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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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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踞把这两份折子摆在一起,看了半天。
  皇帝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这其中跟丞相蔡勉的一力辅佐脱不了关系。
  据说当初太子赵彤还在的时候,一次皇帝做寿,太子跟当时还只是雍王的赵踞各自写了一封贺书递上。
  皇帝看罢便又传给蔡勉,蔡勉笑着夸奖了两位皇子,最后却指着赵踞的那份贺书笑道:“雍王殿下年纪虽小,但笔力难得的清俊雄健,倒是有几分陛下的风骨。”
  皇帝本也正觉着诧异,闻言又仔细对比着两份贺书看了一场,果然,太子赵彤虽然大赵踞七岁,字迹乍一看也是清秀不凡,但是细瞧却瞧出了落笔浮而无力,只是表面看着华美而已。
  但是雍王赵踞的字迹,却是金钩银划,字字清晰仿佛力透纸背,竟比许多大人写的还好。
  皇帝才笑道:“果然丞相眼毒,却不知雍王是从何处学了这一笔好字?”
  后来蔡勉陪着皇帝游御花园,“无意”中碰见了赵踞蹲在地上,手中握着树枝,竟是以树枝为笔以泥地为纸,正在埋头写字,那会儿天冷,赵踞的手都给冻的青紫。
  皇帝看了这场景,联想昨日看见太子赵彤嫌弃小太监研的磨不够浓,炭炉里的火不够旺一事,便长叹了声,亲自走到赵踞身旁把雍王拉起来,握住了少年冻的冰冷的手。
  后来赵踞登基之后,更是破例封了蔡勉为太师。
  有关蔡勉的传闻皇帝也听说过一些,但是念在蔡勉的辅政之德,且皇帝才登基不久,当然不愿意就跟蔡勉闹翻。
  这会儿寅时过半,赵踞把两份折子丢在一边儿,喝了口参茶,又拿了最后一份。
  赵踞瞄了一会儿,双目突然直了直。
  这一份折子却是江西发来的急奏。
  之前因为夏季多雨,长江的水暴涨,引发下游赣江水漫溢出来,淹没了两岸许多的城镇村庄。
  赵踞先前接到地方求援的折子,已经火速派了安抚使前去,进行赈灾抚民等,但不知为何,本是天灾,最终却竟闹成了人祸。
  一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将赣城围住,意图造反,赣城知县命人封锁城门,并派人向知州求援。
  但就在赣城跟流民们对峙、等待官兵救援的时候,赣城县衙的一名小小地主簿却突然囚禁了知县,亲自出城跟流民谈判,并且自作主张地打开了城门,开了县衙粮仓放赈。
  等知州派来的官兵赶到之时,县衙的粮仓早就空无一粒米,而先前聚集的流民也都四散。
  赣城的知县大怒之下,便绑了那主簿,同时将此事上奏了朝廷。
  这种串通流民谋逆的案子,不论如何都是一个死罪,可之前急奏送到了枢密院后,有堂官对此案心存疑虑,便又递送皇帝亲自御批。
  赵踞看着面前的奏折,抬头看向旁边正在昏昏欲睡的雪茶:“之前……徐悯的那个兄长,叫什么来着?”
  雪茶因为知道皇帝批起奏折来便“六亲不认”,所以也乐得偷懒,正在摇摇晃晃地朦胧着,猛然听见这句,便昏头昏脑地回答道:“徐悯……徐太妃的兄长吗,奴婢记得叫徐慈。”
  雪茶条件反射地回答了这句,才总算清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虽不知皇帝的用意,但一旦跟紫麟宫有关的旧人,他总是要不论青红皂白先踩一踩的。
  于是雪茶又说道:“这徐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毒,名字起得倒是挺有意思,这是想让人反着听吗?”
  皇帝瞄一眼雪茶,低头又看向手上的折子:在这份奏折上,地方官慷慨陈词想要将其凌迟处死的那位大逆主簿,赫然正叫徐慈。
  赵踞目光闪烁地盯着那个名字,淡淡道:“这天底下叫徐慈的人多吗?”
