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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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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万卷笑了笑。

    那袭紫衣飘忽不定,多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蝴蝶啊?拼命变幻方向,拼命想要逃出一条通向自由的道路,只可惜。。。。。。

    他握紧五指,虚空之中无形的“因果”铺展开来。

    这是世间极速无法追赶而上的规则。

    就像是银城的那一日。

    蝶落。

    渴望自由的蝴蝶,跌落在大雪原上,折断了双翼。

    陈万卷双手抬起,缓缓握住穿透自己胸背的那根巨大箭镞,然后有些吃力地拔起。

    他眉头皱起。

    唇角却在微笑。

    即便是穿心的苦楚,也不能遮掩内心的喜悦。

    大雪原上,黑袍的血液不再流淌,他缓缓站起身子,褪下那一身沉重粘稠的大袍。

    在黑袍之下,是一身朴素而简陋的粗布质料麻衣,鲜血在布衣下结痂,布衣外,却结上了一层微弱的青霜。

    陈本布衣。。。。。。奈何为贼?

    陈万卷将那只剑气长翎随手丢去,砸在雪原之上,溅出一滩乱雪。

    一路走去,遍地都是凌乱,竖立,斜插的剑翎,陈万卷一直走到了蜷缩在雪地上的那个女子身旁。

    他轻声说道:“看呐。。。。。。你要等的那个人,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雪地上的女子,衣衫凌乱,抱头蜷缩,痛苦的哭泣,声音颤抖,惹人怜惜。

    “别念着他了,他有什么好?”

    陈万卷自嘲笑了笑:“他不会来了。”

    “他已经,死了。”

    。。。。。。

    。。。。。。

    穹顶之上,那片澄澈的大海依旧如常。

    没有太阳,却阳光明媚。

    雪原大雪飞舞,有一道莲衣被风吹满,艰难行走。

    每一步走得都很缓慢,却又坚定。

    风雪的远方,有一个隐现的木屋。

    易潇有些惘然。

    木屋就在那里。

    可是。。。。。。

    还要走多远,才能走到那间木屋?

    他回过头来,身后一片惨白,入目所见,什么都没有,那口黑棺早已经被自己远远抛在了身后。

    就在此刻,雪原的大雪,似乎停滞了那么一刹。

    易潇的耳边,似乎有着轻轻的声音响起。

    他努力去听,但风雪太大。

    他听不清。

    魂海之外,棺木之内,小殿下的肉身之处,破碎的莲衣被沙粒填满,双手合拢握在胸前。

    胸前是一块古老的令牌。

    圣岛的传讯令。

    此刻传讯令轻微而急促的震颤。

    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恳求,带着哭意。

    “救我。。。。。。”

    “救我。。。。。。”

    “救。。。。。。我。。。。。。”

    直至消散。

    那块令牌的声音穿透了魂海,传递到了澄澈的海底,一直传到风雪草原之上。

    却传不到易潇的耳中。

    在风雪中迷失方向的小殿下,抬起头来,看到漫天起舞的雪白蝴蝶,不再飞扬,而是纷纷坠落,双翼碎去,簌簌摇晃,最终化为纯粹的雪气,消弭在视线当中。

    在魂海上空回荡的声音虚无缥缈,无论如何都无法听清。

    命运无心,却偏爱捉弄。

    有人徘徊在木屋前,不知如何抵达。

    有人在木屋外,带走了折翼的蝴蝶,带回金丝笼牢当中。

    。。。。。。

    。。。。。。

    站在雪原上的易潇,聆听无果之后,便静下心神,不再去理会那道声音。

    他想找到那把剑。

    他想走近那个木屋,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他想握住那柄剑,然后获得真正的新生。

    易潇心湖平静,实则暗流汹涌,魂海之中,有人音容浮现,言笑晏晏,难以忘却。

    不祥的预感无数次涌上来,被他压了下去。

    若递出了这一剑,天门枯沙破碎,西域剑气长鸣。

    若握不住这一剑,他便没有与命运对决的资格。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选择

    行走在雪原上的时间,仿佛无穷无尽。

    那个木屋,距离自己,有着无限的距离。

    易潇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

    他的道心看似平静,实则一片混乱,魂海上空的动荡,已经在他的心底激起了不祥的预感。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易潇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杂念摒弃开来,从脑海里彻底的清除。

