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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宫院锁深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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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样等着康熙爷给的温存。也许正赶上康熙爷这几日确实政务繁忙，几乎每日都休在乾清宫。德妃娘娘心里烦闷无处撒火，只好拿我撒气。
“这些日子，做事毛手毛脚的。你记住，你是本宫的贴身宫女，你的一切言谈举止都与本宫息息相关。”德妃娘娘叹了口气，随手一挥，“算了，下去领罚吧！”
德妃娘娘所说的领罚，也不过只是打上几板子。我平日做事谨慎小心，奴才也是看着的，想来也会手下留情。可我刚到了领罚处，兰轩就冒了出来，“你们听着，德妃娘娘说重打。虽然只有五大板子，也要好好地给我打。你们要是徇私，我这就去禀告德妃娘娘。到时候，打你们的可就不只是五大板子了。”兰轩虽已不在德妃娘娘身边伺候，可德妃娘娘向来对她还算不错，奴才们也是有些怕她的。我被硬生生地推到长椅上，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倒不是觉得惹不起兰轩，心里想着也许打上五大板子心里就不像现在这么痛了。
我一拐一拐地进了院子，紫曦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扶着我，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小姐，我听说德妃娘娘让你去领罚，都快要担心死我了。这皇宫是什么鬼地方，为何要轻易打一个人的板子？小姐平时做事那么谨慎，背后又有四贝勒罩着，那些奴才们怎么就下得去狠手？一定是兰轩，对不对？她憎恨小姐抢了她贴身侍奉德妃娘娘的机会，所以找个机会就把小姐往死里整，我这就去找四贝勒，让贝勒爷给咱们讨公道！”说着，紫曦就要往外跑。
我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这皇宫岂容她如此放肆。明明是我做错事在先，本就应该受惩罚。若是她这些鬼话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俩怕是真的要在这皇宫里粉身碎骨了。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不过只是五大板子，我身子骨一向很好，无碍的。还有，你这些话平时和我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再说给别人听。你记着，我们与四贝勒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最多也只是主仆的关系。这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很多时候都是祸从口出。你要是再不懂分寸，我可就求着贝勒爷把你送走了！”
紫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却内心无法平静。这宫里的规矩只是做给大多数人看的，可明白之人皆有一颗明镜之心。少说话多做事，锋芒不露，或许才能安其一生！
第6章 权利的秘密（）
十三爷成婚那天，就连宫里也是一副普天同庆的样子。康熙爷一时高兴，给了不少赏赐。做为奴才的我们，自然也少不了恩典。德妃娘娘要守着康熙爷，让我务必要做事谨慎小心。说实话，心里的忐忑心情已经完全被十三爷大婚的悲痛给掩盖了过去。这是我进宫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康熙爷。这个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擒鳌拜灭三藩的一代帝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他穿着一身龙袍，上面找来找去却只有八条龙的存在。阿玛曾经与我说过，康熙爷的龙袍之上都是绣着九条龙的。难不成，第九条龙指的就是康熙爷？都说皇帝是真龙天子，如此设计也不无道理。龙袍的下摆，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谓水脚。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俗称“海水江涯”。它除了表示延绵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
此时的康熙爷已经年过半百，就算保养的再不错，也已然是一副老态的样子。加上近几日康熙爷一直再和大臣们商议第五次南巡和巡幸塞外之事，脸上挂满了疲惫感。可就算这样，他浑身散发的那股子霸气也是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都说康熙爷对德妃娘娘很是宠爱，我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自从太子的生母去世之后，康熙爷就没有再给过后宫哪个女人真正的皇后之位。众多妃子之中，只有德妃有资格坐在康熙爷身边，可见对其喜爱程度。也难怪，她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我从康熙爷手上要了过来。
用膳过后，康熙爷突然又问起了前阵子选秀的事情。德妃娘娘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跪在地上，“奴才耿冬雪，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耿冬雪？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到底是什么欢喜丫头，让德妃说什么都要把你留在身边？”
我慢慢地抬起头，眼睛却始终向地下看着。康熙爷笑了笑，宛如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对未出嫁女儿的期盼，“好生伺候吧，有朝一日，朕也给你赏赐一门婚事。不过你要记得，这皇宫之中最忌讳话多之人，少说话多做事方能保全自己。”
“奴才谨记皇上教诲，定会好生伺候德妃娘娘。”我从地上起身，又乖乖地站到了德妃娘娘身边。都说康熙爷难以靠近，朝堂之上更是火气不断。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他想要保护自己在乎之人的不得已而为。朝堂之下，他更像一个普通的丈夫和阿玛，希望自己所爱之人世世平安。可他所爱之人，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呢？太子在乎的不过是他的权利，四贝勒也是野心之人。其他的阿哥们，更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万人之上的孤独寂寞，谁也抵不过！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初九，康熙爷第五次南巡。因为德妃娘娘近几日有些不舒服，宫中太医看过之后就睡下了，让我先行退下。平日里，德妃娘娘也会赏给我一些好的茶叶。紫曦泡了壶茶，同我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春风拂在脸上的感觉可真好，觉着整个人的身子仿佛都能随着这风一同飘起来。我闭着眼睛，以为不会有人打扰我的惬意。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
