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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侍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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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终究还是离愁……
“既是如此，你们兄弟二人感情这般深厚，又为什么要骗他？你大可以告诉他，你带我回秦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和折磨，相信按照秦帝的手段，我定是生不如死，而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又何必这番迂回曲折，非要让我当上这裕亲王妃，如此一来，本公主并没有太大的吃亏，照旧是锦衣玉食，逍遥自在……”
“但本王不愿假手于人……”他盯着我，目光似是头鹰一般犀利：“按着皇兄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像我这般浪费时间。”
“哈哈，王爷真是好兴致，就为了这样一个理由，便可与我这般鹣鲽情深。可王爷难道不害怕吗？如果刚才我选的是第二条路呢？你所有的计划不都落空了吗？”我淡淡地笑着，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本王说过，你很聪明，你该知道选择第二条路，皇兄并不会真真放过你。而皇兄之所以会答应你我的婚事，只是因为在他眼中，我们之间两情相悦，情意深重。如若皇兄知道本王的真正目的，或是你表现出丝毫贪生的样子，今日，你绝不会活着走出那御书房。”
“至于那剧毒，作为医仙的徒弟，本王不信你配不出解药。你肯服下，定是代表你胸有成竹。如今此处既然只有你我二人，你刚才也已经承认，那又何必再装下去？”他甩了甩袖子，双眉紧蹙，脸上的不耐已经呼之欲出。
本公主“呵呵……”的傻笑，笑的胸腔里一片沸腾，连带着嗓子都有些咸腥，迟缓如我，在秦宇的眼中，竟是那当机立断，步步为营的高手，一下子便做出了对自己最好的选择？我殷素哪里来的这般好本事？就是因为我刚才模棱两可的回答吗？
我知道自己不该同他解释，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如果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一切真相该有多好。告诉他，小包子还在，其实一切都还在。但是真的可以吗？我同他之间隔着的是一条人命啊。如若当初没有皇姐，秦宇同我，都不可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如今，我也不会有机会站在秦宇的身边。
这是我欠皇姐的，欠了的……
体内的蛊虫似乎感到了我情绪的波动，一下又一下噬咬着心尖。我握紧藏在袖管中的手，不让秦宇看清我此刻的异样，免得他又说我入戏太深。
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心窝处就算端着的不是七窍玲珑心，却也是一颗活蹦乱跳的小红桃，秦宇这般冷嘲热讽，就算我是铜墙铁壁，难免也会受不了。
可是，我却不想让他发现……
无可奈何地扬了扬眉毛，我浅笑道：“既是如此，就这样吧，反正殷国整个国家压在我的身上，王爷喜欢怎样，就怎样，我无力反抗。”
“你知道便好……”他头也不回，冷冷地回答，似乎是连见都不想再见我一眼。
本公主也深知，今日他这般与我亲热，纵是演戏，心中也难免大为不快，如此别扭，乃是人之常情，便也就乖乖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希望等他心情平静后，再带我离开这片废弃的院落。
可人算永远都敌不过天算，就当我准备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时候，远远地突然传出阵阵呼喊。
我正觉得意外，抬头一瞧，赫然发现一只银白色的雪狐朝我扑来，此刻正在我的裙摆处打转。我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刚想弯腰将这位显眼的狐狸兄弟赶走，可哪知，它却趁机钻入我的怀里。
嘶，我深知这位兄弟的命比我值钱多了，此刻抱着它，完全就是前有狼后有虎，真真一个进退两难。
而秦宇，也已经转过头来看着我，那额间的川字眉，如此深刻，让我恨不得自挂东南枝。与此同时，我最不希望发生的情景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
一个面若玉冠的俊秀少年，走到我的跟前，定定的看着我怀里的狐狸，随后，他将视线慢慢上移，落在了我的身上，不可思议道：“竟然是你！”
第十二章