    脑海里,始终有一个紫色的光影,像是一团扑朔迷离的火焰,微弱而稳定的燃烧。

    越是想要忘记。

    越是无法忘记。

    那团紫色的光影越来越清晰。

    像是一只蝴蝶。

    在心湖内起伏,想要飞出湖水,扑闪的双翼太过沉重,于是跌坠而下,易潇以双手痛苦捂住额头,去尽力保持道心平稳。

    株莲相储存的所有心法,早已经忘却,唯独对自己改变最深的《忘我尊经》,一个又一个细碎的梵文,返璞归真,流淌在血液当中,封锁在心湖上方,像是一层薄薄的金色雾气,一条又一条锁链横在心湖之上,封锁所有的动荡。

    忘我。。。。。。

    忘我。。。。。。

    碎碎念中,那只原本即将扑闪而出,跃出心湖表面的紫色蝴蝶,双翼触碰到了《忘我尊经》的金色锁链,接触之处雷霆乍现,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响起,那只紫色蝴蝶痛苦挣扎一下,双翼被雷光击打地粉碎,血气蒸发,在金雾之中弥漫猩红。

    就此彻底坠下。

    那只蝴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易潇的脑海里,那团紫色光影变得模糊,变得黯淡。

    “她”再也不能影响到自己的心境了。

    等等。。。。。。“她”?

    易潇有些微惘,心湖里的那团紫影,浸泡在澄澈的湖水当中,紫色的衣衫向上卷起,身躯却向下坠落。

    那是一道人影。

    易潇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金色的锁链轰然大响,交错蔓延,雷霆密布。

    刹那之间回到现实。

    雷光闪逝——

    易潇睁开双眼,指尖因为剧烈的疼痛,猛地弹开,整个人向后跌去,砸坐在了大雪地上。

    那道贯穿大地的雷光直到此刻才堪堪消失,整片世界的白昼骤然脱离,小殿下跌坐在地,双手撑在地上,伸出的那只手,食指指尖有着淡淡的焦糊味道,皮开肉绽,鲜血都已经被高温焚烧干净。

    他的眼前,白色的雷光依旧暂停在视网之上。

    缓缓消弭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

    一个横亘在面前的,足够高大,使狂暴的雪气不会砸在自己面前的阴影。

    是木屋的影子。

    自己。。。。。。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是忘我的时候?

    还是?

    心湖里,痛苦的记忆即将浮现,哗啦啦啦的锁链声音再度响起。

    易潇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望着这间木屋,站在阴翳之下,所有的风雪,所有的喧嚣,似乎都远离了自己。

    木屋的那扇门,死死关着,门上的把手,依旧有着跳跃的雷光,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易潇再一次伸出了手。

    有一道声音,在心湖锁链的摇晃交响当中缓缓回荡。

    “你渴望。。。。。。力量吗?”

    小殿下停住了那只即将推开木屋的手。

    他的手指悬停在门把之上,跳跃的雷光闪逝一下,木屋内的声音微微停顿。

    “我想你是认识我的。”

    那道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疲倦,还有苍老。

    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动机。。。。。。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易潇听到声音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保持沉默地望向这间木屋,浓郁的黑暗从窗口缝隙溢出,如潮水一般向外散开。

    他站在木屋之后,整片雪原,似乎都不再如之前那般。

    一缕又一缕的黑暗,像是长发卸开了发簪,瀑散开来,落在地上,向着四周蔓延。

    木屋为圆心。

    世界如漆夜。

    木屋里传来了脚步声音,易潇沉默站在门的对面,他能听到每一步的前进,连频率,大小,都如此的熟悉。

    那人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门后。

    他说道:“你想要推开这扇门,来到屋子里。。。。。。拿那把剑,对不对?”

