特殊的。
“让家丁们都睡下吧,把毯子裹得紧实一点儿,互相靠的近一些,最好跟马靠在一起,坚持这一夜。”
董策吩咐道。
这一次实在没有,也没办法带更多的物资,董策要的就是轻装简行来去如风。这会儿晚上也是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一条毯子当然不够,但是互相靠着再靠着战马睡去,就会好很多。
长久下去自然对身体很不好,但是睡一夜的话,都是火气旺盛的壮棒小伙子,却是没什么事儿的。
其实若是能生火就好很多,生一堆火,做一顿热饭,喝些热水,身子骨儿就暖和了。然后把火堆挪到一边去,在方才生火的地方睡觉,一晚上都会很温暖舒服。
不过对现在的董策来说,生火有些危险——在夜里,隔着老远就能清晰的看到火光,想要不暴露踪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董策围着这里巡视了一圈儿,安排了值夜的人手,看着大伙儿都睡下,甚至有的家丁都睡熟发出鼾声之后,他才回了自己的地儿,裹着毯子躺下。身旁就是那匹高大的枣红马,它侧身趴着,大脑袋在董策脖子上亲昵的蹭了蹭,尾巴一下一下甩着,敲在董策腿上。董策身子挪了挪,仅仅靠着这老伙计,只觉得心里无比的安宁,很快便沉沉睡去。ps:马很多时候不是站着睡,而是侧着睡或趴着睡的。
…………
夜色退去,第一抹晨曦从遥远的东方升起,天色还是青黑的,只不过少许鱼肚白而已。
也就是后世的五点多一点儿。
冬日的清晨,有些清冷。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范财宝眼皮子动了动,然后艰难的睁开,露出了一双茫然无焦距的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看了好一会儿,又眨了眨,这才有了些神采。
范财宝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虽然已经坐了起来,但他还是有些犯迷糊,抱着怀里的毡子有些发呆。
这里是一处不大的空间,约莫有六尺方圆,应该是在一个小帐篷里面。帐篷也不高,若是站起来就要撞脑袋了,还得哈着腰才行。里面非常昏暗,跟黑夜也差不多。但是就这么小的空间里头,却是塞了足足六个人,人挨人人挤人的睡着,倒是不用怕冷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隔绝了潮气,上面人们盖得也是这玩意儿,保暖效果还不错。重要的是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头,光是放屁就能产生多少热量?
帐篷里头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臭屁的味儿,身上久未洗澡的异味儿,还是臭脚丫子的味儿,亦或是几种兼而有之。
虽说帐篷里头味道着实不好,但范财宝还是舍不得离开那暖烘烘的被窝儿。他又眼皮子打架,又想要躺下去了。
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挺直了身子,从毡子上拿过棉袄穿上,然后又从脚边儿摸过棉鞋来把脚塞进去。
昨天走了一天的路,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棉鞋早就湿透了。范财宝昨晚上睡觉前把鞋子翻开了晾着,但是现下脚一伸进去,还是黏糊糊冰凉凉的难受。范财宝低低的骂了一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穿上了。
他可没带换的鞋——事实上范财宝在家里也就这一双鞋而已——他现在正祈祷着这双鞋千万别坏掉,也别脱线露出口子来。
如果露出脚趾头来,在这寒冷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初他三叔就是随着车队出塞回来的时候鞋坏了,露出了俩脚趾头,结果没几天,就给冻得出了烂疮,等到到了家之后,这两根脚趾头也保不住了,就此成了残疾。这个帐篷里面就范财宝一个人醒了来,他也没叫别人,蹑手蹑脚的就撩开厚厚的毯子走了出去。毛毡刚一撩开,一阵刺骨的冷风便是冲了进来,范财宝打了个哆嗦,暗暗的骂了一句:“娘的,都过了年了,咋还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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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五 营地
冷风也冻得帐篷里兀自酣睡的人打了个哆嗦,把身上的毛毡裹得紧了点儿,嘴里嘟囔了一声。范财宝哼了一声,不但没把毛毡放回去,反而站在帐篷门口扯着毛毡又把口子开的大了点儿。
过了片刻,他才把毛毡帘子放下,揣着袖子往外走。
外面还很暗,但多少已经有了些亮光,大致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些东西了。
这里是一处平坦的空地,大约有十来丈方圆,空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像是范财宝出来的帐篷那样的,大约还是二三十顶,而在这些帐篷的中央位置,有一圈儿大一些的帐篷。而在这圈儿帐篷的宫闱之中,则赫然是一顶大帐。
这帐篷比范财宝他们住的少说也要大上个三五倍去,足有两丈方圆,一丈五六尺高,材质明显也要更好一些。
看着那顶大帐,范财宝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里面有恐惧,有痛恨,有愤怒。但这一缕眼神不过是转瞬即逝,接着,他的脸上就重新恢复了麻木。
这里,正是范家扎营的所在。
中间是一片方圆三四十米的空地,除了帐篷之外,在靠着东边的地方还搭了一个简易的马厩,里面传来一阵阵马的嘶鸣。而在空地的四周,却是围了一圈儿大车。这时候才能看出来,原来这些大车车前车后竟然都是各有一个钩子,这会儿正自勾连在一起。这些车体型很不小,也足有六七尺高,足足数百辆大车前后相连,构成了里外两道防线,就跟两道坚固的车墙也似,把营地给护的结结实实。
而且在这车墙上面,还有护卫持着刀在来回走动。
单看这营地,范家可就比董策那边要阔绰的多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范家远处塞外,说不定要走几个月,车也多,人也多,带的物资也多,自然就要准备的更妥善些。
这会儿虽然还很早,但是范家的营地已经是活了过来。
在那些略大一圈儿的帐篷里,穿着黑衣黑裤的商队护卫已经是纷纷打着哈欠迈着八爷步晃了出来,许是憋了一晚上的尿,不少人直接就对着空地拉下裤子撒了一泡热尿。顿时,营地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撒完了尿,这些护卫便是纷纷走向那些小一些的帐篷——这里面住的都是赶车的车夫和随队的伙计。
看见一个护卫走向自己方才出来的那个帐篷,范财宝脸上露出一丝窃笑。
果然,那护卫一进去,里面便是响起一阵喝骂声惊叫声和砰砰砰的闷响。
显然,有人挨揍了。
很快,那护卫便是把帐篷里面的人都给撵了出来,范财宝赶紧扭头就走,生怕他们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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