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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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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胜城眉尖微微挑了挑。

    他想到了办法。

    于是他颤着声音,压抑着心底那股升腾而起的狂热欣喜,轻轻问道:“你知道。。。。。。西域的大圣,都诞生自哪里吗?”

    易潇的眉间有一丝微惘。

    顾胜城低低笑着,蹲下身子,拽了拽缠在易潇身上的紫匣带子,确认了这根带子无比坚固,难以破坏。

    “是血池。”

    “从八尺山底通上山顶的血池。”

    易潇嘴唇有些发白,他知道这座血池。

    八尺山上的妖族,得到的馈赠,还有力量,都是来自于那座血池。

    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

    顾胜城无法恢复力量,可若是进了那座血池呢?

    易潇知道顾胜城迟早会想到血池,而自己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去恢复自己的力量。

    一阵拖拉。

    顾胜城艰难拽着自己,从仙吕宫的废墟开始前进。

    那座血池离得不远。

    好在以现在顾胜城的伤势,要拖着一人带一个巨大匣子,绝非易事。

    顾胜城缓慢前进。

    易潇拼了命积攒元气。

    两个人在路途上并没有更多的言语。

    易潇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根别在自己发后的发髻,大师兄留下的发髻。。。。。。需要一丁点的元气去触发。

    这场架,打到现在的样子,与自己想得差不多。

    可他没有想过,在最关键的时刻,自己连一丝元气都无法凝聚。

    他只能这么被动地被顾胜城拖着,一路前行。

    最后到了血池旁。

    顾胜城没了更多的力气,保持着最后胜者的姿态,一只手缓缓递入了血池。

    血池里的血水开始向着他的手掌涌动,一分又一分的力量,开始不断填补着顾胜城这场大战当中的损耗。

    而易潇的元气无比惨淡,空空如也,拼命想要蓄出一丝,依旧是徒劳无果。

    妖族的血池,连同着八尺山的山上和山下,是这些年来极为神秘的一个地方。

    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给予馈赠。

    八尺山下。。。。。。究竟藏着什么?

    无人可知。

    顾胜城觉察出了易潇的意图,他看出来对方也想要积攒元气的念头。

    所以他并没有在血池当中蕴养过久,而是每一时刻都紧紧关注着易潇,仅仅递了一只手在池内。

    而当他恢复了足够争夺紫匣的力气之时,便缓缓坐正身子,将手抽了出来。

    这一次的争夺,过程便毫无悬念。

    顾胜城没有扯断紫匣的带子。

    但他打断了易潇的三根肋骨,将其翻了一个身子,卸下了缠绕的紫匣带子。

    然后顾胜城拿到了紫匣。

    他付出的代价很小,只是消磨了自己在血池里蕴养的这些血气。

    拿到了紫匣,就意味着易潇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而他重新将一只手放入血池,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血气,向着自己涌来。

    顾胜城平静说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易潇幽幽说道:“我答应过她,一个时辰内要下山的。。。。。。如果我不下山,她会杀上来。”

    顾胜城知道易潇口中的她,指的是魏灵衫。

    所以他平静理了理玄武黑袍,好整以暇,轻轻说道:“一个时辰快到了,到时候我会送她一起上路。”

    易潇笑了笑,问道:“你就不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顾胜城面无表情。

    他缓缓打开端在膝上的匣子,里面溢出古老而陈旧的灰尘,一阵烟气弥漫,散去。

    这么巨大的匣子里,藏着的。。。。。。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钥匙。

    然后顾胜城拎起了这柄钥匙,蹙起眉头。

    紫匣里装的不是长生药。

    不是创世的壁画。

    也不是能够毁灭一个城池的武器。

    这里面装着的,只是一柄钥匙?

    易潇声音无比虚弱,感慨说道:“这里面装着的。。。。。。真的。。。。。。连一只猫都杀不死啊。”

    一柄钥匙当然杀不死猫。

    可是好奇心能杀死猫。

    这世上每一柄钥匙,都能够打开一道门。

    顾胜城忽然想,这一柄钥匙,能打开哪一扇门?

