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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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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草嗅到他身上还有些淡淡地玫瑰膏子气息,便道:“公公做事儿真利落,怪道皇上把你当心腹呢,满宫内没有人比得上公公。”
  雪茶得意道:“那当然,我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就像是你跟在徐太妃身边一样……”说了这句,忙呸呸地啐了两口,道:“拿什么不好比,怎么偏提起她来了,我今晚上是撞了鬼不成?”
  仙草笑了笑,缓缓低下头去。
  雪茶看她一眼,问道:“我听人说,你早料到皇上不会处置徐家大爷,是不是真的?”
  苏子瞻并没告诉仙草他已经把实情禀奏了皇帝。
  但这会儿听雪茶提起,仙草却并不觉着惊愕:“是啊。”
  “这是为什么?”雪茶迷惑。
  当初连他也以为皇帝会放不过徐慈,毕竟徐慈是徐悯的哥哥,且又犯了悖逆之罪,不管从哪一方面看,皇帝该都饶不了他的。
  “因为皇上……是个明君啊。”仙草的口吻却淡淡的,回答的简单而直接。
  雪茶愕然。
  ****
  外头的雨下的越发大了,雷声隐隐,电光照在窗上,刹那如同白昼。
  因为天气不好,太后那边已经特意派了人来交代皇帝不要过去请安了。
  赵踞翻看了几本折子,闪电一道道从眼前掠过,奏折上的字也随着闪闪烁烁,像是要随着电光而一块儿活起来似的,在他眼前扭动。
  皇帝有些心神不宁,他把折子放下,信手拿起旁边的那小小地玉狮子镇纸。
  当初因为皇后的薄待,虽然同为皇子,太子殿下众星捧月,如珠如宝,赵踞却什么好东西也没有。
  这小小地玉镇纸,是先帝赐给他的唯一一样物件,只是当时先帝一时兴起,看到小皇子守在桌边儿,便随手拿了这东西给了他。
  那是赵踞所得的第一件赏赐,当然视若珍宝。
  可是太子赵彤跟伴读们当然看不过眼,在遇见徐悯的那天,他们正追赶着赵踞,想要将这镇纸抢过来。
  此刻皇帝将玉狮子捏在掌心里,电光之下,玉狮的影子在手底明明灭灭。
  在赵踞发怔的时候,雪茶带了仙草回来了。
  赵踞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仙草跪在地上的样子,心头一阵恍惚。
  慢慢地将狮子放下,赵踞向着雪茶使了个眼色,雪茶当即会意,悄悄地退了下去。
  赵踞重新回到桌后落座:“你起来吧。”
  仙草站起身来,垂着头谨慎地说:“多谢皇上恩典,奴婢该回去了。”
  赵踞打量着她:“忙什么。”
  正在这会儿,“轰”地一声雷响,近在耳畔似的。仙草吓得转头看向窗口。
  “你很害怕?”赵踞笑了笑,“奇怪,当初朕怎么不知道你还怕打雷?难道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心虚,怕雷公劈着你吗?”
  仙草强笑道:“皇上英明,可不正是这样?”
