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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遗腹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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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听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轻淡飘乎:“宸儿,你怪父皇吗?”

“不会。”男子言语简洁,却是毫不犹豫地回道。

年寂良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看他,然后苍凉一笑:
“谁道帝王无情?谁又知道,这二十多年来,在朕的内心,又是如何煎熬地在思念着一个人!那如吸髓食心般的思念,是那样的凄凉孤寂……”

顿了顿,突然眉头一皱,语气担忧地说道:“尤仓齐来了……咳咳……”一提起那人,他就忍不住要担心,一股莫名的压抑重重袭来。

“儿臣知道。”年宏宸语气仍然轻简,脸上神情未有过一丝的变化。

年寂良却不由地愣了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你知道就好……咳咳……他,这次肯定是冲着滢儿来的……父皇老了,已经没有那份……咳咳…精力与他对峙……咳咳……。”年寂?似乎有点激动,话没说两句,就气喘吁吁咳嗽连连。

年宏宸连忙上前轻轻抬起他的后背,伸掌抚抚了他的胸口,应道:“是。父皇。”

“那个在黄石镇救滢儿的蒙面人……咳……你……知道吗?”

年宏宸眉毛微微一皱,点了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晚在他之前将宋璇滢救走的蒙面人,竟然在他的人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之后就见宋璇滢出现在来璇玛城的路上了。而跟着她的,却只是个镖师的教头。他曾派人调查过,那只是个普通的镖师教头,可疑的是付钱请镖师护送宋璇滢的人,竟然是一个妓院的卖笑女!他怎么也无法将宋璇滢与那样的联系在一起。

“滢儿她涉世未深,难免会被人盅惑。那个蒙面人……咳咳……只怕她有所隐瞒。”不知为何,对那个蒙面人,他心里总隐隐地感到不安。

“是,儿臣已派人去调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年寂良点了点头,又很不放心地说道:“尤仓齐那边……咳咳……你要看紧点。他这次来南丝国……咳咳……肯定不简单……”

“是,父皇。您放心,儿臣会好好安排的。今天您也累了,先歇息吧。”

年宏宸说着,抱起年寂?的肩背,轻轻地靠在枕上,将明黄的锦被拉到他的颈脖下,掖好被角。年寂?似已很疲惫,躺向后眼睛很快就垂了下来。

年宏宸一直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床头锦被一角默默沉思着,直到老人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大殿。

与此同时,宋璇滢正在舒宁宫,与那位舒雅娘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舒雅娘娘看起来才三十岁出头,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保养极好,白皙的脸庞,弯弯的柳眉儿,双眼笑起来柔情似水又不乏精明。一身华贵锦衣,满头金簪玉钗尽显雍容华贵。

很明显地,这个舒雅娘娘召自己进宫叙旧是假,年寂?要见自己是真。舒雅娘娘只是宋太史一个远房表亲的亲戚,两家关系很疏浅。当年宋尚卿还在朝当官的时候,身为同僚,他们家与舒雅娘娘的娘家家族还有点联系。但自宋尚卿告老还乡后这二十多年来,两个家族已完全断了联系。现在竟突然找宋璇滢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后辈进宫叙旧,理由确实有点牵强。

不过宋璇滢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抢打出头鸟。参选太子妃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人,而且背后通常都与微妙的人际权势有关。虽然看年寂良他们的意思,太子妃似乎已经是内定的事情,但在未确定之下,太过惹眼绝非好事。如果她现在就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地进宫独自面圣,只怕他人又会蒙生多种猜忌,今后众人对她及宋家,也会有更多的关注。这对她与宋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以她真实的身份,躲都还来不及呢。






第二十八章 潜离雅玛城

舒雅娘娘没有留宋璇滢在宫殿内吃晚饭,闲聊了几句家常话后,就准她出宫了。

回到太史府,虽腹空肚饥,宋璇滢却没有什么食欲。草草扒了几口饭,满桌的美味佳肴几乎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

在未了解自己身世的时候,她就已经抗拒当太子妃了,只因不喜欢过那种终日被束缚的生活。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出生与身份后,就更不想去当那个什么太子妃了。实在是她的出身太过敏感特殊了,稍有不慎露出丁点破绽就会卷起一阵惊涛骇浪,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赏毒酒赐白绫的。

