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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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八个人一匀味道就淡了，事情是自己在做而得到的尊荣却跟大家差不多，这事想起来就让人要怎么不舒服就怎么不舒服，天长日久觉得这汗位的意义也不大，还不如在一边坐享其成好得多。

　　　　皇太极不高兴他的臣下也能感受到，总感到领导的脾气也变臭了架子也变大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侯还会遭来无名怒火，这就让人摸不清头脑。其实什么时候都一样，当领导的如果在衣服帽子标牌上不能显出自己高人一等，必然会通过其它方式来展示自己的权威，当官不就是要个与众不同吗？

337　你是头猪

　　　　张亮等出城后立即南下寻刘兴祚，在太子河边就碰到了刘兴祚带领的明军先头部队，见到刘兴祚后张亮和石全把沈阳的情况作了汇报。刘兴祚一听沈阳城里虽然调走了些人但又从周边抽调有人来，估计兵力不会少于两万，自己集中起来也不过六七千人，要攻打两万人固守的坚城再怎么出奇不意也难成功。再听说自己两个兄弟已经不在沈阳而是去了萨尔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萨尔浒对明军来说是个伤心地，九年前明军十四万人在杨镐的带领下进攻努儿哈赤，结果在萨尔浒大败死亡六万人。刘兴祚见沈阳难下兄弟又在那样的地方，自己一怒而去萨尔浒怕又会步明军当年的后尘。张亮见刘兴祚有点犹豫于是说道：“沈阳增兵肯定是从周围抽调，我与石百户再去萨尔浒一趟，遇到将军的兄弟就接来，如果有其他意外我们就退兵，免得多伤士兵性命。”

　　　　刘兴祚点了点头对张亮和石全说：“如此就有劳二位了。”

　　　　石全看着木呐其实是个有心计的人，眼见得这次立了功就可以再升一级，如果军务院高兴皇上加恩升成千户也不是不可能，假如就此退却恐怕升官的机会就很渺茫。他想了想对刘兴祚说：“我从川西回来后曾见过皇上，皇上除了询问了些川西的事还流露出对辽东的关心，所以我才会到辽东来等待立功。我当年也在辽东打过两年仗，知道萨尔浒是明军的伤心地，假如我们能够进兵萨尔浒，就算没有杀死一个女真人皇上也会很高兴。”

　　　　刘兴祚一听觉得有道理，人都有个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的心理，萨尔浒大败是明军的耻辱何尝不是皇帝的心病？假如明军能再次站在萨尔浒的土地上，就算站一会儿皇帝的心情也会大不一样。想到这里刘兴祚不由得对石全高看了一眼，他问道：“石百户可有什么好建议？”

　　　　石全说：“抚顺以东四十里有座关叫抚顺关，将军现在可兵分两路，一路顺太子河向西绕路潜到抚顺关之北，另一路沿太子河向东到抚顺关以南，南北夹击既可破关拒守还可以封锁消息避免有人逃出去。”

　　　　刘兴祚看了看地图说：“这样，你们先去萨尔浒探路，你们走两天后我率军两路夹击抚顺关并坚守，无论你们将我兄弟带出来没有我都会在三天后进攻萨尔浒，就如石百户说的那样我们想办法进去坐一坐，让皇上也高兴高兴。”

　　　　第二天一早，张亮和石全他们就告别刘兴祚然后向萨尔浒赶去，还是让张三用马车送张亮他们两个。因为两天后刘兴祚就会袭取抚顺关，取了关后就算保密措施再严密，因为信息被截断不通畅女真人最多三天就会发现。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两天内他们就得找到刘兴祚的兄弟，并把萨尔浒的消息传回抚顺关，剩下三天攻占萨尔浒并在里面坐一坐留个到此一游的记号。

　　　　张亮这一阵发现石全虽然不爱说话，但在关键时候会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来，知道这是一个面带猪像心中嘹亮的主，过了抚顺后张亮说道：“石老弟早就是百户还替皇上办事立下大功，这次再立个功让皇上高兴高兴，回去后应该升千户了吧？”

　　　　石全憨厚地笑了笑说：“我再升也不过就这样，还是要两位张大哥照顾，再说张大哥你已经是千户了。”

　　　　张亮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是啊，我都当了五年的千户了。”