  “那好啊,”赵踞盯着她,手底的石狮子转了个圈,稳稳地放在桌上,“你过来。”
  仙草迟疑着往前一步,对上皇帝的眼神,她仿佛察觉皇帝身上的气息跟先前有些不同。
  “皇上要吩咐什么?奴婢听得见。”她尽量不去留心外头那连绵的雷声,真是奇怪,之前没到这儿的时候,那雷好像消极怠工一样,虽然也响,但闷闷地,并不吓人,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好像逞威风般的越打越响。
  “朕是天子,雷神也不敢近身,你到朕的身边来,自然就不用害怕了。”赵踞淡淡地说。
  “这个……”仙草干笑了两声,“还是不必了,奴婢怎么敢把皇上当作挡箭牌呢。”
  “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你也不是没做过,”赵踞盯着她,“到底是因为没了徐悯护着你,你自己知道收敛,还是说人死过一次,就会跟先前大不一样。”
  “皇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因为,”赵踞仿佛漫不经心地:“因为朕越发觉着,你不是之前那个鹿仙草了。”
  话音未落,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
  与此同时仙草大叫一声,往前扑了过去。
  赵踞一怔,定睛看时,眼前已经没了她的影子,他心中转念,忙低头弯腰往桌子底下看去。
  果然,仙草瑟瑟发抖地躲在桌子下面,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
  赵踞盯着仙草看了会儿,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仙草勉强扫他一眼,想要起身,却被雷声震的心有余悸,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皇帝皱着眉头。
  之前在冷宫之外,废后张氏凄厉的叫声,皇帝隐隐听见。
  什么“报应,主子变成奴才”之类的话。
  只是他无法相信,毕竟那只是个时常会胡言乱语的疯子。
  兴许废后根本都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而已。
  但是皇帝却因为张氏的一句话,突然间心头发颤。
  他紧紧地攥着鹿仙草的胳膊,俯身仔仔细细打量面前这张脸。
  被雨水冲刷过,又才洗漱过,这张脸上脂粉不施,虽然称得上眉清目秀,却依旧是皇帝所熟悉的可恶。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赵踞的心中隐隐地竟有些失望。
  但对于仙草来说,桌子底下好像果然比外面安全多了,雷声好似也不像是之前那么震耳欲聋。
  仙草看着皇帝凝视自己的眼神,脑袋又开始转动:“奴婢……”
  话音未落,皇帝眸色一沉,毫无预兆地将她的下颌轻轻一抬,低头吻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带一点陌生的凉意。
  这跟皇帝记忆中的感觉不大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会厌恶这种接触,从而继续理所当然地越发嫌弃这个人。
  但是偏偏跟他预想的正好相反。
  耳畔又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老天仿佛喜闻乐见般,送了雷神来助兴一样。
  怀中的人受不住这般天威镇吓,身躯微微发抖。
  皇帝本是握着仙草的手臂,察觉她流露出来的细微胆怯,心头也随之一软。
  情不自禁地勾住了她的纤腰,把人往身上搂的紧了些。
  在双唇相接的瞬间,心头陡然升出一股温热之感,这股无法形容的强烈冲动,驱使他想索要更多。
  直到怀中的人醒悟,蓦地剧烈挣扎起来。
  仙草耳畔嗡嗡作响,用尽全力将皇帝推开。
  她想也不想,举手挥过去,“啪”地一声。
  皇帝尊贵的脸颊上吃了一记。


第22章 
  随着那清脆的一声“啪”;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怔住了。
  殿内瞬间死寂;仿佛外头的雷声都给震的戛然停止。
  赵踞还坐在椅子上,而仙草因为给他从桌子底下强拽出来;却是跌坐在他身旁的姿态。
  仙草抬头看着赵踞眼中流露的惊讶跟恼怒之色,迅速反应过来,慌忙缩进了桌子底下。
  她看看皇帝;又看看自己的手,眼神之中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鹿仙草这样的反应;对于少年皇帝来说,并不陌生,但却也是意料之中。
  他先是瞪着桌子底下的人;这瞬间,曾经的记忆仿佛也在瞬间闪现。
  那个身量还没有完全长开的鹿仙草,手劲却并不小。
  他很知道。
  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皇帝清楚地记起了当初遭遇过的……
  他居然为了这种人意乱情迷?
  瞬间;原本有些迷乱的眼神重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静。
  赵踞咬牙道:“你给朕滚出来!”
