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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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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怠慢,当下紧急点兵,亲自带了人出城。
  才出城三十里地,远远地就见对面有一队伍也迎面赶来,为首之人却并不陌生,正是禹泰起的老对手,西朝的大将军李原凛。
  两军各自驻停,李原凛打马上前笑道:“禹将军是几时回城的?这是要去哪里?”
  禹泰起道:“李将军又是去何处?”
  李原凛笑道:“奉小宁令之命,封锁边界。”
  禹泰起道:“西朝这是要撕毁先前的和谈之约吗?”
  李原凛道:“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毕竟是上头的旨意,请将军勿怪。”
  禹泰起冷然道:“我并不管你们西朝内斗的事,但现在小宁令尚不是你们西朝的皇帝,难为你竟然对他言听计从。我只跟你要一个人,我们皇上所派的钦差工部侍郎徐大人,先前带人出城,这会儿怕是陷在你们手中,请你务必好端端地把人送出来,如此而已。”
  李原凛诧异道:“竟有此事?”然后他笑道:“就算如此,也跟我无关,我只听命阻住禹将军而已,假如夏州军胆敢再往前一步,就不要怪我下令出兵了,到时候,禹将军要承担两军交战的恶果。”
  禹泰起对上李原凛的双眼:“既然如此,我也有一句话,假如钦差无碍,那两国之间便可以再谈,若是徐侍郎一行出了丁点儿差错,就是你西朝覆灭之日!”
  李原凛挑眉:“禹将军的话,我回头会转告小宁令的。”
  禹泰起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突然道:“且慢。”打马往前。
  李原凛背后的将领不由骚动,却给他以手势制止了。
  禹泰起来到李原凛马前,凝视着他的双眼道:“想必李将军还记得,当初我朝出现的邺王之乱吧。”
  李原凛问道:“禹将军为何提起此事?”
  禹泰起道:“我只想提醒将军,历来乱臣贼子,兴许一时看着风头无两,可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听说贵朝萧太后虽是女流,却是个雄才大略自有心胸之人,不知李将军觉着,你们萧太后跟我们皇上,谁高谁低?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贵朝的小宁令,绝比不上邺王。”
  禹泰起话中的意思,李原凛自然明白,他这是在预言小宁令必败。
  李原凛并没有出声,他默默地看着禹泰起,半晌道:“若是太后听到禹将军这般评语,必然十分欣慰。”
  禹泰起道:“我知道李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李原凛忖度片刻,道:“我也有一句话想问将军。”
  禹泰起道:“请讲。”
  李原凛审视般打量禹泰起:“假如贵朝的皇帝陛下,并不似现在这般重用将军,反而一再打压,且后宫内将军也没有当皇贵妃的妹妹……不知将军是否还会如现在般忠心耿耿?”
  禹泰起嗤地一笑,扬眉道:“你说呢?”
  四目相对,李原凛笑道:“不错,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他在马上向着禹泰起抱拳欠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大启跟西朝当真百年和平,我也愿意跟将军你把酒言欢。”
  禹泰起抱拳垂首,李原凛调转马头,带人而去!
  ***
  西朝内乱的密信自然很快到了乾清宫。
  皇帝对于此事的反应,却是秘而不宣。
  直到有些流言蜚语传到了京城里,又说西朝的小宁令已经取萧太后而代之,那却是个虎狼性情的人,正纠结大批兵力进宫夏州。
  而且连作为钦差前往夏州的徐慈,也都深陷西都,生死不知。
  朝臣们开始有些骚乱,于朝堂上痛斥西朝人言而无信,觉着不能跟他们再行通商之好。
  也有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从幽州调兵,让幽州节度使冯云飞跟禹泰起合作抗敌。
  在许多嘈杂的声音里,皇帝却始终按兵不动。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夏州才又传了紧急密信回来。
  乾清宫内皇帝看过了之后,脸上微微一笑。
  后宫之中,先前仙草自然听了动静。
  她倒是并没有格外担心禹泰起,毕竟禹泰起身经百战,仙草最担心的自然是徐慈。
  可她也知道赵踞日理万机的,且也必然为了此事而筹谋,又要应对外头的大臣们,又何必再添他的烦恼,所以镇日只料理六宫之事,尽心照看拓儿跟怀敏,对此事竟只字不提。
  那日拓儿下了学回来,陪着怀敏玩耍的时候,仙草在旁边怔怔地发呆,等回过神来,拓儿却已经拉着怀敏依偎到了自己怀中。
  仙草以为他们累乏了,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才要叫带了去歇息,拓儿仰头看着她道:“母妃是担心舅舅吗?”