“竟然是你！”站在我眼前的少年黑衣金冠，举手投足间满是皇族特有的贵气，只是此刻的他却是瞪大了双目，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而跟在他身后的公公则是从悄悄地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面白似的脸上闪过意味深长的了然。
了然……是了，为何少年郎和这位公公的眼力竟是如此精准，我记得戏文里的梁山伯兄弟和祝英台姑娘同窗了那么多个春秋，可一旦当人家换上女装，便再也认不出来，怎么如今到了我的身上，却是恰恰相反。才几个照面，便被识破。
本公主此刻已是冷汗淋漓，背脊僵硬，总觉得身后有一双阴测测的眼睛不断地朝我放着冷箭，我稍稍往旁边挪了几步，下意识地瞥了某人一眼。果然，秦宇的脸上早就是阴晴不定，虽然微微笑着，却总让我有种骇人的凉意。
“王爷……其实……”我刚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他却摇了摇头，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腰间，怀中的阿雪兄弟似乎有些害怕秦宇，不断地朝我怀里蹭啊蹭，就差要躲到心口里，我试图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哪知道却换来他更加用力地钳制。本公主心中苦笑连连，自知被秦宇撞上便是无路可走，干脆豁了出去，自然地揉了揉阿雪的脑袋，故作那从容淡定状。
而那少年郎的视线也终于从我的身上转移到秦宇那边，微微惊讶过后，便稍稍躬身，看上去对秦宇非常的尊敬：“訾风见过皇叔。”而那后面的公公跟班也赶忙低下头，行礼：“奴才见过裕亲王，裕亲王……妃……”
秦宇点了点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少年与我早就相识的事实，本来冰冷寡淡的脸上，难得扬起真诚而温暖的笑意，对着少年自然而然地介绍着：“訾风，这是我出征时纳的王妃，也便是你的皇婶。”
訾风少年听后，脸上的表情百转千回，僵持了须臾，便对着我道：“訾风见过皇婶。”
昨天还是毫无干系的人，如今却是这般沾亲带故，本公主心中觉得万分诡异，但事实当前，却也只能无奈屈从。我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笑容带上秦宇那番长辈特有的慈祥，对着这个比本公主小上八岁的少年道：“訾风不必多礼……”
“谢皇婶……”小侄子很有礼貌，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温润无害的笑容，可为什么，当他那漆黑纯良的小眼珠微微一转后，却让本公主虎躯一震，仿佛方才被秦帝扣在怀中时那般阴冷。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妙，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正暗自纠结时，小侄子立马就向我证明了我的预感是何其精准。
不理会身侧公公的欲言又止，訾风小侄子稍稍朝前走了一步，从腰间取下一块红莲血玉，放在掌心里，道：“訾风不知皇婶今日进宫，便没有特意准备礼物。唯有呈上此玉，聊表心意。”
轰隆隆……轰隆隆……平地惊雷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本公主早已料到少年郎必定出身皇族，非富即贵，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收下这块血玉。可本公主千算万算，哪里算到这位訾风少年竟然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非得要把血玉相赠。竟然还是在这种场合，这般时机。
我明显感到秦宇放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灼热而用力，而怀里的阿雪也凑热闹地越蹭越欢腾，我心中急得嗷嗷直叫，只能不动声色地挣脱开秦宇虚则怀抱，实则钳制的大手，趁他来得及阻止之前赶忙跑到訾风少年的身前。
“既然是见面礼，理当是长辈赠予小辈，更何况此血玉何等贵重，皇婶哪有收下的道理。訾风还是收回吧。”我说的言之凿凿，义正言辞。
可訾风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认同我的看法，反倒越发将暖玉朝我的面前送，说：“訾风相信凡事皆有缘法，而此玉，訾风更是觉得与皇婶有不解之缘。既是如此，皇婶收下便好。至于皇婶今日没有替訾风准备见面礼，日后补上也不是不可……”他有意无意地看着我怀里的阿雪，似乎是在提示，昨天回春堂里的场景。
其实我本不是矫情之人，收下血玉只是怕惹祸上身，可其中缘由，我又怎么能当着这孩子的面道出？更何况，我总觉得身后的秦宇已经一片冰寒，颇有将我大快朵颐的的势头。
哎……
“訾风……”我头痛的叫了小侄子一声，已经有些无可奈何，本公主素来只有和秦宇吵架的时候，才能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逢上其他人，多半都是支支吾吾，无言以对的。
