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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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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流民没有屠杀掳掠吧?”虽然皇帝并未诉说详情,仙草还是听了出来,“可见徐大爷并不是胡作非为,他的行事是有迹可循的,而且奴婢浅见,就算知州派了官兵,那一场大战,还不知谁胜谁赢呢,白白地耗费军力钱粮,但是徐大爷仅凭一人之力,居然把一场大乱消弭于无形,这明明是有功啊。”
  “你闭嘴!”赵踞指着仙草的鼻尖,“谁给你的胆子,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替叛贼说话?”
  仙草先是畏缩,然后又陪笑道:“当然是皇上您啊。”
  “朕?你是疯了!”
  仙草认真摇头:“奴婢没有疯,奴婢知道皇上开明慈仁,英明神武,所以奴婢也对皇上忠心耿耿,生怕皇上因一时之气犯了无法挽回的大错,所以才直言不讳,希望皇上能够目光长远……”
  赵踞看着她巧言令色滔滔不绝的样子,完全忘记了方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只是满心想着把她一脚踹出乾清宫。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太监道:“蔡太师到!”
  赵踞大为惊讶。
  如今已经入夜,宫门也都关了,蔡勉居然能在这时候入宫……这已经不能用一个“特殊”来形容了。
  一念之间便想起了之前御史台弹劾蔡太师独断专横的折子。
  赵踞无心他事,匆匆地向着仙草一摆手。
  仙草会意地起身,往旁边退了出去。
  这会儿蔡勉一身大红色官服,已经从殿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上前匆匆行礼,蔡太师道:“请皇上恕罪,微臣因为有要紧之事,便破例入宫了。”
  赵踞心中虽然愕然而不满,面上却还微笑如初:“太师说哪里的话,太师乃是赤胆忠心操心朝政才得如此。朕怎会怪罪?来人,赐座。”
  蔡勉却一挥手:“不必。多谢皇上体恤,臣站着回话就是了。”
  赵踞道:“那不知丞相要说的是何事?”
  蔡勉正色道:“臣要说的,仍是那件旧事,关于把夏州节度使禹泰起调任回京之事,皇上为何一拖再拖?若是一味放纵,他越发在夏州肆意妄为,恐怕更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臣更听闻,夏州地方百姓常常称呼他为‘夏州王’,这成何体统,谋篡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赵踞点头,表示对蔡勉所说的激愤赞同,却又温声道:“朕也想召禹泰起回京述职,只不过夏州地方的地势复杂,西朝的人又虎视眈眈,如果这会儿召禹泰起,只怕他们会趁虚而入,何况如今将要七月,夏州那边儿天已经冷了下来,正是紧张备战的时候,不如过了今年,明年开春儿事态安定了再说不迟。”
  蔡勉皱眉:“臣弹劾禹泰起的折子,早在三四月就递了上来,皇上若那时候同意了臣的意见,这会儿那禹泰起早在京内受训了,如今又说还要来年,倘若来年皇上也是这般拖沓呢?”
  被朝臣如此明目张胆地批驳。赵踞的脸上不由地也有几分过不去。
  他轻声一笑:“召回封疆大吏,自然不是等闲,要各方面都想妥当才能行事,否则的话一旦刀兵齐举,就不是一人的生死了。朕自然要谨慎行事。”
  皇帝的话已经尽量在委婉了,但是蔡太师对这个回答显然很不满意:“皇上只管要谨慎,难道连我们老臣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皇上怕起刀兵,但如果任由禹泰起坐大,容他在夏州自立为王,那岂不是自个儿养出心腹大患……那时候只怕也不仅是一人的生死了!”