  雪茶笑道:“至少奴婢觉着不会很多。”他突然回过味来:“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第16章 
  自从把鹿仙草送到宝琳宫罗红药的身边后,皇帝就一次也没有召幸过罗美人。
  对此,宫中大多数人表示喜闻乐见。
  大家觉着罗美人实在是不知死活,皇帝的逆鳞也敢去碰。
  可是,虽然其他人看待罗美人跟鹿仙草这一对主仆都是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但对当事之人来说,却显然并非这样。
  仙草在冷宫的东西没有几样,随便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就能离开,只是毕竟跟冷宫中的这些人朝夕相处了这半年,此刻离开,居然也生出一点“依依惜别”之情。
  另外仙草最挂念不下的就是自己开辟出来的那块儿菜地跟种下的花草,经过她的“精心培育”,菜跟花皆都长的十分茂盛,浓烈的翠绿跟大红大紫的颜色,给原本死气沉沉的冷宫里多添了一份生机。
  但仙草知道,倘若自己离开后,这些菜跟花无人打理,只怕很快就会给杂草淹没……最终吞噬。
  何况就算不给杂草吞掉,也会给那些虫子们吃的精光。
  若说仙草在种菜过程中的最大感悟,那就是——论起生命顽强来无人比得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虫豸们,真是一茬杀不死,转眼又还来。
  仙草走出门口,那些废妃们仍旧浑浑噩噩,并没有多看她几眼。
  仙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仍旧端坐在圈椅上的张氏皇后身上,她走到张氏身边行礼道:“娘娘,我今儿先出去了。”
  张氏眼珠一动看向她:“你要走了?”
  仙草说道:“我去伺候罗美人。不过……兴许还有再回来的时候,也说不准。”她知道提起“皇帝”会刺激到张氏,故而格外规避。
  “伺候人?”张氏冷笑了声:“你什么时候学会伺候人了?”
  仙草微怔。
  张氏淡淡道:“你不是都习惯别人伺候着的吗。”
  仙草咽了口唾沫,决定不再跟她多言:“娘娘保重,我得闲会回来看看的。”
  废后盯着她:“你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你最好也别再回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仙草咬了咬唇,后退两步,下台阶往门口走去。
  身后张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大声说道:“不要以为你多聪明,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蠢人。留神些,别再把自己栽进去!”
  仙草挪步出门,两扇古旧破损的门在背后缓缓地掩上。
  ****
  鹿仙草来到宝琳宫的时候,宫内几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只有朱冰清立在门口,冷冷地斜睨她,像是看到什么令人厌嫌的东西。
  跟朱冰清截然不同的是罗红药,她也站在门口处,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仙草才进门,罗美人便紧走几步迎了上来。
  仙草才要屈膝行礼,罗美人已经躬身握住了她的双手:“你总算来了。”
  这口气亲昵的像是见了什么亲人,她的手也温暖又柔软。
  仙草有些不适应,忙把手抽了回来:“参见娘娘。”
  罗美人看出她的退避,却不以为忤地笑看着她,道:“日头热,你的脸都红了,快随我到里间儿吧。”
  这会儿那边朱冰清啧啧说道:“这亲热的真是稀罕,难不成真的是中了降头吗。”她并没有放低声音,是故意让人听见。
  仙草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朱才人既然知道,怎么还敢这样有恃无恐呢,倘若赶明儿也转了性子这样亲热的待我,可怎么是好?”
  朱冰清脸色一变,本想要为难她,但给她黑白分明似笑非笑的眸子扫过,竟然无法开口。
  她身边的宫女趁机劝说着,好歹请她进屋内去了。
  罗红药掩口而笑,领了仙草进了自己房中,便叫其他宫女都退下了。
  仙草苦笑道:“美人,我只是来伺候您的,您这样客气对我,我却不自在了。”
  罗红药请她在桌边落座,说道:“我一肚子的话,之前因不得方便,无法见到你,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如愿?”
  罗红药见她额头上略有些汗意,便掏出丝帕,亲自给她擦拭。
  仙草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给她如此亲密对待,却不由咳嗽了声,忙接过帕子道:“多谢美人,不敢劳烦,我自己来就好了。”
  此刻屋内无人,罗红药放低声音道:“你先告诉我,之前雪茶公公给虫儿咬了、前来寻我,是不是你从中做了什么?”
