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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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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便辖制着仙草来到了朱太妃的宝庆宫,仙草入内,却见朱冰清赫然在旁边坐着,见她来了,便哼了声。
  仙草上前行了礼,道:“太妃娘娘传奴婢何事?”
  朱太妃面挟寒霜:“你难道不知道?我听说你在宝琳宫作威作福,简直把主子都踩在脚底下欺负去了。你还问我何事?”
  仙草忙道:“奴婢怎么敢呢,只怕是哪里有什么误会……”说着便瞟了朱冰清一眼。
  朱冰清果然按捺不住,起身道:“误会?哼,有趣,你早上明目张胆地嚷嚷说要给我们下降头的时候那得意猖狂劲儿哪里去了?”
  仙草陪笑道:“那不是话赶话才冒出来的嘛,原本是朱才人说我们罗美人所制的香膏里有什么降头,奴婢就开了个玩笑,其实何尝有那种东西呢?何况我们美人制的香膏,太后娘娘也在用……给朱才人那样一吵嚷,若是太后当了真受了惊吓,可如何是好呢?”
  朱冰清给她一句话噎住,不由看向朱太后。
  朱太后也是一怔,又见朱冰清没了话,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又对仙草说道:“主子说你可以,你反过来说主子,那就是忤逆!当初你是跟着徐太妃的,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懂,还敢拿太后出来镇唬?”
  仙草笑道:“这个道理奴婢当然懂,当初我们太妃娘娘在的时候,向来也十分称赞太妃您,且也跟太妃颇为亲近,奴婢记得,当初徐太妃还送了一条她颇为珍爱的玛瑙手串给娘娘您做贺礼呢……奴婢对您自然也很是恭敬,万不敢镇唬什么的。”
  朱太妃突然听她提起旧事,脸色发青。
  徐悯不受皇帝跟太后待见才给赐死,朱太妃撇清还来不及呢,如今仙草竟说徐悯跟自己的旧情,她如何听得?
  当下朱太妃喝道:“住口,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来人,给我掌嘴!”
  两边的嬷嬷见太妃发怒,便走到跟前儿,举手在仙草脸上掴了下去。
  仙草扑在地上:“娘娘饶命!奴婢说的是真心话,既然太妃您不愿意听,奴婢以后再不提就是了!”
  朱冰清却也知道朱太妃发怒的原因,因冷笑道:“姑母,倒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才是,她这条舌头,实在是最会胡言乱语了,若是改日跑到太后跟皇上跟前儿乱说,如何使得。”
  朱太妃哼道:“给我继续狠狠地打!”
  仙草捂着左脸,她方才不便闪避,受了那嬷嬷七八分力,脸上火辣辣的。这些人显然要下黑手,如果再打几下,只怕嘴真的要给打烂了。
  仙草忙做害怕状叫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一边左闪右避,好歹躲开了那两个嬷嬷的巴掌。
  朱冰清看的着急,恨不得亲身上,碍于身份便喝道:“把她摁住了!”
  仙草瞅她一眼,却也清楚自己撑不了太久。
  暗暗焦急之余,不免皱眉往背后门口处打量。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仙草望眼欲穿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人道:“雪茶公公到了。”
  里头正在乱成一团,那两个嬷嬷终于摁住了仙草,才要狠狠地教训她,突然听了这句倒是愣住了。
  直到此刻仙草才总算敢把心放回去。
  头上朱太妃使了个眼色,两个嬷嬷忙闪身后退。
  这会儿雪茶已经走了进来,见状微怔:“参见太妃,娘娘这里敢情有事?”
  朱太妃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这鹿仙草行事荒唐,很不像话,我正在训斥,你怎么忽然来了?”
  雪茶早看到仙草脸上红了一大块儿,瞧的他心里暗爽:“太妃娘娘教训的好,原本也该有个人好好地教训教训她了。”
  朱冰清跟朱太妃听了,双双松了口气。
  雪茶又说:“只不过现如今奴才要借她做一件事儿,还请太妃娘娘先别跟她计较。”
  朱太妃道:“是有何事?”
  雪茶笑道:“倒是一件好事,是皇上要封罗美人为婕妤,鹿仙草是宝琳宫的掌事姑姑,一应事务操持也缺不了她。”
  朱太妃大吃一惊,朱冰清也白了脸,惊叫道:“你说什么?皇上要封罗美人为婕妤?”