上一世的她才活了28个年头,就华丽丽地穿了,这一世,她可不想再做短命鬼,才活了十三个年头就再次死翘翘。话说,上一世她运气好,灵魂能在这一世得到续生,现在若再挂了,能否还有这样的好运气,那可就说不准了。

越想宋璇滢心里就越不踏实。虽说这一切都有皇帝老儿罩着,但世上还没有一堵墙能够密不透风的,纸也终究包不住火。万一被人识破揭穿,人家一个是现任皇帝老儿,一个是将来的皇帝老儿,谁敢拿他们怎么样!她却不同了,不管是谁,随便一个手指都能摁死她!

纠结再三,深思加熟虑后,宋璇滢决定离“家”出走!
皇帝老儿本事大,既然能替她凭空捏出个假父亲来,肯定也能轻易地将自己给捏没了,留下的烂摊子就有劳他老人家费心收拾了。至于宋文翰她倒并不担心,毕竟是同谋,也自有皇帝老儿父子替他圆话。

既然如此,那更待何时!打定了主意,宋璇滢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在衣柜里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又将落璎姑娘给自己的盘缠,加上宋文翰给的零花钱尽数带上,别的都没再装了。

说是包裹其实就是一块方块布,然后对角一束,就能将东西包的严严实实了。她现在是偷跑,包袱尽可能的轻便。再说,只要有了银子,咱就什么都不会缺了!

一切收拾妥当,宋璇滢这才吹灭了房里的烛火,假装上床睡觉。

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蹑手蹑脚地下床,轻轻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只见外面除了稀稀落落的星月之光,就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叫声了。

宋璇滢很不习惯这里丫环守夜的习惯,每一想到自己在里面舒舒服服地躺着睡大觉,门外却有人整宿站着睡不了觉,她心里就会感觉特过意不去。之前在黄石镇的时候,因为是钱老爷一再坚持,又想着最多也只是住那么两三天,就没多理会了。

现在太史府就不同了,再怎么说,明面上她也是太史府的大小姐。昨晚她就以本家小姐的身份,命令丫环们晚上去旁边的偏厢睡着守,自己有事了再叫她们。开始丫环们还嚅嚅嗫嗫不敢遵从,直到她把宋文翰搬出来。宋文翰本来就是个谦和的读书人,对这事倒也不反对,于是这条规矩就在西厢房里定了下来。

今晚守夜的是只有十二岁的香草,小姑娘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正是贪睡的年纪,此刻估计睡得正甜呢。

看着偏厢紧闭的房门,宋璇滢想了想,又折回了房间。点亮烛盏,拿起纸墨笔砚,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太明显的意思她不敢写,因为发现这张纸条的第一人,肯定是府里的丫环下人们。虽说她们基本都不识字,但为了安全起见,她只是隐晦曲折地表示,觉得自己的出身罪孽深重,不敢连累诸位云云。

拿着信笺来回端祥默念几回,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放下笔砚,吹灭了灯盏,又用盏台压着信纸,这才放心地离开。

施展轻功悄悄地跃出太史府院墙,宋璇滢慢慢地朝着离太史府最近的东城门摸去。直到走到城门口附近,看着紧闭着的乌漆铁门,以及门口站着的披甲侍卫,才霍然想起。现在她所处的是南丝国京都雅玛城,可不是其它地方的小城小镇。城门每天都有严格的开门与关门时间,过了那个时间段,只有少数持有特权的人,才有资格叫守卫开启城门。

雅玛城的城墙也修得比其它地方高许多,看着都差不多有两丈高了。高高矗立的城墙,在黝黑的暗夜中透着森森的冷气。

每个城门不仅有侍卫彻夜把守,每隔半个时辰,还有数组护卫队交叉巡逻城墙,想要搭个连云梯什么的翻过去,也十分地紧促。

此时刚过丑时,寅初时分,整个雅玛城的居民都在熟睡中,四周一片空寂,就连守城的侍卫们都无精打采,杵着刀鞘站着打瞌睡。

宋璇滢在东城门附近的城墙下来回转了几圈,仍没想出个有效的办法偷溜出城。她虽自幼习武,但似乎天姿不够,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轻功也是学了半桶水,远没有21世纪小说里形容的,什么草中飞水上飘的那种程度。最高能跳约一丈,中间还要借物蓄力。眼前的城墙高度远超过她的跳跃极限,而且城墙表面长有不少青色的藓苔,现在又是暖春时分,湿润润的青苔使得墙面更加光滑,根本无法在上面借力跳跃。