　　　　张三在前面赶马驾车，听他们在车里说官位于是接话道：“你们都是百户千户的就别不知足了，我到现在还是个单干户呢，再说你们都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应该满足了还叹什么气？”

　　　　张亮说：“话不能这么说，西北军区的大总兵马世龙跟石老弟差不多大，别人现在是玉门将军，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三问：“那是为什么？他是皇上的亲戚？”

　　　　张亮说：“是不是皇上的亲戚我不知道，不过有人挺他那倒是真的，不然的话凭他在柳河私自出兵结果兵败的事，他早被皇上砍了脑袋。”

　　　　石全这时候说道：“张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能不能说？”

　　　　张亮看着石全认真地说道：“我们一起去沈阳城做事，现在又一起去萨尔浒找人探听虚实，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你既然叫我大哥我也就认你这个兄弟，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石全说：“我以前也在辽东打过两年，偶然间立过大功但因为没人说话所以升不了官，后来上头把我推荐走了也算是照顾。我这么多年很清闲，没事时就在琢磨该怎么做，后来才想通了，如果你不能说得上司高兴还不如闭嘴不说。”

　　　　张亮点头道：“石兄弟说得有道理做哥哥的谢谢你了，我想这次如果我们立了功，无论如何也该给咱们升几级。”

　　　　说起立功升官张亮和张三立即兴奋起来，两人一路兴高采烈地说着怎么找到刘兴祚的兄弟顺便打探到消息，又怎么趁机带人把萨尔浒的敌军杀光，又怎么让刘兴祚替他们说好话，说到最后两人眼睛都冒着光，直到马车差一点撞树上张三才把注意力转到驾车上。

　　　　到了萨尔浒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店里，张亮等人下车吃饭休息，顺便让店小二把马车上的马拉去喂喂草料和水。见周围没人张亮问张三：“怎么这里的人好多都不是女真人？”

　　　　张三说：“真正的女真人加完也不过几万人，能骑马拿刀砍人的就更少了，据说有个叫范文程的坏人给女真人出主意，说把其他人都拉拢来，除了女真八旗外再组建什么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如此一来女真人的势力就越来越大。这就是为什么辽东现在到处都是汉人和蒙古人，皇太极说过要一视同仁平等对待，这一招拉来了好多人给他卖命。”

　　　　张亮说：“我是说啊，女真人生下儿子也不可能见风就长，怎么会越来越多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到时候女真人要杀这些认贼做父的家伙也得一个个砍光了。”

　　　　一说起砍人张三又来了劲，他本身长得胖像是个屠夫，因为长年打铁腰间和膀子都很有些肉，猛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见两人又说得来劲，石全轻轻问道：“两位大哥，不知道你们谁认识刘将军的兄弟？”

　　　　见张亮和张三都摇了摇头石全又问道：“那你们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恐怕他们现在连名字也改了吧？”

　　　　张亮想了想怒道：“你怎么现在才问？早点问我好想办法，现在天快黑了要回去也来不及，我们该怎么办？”

　　　　张三说：“大哥你别急，不是有什么信物吗？是不是祖传宝刀宝剑或者玉佩什么的东西？到时候拿出来举在手上让大家看，他们看见了肯定会来找我们。”

　　　　张亮摇头说：“哪里有什么信物，只有一句话而已。”

　　　　张三问：“什么话？”

　　　　张亮说：“你是头猪！”

　　　　张三一愣神生气地问道：“我好好问你你怎么骂我？”

　　　　张亮说：“我没有骂你，刘将军说了找到他兄弟时怕他们不相信，只要对他们说‘你是头猪’四个字，他兄弟连笑三声就算是找对人了。”

　　　　张三听了后抚掌赞叹道：“刘将军这一招绝，一般人你骂他准会跟你急，被骂了还能连笑三声的肯定是自己人！”

　　　　张三刚刚赞叹两句马上想到没对，于是继续说：“不对啊，萨尔浒这么大我们去找谁骂他？见一个骂一个的那不是找挨揍吗？”

　　　　张亮笑了笑说：“你开始叫小二替你喂马时我已经悄悄问过店主了，他说萨尔浒城里没有道观，不过城西五里处有座紫霄观，我们吃完饭去那里投宿。沈阳那个店小二不是说沈阳的那处道观里的道士都被迁到这里来了吗？道士不进道观还能去哪里？就算他们哥两个不在紫霄观，我们也可以问问他们的消息。”