  雪茶笑说:“是啊,本来昨儿就有这个意思,今儿才得空。”
  朱冰清气的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看向朱太妃。
  朱太妃向她使了个眼色,却和颜悦色地对雪茶道:“这也是罗美人侍驾有功,皇上才格外青眼,既然如此,你便带了鹿仙草去吧。”
  雪茶躬身:“是。”转身的时候瞪了仙草一眼。
  仙草也行了礼,起身跟着他退了出来。
  ***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朱太妃的宝庆宫,走了一段路,雪茶说道:“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有心眼的人。”
  仙草笑道:“公公说什么呢。”
  雪茶道:“你之前跟推磨似的绕着太华殿跑什么?”
  仙草道:“我原先碰巧在那遇见了苏太傅,后来因看到太妃的人要拦我,慌不择路就多跑了两圈。”
  雪茶说道:“你也别把人看太低了。你真当只有你最聪明,咱们都是傻子?从御书房那里稍微留意就能看到太华殿,你转圈的时候,老子正在那里盯着你呢,你是不是算准了我会看见太妃娘娘的人追你,也算准了我会不忍心过来救你?”
  原本雪茶也不确信,但是经过昨晚上仙草用三言两语就给皇帝解围一事看来,自然不能再小看她。
  仙草嘴角一抽,笑着低下头:“公公把我说的这么了不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快闭嘴吧,”雪茶站住脚瞅着她:“可我想不通,你既然这么有本事,能从冷宫里跳到皇上最宠爱的美人身边,你怎么不干脆自己上啊?”
  不知是不是雪茶的错觉,他瞧见仙草的脸色在瞬间有点儿窘。
  半晌,仙草才笑道:“我也想自己上啊,只不过,我跟公公一样……”
  “什么跟我一样?”雪茶莫名其妙。
  仙草意味深长的:“我跟公公一样,有心而无力啊。”
  雪茶本来不懂,直到瞧见她眼神微妙地瞅向自己腰下。
  “你这该死的,”雪茶脸上突然转红,翘着兰花指骂道:“就该不理你,让太妃把你的嘴打烂了才好!”


第20章 
  雪茶虽然是特意跑去宝庆宫救人的,但是皇帝要封罗红药为婕妤的事儿倒是真的。
  次日,皇帝就雷厉风行地下了旨意。
  一时之间宫内哗然。
  本以为罗红药得了鹿仙草,雪上加霜的,这辈子也只能是个美人了,没想到居然正好相反,简直鸿运当头。
  当初进宫的时候,没有人看好罗红药,反而都以为朱冰清会扶摇直上,如今这般情形,可真叫人大跌眼镜。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有人编排说,这罗婕妤的名字起得就好,“红药”,转过来就是“要红”,自然运道挡不住。
  而朱才人就差多了,“冰清”,转过来也是“清冰”,冰冰冷冷的哪里会得宠呢。
  宝琳宫忙碌非常,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地往罗婕妤房中送些御赐之物,众人见是这般恩宠,更是咋舌。
  仙草忙了半天,清点物件,又帮罗红药接待来贺喜的后宫众人,又要陪着她去太后、太妃,皇帝跟前谢恩,一时团团转。
  到了御书房,赵踞却正忙碌,叫雪茶出来传口谕说免了。
  当下仙草便陪着罗红药重又退了出来,仍回宝琳宫去。
  路上的时候,罗红药便对仙草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忽然间有这样大的封赏,我……我也没做什么呀。”
  仙草笑道:“有时候不做什么比做什么好讨喜呢。”
  这会儿她身后的馨儿说道:“就是,我们婕妤天生丽质,当初也是第一个侍寝的,皇上当然格外喜欢婕妤。”
  罗红药倒也罢了,仙草听到这里,回头看了馨儿一眼,问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之前咱们娘娘调制的那香膏,你是怎么偷偷分给朱才人的宫女的?”
  馨儿吓得低了头,小声说道:“姑姑,是她们求了我多少次,我给她们扰的很不耐烦,才偷偷地从娘娘调好的那些里又倒出了一些的,本来是不想惹事的,谁知道……竟然那样了。”
  仙草哼了声:“你的胆子不小啊,敢在宫内偷东西了。”
  馨儿忙道:“姑姑恕罪!我这是给她们追的没有法子了才这样,下次再也不敢了的。”
  罗红药见仙草脸色不好,就轻轻地拉了拉她,低低说道:“她是从我进宫开始就跟着的,素来倒也是个老实的,这次就算了吧。”
  仙草道:“娘娘,她这是吃力扒外,我眼里是最容不得这些人的。”
  馨儿本来没当会儿事,听仙草这么说,才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姑姑饶命!我真的不敢了!”
