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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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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讽着,却突然又笑了起来,转脸看向了不敢说话的小蕊娘,居然还有闲功夫问道:

    “看明白了吗?”

    “看……看明白了……”

    季蕊娘经常被她这样突然袭击地问话,此时也不由得结巴着,努力转着脑子,想着刚才季妈妈来了又去,大娘子一定也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季三哥……季三哥他,他想当坊主!”

    她在季青辰面前向来是实话实说,眼见得她没有否认,神色却也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连忙又嚷道:

    “季三哥他心里敬着大娘子,不敢和大娘子明着作对,所以都是那位楼大人挑拨的!”

    一直沉默不出声的李先生瞥了这小丫头一眼,只觉得难怪她会被大娘子收养在身边,小小年纪,见识虽然不错,难得是把话说得如此漂亮。

    “大妹子,以我看,你不需疑忌三郎,往日里他何等爱你敬你?更何况他又是要做大丈夫的性子,绝不会为了坊主之位就和你翻脸,只怕接下来还有事上门呢——”

    黄七郎自然比小蕊娘想得更加长远,微一犹豫,上前再开口,

    “陈家的亲事,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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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忠臣之名

    “这求亲的事,不过是个幌子,我能用,他也能用。”

    她微笑着,还没有说完,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响,她转头看去,汪婆子一头大汗,灰败着脸色闯了进来,要不是她小儿子汪宝儿正扶着她,几乎是路都走不稳了。

    “妈妈这是怎么了—?”

    她不由得皱眉。

    “大娘子!不好了——!三郎安排了人守在那扶桑女人的院子外头,要拦着老婆子办事,老婆子顶着这张老脸,闯了进去,那女人居然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挤满了人的货栈平台上一时寂静得几乎没有一丝的呼吸声,人人低头,海面上杀声连天,小蕊娘却几乎觉得这平台上是气都透不过来了。

    连黄七郎都扭了头,不好去多看季青辰的脸色。

    她的纤长五指握紧了手中的镜筒,忍着直接向地上砸去的愤怒,镇定转眸,看向了随着汪氏母子上楼,一直没有出声的季妈妈。

    她刚才已经吩咐季妈妈去催问坊外的消息了。

    那老妇正举着桔红色的手灯,走到了平台栏边,她一一点燃了平台四角的叉架火盆,脚步安静闲悠,如同还是在平常的岁月里,等待一天入夜时那最后时光的流逝。

    此时感觉到了季青辰看过来的眼光,跳跃的火光中,她转过脸,满上皱纹的苍老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波动,慢吞吞道:

    “大娘子,老身为了打理鸿胪宋馆的事,刚刚把瓦娘子召回来了,她在那院子里已经探明白——汪妈妈走后,筑后川的姬君就马上派使者去驻马寺送信,信也已经被截了下来。”

    小蕊娘听到这里,暗暗拍了拍小胸口,知道大娘子故意让汪妈妈去送药,果然另有安排,并不是非要伤害宝宝和季三哥翻脸,只听季妈妈继续道:

    “驻马寺里最近来了一位从平安京城过来的亲王僧座——”

    她皱眉不语,耐心听着,平安京城里的无品亲王出家做僧官的,也不是稀罕事,能被赶到筑紫驻马寺,那大半也是和谋反者有牵连,果然听得季妈妈说道:

    “姬君写给这位僧座的信里,说她在被流放前和京城里的皇亲有过来往,其中提到了她今日平安产子的事情,请僧座派僧兵来接她的孩子——瓦娘子这些日子也观察了姬君的身体状态,按日子算,那孩子未必就是三郎的。”

    一听那姬君所产之子不见得是季辰虎的孩子,小楼平台上,七八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的声音响起,所谓筑后川的姬君,自然就是三郎认识的那名扶桑世家女子。

    至于瓦娘子,是季青辰内库里的心腹妈妈,擅长的是巫药、草药,帮女人安胎生产,算起来似乎已经大半年不见了人影,如今看来居然是去了那姬君的身边盯着。

    “狗屁的姬君!”

