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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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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草道:“我亲自去跟皇上说便是了。”
  正在此刻拓儿回头看着仙草,拉住她的手道:“母妃……”他摇了摇头。
  仙草会意,微微俯身:“拓儿不想母妃跟着?”
  拓儿点头。
  本来是皇帝的口谕如此,自要遵从,何况也知道这次的安排天衣无缝,但是毕竟昨儿才出了事,仙草实在情难自禁,此刻见拓儿如此,终于忍痛答应。
  高五抱了拓儿去了,谭伶道:“娘娘实在舍不得,大可不让殿下出宫。说来也怪,皇上怎会答应那莫不亢的无礼要求?还要让小殿下出宫去跟夏叶见面?”
  仙草收敛心绪,道:“自然是有个必须如此的理由他才肯这样。至于夏叶,我担心她的情形已经不好了。”
  以莫不亢之能,居然也说出“夏叶将死”的话,可见回天乏术。
  而若非如此走投无路,莫不亢先前又何必冒险进宫掳劫拓儿,这次又不惜以自投罗网来换取一次机会。
  至于为何答应让拓儿出宫,只怕正是因为夏叶已经到了无法亲自进宫的地步。
  自拓儿去后,仙草在紫麟宫内,对着一盘棋,心思浮乱,却无法安静的左右对弈。
  幸而谭伶看出她坐立不安,便故意说雪茶伤的厉害,仙草才醒悟过来,忙去乾清宫探望雪茶。
  雪茶脸上的青肿虽然好了大半,但是肩胛骨仍疼的厉害,腰后一团乌青,太医给他调了许多膏药,弄的一身的药味。
  雪茶平日里最喜欢香粉之类,突然弄的药气熏天,正愀然不乐。见仙草来到,更是不许她靠近,免得熏坏了她。
  仙草陪着他坐了半晌,又听他说起先前惊心动魄的遭遇。
  只是在提到宋杰的时候,雪茶略微犹豫,终于还是把宋杰说的那些话跳过不提了。
  眼见将近中午,外头谭伶来说道:“殿下回宫了!”
  仙草大喜,这才起身往外。身后雪茶还不忘叫说:“娘娘,等我好些了就去紫麟宫探望殿下。”
  仙草一路回紫麟宫的时候,经过琳琅门,突然发现是皇帝的銮驾打门前经过,看样子竟是往富春宫的方向。
  谭伶也看出来,因笑道:“听说贵妃的小公主不大爱吃奶,却爱哭叫,大概皇上是去探望的吧。”
  仙草道:“毕竟是才出生的孩子,也该多看看。”
  她说了这句,抬手在肚子上轻轻地抚过:上次生拓儿的时候,拓儿却没有福气在第一时间给他的亲生父亲抱一抱。
  但是……当时却也还有禹泰起跟徐慈在,有那两位举世无双的兄长疼爱呵护着,却也是世间难得。
  以后,只再多疼爱那孩子一些就是了。
  就在仙草回紫麟宫之时,皇帝来到了富春宫。
  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传出了小公主微弱的啼哭声。
  原来先前小公主闹了大概半刻钟,颜贵妃正是体弱气虚的时候,心烦意乱,便呵斥众人道:“你们是怎么照看的,为什么她一直都不停?”
  又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颜夫人上前道:“你不要着急,皇上从昨儿一直守到了今日,谁知宫内又生出别的事情,一时忙不开也是有的,待会儿必然会来。”
  颜珮儿道:“什么别的事情,不就是那个小哑巴又给人掳走了吗?他怎么不干脆的就死在外……”
  话没说完,就给颜夫人捂住了嘴:“娘娘!”
  颜珮儿眼中的泪却一涌而出,她将颜夫人的手推开道:“他只顾着别人的孩子,我的公主,却抱也没有抱过一下。”
  那小公主好像明白贵妃在说什么似的,哭的更加高声了。
  颜珮儿怒极,垂着床边叫道:“给我把她弄走!”