不能从城门出去,城墙又翻不过去,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等天亮,待城门开启时,争取第一个出城!当然,前提是,太史府上下还没发现她已经偷偷离“家”出走了。

猫着身子在城门口附近草丛里蹲了一会,宋璇滢又觉得有点不妥了。

平常东城门出入多以官宦勋将居多,过往的不是锦锻轿子就是豪华马车,像她这种女孩子家独自出城就显得有点引人注目了。而且这里离太史府太近了,万一那边发现她离家出走,也很快就能追到这里来。

相比之下,南城门就不同了。南城门是雅玛城的正门,出入城门的人官商农卒,品多类杂。混在人群中,人家根本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跟哪一家走的。

思前想后,宋璇滢决定绕行南城门。

东城区的街道多数绿柳成荫,尤其在这半夜时分,显得格外地幽静。因为时间并不紧迫,现在离城门开启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21世纪的两个小时,而她预计只需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到南城门了。小心谨慎之下,宋璇滢决定走小巷绕道而行。

虽说是小巷,其实一点不算窄,两边院墙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现代双行车道那么宽。而众名门贵宅的后门,也多面向小巷。走在巷子间,不时地还能看到一些小小的门牌,上面写着各自府邸的名讳。

如此深夜,只有宋璇滢一人百般无聊地走在空寂的小巷中。因为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就不时地踮起脚尖,借着微弱的月光眯着眼睛,辩认着门匾上的字词。

“长史府……”

“太蔚府……”

行至第三个府门前,宋璇滢正要踮起脚尖向上看去,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似是向着这边走来,侧耳细听之下,还能听到车轮轱辘辗在地上,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宋璇滢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有人赶着马车在这大宅院的后巷里溜达。环顾四周,却见小巷里的树木明显比大街的要矮小细瘦,还好今晚星月稀疏,光线昏暗,躲在墙角树根旁,还勉强能藏身。

马车渐行渐行,没一会,就见一个青衣马夫,驾着一匹黑色俊马出现了,身后是黑木雕画车厢。

看情形,马车似乎是要往东城门行去。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宋璇滢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连忙借着旁边院墙的投影,急步往前悄悄向马车追去。

待行至与马车车厢平行的时候,宋璇滢趁着马车一个小小的转弯,矮着身子横行两步,接着在地上迅速打了一个小翻滚,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车厢底下。

车上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藏在下面的宋璇滢,马车一如既往地往东行驶着。

果然不出宋璇滢所料,马车里的人竟真的是准备出城。行至东城门口时,守城护卫边问着话,边快步走了过来。黝黑的软皮刀鞘与靴子快速地碰撞着,发出沉闷的扑扑声。宋璇滢匍匐在马车底大气也不敢出,双手死死地抠住马车底部梁木,双脚则紧紧地贴在车厢底部。

门卫只在马车旁站了一下子,似是查看完通告证什么的,很快啪地一声双脚合并,朝马车上的人行了一礼,然后就转身吆喝着同伴迅速地打开了城门。

出了东城门,直到听到后面城门关闭的声音,宋璇滢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悄悄地将头移到铁轱辘旁,穿过两个轱辘间的空隙向外看去。

只见东城门外是一片广阔的平地,放眼过去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是一片碧绿的草地,仅有三寸高的草丛,根本无法作为遮挡物,助她离开。

再慢慢地向另一边蹭过去,一看之下,宋璇滢心中就不禁暗暗叫苦。只见前方是黑压压一片的军营帐幕,营中点点篝火闪烁,能依稀看到身穿盔甲巡夜的士兵。

天灵灵!地灵灵!求无所不能的玉皇大帝,仁慈宽厚的皇母娘娘,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万能的上帝,悲悯的耶稣,以及头顶的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让马车往军营那边走啊……

望着深蓝夜空那一抹如镰刀般的新月,宋璇滢几乎把自己知道的,不分国界的所有神仙都搬了出来。然而,那些神明貌似都不在这个时空,竟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祷告,马车施施然地朝军营奔去了……






