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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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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去。”红衣女子声音冷冽,决然道:“我为你劝他。”

    紫袍大国师轻笑一声,道:“嗯。”

    一袭红衣出城而去。

    而那位大国师收敛笑意。

    他面无表情望着黄沙之中,向着那一株菩提古木奔袭渐远的女子身影。

    对身后三十二位诸侯开口道。

    “诸位,搭弓。”

    气氛骤然变冷。

    三十二诸侯大部分极为默契接过弓弩,默默上弦。

    洛阳城头森然如同地狱。

    “等她一句话。”

    玄上宇微笑道:“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无论她说了什么,等她行至菩提树前,你们便送弦。”

    紫袍男人在洛阳城头的笑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幽幽盯住那个红发女子。

    北魏铁骑将菩提树下的白袍年轻男人团团围住,为那个女子开出一条道路。

    谁都知道菩提树下,是这位紫袍大国师在北魏立国之前,时常挂在嘴边,那最为疼爱的小师妹和小师弟。

    可一朝灭佛。

    便永世为敌。

    “诸位。。。。。。不要留情。”

    玄上宇声音沙哑。

    “以她佛骨血染菩提,来镇我洛阳千载气运。”】

第一百零三章 为君生佛骨,双手有莲香(下

    【洛阳城头。】

    三十二位诸侯的目光投向远方。

    远方黄沙阵阵,红发女子端坐在白马之上,背对洛阳,衣袂飞舞,一人一马,飞速奔向那个菩提树下枯坐的白袍男人。

    北魏铁骑为她开出一条狭长小道。

    一路从高悬青铜门下,来到忘归山那株苍老菩提面前。

    结发授印的白袍男人紧紧闭眸。

    天地寂静下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

    白马之上的红发身影,占据了整个世界。

    柳白禅缓缓站起身子。

    沈红婴一路疾驰,风采绝艳,眉尖挑起,离了十丈距离,隔空翻身下马,飞掠而出。

    立于菩提树下的柳白禅望着那道与自己隔了十丈距离的红发女子。

    红发翻滚如浪,英姿定格在这一刹那。

    她胸膛微微起伏,从洛阳一路出城,到现在为止,酝酿的话终于要吐出嘴唇。

    玄上宇要她劝柳白禅留下菩提。

    她轻轻启唇,以唇形向着那个白袍男人无声轻微道。

    “带上菩提。。。。。。”

    后半句是:还有我。

    兴许是上天之神的眷顾,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极为缓慢。

    柳白禅下意识一只手负后,按在菩提树上。

    他身形微微前倾,一只手抬起,微微上扬。

    要接住她的手。

    下一秒。

    沈红婴眉眼之中的柔和之意突然颤抖一丝,她的身形在半空之中猛然停顿一刹那——

    胸膛之处一个凸起之点冒出,下一瞬间钻出一柄旋转而出的箭镞,身姿曼妙如轻燕的女子便在这一箭之下,如同折翼一般被箭镞冲击之力带得重重向前跌去。

    跌在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的白袍男人身前。

    柳白禅面色惨白,眼前那道女子身影。

    一捧鲜血在自己面前陡然炸开——

    耳边是那根穿心而过的箭镞破空声音。

    铺撒半面鲜血。

    修行佛门秘术,向来八风不动的柳白禅,此刻身形踉跄,面色苍白接住那个柔若无骨的女子身躯,只是低头看一眼,心头便如同万箭穿心,接着天旋地转。

    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白袍男人双目之中只有一片猩红。

    不断缭绕。

    不断升腾。

    一点星火,仇恨,在胸膛积郁,环绕,迸发,燎原!

