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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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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的父亲是同盟会元老,虽为新派人物,但却搞包办婚姻。白薇为了逃婚,遂离家出走到学校读书,父母又追到学校,联合校方封校抓人,她在妹妹和同学的帮助下,从学校围墙打洞逃脱,直接躲到了日本去留学。

    在日本,白薇对杨骚一见钟情,随即展开疯狂的倒追。杨骚躲到哪里,白薇就追到哪里,追追逃逃十多年,杨骚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白薇的手掌心。

    这两人都算鲁迅的弟子,是上海左翼文坛的中坚力量。

    戴望舒跟杨骚比较熟,他们以前同属象征派诗人。象征派在20年代非常流行,但进入30年代就式微了,戴望舒加入了现代派,而杨骚则加入了左翼诗派。

    戴望舒没有瞎起哄,他看向坐旁边的庞德,喊道:“周先生,让庞德先生说几句吧!”

    周赫煊笑着介绍:“这位是美国诗人埃兹拉庞德。”

    庞德起身挥手,用中文说:“大家好,不用管我,我只是来旁听的。”

    老外说中文,永远是难得的西洋景,就连那些左翼诗人都颇感兴趣,纷纷高呼让庞德讲几句诗歌创作。

    庞德推辞不过,只能开口道:“我认为,中国古代的汉诗,是全世界最美的诗歌。诗歌要有意象美,而中国汉诗的意象美,是任何其他诗歌都无法比拟的。我曾经把一首汉诗翻译成英文,叫《刘彻》,请大家欣赏:丝绸的已不复闻/尘土在宫院里飘飞/听不到脚步声,而树叶/卷成堆,静止不动/她,我心中的欢乐,长眠在下面/一张潮湿的叶子粘在门槛上。”

    这首《刘彻》是用英语朗诵的,听起来极有韵致,但在场的中国诗人却有些懵逼,因为根本猜不出庞德翻译的是那首古诗。

    “中国古代有叫《刘彻》的诗吗?”

    “反正我没听过。”

    “这洋鬼子胡说八道呢。”

    “其实写得还很不错。”

    “……”

    周赫煊也有些纳闷儿,说道:“庞德先生,你把原诗用中文再朗诵一遍吧。”

    “咳咳!”

    庞德清了清嗓子,用蹩脚的中文吟诵道:“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噗!”

    杨骚一口茶水喷出来,目瞪口呆的望着庞德。

    “咳咳咳!”

    诗人浦风也被茶水呛到了,连忙捂住嘴巴,脸颊肌肉乱抽直想笑。

    “那个,我说一句。”位置比较靠后的地方有人举手。

    周赫煊点头道:“请讲。”

    那人扶了扶眼镜,说道:“美国诗歌一向不受我们重视,庞德先生的这首《刘彻》,属于美国诗坛杰作,也是欧美意象派诗歌的代表作之一。特别是‘落叶’一句,被称为意象叠加法的典范。”

    “请问这位先生是?”周赫煊道。

    那人回答说:“谢旦如。”

    谢旦如,湖畔诗社成员,鲁迅、瞿秋白、冯雪峰等人的挚友。虽然他没有加入共党,却长期从事地下秘密工作,帮忙传递了很多秘密文件,地下党遭追捕时也经常躲在他家。

    周赫煊鼓掌道:“多谢先生指教!”

    “不敢当。”谢旦如表现得极为谦虚。

    谢旦如的发言非常正确,这首似是而非的《刘彻》,确实属于美国诗史上的杰作,“落叶句”甚至成为美国诗史上的有名典故。当然,这首诗现在的地位还没那么高,要再过几十年才会被美国诗人捧上神坛。