  仙草一怔,然后摇了摇头:她虽担心“舅舅”,但拓儿却不知道徐慈才是他真正的舅舅。
  拓儿想了想:“父皇也说舅舅坚若磐石,不必担忧,那……母妃担心徐师傅吗?”
  仙草这才诧异笑道:“你又知道了?”
  拓儿道:“母妃放心,徐师傅不会有事的,父皇派了很得力的人跟着徐师傅呢。”
  仙草愣神:“真的吗?”
  拓儿点头道:“那天父皇让颜指挥使叫了镇抚司的锦衣卫精锐进内,我知道是给徐师傅随身带着的。”
  仙草虽然并没有听赵踞说起这些,但是拓儿机警非常,既然他这样说,自然可信。
  欣慰之余又觉着无奈:原来皇帝的确暗中做了安排……可为什么这些事他都不跟自己说呢。
  果然,在此之后,很快夏州方面又传了消息——西朝的内乱已经平定。
  萧太后给亲信们所救,大将军李原凛跟大公主联手逼宫,一番厮杀之后,小宁令走投无路,自尽而亡。
  此后萧太后病倒,于病中下旨,让大公主改嫁给了左将军李原凛,如今西朝的政事却握在了大公主的手中,而夏州跟西朝以及域外各国的商务之事,畅通无阻。
  是日黄昏,赵踞特来紫麟宫。
  殿内暖意熏熏,怀敏腻在身边,先前睡过去了,仙草抱着孩子,也正朦胧里有几分困意,忽然嗅到熟悉的龙涎香气,便知道赵踞来了。
  她睁开眼睛,果然见皇帝立在桌边上,问道:“要睡怎么不去榻上?”
  仙草怕惊动了怀敏,便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踞笑道:“有好东西给你。”
  仙草起身:“是什么东西?还要特意送来?”心里还以为他不知又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宝物之类,给自己开心的。
  又想到他为了夏州的事情殚精竭虑,还暗中派人保护徐慈……便向着他微微一笑。
  赵踞探手进袖子里,掏了一会儿,竟拿出了一封信,向着仙草晃了晃。
  仙草原本不知道,定睛看时,却见封皮上的字迹很是熟悉,仙草惊喜交加,脱口道:“是哥哥的信?!”又忙捂住嘴。
  她怀中的怀敏呢喃了声,皇帝忙回头叫了奶嬷嬷来,小心翼翼地把这孩子抱走了。
  仙草已经迫不及待:“快给我看看。”她要起身,腿却有些麻了。
  赵踞看着她脸上乍然出现的喜悦灿烂笑意,一边递信给她,一边扶着:“人家说,肯爱千金轻一笑?如今朕才知道,让你真心的笑一笑可也很难。”
  仙草顺势靠在他怀中,握着信,喜不自胜:“什么时候得了的?”
  赵踞道:“自然是今日才得了,要是前些天得了,难道朕敢拖延到现在才给你?”