  这话越发直率,似两个巴掌打在脸上,赵踞眉头一皱。
  皇帝虽然极有城府,可毕竟年纪还小,一时竟然有些无法忍耐,因冷笑道:“太师你未免……”
  蔡勉丝毫不惧,直视赵踞:“未免怎么样?”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外间有个娇俏的声音道:“公公,皇上要的新茶到了。”
  赵踞一愣,侧耳回首。
  外头伺候的自然是雪茶:“你……”
  雪茶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宫女带笑说道:“原来是蔡太师在里头跟皇上商议国事?是奴婢昏了头了,那奴婢待会儿再去送茶就是了。”
  雪茶:“……嗯。”
  “不过,”宫女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似的,又道:“说来怪不得皇上器重太师,太师的确是尽忠为国,这么晚了还得亲自进宫,实在辛苦。前些日子,皇上身边儿的苏姐姐说了太师的一句坏话,皇上就忍不得,指着她骂了一顿,说什么‘太师乃是国之股肱,岂容你在这里诋毁?’竟不由分说把她打发到浣衣局去,之前明明那样宠爱的,为了太师居然这样……”
  雪茶终于说道:“那当然,太师跟皇上是什么关系。皇上当然要维护太师了。”
  宫女笑道:“大家私底下都说皇上跟太师实在是一代的明君名臣,一定可以流芳千古呢。”
  雪茶道:“还用你说?皇上恩待太师,太师对皇上自然也是没得说,这叫‘君君臣臣’,你也不懂……行了,你别在这儿嚼舌了,赶紧走吧。”
  在那宫女出声的时候,蔡勉本不以为意,突然听她说起自己,才回头看向门外。
  及至听宫女说起皇帝如何对待自己,以及那句“国之股肱,岂容诋毁”,蔡勉面上神情一动,回头看向少年皇帝。
  再听到“流芳千古,君君臣臣”等话,蔡勉眼中流露激动之色,脸上原本有些不逊的神情已经尽数收敛了。
  殿内一时有些寂静。
  还是赵踞先开口道:“太师的话自然有道理,朕会再好生想想,如果能在年前把禹泰起调回来,那就如此行事不妨。”
  蔡勉垂头,声音也随之放的温和起来:“臣其实也并不是逼迫皇上,只是怕耽搁了时候,另生事端。既然皇上自有主张,那臣就不再多言了。”
  赵踞微笑安抚:“朕很知道太师的心意,不过是为国为民罢了。”
  蔡勉躬身道:“皇上圣明,臣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蔡太师告退出殿,离宫而去。
  赵踞回到书桌后落座,望着那空荡荡的殿门处。
  却见人影一晃,是雪茶走了进来。
  赵踞问道:“方才在外头,是怎么回事?”
  雪茶苦笑道:“皇上恕罪,是那鹿仙草,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间就变了一副声气儿,说了那些话。其实奴才本想赶她走的,可是越听,越好像觉着不对味,才……跟她对答了那两句。”
  赵踞一笑:“你倒也是转的快。”
  雪茶悻悻道:“奴才算是反应慢的了,竟然不如她……”
  原来里头的动静,雪茶自然也听得清楚。蔡太师那样不留情面,皇上自然也有些按捺不住。
  但是如今皇帝才登基多久,当初也多亏了蔡勉辅佐,这会儿是万不能跟国之重臣撕破脸的,否则谁也不知会有何等变数。
  可雪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法子,正在提心吊胆,却不妨旁边的鹿仙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突然出声。
  仙草装作是伺候宫女的声音,故意大赞蔡勉的种种,夸张地说些皇帝如何厚待的话。
  蔡勉毕竟还是人臣,虽然满肚子气,可从一个奴才口中听见小皇帝背地里如此恩待自己,他当然会大为动容,也当然不便在这时候再为难皇帝了。
  自赵踞听见外头那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仙草。
  起初还不知她又胡闹什么,但很快皇帝便明白了,而蔡勉突然间软化的态度,也证明了仙草所做的确极为高明。
  不然的话,今晚上赵踞跟蔡勉一定会不欢而散,甚至……猜不到是什么结局。
  皇帝无声一叹:“鹿仙草呢?怎么还不进来。”
  雪茶道:“她刚才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赵踞诧异。
  雪茶偷偷地瞅了一眼皇帝:“就是……在说完了那几句话之后,就走了。”
  赵踞震动:仙草出声破局,却连等结局的耐心都没有?她到底是根本不在乎结局是什么,还是因为早知道蔡勉的态度会改变,所以才大摇大摆放心地去了?
