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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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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歌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唇角抿起,眸子一派幽漆,淡桃红的眼皮诡异而清傲,大红的婚衣穿在身上,却仿佛是他最孤独的模样。

    “去吧!”蓝凤祭拿起结在一起的衣角,解开,声音很淡,“我等你。”

    “凤祭。”

    洛九歌心口一疼,语气低沉。

    蓝凤祭淡笑,“九歌,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

    宫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梵帝来了。”接着是飞快逃散的混乱。

    空气乍然一冷,黑色锦衣的男子以极高的轻功凌空而来,所经之处,冷雾相继凝成,消散,那张俊美的脸冷寒到了极致,蕴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墨予和另一名御卫秋娘跟随于后,都是墨玄三品的高手。

    洛九歌眸子一眯,闪烁着最危险的锋芒,“擎国主肯赏脸前来,是九歌和凤祭的荣幸”。”

    梵容唇角一扯,目光扫过两袭大红的婚衣,更冷更沉,“我来,是为了带走我的帝妃。”

第十四章魂下夜影楼() 
“哈哈哈……”

    仿佛听到天下最滑稽的笑话,蓝凤祭轻笑出声来,妖娆的红唇冷冷勾起,“梵容,你可别忘记了,封任帝妃,不过是你随口许下的,并未过礼,就像扔给狗一根骨头,再说,这三年来,你何时将我当作你的帝妃?”

    洛九歌眉头深蹙,原来,她从未受宠……

    始乱终弃,无情无义,这才是梵容的真面目。

    看着一脸讽刺的女子,梵容只觉胸口一阵凉一阵疼,她扶着夜影楼的墙,形销骨立,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显得更加清瘦萧瑟,脸上是胭脂也掩不了的苍白,含了朱丹的唇隐约泛着青紫,这样的状况,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去,化作飞灰如蝶。

    “凤祭。”

    他叹,“我来接你了。”

    蓝凤祭笑得更加轻渺,突兀纤弱的肩膀轻轻颤动,“梵容,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再在你身边作贱自己。”

    洛九歌修腕一扬,紫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雪芒,将阴沉的天地照亮如夏昼,红衣身影随即掠起,直逼玉立高树之颠的男子。

    剑花灿如星流,幻化成万千光影,两个身形移如鬼魅,不辨敌我,半空不断震颤,气势澎湃犹滔天大浪席卷,这是时隔三年之后,两国王者的首次交手。

    文臣纷纷回避到一旁,武将对墨予和秋娘进行围剿,然而,越来越多的擎国将军赶来,夜影楼前,喜庆的场地变成一方修罗场。

    蓝凤祭稍提裙角,沿着伸向楼内的红毯,一步步隐去身影,踏上台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快要化作一片羽毛,从此畅游天地之间,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九歌,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阳光从重重阴霾中透出来,洒在纤瘦的女子身上,她站在三楼护栏旁,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最后看了一眼红衣张魅的男子,再也没有留恋地纵身掠下。

    从此前尘往事,都作古。

    众臣发出一阵惊呼声。

    一身红衣的女子,宛如一只涅磐的蝶,折翼的蝶,从半空飞扑向坚硬的地板。

    凤冠跌落下来了,轻挽的乌发尽数散开,被风猎猎舞起,更衬得颜容清媚绝世,宛若月凝,眸子轻阖,没有一丝哀凄,只是纤细的身子飞快坠下。

    墨予和秋娘大惊,然而,已经来不及。

    一声钝响,地面晕染开一片泛紫的血迹,她太瘦了,就连血也流不出多少。

    两个男人看过来,神色大震。

    “凤祭。”

    眸中都是难以言说的疼,都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时间。

    一个白衣身影悄无声息地到来,将凋零的女子抱起,“我找到解毒的方法了,你怎么就不等等?”

    蓝凤祭还剩一口微弱的气,嘴角有泛着泡沫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眼睛大大地睁着,青紫的唇反复颤抖着,艰难地,像是要表达什么。

    羽诫低下头,附耳到她唇边,“你慢慢说。”

    蓝凤祭眸中的波光迷离转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多想一直看他着红衣的模样,这是他最俊美,最撩她心魂的时候。

第十五章伊人已逝() 
“凤祭,我在,一直都在。”

    洛九歌将女子拥在怀中,身躯倾颓欲坠,“还有一拜呢,拜了再走,如何?”