四贝勒因为有话要和我说，让紫曦先行进了屋子。他盯着我看来看去，说话却又不恼，“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你进宫已有半年多时间，我们当初的交易你可曾还记得？若你对我没有任何可用之处，我当初能助你进宫，自然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你赶出去。不要以为皇阿玛给过你一些赏赐，你就觉着高枕无忧。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贝勒爷如今是要杀人灭口吗？”我狠狠地瞪着他，偏不信他在这皇宫里能把我如何。他倒是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抢过我手上的茶杯捏了个粉碎。我幽怨地望着他，挣扎之中那只珍珠耳坠子落在了地上。他反应比我快了许多，一把抢了过去。
“把它还给我，还给我！”我情绪有些激动，生怕她会把我对十三爷唯一的念想也夺了去。果然，他又看了我一眼，起身打算离开，“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有多么重要，可你答应我的事说到就一定要做到。这个珍珠耳坠子我会暂时替你保管，你可以拿任何宫中的消息来换取。给你个提示，你可以从十四弟身上下手。”
这个四贝勒一定是我的克星。说来，我落到这步田地也不全都怪他。为了早日拿回我的珍珠耳坠子，我只能听命于他。可让我不解的是，这件事与十四阿哥又有什么关系？他与四贝勒都是德妃娘娘所生，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除了十三爷之外最为亲近的人，可两兄弟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在永和宫内。除了必要的逢年过节，他们之间好像就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了。
其实也不难懂。四贝勒刚出生的时候，德妃娘娘乌雅氏因为出身卑微，不能给其带来皇子中的特殊地位。再加上当时后宫也不允许生母抚育自己的儿子，因此四贝勒满月后由佟佳氏抚养。佟佳氏是当时一等公佟国维之女，孝康章皇后的侄女。佟佳氏没有生过皇子，只有一个公主还早年离世，故而养育当时还只是被封为德嫔的儿子爱新觉罗胤禛为子。佟佳氏对他的好与坏，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懂。而十四爷与他不同，自小跟在德妃娘娘身边长大，自然是要比四贝勒亲厚。十四阿哥与八阿哥志趣相投，兄弟之间索性来往也就少了。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四贝勒或许已经将我与他之间的交易告诉了德妃娘娘。可现在细细想来，也许不然。先不说德妃娘娘是否同意自己的儿子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谋夺太子之位，就算她同意，内心深处恐怕也是希望坐上这个皇位的是十四阿哥吧？可想的再多，这些与我都无太大关系。只要他们不伤害十三爷，就是最好的结局。
十四阿哥来探望德妃娘娘，让我准备一壶好茶。我把茶递给十四阿哥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或许，是我拿回珍珠耳坠子的最好的时机。德妃娘娘怕是也并没有察觉我的野心，放心地让我站在一旁伺候。可听来听去，他们聊得也无非只是一些琐事罢了。如今康熙爷刚刚回宫，想来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两个人正聊得投机，小厮来报说十三爷带着嫡福晋兆佳氏来请安。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荡起波澜，他终究还是带着他爱的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兆佳氏虽刚刚大婚，身上却穿着一身素雅的粉色旗袍，让人看了好生怜意。被爱情滋润着的女人果然是让人又爱又恨，我却只能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可以做。
我爱他，好像是这天底下最不被认可的秘密。如果我这辈子与他无缘，只想盼着自己可以熬到二十五岁顺利出宫。我不想被康熙爷赐婚给任何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更不想成为任何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可是，就算真的熬到二十五岁又有什么用？那个时候，我的容貌不再，前程不再，又有人愿意怜惜我？
兆佳青柠，一个多么可人的名字。
我前脚刚退下，十三爷和青柠也跟了出来。因为五月二十四日康熙爷还要巡幸塞外，十三阿哥只能先行离开去见了皇上。因为我是德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青柠虽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可对我也算是客气有加，“你就是耿冬雪？我听十三爷提起过你，说你聪慧过人。当初你因为选秀的事情，十三爷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冒昧问一句，你和十三爷很熟吗？”
“回嫡福晋的话，奴才和十三爷不算熟，只不过有幸在四贝勒府邸见过几面而已。当时十三爷因为弘晖去世的事情很是伤心，奴才就随便多说了两句，请嫡福晋恕罪。”做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说，我可以感受得到青柠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清心寡欲。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刮目相看的。我知道，她这是在向我示威。我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和她多做纠缠，“嫡福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奴才就先退下了。嫡福晋长得如此可人，家世又好，大可不必担心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奴才，在这里祝十三爷和嫡福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转身，脸上却止不住的落寞。