    易潇看着顾胜城浸染鲜血的湿漉漉双手,捧起了这柄钥匙。

    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应景,于是轻轻念道:“芝麻。。。。。。开门?”

    顾胜城震惊无比,猛然抬头。

    山巅天翻地覆,一口血池猛地炸开。

    遥远而漫长的雪山,开始了剧烈而恐怖的震颤,积攒了一千年的大雪,如山哭海啸一般,抖动狂飞。

    山脚下。

    向着八尺山飘掠而来的魏灵衫,硬生生止住脚步,震惊无比,看着整座巨大雪山笼罩在雷鸣般的雪崩声音当中。

    有一缕血光直冲云霄。

    沿途的雪木,土石,死人骸骨,全都漂浮而起。

    除此之外,便是一整座巨大雪山。

    如被人从山顶压掌一般,缓缓倾塌。

第一百零九章 匣开之后

    “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

    “那座墓,也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那些问题,所在的终点。”

    “在龙脊山上,左行十三里,下挖十八尺。。。。。。拿到那柄钥匙,打开第一扇门。。。。。。在八尺山下面,血池连接的地方。。。。。。天会塌,地会崩,山会倒,门。。。。。。会开。”

    。。。。。。

    。。。。。。

    混乱的声音。

    嘈杂的风雪。

    在顾胜城打开匣子,捧起“钥匙”的短暂时间里,小殿下脑海里浮现了空中楼阁,萧望轻轻藏匿在黑暗中的那些话。

    老人说出了慕容藏了一生的秘密。

    然后他狡黠笑了,这是一个像是哑谜的话。

    钥匙,墓穴,这些话他听不懂,但他知道易潇能够听懂,从他说出口的时候,看到了易潇眼神里不受控制溢散的震惊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个匣子,还有钥匙,都是慕容留给易潇的。

    而这个秘密之所以被藏了起来,是因为举目望去,能够活着登上八尺山的人类修行者,除了李长歌,这些年来,便再无他人。

    而此刻,易潇也登上了这座雪山。

    只是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看起来像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烂人,杀上这座山,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倒在了这里,这里便是终点。

    幸运的是,这里本来就应该是终点,所以也是起点。

    让易潇觉得遗憾的,是自己苦苦隐忍,蓄力至此,终究没有蓄出一丝一毫的元气,来拔动簪子,趁着顾胜城分心的一刹,给这个男人最致命的一击。

    他只来得及抬起头,确认了顾胜城有些惘然的眼神,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拔动簪子,杀死这位心腹大患。

    紧接着便是天崩地裂的惨烈场面——

    八尺山的血池,被这座钥匙所牵引,一缕血光从血池底部轰然迸发直冲云霄!

    雪山猛烈震颤一下。

    这么多年来,谁也不知道八尺山底下,究竟藏着什么,能为血池提供无穷无尽的妖气。

    西域的诸妖不知道,风白从虎不知道,顾胜城不知道,连西妖梁凉也不知道。

    但易潇知道,八尺山的地底,是那座墓。

    紫匣里藏着的,不是长生药,也不是圣岛的壁画,更不是可以摧毁一整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只是一柄钥匙而已。

    那座墓藏在地下,深眠西域,与世隔绝,无数年过去,头顶压了一座大山,还有沉重的积雪。

    可是压上再多的东西都没有用。

    只要钥匙出现了,抵在了门上。

    门就会开。

    而连接八尺山与地底,贯穿了山峰到地底直线距离的血池,就是那扇门。

    在八尺山震颤的第一下,整座山都陷入了极致的混乱当中。

    西域的大棋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雪木连根被拔起,接着被大雪洪流淹没,五宫四调的宫殿砖瓦被雪气冲散,坚不可摧的大殿根基摧枯拉朽倾塌,整座雪山。。。。。。开始了崩塌。

    八尺山是一座很稳固的山,有西域诸位大圣转世的心血所加持,一层又一层禁制的叠加,重宝的积淀,积蓄,如此多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雪颤,更不用说雪崩。

    更不用说。。。。。。山崩!