    洛阳城内城外俱是极静。

    青铜门高悬,数千北魏铁骑勒马而停,沉默注视那道怀抱红发女子的白袍男人。

    洛阳城头之上。

    紫袍大国师缓缓松开右手,绷紧的弩弦在左手五指前狂颤不止,他缓缓睁开眯起的右眼,右臂被这满圆的一弦之力崩得有些酸涩。

    将北魏重弩递给后方的青鸾营校尉,大国师垂下右臂,紫袍重新落下,再度在城头大风之中鼓荡。

    紫袍大国师缓缓吐出一口抑郁不得出的浊气。

    接着注视那一道血线在漫天黄沙之中弥漫,然后消散。

    菩提古木,树干之上,多了一柄没入一半的箭镞。

    震颤不已的箭羽尽是猩红之色。

    而菩提树下的白袍男人死死抱住怀中的血人。

    他喉咙深处,缓缓酝酿着野兽一般的嘶哑声音。

    时间恍若静止。

    接着洛阳上空风卷残云。

    苍穹席卷,避让出天心——

    无数黄沙倒飞而起。

    那个白袍男人缓缓抬起头,生长而出的长发遮住眼帘,一道极为痛苦的声音,从喉咙撕扯而出,如同拉锯一般,极为缓慢,极为缓慢从胸膛深处升腾。

    “啊啊啊——”

    这一道声音如同利刀一般,狠狠剐在每个人的心口。

    灵魂深处的嘶吼。

    距离较近的北魏铁骑在马背上端坐不稳,面色如同金纸,身形随马背一同摇晃不止,最终喷出一口鲜血,人仰马翻。

    柳白禅死死盯住那个洛阳城头紫袍飘舞的男人。

    玄上宇挥了挥手。

    他面色冷漠,无情道:“射。”

    “把洛阳城头的箭镞都射光,射空;把这个白袍男人,连带着那个女人,都留在菩提树下。”

    “北魏铁骑侯命,防止那个男人突围。即便他留下那株菩提,也绝不让他离开这里。”

    玄上宇揉了揉眉心。

    他看得很透彻。

    从他亲手射出那一根箭镞之时,松开重弩箭弦之时,事态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只剩下了一种结局。

    将自己曾经最看重的白袍小师弟,彻底留在北魏国都。

    彻彻底底的灭佛。

    “别让他逃了。”

    留下这一句话,紫袍大国师有些微乏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洛阳城头。

    意兴阑珊?

    算是吧。

    胜局已定。

    在数量如此庞大的北魏铁骑层层包围之下,世上有谁人可以从这里离开?

    至少自己这位白袍小师弟,现在还没这个能力。

    只是玄上宇有一点错了。

    他不曾想过,当心爱女子死在洛阳城前的时候,那个白袍加身的小师弟,便再也没有离开这里的念头。

    洛阳城头的北魏铁骑微微后退,空出了约莫百丈的空地距离。

    围着菩提树下的白袍男人掠阵,周转。

    而那个一人敢来只身挑衅洛阳权威的白袍男人,此刻双目之间一片死气沉沉,缓缓站起。

    他的脊背挺得极直。

    怀中的柔软女子身躯下意识还搂着他的脖颈。

    “喂。”

    柳白禅声音苦涩。

    “喂。。。。。。”

    抬起的双臂微微颤抖。

    他咬紧嘴唇。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我是来接你的。

    接你离开洛阳啊。

    你醒一醒。

    可是无论怎么摇晃,自己怀中的那个红发女子如同陷入了世上最美的睡梦之中,微阖的双眸,残余的柔和,红唇流转的朱红温存。

    柳白禅哑然失笑。

    睡一会吧。

    他微微垂下双眼,唇角不自觉挂上了笑意。

    “你总是那么贪睡啊。。。。。。”

    “那就再睡一会咯。。。。。。”

    “再睡一会,我再叫醒你咯。。。。。。”

    这个白袍男人不愿意打扰怀中人的清梦。

    他轻轻将沈红婴放在地上。

    撕扯右臂白袍,轻轻叠成一个枕头,替她捋齐发丝,枕在白袍之上。

    裸露出右臂触目惊心的红莲纹路。

    密密麻麻,繁琐而复杂。

    忘归山的不传之秘。

    红莲华手。

    柳白禅眼观鼻鼻观心。

    他轻轻笑了笑,喃喃道:“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我修了二十三年的禅。”

    “师父说,要长生。”

    白袍男人倔强咬了咬牙,轻声道:“可是我偏不。”

    北魏铁骑开始冲阵。

    却突然停下。

    一切只因复又登城的紫袍大国师微微抬手的手势。

    于是全洛阳再度寂静下来。

    白袍男人沉闷咳出一口鲜血。

    抬起头,幽幽与城头上那个熟悉的忘归山大师兄对视。

    他拉扯嘴角,轻描淡写开口。

    “沈红婴若死,我不愿独活。”

    红莲盛放在这片大地之上。

    这个白袍男人半佛半神仙。

    城头去又复返的紫袍大国师站定在洛阳之上。

    玄上宇轻轻道:“成全他。”

    漫天箭影倏忽射出,在洛阳上空撕裂黄沙,喷薄出无数锐利杀气!