  赵踞思来想去,一掌拍在桌上。


第18章 
  鹿仙草才进宝琳宫,就看见罗红药站在门口边扬首张望,像是等了好久。
  见到她进门,灯影下罗美人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罗红药道:“你去了这么久总不回来,我正想着要不要去乾清宫看看呢。”
  “哪里用得着这样,”仙草笑道:“皇上不过是叫我过去问了两句话,没别的事儿。”
  两人进了门,罗红药又问赵踞找她到底是做什么,仙草搪塞道:“是因为那香膏的事儿,皇上询问怎么突然间弄起这些东西来了,我已经回了,只说美人闲着无聊的时候弄的。”
  倘若只是为了这些有的没的,也不至于去了这小半个时辰。但是仙草既然不说别的,罗红药就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忙叫宫女把晚上留着的汤送上来。
  罗红药道:“御膳房今晚上送的鲜菇汤,我心想你是喜欢喝的,叫他们放在篮子里捂着,这会儿应该还是热的。”
  之前乾清宫派人来传的时候,正是用晚膳之时,罗红药特意让给仙草留着的。
  仙草本来并无食欲,正想说自己不饿,不料罗美人已经起身亲自给她舀了一碗放在跟前儿:“你尝尝看好不好?”
  仙草只得接过来喝了口,点头道:“好喝,多谢美人。”
  食不知味般吃了晚饭,仙草只说身上有些乏累,竟不洗澡,只去房中休息了。
  罗红药看的诧异,仙草是最爱洁净的,之前在冷宫里的时候,宫中自有一口水井,她便每天打水,天冷的时候也每天擦洗,到了宝琳宫后,正是进了夏日,便每天都要沐浴。
  今日却是意外。
  罗红药见她到里头倒下,就也悄悄地走到床边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仙草忙起身:“美人怎么还不去睡?”
  罗红药道:“我看你从乾清宫回来后,就好像忧心重重一样,是不是遇到难办的事了?”
  仙草一笑:“不是,没有什么,只是因为天热,又来回走的急,难免有些发昏,睡一晚上明儿就好了。”
  罗红药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果然觉着有些热:“我去叫人传太医可好?”
  仙草忙道:“不必,都夜深了,再大费周章的,叫人知道是为了我,反而不好。再说也并不是病,只是受了点热气,明儿起来就好了,美人也快去睡吧。”
  罗红药点点头:“那好,你好好地安歇,若有哪里不受用,便即刻叫人。”细细叮嘱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
  当夜,仙草辗转反侧,并无睡意。
  直到过了子时,才总算朦胧睡了过去,不料又做了许多可怖的噩梦。
  次日早上,仙草早早起身洗漱完毕。
  罗红药见她脸色如常,知道是好了,当下才放心。
  等吃了早饭,仙草说道:“美人今日去给太后请安,就让馨儿陪着去。我有点事。”
  罗红药也不问何事,只说道:“你留神去办事,早点回来,等中午的时候太阳更热了,别晒坏了。”
  仙草答应着刚要出门,就听见外头一阵吵嚷。
  罗红药也给惊动了,忙站起身出门查看,却见门外站着的赫然正是朱冰清朱才人,在她身旁有两名宫女,低着头捂着脸,正在哭泣。
  “朱姐姐,这是怎么了?”罗红药诧异地问道。
  朱冰清哼道:“你还问我?你弄的那么烂香膏,这些宫女擦了之后,脸上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那两个宫女闻言抬头,却见脸上如同给黄蜂蛰过似的,红通通地肿了起来,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
  罗红药吓了一跳:“这是……”
  朱冰清不由分说道:“她们就是用了你调制的那种香膏,才给毁了容,你是故意用来害人的吗?这香膏里头到底不清不楚的有些什么东西!”
  罗红药忙道:“没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些花儿草儿,还有些药草……”
  “药草?别是毒草吧,”朱冰清冷笑道:“之前鹿仙草就威胁我,说要给我下降头,哼,你们主子奴才都是一气儿的,我看这里怕也有那种阴邪的东西也说不定。”
  那两名宫女吓得哭起来,跪在地上道:“罗美人救命。”
  罗红药看的呆了:“我没有……你们快起来……”
  这会儿朱冰清身边另一名宫女说道:“罗美人,她们也没做什么坏事,不至于这样。您能救的话,就给她们治一治吧,如果她们的脸坏了,恐怕只能扔到浣衣局做苦力去了。”
  那两人复又啼哭起来,跪着上前拉住罗红药的裙子:“罗美人救救我们。”
  朱冰清身边的宫女见状,假意过来劝说的,实则却是拉扯罗红药。
  罗红药身后的宁儿跟馨儿吓得也上前来劝和,一时闹哄哄地拉扯成一团,连宝琳宫门口的太监都探头探脑地往内观望。
  仙草在旁看到这里,回身进屋,不多时走了出来,下台阶单手往前一扬!