  仙草非但不敢“出来”,更加不会“滚出”。
  嘴唇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仍然鲜明;且又打了皇帝……任凭机变如她,一时也慌张起来。
  又听赵踞的语声不对;仙草忙往桌子外退了出去。
  赵踞眼睁睁地看着她越发缩到桌子底下;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忙起身看去;果然见仙草已经爬了起来,野兔子一样往外窜了出去。
  正殿门口,雪茶正揣着手在外头跟小太监们闲话;突然身边一阵冷风掠过,紧接着仙草一头撞了出来,把雪茶撞的往前一个踉跄。
  等他站直了的时候,却见仙草头也不回地匆匆下台阶,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喂!”雪茶惊呆,才喊了一声,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几个太监,大眼瞪小眼地立在原地。
  半晌,雪茶忙转身进殿,却见少年皇帝坐在长桌之后,垂着头仿佛在出神。
  雪茶掂量片刻,才上前小声问道:“皇上……”
  赵踞抬头扫了他一眼。
  雪茶道:“那个鹿仙草……”
  赵踞也不说话,雪茶咳嗽了声:“她刚才不知怎么就跑了出去,简直像是疯了一样,才换的衣裳,又跑进雨里,奴婢看她像是疯了。”
  赵踞听了这句才微微皱了皱眉。雪茶本来想问问赵踞对鹿仙草做了什么让她发疯似的跑的不见踪影,可是见赵踞神色异常,便不敢再问了。
  仙草慌不择路地逃了出门,下台阶后回头瞧了一眼,还好身后并没有赶过来追自己的人。
  只不过,先前才暖过来的身体给冷雨一浇,顿时又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因为夜雨凶猛,行动不便,宫中之人若非有必要的差事,都尽量避免出来走动,仙草一路上侥幸没有遇见别人,咬着牙飞奔回了宝琳宫。
  宫内,罗红药正在跟几个过来请安的采女闲话,方雅跟江水悠赫然也在座。
  仙草才进宫门就见门口上站着许多宫女,还有喧哗笑声从雨中传了出来,她知道有客,自己这幅模样若给人看见,恐怕又无事生非引出许多奇异流言,于是只悄悄地拐到旁边自己的房中。
  进门之后,空无一人,仙草忙不迭把身上湿了的衣裳又脱下来,随便擦了擦,便用被子裹住了冰冷的身体,这种滋味竟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仙草因是宝琳宫的掌事姑姑,这宫内的宫女其实都得听她差遣,她也有贴身的两个小宫女服侍,只不过那两人见她不在,便都躲懒去了。
  她孤零零地缩在床上恢复了片刻,头发上的雨点滑了下来,眼中涩涩的。
  幸而宝琳宫的宫女宁儿因听人说她回来了,忙过来探望,见仙草如此,急忙去叫了那两个小宫女过来,命准备洗澡水。
  仙草怕惊动了别人,又叮嘱宁儿不许告诉罗红药,若是罗婕妤问起来,只说自己已经先睡下了。
  不多会儿,听到罗红药房中又有笑声,原来是江水悠等人终于起身告辞了。
  仙草才进了浴桶,热水浸没全身,那原本有些冻僵了的四肢百骸以及身上经脉才好像又恢复了过来,又泛出温暖的生气儿。
  ***
  到八月初的时候,皇帝一次也没有召罗红药侍寝。
  反而是江水悠很得圣意,很快也升了婕妤,其他朱冰清也从才人迁为美人,方雅从贵人升为才人,其他采女,也各有升赏,后宫一片祥和,莺歌燕舞。
  只有朱美人很气不忿,却也毫无办法。
  听说江婕妤能歌善舞,还会吟诗,很会讨皇帝的欢心,朱冰清简直不明白一个御史家出来的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把戏。
  自己虽然恨恨的,但却也不屑去学江水悠的那些手腕,弹着琴对皇帝唱曲的行径,跟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
  宝琳宫中,也是各有喜忧了。
  因为皇帝并不亲近罗红药,罗婕妤心中难免有些惴惴的。
  她原先并没有奢求皇帝会喜欢自己,只不过……毕竟皇帝第一个召幸的就是她,而且也是后宫第一位得了封号的,到底是别有一番恩宠。
  如今乍然不见天颜,心心念念,患得患失之余,竟然病倒了。
  仙草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病,私下里劝了两回,罗红药虽明白道理,可仍有些茶饭不思。
  罗婕妤倒是知道仙草担心自己,便含笑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身子向来不大好,这不是正要入秋了,天一凉我就容易犯这些弱症,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仙草说道:“叫我看也不是天凉的原因,只是婕妤你的心有些想不开。”
  罗婕妤笑道:“你别怪我,我自个儿也知道,皇上对我好也罢,冷待我也罢,横竖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也是我自己的命而已,这些道理我都知道。”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跟皇帝相处久了,便觉着他真真的处处都好,恨不得日日相见,却又碍于后宫的本分,并不敢擅自打扰,更不想让人觉着自己“恃宠而骄”。
  但是缠绵情丝,自然是斩不断,理还乱。
  这天,皇帝正在跟蔡勉等人议事,雪茶站在御书房之外,正在无趣,却见前方廊下探出一只玉白的小手来,向着自己招了招。
  雪茶眼珠一转,迈步走了过去。
  拐弯一看,却见面前站着个人,身着宫内掌事嬷嬷的服色,手中却提着一个食盒,高高举起,正好挡着脸。
  雪茶冷笑一声:“鹿仙草,你别以为遮着脸我就不认得你了,哼!”