  仙草也不讳言,只说:“我也没十分做什么,只是机缘巧合而已。美人不必惦记,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罗红药摇头:“对你来说兴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我来说,你那时候,却是救了我一命。”
  当时罗红药因给赵踞厌弃,她是个软弱心窄的性子,自然是想不开了,加上那些伺候的奴婢跟朱冰清等人的冷嘲热讽,明欺暗踩,越发活不出来了。
  所以那会儿她只是毫无反抗地等死而已。
  没想到雪茶来到了宝琳宫,罗红药自然看得出雪茶的“伤”并无大碍,但听他提起冷宫,自然便多了个心眼,因顺水推舟行事。
  仙草说道:“我虽然‘指点’了雪茶,可是也要美人自己会转圜,自救者天必佑之。何必多言。何况你之所以失宠,不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若什么也不做,反倒有些过不去。”
  罗红药眼中透出笑意:“多谢。这句话我一直想当面跟你说,如今总算可以说了。”
  仙草瞧出她满面真挚之意,不由叹了口气,笑道:“美人你的性子,恐怕不适合在宫内度日。”
  “我自然知道,”罗红药幽幽说罢,敛笑垂头:“我笨口拙舌,能得皇上眷顾已经是意外了。”
  仙草说道:“要在宫内立足,除了要得皇上宠爱,还要得太后喜欢,美人又不蠢,只要做足这两点便是了。之前你本来扶摇待起,可为什么上次我病了,你又叫人去给我看诊?你真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让你万劫不复吗?”
  罗红药喃喃道:“我自然是怕的。”
  “那你为什么还执意那么做?”
  “因为……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出事。”罗红药垂着眼皮:“我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
  仙草皱皱眉。
  她盯着罗红药,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微微地有些潮润。
  但是很快她便又满不在乎地一笑:“罢了,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就不用再提以前的事了。”
  罗红药笑道:“不提就不提,横竖你来了这里,我心里就喜欢。”
  ****
  这日,江水悠往宝琳宫而来,走到半路,却见小国舅颜如璋迎面而来。
  见了江美人,颜如璋往旁边退出一步,请江美人先行。江水悠看他一眼,笑问:“小国舅今儿又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吗?”
  颜如璋没想到她竟主动跟自己搭话,因含笑道:“是。江美人这是要哪里?”
  江水悠道:“这会儿要去宝琳宫,探望罗美人。”
  颜如璋“哦”了声:“江美人有心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他拱手垂头,后退一步,转身去了。
  江水悠回头看着颜如璋的背影,不由轻轻啧了声。
  身后的宫女道:“美人,看小国舅来的方向,怎么不像是从延寿宫来的?”
  江水悠回头:“前方是宝琳宫……想想也知道小国舅做什么去了。”
  之前鹿仙草病倒之时,颜如璋亲自前往冷宫,此时宫内已经人尽皆知。
  宫女倒也聪明:“难道小国舅又是去见鹿仙草了?这是怎么回事,国舅爷身份尊贵,为什么偏要往她身边儿凑?皇上因为鹿仙草,都疏远了罗美人,小国舅倒是不在意。”
  江水悠皱皱眉,也没做声。
  两人来到宝琳宫,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笑语喧哗。
  隐隐地是罗红药的声音,道:“那个是真的有用,倒也不是哄骗人的,只不过你的肌肤这样好,倒是用不着。”她原本是个内敛懦弱的,说话也慢声细气,此刻的语气却透着欢快。
  又听是鹿仙草说道:“我也不是自己用,只不过你只管做了出来,我有别的用处。”
  罗红药道:“既然这样,正好这几天花开的不错,我便做些就是了。”
  江水悠听得好奇,便笑道:“是要做什么呀?”身边宫女打起帘子,请她入内。
  江美人进门之时惊鸿一瞥,瞧见仙草竟坐在罗红药对面桌边,因她进来,才又起身。
  罗红药也早起身:“江姐姐。”这会儿仙草也向着江水悠行了礼。
  江水悠走到桌边:“我在门外就听你们说的热闹,却并不懂。到底是说什么?”
  罗红药边请江美人落座,边看向仙草。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江水悠意外:罗红药居然不先开口反而看向仙草,显然是想看她的意思。
  果然是仙草笑吟吟地说道:“回江美人,方才我们娘娘说会做一种膏脂,擦脸是最好的,奴婢才央求她做些给我。”
  “是吗?”江水悠诧异地看向罗红药:“妹妹竟这样能耐?”