“皇婶……”小侄子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又将暖玉朝我面前送了送。
“这个……”
“既是訾风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不要再推脱了。来日也赠予一样奇珍异宝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就当我以为秦宇是准备开口将我责骂一顿的时候，他却用万分平淡家常的口气说着，看着訾风时，眼底还带着笑意。
“呃……好……”我也不知道秦宇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可既然他都已经下令，哪里还有我反抗的道理，接过小侄子手中的血玉，我轻微颔首道：“那皇婶就谢过訾风的礼物了。”
“皇婶客气，皇叔向来待訾风亲厚，皇婶既是皇叔的王妃，又谈何道谢。”说完，小侄子便揉了揉我怀中阿雪的脑袋，试图将它抱回去。
可哪知道，今日不仅是人变得诡异，就连狐狸兄弟也来凑热闹，见主人要抱它，阿雪赶忙往我怀里钻了钻，雪白的尾巴摇了摇，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皇婶，看来阿雪很喜欢你，要是不嫌疑，就送予皇婶来养吧。”见宠物闹脾气，訾风也不恼，反倒是摇了摇头，随意地开着玩笑。
“不不不……皇婶抱一会儿就好，它不适合跟着我。”其实本公主心里还是很喜欢阿雪的，但狐狸本就难饲养，更别说是这天山雪狐，本公主向来只需一顿包子，便不再计较。但这狐狸可不同，不是好肉好菜伺候着，日子哪里能够安生？更何况，我向来把感情看得太重，要是和阿雪相处久了，只怕将来它有个三长两短，我心中必定是难以释怀。
訾风小侄子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微微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不知为何，本公主总能在这个少年的眼睛里察觉到秦帝刚才邪气的眼神。虽然此刻的他是万般温润可爱。但是……
罢了，许是秦帝留给我的阴影太过沉重，连带着少年微带的老成都被我这般在心里深深计较。
我略微朝秦宇身边靠近了几步，从头到尾，他始终没有提及那一瞬间，訾风的“竟然是你”四个字，我想凭借他的智慧，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既是不说，怕也是自有自的打算，我在心底微叹一口气后，稍稍抬起头，却发现他的目光怔怔地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幽泉的漆黑眸子里闪着些许不知名的光彩，似乎带了点惊讶，疑惑和不解……
我刚才，好像没说什么话得罪他吧……咽了口口水，我胆怯道：“王爷……”许是我的叫唤让他从瞬间的迷惘中回过了神。秦宇轻咳一声，便别过眼，转头对着小侄子道：“訾风，皇叔待会儿要与你皇婶同去颐和宫拜见太后娘娘……”他蹙着眉头瞥了一眼阿雪道：“这狐狸……”
“哦……”訾风点了点头，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妥。一直低着头，立在一旁的公公见状，赶忙躬着身走到我的面前，弯着腰，展开双手道：“王妃，还是交由奴才抱着吧。”
我心里有点舍不得，但看着秦宇的神色，只能悻悻地点点头。而怀里的阿雪似乎真的通人性。全然不见刚才的别扭和吵闹，它抬起头，用那双狭长的眼睛幽幽地瞅了我一会，最后蹭了蹭我的胸膛，便一溜烟的钻到那位公公的身边去。
秦宇见了，便又再次搂上我的腰，开口道：“素素，我们去拜见太后吧。”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我同他还是身在戏中，微微恍神了片刻，便对他温婉地一笑，“臣妾都听王爷的。”
秦宇似乎对我的配合大为愉悦，开心地连眼皮都是一抽一抽的，扯了扯嘴角后，对小侄子道：“那皇叔和皇婶便先行一步了。”
小侄子颔首，礼貌道：“訾风恭送皇叔，皇婶……”
抱着阿雪的白面公公也是低头行礼，“奴才恭送裕亲王，裕亲王妃……”
我同秦宇一起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朝太后娘娘的颐和宫走去。只是，凭本公主的经验，这秦宇，秦宇的哥哥，秦宇的侄子，这三人皆是功力深厚，无人能及。
嘶……
那这太后…… 必定也是块极其老辣的生姜！
第十三章
去颐和宫的一路上，我整个人依旧是被秦宇紧紧地搂着，无数宫女、太监，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妃嫔，都朝我投来各色眼神，交头接耳之际，尽是好奇，惊讶，艳羡，甚至是嫉妒……
哎，做戏到了秦宇这般地步，怕是不出一日，整个宫里的人，都会认定我这个从他国来的女子好命致斯，竟能受尽这冷面王爷的绝佳恩宠。
可惜啊，一旦这虚伪的表象被无情地撕破，那真相又该是何其的鲜血淋漓？
本公主在心中苦笑连连，要是以前，定当是身体僵硬，头皮发麻，这演戏的功力怕是也得散个三四成，哪有现在这般逼真生动。