  这会儿还在宫道上,旁边来来往往的不少宫女太监,都瞧在眼里了。
  众人都知道小鹿姑姑向来的前科,如今见了这般状况,倒也见怪不怪,反而像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才是鹿仙草的恶霸本色嘛。
  罗红药还肯顾惜颜面:“你快起来。”
  馨儿哭道:“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罗红药到底不忍心,便温声软语地求仙草:“这次看在我的面上,就放了她吧。”
  仙草瞪了馨儿半晌:“娘娘心软,这次放了你,只是你也长点心,万别再有下回,倘若给我捉着,就算去求皇上太后也是不能的。”
  馨儿忙磕头。
  ***
  又过数日,江南道送了急报上来。
  赵踞看过之后,脸色不好,喃喃道:“岂有此理。”
  雪茶见他眉宇中很有气怒之色,便大胆问道:“皇上,出了何事?”
  赵踞原本不言语,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因说:“这些人不知是怎么办差事的,押解一个人上京,好好地居然把人弄丢了!倒也不知是丢了,还是……”
  说到最后,浓眉一皱,停了下来。
  雪茶悄悄问:“您说的是谁呀?”
  赵踞长叹了声:“还有谁?徐慈。”
  原来皇帝才接到的急报里说,负责押送徐慈的一行人在进入江南道之后,突然遭遇到劫道的贼人,贼人杀了两名官兵,徐慈却下落不明,地方上正在四处搜索。
  雪茶也有些发怔,片刻才低低问道:“这么说,皇上原本没有批那凌迟处死徐慈的折子,反叫人带他进京?可既然这样,怎么不告诉鹿仙草实情呢?”
  赵踞才哼道:“朕不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罢了。”
  雪茶想了想,突然奸笑:“那不如把徐慈给劫道的杀死的消息告诉她,看看她会怎么样。”
  赵踞先是眉峰一动,继而笑道:“你这狗奴才,就恨她恨到这种地步?这种缺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雪茶心想:“皇上没有批那凌迟的折子,偏偏说已经批了,却不知谁的法子更缺德呢。”
  正在此时,外头传苏太傅到了。不多会儿,苏子瞻进殿行礼。
  赵踞叹说:“少傅,朕今日没有心思读书,不如且先免了吧。”
  苏子瞻看一眼他跟前的折子:“皇上是为了什么心神不宁?”
  赵踞道:“告诉你也无妨了,之前朕觉着赣城的事有蹊跷,就叫人暗中带徐慈上京,没想到半道儿居然出了事。”
  苏子瞻闻听,却并无惊异之色。
  赵踞看在眼里,微怔:“莫非少傅早就知道了?”
  苏子瞻才笑说:“皇上恕罪,臣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人猜了出来,臣心中好歹有个准备了。”
  “有人?是谁?”赵踞眯起双眼。
  苏子瞻便把那日仙草寻自己的话告诉了赵踞,又道:“小鹿姑姑的心思倒是精细,非但猜到了皇上不会处决徐慈,更猜到了有人会中途对徐慈不利。所以皇上放心,臣先前大胆也拜托了两个地方上的旧相识,那两人都是江湖侠义之辈,暗中护送徐慈,臣进宫之前才得到他们的消息,他们已经从贼人手中救下徐慈,正悄悄仍往京城而来。”
  赵踞大为意外,看着苏子瞻,半晌无话。
  雪茶在旁边也是惊得睁大双眼,但一想到那天仙草故意围着太华殿转圈的事:的确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苏子瞻说完,又跪地:“请皇上宽恕臣不告而为之罪,毕竟臣先前也并不信小鹿姑姑的话,所以只叫人跟着以防万一,倘若无事,这件事自然无人知晓,谁知……”
  谁知真的给她说中了呢。
  ***
  这两日天色总有些阴阴的,太阳像是犯了懒症,躲在云影背后不肯露面。
  仿佛暗暗酝酿着一场大雨。
  宫内众人都盼着能够下雨,毕竟至少可以驱散一些暑热。
  黄昏降临的时候,宫内更为气闷,好像喘气都有些困难。
  先前蔡勉跟几位大臣在御书房内哓哓不休,赵踞勉强按捺,总算打发了他们,便忙去洗了个澡。
  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才觉着略清爽了些。
  看看时候,也该去延寿宫给太后请安了,雪茶站在殿门口抬头看天:“皇上,看样子今晚上会有一场好雨啊。”
  赵踞不言语,迈步出门,从御书房绕过,往后而行。
  皇帝年青,不想要那许多拘束,所以出行之时并没有带多少人,更加不愿意坐什么銮舆。
  雪茶在身后紧紧跟着,一不留神就会给皇帝落在后面。
  正要过朗丽门的时候,皇帝忽然转头。
  雪茶没提防,一头撞在皇帝的后背上,吓得忙站住脚。
  赵踞却不理他,只望着身侧右边说道:“那不是鹿仙草吗,她是要哪儿?”