    蓝凤祭无法说出话来,唇中发出模糊的杂音,眼神越来越涣散。

    “我明白了,陌桃洲,对么?”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含了最深的痛楚,眸子一派赤红,身体颓然倒下,靠着台阶,无力而绝望。

    梵容站在一旁,眉头深蹙,眸中尽是悔和疼,以及恨,“蓝凤祭,你竟这样残忍,从不解释,从不给任何机会。”

    女子唇角隐约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头歪向红衣男子的怀中,眸子,缓缓阖上了。

    至始至终,没有看那个人一眼。

    羽诫阖上眼,一个字一个字吐得艰难,“从此,再也没有如此清傲绝世的女子。”

    “你回答我。”

    梵容长身而跪,握住女子纤细的肩头,手指几乎陷到了她的皮肉里,语气带着命令,“不准睡。”

    蓝凤祭神色安详,看不出任何憾恨,这仿佛是对一个人彻底的死心,更像是对另一个人完全的接纳。

    “梵容。”

    洛九歌抱紧女子,慢慢起身来,看着一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男人,“江山瓦解,可以重新打下,可是她,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踏上台阶,侧首,“也正是你,连她死前唯一的一个心愿也要残忍地摧毁。”

    字字如重锤敲下,梵容胸口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嘴唇紧抿,眸中有水泽在闪烁,拳头死死攥起,又冷又硬,再痛一分,整个人就会彻底崩溃掉。

    他很想将她夺回来,然而,他再也不忍心,干扰她最后的安宁。

    夜影楼前,一片寂静,红的地毯,红的衣,都像荒冢上的一袭华纱,葬着无边无际的荒凉。

    擎国忽然来犯,又忽然退兵,据闻梵帝在归去的路途中,捂心着胸口呕了几次血,等下了马,已经需要人搀扶着进入朝殿。

    九渊国主下令,举行为期十日的国丧,烨城内外,一片素缟飘扬。

    陌桃洲四季如春,风景旖旎,位于九渊和擎国东部界湖中央,呈长勺状,尾部延伸到九渊一侧的岸畔。

    “国主,已经挖好了,请让蓝姑娘入土为安吧!”

    桃树下,红衣男子拥着神色苍白的女子,仰靠树干而坐,眸子一派苍凉,心像被掏走了一块,疼得空荡又尖锐。

    然而,听了这句话,他眉头皱了皱,声音一冷,“她是本王的帝后,九渊国的帝后。”

    “是,小的该死。”属下赶紧掌了自己两个嘴巴,如履薄冰地道,“请国主让帝后入土为安吧!”

    洛九歌垂头看着怀中的人,黛墨的眉,玉挺的鼻峰,乌黑的头发,微阖的眼和唇,都是那样的年轻,而这些,都快要葬入黄土,逐渐腐化成泥。

    大风吹来,冬季稀疏的桃花纷落而下,女子大红的嫁衣被猎猎掀动,像一曲挽歌。

    有萧声响起来了,白衣人影站在不远处一棵樱木下,抚萧而奏,不同种类的花瓣掠过他的眉眼,他修长的指骨。

    鼓乐峥嵘,岁月成空

    往事回眸,碧落见苍穹

    蓬壶一梦,泣血英雄

    幽幽孤城,遥遥无踪

    杜鹃素红,故园无声

    半世匆匆,一生最心动

    ……

    天穹上方,云霾之后,霍孤星再一次向中天游移,越来越明亮,偶尔透过云翳散析下几缕光芒。

    红衣男子抱着薄命的女子,一步步走向坟地,动作很慢,只想多看一眼,多留一秒。

    她的身子是冰的,自从昨日掠下夜影楼,便再也没有温暖过。

    他虽是帝王,也不过二十五的年华,却尝到了人间至痛的滋味。

    萧声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抬起头来,望着九天,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孤星上苍冥,乾坤逆,帝妃凤命照,这一去恐怕上苍也见怜,只是不知道……”

第十六章一回五年前() 
话还未说完,天地之间霍然大亮,大地震颤起来,风越来越大,花瓣纷纷被扯落,晃得所有人都几乎站立不稳,洛九歌抱紧怀中的女子,靠在一棵桃木上,仰首,眸子眯起。