  罗红药脸上微红,跟着说道:“也不是能耐,只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土法子罢了。上不得正台面,让姐姐见笑了。”
  江水悠笑道:“哪里的话,你且只管做,做好了,我还想要跟你讨一些呢。”
  罗红药道:“姐姐肤如凝脂,哪里用得着我那些东西。”
  江美人笑说:“除非是妹妹不肯相赠。”
  这会儿宫女送了茶上来,罗红药道:“既然姐姐不嫌弃,那我少不得也献丑了。”
  两人说了几句,江水悠看向一边儿垂手站着的仙草:“小鹿姑姑在宝琳宫住的可安适吗?”
  仙草倾身道:“多谢娘娘惦记,一切都好。”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讨喜。
  江水悠一笑点头,又对罗红药道:“我可真真羡慕妹妹,能得仙草这样能干难得的掌事姑姑。”
  这话却是言不由衷,分明仙草是人人忌讳的,又不是真的什么香饽饽。
  罗红药回头看了仙草一眼,却笑道:“是呀。我也这么觉着。恐怕这是我进宫来最幸运的事了。”
  又过数日,罗红药做了几瓶膏脂,便果真送了一瓶给江水悠。
  江水悠当时本是随口说了句,不料擦在手上,却觉着香气郁郁,比之前用过的香膏之类竟都出色,一时爱上。
  次日,江水悠前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嗅到她身上的清香之气,因问起:“江美人,你用的是何熏香?怎么跟平日里不同?”
  江水悠诧异,略一想,恍然道:“回太后,这只怕不是熏香。”
  因把罗红药给了她一瓶膏脂的事情告诉了。
  颜太后扬眉,显然也觉着意外:“她竟然还会这个?”
  江水悠道:“臣妾也不知道,只是得了后,闻着这味儿果然很好,擦在手上也觉着甚是滋润呢。”
  颜太后很感兴趣:“这味道闻起来……却有些像是桂花的香气,哀家倒也是喜欢的。”
  江水悠灵机一动,忙道:“那不如臣妾借花献佛,就把那瓶转送给太后日用就是了。”
  颜太后却淡笑道:“不必,我从不夺人所爱。”
  江水悠在太后宫内逗留半晌,才退出延寿宫,就见罗红药带了宝琳宫的一名宫女迎面而来,那宫女手中还捧着个托盘。
  两人相见,江水悠疑惑问道:“妹妹今日能出门了?我本要叫你一块儿来给太后请安,小鹿姑姑说你不便出门的?”
  罗红药抬手在脸颊上一遮道:“本来仙草不叫我出门,只是我惦记着太后,所以到底走这一趟了。”
  江水悠见她动作异常,歪头看去,却见她脸颊上竟有一道浅浅伤痕,不由惊问:“这是怎么了?”
  宫内的女子自然都把脸当作性命一样,丝毫瑕疵都容不得。
  罗红药笑道:“没什么,只是先前为了调制那药膏子,给树枝划了一下,所以向来没有出门。”
  江水悠知道她要去见太后,便并未多说什么。
  等两人道别,江水悠回头见罗红药进了延寿宫,她抬手嗅着那桂花的淡香,突然微微一惊。
  罗红药在延寿宫呆了一刻钟左右才离开。
  这日之后,向来不太待见她的太后突然似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甚至在晚间赵踞前来请安的时候,颇为称赞了罗红药几句,说她虽不声不响的,却还是个有孝心的。
  赵踞诧异,回头询问雪茶,雪茶说道:“皇上有所不知,罗美人竟是会调制膏脂的,那味儿也好,用着也滑……她特意给太后调了两瓶,那脸上还因为给树枝滑过,差点儿弄坏了呢。”
  赵踞道:“她向来闷闷的,是个不肯生事的性子,怎么居然弄起这些来了?”
  雪茶因也得了一瓶,还正是他所喜欢的玫瑰香,心中正得意,就没在乎皇帝猜疑的眼神,只说道:“罗美人向来心灵手巧的,没想到西南那种偏僻地方,竟也能有这样的人才,比宫内御用的还好呢。”
  赵踞皱皱眉,突然想起自己一整天都嗅着一股淡淡地玫瑰香气,又看雪茶如痴如醉的样子,顿时恍然:“你是不是也得了?”