    易潇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想再理会门后的声音,五指向下握去。

    “啪嗒”一声。

    易潇还没来得及动作,那扇木门便被门后的人拉开。

    那道漆黑的身影,侧着身子,他拉开了木屋的门,缓缓站在了易潇的对立面,两相对视。

    无数的雷光在门缝之间流转。

    即便没有了实质性阻碍的门,依旧阻挡着两个人的接触。

    易潇看着门的那一端。

    一角飞扬而出的莲衣衣袂,越过了那扇门的界限,被雷光切斩,割成了虚无。

    门的那一端,有个形如枯槁的莲衣年轻男人,他的双眼带着疲倦,颓然,痛苦,深陷而下,笑起来皮肉拉扯,看起来并不俊气,反而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白巾。

    易潇沉默没有说话。

    “我之所以了解你。。。。。。是因为,我就是你。”

    “或者说,我就是‘上一个你’。”

    门那端的枯瘦之人,轻轻说道:“忘记了一切,抵达了木屋,想要拿起那把剑,破开魂海。。。。。。”

    他忽然笑了笑,无数的黑暗,从莲衣之下溢出。

    他是世界所有黑暗的中心。

    肉身本就栖居世间最黑暗的棺木之中。

    “你,我。。。。。。我们。”

    枯瘦的人,轻轻说道:“是‘钥匙’啊,没有一扇门,可以拦得住我们的。”

    “如果不及时醒来,一直沉浸在忘我的意识当中,毫无阻拦的推开木屋。。。。。。那么一切都晚了。”

    易潇站在门前,他看到枯瘦的自己,在门那端轻轻向后侧了侧身。

    屋子里一片黑暗,浓郁的潮水散开。

    一件又一件莲衣,堆叠而起,尸山血海,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

    “醒过来是一件难事。”

    “醒过来之后,让下一个抵达的‘自己’,不要推开这扇门,是一件更难的事情。”

    枯瘦的“小殿下”笑了笑,咧嘴道:“我做到了。”

    他指了指雷光闪烁的那扇门,虚无之间,无形禁制封锁了想要推门而入的来者。

    易潇站在门前,沉默想着,自己沉浸在忘我的意识当中,不知不觉便已经抵达了这间木屋之前,若是没有雷光。。。。。。

    那么自己会不会,就变成了门后的“他”?

    “他”苦涩笑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只能走到这里了,如果你接着走下去,希望你能。”

    停顿。

    “递出那一剑。”

    枯瘦的莲衣年轻“易潇”,扶住门侧,青筋鼓起,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目光却焕发了神采。

    “我们身处黑暗之中。。。。。。”

    “要相信世间仍有一线光明。”

    “世上挚爱之物。。。。。。”

    “并非拿去交换,而是应该守护。”

    每说一句,这具扶门的莲衣身子,便向前倾倒一份,枯瘦“小殿下”的整个身子,已经跨越了雷光的禁制,门间那张狂暴作响的雷网,向外弯曲凹陷,笼罩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击打跳跃。

    他想要离开,却无法做到。

    黑袍下溢出的潮水,在雷光之下被照耀的一片苍白,如青天白烟,袅袅而起,最终化为虚无。

    那只越过雷网的手,向着门前易潇的肩头伸去,似乎想要温和的轻轻拍下,最终只能无力地消散。

    枯瘦“小殿下”,语气温柔,坚定。

    “不要忘记。。。。。。”

    “要记住。永远的记住。”

    连同一整件莲衣,都化为了飞灰。

    飞灰四散。

    雷光消弭。

    易潇怔怔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张雷网。

    有人跌坐在地。

    刹那之间回到现实。

    。。。。。。

    。。。。。。

    苍穹之上有雷光闪下。

    黑夜被雷光撕裂,大地一片惨白。

    易潇睁开双眼,。

    那道贯穿大地的雷光直到此刻才堪堪消失,整片世界的白昼骤然脱离。

    他的眼前,白色的雷光依旧暂停在视网之上。

    缓缓消弭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

    那间木屋的阴影。

    一切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熟悉。

    易潇低下头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刚刚伸出的那只手,食指指尖有着淡淡的焦糊味道,皮开肉绽,鲜血都已经被高温焚烧干净。

    自己跌坐的位置。

    那间木屋的门早已经重新闭上。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渴望。。。。。。力量吗?”