    云翳纷纷散向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以霍孤星为中心,飞快旋转,聚拢,越来越快,在陌桃洲上投下一束大大的光柱,混乱的惊呼声中,光柱收缩,变小,最后笼罩住了逝去的女子。

    蓝凤祭的皮肤晶莹如玉,飘渺若雾,乌发舞起,掠过清媚无双的容颜,一身红妆也蒙上了神圣的光芒,唇角浅浅的笑意淡薄了许多,洛九歌眸子一痴,伸手抚上,触感细腻温凉,一种突如其来的喜悦爬上心头,他大惊,“凤祭。”

    光柱开始旋转,蓝凤祭的身体像被什么吸引,不受控制地脱离他的怀抱,沿着光束飞去,仿若一片轻盈的叶子,他掠身而起,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忘记了江山,忘记了时间,来不及质疑这些莫名其妙的现象,无论她去什么地方,他都矢志不渝地跟随。

    “公子,这……”

    下属拼命稳住身体,一脸惊疑地看着白衣男子。

    任乾坤动荡,羽诫仍岿然玉立于樱木下,一扫先前的幽怅,神色淡然,星辰般的眸中浮起欣芒,“来来去去,不过是选择,即便重新开始,可否会如人愿。”

    霍孤星大盛,吞噬了两抹翻飞如蝶的红衣身影,天地一黑间,乾坤扭曲,苍生尽换面貌,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滑入命运的另一轮安排。

    “凤祭,还在睡么?”

    耳边,一个声音轻轻响起,诱人的香味萦绕鼻间,蓝凤祭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慢慢苏醒过来。

    入眼是一张清俊的脸,丹凤眸,眼尾上扬,唇线生得甚是好看,此刻正微微勾起,任是再铁石心肠的女子看了,也会春心荡,他着一身蓝衣,料子素雅,玄发如瀑如绸,隐约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然,这分明是洛九歌十八岁的模样,噢,快要十九岁了。

    脑中似有一道闪电劈开,白花花一片,模糊而尖锐,蓝凤祭定定地看男子几秒,又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白衣,丰腴有致,不再是冷宫三年的形销骨立,“怎么……怎么回事……?”

    “凤祭,你怎么了?”洛九歌有些担心地问。

    蓝凤祭重新看他,眸子清澈,睿智,尚未有波诡的潜流,满满地含着关心和疑惑,端的是眼中只有她。

    浑身如过没来由的凉风,越来越毛骨悚然。

    她不是死了么,陪梵容戎马生涯,却空守冷宫,功法被废,身染噬心毒,不得善终,依稀记得,她从夜影楼一跃而下,最后死在了洛九歌的怀中,死的时候,还穿着那一袭象征着九渊国帝后身份的大红嫁衣……

    洛九歌摇头,将饭蓝子放在一旁,在她身边坐下,“做恶梦了,嗯?”

    蓝凤祭皱了皱眉,天穹明净,太阳高悬,温煦却不炎热,放眼望去,遍地灼灼花树开遍,嫩叶鹅黄,花瓣依稀飘落,这俨然是春日的景致。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惊,盯住他,“今年是哪一年?”

    “凤祭你……”

    洛九歌无奈地勾唇,“今年是德乾十年,康夙朝一百五十年。”

    五年前……

第十七章若为帝,你是唯一() 
震撼,惊惶,思绪纷乱复杂得无法形容,头一阵比一阵疼,蓝凤祭睁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喃喃,“不会的,不可能……”

    不是梦,剜心的痛,漫长的煎熬,临死前的满足和憾恨,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的。

    要她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时光倒流,一切重新开始。

    她重生,却不是涅磐,那曾经发生的,是即将重演还是命运另有安排?

    她该喜还是该悲?

    悲她将带着那样不堪的记忆活着,前路未卜,甚至是残酷的循环,喜她有机会改变一切……

    是的,改变。

    一抹冷光在蓝凤祭眸中闪过,手心沁出了些许细汗,任是这些年修得了稳沉的性子,一颗心也不由得微微战栗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德乾十年的开春,她是在和洛九歌修炼赤玄一品的功法,煌离大陆的功法品阶由下而上,依次是白玄,青玄,紫玄,黑玄,赤玄,墨玄,宗玄,神玄,每玄又分三品,一品最高,三品最低,九歌年十八,她年十七,已经修炼到而立之年才有的水平。

    她还想起来,每日快要练到吃饭的时候,九歌就会回琉默居取来吃的,师父早已为他们备好饭菜,有时也会让他们适当地饮一点酒。

    可是,她似乎忘了很多事,只不过对于梵容和洛九歌比较清晰……

    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记忆中模糊无比。

    “凤祭,你是不是生病了?”