    反倒是汪婆子跳了起来,抹泪叫道:

    “要不是三郎的种,他差人守在那院子里干什么?叫我老婆子的心都吓凉了——”

    说到这里,汪宝儿上前一步,他十三岁的个子已经比汪婆子还高了一线,额头上的伤口,是三郎打小揍他留下来的疤痕,只是眼中的神情仍然生嫩,是个少年的模样,他陪笑扶住了老娘,劝道:

    “娘,咱不急,啥事都有大娘子作主。”

    “我的儿,当年大娘子把三郎交到我手上,我掏心挖肺地养了三年,半点儿不敢怠慢,哪里想他成了如今这个孬样子?”

    汪婆子关心的完全和小儿子不在一个方向上,她几乎就要哭倒在地上,

    “这两年他住在南坊大屋里,吃的穿的用的哪一项不是我老婆子在替他操心,只盼着他有出息,将来也好拉拨你们两兄弟,三郎要是成了个顶绿帽的废物,我老婆子以后还怎么有脸再住在这坊里!?我怎么对得起大娘子……”

    “好了!”

    她沉声一喝,断然阻止了汪婆子的胡言乱语,三郎季辰虎的心思有时候连她这个姐姐都拿不准,否则她何必用这法子来试探,果然那筑后川姬君怀的孩子不是寻常血脉,

    “宝儿,你娘辛苦了,扶她到后院屋里去坐坐——蕊儿,去给汪妈妈上热茶,捶捶腿。”

    汪宝儿第一怕的是季辰虎,第二怕的是季青辰,他老娘倒是排在了第三,听到她的吩咐,连忙应了,和着飞跑过来的小蕊儿一起,把汪婆子扶下了楼。

    “只是两座箭楼,虽然被三郎夺了下来,让他在坊民们中威望大涨,但那箭楼小岛是有公文文契才能算数的。”

    黄七郎和李先生商议了几句,上前开言,

    “三郎他想要以蛮力夺楼,再得到坊主之位,还不至于让坊中里老会心服。”

    他知道,季青辰在当初开坊时,手中没有多少亲信。

    北坊里的坊民是季辰龙从北九州岛游说迁来的,南坊里的坊民是季辰虎从南九州岛抢来的,为了分薄两个弟弟在北坊、南坊里的势力,免得他们再次火并,她在开始几年没有人手的情况下,提议建起了唐坊里老会。

    她从坊民里选取了立功、长寿、识字会经商、有独门技术、或者子女多的长者组织在了一起,按三万坊民一百比一的比例,建起了二十九人里老会。

    里老们除了负责每年的查帐和公示,就是共议坊主。

    当初建坊时,由她挑选出来跟着大宋工匠学习了各种技术的近百名坊民,往往是立功、独门技术、识字会经商三者兼备,所以被选入的极多,占了里老会中的一大半。

    这才让她每三年的坊主之位一直稳如泰山。

    但坊中并没有她真正能用的人手,两个年轻的弟弟也和她一样,手忙脚乱地学着怎么管理全坊三万坊民,坊丁们的打战闹事,有时候连他们也管不住。

    她一直等到金国黄河水灾,唐坊中迁进了上千的北方汉人匠户和家属,这些人才成为了她自己的班底,组织起了她手中的三百内库坊丁。

    除此之外,季辰龙有五百货栈栈丁,季辰虎有近两千的南坊坊丁,她手中的武力虽然远不能和南、北坊的数量相比,但因为掌握了内库工坊,便成了唐坊必不可少的存在。

    正如她当年以一已之力,背上了三个山头的巨债,首倡建坊,就算她不能如二郎、三郎一样游说来大批坊民,但她就是整个唐坊不能或缺的主心骨。

    如今坊中在册的壮丁们虽然在他们三姐弟手上分头掌握,要调度起来,还是在里老会的名下,就比如汪宝儿为了查帐的事聚集吵闹,封锁街口的命令她也是通过里老公下达的。

    “就算我把坊主之位给三郎,也不是最要紧的事,我奇怪的倒是这位楼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着已经驶到了唐坊海面上的庞大船队,火光中的海上相斗,果然是看似热闹,却并没有多少真正的伤亡。

    海面上火箭横飞,准头却是太差,有时候眼见着火烧到了小船上,深通水性和海流的坊丁早就逃了生,上千的渔娘们更是守在外围,没有得到季辰虎的指令去真正参与。

    她知道坊民们其实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虚,只是季辰虎不猛攻,大宋船队也不大举反击,他们当然就只需听从调度。