    美国诗歌如今正处于现代主义时期,但说起来就是个悲剧。

    其扛鼎人物,当属艾略特和庞德无疑。可这二人虽出生于美国,却长期居住在欧洲,艾略特更是干脆加入了英国籍,以至于他们自动被视为欧洲诗人。

    剩余的什么史蒂文斯、穆尔、肯明斯之流,虽然在美国名气很大,但在中国真没几个人知道,还远远不如已经死了几十年的惠特曼。

    美国嘛,文化艺术的荒漠,就连音乐都被人看不起,何况是更有逼格的诗歌。一首并不惊艳的《刘彻》,都能成为美国诗史经典,可见他们那边儿是有多可怕。

    美国诗歌的真正崛起,那得等到二战结束后了,毕竟自带人类希望光环。

    不过庞德吟诵的这首诗,倒是给今天的诗会开了个好头。众人顺着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了欧美诗歌,继而转到中国当代诗歌的创作,左翼诗人跟其他诗人吵得不可开交。

    事实上,诗歌发展到30年代,不仅是中国,全世界的诗歌创作都在朝现代派靠拢,或多或少会借鉴融合一些现代派的手法。

    中国的左翼诗派,其作品同样具有很多现代派特征,有的干脆就是现代派作品。

    但是,左翼诗派提倡大众诗歌,提倡诗歌的通俗化。而许多自由诗人却热衷于表达自己,喜欢把诗写得晦涩朦胧,双方就诗歌的创作内容和意图吵得很凶。

    周赫煊看了一会儿好戏,笑嘻嘻拍手道:“大家安静,能让我来说两句吗?”

818【春望】

    待众人都看向自己,周赫煊收敛笑容,拿出几份报纸说:“这是六月下旬到七月初的《大公报》,其中‘北平通讯’多次提到,日军在卢沟桥和宛平河进行军事演习。这让我想起什么?想起九一八事变爆发前,日军在沈阳城外多次演习。”

    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的诗人,听到此言,都面露严峻之色。

    “日本人要对北平下手了?”李金发忍不住问。

    李金发是个雕塑家,徐悲鸿的同学,同时也是现代派诗人。由于他的诗歌怪诞难读,颇有李贺风范,因此被称为“诗怪”。李金发此时在广州担任美术学校的校长,因放暑假回上海,正好被戴望舒拉来开诗会。

    历史上此人最出名的文章,当属那篇《从周作人谈到‘文人无行’》,破口大骂汉奸汪兆铭和周作人。

    谁都料想不到,这位雕塑家兼诗人,二战结束后居然跑去美国开农场养鸡,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发展成美国中级农场。

    面对李金发提出的问题,周赫煊沉重点头道:“就华北日军的动向来看,不出一周,北平必有事变发生。”

    “可曾通知宋哲元将军?”冯至问道。

    冯至,自由体诗人,海德堡大学博士,如今在同济大学当老师。

    “宋哲元?”周赫煊面露冷笑,“宋将军是出了名的多愁善病,他如今还在老家养病呢,估计是看不到北平的危险。”

    诗人浦风愤愤道:“他除了养病还会干什么?”

    “还会扫墓。”杨骚突然来一句。

    “哈哈哈哈!”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大家还是被逗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对宋哲元的讽刺。

    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华北日军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日本人整天联络宋哲元,想让宋哲元当汉奸,宋哲元不堪其扰,直接回乡扫墓半个月。刚回到北平没多久,日本人又找上门来,宋哲元瞬间生病,此时还在老家静养病体。

    扫墓,养病,养病,扫墓……几乎成了宋哲元的日常,搞得连南方人都知道,宋哲元将军是个想念家乡的人。

    不管是河北的宋哲元,还是山东的韩复榘,都像是把脑袋扎进沙子的鸵鸟。他们不敢跟日本人打,又不敢当汉奸,对日军的各种小动作视而不见,完全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度日。

    就算现在周赫煊亲自北上,当面告诉宋哲元,说日本人就要攻打北平了,宋哲元估计都会把这警告当成耳边风。

    要知道,历史上的宋哲元,在七七事变爆发以后,还想着能够和平解决华北问题他只能这样想,因为没有退路。

    周赫煊带着沉痛的心情,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说。北平一旦事变,华北是守不住的,华北即将成为第二个东北。我不是危言耸听,请大家看看这些报纸,我都用红笔勾出来了。”