  仙草把食盒放低,果然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公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宫内的掌事嬷嬷们,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品性端方,哪里有这么一号古灵精怪胡闹的人。
  除此之外,却还有另一个原因。
  雪茶道:“你身上……”
  原来雪茶的鼻子很尖,仙草身上有一股颇为清爽的淡香,他起初还以为是罗红药给她调制的什么香膏,后来才隐隐觉着,这只是她身上自带的。
  可说起来又叫人不解,以前她在宫内横行霸道的时候怎么没有闻到?只是最近才察觉的。
  雪茶欲言又止,揣着手问:“你又弄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
  仙草说道:“这是我求了人,特意孝敬给你的。”
  “孝敬我?”雪茶挑眉,傲然道:“哼,咱家跟着皇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到我嘴边我也不见得碰,用得着你拿些破鱼烂虾来孝敬吗?”
  仙草拿胳膊撞了他一下,眨着眼道:“我可是费了很大劲儿才求人做好了的,好歹看一眼嘛。”说着便把食盒打开。
  雪茶到底好奇,瞥了一眼,蓦地跳起来:“这是……你从哪里知道这东西的?”
  原来这食盒内放着个极普通的白瓷盘子,里头却盛着一盘油亮微光仿佛透明的东西,看着便叫人食指大动。
  原来这种吃食,叫做琉璃肉,乃是用猪膘肉炸了,然后把大量的糖熬化开成琥珀色,倒入肉条翻炒所得,成品外脆内酥,却是一样极便宜的民间小吃,原本进不了堂堂宫内的。
  仙草笑道:“怎么样,这是不是破鱼烂虾?”
  雪茶垂涎三尺:“这当然不是。快,让我尝尝。”他忙伸手拈了一块儿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酥脆绽裂,里头油脂化开,顿时满口酥香。
  雪茶一脸陶醉地眯起了眼睛:“好吃好吃,好久不曾吃过这好东西了。”
  仙草喜气洋洋:“可见我一片孝心没有白费。”
  雪茶得了好吃的,心花怒放,忍不住嘿嘿笑了出声,正想再拿一块儿吃,突然间醒悟:“且住,你无缘无故的来贿赂我,是不是有事儿啊?”
  仙草笑道:“要不怎么说雪茶公公是皇上身边头一号红人呢,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
  雪茶把口中的美食吞下,意犹未尽地催促:“快说,你想干什么?你可别想着为难我。”
  仙草道:“对别人来说自然难如登天,对公公来说,只是易如反掌,我不过是想问问公公,怎么皇上最近冷着我们婕妤了呢?”
  雪茶舔了舔舌头,白了她一眼:“你问我?哼,你该问你自己啊。”
  仙草看着雪茶,突然想起在乾清宫之事。
  虽然事隔境迁,仍旧惊心动魄。
  当初雪茶质问她怎么不自己上,仙草跟雪茶说“有心无力”的话,虽然听着像是戏谑,事实上却是极真的。
  她当然不能亲身上,因为她事实上并不只是仙草。
  她是不折不扣的徐悯,徐太妃。
  当初在紫麟宫内喝下那杯毒酒之后,那种濒死的感觉,却像极了今晚上从冷雨之中跑回来似的,阴冷而僵硬。
  等徐悯再度醒来,却发现天翻地覆。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成了仙草。
  浑浑噩噩之中,又给皇帝一句话,把她打发进了冷宫。
  在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身边是昔日的“皇后娘娘”,以及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对当时的徐悯而言,这种境遇,如真如幻,却也宛若地狱黄泉了。
  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缓过一口气来。
  仙草追随她去了,偏偏她竟成了仙草。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老天偏偏竟给了她。
  且一块儿给了她的,还有那些属于仙草的记忆。
  徐太妃一直觉着,仙草是个很单纯的孩子。自从她把仙草从浣衣局救出来之后,仙草就对她不离不弃,忠心耿耿。
  仙草没什么心机,如果离开了徐悯,只怕很快就要给宫内的人捉弄至死。
  但是在徐悯的照看下,仙草几乎可以在宫内横着走。
  她只听徐悯的话,也只做徐悯交代她做的事。
  但是直到死过一回又活过来,徐太妃才知道……原来,那么单纯拙直的仙草,也有徐悯原先所不知道的“秘密”。
  徐悯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不能见人的秘密,自己才得了那杯毒酒。
  唉,如果能早一点知道真相该多好。
  那个傻丫头居然也从没有跟自己解释过,倘若一早告诉她……也许,徐悯会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至少可以亡羊补牢。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23章 
  雪茶正惦记着再吃点;却瞧着仙草脸上神情恍惚。
  他抬手在她跟前儿挥了挥:“你发什么呆;是不是想到了?”