    。。。。。。

    。。。。。。

    一日一夜的箭雨。

    菩提树下三尺清净。

    全是密密麻麻插入大地的箭镞。

    生机竭尽的白袍男人,最终枯坐在菩提树下。

    白袍早就染红。

    他的胸前一根箭镞齐根没入,箭尾折断,第二根箭镞钉死在箭尾之处。

    肩头,琵琶骨,肋骨,脊椎,大腿,小腿。

    即便是真正金刚体魄的活佛转世,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他长发垂落。

    眉心一柄箭镞没入一半。

    滴滴答答粘稠的鲜血本应顺着箭镞落下,此刻却干涸在箭身之上。

    最终缓缓形成一滴血滴。

    白袍男人巍然不动如山。

    他的背后。

    是那个酣睡香甜的红衣女子。

    尚存一息的柳白禅轻声笑了。

    没有一丝力气。

    再也睁不开眼。

    身上没有一处是能够动弹的。

    他一整夜都保持这么一个姿态,将身后的女子,死死护在自己背后。

    “有点。。。。。。累了呢。。。。。。”

    他咳出肺腑之中的最后一口鲜血。

    勉强笑了笑。

    疲惫不堪的北魏铁骑已经没有余力冲阵。

    他们双目赤红,盯住那个白袍破烂,却依旧随风飘摇的男人。

    柳白禅闭上了双眼。

    他轻轻呢喃道:“红婴。。。。。。我就睡一会。。。。。。一会。。。。。。”

    。。。。。。

    。。。。。。

    白袍老狐狸目光柔和,与沈红婴四目相对。

    入眸所见,皆是温柔。

    他只觉得眼前恍然如梦。

    如果一觉醒来之后,睁开眼所见的,便是她的笑容,该有多么美好?

    十六年,朝思暮想。

    而此刻美梦成真。

    白袍老狐狸抬起头,看着那尊巨大的檀陀地藏像,在业力侵蚀之下摇摇欲坠。

    他从鼻腔之中,缓缓哼着自己十六年前滚瓜烂熟的曲调。

    “相思子,安红豆。”

    “四张机,六面骰。”

    “百般苦痛酿做酒,入骨爱慕熬为粥。”

    “喝清酒,喝清酒。”

    “微醺眼,不开口。”

    “我是痴儿为侬笑,醉卧春秋了无忧。”

    这是上阙词。

    还有自己笨拙无比,耗费极大心力填的下阙词。

    “梨花镜,胭脂红。”

    “凡俗事,忧白首。”

    “红衣姑娘不开心,姑苏大雪落满头。”

    白袍老狐狸微微停顿,手指触碰在沈红婴脸庞之上。

    目光微醺。

    腔调温柔,沈红婴却泪流满面。

    因为那声音胜过世间一切的温柔。

    “不喝酒,不喝酒。”

    “今生尽,来生修。”

    “来生侯君艳阳里,未须风雪也白头。”

第一百零四章 今生未与卿白首

    洛阳城内。

    大街小巷。

    那个白袍男人轻轻哼唱的悠扬声音,穿透梨花,洋洋洒洒。

    像是古老的歌谣。

    像是天心照破的一缕阳光。

    岁月的苍凉,在曲调折转之中,缓缓沉淀。

    檀陀地藏菩萨佛像之下。

    那个白袍男人轻声而哼唱,怀中的红发女子伏在他肩头。

    下半阙词。

    像是哽咽。

    那个白袍男人的声音悠扬,清澈。

    他凝视着她。

    “梨花镜,胭脂红。。。。。。”

    那个八大国期间爱梳妆打扮的沈红婴。

    “凡俗事,忧白首。。。。。。”

    那个忧国忧民天天愁眉苦脸的沈红婴。

    “红衣姑娘不开心,姑苏大雪落满头。”

    陪自己去看北姑苏磅礴大雪的沈红婴。

    “不喝酒,不喝酒。”