  雪茶这才慌得低下头:“奴婢、奴婢是得了……”
  赵踞咬了咬牙:“你去!把鹿仙草叫来。”
  雪茶见皇帝没有计较,忙捏了把汗退了出去传旨。
  不多会儿,仙草便来到了乾清宫。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月余不见,她好像比先前要丰润了些,可见出了冷宫后受用了不少。
  赵踞开门见山问道:“是你撺掇罗美人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仙草满面无辜道:“皇上是说调膏之事吗?因为宫内无事,奴婢怕美人闷出病,又知道她会调这些,便叫她做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不料做出来后闻着是极好的,先是江美人来要了一瓶,美人因见她赞不绝口,才大胆又送了两瓶给延寿宫孝敬太后的。”
  “嘴越发利索了,这些话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赵踞问道。
  仙草陪笑道:“回皇上,这又不是谎话,自然张口就来,又何必多想呢?”
  赵踞盯着她,半晌突然说道:“这么多日子没见你,朕都忘了。你知不知道,朕前些日子看了一份江西来的折子,是赣城知县想要将一个谋逆之人处死。”
  仙草半是疑惑:“皇上……怎么跟奴婢说这些?”
  赵踞道:“因为朕觉着,你总该知道这个人的。”
  “哦?不知这倒霉鬼是谁?”
  赵踞一笑:“是啊,这倒霉鬼,不是别人,是你旧主子的兄长。”
  在皇帝的面前,原本还略带笑意的小鹿姑姑,脸上的笑像是给北风吹去一般消失无踪,烛影里她的脸色明显可见的发白。
  皇帝看在眼里:“你该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
  “徐慈。”仙草心头铿然出声,眼前发黑。
  因为瞬间的错乱恍神,仙草竟没发现皇帝已经走到她跟前。
  赵踞打量着面前这双眼睛:“不过就算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了,朕已经准了地方知县所求,那逆贼很快就会给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皇帝的手臂已经给紧紧地抓住了。
  “不行!”仙草紧紧地盯着皇帝,咬牙道:“你不能这样做!”
  她的眼神在一刹那突然变成了皇帝曾经熟悉的样子。


第17章 
  手臂给她紧紧地捏在掌中,按照赵踞先前的性子,只怕早就立即抬手甩开。
  但皇帝竟忘了。
  赵踞盯着仙草眼中那一抹似曾相识的肃寒:“你是在命令朕?”
  “徐慈,慈哥哥……”那名字在心底疯狂大叫,仙草的心都好像会随时跳出来。
  跟小皇帝审视的目光相对,仙草终于慢慢放手。
  “我……奴婢当然不敢命令皇上。”
  赵踞低头看看自己给捏的起了皱的衣袖:“是吗?可是朕看你方才不仅是想命令朕,还想动手。”
  仙草咽了口唾沫。
  她迅速低下头镇定心神。
  方才那个名字突然间冒出来,在她心中引发的震动就如同突如其来的一场海啸。
  刹那间乱了心神忘乎所有。
  但是她十分清楚地知道,不顾一切失态的后果,非但无济于事,反而会更雪上加霜。
  “奴婢只是一时情急,”再度抬头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副略带讨好跟愧疚的笑脸,“怕皇上铸下大错。”
  赵踞本正在端详她的变化,突然间听了这句:“什么?朕铸下大错?”
  仙草用力点头,做忖度状:“当初跟着太妃娘娘的时候,奴婢曾听她说过,徐家的大爷是极为能干的人,而且他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代的忠臣名士,是想效忠朝廷从而流芳千古的!所以方才听皇上突然说徐大爷犯了什么大罪,奴婢觉着很不可思议,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有猫腻,也许是给人栽赃陷害!如果给这些人的奸计得逞,皇上一怒之下真的判了大爷死罪,那将来真相大白,皇上岂不是成了糊涂判案误杀忠臣的昏……”
  她非常识趣地没有把那个“君”说出口,但赵踞怎么会不明白。
  脸上流露出一种仿佛冷峭般的笑:“你连见都没见过他,只凭徐悯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了?朕反而觉着,他所犯的罪十恶不赦,你可知道,流民作乱,知州明明派了大军前去镇压,他反而临阵倒戈,非但开城门,而且开仓放粮……这岂不是助长了那些乱民的反叛行径?以后若还有人继续效仿,怎么说,更何况在那种情形下,倘若那些流民进了城,大肆屠杀掳掠,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不杀不足以以绝后患,以平民愤。”
  “可是……流民没有屠杀掳掠吧?”虽然皇帝并未诉说详情,仙草还是听了出来,“可见徐大爷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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