    洛九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起了修眉,“奇怪,没事啊。”

    蓝凤祭慢慢平静下来,将曾经所有的波澜和恩怨压下心底,唇角浮起一抹笑来,“就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缓过来了。”

    她拿起搭在篮子上的手帕,将脸上的细汗擦干,长睫在风的吹拂下轻颤,一双眸子犹如小鹿受到惊吓之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兢兢清寂模样,分外惹人怜爱,洛九歌眸子一痴,“梦见了什么?”

    “梦见你当上了帝王,地位尊崇,享尽荣华,就拿我当陌生人了。”

    蓝凤祭揶揄。

    “所以你那么害怕,那么难过?”

    心中仿佛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下,洛九歌柔声问,一双墨澄若星辰的丹凤眸盈满怜惜。

    蓝凤祭点头,抱着膝盖,头垂了下来,“就怕错付年华,不得长伴。”

    看不到她的脸,但她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他的心微微扯疼,洛九歌一叹,将她拥入怀中,“凤祭不怕,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也是唯一。”

    蓝凤祭喉咙一涩,这样的话,任是梵容那样高冷肃穆的男子,也曾挑着她的下巴许过。德乾帝昏庸残暴,怠于国事,国力每况愈下,朝廷关系恶化,各地不断揭竿而起,虎视眈眈的三大候王和其他力量在一年前已开始公开争夺,并形成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德乾帝位形同虚设,康夙朝随时有崩解的可能。

    再是半年,实际上是朝惜王洛恒世子身份的洛九歌,就要学成出山,进入硝烟弥布的战场和险恶的政治漩涡之中,与清穹王梵勒世子梵容,九乾王白凰世子白迦南形成乱世三公子对峙之势,自然,还有不弱的明济王司马普世子司马桑连,渊王欧凰世子欧君仁,但与三公子相比,势力和谋略都要逊色了三分,最终难成大气候。

    在那一段时光中,最后是梵容和洛九歌划天下而治,并立下互不侵犯契约,坐拥半壁江山,梵容却违背了誓言,决绝得一如承诺的样子,九歌,九歌你此刻的话,可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可不要……

    蓝凤祭轻轻地笑了,“饿。”

    九歌松了她,打开篮子,将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一取出来,“还以为你在勤快修习功法,原来是在偷懒。”

    声音如行云流水,娓娓道来中有一股闲适宠溺的味道。

    蓝凤祭接过他递来的碗筷,歪了歪头,“哎呀,我可不像你,我终是要嫁人的,功法练得再高,也没有大作用。”

    表情明媚生动,一颦一笑犹如春日花开,纯美而灿烂。

    九歌挑眉,“现在是乱世,等回了中州,防身保命,是比吃饭还要紧的头一等大事。”

第十八章剑刻承诺() 
蓝凤祭斟酌,有了前车之鉴,她是不可能背离洛九歌,去跟梵容一道并进天下的,九歌为她枯等几年,在她临死之前立她为帝后,却少了一拜,永成遗憾,那么,就让她在这段时空好好弥补吧!

    七年没有回中州了,然而,她不过是右丞相蓝于恭的庶出之女,在府中向来不得器重,小时候受惯了两个姐姐和正夫人的欺负,如今身上还有疤痕,娘亲离世之前留下的贴身侍女会些功法,为了不让她再受折磨,偷偷将她送到陌桃洲,自己却投湖身亡,了断了一切音讯。

    这些不过是前尘往事,可她回到了这儿,又像新近发生不久的,想来心口一阵寒一阵堵。

    她绝不甘心当一个小女子,最好是在这乱世中大放异彩,拥有踩于万人之上的立足之地。

    曾经得到,如果帝妃之位也值得一提的话,却因为选错了人,孤冷一袖云,这一场重生,她要尊崇,也要姻缘。

    蓝凤祭抬眼看过去,笑,“师傅的厨艺越来越精进,用不了多久我怕是要变成一个球了。”

    “他老人家吃了一辈子,都没变成一个球,你担心什么?”