　　　　三人吃完饭结完帐就驾着车向萨尔浒城行去，在城西果然看见一处规模中等的道观，外面的墙都很旧了但也修补得很整齐，门外地上大部分长满青苔但扫得很干净，可以知道道观的境况不是很好但也不窘迫。

　　　　三人停下马车然后下车进去，刚进门就有两个面目阴狠的人过来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野道人？居然不敲门禀报就擅闯紫宵观？”

　　　　见两人都长得差不多张三心中一喜，暗道没这么巧进门就遇到刘将军的兄弟了吧？于是抢身上前说道：“两位道爷别生气，我们是来观里找人的，见门上没有人才进来找两位莫怪。”

　　　　见张三本身长得粗蛮口气又很随和，两个道士也不想多惹事，其中略胖的这个轻轻问道：“你们来找谁啊？”

　　　　张三凑到两个道士身边轻轻地对胖道士说了句：“你是头猪！”

　　　　胖道士听了一愣，退了两步转过脸看着张三，看了看突然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张三心想这下算是接上头了，正要上前表明身份，谁知道胖道士对旁边的道士问道：“兄弟，你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骂我了？”

　　　　旁边的道士咬牙切齿地说：“大哥当年很威风但久不出手就没人怕你了，人善被人欺，只有出手教训一下这种人以后才不会有人再敢来。”说完率先冲上前一脚向张三的肚子踢了过去。

338　你是头猪（中）

　　　　张三正沉浸于在敌营里找到同志的喜悦中。正想这哥俩是热泪盈眶呢还是跟自己来个抱头痛哭，谁知道发生异变被人偷袭。眼见自己就要挨上一脚，张三下意识抬起腿挡住，被人正踢中大腿立即感到痛入骨髓。张三被踢得连退了几步同时知道事情有变，大怒道：“偷袭人算什么好汉？有种我们明着来！”说完冲上去就是一拳。

　　　　胖道士见张三人壮有劲怕同伴吃亏，也跳过来准备两人一起夹击张三，两人一夹击张三顿时挨了好几下，这时候张亮说：“要打架也得公平些，我们一个对一个来玩玩。”说完也上前跟胖道士放对打了起来。

　　　　石全见张亮两人都跟别人干上了，也顾不上装哑巴扯着嗓子喊道：“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早有人见这里情形不对跑进去叫人，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提着灯笼跑了出来，为首一个瘦高道士喝道：“都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瘦高道士可能在观中有些地位，张亮他们最先遇到的这两个道士听到喝声后立即停手退到一边，张亮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心中暗暗叫苦。瘦高道士借着灯光看了看这几个人，见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微微有些差异，转头对胖道士两人说：“你怎么又开始跟人动粗？难道真管不住自己吗？”

　　　　胖道士分辩道：“是他们先骂我我们才动手的。”

　　　　瘦高道士皱眉道：“你们两个先进去洗一下，然后找观主领罚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待胖道士离开后瘦高道士转头问张亮：“道友是哪里人？怎么擅自到紫霄观来打人？难道鄙观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张亮说：“得罪了！开始因为我们几个自己口角，贵观中道友误以为是对他相骂所以有些误会，我们来自懿州，本在一处小观修道，谁知道遇到兵灾道观被毁。早听说紫霄观的大名特来投靠，不知道观主肯收纳否？”

　　　　瘦高道士微微点头说：“原来是张三丰张真人家乡的道友，难怪能跟他们打成平手，我师兄才是观主但他现在不在观里，要不要收留你们我作不了主，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张亮说：“我们可以等观主回来再说，到时候请道友帮忙说说好话。”说完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到瘦高道士的手里。

　　　　瘦高道士轻轻一笑道：“先是自己人口角，然后是一言不合跟人相斗，现在又掏银子贿赂，我想你们不一定是真道士。也罢，相见即是有缘，现在天也晚了你们就先进来住一晚，这银子算你们的食宿钱。不过你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鄙观已经有三十多人了，其中已经有个好勇斗狠的人，再加上你们观里还不得被闹翻天？”说完吩咐人给张亮他们三个准备一间房，顺便让人去把马车赶进来喂草料。