  不料话音未落,外头道:“皇上驾到。”
  颜珮儿一愣,颜夫人微怔之下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太心急了。”
  说话间,果然皇帝从外快步而入。
  颜夫人跟两名太医忙先迎出来接驾。
  皇帝向着颜夫人一点头,径直入内。
  颜夫人还想跟进去,是皇帝身后随行太监迈步上前对颜夫人笑道:“贵妃诞下公主,连日来夫人实在劳乏了,只如今已经母女平安,夫人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颜夫人自然非愚蠢之辈,突然听太监这样说,便知道是要“请”她出宫的意思。
  她一愣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太监垂着头,看似很恭敬:“皇上也是体恤夫人的劳苦。”
  颜夫人的心竟一凉。
  里间颜珮儿正闭目养神,听见报说皇上驾到,才睁开双眼。
  嬷嬷们抱了小公主跪地接驾,皇帝上前将那孩子接了过来,低头看着那小孩子泪眼朦胧的样子,笑道:“好的很,长的很像是珮儿。将来长大了一定也是个美人儿。”
  颜珮儿无法起身,只能转头看着皇帝,见他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却别有一番酸楚。
  皇帝抱着小公主来到床边,倒是满面欢喜似的:“你瞧瞧她,长的多好看。”
  颜珮儿勉强扫了一眼,道:“没有给皇上生个皇子,我……”
  皇帝不等她说完便道:“不要说这些不中听的,公主就很好!朕很喜欢。”
  颜珮儿怔怔地看向他:“听说,小皇子先前出了事,已经无碍了吗?”
  皇帝道:“已经回来了,虚惊一场而已。不必惦记这些,你只快些把身子养好便是了。”
  这会儿那襁褓中的婴儿像是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颜夫人走了进来,面上却带着些忧虑之色,见状忙道:“果然公主还是知道谁抱着她,瞧,给皇上抱着就不哭了。多乖。”
  赵踞微笑颔首,并不多言。
  颜夫人本想询问他出宫之事,可又开不了口。
  皇帝看着襁褓中小婴儿的脸,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终于道:“朕另外有事,改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地保养身子罢了。”
  他将婴孩递给颜夫人,转身欲去。
  颜珮儿却欠身叫道:“表哥!”
  皇帝脚步一停。
  颜珮儿冷笑道:“我生下公主这两天,表哥一眼没来瞧过,这会儿才来就忙着走吗?还是着急要去紫麟宫?若是当真厌弃了珮儿,又何必假惺惺的让我保养什么?索性别然我好就是!”
  颜母大惊,才要拦阻,皇帝抬手制止了她。
  赵踞微微一笑。
  他重新转身回到床前。
  身后太监搬了一把椅子,皇帝缓缓落座。
  “你好不好,不在朕如何,”皇帝笑了笑,徐徐道:“是你的心里想不想好。”
  他虽然在笑,却跟方才的笑完全不同了。
  颜珮儿不解道:“难道我竟不想好吗?”
  皇帝微微倾身往前:“你若真的想好,为什么竟容不下一个小孩子呢?”
  颜珮儿屏息:“什、什么?”
  “本来不想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些,毕竟你才生下小公主,只是,是你自己求的。”皇帝缓声说了这句,道:“其实不管你嘴上如何的咒骂,朕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动了手……就不一样了。”
  颜珮儿突然有些莫名地惧怕:“我不懂,什么动手?对谁动手?”
  赵踞道:“你知道掳走拓儿的那个莫不亢吗?他告诉了朕一件有趣的事,在他杀死拓儿的贴身随侍太监假扮成他后,曾经有个宫女去找他,催他快点动手……让他除掉大皇子,你猜,那个宫女是哪里的?”
  颜珮儿头晕目眩,勉强道:“我如何知道,难道皇上怀疑是富春宫的人?”
  赵踞不语。
  颜珮儿起初还跟他四目相对,此刻便忍不住转开头去:“表哥听了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就要怀疑我了吗?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说过什么?可现在呢,你一心想着那个下贱的宫婢,还因而质疑我?!”
  赵踞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朕。”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朕有要求过你吗?”
  颜珮儿脸色泛白,索性道:“你说什么?”
  赵踞淡淡道:“你先前不也一心想着先太子赵彤吗?”
  这个名字突然跳出来,好似隔世。颜珮儿尖声道:“你为什么提这个人,难道你也怀疑我?”