  仙草含笑白了他一眼,忙拆开信封,打开信看去。
  徐慈在信上先报了平安,又将自己在西朝的经历以及如何平定等等都告诉了,让她放心,又说了想念她跟两个孩子等等话,虽然言辞克制,但字里行间却也透着浓浓的眷恋之意。
  仙草看了又看,双眼已经朦胧了,把信贴在胸口,喃喃道:“太好了。真想哥哥快点回来。”
  赵踞从背后将她轻轻拥入怀内,道:“要有一天朕也跟他们这般离开了你,半晌不回来,你可也是这样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
  仙草忙定了定神,把信折起来放好,才含笑说道:“你倒是也得肯啊。”
  皇帝自然是不能随意离宫,上次为了她,才破天荒地离开皇宫,出城往夏州走了那一趟。
  如今她在身边……他连放她出宫一趟都为难的很,更是绝对不许两人分开的,如今却又说这话。
  赵踞笑道:“朕果然不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底要你总是守着朕,朕也守着你才好。”
  这些日子皇帝虽成竹在胸,一力挡住了那些要求出兵的大臣们,但心中自然也有些不安,毕竟西朝的事情敏感而又瞬息万变,虽然相信徐慈跟禹泰起,可是皇帝仍是捏着心。
  虽不怕交手,但是只烦恼若开了战,那先前筹谋好的交易通商自然又搁置了,毕竟打仗容易,但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人心,经过此事自然又要浮动。
  直到今日禹泰起的亲笔信传到,徐慈也报了平安,才总算定了神。
  此刻身心放松,赵踞深深呼吸,嗅着仙草鬓边的香气,百感交集,便喃喃道:“阿悯,朕有你……真是几世修来的。”说话间,便轻轻地亲吻下去。
  仙草听着这句话,心中却好像荡起涟漪,便微微闭上双眼,任由他施为去了。
  ****
  不知不觉中,徐慈跟禹泰起已经去了夏州两年。
  这日,却是颜珮儿的忌日。仙草自然记得,虽不能出宫,便仍在紫麟宫里设了张香桌,把自己手写的《本愿经》烧了给她。
  午后,怀敏吵着去外头玩耍,仙草陪着她,带了平安跟众宫婢太监等往外头去。
  怀敏已经能满地乱窜,正是最为活泼的时候,也不让人抱,下了地后便追着平安往前跑的极快。
  仙草生恐她摔倒,只顾跟众人一路追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前头的平安汪汪叫了两声,怀敏也叫了声什么,便止住了脚步。
  仙草若有所觉地抬头看时,却见前方的宫门口上,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竟是颜如璋。
  当看见小国舅的时候,仙草突然醒悟,目光一转看向那宫门……果然,自己竟追着平安跟怀敏到了富春宫前。
  颜如璋跟仙草四目相对,刹那间竟各自无言。
  此刻怀敏退回了仙草身边,因颜如璋不常跟她照面,自然还有些怕生。
  颜如璋回过神来,这才走过来几步,向着仙草行礼。
  仙草假作无事:“小国舅,许久不见,向来可好?”话虽如此,但是见颜如璋容貌清瘦许多,比先前那如圭似玉的少年,已经相貌大改了,少了一份养尊处优的娇贵气息,却多了几许凛然的权臣之气。
  颜如璋道:“托娘娘的福,一向安妥。”
  仙草看了一眼富春宫:“小国舅……是想起了贵妃吗?”
  颜如璋垂了眼皮:“我先前已经去祭奠过了,只是未免睹物思人。更加上茁儿的事……”说着一笑:“罢了,不提这些了。”
  不料仙草听颜如璋说起茁儿,心头跟着一痛。
  原来自打颜珮儿去后,虽然她临死之前交代过让仙草照看着茁儿,但是后来,皇帝却仍是执意把赵茁给了江水悠照看着。
  仙草想着颜珮儿的交代,暗中求了赵踞两回,皇帝只说道:“你身边已经有了拓儿跟怀敏,分身乏术,你的身子又不是很好,再多一个岂不更加劳累,就仍旧给贤妃照看着吧。”
  话虽如此,仙草其实也知道皇帝的用意:毕竟宫中现在只有这三个孩子,虽然有颜珮儿临去遗言,打死你若是都养在自己身边,宫中的人只怕会说三道四,以为皇贵妃霸道。
  何况让江水悠养着,也能分分她的神。
  仙草犹豫几次终于答应了。只不过毕竟同样都是在宫中,江水悠每次来请安也能带着大公主,仙草见那小孩子快活无忧的,倒也罢了。
  谁知道就在颜珮儿忌日将到的时候,赵茁不知为何给风扑了,本是小病,谁知竟发起高热来,太医开了两副药,吃了几天都无济于事,最后竟演变成了不能相救的大症候。
  就算有沈君言从旁施为,尽心竭力的,可最终却仍是回天乏术,无济于事。
  江水悠因为这件事,也大伤了元气似的,一直卧病不起,最近还在吃药,操持六宫之权也尽数落在了仙草的身上。
  仙草也着实伤心,尤其是想到颜珮儿托孤了一场,自己虽然是无可奈何,却到底并没有尽到力,又想假如当初执意把茁儿要过来养着,是否能够避开这样的下场?
  百感交集,只因拓儿跟怀敏两个小家伙都在,不敢过分的痛哭伤神,只强打精神。
  此刻见颜如璋说起来,仙草红了眼圈:“小国舅,也要自己珍重才好。”
  颜如璋却一笑道:“多谢劝慰。娘娘放心,我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之间的话似乎越来越少,加上人多眼杂,略微几句后,小国舅躬身行了礼,转身去了。
  仙草回头看他的身形消失在宫道里,突然想起当初那个把自己从冷宫中抱出来的少年,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直到怀敏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母妃,他为什么哭了?”