　　　　吃完饭后张三对张亮说：“大哥，你给他们那锭银子有十两吧？你好大方啊！真有那钱随便找家借宿也用不了那么多，而且十两足以让**鱼大肉招待我们，吃完还应该有香喷喷的宽床。现在倒好三个人挤一架硬板床，吃的粗茶淡饭不说先还要被人揍一顿，那两个家伙下手重我现在身上还疼呢。”

　　　　张亮说：“我们完全可以找一寻常人家花十两住一晚，说不准真能睡上你说的那种香喷喷的大宽床，问题是寻常人家有你骂是猪的人吗？”

　　　　张三郁闷道：“这刘将军也是，偏偏要把自己兄弟叫猪，换成说‘你是英雄’或者说‘你是豪杰’，我们也不用这么到处得罪人啊。现在人也得罪了还没找到正主，花了十两银子睡一晚明天就得另想办法，刘将军的两个猪兄弟在哪里呢？”

　　　　张亮说：“要不你明天再找人问他是不是猪，开始那瘦道士说这里有三十多人，我们就一个个轮着打起走，一直打到刘将军带人来分辨谁是他兄弟。”

　　　　张三点头说：“好吧，算我开始心急了点，石兄弟开始也没沉住气说了话，现在哑巴也装不成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一贯是有点办法的，你现在不说话想什么呢？”

　　　　石全说：“我正在想张大哥对开始那两个说是找人的，后来又说是想在这里长住，为什么会说得不一致呢？”

　　　　张亮赞许地看了看石全说：“看不出来你真心细啊！这都能让你发现。”

　　　　张三这时候也说道：“对啊，为什么两次说得不一样？”

　　　　张亮说：“开始遇到那两个明显就是二流甚至三流人物，直接说找人就对了，我正想给他们点银子顺便问问观里有没有人是沈阳来的，谁知道张三心急火燎就上去对暗号去了，所以才惹出这些事。后来来的人明显是观里的头面人物，当时情况下说找人肯定不对，难道你找人就可以打上门来找人吗？换成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石全说：“原来张大哥早有主意，那张大哥是准备明天再问吗？”

　　　　张亮说：“是啊，看那瘦高道士的意思不欢迎我们在这里长住，明天肯定会找借口赶我们走，到时候我就说要找人，只要沈阳过来的人不是很重要，他一般都会告诉我们希望我们早点找到人早点走。出门在外就要摸清别人的心理，这些你们都要学着点，等知道哪些人是沈阳来的张三再去一个个挨着问他是不是猪，就算挨揍打你的人也有限。”

　　　　三人正说着话就听有人踩着脚步向这边走，三人急忙闭嘴向外面看，见那个高瘦的道士带着两人打着灯笼过来了，张亮暗想：“他跑来做什么？难道现在就要连夜赶我们走？或者说觉得银子收少了还要再要些？”

　　　　谁知道瘦高道士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银子奉还，嘴里说道：“我师兄刚刚回观了，知道两位道友在此小住非常高兴，说天下道友是一家不能收你们的银子叫我奉还，顺便请两位前去相见。”

　　　　张亮见紫霄观的观主要见自己，不由得心生疑云，想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他想了想对张三点点头示意他小心点，自己站起身叫上石全跟瘦高道士去见观主。几个人出门后拐了两个弯进到一处小院，穿过小院进到一间大房子里，只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道士正坐在一个**上喝茶。此人虽然头发显老但脸上白净光滑，而且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调息炼气有术之人，张亮不由得心生佩服之意。

　　　　见张亮等进来后老道士说：“道友从远方来是鄙观之幸，听说道友来自张真人的故乡，贫道有两句话问一问不知道道友可否解答？”说完伸手示意两人坐。

　　　　瘦高道士在老道士旁边找了个**坐下，随从掩上门退了出去，张亮和石全也在对面拖了两个**坐下。张亮坐下后说道：“观主有什么话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老道士说：“贫道今天跟人论道，说起老子所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等句，后面的大家都好解释，唯独‘道生一’三字各有见解不同。贫道见各人说的见解都有意思，回来后听说有两位道友前来暂住，想请教一二望两位不要推辞。”