只是今儿个，打击连连，毫无间断，本公主心间上的一颗小红桃早就是任那风儿吹，雨儿打，却依旧迎风摇曳，鲜红透亮。
凡事，也就看得淡了。
这不，就连被太后娘娘在颐和宫前殿晾了半日有余，我也是不慌不乱，气定神闲，反正本公主从出生开始，就不招人喜欢，这次碰壁，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苦了秦宇……
太后娘娘似乎正在接见一位世外神医，此神医规矩颇多，问诊看病时，不许旁人靠近些许。于是，太后便大手一挥，让我同秦宇等在这沉闷的前殿内等候。我同秦宇是小辈，自然不可拂逆，便乖乖地坐下，可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茶水点心换了好几次，可太后娘娘的影子，却倒是一点也看不到。
我不知是本公主风评欠佳，不招太后待见，所以她故意这般为之，好给我一个下马威，挫挫我这个“宠妃”的锐气，顺带着给我上上规矩，让我明白宫里头谁才是做主的人 ？＇炫书…fsktxt＇
抑或是本公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太后当真是病的不轻，怪只怪本公主霉运缠身，竟然在第一次觐见时，同她老人家的神医贵客冲了时间。
反正，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这般无趣苦等，总还是将我同秦宇一起相互牵扯，静默相待。我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可他只是双目微敛，神情平淡，看不出任何不悦或是恼怒的的情绪。就像是块毫无生机的大木头。
可只一秒，大木头王爷便睁开了眼，那双幽暗的瞳眸闪过不易察觉的伤感，看了我一会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想的太多……”
秦宇的声音万分疲倦，也没来由的，让我的心一沉。
此事，与我无关……此事？是指太后娘娘让我们候在殿外几个时辰，却是不闻不问。与我无关，那便是，与他相干……
据我所知，当朝太后，是秦帝和秦宇两人的生母，既是生母，为什么，这般冷淡与疏离……
我隐约记得，秦宇之所以会被送来殷国当质子，好像就是由于母亲的缘故……难怪……
“王爷……”我暗叹一口气，刚启口唤了他一声，层层叠叠的珠帘之后，忽然走出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女子，她身穿宫女的服饰，但看着又与一般的不同，以本公主那些微薄的经验来看，这个人虽然是奴才，说话却该是极有分量的。
果然，秦宇一见她，脸上被刻意掩藏的阴霾立刻一扫而空，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期许。
“晴嬷嬷，母后的身体如何了？”
那位中年女子缓缓地走到我们的面前，行过礼后，开口答道：“裕亲王还是请回吧，太后娘娘近日思虑过重，夜不能寐，刚才经过孟神医的诊治，好不容易才入眠安歇，怕是连今夜的百花宫宴也不会来参加。至于新晋的王妃……”嬷嬷的眼神在我面前停留了片刻，又低下头，道：“太后懿旨，既是王爷喜欢的，便由你们小辈自己做主……”
“夜不能寐……”秦宇将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向来冰冷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的不忍和心疼，“终究，还是忘不了……”最后几个字，秦宇说的极轻，要不是我就在他的旁边，或许，也听不真切。
“王爷莫要心伤，这也算是太后娘娘的顽疾了，众太医皆无对策，倒是近日，娘娘在甘露寺中与孟神医偶遇，神医一见娘娘，就道出了娘娘噩梦缠身的事实，就连梦境内容都能说上一二。娘娘心中急切，便将她引入宫中医治。这位孟神医不但医术高明，心性更是温和淡然，娘娘同她畅谈了几次，心中的郁结之气消下大半，入眠的情况也大有好转……”晴嬷嬷低着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既能治好母后顽疾，又能陪母后说说话，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秦宇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有所缓和。随即起身，准备离去，而我，却是有些茫然地怔在座椅上，忽然浑身无力。
秦宇皱了皱眉，眼眸中的不满是那般明显，但马上，他便收敛了神色，低声询问我道：“素素，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看着晴嬷嬷，发现她脸色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我同秦宇的异样，便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我们便走吧，过一会儿，怕是宫宴就要开始了。”秦宇扬眉一笑，该有的温柔，一点都没有少。