就因为我出生卑微，这紫禁城里的人不是恨我就是想要利用我。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不能把我对十三爷的爱慕之心公之于众。那样，怕是我连远远望着他的资格都要被剥夺了。
第7章 罚跪永和宫（）
中秋节，总是让人容易想起在耿府的愉快日子。
紫曦不知道从哪里求得一些精致的月饼，脸上止不住的欢喜，“小姐，今天是中秋节，吃块儿月饼吧？我见你晚上没吃几口饭，晚上要是饿了会很难受的。我答应过老爷和夫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如今十三爷已经有了嫡福晋，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打算？我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儿月饼，本想逼着自己尝一口，这毕竟是宫里的点心，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随便吃到的。可点心到了嘴边，还是被我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以前，我怨恨自己被关在耿府那块小小的地方。如今，又被这院子牢牢锁住。也许紫曦说得对，我不该再为了所谓的痴迷而帮四贝勒做任何我本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抓过紫曦递给我的斗篷，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我虽然只是个宫女，没什么资格在这宫里走来走去，可如今各宫之中都沉浸在节日当中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在乎我的一举一动。今日是中秋节，四贝勒定会进宫给康熙爷问安，我只有趁着这次机会才能把话和他说清楚。正低着头一阵疾走，忽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八阿哥一行人。我定睛一看，除了八阿哥，还有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
“怎么这么倒霉？居然会遇见他们！”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想趁他们还未注意到我赶紧离开。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自从十四阿哥误会我和四贝勒之间的关系以后，就总是用这种恨不得把我逼疯的眼神盯着我看。他在八阿哥耳边好一顿轻声细语，这次又换八阿哥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起来。他笑了笑，“跑这么急做什么？看你喘着粗气，怪让人心疼的。”
说实话，我对八阿哥的印象还算是不错。可没有想到，堂堂的八阿哥居然说话会如此轻浮？我一下子红了脸，急着用请安来打破尴尬，“奴才见过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各位爷吉祥。”
“吉祥吉祥，大家都吉祥！”还没等八阿哥说话，十阿哥就随口应了下来，“刚才八哥问你为何会如此着急，你还没告诉我们呢？这宫里可不比你耿府，随意走动是要被砍头的。”
动不动就要砍头，我耿冬雪怕是有好几个头也不够这些阿哥们来砍的。又不能说出实话，只能撒了谎，“回爷的话，奴才之所以会走的如此着急，是因为着急想要去见阿玛。听说四贝勒带着阿玛进宫了，奴才一时思念才乱了分寸冲撞了各位爷。各位爷恕罪，不要砍奴才的头。”
“你就别吓她了，你要是真要砍了她的头，怕是德妃娘娘该和我们要人了。德妃娘娘生气，怕是十四弟也不会轻饶你。”九阿哥看似是帮我解围，其实也不过只是看我的笑话而已。莫非这十四阿哥和他们说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这几个人一同进宫问安，眼下应该是问完安要出宫了。宫门马上就要关了，想来也不会过分为难我。临走的时候，八阿哥又说了一通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说什么日后要是想阿玛了就去找他，切不可再在这宫里胡乱走动。我随口答应着，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对我来说，他们是日后要伤害十三爷的人，我是万万不能与他们走的太过亲近。而我本来要去见四贝勒的事情，也被他们的突然出现搅了局。
回去的时候，紫曦正怯生生地同四贝勒坐着。看紫曦的样子，分明是如坐针毡。我让她先行进了屋，也坐了下来，“这宫门马上就要关了，难不成四贝勒今夜是要在奴才这里睡了？”
“我交代你做的事如何了？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说不定，哪天就把你那只珍珠耳坠子赏给了别人。”他好像觉着我一定会屈服，在我面前永远一副自信的模样。不错，我也确实不敢轻易惹怒他。
“奴才，奴才还没有机会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上次德妃娘娘病了几日，十四阿哥确实是来永和宫看望了。不过，他与德妃娘娘说的都是些琐事，于四贝勒并没有用。”我又怕她说我两面三刀，再次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除此之外，无可奉告。可他好像知道我偶遇了八阿哥一行人的事，又知道我与他们逗留了一会儿，似乎觉着我在欺骗他。一下子，握住了我的脸，弄得我生疼。他越来越用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捏碎。
“你可知，谁在门口看着你？”他让我看着门口的方向，我居然看到了阿玛。阿玛痴痴地看着我，却也不敢上前阻拦。耿府共有二十几条人命，如果四贝勒因为我的原因而牵连到阿玛和额娘，怕是我会成了耿府灭门的千古罪人。紫曦凑着窗户死死地看着我，她可顾不上别人的性命，只知道若是我没了，阿玛和额娘也会一并随了去。她从屋子里冲出来，一口咬在了四贝勒的手上，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四贝勒把她甩在地上，也松开了我。
“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我愿意替小姐给贝勒爷换取情报。”即使这样，紫曦还是拼命地跪在地上替我求饶。人的性命一旦受到了威胁，总是要寻求自保的。可我不仅要自保，我还要保护耿家的二十几条人命。我答应他，以后每个月的中旬都会让小福子传给他有关于宫中的消息。若是有一次违背，不得好死。可他好像对于我的死活并不在乎，就带着阿玛离开了。我把紫曦从地上扶起来，和她一起搀扶着进了屋子。那一晚，我和她彻夜未睡。