    “担心没有人要。”

    “胡说。”洛九歌郑重其事地夹一块肉放到她碗中,“我不是人么?”

    蓝凤祭心中漾起一抹温馨,像是阳光投在荒凉的坟冢上,然而,未来谁也说不定,她还是有所保留才好。

    只是他在那一段消失掉的时光中的表现,让他拥有了被她选择的资本。

    “贫嘴。”她嗔笑,“师兄才十八岁的男儿,还未涉世,就这样油嘴滑舌。”

    虽然她脸上都是笑意,但语气却含了一抹凄凉,洛九歌一怔,神色微敛,将碗筷放下,拔出长剑,手腕忽动,半空剑花流飞,光影乍现,不远处一块竖放在竹林中的楔形石碎点四溅,等飒飒竹叶停落,风声停响,一行字清晰地显露出来。

    “洛九歌一生一世只对蓝凤祭好。”

    “你……”蓝凤祭已经是历经几年沧桑的人,脸还是有些烫,“让师父看见了不好。”

    洛九歌收了剑,重新坐下来,唇角有一丝桀骜的玩味,“师父也私底下要我对你好一些。”

    其实,他很想刻上某一个字,只是青涩才过,还难以启齿说“爱”。

    蓝凤祭唇角抿笑,青丝掠面,颜容娇美,“菜要凉了,快吃吧!我记住了。”

    记住了,直到很久以后,她几乎忘了那一程时光中梵容轻佻却郑重的承诺,依然还记得。

    “禀候爷,这一年来,属下找遍了中州,不见洛九歌的踪影。”

    凰城,清穹王府苑,主殿觞曲。

    座上默然作饮的男人动作顿了顿,看过来,目光稳重而锐利,“去南国,东海,北蒙,西疆搜寻,找过的地方,也继续找。”

    梵勒语气缓幽,“再给你们半年的时间。”

    “父亲无须操心,只要还活着,洛九歌必在这一年内回来,更有可能是半年。”

    列殿左首位的青年男子淡淡开口。

第十九章世子梵容(还有更新)() 
他着一身黑色锦服,胸口绣着凤引远月图,衣摆一朵朵曼珠沙华错落盛放,像妖冶的血隐于暗夜之中。五官俊美冷冽,虽才十九岁,却已是十足的端稳,白皙清润的颜证明了他年方盛华。

    “是啊!”梵勒点头,“朝廷飞快堕落,摇摇欲坠,目前各地反帝势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大候王都按耐不动,静观其变,这样的局面,是维持不了长久的。”

    梵容勾唇,“有些反帝势力组织严密,行动纪律,领导有方,正好可以收买他们为我们所用,这件事,父亲就交给容儿去办。”

    梵勒脸上浮起一丝赞赏,“好,不愧是我的容儿,事事替为父做好了算计,只是昨夜据探子回禀,最大的一股势力行道教与蓝于恭可能有些牵连,你要更小心翼翼地处理。”

    蓝于恭身居右丞相,是康夙朝最大的文官,居正一品,与五大候王并称“五武一文”,这些年局势不稳,各方矛盾激烈,然而,一向桀傲的右丞相却越发地低调起来,与五候王蓄势待发的态度不同,蓝于恭整日在府中赏花逗鸟,舞文弄墨,在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不问世事,颐养天年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梵容端起茶盏,执盖缓缓浮开茶叶,眸子清寂,“右丞相还有一个女儿,是庶出,七年前失踪了。”

    清穹王沉吟,“他这个女儿不受器重,从未在人前露面,也许早已经夭折,怎么,容儿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倒也未必。”梵容缓缓道,“查清楚,终归不是一件坏事。”

    “容儿向来稳重。”

    清穹王满意地叹,语气随即一黯,“你已经十九岁了,可眼下是乱世,姻缘的事不好说,且看局势走向再论。”

    “容儿只想为父亲分忧,保梵家长存。”

    梵容淡淡道。

    清穹王点头,“目前敌友未分,一步步得小心为妙啊!”

    梵容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看来,他的姻缘,必是政治筹码了,虽然这并非本意,但出生在王侯之家,没有选择的余地。

    唇角漾起苦笑,他饮下一口清茶,任若有似无的涩慢慢化开。

    谷星子负手站在琉墨居阶上,神色泛着些许的忧虑,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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