“嗯……”我没有任何推拒，乖乖地任由他牵着我的手。 是我想多了吧，世外高人何其多，医术高明的神医又是何其多？又怎么会是她呢……应该不会的……怕是想多了吧……
可为什么，当步子踏离颐和宫的一刹那，我总觉得自己的背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她的眼神犀利，几乎要将我的背脊刺穿，我忍不住，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除了眼底飘过几许银白长发，再无其他……
陡然间，周身蔓延无尽杀气，一点一滴，直直地窜入心底……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你……究竟怎么了？”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明显，秦宇不得不停下步子，出声询问，“本王已经说过，母后她，并非是针对你……”
我仰起头，看着秦宇熟悉的眉眼挂上了丝丝的担心，竟然像是失心疯了般，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中。他的身体有些许的僵硬，但碍于人多嘴杂，他并没有把我推开，反倒是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我，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我的背。
“不要怕……”
今日，这是我第二次，心中莫名惶恐，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而两次，在我身边的人，始终都是秦宇。
就算只是做戏好了，就算只是镜花水月好了，就让我靠在秦宇的怀里休息一会儿，就算，只是须臾……
***
百花宫宴，就是大秦皇族每到秋日必备的一次宴会，皇子公主，后宫女眷，朝廷重臣，内外告命妇……众人齐聚一堂，品酒赏花，好不快哉。
只是今年，太后娘娘由于凤体抱恙，便留在了颐和宫中修养，整个后宫之中，便交由皇后操持。
听闻这位皇后娘娘是北国第一佳人，那精致的五官生的极其漂亮，每一寸都是精雕细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那一身正红色的宫装，更是衬得她美丽端庄，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满是一国之母该有的威仪和风范。而旁边，那个墨衣金冠的邪魅男子，则是我今日一早便已觐见的秦翊，秦宇的兄长，大秦帝国的秦帝。
他的身侧，坐着好几位衣着华丽，容貌俏丽的美艳女子，各个面带笑容，争奇斗妍。另一边则是訾风小侄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公主。最下边的，就是朝廷重臣及其家眷了。
我同秦宇坐在上宾之席，离帝后靠的极近，抬眸之际，我恰巧对上秦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他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秦宇，一张俊脸上，满是意味不明的光彩。
说句心里话，我其实是很怕他的。此刻我的脖颈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冰纤长的十指遗留的痕迹。
一旁端庄贤淑的皇后见状，顺着秦翊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只是一瞬，所有的情绪便被隐藏在那双顾盼生辉的灵动大眼里。樱桃般的红唇微微扬起，甜美的声音就像是黄鹂一般清脆，“这位便是裕亲王妃吧，当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难怪裕亲王如此喜欢……”
皇后娘娘发话，我赶忙换上一副娇羞的新媳妇儿样，低头答道：“皇后娘娘谬赞，同娘娘比起来，臣妾只是庸脂俗粉罢了……”
“呵呵，不仅摸样生的甜美，就连性子都是这般乖巧，果然是个妙人。”皇后温婉地笑着，看上去无比亲切。
“是啊，朕同阿宇兄弟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这般紧张过一个女子，用情还真是深呐……”秦翊握住皇后的手，看着极尽宠溺。
可是他的话，却让我觉得头皮发麻，我就知道，秦翊哪有这么容易放过我的。正欲哭无泪之时，耳畔传来秦宇带笑的嗓音，“皇兄又要消遣臣弟了……”他温柔地搂着我的腰，笑道：“素素她脸皮薄，皇兄这般说，她定是要害羞的……”
为了配合秦宇，本公主还特意低下头，朝他怀里蹭了蹭。
整个大殿，满是秦翊“哈哈……”的爽朗笑声，他暧昧地看着我们，斜入耳鬓的眼睛流露出异常闪亮的光泽，“罢了罢了，阿宇可是把这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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