十四阿哥很早就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我摆好刚刚准备好的早点就退了下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兰轩神情紧张地走了过去。经验告诉我，她心里一定有鬼。果不其然，这丫头居然偷拿德妃娘娘最喜欢的珍珠耳环拿给太监去宫外变卖。她转身的时候，我正好把她拦住了，“兰轩，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偷偷拿德妃娘娘的东西出宫变卖，你应该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你进宫比我早，又是德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想来德妃娘娘最多也就是把你赶出宫去罢了。可据我所知，你在宫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换句话说，就是出宫等死。我有个法子可以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暂时结盟。你若为我所用，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我也会找人帮你扛下。”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自打你进宫以来我就处处针对你，你会帮我？”兰轩一副根本不相信我的样子，可被当场抓了包又不得不认栽，“你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她进宫早，且一直在德妃娘娘身边伺候，对这永和宫里所有奴才的脾气秉性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了解。每个奴才对这永和宫里的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都有自己的一知半解，把所有人的想法凑在一起大概就可以还原出四贝勒让我窥探的秘密了。这分明是引火烧身的事情，我只能用兰轩来自保了。她犹豫着答应了我，却不料转身就把我出卖了。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德妃娘娘看在四贝勒的面子上还是让我留在了宫里，只是让我好生在永和宫的门口跪上几个时辰。中秋节过后已算是深秋，我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浑身发抖。石子路上凉得彻骨，我蜷缩着身子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兰轩经过我旁边的时候，蹲下来和我说话，“不要以为你有四贝勒罩着，也不要以为皇上给过你一些赏赐，你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皇上说帮你赐婚，你还当真以为会把你许给哪个阿哥吗？你可别忘了，你注定就是被赏给太监的命。你以为德妃娘娘当真不知道那副珍珠耳环是被我偷了吗？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好好惩罚你一下罢了，你受了惩罚，四贝勒就会心痛，这是德妃娘娘给四贝勒最好的警告。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就算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了他，她还有十四阿哥呢。”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用尽浑身力气，“她可是四贝勒的亲生额娘，德妃娘娘是不会这么对他的。还有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虽然与四贝勒不亲近，但绝对不会允许德妃娘娘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这就去告诉她，她的珍珠耳环是你偷的，不是我。”
兰轩直起身子，冲我摇了摇头。我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虽在一定程度上憎恨四贝勒对我和紫曦的所作所为，可在这一刻，我却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他来。权利固然重要，可若这权利背后没有亲情的加持，他要来这皇位又有何用？他或许知道自己不招德妃娘娘的待见，所以才要拿下这至高无上的权利送到她面前吗？可既然如此，德妃娘娘当初又为何愿意把我带进她的宫里？从地上起来以后，就朝着住处走了过去。在我最无助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十三爷居然好生生地站在了我面前，我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第8章 阴谋的陷害（）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终究把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全都告诉了十三爷。醒过来的时候，十三爷确实还在。
“你醒了？膝盖还疼吗？太医已经帮你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还好你身子强。只不过这几日不宜下床，让紫曦每日为你温着膝盖就好。德妃娘娘那里，十四弟会帮你去说的。”他倒了杯温茶递给我，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在他的府邸，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青柠的？我的信物被四贝勒抢走了，若是我说出多年以前的事情，他会不会觉着我只是为了他的权利富贵？可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现在不说，我怕是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和他独处了。
“十三爷，奴才有件事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我们七年前就在四贝勒的府邸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着他给我的答案。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可我想不通，他既然还记得我，为何却又不与我相认？难道，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当年的一个插曲，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吗？他对当年的那件事没有再多提，想来那应该是他最想忘记的黑历史吧？毕竟，欺负当时还只有九岁的我确实不怎么光彩。
他走了以后，紫曦走了进来。见我明明膝盖很痛，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意，猜出我应该是对十三爷全盘托出了。我摇了摇头，“不过是和他说了七年前见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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