    不喜欢自己喝酒的沈红婴。

    “今生缘尽,来生再修。。。。。。”

    白袍老狐狸拨开沈红婴额角发丝,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世上有一百种你。

    我爱的,就是那一百种你。

    只可惜,我今生的路。。。。。。已经走到头了。

    那个红发女人泣不成声。

    她一拳重重擂在了白袍老狐狸身上。

    白袍老狐狸不躲也不闪。

    第二拳。

    第三拳。

    最后沈红婴趴在那个白袍男人肩头,重重咬在白袍上,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声音哽咽道:“柳白禅,不许走!”

    那么多年来,只要我说的,你都会听我的。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哭相难看的沈红婴死死拉住柳白禅的衣袖:“你。。。。。别走。。。。。。”

    白袍老狐狸笑了笑。

    他白袍的边缘,已经开始羽化,化为璀璨的光雨,消融在空气之中。

    柳禅七轻轻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不走。”他笑着摸了摸沈红婴脑袋,柔声道:“别哭啦,我不走。”

    沈红婴哭得一塌糊涂,抬起一双雾气的大眼睛,咬住嘴唇。

    白袍老狐狸柔声道:“还记得以前师父给我们念的故事吗?”

    沈红婴满面泪水拼命点头。

    白袍老狐狸声音沙哑道:“师父说,世上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一个坏的结局。”

    “但师父说,好的结局,坏的结局,都是因果。”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白袍老狐狸微微咳嗽一声。

    他微微瞥了一眼手心的血污,低声笑了。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故事的最后,怎么会是一个坏的结局呢?”

    “怎么会呢?”

    沈红婴怔怔看着那个白袍男人的衣角,缓缓虚化,飞舞,犹如飞雪一般消融在天地间。

    那个男人的笑容,纯白如当年。

    柳禅七柔声笑道:“其实。。。。。。这样的结局,还蛮不错的呢。”

    沈红婴怔住。

    白袍老狐狸的声音渐渐虚弱。

    “我们一起去看北姑苏道的大雪。。。。。。”

    “我们走了那么多地方,走了那么年。。。。。。。”

    白袍老狐狸的额头贴在沈红婴额头上。

    “我有时候会想。。。。。。”

    “一起看了北姑苏道的大雪,算不算一起白了头?”

    “现在,算不算。。。。。。一起走完了一生?”

    当地藏王菩萨的愿力在这个白袍男人身上消散,他的神魂被天地所排斥,连带着整具躯体,都开始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他轻轻吻在沈红婴唇上。

    像是北原的龙脊,初雪消融。

    那对年轻男女,去了北姑苏道赏雪。

    当两个人相互依偎。

    当北姑苏道大雪磅礴落下。

    两个人眉眼柔和,彼此对视。

    有一句话没有出口。

    迟到了二十年。

    今生。。。。。。算不算一起白了头?

    白袍老狐狸笑了笑。

    。。。。。。

    。。。。。。

    昨夜风雪落满头,今生未与卿白首。

    来生侯君艳阳里,未须风雪也白头。

    。。。。。。

    。。。。。。

    沈红婴愕然抬起头,看着那个白袍男人笑着对自己眨了眨眼。

    从白袍边缘,到白袍衣角,转移到衣襟,最后一点一点,全部开始羽化。

    化为纷纷扬扬的光雨。

    握不住,留不住。

    她向前跌去。

    前方那个白袍男人笑着伸出双手。

    一如当年。

    却没有接住她。

    。。。。。。

    。。。。。。

    【春秋元年。

    北魏天狼城。

    一个小酒馆。

    一身粗布麻衣的盲目说书人神情淡然,浑浊双眸扫视一圈。

    他不能视物,却好似慧心通明,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终轻抖声音。

    “北魏立都洛阳,踏灭万千佛骨。”

    “在立都之日,那位紫袍大国师下令灭佛,十万铁骑浩浩荡荡尽出,佛门第一圣地忘归山首当其冲,被铁骑踏灭。”

    酒馆里人并不多。

    在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袍罩身的男子,他面色平静,听着那位说书人的声音,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酒碗里缓缓搅动。

    一碗清酒。

    “北魏的新一任大国师玄上宇,修行玄术,天资绝艳,与齐梁那位名动天下的源天罡并称为春秋之后两大国师。”那个盲目说书人轻声笑了笑,道:“诸位可知,紫袍大国师玄上宇是北魏灭佛的主张者,亦是北魏第一佛门圣地的大弟子?”