    周赫煊又拿出一大摞报纸,足足有五六十张之多,都是最近两三个月华北日军的动向。

    众人拿着报纸相互传阅,刚开始还有嘈杂声,渐渐变得死寂一片。

    这些新闻的内容很常见,无非日伪军又进攻绥远了,关东军又在某地演习了,日本飞机又在平津发传单了……如果分开来阅读,大家只会感到愤怒,想要拍桌子骂国府无能、军人懦弱。但这些新闻拿到一起看,日军加紧侵略的意图就十分清晰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预感到日军将在华北动手。

    周赫煊能看到,国党能看到,共党能看到,无数有识之士也能看到,所以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高呼统一抗战。

    接下来的一个钟头,周赫煊都没说话,留时间给诸位到会者慢慢看新闻。

    终于,会场里再次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

    “你说日本什么时候会对北平动手?”

    “恐怕很快,最迟也在半年之内。”

    “周先生说是一周以内。”

    “也有可能。唉,偌大的中国,怎就如此窝囊!”

    “希望南京政府赶快调派中央军北上。”

    “开战时间谁又说得准?完全取决于日本人。人家说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若是在开打之前,中央军就挥师北上的话,估计宋哲元会先跟中央军打起来,日本人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该死的军阀!”

    “……”

    周赫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开的是诗会,我想起杜甫的《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们很不幸,生在一个军阀混战,国蹙民弱的时代。但有句话,叫做国家不幸诗人幸,家国情怀总是诗嘛。我非常敬佩鲁迅先生,鲁迅先生去世以前,号召中国文坛抛除左右派之分,共同着眼于救亡图存。对此我是很赞同的,我今天开这个诗会,主要就是想跟大家聊此问题。刚才,大家争论诗歌创作问题,在我看来没有必要。我认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写爱国诗、抗日诗、救亡诗!爱国抗日诗篇,不仅仅只反映战争,也可以反映社会现状,抒发自己的个人感情。比如杜甫的《春晚》,这就是一首爱国诗。喜欢多愁善感的诗人,比如我的好友徐志摩先生,他也可以继续自己的风格,但我希望志摩多多着眼于国家民族,而非男女情爱……”

    徐志摩被周赫煊点名,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点头应付。

    周赫煊又说:“中国诗歌会的作品,我是很欣赏的。但我想提一个建议,不要死扣着意识形态不放,无产阶级是中国人,资产阶级也是中国人。现在中国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把日本人赶出去,我们要团结一致对外!”

    穆木天举手道:“我对此持保留意见,日本人要抵抗,资产阶级也要抨击!”

    “资产阶级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邵洵美反驳说。

    杨骚笑道:“别人我不知道,邵公子的钱恐怕不是你自己赚的。”

    邵洵美说:“那也是我爷爷和父亲赚的。”

    “民脂民膏而已。”杨骚说。

    眼见双方又吵起来,周赫煊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放下内部矛盾,共同面对外部矛盾。”

    邵洵美笑着附和道:“我没问题,为了国家民族,散尽家财又如何?”

    别以为邵洵美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人家也是爱国的。自一二八事变之后,邵洵美就创办《时事日报》,呼吁全民奋起抵抗。历史上,邵洵美在抗战期间毫无收入,穷得把妻子盛佩玉的首饰都当出去了,却依旧坚持着刊物出版事业,遵循着他出版救国的理念。

    太祖的《论持久战》在延安发表后,正是由邵洵美首先推广到国统区的,他如此评价道:“《论持久战》是一部人人能了解,人人能欣赏,万人传送,中外称赞的作品。”

    而邵洵美的洋人姨太太项美丽,还率先把《论持久战》翻译成英文,并加按语:“近十年来,在中国的出版物中,没有别的书比这一本更能吸引大众的注意了。”

    邵洵美不仅在自己的杂志上连载,还掏钱出版《论持久战》的中英文两版的单行本。

    太祖亲自在英文版单行本上作序:“上海的朋友在将我的《论持久战》翻译成英文本,我听了当然是高兴的,因为伟大的中国抗战,不但是中国的事,东方的事,也是世界的事……”

    为了坚持搞出版,邵洵美最终变成了穷光蛋。而且他做的这一切,是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因为他留在了上海这个日占区。为了自身安全,他特地买了一把手枪防身,平时藏在项美丽的公寓里不敢露面,还专门聘请了一位法国保镖。

    此时此刻来开诗会的诗人当中,像邵洵美这样的很多。

    以前一个个伤春悲秋,真正到了国难当头之际,全都化身为爱国诗人。他们的诗歌风格大变样,温柔的文字变得犀利如刀,有的干脆直接投笔从戎奔赴战场。

    七七事变,对于中国近代诗坛来说,直接诞生了一个流派七月诗派!