第二十九章 识破行踪
自出了城后,地面就不再是青石铺路,都是些黄泥土地,坑坑洼洼的。尤其军营驻扎地地势较高,途中偶尔还有小浅滩,车轮辗过,顿时溅得宋璇滢满头满脸的泥水。

马车进了营地,几乎畅通无阻地在营帐里穿行。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宋璇滢不敢将脑袋探出半分,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紧车厢,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马车在一个大营前停下,一双黑棕麋鹿皮靴落在马车的轱辘旁。皮靴的主人下车后,就直接往营帐那边去了。

马车接着被赶着走到大营的一侧,停住不动了。宋璇滢微微地垂下头往外看去,只见马车外地上燃放着一堆篝火。篝火旁站着一个手持长枪的士兵,不远处还有巡卫队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现在出去肯定是不行了,也不知马车的主人要在这里呆多久,要是到天亮,那宋璇滢就惨了。不说到时不好藏身,只怕她也熬不到那个时候。

正思量间,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宋璇滢的额头上,仔细一看,竟是从她手指上流下来的血!原来她刚刚只顾着死命扣住那个木梁子,又经过城外野路的一番颠簸,手指竟硬生生地被木梁子边缘给磨破了!
她虽是练武之人,但却也是个打小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玉葱般的尖尖十指,哪经得住这样的折磨,此刻五指早已破损多处。俗话说十指连心,刚才过于紧张没注意,现在顿时感到阵阵钻心地疼痛从指尖传来。

还好,这马车的主人应该蛮有钱的,连车厢底的木框架子都用朱漆刷了一回,手指扣在上面也不硌手,不怕被木屑刺到。但问题是,现在她的手磨破皮流血了,血液沾在平整的梁木上,变得十分地滑腻。

“哎呀!”

只是坚持了那么几分钟,只听噗地一声闷响,宋璇滢很倒霉地仰脸摔倒在了地上。敏感的后脑勺和娇嫩的小屁屁,十分悲剧地压在嵌入泥地中的碎石上,痛得她直龇牙咧嘴地。

将脑袋抬高两寸许,用力摸了摸后脑勺,又再侧身撅起小屁股,轻轻地揉了揉,宋璇滢这才算缓了过来。奇怪的是,经过这么些功夫,周围除了木柴燃烧中清脆的爆破声和巡卫的脚步声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老天保佑!竟然没被发现!
宋璇滢侥幸地拍了拍胸口,歪着身子侧坐在车子底下,转头左右看了看,却见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多了好几双脚,正齐齐地站成两排并列在马车两旁。那些脚上有几个是穿编织牢固紧密草鞋的,有穿黑色高筒布靴的。最显眼的,还是那双用昂贵黑棕麋鹿皮制作的长靴。

这时,罩在宋璇滢头上的马车突然动了起来,并朝前面行去。宋璇滢一惊,连忙伸手向伸脚向车厢底贴去。手指刚碰到木梁子,却又忍不住啊地一声痛呼,赶紧缩了回来。

随着头顶车厢的移动,四个铁轱辘滚离了身侧,火红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摊开手掌挡在眉眼间,眯着双眼,透过指缝就看到一排站列整齐,身穿盔甲的士兵,其中两个士兵手里还高举着明灿灿的火把。

慢慢地放下手掌,宋璇滢站起身,朝那帮士兵讪讪地嘿嘿一笑。然后又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转身,右手一挥,朝着那双麋鹿皮靴子主人的方向回眸一笑,无比风骚地说道:“嗨……”

话才刚出口,脸就僵住了。与此同时,麋鹿皮靴子的主人也是明显地一愣,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是你!”

古人云,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不假!宋璇滢千方百计不辞艰辛地要离开雅玛城,为的就是不想嫁给年宏宸,不想当太子妃。可悲的是,她折腾了一整夜,现在竟然自动送上门了!

没错,这个身穿麋鹿皮靴子的人,正是南丝国的太子,她傍晚时分才在宫里见过的年宏宸!这丫的大半夜不在宫里搂着嫔妃侍妾好好睡觉,跑这清凉孤寂的军营里来干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又同时右手往前一伸,指着对方喝问道:
“你来这干什么!”