    这不仅仅是一场雪山的灾难。

    更是一场妖族的灾难。

    如果这座山崩了,就意味着西域的千年积蓄,随着八尺山一起崩了,这场浩劫,不仅仅在于山崩之时,山上要死去数之不清的妖族,能活下来的只有修为强大的妖族中流砥柱。

    更重要的是。。。。。。如果圣山塌了,血池没了,妖族便不可能再诞生出如风白这样能够与人类强大修行者媲美的领袖,更不可能有着无穷无尽的后盾做储备,肆意发动战争,掠夺资源。

    退到了极点,妖族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了。

    想要守住这片疆土,都变成了困难无比的事情。

    所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可它实实在在发生了。

    所有人都以为,妖族的先祖,选择了这块土地,铸造圣山,经营族群,是一件无比明智的事情。

    山底下埋着的,是妖族能够崛起的资本。

    到了今日,却成为了击垮妖族的起源。

    妖族尸体的血腥还弥漫在山脚蔓延而上的血径上,除了山巅的棋宫大人物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栖居在棋宫的还有一些脱离人类族群的修行者,他们也参与了阻击易潇上山的队伍,死在小殿下手上的,同样不计其数。

    这条小径,密密麻麻堆叠的尸体,横亘了一整座八尺山的山路,与三年前的白衣剑仙一样,杀到了令人肝胆发颤的地步。

    他们看到那袭莲衣背匣上山,并不知道山顶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感受到了八尺山的崩塌。

    想要逃已经来不及。

    这座山实在太大。

    易潇一剑所杀,数目已经太多。

    而打开了这个匣子,因为山崩而死的。。。。。。只会更多。

    无数的戾叫,尖锐的嚎哭,妖族的嘶声,伴随着山巅的狂风,灌入易潇的耳中。

    他念完那四个无比讽刺的字后,看到了顾胜城从微惘的状态之中恍悟过来,一掌向着自己拍下来。

    那团阴影夹杂狂风,越来越大。

    易潇闭上双眼,有些嘲讽的心想,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那个故事给人世间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使然,去轻易打开未知的匣子。

    因为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你真的猜不到啊。

    那一掌要落在易潇额头之时,血池迸发出一道妖异无比的红光,犹如一只巨大的血手,一把攫过顾胜城的玄武重袍,将其整个人拖拉入内,倒跌坠入血池。

    小殿下睁开眼,看到了那道妖异红光冲出血池,整座血池的边缘轰然破碎,沿途的大雪尽数染红,巨大的吸力拉扯自己,不仅如此,天似乎塌了,整个世界砸了下来,以至于四肢全都被砸得嵌入血池周遭的猩红泥土,接着泥土崩开,猩红的汁液涌出,狂暴无比地冲刷面颊,后背似乎被人压上一掌,狠狠挤入无边的血海之中——

    不断坠落再坠落。

    。。。。。。

    。。。。。。

    五里地外,清楚感知到了圣山的崩塌。

    十里地外,有人看见了这一幕。

    接着巨大的雪气,从山上席卷而来,不断裹挟着新生的气流,越滚越大,整个西域的妖族领土,都目睹了这一幕震撼无与伦比的场面。

    山脚下,有个紫衣姑娘向着八尺山狂奔而去,有无数妖族逃命,她已经无暇去杀戮这些妖族,只是拼命向着八尺山奔去,一路被狂暴的雪气拍中,硬生生折断了龙雀双翼,看起来凄惨无比,依然没有停歇,最后紫衣上沾染了一层白霜,将血液都冻得青白,整个人被数十丈的巨大雪球砸中,淹没在一层又一层的雪山洪流当中。

    有些事情,人力不可为。

    譬如抵抗天灾。

    就算是一位修为通天的大宗师,来到了此地,又能如何?

    顶多能自保一隅,扛着千年来的积雪崩溃之时缓慢前进。

    可天要塌,你只能抗。

    山要崩,你扶不起。

    魏灵衫早些时候,在感应到了漆虞碎裂之时,便心生不祥征兆,向着八尺山掠去。

    正如她之前说的,离了十里,便要赶十里,离了五里,便只需要赶五里。

    八尺山上有龙雀的供奉位子,可谁能想到,易潇竟是如此的疯狂。。。。。。杀上棋宫之后,连一整座八尺山,全都给炸了?