    发掘和歌颂民族的生命强力,抒发鲜明的主观战斗激情,这是七月诗派的主要创作内容,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艾青。

    周赫煊不想搞什么诗派,也不想抢艾青的风头,他说:“我准备创办一本诗刊,刊名就叫《春望》,内容以救亡图存为主,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投稿。”

    好吧,主要是七月诗派的阶级味道太浓厚,周赫煊想接纳更多的爱国者,无分阶级立场。

    “我来做《春望》主编!”徐志摩第一个响应。

    周赫煊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有一点要申明,《春望》愿意刊登任何阶级的诗作。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主观好恶,就把左翼诗人的作品枪毙了。”

    “没问题。”徐志摩有些脸红,因为这种事他以前在北平干过,当《晨报》复刊编辑的时候。

    “我也支持!”戴望舒第二个附和。他也是杂志主编,但不怕周赫煊抢生意,因为《春望》属于纯粹的诗刊。

    “算我一个。”杨骚举手道。

    杨骚一举手,浦风等人也纷纷表示支持,他们这群左翼诗人最拿手的就是写爱国诗。

819【七七事变】

    “!”

    “叮咚!叮咚!叮咚!”

    半夜三更,拍门声和门铃声交替作响,可见敲门者有多么焦急。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周赫煊却没睡觉,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听到外面的响动,周赫煊对于琛说:“把人请进来吧。”

    于琛连忙起身,走出去一看,张季鸾已经进了花园,是被上海周公馆的门房放进来的。

    “张先生,有什么急事吗?”于琛好奇地问。她到现在还满头雾水,不明白周赫煊为何彻夜不眠,而且还让她一起坐在客厅里等候。

    张季鸾显得非常慌张,边走边说:“日军包围了宛平城!”

    “日本人真动手了?”于琛惊得浑身一颤。

    宛平城是守御北平的门户要冲,位于后世的北京西五环。宛平若失,整个北平都将被包围,日军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两人来到客厅,不等周赫煊开口,张季鸾就说:“刚接到电报,日军包围宛平城,说是有士兵在演习时失踪,要求进城寻找下落,二十九军正在与日方紧急磋商。”

    “坐吧,先喝茶。”周赫煊亲自帮张季鸾冲茶水。

    张季鸾急迫道:“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情喝茶?明诚,你说这次日军是真要进攻北平,还是仅为简单的冲突?”

    周赫煊无奈苦笑:“你觉得真有日本兵走丢了?”

    “就算有士兵走丢,也没理由进城找人啊,明显就是小日本的幌子!”张季鸾道。

    周赫煊冷笑说:“跟当初的九一八事变如出一辙,先是演习制造借口,然后蛮不讲理的发兵进攻。”

    “华北危矣,”张季鸾心情难受,说道,“你来写篇社论吧。”

    周赫煊摇头道:“不急,再等等。”

    “还等什么?”张季鸾问。

    “开战的消息。”周赫煊说完就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静养精神。

    张季鸾道:“我已经派人守在电讯室,让他们接到消息随时来电话。”

    随着电报技术的普及,电报机越来越便宜,廉价到稍微富裕的公司都能购置。为了方便新闻信息传递,《新闻报》、《申报》、《大公报》等报馆,以及一些大型通讯社,纷纷创建起自己的电讯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已经天色发白。

    张季鸾坐立不安,于琛神思不定,只有周赫煊躺在沙发上打盹儿。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于琛和张季鸾同时惊醒,不分先后的去接电话筒。

    于琛朝张季鸾微微一笑,把手收回来。张季鸾也顾不上废话,拿起话筒就说:“喂,我是张季鸾!”