　　　　老道士虽说得客气但有盘问之意，就是看你两人是不是真道士，如果是肯定有一番说法，如果不是肯定是答非所问。同时他还有个意思就是婉言谢绝了张亮进紫霄观的请求，意思就是你们暂住可以但别想长住，你们这样的人这里不欢迎。

　　　　张亮本就是个假道士，一听要自己解释道家的典籍，顿时感到头上见汗。他不好意思地说：“在下以前多管道观中的外务，修道之事多为我师弟所为，我师弟年纪虽轻但也小有名气，人称其为‘十全真人’，观主的话我师弟当可试说一二。”

　　　　瘦高道士笑道：“看得出来你专管外务而且身手不错，只是你师弟怎么会称为十全真人？不知道他都会些什么有哪十全？”

　　　　石全心中暗骂张亮不仗义，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点头说：“我师兄的话多有不实之处，贫道出家之前的俗家名字叫石全，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十全，两位前辈且莫误会。”

　　　　老道士原来是半眯着眼睛的，听了石全的话睁大眼睛问道：“听石道友的口音不是辽东人？”

　　　　石全面不改色地说：“我正是辽东懿州人，只因家师是南方人而我常年侍奉家师所以沾了点南方口音。”

　　　　老道士问道：“原来是南方高人之徒，那你们师父呢？”

　　　　石全说：“家师已于三年前驾鹤仙游了。”

　　　　老道士半信半疑地问：“既然石道友得到高人所授，请解释一下‘道生一’这话的意思。”

　　　　石全在老君观时也常听他师父龙道士讲道，对一些道家经典也有一点见解，他想了想说：“一般的解释‘道生一’就是无中生有。”

　　　　老道士点了点头问道：“无就是无，有就是有，无中如何生有？”

　　　　石全说：“比如说蛋孵鸡笋生竹，不是凭空出现鸡与竹，而是蛋与笋变化而来。我们只把有鸡或者有竹看着是一种有，把无鸡或者无竹看着是一种无，其实是没有看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再比如我们在河边看见河里的水，只知道这水可以浇地种庄稼，也可以人喝牛马饮，但当水积聚过河岸时就会发生水灾，可见水聚集多了会从有用变成有害，正所谓无并不是真无，而有也并不是真有。”

　　　　老道士说：“既然不是真有真无，那道生一岂不是也会成为道生无？”

　　　　石全说：“如人看笋，则笋变竹为无；如人看竹，则笋变竹为有，主要看你关注的是什么。道家之道主要在于天地间存在的至理，还有其生生不息的变化，根据你所关注之物而无中生有，又根据你放弃所关注之物而趋于无。”

　　　　见老道士对自己的话不置可否，石全问道：“不知道长以为在下说得如何？”

　　　　老道士说：“贫道认为道初时为混沌，既为混沌何来有无之说？”

　　　　石全说：“念为心生，既然道初为混沌，自然也没有人，也就没有有无之执念。”

　　　　老道士想了想又问道：“石道友的话令我茅塞顿开，再说下去就像佛家参禅了，此话就次不提。都说道家之精义在于一个变化，而万变不离其宗。想我道门所推崇之典籍一为《道德经》一为《南华经》，石道友对这两部典籍有何评价？”

　　　　石全说：“《道德经》主要讲述天地万物之至理，《南华经》主要讲人如何顺天地之理而为，都是精妙绝伦之语。”

339　你是头猪（下）

　　　　张亮和石全离开后瘦高道士问道：“师兄，这两人有问题吗？”

　　　　老道士想了想说：“明天一早让他们都离开，就说本观太小容不下高人。”

　　　　瘦高道士问道：“师兄是觉得他们有问题？”

　　　　老道士说：“看其说话和体态气息，姓石的道友应该在道门中修炼过一段时间，我只是对他的口音有疑问。假如真是他师父影响应该也有限，他说话时虽然尽力在掩饰但异地口音太重，这其中很有些说法。假如他们都真是道门中人，一个易发怒去跟人打斗另一个容易受影响也不好，观里已经有个这样的人不可再有。假如他们不是辽东人也不是道门中人，那么他们所谋者必然很大，是本观无法应对的势力。”

　　　　瘦高道士点头说：“那我明天去办。”

　　　　老道士想了想说：“让虚行给他们送个火盆去，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