    只可惜,与之前不相同的是,这道声音之后,并没有人缓缓走来,推开这扇黑暗之门。

    木屋之内,那道声音笑了笑。

    “能够在门外醒来,你就有了这个资格。”

    “已经来了很多的人,他们都是来找‘这把剑’的。”

    “推开门前,我要提醒你。。。。。。”

    “想要‘剑’的话,要拿挚爱的人来换。”

    屋内,似乎有人打了个响指。

    跌坐在地上的易潇,看着四周的漆黑重新向着木屋内拉扯,回归。

    周遭重新变成了那个雪原。

    大雪茫茫。

    一间木屋。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倒在地上,紫衫散落,凌乱,目光错乱,不经意间,痛苦地望向了自己的方向。

    魏灵衫。

    还有一个向着她渐行渐近的狰狞儒生。

    陈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婚帖

    时间在此刻凝固起来。

    木屋里的声音微微停顿,似乎在等着易潇做出最后的选择。

    他一直没有说话。

    小殿下双手撑在地上,他眯起眼,看着那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在雪原上化为了细小的黑点。

    直到风雪吹来,鹅毛一般飞卷,最终遮盖眼帘,将两人的身影全都遮去。

    易潇没有开口。

    他低声笑了笑,像是讽刺,更像是自嘲。

    木屋里似乎有些讶异。

    在无限的循环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那道声音犹豫之后接着开口:“你渴望。。。。。。”

    “滚——”

    坐在地上的易潇,抬起头来,他望着那个木屋,声音带着沉重的力道,像是黑夜里喝闪而过的雷霆。

    木屋里一片死寂。

    那道声音这一次不再沉默,而是短暂的怔然之后,明显带上了愤怒。

    “你说什么?”

    易潇站起了身子,他拍了拍莲衣上的风雪。

    他望向漆黑的木屋。

    “我有时候觉得很好笑。”

    易潇站在雪原上,他轻轻说道:“无论我要做什么,总是有人要跳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对我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不能做,条条框框,规规矩矩,大义凛然,自视甚高。。。。。。我真的很好奇,这些规矩是谁立下来的?”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易潇望向那间木屋。

    “这里是我的魂海。。。。。。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野鸡,上蹿下跳,还给自己加戏?”

    他心湖之中,横起的金色锁链,似乎有一道清光闪过。

    是剑光。

    锁链咔嚓一声崩碎,熊熊燃烧。

    若我只修一把剑,何须其他心法?

    若我想要一把剑,何须必拿因果?

    万物一剑。

    世间万物,斩开只须一剑。

    世间万物,握住便是一剑。

    雪原之上,易潇轻轻抬起一只手。

    天地黑暗,亘古长夜,有一线光明从天而降。

    刹那间如黑白颠倒,长夜变白昼,那片骤然亮起光芒,令人刺目而睁不开眼的大雪原上银光连绵,有一线漆黑轰隆隆降临。

    漆黑长线的尽头,莲衣猎猎。

    身处大黑暗中,有人攥剑。

    “咔嚓——”

    。。。。。。

    。。。。。。

    “咔嚓——”

    大光明碑石在轻轻颤抖。

    轻盈跃动的光线,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靠在棺木旁边阖眸而睡的青梨,面颊上吹弹可破的凝出了一滴水珠,那口大黑暗棺木的因果剑气,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她尝试着慢慢挪近,最后靠在了棺木旁边。

    这口棺木,给自己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这里靠着,很容易便会睡着,而且在梦境当中,似乎也能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青梨有些微惘的睁开双眼,大光明碑石裂开了一道细碎的口子,洒出的光芒,恰好铺到了自己的眼上。

    她微微低头,神情有些讶异。

    距离自己在这里等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天门有了大光明碑石,不再是一片漆黑。

    所有的黑暗,像是潮水的回笼,被这口棺木缓慢的吸噬,最终消失殆尽,唯独留下三尺范围。

    而大光明碑石的光芒,此刻照破了三尺的范围。

    棺木也在轻微的震颤。

    与大光明碑石的震颤频率一致。

    青梨神色一凛,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诸多念头闪过,想到了最好的结局,她的神情明显变得欢脱起来,带上一丝笑意。

    要出来了?