    有限几个当值的首领,比如应该回到了小渔船上的李海兰,比如东边水门处守备的季洪,再比如季辰虎手下的心腹许家六兄弟,他们应该能察觉出不对劲,但绝不会轻举妄动。

    十年来,他们都习惯季辰虎在厮杀中的指挥权了。

    而那位楼大人却果然不愧是军职出身,精明得让人不安,他顺着季辰虎的攻势,就能马上加以利用,配合得亲密无间,才热热闹闹演出这场好百戏。

    她不由得想起泉州蕃商状告赵秉谦杀人劫财的铜镜案,还有临安宫中的假寿礼案。

    也许她自以为暗中操纵,推动这位泉州市舶司的主官做了国使,引他来到这东海之上,好为她加快建船之事助上一臂之力——说不定倒给自己引来了一个**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这位楼大人已经看穿了,她绝不可能和陈家结亲,所以才要扶持三郎取而代之,好为福建海商重返东海而铺路?

    但她也并非不可能被他收卖,她和江浙海商王世强毕竟有悔婚之恨,这位楼大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召见她之后,才能决定她值不值得结交……

    只有她的心底才知道,这位楼大人如果一直主和,不能明确支持北伐,她是不可能与他真正联手的。

    坐而待毙,不是她的选择。

    “莫非这位国使,以大娘子是女子,所以不取?”

    李先生皱眉低语,也因为是老街坊,所以他才敢说这样的话,知道季青辰在这要紧的关头,更喜欢听有用的实话。

    “也许是这个原因,但大宋在西南、东南甚至西北一带册封的小夷族和小番部,多如牛毛,女子首领受封也并不少见——况且,这位楼大人不是个寻常之人。”

    她微微摇头,他完全不需要舍她而看中三郎。

    “正因为我是女子,他才更应该相信,我绝不会轻易和四明王家讲和。”

    小蕊娘在一边欲言又止,季青辰看到她,但想起了因为这连串的变故,一直没来得看的李海兰传信,便唤她把消息禀明。

    小蕊娘早已经把鸽信内容记住,连忙道:

    “海兰姐姐在三十里外捕鱼时遇到了大宋海船,就上前问了来历,因为有黄东主和王东主的管事在船上,又看到了太宰府平常负责国礼的藏人将——”

    她微噫一声,看向黄七郎,黄七郎点头道:

    “王贤弟确实请了太宰府的藏人将,到宋船上去查对国书,想必是应该到船上了。”

    她点了点头,以目示意,让小蕊娘继续禀告李海兰传来的消息,听她道:

    “海兰姐姐说,她确认了身份后,就吹哨召集了出外捕鱼的娘子们都来护船,又作主把今日采到的海珠、捕到的鲜鱼挑最上好的,献给了宋使。”

    虽然是身处逆境,季青辰也不由得满心欣慰。

    平常有高丽国使、冲绳国使或是辽东一带的东海女真使者到唐坊时,只要鸿胪馆里有国宴,除了二郎、三郎一起出席外,她还时常会带着李家三个女儿和许家七娘子去参加,让她们熟悉国宾应对之礼。

    如今李海兰面对大宋国使,进退有度,礼节周全,不会叫人小看了她唐坊,她多年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

    “李先生家好教养。”

    她微笑称赞。

    李定文在三个女儿里,最偏爱的也是这个小女儿,如今听得她在一国天使面前行止得宜,又见大娘子称赞,他虽然面上谦逊,“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欢喜样子却是人人都能看出来。

    “大娘子,信里还说,许家大哥、三哥一直追在大宋船队后,给她传了消息,说了三郎失手被擒的事,她虽然有心向宋使请见三郎,但又担心失之唐突,只能暂时忍耐。”

    蕊娘口齿清晰,把那鸽信里最后的消息细细说来,

    “信上说她献礼时,宋使十分欢喜,召她上船,当时就问了海兰姐姐的姓名来历,还亲口赞了她是前朝忠臣之后,也没有怪罪,还赐了一盏大宋赵官家的御酒给她——她趁这机会在船上细细看了,却是没有看到三郎的踪影。”