  “朕从不怀疑你,因为不需要。”皇帝的唇边带着些微冷的笑意,轻声道,“那时候他们把我踩在泥里,你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令人厌恶的瘟疫,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从泥里拽出来的?……正是你说的那个下贱的宫婢。”
  颜珮儿的脸上露出惊悸的表情。
  “朕再怎么对她好也不为过,倒是你……”赵踞说到这里慢慢地站起身来,他看着颜珮儿,眼神出奇的平静:“知道吗?要不是因为太后,因为颜家跟如璋,你早就死过好几回了。”


第208章 
  颜珮儿蓦地听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在瞬间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
  前一刻还言笑晏晏;恩宠有加,突然间冰冷彻骨;这般无情。
  她不能置信。
  “你、你说什么?”声音都好像冻住了似的。
  皇帝正要转身,微微扬首想了片刻,重对颜珮儿道:“你若是知道进退;那从此就安安稳稳的,也能顾全彼此的体面。你要还是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其实,皇帝这一次来富春宫,本并没有打算跟颜珮儿挑明这些话。
  毕竟她才艰难的生下小公主;身子又不太好,应该体恤。
  何况就算不看在别的份上,也看在这襁褓中的孩童面上。
  可想不到颜珮儿竟句句刺心。
  皇帝才忍无可忍;终究撕破了脸。
  如今说完这些后;皇帝转身。
  颜珮儿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大叫一声:“皇上!”用力一挣;整个人竟从榻上翻身滚落地上。
  皇帝察觉,脚下微微一顿。
  颜珮儿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厉声叫道:“表哥!”
  皇帝目光闪烁;他似乎想回头;但却到底并没有。
  仍是果断的大步流星地去了。
  此刻颜夫人正在恭送皇帝,听见里头动静不对忙跑进来,却见颜珮儿跌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眼含泪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竟是奄奄一息似的。
  颜夫人心惊胆战:“娘娘这是怎么了?!”忙跟宫女们上前将颜珮儿扶了起来,安置在榻上。
  此刻颜珮儿已经有些气短力竭,又见皇帝居然毫不留情地便去了,她眼前一黑,竟是晕厥过去。
  富春宫的事情,颜夫人都一知半解,外人自然并不知晓详细。
  只知道皇帝探望过颜贵妃跟小公主后,次日颜夫人便出宫回府了。
  不过这也是寻常,毕竟宫中并非别的地方,先前许颜夫人留在宫中已经是破例恩待了,如今贵妃终于产下公主,夫人回府也是正理。
  只有一些极敏锐的人才察觉到这底下藏着不对。
  这日江水悠来至紫麟宫,还没进内殿,就嗅到一阵清香袅袅飘了出来。
  整个寝宫格外的安静,先前她才进门的时候,甚至能听见杏花树上鸟儿啾啾地自在鸣叫,一时间竟让人错以为这不是在九重宫阙之内,而是在什么世外桃源。
  江水悠早命自己的贴身宫女们都留在殿外,自己也放轻了步子,将到内殿,却见仙草正自桌子后缓缓起身,手中的笔也才放下。
  在她不远处窗户旁边的长条机上,果然也供着一炉香,旁边两个白玉碟子里,分别放着糕点跟些时令水果。
  江水悠微笑道:“德妃妹妹这里便是跟别处不同,如此雅致。简直是让人忘忧的所在。”又问:“为什么不好生歇息,又在写什么?”
  说话间走到桌边,却见娟秀的小楷,抄的正是《金刚经》。
  江水悠点头叹道:“虽然抄经是好事,可也要留心不要太过劳神。”
  仙草请她一同落座,说道:“并没有劳累,这经文断断续续的一直在抄,写一写却反而觉着心神安宁。”
  “是因为近来宫内的事情太多,所以觉着烦扰吗?”江水悠问。
  仙草道:“一来是因为这个,二来,也是自己的功德。”
  江水悠笑道:“我时常也存此心,只不过终究是没有时间,且也静不下这份心,果然不及妹妹。”
  仙草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你既然有这般善意,只怕神佛已经知晓。何况贤妃整日忙于六宫之事,自然分身乏术。”
  江水悠道:“是啊,原先贵妃娘娘本是已经接受过去,也不用我多事协理的,谁知她又有了身孕,先前生小公主的时候又吃了苦,如今正忙着调养身子呢。到底还在我手里。”
  仙草道:“小公主如何?怎么听说身子有些弱?”
  江水悠道:“可不是么?不知为什么,哭闹的格外厉害,偏偏太医们也看不出什么大异常,先前皇上交代我,说是……若小公主吵到了贵妃休息,那就先把小公主从富春宫抱出来,交给别人看上几天。”
  仙草却并未听闻此事,诧异问:“什么?皇上真这么说过?”