  仙草回过神来,忙拈了一块儿琉璃肉;亲自送到雪茶嘴边儿:“奴婢向来笨笨的,到底要公公指点明路。”
  雪茶眼睛虽然嫌弃地瞥着她,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含住了。
  飞快地把肉咬碎;雪茶才说道:“看在你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那下雨的晚上,你怎么得罪了皇上就跑了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尽量回避想要忘记的;偏偏又提起来。
  “我哪敢得罪皇上啊,”仙草忙陪笑,更是死也不能说出那种糗事的;“只是皇上的心太难猜了;除了您,我们这些人又很难揣摩清楚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许哪里得罪了皇上也不一定啊。”
  这顶高帽子戴过来;让雪茶颇为受用:“那你总该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你跟皇上怎么了;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真没什么;就是、皇上问我怎么去冷宫;还骂我不知体统之类,我看皇上越发动怒,心里害怕;索性就逃了。”仙草搪塞着。
  雪茶啧啧两声:“你可真行,宫内就你一个人敢从皇上身边逃走,就凭这个,皇上没把你腿打断,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仙草敷衍地笑:“公公,这个真的跟皇上冷待我们婕妤有关?就算是我得罪了皇上,也不关主子的事儿啊,再者说,皇上若生我的气,把我打发了就是了……”
  “打发了你?”雪茶转头。
  仙草道:“是啊,自古以来都是奴才跟着主子沾光或者受罚,没有主子跟着奴才受冷落的吧?”
  雪茶斟酌地看她:“说的也是。”
  仙草笑道:“雪茶公公,皇上最信任您了,我们婕妤又是那样难得的好人,能不能求你在皇上面前……”
  雪茶皱眉:“你想让我在皇上面前给罗婕妤说好话?这招我上回做过了,我怕皇上一眼看穿了。”
  仙草把食盒举高,又向着他使眼色。
  雪茶看一眼盘子里的好吃的,咬牙道:“你可真是个害人精,算了,我就再帮你一回。”
  仙草忙躬身道:“雪茶公公英明。”
  “呸,”雪茶忍笑啐了她一口,接过食盒,将转身的时候突然问:“你方才说打发了你,我可劝你小心点儿,这话不能乱说,你也别总考验皇上的耐心,我问你,你难道真的不怕再回冷宫去,然后死在那里?”
  仙草神色闪烁,竟不能回答,回冷宫自然非她所愿,当初去了那里,在那种情况下其实也是保命之举了。
  雪茶叹了口气,喃喃道:“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何必想不开呢?皇上现在对你……还算是开恩相对的,倘若有一天他不想再容你了,你可怎么办?不如趁着现在,好好想想吧。”
  仙草没想到能听到雪茶这样语重心长的话,一时愣住。
  雪茶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却又哼道:“如果换成是以前的你,我自然不会多说这些,只是我隐隐觉着,你跟先前真的不同了,我估摸着皇上之所以对你还不坏,应该也跟这个有关吧。”
  雪茶虽不知道那天晚上乾清宫发生的事,但他毕竟是赵踞的身边人,好歹也能看出几分。
  他原本极痛恨仙草,但是自打跟她这来来往往的交际……心中不知不觉竟也对她有所改观。
  雪茶说完后,提着食盒走了。
  仙草在原地徘徊了片刻,终于也低着头去了。
  ***
  雪茶提了那一盒子吃食回到御书房门外。
  这种吃食好虽是好,就有一点不妙,倘若天儿一热外面的糖就容易化开,一化就会变软,完全失去了原来的口感。
  虽然最近天转冷了,但雪茶还是放不下,又不想当着那些小太监的面做饕餮状大吃特吃,听里头没有动静,便提了盒子悄悄地拐到里间。
  突然里头传出了一声清亮的笛音,把雪茶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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