    李先生虽然担心这大宋国使和季辰虎内外勾结的用意,但听得“前朝忠臣之后”六个字,到底还是心中发酸,眼有湿润。

    为了这忠臣之名,李家二百余年十几代后人都埋骨在了异国他乡。

    ——听说赵氏官家对士人仁厚,果然也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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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白发老巫

    季青辰听着蕊娘回报到这里,自然也知道三郎不管和楼云有了什么密约,反正是没吃什么苦头逃了出来。

    至于他现在能得到楼云的赏识,这国使甚至愿意帮他出手,驱动庞大船队威慑唐坊,来谋夺这唐坊坊主之位,如此想来,如果不是怕三郎被利用,又最忌外人挑拨离间,她何尝不是和李定文一样,满心欢喜?

    他们三姐弟毕竟十年患难。

    黄七郎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疑惑问道:

    “听说楼大人很看中三郎的武艺才干,有意让他从军,但按理说,留你为坊主,带他回大宋岂不是更加容易?大妹子,以我看——”

    他心里想起了三年前王世强酒醉时,曾经满脸深恨地提起过的,他是中了楼云和楼鸾佩那两兄妹一起共谋的离间计,才会匆忙悔婚另娶的事。

    而在他黄七郎看来,楼云为了福建海商,早有预谋地离间唐坊和四明王氏实在是顺理成章。

    然而不确切的消息他并不敢胡说,明州楼氏和西南楼家也是两回事,他只能提醒,道:

    “也许是他知道你们之间以前的婚约?因为王家和楼家的联姻,所以他顾忌你以后记恨他也姓楼,所以才如此行事,要推三郎为主?”

    “黄七哥,他自己姓楼,都能支持福建海商和楼家女婿王世强争夺东海了,怎么还会担心我因为记恨楼夫人而怨上他?”

    她苦笑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是觉得这位楼大人,心思绵密,谋划长远,就算反对朝廷北伐,在心中应该也有他的计划,还需要看一看再说,至于他要压制泉州的南班宗室,整顿泉州水师的意思,海商里看明白的人也不少——”

    她在黄七郎面前,并不隐瞒她不愿意接受江浙籍的秦从云为国使。

    “他想在赵官家面前立功,也是个懂海上生意的合适人选,所以我才托了嫂子,在普陀寺寻了一个旧新罗的寺奴,替我推了他一把……”

    所谓南班宗室,她以往就听王世强说过,一百年前靖康之变后,赵氏残余的宗室在南渡后幸存的已经不多,为了防备金军南下赵氏覆灭,宗室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宗室随新登基的宋高宗生活在京城临安,随时准备从江浙出海而逃,称为北班宗室。

    还有一部分则被分散送到了福建泉州港定居,称为南班宗室。

    一百年过去,宗室自然也是人口越来越多,总有些不肖之徒开始鱼肉百姓,在泉州的赵秉谦就是有名的豢养海贼,打劫番商的恶劣之人。

    他甚至还和泉州水师勾搭起来,导致一度繁荣,万国来朝的泉州港有了衰落之状。

    四年前,官家点了楼云的探花后,因为他以往还有八品军功,祖上又是驻西南的汉军出身,所以才留了他当朝奏对。

    这些传闻,她都从宋商嘴里听说,想来这国使之所以当时就被官家授了四品市舶司提举官的官职,必定是官家对泉州宗室的恶行有所耳闻了。

    楼云也算得上是京官外放,官家自己的班底。

    所以她听闻他借叙职之便,在关键时刻进了临安,有争取出使高丽的意思,便使了计,换了四明王家在普陀寺里开光的寿礼。

    如此一来,便让推荐秦从云的王老大人被官家训斥,闭居在家。

    李先生站在一边,听得她和黄七郎窃窃私语,才知道她如此谋划,手已经伸到了临安城的皇宫,心中震惊。

    他顿时想了起来,应该是在大半年前朝廷里的国使人选已定之后,她和福建陈家的议亲才蓦然由不冷不势地变热闹了起来,现在看来,她全是为了给国使留个好印象。

    他虽然早知道大娘子对大宋的关注异乎寻常,仍是对她的步步为营暗暗心惊,不由得就想起,因为有个这样的堂姐,难怪二郎才会在成年礼后,明明有着大好形势,却不吵不闹,安安分分去了高丽读书。