  朦胧的夜色里,果然看到一道纤娜的影子,在前方宫墙处一绕就消失了。
  雪茶张望了会儿:“往那里也没什么……哦,对了,那不是冷宫的方向吗?”
  仙草果然是往冷宫去的。
  她虽然已经离开了冷宫,倒还挂念着那一宫的“旧人”,以及她的那些菜跟花儿。
  隔上几天就会跑回去瞧一瞧,带些点心、新衣裳等东西给宫中的废妃们。
  好歹如今她了宫内最当红的主子,手头也跟着宽绰了好些,连带这些“旧人”也沾了光。
  因为天气不好,这鬼地方又鲜少有人来,冷宫门口的内侍们也躲在值房内扇风。
  仙草来到宫门口,只叫了两声,里头就有几个废妃闻声赶了过来。仙草将点心,防蚊的艾草,药膏,以及几件衣裳送进去,又从门缝里往内打量。
  往常废后张氏都在屋檐底下坐着的,如今却不见身影,仙草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一人说道:“不大好,病了。”
  仙草一怔:“什么病,病了多久?”
  “不知道。”里头几个人说话间便蹦跳着走开了。
  仙草并没立刻起身,蹲了半天,正要站起来,冷宫中突然有一道影子扑在门上,撞的门哗啦一声大响。
  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仙草往后跌在地上。
  隔着门扇,露出废后张氏半张脸,她狠狠地盯着仙草道:“贱人,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还我彤儿!”
  仙草一时竟爬不起来,只呆呆地看着她。
  张氏咬牙切齿,冲着她叫道:“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主子成了奴才!你这是报应,是报应!哈哈哈……”
  仙草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爬起身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低着头往回走去。
  这会儿天空已经隐隐地有电闪雷鸣,她却置若罔闻,直到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把她的发髻、衣衫迅速湿透。
  轰隆隆的闷雷声中,耳畔仿佛还有废后疯狂的大笑声。
  满脸都是冰冷的雨水,仙草抬手捂着脸,肩头微微抖动,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正在这时,那瓢泼一般的雨却突然神奇地停住了。
  仙草起初还未察觉,眼睛都给雨水跟泪水迷的模糊。
  直到她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却偏对上伞下一双冷峻的眉眼。


第21章 
  皇帝不懂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是想看到这个人倒霉落魄;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居然有一点异样的不忍。
  望着仙草淋的跟落汤鸡一般;皇帝嘴角动了动,终于扬眉冷哼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是特意在这里装可怜?还是因为成了无主之犬;不敢冲人乱吠了?这样……可真不像是你。”
  仙草看着皇帝的眉眼,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皇帝居然这样高了;竟然……比“她”要高出一个头去。
  曾几何时在她眼里,这明明还是个满脸伤痕,可怜兮兮;瘦巴巴的小孩子而已。
  如今大概是世易时移,少年的眉眼已经长开了,像是一块儿璞玉开始透出了本身的光华。
  或者是一柄将要出鞘的剑;锋利的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受伤。
  她看着撑着伞的少年;突然笑道:“我只是忽然之间有点矫情而已,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皇帝看着她满是水渍的脸;连那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看着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矫情?”赵踞冷笑起来;只是因为生得太好;长眉修鬓;星眸丹唇,似这样冷峻的笑容居然也显出一种奇异的好看:“朕还以为你是个没心没……”
  那个“情”还未出口,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赵踞皱皱眉,满面厌弃地喝道:“还不把伞接过去,是想让朕给你撑着不成?”