  一阵白色的粉末飞过,朱冰清的宫女首当其冲,一个个顾不得为难罗红药,纷纷地眯着眼睛咳嗽起来。
  连正在看热闹的朱冰清身上也沾了许多,她忙捂着口鼻后退,又喝道:“鹿仙草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仙草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双手:“这呀,这就是才人方才说过的‘下降头’啊,如今你们每个人都中了我的降,嘿嘿。”
  大家目瞪口呆,一个个钳口结舌,不知她是真是假。
  朱冰清方才不过是恐吓的话,当然不至于十分相信仙草这话了:“你、你瞎说什么!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若说危言耸听,那也是才人危言耸听在先啊,您开了头,奴婢我才能跟着上啊,”仙草笑道,“这香膏明明是好的,你却非说什么别的,把脏水往我们美人身上泼,我就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朱冰清咬了咬牙:“但是他们两个的脸……”
  仙草哼道:“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别的东西,或者沾了什么其他不干净的玩意儿,我们美人所调治的香膏是有限的,不会随便送给什么阿猫阿狗。”
  朱冰清冷笑:“是吗,可偏偏他们是从你们这儿得的,是不是?”她的眼睛看向罗红药身旁。
  仙草眉峰一蹙,却见宫女馨儿畏缩地低下头去。
  罗红药也发觉了,问馨儿道:“难不成是你给他们的?”
  馨儿已经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美人恕罪,是姐姐们听说美人调制的香膏好用,他们求了我许多次,我才偷偷地弄了一些给他们的。”
  罗红药怔住。
  朱冰清很是得意:“怎么样,鹿仙草,你还有什么话说?”
  仙草瞄着馨儿,眼神一沉。
  她正要说话,罗红药突然道:“朱姐姐,其实仙草说的不错,他们未必是因为香膏而如此,毕竟我的香膏是给过江美人的,江美人用着却极好。难道他们的皮肉比江美人更尊贵些吗?”
  朱冰清皱眉。
  罗红药又说道:“何况我看她们的脸,的确像是沾了什么别的,只要叫太医来看一看,用些子药恐怕就好了,本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何必闹的这样呢?”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笑,原来是江水悠到了,她摇着团扇,笑吟吟道:“一大早的宝琳宫里怎么这样热闹呢?”
  江水悠在门口已经听了一段,所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此刻走到跟前儿,便也笑对朱冰清道:“朱才人疼惜自己的宫人,自然是好意,不过正如罗妹妹所说,这件事不是不能解决的,倒不如悄悄地解决了为好,免得传了出去,让人说咱们姊妹们不睦,皇上也未必喜欢呀。”
  朱冰清本来就落了下风,如今见江水悠来搭台,又特提起了赵踞,皇帝对她来说便是死穴。
  当下朱冰清顺势道:“哼,难道我有心想闹?能保无事自然是最好了,只是你们别能说不能做才好。”狠狠地看一眼罗红药跟仙草,转身去了。
  仙草瞄着馨儿本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先对罗红药道别,又向着江水悠行了礼,匆匆地出宫门而去。
  剩下江水悠诧异地问:“小鹿姑姑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哪里?”
  罗红药笑说:“她并没有说,姐姐是来找我一块儿去给太后请安的吗?”
  “是啊。”江水悠抿着嘴笑道:“只是没想到居然又看了这场热闹。”
  ***
  且说仙草离开了宝琳宫,一路往前方而去,到了太华殿便站住脚,伸长脖子往前打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两道人影走来,其中一人身着紫色的官袍,相貌儒雅,走路之间大袖飘飘,透着一股超逸风流的气质。
  仙草见状忙闪身跳出来:“给苏少傅请安!”
  苏子瞻吓了一跳,定睛看着仙草,见她身着掌事姑姑的服色,本来有些阴沉古旧的石青跟灰紫穿在她的身上,却仿佛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似的。
  苏子瞻笑道:“小鹿姑姑从哪里来?”