  江水悠道:“是啊,虽然听着像是皇上的好意,毕竟小公主只管哭闹,也连累贵妃不得安生,无法凝神养身子,皇上如此仿佛是为了贵妃的着想,但……我心里总有些过不去,妹妹你说呢?”
  仙草摇头道:“公主是贵妃所生,自然是跟着生母才好,抱出宫去却交给谁?何况、贵妃恐怕也舍不得。”
  江水悠听了这句,才道:“说起舍得舍不得,倒有些不好说。”
  仙草见她有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江水悠迟疑片刻:“我总觉着,贵妃并不是很喜欢小公主。”
  仙草皱眉,才要反驳,却又停下来。最终她看着江水悠道:“贵妃心里、只怕是想要个皇子的,但不管如何这都是她亲生的孩子,怎么能……皇上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想让小公主离开富春宫的吗?”
  江水悠道:“皇上的心意我自然不敢妄自忖度。兴许是为了这个,兴许还有别的缘故,你当然也听说了,先前颜夫人出宫之事,虽然也是按照宫规,但若按照先前皇上的行事,本可以让她再多留些时候的。”
  仙草知道江水悠心里的疑惑,先前听说颜夫人去了,她心中也曾掠过一丝阴影,只是没有多去寻思。
  定了定神,仙草道:“皇上既然动了这念头,若是贵妃……不反对,只怕是迟早晚的。但要把小公主交给谁代为抚养呢?我看皇上素日最为看重贤妃,应该便是属意你了?”
  江水悠苦笑道:“这个皇上却还并没有明说,我也不敢存这种念头,何况就算贵妃并不喜欢小公主,但贵妃只怕更不喜欢皇上的这般念头。”
  皇帝想把小公主抱离颜贵妃宫中,虽说是为了贵妃身子着想,但事实上哪里有才出生的孩子离开母亲身旁的。
  颜贵妃又非蠢人,自然会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心底有万千思绪涌起,仙草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江水悠见她只念了一声佛,便笑道:“你怎么不说了?”
  仙草道:“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只看贵妃跟小公主的造化罢了。”
  江水悠道:“你真是越来越与世无争了。倒让我想起那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仙草一笑摇头。
  江水悠因嗅到那香气独特,便转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香?我记得妹妹你不大喜欢焚香的?”
  仙草面上掠过一丝异色:“是有个缘故的。”
  江水悠微怔,目光在那碟子糕点跟水果上掠过,这个倒像是个在祭奠谁似的样子。
  她是个聪明人,便不再问下去。
  ***
  江水悠在紫麟宫盘桓半晌,才欲出宫,便有小太监来报,说道:“富春宫内小公主病了,已经传了太医前去。”
  江水悠忙请仙草留步,自己乘坐肩舆前往富春宫。
  仙草看着她离开,虽然有些担心那个才出生不多久的小公主,可是颜珮儿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过去,又何必生事?
  且想起上次前往富春宫给皇帝拦阻之事,只得叹了口气回到里间。
  因见桌上的香已经燃的差不多了,仙草便洗了手,重新又点了一炷,朝上拜了几拜。
  太医给小公主看过了,说小公主是因为没有好好吃奶导致体虚,又着了点寒气,发热导致的昏睡。
  江水悠看着那小孩子红红的脸,满面痛苦的神情,不由也皱了眉,便呵斥伺候众人:“是怎么看着的?居然让小公主着凉了!你们实在该死!”
  众宫人跪在地上,不敢做声。
  江水悠怒道:“都警醒些,若还要下次,一个个决不轻饶!”
  正说着,里头传来颜珮儿的声音,淡淡道:“贤妃何必训斥他们。”
  江水悠走到里间,陪笑道:“可是我惊扰了贵妃?我只是恨这些奴婢不能尽心,贵妃正当调养身子的时候,又害小公主病倒,岂不是更添了贵妃的心病。”
  颜珮儿轻描淡写道:“其实你也不必大惊小怪,公主病了又能怎么样,横竖又不是紫麟宫里那千娇万贵的小皇子,皇上自然不放在心上。”
  江水悠一怔。
  颜珮儿转头看她,道:“听说贤妃最近跟德妃很是亲厚?不错,或许你也能沾沾她的喜气,将来生个皇子呢?”