    那是紫匣里的“东西”炸掉的?

    魏灵衫双手挡在面前,屏住呼吸,足底已经没有可以发力的土石,艰难在雪崩洪流之中“行走”,越是想要前进,越是在缓慢后退。

    这场势不可挡的大雪崩,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双手抵在面前,不断前行的魏灵衫,就这么走了一个时辰,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元气。

    后退了一里地。

    等到一切平复,西域平静之后。

    大雪破开,紫衣姑娘跌跌撞撞,来到了原本八尺山的山脚下。

    那一处残缺的山门,无数的砖块,废石,尸体,枯草,白霜,都掩埋在这里。

    三年前,大师兄在这里留下一剑。

    三年后,易潇在山脚下射出一箭。

    自己此生最熟悉的两道气息在这里纠缠,与恩怨情仇一起烟消云散,山门破败,而一场雪崩之后,连这座山。。。。。。都没了。

    魏灵衫怔怔看着这座大雪山的残破山门。

    这一日,世上所有人都知道,齐梁的小殿下,挖出了龙脊的紫匣,去了八尺山。

    然后山塌了。

    兰陵城的所有人尽数佩戴了缟素。

    西关的江轻衣在缥缈坡尽了一壶酒。

    北魏的龙门大漠,黄沙地底,有无声的呜咽哀鸣,伴随无人听闻的剑气挣扎。

    没有人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

    天阙和森罗道,缥缈坡的探子,在边陲之境,都发现了大量被大雪崩冲刷至此的妖族尸体,死相凄惨,被剑气切割不成样子。

    于是便可以想象,那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背匣上山,与西域新主顾胜城对决生死。

    匣开之后,摧塌妖族千年圣山。

    令人心悸的,是那座紫匣里恐怖武器的威力。

    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是那袭莲衣。。。。。。直到最后,也没有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万物一剑

    春雨下起。

    淅淅沥沥的雨滴,拍在大榕寺的屋檐,顺延着清脆的瓦片,流淌成行,然后在殿外落成一道雨幕。

    寺外伴随着雨滴一起落在地上的,还有马蹄声音,忽然戛止,之后便是沉静无声,却又肃穆的环境,有人拉开了老人的车门,年轻的男人穿着一如既往朴素的布衣,面色坚毅而苍白,面颊和眼眶有些浮肿,搀扶着老人缓缓走下车厢。

    大风自此湮熄,车厢外的赤黄符纸飘摇而去,笼罩在寺外方圆一里范围,古木摇晃的叶子,发出噤然的呜咽。

    大榕寺外的山脉,伴随着这只车队的来时路线,有微风诞生,摇曳两下,最后停住。

    参差的古木,在能站人的枝干上,立着一道又一道隐匿长夜之中的黑袍,衣袍与树叶起飞,婆娑而神秘,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若是拿元气去试探,能够感觉到密密麻麻,令人骇然的元力气息,天阙的仙楼成员,几乎倾巢出动地护送着这只车队,从兰陵城出发,直至此地。

    到了这里,这些黑袍便悬在树上,平静而漠然望着这座千年古寺,袖袍之间隐隐滑落杀气,一缕一缕顺延地面,如水流蛇行,汇聚,最终缓慢向着中心的寺院推进。

    这只车队集中了齐梁兰陵城中所有的皇族。

    大雪初停,与大雪颜色无二的车队便出发了。

    齐梁这些年,从未如此寒冷过,以至于春雨夹杂着寒气,化不开冻雪,耽误了出行。

    车队上的每一个人,都披着纯白的缟素,神情凝重而肃静,此刻一个接一个下了辇车,有些扶着车辇把手,看着陛下大人被搀扶着向那座古寺行去,有些则是面色复杂,轻轻念着佛号,眼神带着悲痛。

    安乐王府黄素王妃,坐在队伍的最后,双手交叠摆在腹部,看到了前方辇车一位位权贵下车的场景,深吸口气,并没有下车目送陛下入寺,而是轻轻问着车辇里的年轻男人:“你可知道,这枚佛牌内蕴灵光,是因为收过青石菩萨的施慧。。。。。。”

    黄侯神情木然,坐在车厢对面,宛若一个木人,尚未从接踵而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闻言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黄素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紧攥的佛牌上,神情凝重,沉声说道:“陛下这一趟直接入了大榕寺,若是要问罪青石,整个佛宗都会受到牵连,你不愿把这块佛牌给我,并无所谓。”

    王妃声音颤抖,带着愤怒的提高:“那么陛下若是要呢?!”