  仙草莞尔:“才有事从这里经过,无意中看见少傅。”
  苏子瞻左右瞧了一眼,往前不远处就是御书房,绕过太华殿又是乾清宫,仙草绝对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的。


第19章 
  苏子瞻对着带路的太监一点头:“请公公稍等我片刻。”
  那太监远远地走开了等候。苏子瞻才问仙草道:“小鹿姑姑可是有事?”
  鹿仙草看着苏子瞻探究的眼神,咳嗽了声,才小声说道:“少傅大人,你可知道……江西赣城那边儿发生的事?”
  苏子瞻何许人也,顿时便明白:“你是说那被判刑的徐慈吗?”
  仙草听到这个名字,像是有针在心头狠狠扎了一下,几乎连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于是假笑着说:“是啊,昨晚上皇上没头没脑地突然跟我说,徐家的大爷犯了什么谋逆要判凌迟之类的,苏少傅,可是真的?”
  “是真的,”苏子瞻打量着她强笑的样子,低声道:“赣城那边的确递了折子过来,皇上的确也批示了。不过皇上如何发付的,却是机密传递出去的,我们都不知情。”
  仙草的心突突跳了两下,却又奇异地安稳下来:“原来如此,我昨儿大胆跟皇上说,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让皇上斟酌处置。”
  苏子瞻有点意外,眼睛都跟着瞪大了一寸:“小鹿姑姑是这么跟皇上说的?”
  仙草盯着他狭长的眼睛:“少傅觉着我是多嘴胡说了吗?”
  苏子瞻笑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小鹿姑姑的想法竟跟我一样,先前我听说此事后,也曾向皇上进言过,徐慈再怎么样,也毕竟是出身大族的公子,怎么会行事那样不知轻重?”
  仙草听到“出身大族的公子”,眼圈微红。
  她生恐苏子瞻看见,便假装挠腮的低下头去。
  苏子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动作,玉瓷似的小手先是在腮边抓了抓,然后又习惯地往而后一拂。
  若是有着纤纤素手的美人做起这个动作,自然是风情万种,但仙草的手并不是那种典型的如葱长指,稍微带一点肉,这个动作看起来略微有点奇异。
  苏子瞻微笑道:“只是我怕我人微言轻,皇上又是个很有主张的,怕皇上并没听进去罢了。”
  “那倒没什么,少傅跟我心意一样这就好了,”仙草咳嗽了声:“我先前正想麻烦少傅一件事,只是不知怎么开口,如今知道少傅的心意,我就安心多了。”
  苏子瞻道:“何事?”
  仙草说道:“我知道少傅交游广阔,交集遍天下,所以……我想大胆拜托少傅,能不能在徐大爷这件事情上尽一尽力?”
  苏子瞻斟酌着问:“小鹿姑姑指的是如何尽力?”
  仙草道:“是这样的,皇上虽是极有主张之人,却并不是偏听偏信的昏君,我想他不至于草率判定这案子,所以我想拜托少傅大人,能不能……明里暗里的照看一下徐大爷?”
  苏子瞻略有惊讶之色:“鹿姑姑的意思是,皇上不会处决徐慈?那……”他极快地一寻思,“那好,假如徐慈无罪,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人看护着他的。”
  仙草听他答应了这句,方松了口气:“多谢苏少傅!”
  苏子瞻一笑:“不用这样,难为你还顾念旧主,特意跑来跟我说这些,其实这本也该是我做的。”
  ***
  别了苏子瞻,仙草回身往宝琳宫而行,不料才走了不远,就见前方有人探头探脑。
  仙草一眼瞧见,忙转身换了个方向,反而回头又从原路饶了一圈儿。
  但是虽然仙草反应甚快,对方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仙草要从朗丽门下经过的时候,两个太监窜过来,一左一右拦住了她。
  其中一人笑道:“小鹿姑姑这么急着是去哪里?我们太妃娘娘有请呢。”
  仙草见无处可逃,反而笑道:“可是朱太妃娘娘?怎么这么客气,随便让个宫女来传信就是了,还得劳烦各位哥哥。”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小鹿姑姑,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前跟着徐太妃娘娘的时候倘若也是这么会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招人恨啊。”
  仙草道:“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少废话,赶紧跟我去。”另外一个太监不耐烦地,“你再会说,留着到太妃娘娘跟前说去,娘娘若是轻饶了你,才算你能耐呢。”
  于是两人便辖制着仙草来到了朱太妃的宝庆宫,仙草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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