  江水悠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娘娘说笑了。”
  颜珮儿盯着她轻笑道:“说笑?太后不在了,宫内谁能压得过她去?你倒的确是个聪明人,很知道该在关键时候去投靠谁。只要你讨了她欢心,恐怕比讨皇上欢心更要紧呢。”
  江水悠听她说的这样直白,倒是无言以对。
  只低下头微笑道:“娘娘还是好生休息,我再去看一看小公主。”
  见她要退,颜珮儿道:“江贤妃。”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颜珮儿眼神冷冷的:“我怎么隐隐地听说了个风声,皇上想把小公主抱离富春宫呢?”
  江水悠眉峰一动,故作疑惑道:“这、我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这话,是什么人跟娘娘嚼舌?”
  颜珮儿静静地看着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是不是嚼舌,我心里其实也清楚。”
  四目相对,江水悠道:“皇上并无旨意,娘娘又正当体虚,何必想那些子虚乌有,且请保重罢了。”
  她正要退出,颜珮儿道:“你既然来了,那就替我带一句话给皇上吧。”
  江水悠诧异:“娘娘有话,大可当皇上来了后亲自告诉。”
  颜珮儿道:“不用麻烦,你回去告诉皇上——他要想我死,直说就是了。”
  贵妃说了这句,才缓缓闭上双眼。
  江水悠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半晌才缓步退出。
  此刻外头已经喂了小公主喝了药,那孩子终于安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江水悠来至乾清宫,将富春宫的情形告知了皇帝。
  赵踞听罢道:“她当真这么说?”
  江水悠道:“是,臣妾觉着贵妃的情形好像不大好,所以格外吩咐了富春宫的人,叫他们仔细看护。”
  赵踞拧眉道:“没想到她这样不知进退。”
  江水悠偷偷瞥他一眼:“臣妾觉着,皇上、是不是去看一看贵妃?”
  赵踞道:“不必。叫人好生照看小公主就是了。”
  江水悠见皇帝神色冷淡,便不敢再说。
  赵踞却又看向她道:“你向来行事稳妥,性子也温和大方,朕本来想把小公主抱给你养着,只怕对那孩子也好。”
  江水悠微震:“臣妾多谢皇上,可是贵妃毕竟……且让贵妃跟公主母女分离的,臣妾也于心不忍。”
  赵踞似笑非笑地:“这口吻不像是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样多愁善感起来了?”
  江水悠苦笑。
  是夜,江水悠退出乾清宫,自回平章宫。
  一路想着皇帝的话,夜风拂面,心窝里一阵阵的发冷。
  皇帝终于发话要把小公主抱给自己养着,这其中有两个信号。
  第一,的确是颜贵妃在皇帝跟前失了宠爱。
  第二……
  却是江水悠明明知道,却仍有些不敢承认的。
  她正当年纪,本来也可以有自己的皇子跟公主,好好的皇帝居然说要抱小公主给她。
  看似无上的恩典,可事实上,却透着骨子里的凉薄。
  皇帝不想让她生下子嗣,而原因,江水悠自己也隐隐猜到了。
  夜风之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味道。
  肩舆上的江水悠却并未留心。
  她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际,回顾自己才进宫时候的情形,一路到现在,恍若梦境。
  多少人羡慕着她一路“平步青云”,同时进宫的那些朱冰清、罗红药等都已经不在了,唯独她圣宠不衰。
  可只有江水悠自己知道,她心中有多少的悔不当初。
  她低估了跟自己演对手戏的这人的段位。
  从开始到现在,她最不该的,就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过于聪明。
  若皇帝心无所属也就罢了,两个人之间兴许会配合的十分愉快。
  但是偏偏皇帝心中有一份无人替代的白月光,而且……皇帝对那人的偏执,异乎寻常的牢不可破。
  所以江水悠的存在,便渐渐地成了“威胁”。
  江水悠意识到这点后,才叫人暗中配了那副药,日常喝着。
  她明白这宫中之事,皇帝不会不知道。
  只是皇帝装作不知,自己也装作皇帝不知的。
  不过是想让皇帝安心罢了。
  现在回顾当时进宫时候、一心望着皇后之位的踌躇满志的自己,江水悠心头一阵恍惚。
  直到前方的太监惊慌失措地说道:“那是、那是走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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