    禁忌话题。

    这位大国师出身佛门,亲手摧垮佛门,已经被人标上了“弑师”之名,可论得势之盛,天下谁人敢借此话题来凑热闹?

    这个盲目说书人,难道是不要命了?

    噤若寒蝉。

    于是本就寥寥的酒馆里气氛更加冷清。

    那个黑袍笼罩的男子面无表情,缓缓抽出那根手指,悬在自己面前。

    他认真注视着自己的手指。

    一滴清酒,酒液顺延自己的手指凝结。

    凝结成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滴。

    盲目说书人若有所思微微转头,浑浊不堪的双目扫过,与那个偏僻角落的方向略微交错。

    “立都之日,洛阳以万千佛骨奠定千秋气运。”

    说书人认真道:“可是立都之日,那株来镇洛阳气运的佛门圣山忘归山。。。。。。却出了差错。”

    说书人微笑对着那个偏僻角落道:“那株千年菩提树,在洛阳城前枯死了。”

    “孽缘,因果,佛门讲究这个。”

    盲目说书人笑了笑,平静道:“何以破解?唯有六道轮回。以因果,解因果。”

    黑袍笼罩的男子默不作声,凝视着手指的酒气成液。

    最终落在碗中。

    他沉默起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这个酒馆。

    清酒碗中一抹淡淡紫色荡开。

    。。。。。。

    。。。。。。

    天狼城的酒馆外有一辆马车在等着这位黑袍男人。

    他面色平静登上马车车厢,进入车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自己的黑袍。

    黑袍之下是一身浅淡紫衣。

    车厢内还有一人。

    从黑铁质地车厢内延伸出银色森然的铁索,穿透那个人的琵琶骨,大腿,小腿,四肢,腕骨,将他的破烂白袍带出猩红血色。

    这个人。。。。。。居然尚有一息?

    紫袍大国师面无表情,登上马车之后,这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一路南下。

    天狼城再南,要不了多久,就是淇江。

    他端坐在车厢一端,沉默注视着这个面目模样极为凄凉的白袍男子。

    忘归山上,与自己同门情谊最深的小师弟。

    那个盲目说书人的话语在玄上宇心中徘徊。

    一遍又一遍。

    “佛门业力,讲究因果报应。”

    “何以破解?”

    “唯有六道轮回。”

    “以因果,解因果。”

    这辆南下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淇江。

    卸下黑袍下车的男人毫不顾忌自己一身紫袍带来的影响和震撼。

    他亲自为那个一袭身粘稠鲜血的白袍男人解开束缚,押他登上北魏剑舟。

    一路破开淇江巨浪。

    这艘由北魏特制而出,专门为水路迅捷奔袭而生的剑舟,最终在淇江中央缓缓停住。

    波涛汹涌。

    剑舟起伏不定。

    孤独站在剑舟舟前的玄上宇深呼出一口气。

    身前是茫茫大雾。

    身后是一片死寂。

    他低下头,五指拧起白袍男人的头发,斑斑血迹。

    玄上宇微微皱眉,拎着柳白禅后踏一步,剑舟顿时头重脚轻,舟尾砸入大江之中。

    舟头高高仰起,紫袍男人微微抬臂,举起那个半死不活的白袍男人。

    舟头之前有一道巨浪拍来。

    玄上宇面无表情。

    他松开拧起白袍男人头发的五指,另一只手滑过腰间。

    腰间是一柄细剑。

    “嗖——”

    淇江卷起的巨浪中间突兀浮现一道横线。

    接着滔天水声被一分而二。

    那个浑身宛若金铁铸成的白袍男人重重砸回剑舟船底,痛苦翻滚一周,大口喘息,身形拼命卷曲,干呕半天,最终只呕出一滩干涸到不算鲜血的鲜血。

    他的意识早已经浑沌,身子弯曲如同虾米,只是拼命想捂住胸膛的双手。。。。。。缺了一只。

    立在舟头的紫袍男人拎着那只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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