宋璇滢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抬头看到墨蓝夜空中那轮弯弯的月牙儿,顿时急中生智,手一抬,指着上面说道:“我来赏月的!”

年宏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眼挂在半空皎洁的新月,又低头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地问道:“赏月?你确定?”

顺着他的目光,宋璇滢低头一看,却见一身原本鲜艳的鹅黄色裙装,此刻已是泥迹斑斑狼狈不堪。当下?了?裙摆,尴尬一笑:
“那个,不都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吃嘛。想要看好东西,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年宏宸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双手环臂抱在胸前,也不接话,就那样不怒不笑地看着她。

宋璇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两只手臂摇晃着不知该往哪放,眼神飘乎眼珠子无目标地四处乱晃着。正窘迫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殿下,夜已深沉,营外露重寒湿,不如先请这位姑娘进帐内细说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五官棱角分明,浓眉剑目,眼睛炯炯有神,披着一身深蓝的盔甲,浑身透着股军人特有的刚毅气息。

男子刚刚一直站在年宏宸的后侧,此刻往前踏上了一小步,双手一拱,微微垂首朝年宏宸说道。

知已啊!
宋璇滢不禁暗暗地朝他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眼神。男子却微低着头,似是未感受到她的眼神般,身子一动不动。

男子的话适时地替宋璇滢解了围。只见年宏宸瞪了她一眼,环抱的双臂松开,袖袍一摆,转身进了不远的营帐里。

“谢谢!”那边大帐帘布刚一放下,宋璇滢马上朝那青年将士悄悄竖起大拇指,低声说道。

男子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然后手往前一指,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不知道这个半夜私闯军营的少女,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大胆地,敢暗匿于太子的马车下。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太子殿下对此似乎只显得有些意外与气恼。直觉告诉他,他们俩的关系非比寻常……

清凉的夜风吹起帐帘的一角,猎猎翻飞着,宋璇滢重重地叹了口气,咬了咬唇。在门口踌躇片刻,终似下定决心般,一把掀起帐帘,走进帐内。

该来的总是要来!大不了被重新押回太史府去!
替她解围的青年将士没有跟着进来。年宏宸坐在帐内案前榻上,一手拿着个小小的酒杯,两眼凝视在酒杯上,根本无视进来的她。

帐内一阵沉默,气氛有点压抑。

宋璇滢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傻傻地站了一会,习惯性地踢了踢脚尖,手指勾了勾衣摆。刚碰到纱裙,立刻又疼地抽了一口冷气。

抬起手掌,借着帐内的火光,只见右手的食指,中指与无名指,都已破皮。指腹上血迹斑斑,有些已经干涸结痂,估计痂口勾住了裙摆纱线,又裂了开来,殷红的鲜血顺着血口很快地流出来。

再看左手,食指和中指也一样磨破了皮。最严重的是中指,估计用力较大,已经磨掉了一小片肉,在火光下血淋淋的,看着有点渗人。

少女衣裙单薄地站在大帐门口,细细的轻风透过厚重的帘隙,徐徐地吹拂着少女凌乱的头发,发丝在额前耳际旁飘飞抚撩。白皙的小脸上有着点点浅黄色的泥水,最显眼的是额头上那一条暗红色的血迹。

再看一身鹅黄罗裙也已泥迹斑斑,一双原本精致的粉色绣花鞋,被泥水浸泡后,更是黯然失色,没有了原来的艳丽。

打从她从路旁滚过来时,他就发现了。只因那一身明亮的衣裙,怎么看都不像是刺客的装束。再说,也没有哪个刺客会那么傻,穿着颜色过于鲜艳,行动不太方便的纱裙来行刺。当然,这一点他是冤枉宋璇滢了,不是她笨,而是在她的衣柜里,外衣除了裙装还是裙装……

进了营地后,暗暗跟驻营将军尤骞柏示意后,就站在一旁等着看对方露出原形。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她!

此刻见少女捧着手掌直呵气,年宏宸不禁眉头一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满脸不耐地往前一扔。

只见一个白乎乎圆滚滚的小东西骨碌碌地,一路滚到了宋璇滢的脚边。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有着纯白色底,陶有蓝色花纹的小瓷瓶。宋璇滢纤眉一扬,用脚踢了踢小瓶子,问道。

小瓶子又骨碌碌地往回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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