    便在此刻,妖族小姑娘怀中的传讯令,也轻轻的颤动起来。

    她低下头,翻出那位山主大人给自己留下的那块令牌,心读片刻,眉尖挑起,接着面色有些苍白,焦急地望向这口棺木,想要站起身子,离开天门,又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圣岛的传讯令,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想要离开天门,去外面帮忙。

    可是她即便出去了,也帮不了忙。

    青梨咬了咬牙,望着眼前的棺木,攥紧了粉嫩的拳头。

    棺里的人,何时能够醒来?

    来得及吗?

    赶得上吗?

    。。。。。。

    。。。。。。

    中原的平静,似乎在妖族败退之后,能够短暂的维系下来。

    春秋二十年即将平稳无虞的渡过,而这份和平,宁静到了极点,更像是一种假象。

    风雨欲来,死寂至此。

    直到那封请帖发出。

    寄到了兰陵城。

    寄到了洛阳的皇宫。

    寄到了北魏的缥缈坡。

    寄到了南海的终巍峰。

    以及圣岛的五老会。

    比南海圣会的请帖还要来得轰轰烈烈。

    因为这是一张婚帖。

    而这张婚帖,出自于世间三大圣地之一的风雪银城。

    内容如下:

    “良辰已订,吉日待访。”

    “风雪银城,陈衫成双。”

    “赠红囊乃生情愫,篆牡丹而定祯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绕城十年,终能破墙。”

    “羞以读万卷方知儿女情长,幸以牵灵衫而成比目鸳鸯。”

    “青青子衿,灼灼霓裳。”

    “中选雀屏,定情红娘。”

    “念念不忘,遇此良人。”

    “心心相印,不负韶光。”

    。。。。。。

    。。。。。。

    书房之中,夜灯明亮。

    疲倦的萧布衣沉默着读完最后一行字。

    “风雪银城陈万卷于春秋二十年,十二月十二,以喜帖宴请齐梁二殿下,喜天下之大喜,赴银城之大宴,见英雄豪杰。以上。”

    他沉默了很久。

    十二月十二。

    今日竟是已经十二月十一。

    他环顾一圈,书房里的司礼监躬身极低,不敢说话。

    这封请帖,何其荒唐?

    赠红囊乃生情愫,篆牡丹而定祯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字一句,看起来像是两个恩爱缠绵的人儿,终于修成了正果,让人心生艳羡,不由祝福。

    可在萧布衣看来,字字诛心,用意狠毒。

    天阙传来的线报,魏姑娘在半年前,似乎就消失在了那片大雪原上,无论如何去寻,都无法找到。

    陈万卷。。。。。。北魏。。。。。。风雪银城。

    何等荒唐!

    萧布衣深吸一口气,扶住桌案,指尖鼓起的青筋缓缓消退。

    默念数遍制怒,二殿下按下心中的愤怒,沉重无比开口道:“这封请帖何时寄来的。”

    “回。。。。。。殿下。”

    开口之时,这位老太监再三犹豫,终究选择了“殿下”的称谓,轻声说道:“有些时候了,随奏折一同送上,委实是殿下太忙了,无空去看,已经错过。”

    萧布衣已经有十天没有出过书房。

    他怒极反笑,沉重问道:“竟敢瞒我,这是谁的主意?”

    司礼监没有开口。

    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只有自己不知?!

    萧布衣心性极好,此刻面上也难以维系平静,漠然瞥了一眼老宦,心中无数念头闪逝,看似漠不关心的说了一句:“在书房待了这么久,是时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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