    季辰龙离开时,留给他的话就是,在大娘子没有建好海船之前,千万不要和她作对。

    否则,她连季辰虎都敢下手。

    果然被他说中。

    李文定心里咋舌,眼望着海面上被查帐逼得到海上打劫,眼前和外人勾结演得热火朝天的季辰虎,知道他毕竟还是不如二郎明白自己的姐姐。

    他这样思索着,刚才的季青辰却也明白,她没有把事情完全透露。

    她在泉州蕃坊里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唐坊分栈点,那里的两个心腹早在半年前就和蕃商斜力刺暗中通信,教他辨认八珍斋铜镜真假区别,再助他一举在赵府门外拿到赃物的事,她留在肚子里没提。

    蕊娘的二叔就是泉州分栈点的头目,他前些日子申请要回坊,也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在泉州不小心被市舶司的税丁发现他和斜力刺过从甚密,所以还是回唐坊避个风头为好。

    但她自问没有得罪楼云的地方,不明白他怎么就一个试探都没有,马上就拉拢三郎和她作对,她本来以为他会召她去宋船上拜见的……

    至少也要暗示地问一句,她是不是愿意放弃对韩参政府的金源支持,再加上一堆废话blablabla,才更慎重吧?

    如果是因为王世强向她求亲,他楼云要为王夫人楼鸾佩出头,故意压制她这个**妹夫的狐狸精,这样公私不分的也太叫人小看了些。

    楼云要是如此人物,王世强又何必忌惮他?

    至于楼云挑拨三郎来和她作……

    她远望海面上九桅福建巨船,楼云在船顶楼台上不知是不是已经看清了唐坊的形势,已经转身不见踪影。

    她也仅是微微而笑。

    她和三郎的意见不和她心里当然明白,与外人无关,然而不论是这位国使大人还是明州的楼大小姐,如果两次三番要坏她的事,她自然也不能拱手认输……

    “季妈妈,依你看……”

    她当机立断,转眸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季妈妈,“这位国使大人的用意如何?妈妈今日尽可以直言——”

    “坊主下问,老身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老妇抬起头,幽暗的双眼在楼顶火光中深不见底,慢慢说着,

    “若老身是大宋国使,来到这东海之上要办的事既不是拉拢三郎,也不是结交大娘子,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扫荡八珍斋山寨货。”

    她心中一震,抬眼凝视季妈妈,半晌无语后才笑道:

    “……妈妈继续说。”

    “他要办的第二件事是控制唐坊十二条河道,如此一来,在东海上没有了山寨货,福建海商在可以自由进唐坊顺利泊船,两件事缺一不可才能让福建海商重返东海而获利,他市舶司里的商税必定会随之提高,不论是用来建船,修整水师,都足足有余,而在朝廷中——”

    季妈妈虽然是内库管事,却没有资格成为二十九人里老会成员之一。

    她虽然掌管季青辰的所有嫁妆帐目,打理她的生活起居,以前也是南九州村子里唯一一个格外拥有三间茅草屋子,专门放置几百年传承下来的三四千卷竹书汉册的中土遗民,然而她却被严禁参加任何坊中的议事。

    这一次她说起这些,眼光独具,条理分明,不由得众人侧目。

    季青辰凝神以听,只见这老妇目视烈火光焰中的深黑大海,缓缓说道:

    “国使可以借提亲之名,把大娘子诱出唐坊,在船上擒拿回大宋,处置以不守信义之名,伪造夺利之罪,再让大娘子以海外番首之名,回朝按旧例受赵氏官家厚恩赦罪,册封赐金,留在临安终老——如此一来,不仅大宋仁义之名远播海外,这些年来一直和唐坊交结的四明王氏、台州谢氏都可能受此事牵涉,如果朝中有与国使为敌的江浙籍官员,想必也会暂失圣心……”

    听到这里,几乎要踏进圈套被擒拿的“海外番首”季青辰还没有如何,黄七郎却已经是脸上变色。

    他当然知道,与楼云为敌的江浙官员都是王世强北伐大计能实行的关键依靠,不由得对季妈妈刮目相看。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难怪这季妈妈当初不过是三郎的刀下游魂,如今却成了坊主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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