  仙草一愣:“小国舅并没有哭啊。”
  怀敏奶声奶气地说道:“他看着很伤心的样子……明明是哭了呀。”
  仙草俯身把怀敏抱起,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不由用力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
  ****
  次年开春的时候,江水悠的情形才终于又好了些。
  这日江贤妃跟刘昭容一起来紫麟宫请安,仙草见她面容黄瘦的憔悴样子,不由又多叮嘱了几句让她保养之类的话。
  江水悠尽数答应,可虽然面上含笑,礼数周全一如往常似的,可在仙草看来,却仿佛跟先前的江贤妃有了很大的不同,至于到底是哪里……好像是气质上,只无法说的明白。
  正说话间,怀敏从外头跑了进来,也不行礼,便扑棱棱地奔到仙草跟前,小鸟似的投到她怀中撒娇。
  仙草笑扶着她道:“贤妃娘娘跟昭容娘娘都在,你为何不请安?”
  怀敏才站稳了,转身像模像样地各自向两人请安。
  刘昭容眉开眼笑,忍不住起身靠前,笑道:“小公主真是越来越惹人喜欢了。”
  江水悠定定地看着怀敏,本来好像要随着刘昭容的话也赞两句,可看着小孩子稚嫩的小脸,可爱的神态,眼圈却突然发红起来。
  仙草看见她反应异常,知道她多半是想起了赵茁了。
  其实在大公主去后,宫内一度曾有些许流言,说是颜珮儿的死跟江水悠脱不了干系,如今贵妃的公主又去了,这显然是江贤妃不能容人的缘故。
  刘昭容见江水悠如此,便知趣地起身,跟小公主的嬷嬷们一块儿陪着入内殿去玩耍。
  仙草便问道:“贤妃可还好吗?”
  江水悠定了定神,掏出一块儿帕子轻轻地擦拭眼角:“多谢娘娘关怀。臣妾无碍。”
  仙草说道:“你……是又想起了茁儿吗?”
  江水悠听了,突然间悲从中来,无法回答,只捧着帕子遮住了双眼。
  仙草见她这样,想到赵茁的模样,竟也跟着真切地难过起来,想劝她几句,心里颤颤地无法出口。
  半晌,还是江水悠先收敛了悲感,道:“我知道,宫内曾经有一些流言,娘娘可相信那些话吗?”
  仙草说道:“都是这宫内先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光怪陆离匪夷所思了,才传出那些不着边的话,何必在意。就如同当初王美人身死,我都不在宫内,不还有人嚼舌呢?”
  江水悠点了点头:“多谢娘娘。”
  仙草看着她苍白消瘦的样子,竟跟颜如璋有几分相似,心里想了想,便问道:“当初贵妃设局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对拓儿下手?”
  旧事重提,江水悠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淡淡道:“我毕竟还有一点良心,不想对无辜稚子动手。”
  “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反而去告诉皇上?”
  江水悠的唇动了动:“因为我在这宫内最相信跟依赖的人,便是皇上。”她说了这句,抬眸看仙草道:“娘娘不要在意我如此说,毕竟当时我吃不准贵妃的意思,而且我也猜不到,若是先把此事告诉娘娘,娘娘会是如何处置方式,所以我宁肯直接告诉皇上,一了百了。”
  仙草顿了顿:“一了百了?”