    电话那头说:“张总编,出大事了!刚刚接到北平消息,今晨5时左右,日军突然发动炮击,二十九军219团3营将士,正在死守卢沟桥和宛平城!”

    周赫煊突然睁眼,摊手道:“把电话给我!”

    这时的电话声音很大,只要站得不远,旁人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张季鸾复述通话内容。

    周赫煊接过电话筒,说道:“我是周赫煊,以我个人名义,通电全国:兄弟们,姐妹们,同胞们,战争已经爆发,平津危矣,华北危矣,中华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不能妥协退让,否则华北将变成第二个东北,只有全民坚持抗战才是出路!余恳求各党派势力,放下矛盾,放下争端,一致对外!”

    电话那头的速记本领很强,只过了几秒钟,便回应道:“周先生,您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现在复述一遍,看是否有错漏:兄弟们,姐妹们,同胞们……”

    “没有错误,请尽快通电。”周赫煊说。

    挂断电话,周赫煊从衣兜里拿出稿件:“这是社论,你拿去刊发号外吧。”

    “你早料到了?”张季鸾惊道。

    周赫煊点头说:“半个月以前,这篇社论就写好了。日军从六月中旬至今,多次在卢沟桥和宛平河套演习,其战略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宋哲元及其部下,应该也是能猜到的,只是他们不愿接受现实,还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张季鸾深感佩服,说道:“那我回报馆了,我也要写两篇文章。”

    “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周赫煊点头说。

    等张季鸾离开周公馆,周赫煊颓然瘫在沙发上,七七事变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了。

    于琛问道:“先生,我们该做些什么?”

    “只能看着,”周赫煊颓然道,“该说的话,我都在《大公报》社论里写了,剩下的就是政府和军人的事情。”

    ……

    在周赫煊通电全国的同时,国党和共党相继发了通电。

    许多没能力自设电讯室的小报馆,直到半上午才接到消息,随即慌慌张张的准备发号外。

    北方事变,举国皆惊!

    身在庐山的常凯申,紧急召开军事会议,随即电令宋哲元:“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并须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

    当天下午,红军各部将领联名电告常凯申:“红军将士,咸愿再委员长领导下,为国效命,与敌周旋,以达保土卫国之目的。”

    事实上,就在七月七号那天,周公便已经来到上海,同行的还有博、林二人。他对地下党员做出七月指示:“日本帝国主义的全面侵略和为国的全面抗战势在必行,不可避免……不久,上海和北平都会发生意外事变,形势会急剧变化。对此,我们思想上必须有足够的准备。”

    周公这番话说出口,还不到12个小时,卢沟桥事变就发生了。

    紧接着,周公又以看戏的名义,借黄金大戏院的办公室,与文化界和统战人员座谈。

    此次座谈,被誉为“上海文化史上一个转折**件”,自此之后,左翼文人纷纷成立爱国救亡组织,并把矛头从阶级斗争转为对日抗战,各种各样的爱国救亡诗歌、小说、散文、话剧……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

    上海,公共租界。

    邵洵美和徐志摩二人,正忙着筹备《春望》诗刊编辑部。印刷和发行事宜由邵洵美负责,稿件的收集和编辑由徐志摩负责,戴望舒被请来兼职做副总编,《春望》诗刊的封面由刘海粟专门设计。

    辛苦了两三日,办公地点已经选定,诗刊的版面设计也差不多搞定。

    张嘉铸则负责编辑部的装修,其实没有那么麻烦,随便弄些办公桌椅进来即可,连墙壁都用不着粉刷。

    徐志摩一大早就来到编辑部,屋内搬上搬下吵得厉害,他干脆拿着稿件跑到阳台上去看。

    “写的什么狗屁!”徐志摩顺手把诗扔到地上。

    戴望舒捡起来一看,顿时笑道:“郁达夫的诗你也扔,不怕创造社那帮诗人找你麻烦啊?”

    徐志摩讥讽道:“他那也叫诗?”

    戴望舒劝谏说:“周先生创办《春望》诗刊,是想团结各派诗人救亡图存。人家创造社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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