  仙草忙抬手把伞接了过来,她个头矮,只能尽量举高了些给赵踞撑着。
  直到赵踞转身之时,仙草才又瞧见他身后站着的雪茶。
  雪茶公公手中也撑着一把油纸伞,夜影里斜睨着她,似乎想说什么,瞅一眼赵踞,又没出声。
  赵踞本是要去延寿宫请安,这会儿便重往乾清宫返回。
  仙草默默地跟着走了一段,见他没有止步的意思,便大胆道:“皇上,奴婢要回宝琳宫。”
  赵踞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冷:“你急什么,伺候罗婕妤比伺候朕还着急?”
  仙草道:“皇上身边儿有雪茶公公了,奴婢又笨手笨脚的,哪儿能伺候皇上啊。”
  直到此刻雪茶才说:“你还挺懂事。既然知道自己笨,那就别多嘴多舌,皇上叫你干嘛就干嘛得了。”
  虽然正是夏季,被雨淋透全身仍是不大好受,又给雪茶刺了一嘴,仙草只好专注撑伞,过朗丽门的时候,一阵疾风旋了过来,吹的那油纸伞偏移,大雨唰地落了赵踞满头满脸。
  雪茶立刻飞奔过来:“皇上!”又回头喝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仙草苦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赵踞擦了擦脸上冰冷的雨点,很快扼住了关键:“那么,哪一次是故意的?”
  仙草吞了口唾沫,忙顾左右而言他:“皇上,还是快回去吧,雨越发大了,皇上万金之躯,可别受了凉啊。”
  总算回到了乾清宫,仙草不敢进门,只站在屋檐下。
  给风一吹,湿透的身上阵阵发冷,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又打了两个很响亮的喷嚏。
  赵踞回头吩咐:“带她下去换身衣裳。”
  雪茶领着仙草来到偏殿内,见她冷的脸色发白嘴唇带青,不由说道:“我说你这人着实古怪,说你有心眼吧,你没事儿往冷宫跑什么?说你笨,你偏做出那些古灵精怪的事来……说到这里我就又不懂了,之前徐太妃在的时候,你也没多聪明啊,怎么太妃去了,你反而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难不成太妃娘娘那点心机都留给你了?”
  这会儿宫女们备了热水,仙草在屏风后哆哆嗦嗦地洗漱、换衣裳,透过屏风,见雪茶背对着这边儿,叠着手。
  仙草哆嗦着道:“这不是说什么……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吗,我总算也跟着娘娘那么多年,自然染了点她的仙气儿。”
  “噗,”雪茶笑了起来:“说你胖你还真喘了起来。你也不觉着害臊,就你能比上徐太妃?我可听人说了,当初她进宫的时候,皇上都病的那样了,那一批同样进宫的秀女里头,没有一个出头的,偏徐太妃得了宠。当时徐家没落,徐知州又得罪了当时皇后的娘家,可是徐太妃得宠后,徐知州就给无罪释放了……居然皇后也没怎么她,你说她本事不本事?算起来那会儿你应该还在浣衣局里流鼻涕呢。”
  仙草本来冷的浑身发抖,正忙着往身上披挂衣裳,听到这里,那手势不由地就放慢了。
  雪茶自顾自地又说:“说来你毕竟是太妃的心腹,后来你到了她身边儿,她可跟你说起这些事了没有?”
  仙草听到这里,才微微一笑道:“太妃从不讲以前的事。”
  雪茶点点头:“她当然是个有一万心眼的人,唉!”
  仙草问:“公公为什么叹气啊。”
  雪茶说道:“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这些以前的事情来,真真又是恨又是叹,算了,横竖人死万事空,就不提她了。”
  仙草这会儿眼睛换好了衣裳,正在擦头发。雪茶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正从屏风后走出来。
  她的头发很厚,擦拭的样子也有些笨拙,把满头青丝擦的乱蓬蓬的,如同一个鸟窝。
  雪茶看不下去,便走到跟前儿夺过帕子:“你怎么笨成这样,你是怎么伺候徐太妃的,这样她也能容得了你?”
  当下揪着仙草来到外头,把她在桌边摁下坐了,自己把拂尘插到腰后衣带上,手脚麻利地给她拾掇起来。
  仙草嗅到他身上还有些淡淡地玫瑰膏子气息,便道:“公公做事儿真利落,怪道皇上把你当心腹呢,满宫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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