  江水悠笑了笑:“当然我也有私心,我因抗不过贵妃,就只有彻底坏了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罢了。只是我想不到,贵妃当时竟然会那么做,想来,却还是我……弄巧成拙了。”
  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的笑已经满含苦涩。
  颜珮儿选择那种方式离世,虽然验证了江水悠对皇帝的忠心,但是她预期的皇帝会更加喜欢自己一事……却未曾发生。
  因为正如颜珮儿所言,经过此事后,皇帝心中只怕再也忘不了贵妃了。
  既然忘不了贵妃,那更加忘不了谁是导致贵妃身死的最直接的人。
  正是她江贤妃。
  但是皇帝仍旧不顾仙草的反对,把赵茁给了江水悠抚养,这在某种意义上、或许也证明了皇帝对于江贤妃还是有情的。
  江水悠思来想去,心中又浮现那可爱的小人儿模样,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抚养了两年,何况曾是她心血所寄。
  江贤妃一时喃喃道:“可我更想不到的是,茁儿她居然……”
  本来江水悠把所有用心都浇灌在大公主身上,可谁知道那孩子居然仍是撑不过去。
  其实就事论事,大公主的死跟江水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颜珮儿分娩的时候就艰难,赵茁体质过弱,加上时运如此而已。
  内殿传来了怀敏欢快的笑声。
  江水悠自言自语般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她在紫麟宫,让娘娘抚养。”
  这日黄昏,江水悠回到平章宫里。
  宫阙显得十分的冷寂,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平章宫了,一是因为国事繁忙,就连后宫也极少再去,若得闲只往紫麟宫而已。二是毕竟江水悠病了很久,皇帝起初来探望过几回,后来就不曾再过来了。
  江水悠孤枕而眠,本是习以为常的,然而睡到半夜,突然间想起了一些恍若隔世的场景。
  她心绪烦乱,索性翻身坐起,怔怔地问道:“皇上现在哪里?”
  外间的宋嬷嬷上前道:“回娘娘,今晚皇上仍没有召幸妃嫔,只在乾清宫看折子呢。”
  江水悠的眼前突然出现皇帝端然坐在明灯之中,俊美无俦的样子。
  在得了赵茁之后,这种单方面的思恋之情似乎给遏制下去,但是大公主去后,突然又变本加厉而来。
  就如同午夜梦回的此刻,江水悠忽地很想立刻见到皇帝,这种想法如潮水般无法按捺,连向来理智冷静如她,也不能阻止。
  “替我更衣。”江水悠突然说道。
  “这会儿娘娘要去哪里?”宋嬷嬷吃惊。
  江水悠的目光闪烁,出奇的冷静,冷静中仿佛又带有一丝决然:“我要去见皇上。”


第226章 
  江贤妃于平章宫里起驾;前往乾清宫而去。
  一路上所见;宫道暗而幽长,两侧虽有宫灯;照见的毕竟有限,身边虽有若干的宫女太监簇拥着,但江水悠人在高高的銮舆上;仍旧有些幽冷不适之感。
  江水悠回想自己才进宫时候的那种踌躇自得,不可一世;这会儿却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郁郁苍老了一生一世似的。
  然而若是在她所来的那个世界里,似她这般年纪,也算是风华正茂;最好的时光了。
  想想真是好笑。
  在遐思乱想之中,渐渐地乾清宫在望,那里灯影静默;侍卫林立;远远地看着,还有人影从殿前门口出入。
  听说近来夏州的商贸蒸蒸日上;因为商道开通,西域各国得知此事;纷纷前来交易;夏州已经不是原先那种冷清的样子了;甚至有一些稀罕的商品物料,也陆陆续续从夏州转到了中原,乃至京城各处;可见皇帝对于夏州的决策,所惠及的不仅是夏州而已。
  且经过这两年来的经营,从夏州上纳所得的税银三月一结,把中原腹地一些州省都比下去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只怕将来必江南富庶之地还要强呢。
  国库充盈,把户部诸位大人喜欢的手舞足蹈,就连原先很不服气禹泰起的那些文官们见了这个情形,也不由地心满意足了。
  为了理清夏州的账目,并调整一些跟不上的部门设置,以及处理跟域外新来各国的外交贸易等等,连日来,内阁里负责算账、安排筹谋的大人们络绎不绝。
  皇帝又格外吩咐,若有紧急之事,或者有各种调制打算之类,可随时前往乾清宫禀报,皇帝更是忙的日夜不分,幸而皇帝从少年开始便习惯如此了,竟也仍应酬得当。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后宫众人多数已经安寝了,就连满城百姓也都安然入梦,乾清宫却依旧这样的繁忙。
  江水悠在肩舆上遥遥地看着那边,心里竟有些略略的酸涩。
  如果自己所遇上的是个昏君,或者不是这样精明强干的人,兴许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那样的话,也许用些手段,可以轻易地把人掌握掌心,并遂了她的心愿。
  但是她遇见的偏偏是这样的皇帝。
  就算她是个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可是皇帝,却像是那个张手就把孙悟空罩在五指山下的如来佛一般。
  到如今竟叫她浑身的武艺用遍了,到现在无计可施,穷途末路,精疲力竭的,他却依旧的岿然不动,依旧如初。
  还能叫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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