    “你应该清楚,就算是安乐王府,也经不住陛下痛失两位殿下的迁怒,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这些家业,荣华富贵,只需要兰陵城的一张敕令,便可以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黄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让人压抑的死寂沉默之后。

    黄侯轻轻开口说道:“如果他出现了,我会把这枚佛牌交给他。其他人,都不行。陛下,也不行。”

    黄素身子隐隐颤抖,笑着说了一个好字,自此之后闭目养神,攥紧衣袖,艰难等待着大榕寺里的结局。

    青石为齐梁祈愿,造福,兰陵城给佛宗提供了这世上最大的庇佑,财力,物力。。。。。。还有愿力。

    而两位殿下的相继出事,让兰陵城的主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本来就已经足够老了。

    所以他的时间更不多了。

    每一个站在天子脚下的人,都无比的清楚,这样的打击,除了悲痛之外,更加直接体现的。。。。。。是愤怒。

    虽然他们看不出来萧望的神情。

    他们也不清楚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

    但他们身处结局之时。

    包括黄素在内的一众人等,全都在等着陛下的怒火倾泻下来,而陛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一整个天阙仙楼,去了大榕寺。

    大榕寺里,那位年轻的佛门女子客卿不在。

    其他人都在。

    包括青石。

    寺外的权贵皇族,并不担心那位修为通天的青石菩萨,会做出什么样的出格之事。

    因为他们身后的来路,随风而动的婆娑树影,伴随其一起投在地上的,还有流转的剑气,冷冽的杀气。

    从四面八方围来的杀气,在地面上倾泻,铺展,一层一层推进,向着寺院而去,时间愈久,阳关谷的气温便愈是森寒,杀气不可见却可感应,随时间递进而推进。

    一炷香。

    两炷香。

    两炷香半——

    寺外的门再度被推开,萧布衣扶着萧望出现在寺外苦苦等待的众人视野当中,两个人与来时的表情并无不同,只是伴随着推门的声音咔嚓响起,站在古木上远眺的数之不清的黑袍,看清了大榕寺局面之后,在同一时刻抖了抖袖袍。

    倾泻而出的无数杀气,随振袖一同收回,覆水倒流,消弭的干干净净。

    二殿下扶着萧望重新坐上车厢。

    漫天的赤黄符箓自行焚烬湮灭。

    站在古木上的黑袍脚步未错,退后一步,重归黑夜。

    寺外人看去,大榕寺的门内漆黑如夜。

    青石菩萨一手端着一盏通红烛火,站在门口,神情悲悯,另外一手捧着心口。

    他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指节同样苍白,似是大病了一场。

    他站在寺内与寺外的门槛。

    仔细去看,青石的指尖有一抹殷红,这抹殷红,带着淡淡的血迹,沾上了一丁点在嘴唇上。

    大榕寺的永夜之内,二殿下无论说什么话,青石都只是摇头,或是点头。

    闭口不言。

    佛宗修行,有闭口禅,不可言时,便不可言。

    。。。。。。

    。。。。。。

    潮水拍打着悬崖,有位黄衫的姑娘,坐在高高的悬崖上,两条雪白的小腿从素黄裙岔内踢踏而出,拍在悬崖峭壁上高高卷起的雪白浪花,被她一脚一脚踢得飞起。

    她闭着眼睛,聆听着南海的声音。

    二师兄又在偷大师兄的酒喝。

    大师兄与师父正在下棋。

    终巍峰上,那口棺材安静躺着,忽然有飞鸟停留在棺上哀鸣的声音。

    公子小陶的眉心便在此刻蹙了蹙。

    南海的藏剑山下,湖底洞府,清凉的水流声,有了一丝的紊乱。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

    水底的风铃摇晃作响。

    坐在悬崖边上的黄衫姑娘,揉了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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